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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九十三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二百九十三卷目录

 巡狩部汇考一
  上古〈炎帝神农氏一则 黄帝有熊氏一则 颛顼高阳氏一则 帝喾高辛氏一则〉
  陶唐氏〈帝尧三则〉
  有虞氏〈帝舜二则〉
  夏〈帝禹二则 帝启一则 帝芒如一则〉
  商〈成汤一则〉
  周〈总一则 武王一则 成王二则 康王一则 穆王一则 宣王一则 襄王一则〉
  秦〈始皇五则 二世一则〉

礼仪典第二百九十三卷

巡狩部汇考一

上古

炎帝神农氏,始省方,观民,设教。
《史记·补三皇本纪》不载。按《路史》:炎帝之时,国土相望,彘狗之声相闻。以大用小,繇中下外,犹运指建瓴,而王者以家焉。乃课工定地,为之城池,以守之。后岁省方,观民设教,月省时考,终岁献功,以时尝谷,祀于明堂。
黄帝有熊氏,披山通道,乘龙四巡,合符釜山。
《史记·五帝本纪》:黄帝,披山通道,未尝宁居。东至于海,登丸山,及岱宗。西至于空桐,登鸡头。南至于江,登熊、湘。北逐荤粥,合符釜山。
《路史》:黄帝抚万灵,度四方,乘龙而四巡,东薄海禅丸山,西逾陇款笄屯,南入江内沙熊湘,北届浡碣南临元扈。乃开东苑,祓中宫,诏群神授见者,斋心服形,以先焉。作清角乐,大合而乐之。鸣鹤翱翔,凤凰蔽日,于是合符于釜山,以观其会。
颛顼高阳氏,巡四海以宁民。
《史记·五帝本纪》:帝颛顼,北至于幽陵,南至于交阯,西至于流沙,东至于蟠木。动静之物,小大之神,日月所照,莫不砥属。
《路史》:帝乃乘结元之辇,巡四海以宁民。北爌幽陵,南抚交止,西际神沙,东跂蟠水。四行天下,周旋八外。日芒所忌,靡不砥属。
帝喾高辛氏,省方以齐民物。
《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路史》:帝省方以齐民之物,而登封以报其政之成。是以四海同风,九州共贯,天下往归,而人以乐生。

陶唐氏

帝尧五年,初巡狩四岳。
《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云云。
《路史》:帝制五服,均五等,五国相维。设四岳八伯,以典诸侯,而临民以十二,春省耕,秋省敛,宣声教以同俗,振彫瘵,听民声,观四履之所以化。其上入其疆,土地辟岐旁趋,养老尊贤,骏杰在位则有庆,反是则绌。帝尧十有二载,巡狩方岳。
《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帝尧十有二载,巡狩方岳,观于华,华封人曰:嘻,请祝圣人,使圣人富寿多男子。帝曰:辞多男子,则多惧。富则多事,寿则多辱。封人曰:天生万民,必授之以职。多男子,则授之职,何惧之有。富而使人分之,何事之有。天下有道,与物皆昌,天下无道,修德就閒。千岁厌世,去而上仙,乘彼白云,至于帝乡。何辱之有。
《通志·五帝纪》:巡狩告成,周流五岳。存鳏寡,赈荒札。一民饥,则曰我饥之。一民寒,则曰我寒之。一民罹辜,则曰我陷之。故民戴之如日月,爱之如父母。不赏而劝,不罚而治。
帝尧六十载,巡狩四岳。
《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云云。

