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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十二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經濟彙編戎政
 第一百四十二卷目錄
 兵略部彙考四十
  北齊〈武成帝河清一則 後主武平一則
  北周明帝一則 武帝保定二則 建德二則 宣政一則 靜帝大象一則
戎政典第一百四十二卷
兵略部彙考四十
北齊
公元564年
武成帝河清三年十二月太師段韶大破周將尉遲迥洛陽
北齊書·武成帝本紀河清三年閏九月,周軍三道並出,使其將尉遲迥洛陽楊標軹關權景宣懸瓠
十一月甲午等圍洛陽
十二月丁巳晉陽南討。
壬戌太師段韶大破尉遲迥等,解洛陽圍。
丁卯洛陽,免洛州經周軍處一年租賦,赦州城死罪以下囚。
段榮傳》子韶
皇建二年,除并州刺史
周武帝遣將率羌裔與突厥合眾晉陽世祖自鄴倍道赴救
突厥從北結陣而前,東距汾河西被風谷
時事倉卒兵馬未整,世祖如此,亦欲避之而東。
尋納河間王孝琬之請,令趙郡盡護諸將。
時大雪之後,周人以步卒前鋒,從西山而下,去城二里
諸將咸欲逆擊之。
曰:步人氣勢自有限,今積雪既厚,逆戰非便,不如陣以待之
彼勞我逸,破之必矣。
既而交戰,大破之,敵前鋒盡殪,無復孑遺,其餘通宵奔遁。
仍令率騎追之,出塞不及而還
世祖嘉其功,別封懷州武德郡公進位太師
周冢宰宇文護母閻氏先配中山宮,聞閻尚存,乃因邊境移書,請還其母,並通鄰好。
突厥犯邊軍於塞下
世祖黃門徐世榮乘傳齎周書問
以周反覆本無信義,比晉陽之役,其事可知
外託為相,其實王也,既為母請和不遣一介之使申其情理,乃據移書即送其母,恐示之弱。
如臣管見,且外許之,待通和後放之未晚
不聽
遣使禮將送。
既得母,仍遣將尉遲迥等襲洛陽
詔遣蘭陵王長恭大將軍斛律光率眾擊之,軍於邙山之下,逗留未進。
世祖召謂曰:今欲遣王赴洛陽之圍,但突厥在北,復須鎮禦,王謂如何。
曰:突厥侵邊,事等疥癬,今西羌闚逼便是膏肓之病,請奉南行
世祖曰:朕意亦爾。
乃令精騎一千,發自晉陽
五日便濟河,與大將共量進止
旦將帳下二百騎與諸軍共登邙阪,聊觀周軍形勢
太和谷,便值周軍,即遣馳告諸營,追集兵馬
乃與諸將結陣待之
左軍蘭陵王中軍斛律光右軍,與周人相對。
遙謂周人曰:汝宇文護幸得其母,不能懷恩報德今日之來,竟何意也。
周人曰:天遣我來,有何可問。
曰:天道賞善罰惡,當遣汝送死來耳。
周軍仍以步人在前上山逆戰
以彼徒我騎,且卻且引,待其力弊,乃下馬擊之。
短兵始交,周人大潰。
其中軍所當者,亦一時瓦解,投墜溪谷死者甚眾。
洛城之圍,亦即奔遁,盡棄營幕,從邙山糓水三十里中軍資器物彌滿川澤
車駕洛陽,親勞將士,於河陰置酒高會策勳命賞,除太宰封靈武縣公
公元576年
後主武平七年十月周師晉州敗績,為周將尉遲綱所獲。
北齊書·後主本紀武平七年冬十月丙辰周師晉州
癸亥晉陽
甲子出兵大集晉祠
庚午帝發晉陽
癸酉列陣而行,上雞栖原,與周齊王憲相對,至夜不戰,周師斂陣而退。
十一月周武帝退還長安,留偏師晉州
高阿那肱等圍晉州城
戊寅至圍所。
十二月戊申周武帝來救晉州庚申,戰於城南我軍大敗
棄軍先還。
癸丑,入晉陽憂懼不知所之
甲寅大赦
朝臣曰:周師甚盛,若何
群臣咸曰:天命未改一得一失自古皆然
宜停百賦安慰朝野收拾遺兵背城死戰,以存社稷
猶豫,欲向北朔州
乃留安德王延宗廣寧王孝珩等守晉陽
晉陽不守,即欲奔突厥
群臣皆曰不可不從其言。
開府儀同三司賀拔伏恩、封輔相慕容鍾宿衛近臣三十餘人西奔周師
乙卯,詔募兵,遣安德王延宗為左,廣寧王孝珩為右。
延宗入見告欲向北朔州
延宗泣諫,不從
密遣王康德中人齊紹等送皇太后皇太子北朔州
丙辰城南軍營,勞將士其夜欲遁,諸將不從
丁巳大赦,改武平七年隆化元年
其日,穆提婆降周。
詔除安德王延宗相國,委以備禦,延宗流涕受命
乃夜斬五龍門而出,欲走突厥從官多散。
領軍勝郎叩馬諫,乃迴之鄴。
時唯高阿那肱等十餘騎,廣寧王孝珩襄城王彥道續至,得數十人同行
戊午,延宗從眾議皇帝位晉陽,改隆化德昌元年。
庚申,
辛酉,延宗與周師戰於晉陽大敗,為周師所擄。
遣募人,重加官賞,雖有此言,而竟不出物。
廣寧王孝珩奏請宮人珍寶班賜將士不悅
斛律孝卿居中受委,帶甲處分,請親勞,為撰辭,且曰宜慷慨流涕感激人心
出臨眾,將令之,不復記所受言,遂大笑左右亦群咍,將士莫不解體
於是大丞相已下太宰三師大司馬大將軍三公等官並增員而授,或三或四,不可勝數
甲子皇太后北道至。
引文一品上入朱華門,賜酒食,給紙筆,問以禦周之方。
群臣各異議莫知所從
又引高元海宋士素盧思道李德林等,欲議禪位皇太子
先是望氣者言,當有革易於是天統故事授位幼主
幼主本紀幼主名恆,長子也。
母曰穆皇后武平元年六月於鄴
