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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一百三卷目录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黄帝一则〉
  有虞氏〈帝舜一则〉
  夏后氏〈帝启一则 帝仲康二则 帝相七则 帝少康一则 帝杼一则 帝泄一则 帝不降一则 帝癸九则〉
  商〈成汤一则 武丁一则 太丁一则 帝乙一则 帝辛七则〉
  周一〈武王一则 成王一则 穆王一则 平王一则 桓王十四则〉

戎政典第一百三卷

兵略部汇考一

上古

黄帝,有熊氏始用干戈,以征不享,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诛蚩尤于涿鹿。
《史记·五帝本纪》:黄帝者,少典之子,姓公孙,名曰轩辕。轩辕之时,神农氏世衰。诸侯相侵伐,暴虐百姓,而神农氏弗能征。于是轩辕乃习用干戈,以征不享,诸侯咸来宾从。而蚩尤最为暴,莫能伐。炎帝欲侵陵诸侯,诸侯咸归轩辕。轩辕乃修德振兵,治五气,艺五种,抚万民,度四方,教熊罴貔貅貙虎,以与炎帝战于阪泉之野。三战,然后得其志。
〈注〉正义曰:黄帝摄政,有蚩尤兄弟八十一人,并兽身人首,铜铁额,食沙,造五兵杖刀戟大弩,威振天下,诛杀无道。万民钦命黄帝行天子事,以仁义不能禁止蚩尤,乃仰天而叹。天遣元女下授黄帝兵符,伏蚩尤后,天下复扰乱,黄帝遂画蚩尤形像以威天下,咸谓蚩尤,不死,八方皆为殄灭。山海经云:黄帝令应龙攻蚩尤。蚩尤请风伯、雨师以从,大风雨。黄帝乃下天女曰魃,以止雨。雨止,遂杀蚩尤。

《外记》:蚩尤,姜姓,炎帝之裔也。好兵,喜乱,作刀戟大弩,以暴虐天下,兼并诸侯,贪欲无度。炎帝榆罔不能制,命居少颢,以临西方。蚩尤益肆其恶,出羊水,登九淖,以攻炎帝于空桑。炎帝逊居于涿鹿。轩辕乃徵师诸侯,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蚩尤能作大雾,军士昏迷。轩辕为指南车,以示四方。遂擒蚩尤,戮于中冀。

有虞氏

三十有五载,命禹征有苗。
《书经·大禹谟》:帝曰:咨禹,惟时有苗弗率,汝徂征,禹乃会群后,誓于师,曰:济济有众,咸听朕命,蠢兹有苗,昏迷不恭,侮慢自贤,反道败德,君子在野,小人在位,民弃不保,天降之咎,肆予以尔众士,奉辞伐罪尔尚一乃心力,其克有勋,三句苗民逆命,益赞于禹曰:惟德动天,无远勿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帝初于历山,往于田,日号泣于旻天,于父母,负罪引慝,祗载见瞽瞍,夔夔斋慄,瞽亦允若,至諴感神,矧兹有苗,禹拜昌言曰:俞,班师振旅。帝乃诞敷文德,舞干羽于两阶,七旬有苗格。
益稷,苗顽弗即工。帝其念之哉。帝曰:迪朕德,时乃功惟叙,皋陶方祗厥叙,方施象刑惟明。
〈大全〉朱子曰:此是禹治水时调役,他国人夫不动也。后方征之,既格而服,则治其前日之罪而窜之。窜之而后分北之。今说者,谓苗既格,而又叛,恐无此事。又曰:三苗想只是如今之溪洞相似。溪洞有数种,一种谓之猫,未必非三苗之后。史中说三苗之国,左洞庭,右彭蠡,在今湖北、江西之界,其地甚阔。顷在湖南,见说溪洞蛮猺,略有四种,曰犵,曰狑,曰獠。其最轻便者,曰猫。近年数出摽掠,为边患者,多此种。岂三苗之遗民乎。詹元善说:苗民之国,三徙其都,初在今之筠州,次在今之兴国军,皆在深山中,人不可入,而己亦难出。其最后在今之武昌县,则据江山之险,可以无所不为,人不得遏之矣。陈氏曰:天下皆迪功,弗即工特一有苗,若不足介意也。圣人之心,一物梗化,则有不能忘之意。
夏帝启三岁,征有扈,大战于甘。
《书经·甘誓》:大战于甘,乃召六卿。王曰:嗟六事之人,予誓告汝,有扈氏,威侮五行,怠弃三正,天用剿绝其命,今予惟恭行天之罚,左不攻于左,汝不恭命,右不攻于右,汝不恭命,御非其马之正,汝不恭命,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予则孥戮汝。
〈蔡传〉甘,地名,有扈氏国之南郊也。在扶风鄠县。誓与禹征苗之誓同义。言其讨叛伐罪之意。严其坐作进退之节,所以一众志,而起其怠也。又按:有扈,夏同姓之国,《史记》曰:启立,有扈不服,遂灭之。唐孔氏因谓尧舜受禅,启独继父,以是不服,亦臆度之耳。〈大全〉董氏鼎曰:以启之贤,继禹之道。而有扈,小臣,敢于抗天子,勇于拒王师。史官作书曰:大战于甘。所以深著有扈之罪也。于此而不声罪致讨,则乱臣贼子,何所惧哉。以此知天下之患虽小,不可忽也。前人之功虽大,不可恃也。在我而已矣。世固有蒙祖父之烈,虐用其民,而顾自信人之不叛己者。吁
奚可哉。彼有功于天地生民者,莫若禹,能敬承继禹之道者,莫若启。犹有有扈氏之乱,况不如禹、启父子者乎。天下虽安,忘战必危。禹自征苗以来,未尝用师,军旅之事宜,启所未闻也。一旦赫然征有扈,召六卿而誓,与会群后而誓者同科,威侮五行,怠弃三正,与侮慢自贤,反道败德者同意。恭行天罚,用命不用命,与奉将天罚尚一乃心者同辞。盖宛若神考家法也。然则禹固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训以兵。启亦不以天下为无事,而不习于兵。讲之以豫,用之以节,斯其为王者之师欤。
仲康元岁,命引侯掌六师。
《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命引侯征羲和。