有虞氏

舜摄位,巡狩四岳。
《书经·舜典》:岁二月,东巡守,至于岱宗,柴望秩于山川,肆觐东后。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修五礼,五玉,三帛二生,一死,贽,如五器,卒乃复。五月南巡守,至于南岳,如岱礼。八月西巡守,至于西岳,如初。十有一月朔巡守,至于北岳,如西礼,归格于艺祖,用特。
〈疏〉《正义》曰:舜既班瑞群后,既以其岁二月,东行巡省,守土之诸侯,至于岱宗之岳,燔柴告,至又望而以秩,次祭于其方岳山川。柴望既毕,遂以礼见东方诸侯诸国之君。巡守既周,乃归京师,艺文也。至于文祖之庙,用特牛之牲,设祭以告,巡守归至也。王者所为巡守者,以诸侯自专一国,威福在己。恐
其拥遏上命,泽不下流,故时自巡行,问民疾苦。孟子称:晏子对齐景公云:天子适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是言天子巡守,主谓巡行诸侯。故言诸侯,谓天子守土,故称守而往巡行之。〈蔡注〉岁二月,当巡守之年二月也。〈大全〉问建牧立伯,小大相维,自可以垂拱无为矣。何故复有巡守之举,岂牧伯不足任耶。或云:因以祭天,且朝诸侯。又云:君民一体,不可邈然不相接。故必躬亲巡抚,然后上下情通,而教化洽矣。此先王之诚心。二说孰是。朱子曰:建牧立监,与巡守之义,并行不悖。祭天朝诸侯,巡抚之意,皆在其中矣。先王之政,体用兼举,本末备具。非若后世儒者一偏之说,有体而无用,得本而遗末也。巡守亦非舜创立,此制盖亦循袭,将来黄帝纪,亦云披山通道,未尝宁居。

五载一巡守,群后四朝,敷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
〈蔡注〉五载之内,天子巡守者一,诸侯来朝者四。盖巡守之明年,则东方诸侯来朝于天子之国。又明年,则南方之诸侯来朝。又明年,则西方之诸侯来朝。又明年,则北方之诸侯来朝。又明年,则天子复巡守。是则天子、诸侯,虽有尊卑,而一往一来,礼无不答。是以上下交通,而远近洽和也。敷,陈。奏,进也。《周礼》曰:民功曰庸。程子曰:敷奏以言者,使各陈其为治之说。言之善者,则从而明考其功,有功则赐车服以旌异之。其言不善,则亦有以告饬之也。

《路史》:帝舜以四仲,巡四守,觐四方群后,问百年而见之,山川神祇,有不举者为不敬。不敬者,君削以地。宗庙有不顺者,为不孝。不孝者,君绌以爵。变礼易乐者,为不从。不从者,君流革。制度衣服者,为叛。叛者,君讨。归次外三日,遂假于祢祖,用特卒,敛币玉,藏诸两阶之间,然后命遍告入听朝。
《大传》云:古者,巡狩以迁庙之主,行出以币帛皮圭,告于祖,遂奉以载于斋车,每舍奠焉。然后就舍反,必告奠,卒敛,币玉,藏之两阶之间,盖贵命也。

帝舜六载,考绩巡狩方岳。
《史记·五帝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云云。

帝禹元岁,巡狩,会诸侯于涂山。
《史记·夏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云云。
帝禹五岁巡狩
《史记·夏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云云。
《吴越春秋》:五岁政定,周行天下。
《后汉书·陈蕃传》:昔大禹巡狩苍梧,见市杀人,下车而哭之曰:万方有罪,在予一人。
帝启十年,巡狩,舞九韶于大穆之野。
《史记·夏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云云。
帝芒如元年,东巡于海。
《史记·夏本纪》不载。按《路史》:帝芒如一曰和芒如之元年首以元圭宾于河乃东巡狩于海
商成汤二十五年,初巡狩,定献令。
《史记·殷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云云。

周制十二岁,一巡守。
《书经·周官》:六年五服一朝,又六年王乃时巡,考制度于四岳,诸侯各朝于方岳,大明黜陟。
〈蔡注〉五服,侯甸男采卫也。六年一朝会京师,十二年,王一巡狩。时巡者,犹舜之四仲巡狩也。考制度者,犹舜之协时月,正日,同律度量衡等事。诸侯各朝方岳者,犹舜之肆觐东后也。大明黜陟者,犹舜之黜陟幽明也。疏数异时,繁简异制。帝王之治,因时损益,有可见矣。〈大全〉王氏曰:每一岁,一服入见。五服,有一年休息,又六年。五服,两朝,然后王一巡狩也。
林氏曰:大明黜陟,即《王制》所谓不敬者,君削以
地。不孝者,君黜以爵。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是也。此皆斟酌舜事行之。舜五载一巡狩,此十二年,何也。《文中子》曰:舜一岁而巡四岳,兵卫少而徵求寡也。以是观之,则周时兵卫日多,徵求日众,故不能五年,而以十二年也。