其年十月,立為皇太子
隆化二年春正月乙亥,即皇帝位,時八歲改元為承光元年大赦,尊皇太后太皇太后太上皇帝,后為太上皇后
於是黃門侍郎顏之推中書侍郎薛道衡侍中德信等勸太上皇帝河外募兵更為經略若不濟,南投陳國,從之。
丁丑太皇太后太上皇先趣濟州
周師漸逼,癸未幼主又自東走
己丑周師紫陌橋。
癸巳,燒城西門。
太上皇將百餘騎東走
乙亥渡河濟州
其日,幼主禪位大丞相任城王湝,令侍中斛律孝卿禪文璽紱瀛州孝卿乃以之歸周。
又為任城王詔,尊太上皇無上皇,幼主守國天王
太皇太后濟州,遣高阿那肱留守
太上皇皇后幼主青州韓長鸞鄧顒數十人從。
太上皇既至青州,即為入陳之計。
高阿那肱召周軍,約生致齊主,而屢使人告言,賊軍在遠,已令人斷橋路。
太上所以停緩
周軍奄至青州太上窘急,將遜於陳,置金囊於鞍後,與長鸞淑妃十數騎至青州南鄧村,為周將尉遲綱所獲。
周武帝與抗賓主禮,并太后幼主諸王俱送長安封帝溫國公
安德王延宗傳》平陽之役,後主自禦之,命延宗率右軍先戰,城下周開府宗挺。
大戰,延宗以麾下再入周軍,莫不披靡
諸將敗,延宗獨全軍。
後主將奔晉陽,延宗言:大家但在營莫動,以兵馬付臣,臣能破之。
不納。
及至并州又聞周軍已入鼠谷,乃以延宗為相國并州刺史,總山西軍事
謂曰:并州阿兄自取,兒今去也。
延宗曰:陛下社稷動步,臣為陛下出死力戰
提婆曰:至尊計已成,王不得輒沮。
後主竟奔
在并將卒咸請曰:王若不天子諸人不能出死力。
延宗不得已,即皇帝位下詔曰:武平孱弱,政由宦豎,釁結蕭牆,盜起疆場
斬關夜遁,莫知所之,則我高祖之業將墜於地。
王公卿士,猥見推逼,今便祗承寶位
大赦天下,改武平七年德昌元年
晉昌王唐邕宰輔,齊昌王莫多婁敬顯、沐陽王和阿于子、右衛大將軍段暢武衛將軍相里僧伽開府韓骨胡、侯莫陳洛州爪牙
眾聞之,不召而至者,前後相屬
延宗容貌充壯,坐則仰,偃則伏,人笑之,乃嚇然奮發
氣力絕異馳騁行陣勁捷若飛。
傾覆府藏後宮美女,以賜將士籍沒內參千餘家。
後主近臣曰:我寧使周得并州,不欲安德得之
左右曰:理然。
延宗見士卒,皆親執手陳辭自稱名,流淚嗚咽
眾皆爭為死,童兒女子乘屋攘袂投磚石以禦周軍。
特進開府那盧安生太谷,以萬兵叛。
周軍圍晉陽,望之如黑雲四合
延宗命莫多婁敬顯、韓骨胡拒城南阿于子、段暢城東
宗親周齊王於城北,奮大槊往來督戰所向無前
尚書令史沮山亦肥大多力,捉長刀步從,殺傷甚多
武衛芙蓉綦連延長皆死於陣。
阿于子、段暢千騎投周軍。
周軍攻東門,際昏,遂入。
進兵佛寺門屋,飛焰照天地。
延宗與顯自門入,夾擊之,周軍大亂,爭門相填壓,齊人從斫刺死者二千餘人
周武帝左右略盡自拔無路,承御上士張壽輒牽馬頭賀拔佛恩以鞭拂其後崎嶇得出
齊人奮擊,幾中焉。
城東阨曲,佛恩及降者皮子信為之導,僅免,時四更也。
延宗謂周武帝崩於亂兵,使於積屍中求長鬣者,不得
齊人既勝,入坊飲酒盡醉臥,延宗不復能整。
周武帝出城,饑甚,欲為遁逸計。
齊王憲柱國王誼以為去必不免
延宗叛將段暢盛言城內空虛
周武帝駐馬鳴角收兵俄頃復振
詰旦,還攻東門,剋之,又人南門
延宗戰,力屈,走至城北,於人家見禽。
周武帝自投下馬,執其手。
延宗辭曰:死人何敢至尊
曰:兩國天子有何怨惡,直為百姓來耳。
勿怖,終不害。
使復衣冠,禮之。
先是高都郡有山焉,絕壁臨水,忽有墨書見,云:齊亡延宗。
洗視逾明
使人就寫使者亡為上。
至是應焉。
延宗敗前,在聽事,見兩日相連置,以十二月十三日晡時受敕守并州明日尊號,不間日而被圍,經宿,至食時而敗。
年號德昌好事者言其得二日云。
既而周武帝問取計,辭曰:亡國大夫不可以圖存,此非臣所及
彊問之,乃曰:若任城王,臣不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
及至長安周武與齊君臣飲酒,令後主起舞,延宗悲不自持
屢欲仰藥自裁侍婢苦執而止。
未幾周武後主及延宗等,云遙應穆提婆反,使並賜死。
自陳無之,延宗攘袂,泣而不言
皆以塞口而死。
高阿那肱傳》周師平陽後主天池校獵晉州頻遣馳奏,從旦至午,驛馬三至,肱云:大家作樂,何急奏聞
至暮,使更至,云:平陽城已陷,賊方至
乃奏知。
明早旦,即欲引軍淑妃又請更合一圍。
及軍赴晉州,令肱率前軍先進,仍總節度諸軍
後主謂肱曰:戰是耶,不戰是耶。
肱曰:勿戰,卻守高梁橋
安吐根曰:一把子賊,馬上刺取汾河中
未決
內參曰:彼亦天子,我亦天子,彼尚能遠來,我何為守塹示弱
曰:此言是也
於是漸進
後主從,提婆觀戰東偏頗有退者提婆怖曰:大家去。
大家去。
淑妃高梁
開府長樂曰:半進半退,戰之常體,今兵眾全整未有傷敗陛下舍此安之。
御馬一動人情驚亂,且速還安慰之。
武衛常山自後至,亦曰:軍尋收回,甚整頓圍城兵亦不動,至尊宜迴,不信臣言,乞將內參往視
將從之。
提婆肘曰:此言難信。
遂北馳。
軍士告稱那肱遣臣招引西軍今故聞奏
後主侍中斛律孝卿檢校孝卿云:此人妄語