《书经·引征》:惟仲康肇位四海,引侯命掌六师,羲和废厥职,酒荒于厥邑,引后承王命徂征,告于众曰:嗟予有众,圣有谟训,明徵定保,先生克谨天戒,臣人克有常宪,百官修辅,厥后惟明明,每岁孟春,遒人以木铎徇于路,官师相规,工执艺事以谏,其或不恭,邦有常刑,惟时羲和,颠覆厥德,沉乱于酒,畔官离次,俶扰天纪,遐弃厥司,乃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啬夫驰,庶人走,羲和尸厥官,罔闻知,昏迷于天象,以干先王之诛,政典曰:先时者杀无赦,不及时者杀无赦,今予以尔有众,奉将天罚,尔众士,同力王室,尚弼予,钦承天子威命,火炎昆冈,玉石俱焚,天吏逸德,烈于猛火,歼厥渠魁,胁从罔治,旧染污俗,咸与维新,呜呼。威克厥爱,允济,爱克厥威,允罔功,其尔众士,懋戒哉。
〈蔡传〉日食者,君弱臣强之象。后羿专政之戒也。羲和,掌日月之官,党羿而不言,是可赦乎。又按引征始称羲和之罪,止以其畔官离次,俶扰天纪。至是有胁从旧染之语,则知羲和之罪,当不止于废时乱日,是必聚不逞之人,崇饮私邑,以为乱党,助羿为恶者也。引后徂征隐其叛逆,而不言者,盖名正其罪,则必锄根除源,而仲康之势,有未足以制后羿者。故止责其旷职之罪,而实诛其不臣之心也。
夏后相元岁,征畎夷。
《通鉴前编》云云。
二岁,征风及黄夷。
《竹书纪年》云云。
八岁,寒浞杀羿。
《通鉴前编》云云。
二十岁,寒浞灭戈。
《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六岁,寒浞灭斟灌。
《竹书纪年》:二十六年,寒浞使其子浇帅师灭斟灌。二十七岁,浇伐斟鄩。
《竹书纪年》:二十七年,浇伐斟鄩,大战于潍,覆其舟,灭之。
二十八岁,寒浞弑帝。
《竹书纪年》:二十八年,寒浞使其子浇弑帝,后缗归于有仍。伯靡出奔鬲。
少康四十岁,靡兴师讨浞伏诛。
《通鉴前编》:少康四十岁,夏遗臣靡兴师讨浞,伏诛。奉王践天子位,王命诛浇及豷,复禹旧绩。夏道复兴,诸侯毕朝。
夏后杼五岁,征东海,伐三寿。
《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泄十六岁,伐有易。
《竹书纪年》:十六年,殷侯微以河伯之师伐有易,杀其君绵臣。
〈注〉殷侯子亥宾于有易而淫焉。有易之君绵臣杀而放之。故殷上甲微假师于河伯,以伐有易,灭之,遂杀其君绵臣。中叶而衰而上甲微复兴,故殷人报焉。
夏后不降六岁,伐九苑。
《通鉴前编》云云。
夏后癸十四岁,扁帅师伐岷山。〈一作山民〉
《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一岁,商征有洛及荆。
《竹书纪年》:二十一年,商帅师征有洛,克之。遂征荆,荆降。
二十六岁,商灭温。
《竹书纪年》云云。
二十八岁,商征韦顾。
《竹书纪年》:二十八年,昆吾氏伐商。商会诸侯于景亳。遂征韦,商师取韦,遂征顾。
二十九岁,商师取顾。
《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年,商师征昆吾。
《竹书纪年》云云。
三十有三岁,伐蒙山有施氏。
《通鉴前编》:夏自孔甲之后,王室政德日衰,诸侯或不朝。桀能申钩索铁,负恃其力,不务德而武伤百姓。有赵梁者,教为无道,劝以贪狠伐蒙山有施氏。有施氏进女妺喜,桀嬖之,所言皆听。为之为琼室、象廊、瑶台、玉床。行淫纵乐,政事怠废。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以为戏剧。
三十有六岁,商征葛。
《通鉴前编》:夏后癸三十有六岁,〈商汤元祀〉商汤始用师征葛。
五十岁,会诸侯于有仍氏。有缗氏叛,攻克之。
《通志》:夏王桀欲肆其侈心,为有仍之会。有缗氏见王汰侈不善也,引师先归。桀怒,帅诸侯之师攻克之。愈自矜肆,国人大崩。诸侯韦氏、顾氏、昆吾氏党,桀之恶恣行乱政,以虐其民。
商商王成汤十有八祀,王誓师,伐夏桀,放之于南巢。
《书经·汤誓》:王曰:格尔众庶,悉听朕言,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今尔有众。汝曰:我后不恤我众,舍我穑事,而割正夏,予惟闻汝众言,夏氏有罪,予畏上帝,不敢不正。今汝其曰:夏罪其如台,夏王率遏众力,率割夏邑,有众率怠弗协,曰:时日曷丧,予及汝皆亡,夏德若兹,今朕必往,尔尚辅予一人,致天之罚,予其大赉汝,尔无不信,朕不食言,尔不从誓言,予则孥戮汝,罔有攸赦。 按仲虺之诰,成汤放桀于南巢,惟有惭德,曰:予恐来世,以台为口实,仲虺乃作诰,曰:呜呼。唯天生民有欲,无主乃乱,惟天生聪明时乂,有夏昏德,民坠涂炭,天乃锡王勇智,表正万邦,缵禹旧服,兹率厥典,奉若天命,夏王有罪,矫诬上天,以布命于下。帝用不臧,式商受命,用爽厥师,简贤附势,实繁有徒,肇我邦,于有夏,若苗之有莠,若粟之有秕,小大战战,罔不惧于非辜,矧予之德言足听闻,惟王不迩声色,不殖货利,德懋懋官,功懋懋赏,用人惟己,改过不吝,克宽克仁,彰信兆民,乃葛伯仇饷,初征自葛,东征西夷怨,南征北狄怨。曰:奚独后予,攸徂之民,室家相庆。曰:徯予后,后来其苏,民之戴商,厥惟旧哉。佑贤辅德,显忠遂良,兼弱攻昧,取乱侮亡,推亡固存,邦乃其昌,德日新,万邦惟怀,志自满,九族乃离,王懋昭大德,建中于民,以义制事,以礼制心,垂裕后昆,予闻曰:能自得师者王,谓人莫己若者亡,好问则裕,自用则小,呜呼。慎厥终,惟其始,殖有礼,覆昏暴,钦崇天道,永保天命。 按《书序》:伊尹相汤伐桀,升自陑,遂与桀战于鸣条之野,作汤誓,夏师败绩,汤遂从之,遂伐三朡,俘厥宝玉,谊伯,仲伯,作典宝。汤归自夏,至于大坰,仲虺作诰。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作《汤诰》
《汲冢周书·殷祝解》:汤将放桀于中野,士民闻汤在野,皆委货扶老携幼奔,国中虚。桀请汤曰:国所以为国者,以有家。家所以为家者,以有人也。今国无家,无人矣。君有人,请致国君之有也。汤曰:否,昔大帝作道,明教士民。今君王灭道残政,士民惑矣。吾为王明之,士民复致于桀曰:以薄之居,济民之贱。何必君更。桀与其属五百人,南徙千里,止于不,齐民往奔汤于中野,桀复请汤言:君之有也。汤曰:否,我为君王明之。士民复重请之,桀与其属五百人徙于鲁,鲁士民复奔汤。桀又曰:国君明之士,民复奔汤。桀又曰:国君之有也,吾则外人。有言彼以吾道是耶,我将为之。汤曰:此君王之士也,君王之民也,委之何汤,不能止桀。汤曰:欲从者,从君。桀与其属五百人去汤,放桀,而复薄。三千诸侯大会,汤退,再拜,从诸侯之位。汤曰:此天子位,有道者可以处之。天子非一家之有也,有道者之有也。故天下者,惟有道者理之,唯有道者纪之,唯有道者宜久处之。汤以此让三千诸侯,莫敢即位。然后汤即天子之位。与诸侯誓曰:阴胜阳即谓之变,而天弗施。雌胜雄即谓之乱,而人弗行。故诸侯之治政,在诸侯之大夫治于从。