還至,陽那肱腹心告肱謀反,又以為妄,斬之。
顛沛侍衛逃散,唯那肱及內官數十騎從行。
後主走度太行,令那肱以數千人濟州關,仍遣覘候
每奏云:周軍未至,且在青州兵,未須南行
周將軍尉遲迥至關,肱遂降
時人皆云肱表款,必仰生致齊主,故不速報兵至,使後主被擒。
肱至長安,授大將軍封郡公
北周
公元558年
明帝二年三月齊司馬消難舉州來附,遣達奚武率眾迎之。
周書·明帝本紀二年三月甲午北豫州刺史司馬消難舉州來附,遣柱國高陽公達奚武大將軍楊忠率眾迎之。
楊忠傳》司馬消難請降忠與柱國達奚武援之。
於是共率騎士五千,人兼馬一匹,從間道馳入齊境五百里。
前後三使消難而皆不反命
豫州三十里,武疑有變,欲還。
曰:有進死,無退生
獨以千騎夜趨城下四面峭絕,徒聞擊柝之聲。
武親來,麾數百騎以西。
勒餘騎不動,候門開而入,乃馳遣召武。
時齊鎮城敬遠甲士二千人東陴舉烽嚴警
武憚之,不欲保城,乃多取財帛,以消難及其屬先歸
以三千騎為殿,到洛南,皆解鞍而臥。
齊眾來追,至於洛北
將士曰:但飽食,今在死地,賊必不敢渡水當吾鋒。
齊兵陽若渡水馳將擊之,齊兵不敢逼,遂徐引而還
武歎曰:達奚武自是天下健兒今日服矣。
公元561年
武帝保定元年春正月賀若敦破陳將侯瑱侯安都等於湘州
周書·武帝本紀不載。
賀若敦傳》:自江陵平後,巴、湘之地並內屬,每遣梁人守之。
至是陳將侯瑱侯安都等圍逼湘州遏絕糧援
乃命敦率步騎六千,度江赴救
等以敦孤軍深入規欲取之。
敦每設奇伏,連戰破乘勝徑進,遂次湘州
因此輕敵不以為虞。
俄而霖雨不已秋水汎溢,陳人濟師江路遂斷。
糧援既絕,人懷危懼
於是分兵抄掠,以充資費
等知其糧少,乃於營內多為土聚,覆之以米,集諸營軍士,人各持囊,遣官部分,若欲給糧者。
因召側近村民,陽有所訪問,令於營外遙見隨即遣之。
等聞之,良以為實。
據守要險,欲曠日以老敦師。
敦又增修營壘,造盧舍,示以持久
湘、羅之間,遂費農業
無如之何
初,土人亟乘輕船,載米粟籠雞鴨以餉軍。
敦患之、乃偽為土人裝船伏甲士於中。
兵人望見,謂餉船之至,逆來爭取
甲士出而擒之。
兵數有叛人乘馬者,輒納之。
敦又別取一馬,牽以趣船,令船中逆以鞭鞭之
如是再三,馬便畏船不上
後伏兵於江岸遣人以招軍,詐稱投附
便遣兵迎接,競來牽馬
馬既畏船不上,敦發伏掩之,盡殪。
此後實有饋餉亡命者,猶謂敦之設詐逆遣扞繫,並不敢受。
相持歲餘不能制,求借船送敦度江。
敦慮其或詐,拒而弗許。
遣使謂敦曰:驃騎在此既久,今欲給船相送,何為不去
敦報云:湘州我國家之地,為爾侵逼
敦來之日,欲相平殄
既未得一決所以不去
後日遣使來,敦謂使者云:必須我還,可舍我百里當為汝去。
等留船於江,將兵津路百里
覘知非詐,徐理舟楫,勒眾而還
在軍病死者十五六。
晉公護以敦失地無功除名為民。
公元564年
保定四年十月,詔晉國公護率師東伐
十二月尉遲迥與齊師戰於洛陽
周書·武帝本紀四年十月甲子,詔大將軍大冢宰晉國公護軍伐齊,帝於太廟庭授以斧鉞
於是大軍潼關大將軍權景宣率山諸軍豫州少師楊𢷋軹關
十一月甲午蜀國公尉遲迥率師洛陽齊國公憲營於邙山晉公護次於陝州
十二月權景宣豫州刺史王士良以州降。
壬戌,齊師渡河晨至洛陽諸軍驚散
尉遲迥麾下數十扞敵,得卻,至夜引還
柱國庸國公王雄力戰,死之。
班師
楊𢷋軹關戰沒。
權景宣亦棄豫州而還
《晉蕩公傳》高祖東征
於是二十四軍左右廂散隸、及秦隴巴蜀之兵、諸蕃國之眾二十萬人
十月,帝於廟庭斧鉞
出軍潼關,乃遣柱國尉遲迥精兵十萬為前鋒大將軍權景宣南山之兵出豫州少師楊𢷋軹關
連營漸進屯軍弘農
攻圍洛陽
柱國公憲鄭國公達奚武等營於邙山
無戎略,且此行也,又非其本心
故師出雖久,無所克獲
本令塹斷河陽之路,遏其救兵然後同攻洛陽,使其內隔絕
諸將以為齊兵必不敢出,唯斥候而已
連日陰霧,齊騎直前,圍洛之軍,一時潰散
尉遲迥率數十騎扞敵,齊公憲又督邙山諸將拒之,乃得全軍而返。
權景宣攻克豫州,尋以洛陽圍解,亦引軍退。
楊𢷋軹關戰沒。
於是班師
無功,與諸將稽首請罪,帝弗之責也。
齊煬王憲傳》晉公護東伐,以尉遲迥先鋒,圍洛陽
達奚武王雄等軍於邙山
自餘諸軍,各分守險要
齊兵數萬,奄出軍後,諸軍恇駭,並各退散
王雄達奚武率眾拒之。
齊人所斃,三軍震動
親自督勵眾心乃安
達奚武傳》晉公護東伐
尉遲迥洛陽,為敵所敗。
武與齊王憲邙山禦之。
至夜,收軍
欲待明更戰,武欲還,固爭未決
武曰:洛陽軍散,人情駭動
若不因夜速還,明日欲歸不得
武在軍旅久矣,備見形勢。
大王少年未經事,豈可將數營士眾,一旦棄之乎。
從之,遂全軍而返。
公元575年
建德四年秋七月,帝總六軍伐齊,拔河陰大城
九月班師
周書·武帝本紀四年秋七月丙子,召大將軍以上大德殿,帝曰:太祖神武膺運創造王基兵威所臨,有征無戰
唯彼偽齊,猶懷跋扈
雖復戎車屢駕,而大勳未集
朕以寡昧纂承鴻緒,往以政出權宰,無所措懷
自親萬幾,便圖東討
惡衣菲食繕甲治兵,數年以來戰備稍足。
而偽主昏虐恣行無道
伐暴除亂,斯實其時
今欲數道出兵水陸兼進,北拒太行之路,東扼黎陽之險。
攻拔河陰,兗、豫則馳檄可定
然後養銳享士,以待其至。
但得一戰,則破之必矣。
王公以為何如
群臣咸稱善。
丁丑,詔曰:高氏因時放命據有汾、漳,擅假名器,歷年永久
朕以亭毒為心,遵養時晦,遂敦聘好,務息黎元
而彼懷惡不悛尋事侵軼,背言負信,竊邑藏姦
往者軍下宜陽,釁由彼始;兵興汾曲,事非我先。
此獲俘囚禮送相繼;彼所拘執,曾無一反
加以淫刑妄逞,毒賦繁興、魯軫殄悴之哀,幽、并啟來蘇之望。
禍盈惡稔眾叛親離不有一戎何以大定
白藏辰,涼風戒節,勵兵詰暴,時事惟宜。
朕當親御六師龔行天罰
庶憑祖宗之靈,潛資將士之力,風馳九有電掃八紘
分命眾軍指期進發
柱國王純前一總管滎陽公司馬消難前二總管鄭國公達奚震前三總管越王為後一軍總管周昌公侯莫陳瓊為後二軍總管趙王招為後三軍總管齊王憲率眾二萬趣黎陽隋國公楊堅廣寧侯迴舟師三萬自渭入柱國梁國公侯莫陳率眾一萬守大行道,申國公李穆帥眾三萬守河陽道常山公于翼帥眾二萬出陳、汝。
壬午,上親率六軍六萬,直指河陰
八月癸卯,入於齊境。
伐樹苗稼,犯者以軍法從事
丁未,上親帥諸軍河陰大城,拔之。
進攻子城,未克。
有疾
九月辛酉夜班師
水軍焚舟而退。
齊王憲于翼李穆所在克捷,降拔三十餘城,皆棄而不守
唯以王藥城要害,令儀同三司韓正守之。
正尋以城降齊。
戊寅,至自東伐
齊王憲傳》四年高祖將欲東討,獨與內史王誼謀之,餘人莫得知也。
後以諸弟才略無出於憲右,遂告之。
贊成其事。
大軍將出表上私財助軍
乃詔率眾二萬為前軍,趨黎陽
高祖親圍河陰,未克。
攻拔武濟,進圍洛口,收其東西二城
高祖疾,班師
于翼傳》高祖既親萬機,將圖東討,詔邊城鎮,並益儲偫,加戍卒
二國聞之,亦增修守禦
諫曰:宇文護專制之日,興兵,不戰而敗,所喪實多。
數十委積一朝糜散
雖為無制勝之策,亦由敵人之有備故也。
疆場相侵,互有勝敗,徒損兵儲,非策之上者。
不若邊嚴,減戎防,繼好息民,敬待來者
彼必善於通和,懈而少備,然後出其不意一舉山東可圖。
若猶習前蹤,恐非蕩定之計。
帝納之。
高祖東伐朝臣未有知者,遣納言盧韞等前後乘驛三詣問策焉。
贊成之。
及軍出,詔率荊、兵二萬,自宛、葉趣襄城大將軍張光洛、鄭恪等並隸焉。
旬日下齊一十九城。
所部都督,輒人民村,即斬以徇。
由是百姓欣悅,赴者如歸。
高祖有疾班師乃旋鎮。
韋孝寬傳》建德之後武帝平齊
孝寬上疏陳三策
第一策曰:臣積年,頗見閒隙不因際會難以成功
是以往歲出軍,徒有勞費功績不立,由失機會。
何者
長淮之南,舊為沃土,陳氏以破亡餘燼,猶能一舉平之
齊人歷年赴救喪敗而反,內離外叛計盡力窮
《傳》云乎:讎有釁焉,不可失也。
大軍若出軹關方軌而進,兼與陳氏共為掎角;並令廣州義旅出自三鴉;又募山南驍銳沿河而下;復遣北山稽部絕其并、晉之路。
凡此諸軍,仍令各募關、河之外勁勇之士,厚其爵賞,使為前馳。
岳動川移,雷駭電激百道俱進,並趨鹵庭。
必當望旗奔潰所向摧殄
一戎大定實在此機。
第二策曰:若國家更為後圖未即大舉,宜與陳人分其兵勢
三鴉以北,萬春以南,廣事屯田,預為貯積
募其驍悍,立為部伍
彼既東南有敵,戎馬相持,我出奇兵,破其疆埸
彼若興師赴援,我則堅壁清野,待其去遠,還復出師
常以邊外之軍,引其腹心
我無宿舂之費,彼有奔命之勞。
一二年中,必自離叛
且齊氏昏暴政出多門鬻獄賣官唯利是視荒淫酒色忌害忠良
闔境熬然不勝其弊。
以此而觀,覆亡可待
然後乘間電掃,事等摧枯
其第三策曰:竊以大周土宇跨據關、河,蓄席卷之威,持建瓴之勢。
太祖天明命,與物更新是以二紀之中,大功克舉
南清江、西龕巴、塞表無虞河右底定
唯彼趙、,獨為榛梗者,正以有事三方未遑東略
遂使漳、滏遊魂,更存餘晷。
勾踐亡吳,尚期十載;武王取亂,猶煩再舉
今若更存遵養且復相時,臣謂宜還鄰好,申其盟約
安人和眾,通商惠工,蓄銳養威觀釁而動
斯則長策遠馭,坐自兼并也。
書奏武帝小司寇淮南公元衛、開府伊婁謙重幣聘齊。
爾後大舉再駕山東,卒如孝寬之策。
公元576年
建德五年冬十月大舉伐齊,克晉州
十二月,帝親伐齊,克并州
公元577年
六年春正月,大破齊師於鄴,遂入擒齊主。
公元576年
周書·武帝本紀建德五年秋九月丁丑大醮於正武殿,以祈東伐
冬十月,帝謂群臣曰:朕去歲屬有疹疾,遂不得克平逋寇
前入賊境,備見敵情,觀彼行師,殆同兒戲
又聞其朝政昏亂,政由群小百姓嗷然朝不謀夕
天與不取,恐貽後悔
若復同往年出軍河外,直為撫背,未扼其喉。
晉州高歡所起之地,鎮攝要重,今往攻之,彼必來援。
吾嚴軍以待,擊之必克。
然後破竹之勢鼓行而東,足以窮其窟穴混同文軌
諸將多不願行
帝曰:幾者事之微,不可失矣。
若有沮吾軍者,朕當以軍法裁之。
己酉,帝總戎東伐