武丁三十有二祀,伐鬼方。
《通志》:鬼方恃固而扰诸夏,武丁伐之,三年乃克。自是内外无患,而商道复兴。
《前编》曰:殷武颂,高宗也,高宗之德烈众矣,而独首叙其伐荆楚之功,则当时之患,莫有大于荆楚,而高宗之功,亦莫大于伐荆楚者。故朱子疑此,即《易》所谓伐鬼方者焉。岂以三苗复九黎之德,家为巫祝,民神杂揉,是以荆楚旧多淫祠,故谓之鬼方欤。
太丁二祀,周公季历,伐燕京之戎。
《通鉴前编》云云。
帝乙元祀,周公季历伐余无之戎,又伐始呼翳徒之戎,赐圭瓒,为侯伯。
《东汉书》:季历伐西落鬼戎,太丁时,伐燕京之戎,戎人大败。周师后二年,周人克余无之戎。于是王命季历为牧师,自是而后,更伐始呼翳徒之戎,皆克之。按《大纪》:王命季历为牧师,伐始呼之戎,又伐翳徒之戎,获其三大夫。王嘉其功,锡之圭瓒、秬鬯,为侯伯。
纣八祀,伐有苏氏,获妲己。
《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五祀,西伯伐犬戎。
《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六祀,西伯伐密须。
《通志》:文王问太公:孰可伐。太公曰:密须可。管叔曰:其君强明,伐之不可。太公曰:先王伐逆不伐顺,伐险不伐易。遂自阮徂共而及密须。密须之人自缚其君而归。
十有七祀,西伯伐耆。
《前编》《书大传》曰:一年断虞芮之质,二年伐于,三年伐密须,四年伐犬裔,五年伐耆,六年伐崇。《史记》则明年伐犬戎,明年伐密须,明年败耆国,明年伐邘,明年伐崇。今从《史记》。但《史记》系祖伊告纣之辞,于伐耆之下非是。
十有八祀,西伯伐邘。
《通鉴前编》云云。
十有九祀,西伯伐崇,因作丰邑。
《左传》:文王闻崇德乱而伐之,军三旬而不降,退修教而复伐之,因垒而降。
《通志》:文王伐崇,言曰:崇侯虎蔑侮父兄,不敬长老,听讼不矜,制禄不均,民力尽,不得衣食。予将征之。乃伐崇,令无杀人,无坏屋,无塞井,无伐木,无掠六畜。不如令者,不赦。三旬,犹不降,于是勒兵攻灭之。
三十有二祀,西伯戡黎。
《书经》:西伯既戡𥟖,祖伊恐,奔告于王曰:天子,天既讫我殷命,格人元龟,罔敢知吉,非先王不相我后人,惟王淫戏用自绝,故天弃我,不有康食,不虞天性,不迪率典,今我民罔弗欲丧,曰:天曷不降威大命不挚,今王其如台。王曰:呜呼。我生不有命在天。祖伊反曰:呜呼。乃罪多参在上,乃能责命于天,殷之即丧,指乃功,不无戮于尔邦。
〈蔡传〉西伯,文王也。纣赐弓矢、鈇钺,使得专征伐。黎为不道,于是举兵伐而胜之。祖伊知周德日盛,既已戡黎,纣恶不悛,势必及殷。故恐惧,奔告于王。〈大全〉朱子曰:西伯戡黎,便是这个事。难判断。观戡黎大故,逼近纣都了,岂有诸侯臣子,而敢称兵于天子之都乎。看来文王只是不伐纣耳。其他事,亦都做了。如伐崇戡黎之类。若说文王终守臣节,何故伐崇侯虎。只是后人因孔子以服事殷一句,遂委曲回护个文王,说教好看。殊不知,孔子只是说文王不伐纣耳。 或问:西伯多指文王,惟陈少南、吕伯恭、薛季隆以为武王。吴才老亦曰:乘黎恐是伐纣时事。按书序言,殷始咎周,周又乘黎,则殷自此以前,未尝恶周也。殷始有恶周之心,而周又乘袭戡,胜近畿之黎国,迫于王都,且见征伐,此祖伊所以恐而奔告于受,曰天既讫我殷命。曰恐,曰奔告,曰讫我殷命,则其事势亦且迫矣。恐非文王时事也。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而孔子亦称其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为至德。所谓有事君之小心者,正文王之事,孔子所以谓之至德也。当时征伐虽或有之,未必迫近于畿甸。然《史记》又谓:文王伐犬戎,伐密须,败耆国。耆即黎也,音相近。文王得专征伐,故伐之。二说未知孰是。曰此等无证据,可且缺之。

《大纪》:先是,亳有雀生鹯。史占之曰:以小生大,威振名昌。纣愈轻肆,弃耆旧贵戚大臣商容、微子、微仲、箕子、比干、胶鬲之徒不用,而用蜚廉、恶来。蜚廉者,孟戏仲衍之裔孙。恶来,其子也。俱以材力进,善谀好佞。贤臣梅伯性忠直,数谏诤。纣怒,杀而醢之。有雷开者,阿佞进谀言,纣赐金玉而封之,赏以夏田。或谏曰:非时也。君践一日之苗,民失终岁之食,其可乎。杀之。园囿污池沛泽多,而虎豹犀象生焉。夷羊在牧,蜚鸿满野,山鸣河竭,天雨肉,雨石两日。见龟生毛,兔有角,女子化为丈夫,宫中夜闻哭声而不见其人。黎侯近于王畿,不恭王命。纣方日夜极意声色,不知治也。西伯发戡黎,殷人大震。
《通志》:太师、少师抱其祭器、乐器奔周,内史向挚载其图法,亦奔周。武王问太公曰:仁者、贤者亡矣,商可伐乎。对曰:先谋后事者昌,先事后谋者亡。夏条可结,冬冰可折,时难得而易失。初,武王使人候商。报曰:谗胜良。王曰:未也。又往报曰:贤者出走。王曰:尚未也。又往报曰:民不敢诽怨矣。王曰:嘻,遽告太公。对曰:刑胜故也,其乱至矣。武王东伐,至孟津,观兵于商郊而还。按《通鉴前编》:三十有一祀,周西伯东观兵戡黎
商自武乙以来,复都河北,在今卫州之朝歌,而黎今潞州之黎城。自潞至卫,计地三百馀里耳。则黎乃商畿内侯国也。西伯戡黎,武王也。自史迁以伐耆为戡黎,系以祖伊之告,于是传注皆以为文王,失之矣。孔子称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为至德。传称文王率殷之叛国以事纣。则戡黎之役,文王岂遽称兵天子之畿乎。然则文王固尝伐邘,伐
崇,伐密须矣。奚独难于伐黎,盖诸侯赐弓矢,然后征赐斧钺,然后杀。自文王献洛西地,纣赐弓矢斧钺,得专征伐。则西方诸侯有罪,文王得专讨之。若崇,若密须,率西诸侯也。自关河以东诸侯,非文王所得讨,况畿内诸侯乎。三分天下有其二,特江汉以南,风化所感,皆归之耳。文王固未尝有南国之师也,岂有畿甸之师乎。先儒谓孔子称文王为至德,以其终事纣耳。至如戡黎之事,以己为之,诚如是也。则观兵王疆,文王已有无商之心矣,特畏后世之议,未敢加兵于纣。是即曹孟德之术也。乌在其为至德。昔纣杀九侯,脯鄂侯。文王闻之,窃叹,遂执而囚之,而况称兵于畿内,祖伊之告如是其急也。以纣之悍,而于此反迟迟十有馀年,不一忌周乎。故诸儒皆以为武王,然则戡黎盖武王也。昔者,商纣为黎之蒐,则黎乃纣济恶之国。武王观政于商,则戡黎之师,或因以警纣耳,而终莫之悛,所以有孟津之师欤。观祖伊之言曰:天既讫我殷命。殷之即丧,则是殷已阽危亡无日矣。故吴氏遂以为戡黎之师,在伐纣之时。盖以其辞气观之,居然可知也。其非文王也,明矣。然则武王亦谓西伯,何也。戡黎列于《商书》,以商视周,盖西伯耳。殷制分天下为左右曰二伯,子夏谓殷王帝乙时,王季九命作伯,受圭瓒秬鬯之赐果尔,则为西伯旧矣,非特文王为西伯也。文王因之受专征之命耳,武王之未伐商,袭爵犹故也。故传记武王伐纣之事,曰西伯军至洧水,纣使胶鬲候周师,而问曰:西伯将焉之。曰:伐纣。然则武王之为西伯,见于史传,有自来矣。

周一

武王十有三年冬一月癸巳,帅师会诸侯,伐商。二月甲子,商亡。
《周书》《泰誓》上:惟十有三年春,大会于孟津。王曰:嗟,我友邦冢君,越我御事。庶士明听誓。惟天地,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沉湎冒色,敢行暴虐,罪人以族,官人以世。惟宫室、台榭、陂池、侈服,以残害于尔万姓,焚炙忠良,刳剔孕妇。皇天震怒,命我文考肃将天威,大勋未集,肆予小子,发以尔友邦冢君,观政于商。惟受。罔有悛心,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宗庙,弗祀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惩其侮,天佑下民,作之君,作之师,惟其克相上帝,宠绥四方,有罪无罪,予曷敢有越厥志。同力度德,同德度义,受有臣亿万,惟亿万心。予有臣三千,惟一心。商罪贯盈,天命诛之。予弗顺天,厥罪惟钧。予小子夙夜祗惧,受命文考,类于上帝,宜于冢土。以尔有众,底天之罚,天矜于民,民之所欲,天必从之。尔尚弼予一人,永清四海,时哉,弗可失。 《泰誓》中:惟戊午,王次于河朔,群后以师毕会,王乃徇师而誓曰:呜呼。西土有众,咸听朕言,我闻吉人为善,惟日不足,凶人为不善,亦惟日不足,今商王受,力行无度,播弃犁老,昵比罪人,淫酗肆虐,臣下化之,朋家作仇,胁权相灭,无辜吁天,秽德彰闻,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有夏桀,弗克若天,流毒下国,天乃佑命成汤,降黜夏命,惟受罪浮于桀,剥丧元良,贼虐谏辅,谓己有天命,谓敬不足行,谓祭无益,谓暴无伤,厥监惟不远,在彼夏王,天其以予乂民,朕梦协朕卜,袭于休祥,戎商必克,受有忆兆夷人,离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必往,我武惟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勖哉夫子,罔或无畏,宁执非敌,百姓懔懔,若崩厥角,呜呼。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
《 泰誓》下: 时厥明,王乃大巡六师,明誓众士。王曰:呜

呼。我西土君子,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弗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作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奸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淫巧,以悦妇人,上帝弗顺,祝降时丧,尔其孜孜,奉予一人,恭行天罚,古人有言曰:抚我则后,虐我则雠,独夫受,洪惟作威,乃汝世雠,树德务滋,除恶务本,肆予小子,诞以尔众士,殄歼乃雠,尔众士,其尚迪果毅,以登乃辟,功多有厚赏,不迪有显戮,呜呼。惟我文考若日月之照临,光于四方,显于西土,惟我有周,诞受多方,予克受,非予武,惟朕文考无罪,受克予,非朕文考有罪,惟予小子无良。 《 牧誓》: 时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牧野乃誓,王左杖黄钺,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王曰:嗟我友邦冢君,御事,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人,称尔戈,比尔干,立尔矛,予其誓。王曰:古人有言曰:牝鸡无晨,牝鸡之晨,惟家之索,今商王受,惟妇言是用,昏弃厥肆祀,弗荅,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奸宄于商邑,今予发,惟恭行天之罚,今日之事,不愆于六步,七步,乃止齐焉。夫子勖哉。不愆于四伐,五伐,六伐,七伐,乃止齐焉。勖哉夫子,尚桓桓,如虎,如貔,如熊,如罴,于商郊,弗迓克奔,以役西土,勖哉夫子,尔所弗勖,其于尔躬有戮。 武成惟一月壬辰,旁死魄,越翼日癸已,王朝步自周,于征伐商,厥四月哉生明,王来自商,至于丰,乃偃武修文,归马于华山之阳,放牛于桃林之野,示天下弗服,丁未,祀于周庙,邦甸,侯,卫,骏奔走,执豆笾,越三日庚戌,柴望大告武成,既生魄,庶邦冢君,暨百工,受命于周,王若曰:呜呼。