越王盛為右一總管杞國公亮為右二總管隋國公楊堅為右三軍總管,譙王儉左一軍總管大將軍寶泰為左二總管廣化公丘崇左三總管齊王憲陳王純為前軍
庚戌熒惑太微上將
戊午歲星大陵
癸亥,帝至晉州,遣齊王憲精騎二萬守雀鼠谷,陳王步騎二萬守千里徑,鄭國公達奚震步騎一萬守統軍川,大將軍韓明步騎五千守齊子嶺,烏氏公尹步騎五千守鐘鼓鎮,涼城公辛韶步騎五千守蒲津關,柱國趙王招步騎一萬自華谷汾州諸城柱國宇文盛步騎一萬守汾水關。
內史王誼六軍,攻晉州城
帝屯於汾曲
齊王憲洪洞永安二城,並拔之。
是夜虹見州城上,首向南,尾入紫微宮,長十餘丈。
每日汾曲城下,親督戰城中惶窘
庚午齊行臺左丞子欽出降
壬申晉州刺史景嵩守城北面,夜密遣使送款上開府王軌率眾應之。
,登城鼓噪,齊眾潰,遂克晉州,擒其城主特進開府、海昌王尉相貴,俘甲士八千人,送關中
甲戌,以上開府梁士彥晉州刺史,加授大將軍留精兵一萬以鎮之。
又遣諸軍徇齊諸城鎮,並相降款
十一月己卯,齊主自并州率眾來援。
帝以其兵新集,且避之。
乃詔諸軍班師,遣齊王憲為後拒。
是日,齊主至晉州不與戰,引軍度汾。
齊主遂圍晉州晝夜攻之。
齊王憲諸軍於洓水,為晉州聲援
癸巳,至自東伐
獻俘太廟
甲午,詔曰:偽齊違信背約惡稔禍盈是以親總六師問罪汾、
兵威所及莫不摧殄
賊眾危惶,烏栖自固
元戎反斾方來聚結遊魂境首,尚敢沬趄。
朕今更率諸軍應機除剪
丙申,放諸城降人還。
丁酉帝發京師
壬寅渡河,與諸軍合。
十二月戊申,次於晉州
初,齊攻晉州,恐王師卒至,於城南穿塹,自喬山屬於汾水
庚戌,帝帥諸軍八萬人,置陣東西二十餘里。
帝乘常御馬,從數人巡陣處分所至輒呼主帥姓名以慰勉之
將士見知之恩,各思自勵
將戰,有司換馬
帝曰:朕獨乘良馬何所之。
齊主亦於塹北列陣
申後,齊人填塹南引
大喜,勒諸將擊之,齊人便退。
齊主與其麾下數十騎走還并州
齊眾大潰,兵資甲仗,數百里間,委棄山積
辛亥,帝幸晉州,仍率諸軍追齊主。
諸將固請還師
帝曰:縱敵患生。
卿等若疑,朕將獨往
諸將不敢言
甲寅,齊主遣其丞相高阿那肱高壁
帝麾兵直進,那肱望風退散
丙辰,師次介休
齊將韓建業舉城降以為上柱國封郇國公
丁巳大軍并州
齊主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并州自將輕騎走鄴
自是齊之將帥,降者相繼
封其特進開府賀拔伏恩為郜國公
其餘,官爵各有差。
戊午高延宗僭即偽位,改年德昌
己未,軍次井州
庚申延宗擁兵四萬出城抗拒,帝率諸軍合戰齊人退。
乘勝逐北,率千餘騎入東門,詔諸軍繞城置陣。
至夜延宗率其眾排陣而前,城中軍卻,人相蹂踐大為延宗所敗,死傷略盡
人欲閉門,以閽下積尸,扉不得闔。
帝從數騎崎嶇危險,僅得出門。
至明,率諸軍更戰,大破之。
延宗并州平。
壬戌,詔曰:昔天厭水運龍戰於野兩京圮隔四紀於茲
垂拱巖廊君臨宇縣,相邠民於海內,混楚弓天下一物失所有若推溝
方欲德綏未服,義征不譓。
偽主高緯放命燕齊怠慢典刑俶擾天紀加以背惠怒鄰,棄信忘義。
應天從物伐罪弔民一鼓而蕩平陽再舉而摧勍敵
偽署王公相繼道左
高緯智窮數屈,逃竄草間
安德王高延宗擾攘之間,遂竊名號,與偽齊昌王莫多婁敬顯等,收合餘燼,背城抗敵
王威既振,魚潰鳥離破竹更難,建瓴非易。
延宗眾散解甲軍門
根本既傾,枝葉自霣。
幽青海岱折簡而來冀北河南傳檄可定
八紘共貫六合同風方當伯靈臺,休牛桃塞無疆之慶,非獨在余。
漢皇約法,除其苛政,姬王輕典,刑彼新邦
思覃惠澤,被之率土,新舊臣民,皆從蕩滌
大赦天下
高緯王公以下,若釋然歸順,咸許自新
諸亡入偽朝,亦從寬宥。
官榮次序,依例無失
其齊偽制令,即宜削除
鄒魯縉紳幽并騎士一介可稱,並宜銓錄
百年去殺,雖或難希,期月有成庶幾可勉
丙寅出齊宮中銀寶珠翠麗服宮女二千人班賜將士
柱國趙王招陳王純、越王杞國公亮、梁國公侯莫陳芮、庸國公王謙北平公寇紹、鄭國公達奚震並為上柱國
齊王憲安城郡質為河間王大將軍廣化公丘崇潞國公神水公姬願為原國公,廣業公尉遲運盧國公
諸有功者,封授各有差。
癸酉,帝率六軍趣鄴
以上杜國陳王純為并州總管
六年春正月乙亥,齊主傳位於其太子恆,改年承光自號為太上皇
壬辰,帝至
齊主先於城外掘塹豎柵。
癸巳,帝率諸軍圍之,齊人拒守諸軍奮擊,大破之,遂平
齊主先送其母并妻子青州,及城陷,乃率數十騎青州
大將軍尉遲勤率二千騎追之。
是戰也,於陣獲其齊昌王莫多婁敬顯
帝責之曰:汝有死罪者三:前從并走鄴,㩦妾棄母,是不孝;外為偽主戮力內實通啟於朕,是不忠送款之後,猶持兩端,是不信
如此用懷不死何待
遂斬之。
甲午,帝入鄴城
齊任城王湝先在冀州,齊主至,遣其侍中觓律孝卿傳國璽禪位於湝。
孝卿未達,被執送
去年大赦班宣未及之處,皆從赦例。
齊開府洛州刺史獨孤永業應國公
丙申,以上柱國越王相州總管
己亥,詔曰:自晉州大陣至於,身殞戰場者,其子即授父本官。
尉遲勤擒齊主及其太子恆於青州