群后,惟先王建邦启土,公刘克笃前烈,至于大王,肇基王迹,王季其勤王家,我文考文王,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大邦畏其力,小邦怀其德,惟九年,大统未集,予小子其承厥志,厎商之罪,告于皇天后土,所过名山大川。曰:惟有道曾孙周王发,将有大正于商,今商王受无道,暴殄天物,害虐烝民,为天下逋逃主,萃渊薮,予小子,既获仁人,敢祗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恭天成命,肆予东征,绥厥士女,惟其士女,篚厥玄黄,昭我周王,天休震动,用附我大邑周,惟尔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无作神羞,既戊午,师逾孟津,癸亥,陈于商郊,俟天休命,甲子昧爽,受率其旅若林,会于牧野,罔有敌于我师,前徒倒戈,攻于后以北,血流漂杵,一戎衣,天下大定,乃反商政,政由旧,释箕子囚,封比干墓,式商容闾,散鹿台之财,发钜桥之粟,大赉于四海,而万姓悦服,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建宫惟贤,位事惟能,重民五教,惟食丧祭,惇信明义,崇德报功,垂拱而天下治。
《汲冢周书·和寤解》:王乃出图商,至于鲜原,召邵公奭、毕公高。王曰:呜呼,敬之哉。无竞,惟人人允忠,惟事惟敬。小人难保,后降惠于民。民罔不格,惟风行贿。贿无成事,绵绵不绝。蔓蔓若何,豪末不掇。将成斧柯。王乃厉翼于尹氏八士,唯固允让,德降为则,振于四方,行有令,问成和,不逆,加用祷巫,神人允顺。 《武寤解》:王赫奋烈,八方咸发。高城若地,商庶若化。约期于牧,案用师旅。商不足灭,分祷上下。王食无疆,王不食言。庶赦定宗,尹氏八士、太师三公,咸作有续,神无不飨。王克配天,合于四海,惟乃永宁。 《克阴解》:周车三百五十乘,陈于牧野。帝辛从。武王使尚父与伯夫致师。王既以虎贲戎车驰商师,商师大败。商辛奔内,登于廪台之上,屏遮而自燔于火。武王乃手太白,以麾诸侯。诸侯毕拜,遂揖之。商庶百姓,咸俟于郊。群宾佥进曰:上天降休。再拜稽首。武王答拜。先入,适王所,乃剋射之,三发,而后下车,而击之以轻吕,斩之以黄钺,折悬诸太白。适二女之所,乃既缢。王又射之三发,乃右击之以轻吕,斩之以元钺,悬诸小白。乃出场,于厥军,及期,百夫荷素质之旗,于王前,叔振奏拜假,又陈常车,周公把大钺,召公把小钺,以夹王泰颠,闳夭皆执轻吕以奏王。王入,即位于社,太卒之左。群臣毕从。毛伯、郑奉明、水卫叔、傅礼、召公奭、赞采师、尚父牵牲,尹逸筴曰:殷末孙受德,迷先成汤之明,侮灭神祇,不祀昏暴。商邑百姓,其彰显闻于昊天上帝。周公再拜稽首,乃出,立王子武庚,命管叔相,乃命召公释箕子之囚,命毕公、卫叔出百姓之囚,乃命南宫忽振鹿台之财,巨桥之粟。乃命南宫百达、史佚迁九鼎三巫。乃命闳夭封比干之墓,乃命宗祀崇宾飨祷之于军,乃班。
《世俘解》:维四月乙未日,武王成辟四方,通殷,命有

国。惟一月丙辰,旁生魄若翼日。丁巳,王乃步,自于周,征伐商王纣,越若来。二月,既死魄。越五日甲子,朝至,接于商,则咸刘商王纣,执夫恶臣百人。太公望命禦方来。丁卯望,至告以馘俘。戊辰,王遂禦循,自祀文王。时日,王立政,吕他命伐越戏方。壬申,荒新至,告以馘俘侯来,命伐靡集于陈。辛巳,至告以馘俘。甲申,百弇以虎贲,誓命,伐卫,告以馘俘。辛亥,荐俘殷王鼎,武王乃翼矢圭矢,宪告天宗上帝。王不革服,格于庙,秉语治庶国。籥人九,终,王烈祖自太王、太伯王季虞公文王邑考,以列升维,告殷罪。籥人造王秉黄钺,正国伯。壬子,王服衮衣,矢琰格庙,籥人造王秉黄钺,正邦君。癸酉,荐殷俘王士百人,籥人造王矢琰秉黄钺,执戈。王奏庸大享一终,王拜首稽首。王定奏其大享,三终。甲寅,谒我殷于牧野,王佩赤白旂,籥人奏,武王入进,万献明明,三终。乙卯,籥人奏崇禹生开三钟,终,王定。庚子,陈本命伐磨百韦,命伐宣方新荒,命伐蜀。乙巳,陈本命新荒蜀磨至,告禽霍侯俘,艾佚侯,小臣四十有六,禽禦八百有三百两,告以馘俘百韦至。告以禽宣力禽禦三十两。告以馘俘百韦。命伐厉,告以馘俘。武王狩禽虎二十有二,猫二,麋五千二百三十五,犀十有二,氂七百二十有一,熊百五十有一,罴百一十有八,豕三百五十有二,貉十有八,麈十有六,麝五十,麋三十,鹿三千五百有八。武王遂征四方。凡憝国九十有九国,馘魔亿有十万七千七百七十有九,俘人三亿万有二百三十。凡服国六百五十有二。时四月既旁生魄,越六日庚戌,武王朝至燎于周维,予冲子绥文,武王降自车,乃俾史佚繇书于天,号武王,乃废于纣,矢恶臣人百人,伐右厥。甲子,小鼎,大师伐厥四十夫家,君鼎,帅司徒、司马,初厥于郊,号武王。乃夹于南门,用俘皆施佩衣,衣先或入,武王在祀,大师负商王纣悬首白旂,妻二首赤旂,乃以先馘入燎于周庙。若翼日辛亥,祀于位,用籥于天位。越五日乙卯,武王乃以庶祀馘于国,周庙翼予冲子,断牛六,断羊二,庶国乃竟,告于周庙,曰:古朕闻文考修商人典,以斩纣身,告于天,于稷,用小牲羊犬豕于百神,水土于誓社。曰:予惟冲子,绥文考,至于冲子,用牛于天于稷,五百有四,用小牲羊豕于百神、水土社二千七百有一。商王纣于商郊,时甲子夕,商王纣取天智玉琰㻱身厚以自焚,凡厥有庶,告焚玉四千。五日,武王乃俾于千人求之四千,庶则销天智玉,五在火中不销,凡天智玉,武王则宝与同。凡武王俘商旧玉,亿有百万。 《商誓解》:王若曰:告尔伊旧何父,〈阙四字〉几耿肃执,乃殷之旧官人,序文〈阙四字〉及太史比小史。昔及百官里居献民〈阙三字〉,来尹师之敬,诸戒疾听朕言,用胥生蠲尹王曰:嗟尔众,予言,若敢顾天命,予来致上帝之威命,明罚。今惟新诰,命尔敬诸。朕话言自一言至于十话,言其惟明,命尔王曰:在昔后稷,惟上帝之言,克播百谷,登禹之绩。凡在天下之庶民,罔不维后稷之元谷,用烝享,在商先誓,正明祀上帝,〈阙四字〉亦维我后稷之元谷,用告和用,胥饮食肆商,先誓王维,厥故斯用,显我西土。