庚子,詔曰:偽齊之末,姦佞擅權,濫罰淫刑,動挂羅網,偽右丞相咸陽王斛律明月,偽侍中特進開府崔季舒七人,或功高獲罪,或直言見誅。
朕兵以義動,剪除凶暴表閭封墓,事切下車
追贈諡,并窆措
見存子孫,各隨蔭敘錄
家口田宅沒官者,並還之。
辛丑,詔曰:偽齊叛渙,竊有漳濱,世縱淫風,事窮彫飾。
穿池石,為山學海;或層臺累構概日凌雲
暴亂之心,極奢侈之事,有一於此未或弗亡。
菲食薄衣,以弘風教,追念生民之費,尚想力役之勞。
方當易茲弊俗,率歸節
東山南園三臺可並毀撤
瓦木諸物,凡入用者,盡賜下民。
山園之田,各還本主。
二月丙午論定諸軍功勳置酒於齊太極殿,會軍士以上班賜有差
丁未,齊主至,帝降自阼階,以賓主禮相見。
高湝冀州擁兵未下,遣上柱國齊王憲柱國、隋公楊堅率軍討平之。
定州刺史范陽王高紹義叛入突厥
諸行臺州悉降,關東平
合州五十五,郡一百六十二,縣三百八十五,戶三百三十萬二千五百二十八,口二千萬六千六百八十六。
乃於河陽、幽、青、南兗、豫、徐、北朔、定並置總管府,相、并二總管各置官及六府官。
癸丑,詔曰:無侮煢獨事顯前書;哀彼矜人,惠流往訓
偽齊末政,昏虐實繁,災甚滔天,毒流比屋。
無罪無辜係虜三軍之手;不飲不食僵仆九逵之門。
朕為民父母,職養黎人,念甚泣辜,誠深罪己。
除其苛政,事屬改張,宜加寬宥兼行振卹
自偽武平三年以來河南諸州之民,偽齊被掠為奴婢者,不問官私,並宜放免
其住在淮南者,亦即聽還。
願往淮北者,可隨便安置
其有癃殘孤老饑餒絕食不能自存者,仰刺史守令及親民長司,躬自檢校
無親屬者所在給其衣食務使存濟
乙卯,帝自還京。
丙辰,以柱國、隋公楊堅定州總管
三月壬午,詔山東諸州,各舉經幹治者二人
奇才異術卓爾不群者,弗拘多少
夏四月乙巳,至自東伐
列齊主於前,其王公並從車轝旗幟器物以次陳於其後
大駕六軍,備凱樂獻俘太廟
京邑觀者皆稱萬歲
梁士彥傳》士彥武帝晉州進位大將軍,除晉州刺史
及帝還,齊後主攻圍之,樓堞皆盡,短兵相接
士彥慷慨自若,謂將士曰:死在今日,吾為爾先。
於是勇猛齊奮號聲動天無不當百
齊兵少卻,乃令妻軍人子女晝夜修城三日而就。
武帝大軍亦至,齊師圍解。
士彥見帝,捋帝鬚泣,帝亦為之流涕。
時帝班師士彥馬諫,帝從之。
執其手曰:朕有晉州,為平齊之基,宜善守之。
齊平封郕國公,位上柱國雍州總管
齊王憲傳》五年大舉東討精騎二萬,復為前鋒,守雀鼠谷。
高祖親圍晉州
進兵洪洞永安二城,更圖進取
齊人焚橋守險,軍不得,遂屯於永安
齊主聞晉州見圍,乃將兵十萬,自來援之。
柱國陳王頓軍千里徑,大將軍永昌公椿雞棲原,大將軍宇文盛汾水關,並受節度
密謂椿曰:兵者詭道去留不定見機而作不得遵常。
汝今為營,不須張幕,可伐為菴,示有形勢。
去後,賊猶致疑也。
時齊主分軍萬人千里徑,又令其眾出汾水關,自率大兵椿對陣
宇文盛馳騎告急自以千騎救之。
人望谷中塵起相率遽退
柱國侯莫陳芮涉汾逐之,多有斬獲
俄而椿告齊眾稍逼,回軍赴之。
椿被敕追還,率兵夜返。
人果柏菴帳幕也,不疑軍退,翌日始悟。
高祖已去晉州,留為後拒。
齊主自率眾來追,至於高梁橋
精騎二千,阻水為陣
領軍段暢直進至橋。
隔水與語,語畢,曰:若何姓名
曰:領軍段暢也。
公復為誰。
曰:我虞候大都督耳。
曰:觀公言語,不是凡人今日相見何用隱其名位
陳王純、梁公侯莫陳芮、內史王誼等並在側。
固問不已
乃曰:我天子太弟齊王也。
陳王以下,並以名位告之。
鞭馬而去,即命旋軍,而齊人遽追之,戈甲甚銳。
開府宇文忻各統精卒百騎為殿以拒之,斬其驍將賀蘭豹子、山褥瓌等百餘人,齊眾乃退。
渡汾而及高祖玉壁
高祖又令率兵六萬,還援晉州
遂進軍,營於涑水
主攻晉州晝夜不息
間諜還者,或云已陷。
乃遣柱國越王大將軍尉遲迥開府宇文神舉輕騎一萬夜至晉州
進軍蒙坑,為其後援。
知城未陷,乃歸涑州
尋而高祖東轅,次於高顯
所部,先向晉州
明日諸軍總集,稍逼城下
齊人大出兵,陣於營南。
高祖馳往觀之。
返命曰:是易與耳,請破之而後食
帝悅曰:如汝所言,吾無憂矣。
退,內史柳虯私謂曰:賊亦不少王安得輕之。
曰:受委前鋒,情兼家國,掃此逋寇,事等摧枯
商周之事,公所知也。
賊兵雖眾,其如我何。
既而諸軍應時大潰。
其夜,齊主遁走輕騎追之。
既及永安高祖續至。
齊人收其餘眾,復據高壁洛女砦。
高祖洛女,破之。
明日,與大軍會於介休
時齊主已走鄴,留其從兄安德王延宗并州
延宗僭偽號,出兵拒戰
高祖進圍其城,攻其西面克之
延宗遁走,追而獲之。
公元577年
北史·宇文忻傳》,從武帝攻拔晉州
齊後主總兵六軍憚之,欲旋。
曰:以陛下聖武,乘敵人之荒縱,何往而不剋。
齊人得令主,君臣協力未易平也。
帝從之,乃戰,遂大剋。
及帝攻陷并州先勝後敗
帝為賊所窘,挺身而遁。
諸將多勸帝還,勃然曰:破城士卒輕敵,微有不利何足為懷。
破竹形已成,奈何棄之而去。
帝納其言,明日復戰,拔晉陽
齊平進位大將軍
公元578年