今在商纣,昏忧天下,弗显上帝,昏虐百姓,奉天之命,上帝弗显。乃命朕文考曰:殪商之多罪,纣肆,予小子发弗敢忘天命。朕考胥翕稷政,肆上帝曰:必伐之。予惟甲子,剋致天之大罚。〈阙〉帝之来革纣之,〈阙〉予亦无敢违,大命敬诸。昔在我西土,我其有言,胥告商之百无罪,其维一夫。予既殛纣,承天命,予亦来休命。尔百姓里居,君子其周,即命〈阙二十九字〉尔冢邦君,无敢其有不告,见于我有周,其比冢邦君,我无攸爱上帝。曰:必伐之。今予惟明告尔,予其往追〈阙〉纣,达集之于上帝。天王其有命,尔百姓献民,其有缀艿夫自敬,其有斯天命不令,尔百姓无告,西土疾勤,其斯有何重天维用,重勤兴起。我罪勤,我无克,乃一心尔多子,其人自敬,助天永休,于我西土。尔百姓其亦有安处在彼,宜在天命。〈阙〉及恻兴乱,予保奭其介,有斯易用天命。若朕言在周,曰商百姓无罪,朕命在周,其乃先作我肆罪疾,予惟以先王之道御复,正尔百姓,越则非朕负乱,惟尔在我王曰:百姓,我闻,古商先哲王成汤,克辟上帝,保生商民,克用三德,疑商民勿怀,用辟厥辟。今纣弃成汤之典,肆上帝命,我小国曰革商国肆,予明命汝百姓,其斯弗用。朕命其斯尔冢邦君,商庶百姓,予则〈阙〉刘灭之。上曰:靃予天命维既,咸汝克承天休,于我有周。斯小国于有命不易,昔我盟津,帝休辨商,其有何国。命予小子肆我殷戎,亦辨百度。〈阙〉美左右予,予肆刘殷之命。今予维笃祐,尔予史,太史违我,史视尔靖疑胥,敬请其斯一话,敢逸僣予,则上帝之明命予尔,拜拜。〈阙〉百姓越尔,庶义庶刑,予维及西土,我乃其来即刑,乃敬之哉。庶听朕言罔胥告。按《博物志》:武王伐殷,舍于几,逢大雨焉。哀舆三百乘,甲三千,一日一夜行三百里,以战于牧野。
成王三年,鲁侯伯禽伐淮夷徐戎。
《尚书·费誓》:公曰:嗟,人无哗,听命,徂兹淮夷,徐戎并兴。善敹乃甲胄,敿乃于,无敢不吊,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无敢不善,今惟淫舍牿牛马,杜乃擭,敜乃阱,无敢伤牿,牿之伤,汝则有常刑,马牛其风,臣妾逋逃,勿敢越逐,祗复之,我商赉汝,乃越逐,不复汝则有常刑,无敢寇攘,踰垣墙,窃马牛,诱臣妾,汝则有常刑,甲戌,我惟征徐戎,峙乃糗粮,无敢不逮,汝则有大刑,鲁人三郊三遂,峙乃桢干,甲戌,我惟筑,无敢不供,汝则有无馀刑,非杀,鲁人三郊三遂,峙乃刍茭,无敢不多,汝则有大刑。
《史记·鲁世家》:伯禽即位之后,有管、蔡等反也,淮夷、徐戎亦并兴反。于是伯禽帅师伐之于肸。
穆王三十五年,征犬戎,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
《国语》:穆王将征犬戎,祭公谋父谏曰:不可。先王耀德不观兵。夫兵戢而时动,动则威,观则玩,玩则无震。是故周文公之《颂》曰:载戢干戈,载櫜弓矢。我求懿德,肆于时夏,允王保之。先王之于民也,茂正其德而厚其性,阜其财求而利其器用,明利害之乡,以文修之,使务利而避害,怀德而畏威,故能保世以滋大。昔我先世后稷,以服事虞、夏。及夏之衰也,弃稷弗务,我先王不窋用失其官,而自窜于戎、翟之间,不敢怠业,时序其德,纂修其绪,修其训典,朝夕恪勤,守以惇笃,奉以忠信,奕世载德,不沗前人。至于武王,昭前之光明而加之以慈和,事神保民,莫不欣喜。商王帝辛,大恶于民。庶民弗忍,欣戴武王,以致戎于商牧。是先王非务武也,勤恤民隐而除其害也。夫先王之制:邦内甸服,邦外侯服,侯、卫宾服,蛮、夷要服,戎、翟荒服。甸服者祭,侯服者祀,宾服者享,要服者贡,荒服者王。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先王之训也。有不祭则修意,有不祀则修言,有不享则修文,有不贡则修名,有不王则修德,序成而有不至则修刑。于是乎有刑不祭,伐不祀,征不享,让不贡,告不王。于是乎有刑罚之辟,有攻伐之兵,有征讨之备,有威让之令,有文告之辞。布令陈辞而又不至,则又增修于德无勤民于远,是以近无不听,远无不服。今自大毕、伯仕之终也,犬戎氏以其职来王。天子曰:予必以不享征之,且观之兵。其无乃废先王之训而王几顿乎。吾闻夫犬戎树惇,能帅旧德而守终纯固,其有以禦我矣。王不听,遂征之,得四白狼,四白鹿以归。自是荒服者不至。
平王四十九年,夏,五月,郑伯克段于鄢。
《左传》: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恶之。爱共叔段,欲立之。亟请于武公,公弗许。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公曰:制,岩邑也。虢叔死焉,他邑唯命。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对曰:姜氏何厌之有,不如早为之所,毋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公曰: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公子吕曰: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公曰:无庸。将自及。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子封曰:可矣。厚将得众。公曰:不义不昵,厚将崩。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公闻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隐公元年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郑共叔之乱,公孙滑出奔卫,卫人为之伐郑,取廪延。郑人以王师,虢师,伐卫南鄙,请师于邾。邾子使私于公子豫,豫请往,公弗许,遂行。及邾人,郑人,盟于翼。不书,非公命也。
桓王元年夏,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
《左传》:隐公四年,春,卫州吁弑桓公而立。宋殇公之即位也。公子冯出奔郑,郑人欲纳之,及卫州吁立,将修先君之怨于郑,而求宠于诸侯,以和其民,使告于宋曰:君若伐郑,以除君害,君为主,敝邑以赋,与陈蔡从,则卫国之愿也。宋人许之,于是陈蔡方睦于卫。故宋公,陈侯,蔡人,卫人,伐郑,围其东门,五日而还。公问于众仲曰:卫州吁其成乎。对曰:臣闻以德和民,不闻以乱,以乱,犹治丝而棼之也。夫州吁阻兵而安忍,阻兵无众,安忍无亲,众叛亲离,难以济矣。夫兵,犹火也。弗戢,将自焚也。夫州吁弑其君,而虐用其民,于是乎不务令德,而欲以乱成,必不免矣。 秋诸侯复伐郑,宋公使来乞师,公辞之。羽父请以师会之,公弗许。固请而行,故书曰:翚帅师,疾之也。诸侯之师,败郑徒兵,取其禾而还。 州吁未能和其民,厚问定君于石子,石子曰:王觐为可。曰:何以得觐。曰:陈桓公方有宠于王,陈卫方睦,若朝陈使请,必可得也。厚从州吁如陈,石碏使告于陈曰:卫国褊小,老夫耄矣。无能为也。此二人者,实弑寡君,敢即图之,陈人执之,而请涖于卫,九月,卫人使右宰丑,涖杀州吁于濮,石碏使其宰獳羊肩,涖杀石厚于陈。桓王二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九月邾人郑人伐宋按《左传》:隐公五年,夏,四月,郑人侵卫牧,以报东门之役,卫人以燕师伐郑,郑祭足,原繁,泄驾,以三军军其前,使曼伯与子元,潜军军其后,燕人畏郑三军,而不虞制人,六月,郑二公子以制人,败燕师于制北,君子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宋人取邾田,邾人告于郑曰:请君释憾于宋,敝邑为道,郑人以王师会之,伐宋,入其郛,以报东门之役,宋人使来告命,公闻其入郛也。将救之,问于使者曰:师何及,对曰:未及国,公怒,乃止,辞,使者曰: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今问诸使者。曰:师未及国,非寡人之所敢知也。
桓王三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
《左传》:隐公六年,五月,庚申,郑伯侵陈,大获,往岁,郑伯请成于陈,陈侯不许,五父谏曰:亲仁善邻,国之宝也。君其许郑,陈侯曰:宋卫实难,郑何能为,遂不许。桓王六年,冬,郑人大败戎师。
《左传》:隐公九年,冬,北戎侵郑,郑伯禦之,患戎师曰: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公子突曰:使勇而无刚者,尝寇,而速去之,君为三覆以待之,戎轻而不整,贪而无亲,胜不相让,败不相救,先者见获,必务进,进而遇覆,必速奔,后者不救,则无继矣。乃可以逞,从之,戎人之前遇覆者,奔,祝聃逐之,衷戎师,前后击之,尽殪,戎师大奔,十一月,甲寅,郑人大败戎师。
桓王七年,郑人伐宋。秋,宋人、卫人入郑。宋人、蔡人、卫人伐戴,郑伯伐取之。
《左传》:隐公九年,宋公不王,郑伯为王左卿士,以王命讨之,伐宋,宋以入郛之役怨公,不告命,公怒,绝宋使。秋,郑人以王命来告伐宋。冬,公会齐侯于防,谋伐宋也。十年,春,王正月,公会齐侯,郑伯,于中丘,癸丑,盟于邓,为师期。夏,五月,羽父先会齐侯,郑伯,伐宋。六月,戊申,公会齐侯,郑伯,于老桃,壬戌,公败宋师于菅,庚午,郑师入郜,辛未,归于我,庚辰,郑师入防,辛巳,归于我,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可谓正矣。以王命讨不庭,不贪其土,以劳王爵,正之体也。蔡人,卫人,郕人,不会王命。秋,七月,庚寅,郑师入郊,犹在郊,宋人,卫人,入郑,蔡人从之,伐戴,八月,壬戌,郑伯围戴,癸亥,克之,取三师焉。宋卫既入郑,而以伐戴召蔡人,蔡人怒,故不和而败。九月,戊寅,郑伯入宋,冬齐人,郑人,入郕,讨违王命也。
桓王八年秋七月,鲁侯、齐侯、郑伯入许。
《左传》:隐公十一年,夏,公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郑伯将伐许,五月,甲辰,授兵于大宫,公孙阏与颍考叔争车,颍考叔挟辀以走,子都拔棘以逐之,及大逵,弗及,子都怒。秋,七月,公会齐侯,郑伯,伐许,庚辰,傅于许,颍考叔取郑伯之旗蝥弧以先登,子都自下射之,颠,瑕叔盈又以蝥弧登,周麾而呼曰:君登矣。郑师毕登,壬午,遂入许,许庄公奔卫,齐侯以许让公,公曰:君谓许不共,故从君讨之,许既伏其罪矣。虽君有命,寡人弗敢与闻,乃与郑人,郑伯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许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唯是一二父兄,不能共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其况能久有许乎,吾子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吾将使获也佐吾子,若寡人得没于地,天其以礼悔祸于许,无宁玆许公,复奉其社稷,唯我郑国之有请谒焉。如旧昏媾,其能降以相从也。无滋他族,实偪处此,以与我郑国争此土也。吾子孙其覆亡之不暇,而况能禋祀许乎,寡人之使吾子处此,不唯许国之为,亦聊以固吾圉也。乃使公孙获处许西偏。曰:凡而器用财贿,无寘于许,我死,乃亟去之,吾先君新邑于此,王室而既卑矣。周之子孙,日失其序。夫许,大岳之裔也。天而既厌周德矣。吾其能与许争乎,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 郑伯使卒出豭,行出犬鸡,以诅射颍考叔者,君子谓郑庄公失政刑矣。政以治民,刑以正邪,既无德政,又无威刑,是以及邪,邪而诅之,将何益矣。