宣政元年三月上大將軍郯國公王軌陳師呂梁
周書·武帝本紀元年三月壬申上大將軍郯國公王軌陳師呂梁,擒其將吳明徹等,俘斬三萬餘人
王軌傳》:陳將吳明徹入寇呂梁徐州總管梁士彥頻與戰不利,乃退保州城不敢復出
明徹遂堰清水灌之,列船艦城下,以圖攻取
詔以行軍總管,率諸軍赴救
潛於清水淮口,多豎大木,以鐵鎖車輪橫截水流,以繼其船路
方欲密決其堰以斃之,明徹知之,懼,乃破堰遽退,冀乘決水之勢,以得入淮。
比至清口川流已闊,水勢亦衰,船艦並礙於車輪不復得過
因率兵圍而蹙之。
唯有騎將蕭摩訶以二千騎先走,得免。
明徹將士三萬餘人,并器械輜重,並就俘獲
陳之銳卒於是殲焉。
高祖嘉之進位柱國,仍拜徐州總管七州十五鎮諸軍事
公元580年
靜帝大象二年六月相州總管尉遲迥舉兵,以韋孝寬元帥討平之。
周書·靜帝本紀大象二年夏五月壬子,以上柱國鄖國公韋孝寬相州總管
六月甲子相州總管尉遲迥舉兵受代
詔發關中兵,即以孝寬為行元帥,率軍討之。
八月庚午韋孝寬尉遲迥鄴城自殺相州平。
隋書·高祖文帝本紀周宣帝大象二年五月乙未宣帝崩。
靜帝幼沖
史上大夫鄭譯御正大夫劉昉高祖皇后之父,眾望所歸,遂矯詔引入朝政都督內外諸軍事
丁未發喪
庚戌,周高祖假黃鉞左大丞相百官總己而聽焉。
六月相州總管尉遲迥自以重臣宿將,志不能平,遂舉東夏
趙、魏之士,從者若流,旬日之間,眾至十餘萬。
又遣子質請援
高祖上柱國鄖國公韋孝寬討之。
七月韋孝寬尉遲迥相州傳首闕下,餘黨悉平
初,之亂也,鄖州總管司消難據州響應淮南州縣多同之。
襄州總管王誼討之,消難奔陳。
崔弘度傳》尉遲迥作亂,以弘度行軍總管,從韋孝寬討之。
弘度長安驍雄數百人為別隊,所當無不披靡
弘度妹先適子為妻,及破鄴城窘迫升樓,弘度直上龍尾追之。
彎弓將射弘度弘度兜鍪曰:相識不。
今日圖國事,不得顧私
親戚之情,謹遏亂兵,不許侵辱
事勢如此早為身計何所待也。
擲弓於地,罵大丞相極口自殺
弘度顧其弟弘昇曰:汝可取頭。
弘昇遂斬之。
梁士彥傳》尉遲迥之反也,以士彥行軍總管,從韋孝寬擊之。
河陽,與相對
家僮梁默等數人為前鋒士彥以其徒繼之,所當皆破。
乘勝草橋復合進戰,大破之。
及圍鄴城,攻北門而入,馳啟西門,納宇文忻之兵。
平,除相州刺史
宇文忻傳》尉遲迥作亂,以行軍總管,從韋孝寬擊之。
兵屯河陽諸軍莫敢先進
高熲馳驛監軍,與密謀進取者,惟而已
子惇盛兵武陟先鋒擊走之。
進臨相州精甲三千伏於野馬岡,欲邀官軍
以五百騎襲之,斬獲略盡
進至草橋拒守奇兵擊破之,直趍鄴下
背城結陣,與官軍大戰官軍不利
鄴城士女觀戰數萬人高熲李詢等謀曰:事急矣,當以權道破之。
於是擊所觀者,大囂而走,轉相騰籍,聲如雷霆。
傳呼曰:賊敗矣。
眾軍復振齊力急擊大敗
及平鄴城,以功加上柱國,賜奴婢二百口,牛馬萬計
高祖顧謂曰:尉遲迥山東之眾,連百萬之師,公舉無遺策,戰無全陣,誠天下英傑也。
進封英國公增邑三千戶。
高熲傳》尉遲迥起兵也,遣子惇步騎八萬,進屯武陟
高祖韋孝寬擊之,軍至河陽莫敢先進
高祖以諸將不一,令崔仲方監之,仲方辭父在山東
又見劉昉鄭譯並無去意,遂自請行,深合上旨,遂遣
受命便發,遣人辭母,云忠孝不可兩兼欷歔就路
至軍,為橋於沁水,賊於上流縱大栰,預為木狗以禦之。
既度,焚橋而戰,大破之。
遂至鄴下,與交戰,仍共宇文忻李詢設策,因平尉遲迥
軍還,侍宴臥內,上撤御帷以賜之。
進位柱國改封義寧縣公,遷相府司馬任寄益隆。
李德林傳》韋孝寬為東道元帥,師次永橋,為沁水泛漲,兵未得度。
長史李詢密啟云:大將梁士彥宇文忻崔弘度並受尉遲迥饟金,軍中慅慅人情大異。
高祖啟,深以為憂,共鄭譯議,欲代此三人
德林進計云:公與諸將,並是國家貴臣,未相伏馭,今以挾令之威,使得之耳。
安知後所遣者,能盡腹心前所遣人,獨致乖異
又取金之事,虛實難明,即令換易,彼將懼罪,恐其逃逸便須禁錮
然則鄖公以下,必有驚疑之意。
臨敵代將,自古所難樂毅所以辭燕,趙括以之敗趙。
如愚所見,但遣公一腹心,明於智略,為諸將舊來信服者,速至軍所,使觀其情偽
縱有異志,必不敢動。
丞相大悟曰:若公不發此言,幾敗大事
即令高熲馳驛軍所,為諸將節度,竟成大功
韋藝傳》尉遲迥陰圖不軌朝廷微知之,遣季父孝寬往代
孝寬將至,因詐病,止傳舍,從求藥,以察其變。
孝寬
孝寬所為黨於不以實答。
孝寬怒,將斬之,懼,乃言反狀
孝寬於是西遁,每至亭驛,輒盡驅傳馬而去。
復謂驛司曰:蜀公將至,宜速酒食
尋遣騎追孝寬追人至驛,輒逢盛饌,又無馬,遂遲留不進,孝寬由是得免。
高祖孝寬故,弗問藝之罪,加授上開府,即從孝寬
及破尉遲惇,平相州,皆有力焉。
柳莊傳》高祖輔政蕭巋奉書入關
三方搆難,高祖異志,及還,謂曰:孤昔以開府從役江陵,深蒙梁主殊眷
今主幼時艱,猥蒙顧託中夜自省,實懷慚懼。
梁主奕葉重光委誠朝廷而今已後,方見松筠之節
還本國,幸申孤此意於梁主也。
遂執手而別。