桓王十一年,春,曲沃武公伐翼。
《左传》:初,晋穆侯之夫人姜氏,以条之役生大子,命之曰仇,其弟以千亩之战生,命之曰成师,师服曰:异哉君之名子也。夫名以制义,义以出礼,礼以体政,政以正民,是以政成而民听,易则生乱,嘉耦曰妃,怨耦曰仇,古之命也。今君命大子曰仇,弟曰成师,始兆乱矣。兄其替乎,惠之二十四年,晋始乱,故封桓叔于曲沃,靖侯之孙栾宾傅之,师服曰:吾闻国家之立也。本大而末小,是以能固,故天子建国,诸侯立家,卿置侧室,大夫有贰宗,士有隶子弟,庶人工商,各有分亲,皆有等衰,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今晋,甸侯也。而建国,本既弱矣。其能久乎,惠之三十年,晋潘父弑昭侯而纳桓叔,不克,晋人立孝侯,惠之四十五年,曲沃庄伯伐翼,弑孝侯,翼人立其弟鄂侯,鄂侯生哀侯,哀侯侵陉庭之田,陉庭南鄙,启曲沃伐翼。桓公三年,春,曲沃武公伐翼,次于陉庭,韩万御戎,梁弘为右,逐翼侯于汾隰,骖絓而止,夜获之,及栾共叔。八年,春,灭翼。
桓王十三年秋,蔡人、卫人、陈人从王伐郑。
《左传》:鲁桓公五年,王夺郑伯政,郑伯不朝。秋,王以诸侯伐郑,郑伯禦之,王为中军,虢公林父将右军,蔡人,卫人,属焉。周公黑肩将左军,陈人属焉。郑子元请为左拒,以当蔡人,卫人,为右拒,以当陈人。曰:陈乱,民莫有斗心,若先犯之,必奔,王卒顾之,必乱,蔡卫不枝,固将先奔,既而萃于王卒,可以集事,从之,曼伯为右拒,祭仲足为左拒,原繁,高渠弥,以中军奉公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战于繻葛,命二拒曰:旝动而鼓,蔡卫陈皆奔,王卒乱,郑师合以攻之,王卒大败,祝聃射王中肩,王亦能军,祝聃请从之,公曰:君子不欲多上人,况敢陵天子乎,苟自救也。社稷无陨多矣。夜,郑伯使祭足劳王,且问左右。
桓王十四年,春,楚武王侵随。
《左传》:鲁桓公六年,春,楚武王侵随,使薳章求成焉。军于瑕以待之,随人使少师董成,斗伯比言于楚子曰:吾不得志于汉东也。我则使然,我张吾三军而被吾甲兵,以武临之,彼则惧而协以谋我,故难间也。汉东之国,随为大,随张,必弃小国,小国离,楚之利也。少师侈,请羸师以张之,熊率且比曰:季梁在,何益,斗伯比曰:以为后图,少师得其君,王毁军而纳少师,少师归,请追楚师,随侯将许之,季梁止之曰:天方授楚,楚之羸,其诱我也。君何急焉。臣闻小之能敌大也。小道大淫,所谓道,忠于民而信于神也。上思利民,忠也。祝史正辞,信也。今民馁而君逞欲,祝史矫举以祭,臣不知其可也。公曰:吾牲牷肥腯,粢盛丰备,何则不信,对曰:夫民,神之主也。是以圣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谓民力之普存也。谓其畜之硕大蕃滋也。谓其不疾瘯蠡也。谓其备腯咸有也。奉盛以告曰:洁粢丰盛,谓其三时不害,而民和年丰也。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故务其三时,修其五教,亲其九族,以致其禋祀,于是乎民和而神降之福,故动则有成,今民各有心,而鬼神乏主,君虽独丰,其何福之有,君姑修政而亲兄弟之国,庶免于难,随侯惧而修政,楚不敢伐。
桓王十六年,夏,楚子伐随。
《左传》:桓公八年,随少师有宠楚,斗伯比曰:可矣。雠有衅,不可失也。夏,楚子合诸侯于沈鹿,黄随不会,使薳章让黄,楚子伐随,军于汉淮之间,季梁请下之,弗许而后战,所以怒我而怠寇也。少师谓随侯曰:必速战,不然,将失楚师,随侯禦之,望楚师,季梁曰:楚人上左,君必左,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必败,偏败,众乃携矣。少师曰:不当王,非敌也。弗从,战于速杞,随师败绩,随侯逸,斗丹获其戎车,与其戎右,少师,秋,随及楚平,楚子将不许,斗伯比曰:天去其疾矣。随未可克也。乃盟而还。
桓王十七年,春,楚败邓人。
《左传》:桓公九年,春,巴子使韩服告于楚,请与邓为好,楚子使道朔将巴客以聘于邓,邓南鄙鄾人,攻而夺之币,杀道朔,及巴行人,楚子使薳章让于邓,邓人弗受,夏,楚使斗廉帅师,及巴师围鄾,邓养甥,聃甥,帅师救鄾,三逐巴师不克,斗廉衡陈其师于巴师之中,以战而北,邓人逐之,背巴师,而夹攻之,邓师大败,鄾人宵溃。
桓王十九年,楚败郧人。
《左传》:桓公十一年,春,楚屈瑕将盟贰轸,郧人军于蒲骚,将与随,绞,州,蓼,伐楚师,莫敖患之,斗廉曰:郧人军其郊,必不诫,且日虞四邑之至也。君次于郊郢以禦四邑,我以锐师宵加于郧,郧有虞心而恃其城,莫有斗志,若败郧师,四邑必离,莫敖曰:盍请济师于王,对曰:师克在和,不在众,商周之不敌,君之所闻也。成军以出,又何济焉。莫敖曰:卜之,对曰:卜以决疑,不疑何卜,遂败郧师于蒲骚,卒盟而还。
桓王二十年,楚人伐绞。
《左传》:桓公十二年,夏,楚伐绞,军其南门,莫敖屈瑕曰:绞小而轻,轻则寡谋,请无捍采樵者以诱之,从之,绞人获三十人,明日,绞人争出,驱楚役徒于山中,楚人坐其北门,而覆诸山下,大败之,为城下之盟而还,伐绞之役,楚师分涉于彭,罗人欲伐之,使伯嘉谍之,三巡数之。
桓王二十一年,楚人伐罗。
《左传》:桓公十三年,春,楚屈瑕伐罗,斗伯比送之还,谓其御曰:莫敖必败,举趾高,心不固矣。遂见楚子曰:必济师,楚子辞焉。入告夫人邓曼,邓曼曰:大夫其非众之谓,其谓君抚小民以信,训诸司以德,而威莫敖以刑也。莫敖狃于蒲骚之役,将自用也。必小罗,君若不镇抚,其不设备乎。夫固谓君训众而好镇抚之,召诸司而劝之以令德见莫敖而告诸天之不假易也。不然。夫岂不知楚师之尽行也。楚人使赖人追之,不及,莫敖使徇于师曰:谏者有刑,及鄢,乱次以济,遂无次,且不设备,及罗,罗与卢戎两军之,大败之,莫敖缢于荒谷,群帅囚于冶父,以听刑,楚子曰:孤之罪也。皆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