時梁之將帥咸潛請興師,與尉遲迥等為連衡之勢,進可以盡節周氏,退可以席卷山南
疑為不可
至自長安,具申高祖結託之意,遂言於曰:昔袁紹劉表、王凌、諸葛誕之徒,並一時雄傑也。
及據要害之地,擁哮闞之群,功業莫建,而禍不旋踵者,良由魏武、晉氏挾天子保京都,仗大義以為名,故能取威定霸
尉遲迥雖曰舊將,昏耄已甚消難王謙常人下者,非有匡合之才。
山東、庸、從化日近周室之恩未洽在朝將相,多為身計,競效節楊氏
以臣料之,等終當覆滅,隋公必移周國
未若保境息民,以觀其變。
以為然,眾議遂止。
未幾消難奔陳,及謙相次就戮曰:近者若從眾人之言,社稷已不守矣。
于仲文傳》高祖丞相尉遲迥作亂遣將檀讓收河南之地。
使人誘致仲文,拒之。
怒其不同己,遣儀同宇文威攻之。
仲文迎擊,大破威眾,斬首五百餘級。
以功授開府
又遣其將宇文冑渡石濟,宇文威、鄒白馬二道俱進,復攻仲文
賊勢逾盛,人情大駭,郡人赫連僧伽敬子率眾
仲文自度不能支,棄妻子,將六十餘騎,開城西門潰圍而遯。
為賊所追,且戰且行,所從騎戰死者十七八。
仲文僅而獲免,達於京師
於是屠其三子一女
高祖見之,引入臥內,為之下泣。
賜綵五百段,黃金二百兩,進位大將軍,領河南道行軍總管
給以鼓吹馳傳洛陽發兵,以討檀讓。
韋孝寬於永橋,仲文孝寬有所計議
總管宇文忻頗有自疑之心,因謂仲文曰:公新從京師來,觀執政何如也。
尉遲迥不足平,正恐事寧之後,更有藏之慮。
仲文生變,因謂之曰:丞相寬仁大度,明識有餘,苟能竭誠,必心無貳
仲文在京三日頻見三善以此為觀,非尋常人也。
曰:三善如何
仲文曰:有陳萬敵者,新從賊中來,即令其弟難敵召募鄉曲從軍討賊
此其有大度一也。
上士宋謙奉使勾檢緣此別求佗罪。
丞相責之曰:入網自可推求何須別訪,以虧大體
此其不求人私二也。
言及仲文妻子未嘗潸泫
此其有仁心三也。
自此遂安
仲文軍至汴州之東倪塢,與劉子昂、劉浴德相遇進擊破之。
軍次蓼隄梁郡七里,讓擁眾仲文羸師挑戰
讓悉眾來拒,仲文偽北,讓軍頗驕。
於是精兵左右翼擊之,大敗讓軍,生獲五千餘人斬首七百級。
進攻梁郡守將子寬棄城遯走
仲文追擊,禽斬數千人子寬僅以身免
初,仲文蓼隄,諸將皆曰:軍自遠來,士馬疲敝不可決勝
仲文三軍趣食,列陳大戰
既而破賊,諸將皆請曰:前兵疲不可交戰竟而剋勝,其計安在。
仲文笑曰:吾所部將士山東人,果於速進,不宜持久
乘勢擊之,所以制勝
諸將皆以為非所及也。
進擊曹州,獲所署刺史仲康上儀同房勁。
檀讓以餘眾屯城武別將士儒萬人永昌
仲文移書州縣曰:大將軍至,可多積粟
讓謂仲文未能卒至,方槌牛享士。
仲文知其怠,選精騎襲之,一日便至,遂拔城武
將席毗羅,眾十萬,屯於沛縣,將攻徐州
妻子金鄉
仲文遣人詐為毗羅使者,謂金鄉城徐善淨曰:檀讓明日午時到金鄉,將宣蜀公令賞賜將士
鄉人謂為信然,皆喜。
仲文精兵,偽建旗幟倍道而進。
望見仲文軍且至,以為檀讓,乃出迎謁。
仲文執之,遂取金鄉
諸將多勸屠之,仲文曰:此城是毗羅起兵之所,當寬其妻子,其兵可自歸
如即屠之,彼望絕矣。
眾皆稱
於是毗羅恃眾來薄官軍仲文背城結陣,去軍數里,設伏麻田中。
兩陣纔合,伏兵發,俱曳柴鼓譟塵埃張天
毗羅軍大潰,仲文乘之,賊皆投沬水而死,為之不流
獲檀讓,檻送京師河南悉平
毗羅歷滎陽人家,執斬之,傳首闕下
勒石紀功,樹於泗上
入朝京師高祖引入臥內宴享極歡
賜雜綵千餘段,妓女十人,拜柱國河南道大行臺
北史·韋孝寬傳》宣帝崩,隋文帝輔政
尉遲迥先為相州總管,詔孝寬代之。
又以小司徒叱列長文相州刺史先令赴鄴。
孝寬續進,至朝歌遣其大都督齎書孝寬
留貴與語以察之,疑其有變,遂稱疾徐行
使人相州求醫藥,密以伺之。
既到湯陰長文奔還。
孝寬兄子魏郡又棄郡南走
孝寬審知其狀,乃馳還
所經橋道皆令毀撤驛馬悉擁以自隨
又勒驛將曰:蜀公將至,可多備餚酒芻粟待之
果遣儀同子康將數百騎孝寬驛司供設豐厚,所經之處,皆輒停留由是不及
時或孝寬以為洛京虛弱素無守備河陽鎮防,悉是關東鮮卑若先往據之,則為禍不小
乃入保河陽
河陽城內,舊有鮮卑八百人,家並在鄴,見孝寬輕來,謀欲應
孝寬知之,遂密造東京官司詐稱遣行,分人詣洛受賜。
既至洛陽,並留不遣
因此離解,其謀不成
六月,詔發關中兵,以孝寬元帥東伐
七月,軍次河陽
所署儀同薛公禮等圍逼懷州孝寬遣兵擊破之。
進次懷縣永橋城之東南,其城既在要衝雉堞牢固遣兵據之。
諸將士以此當路,請先攻取。
孝寬曰:城小而固,若攻而不拔,損我兵威
今破其大軍,此亦何能為也。
於是引軍次於武陟,大破子惇,惇輕騎奔鄴。
軍次於鄴西門豹之南,自出戰,又破之。
窮迫自殺
兵士在小城中者,盡坑之於游豫園
諸有未服,皆隨機討之。
關東悉平
十月凱還京師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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