《周礼·天官》:掌舍掌王之会同之舍,设梐枑再重。
郑锷曰:设以拒绝行人,止其外入也。设必再重,又拒其内出也。

设车宫辕门。
郑锷曰:偶所舍之地,或险阻,则必环车以外向,仰辕以为门。车有甲士,可备非常。辕桡而不直,有门之象。

为坛壝宫棘门。
郑锷曰:地或平旷,则必筑坛于其中,壝土于其外,以为宫。地平,故增高。土旷,故为防。限其宫,则以棘为门。

为帷宫设旌门。
郑锷曰:若昼日,食息暂展肆焉,则张帷以为宫,设旌以为门,帷以蔽其外,旌以表其所而已。

无宫,则共人门。
郑锷曰:非食,非息,偶有所遇而往游观,则不必为宫第。共长大之人以为门,今之卫士是也。

凡舍事则掌之。
郑康成曰:凡舍事,王行所舍止。 郑锷曰:先王之制,禁卫严密。一有会同,周防若此,不敢轻其身,以危社稷宗庙也。

地官,土训掌道地图,以诏地事。
郑康成曰:道,说也。说地图,九州形势山川所宜,告王以施其事也。 王昭禹曰:其地异宜,其民异数,其谷异种,王将制其职贡,巡其封域,而物之有无,事之利害,莫不知之。则土训道地图,诏地事与有力焉。

王巡守,则夹王车。
郑康成曰:巡守,行视所守也。天子以四海为守。愚案:必使土训夹王于巡守之时,以其知四方土地之利害欤。

夏官,戎仆掌驭戎车,犯軷,如玉路之仪。
郑康成曰:戎车,革路也。 王昭禹曰:王以兵出,故有犯軷之仪。

凡巡守及兵车之会,亦如之。
郑锷曰:出国门,则跋。履山川,故行。犯軷之祭。 王昭禹曰:凡巡守,则戎车从焉。兵车之会,亦乘戎车。异于乘车之会,乘金路矣。

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
郑锷曰:若有祭祀于四海山川,则必择黄色之驹,加文饰,以将事焉。此皆校人之职,或谓大宗伯以沈狸祭川泽,而祭祀之牲,各放其色。四海山川,乃均用黄驹,何耶。以玉人之职考之,王巡守,遇大山川,所用之璋不同。然皆以黄金勺前马,则知均用黄驹者,海与山川均为地道。黄者,地之中色,若夫用驹,则以巡守而行四方。驹有千里之足,而行地莫如马驹。虽马之小者,礼以小为贵,饰黄驹,乃郊用犊之意。

职方氏,王将巡守,则戒于四方,曰各修平乃守,考乃职事,无敢不敬戒,国有大刑。
王昭禹曰:王巡,守则诸侯各朝于方岳,故戒于四方。守则诸侯所守之地,职事则诸侯所治之职事。天子适诸侯,曰巡守。巡守者,巡所守也。故戒以修平,乃守修则使之治其坏也。平则使各当其分也。诸侯朝于天子,曰述职。述职者,述所职也。故戒以考乃职事,职则虑其有旷职,事则虑其有废事。郑锷曰:因巡守之年,儆戒之,使修正其疆界。考察其职业,以俟王之时巡告,戒之有素,及其不率,然后待之以诛夷窜殛之罪,可以无愧矣。 李嘉会曰:必先警戒,而后巡守者。不欲乘其不备,几于不戒而杀也。必先警戒,则刑可施。

及王之所行,先道,帅其属而巡戒令。
郑康成曰:先道,先由王所从道居前,行其前日所戒之令。 郑锷曰:及王之所行,先用所向之方国,巡其前所布之戒令,预考其率与不率也。

王殷国亦如之。
贾氏曰:王殷国,所在无常,或在畿内,国城外即为之。或向畿外,诸侯之国行之,故有戒令之事。 黄氏曰:宗伯殷见曰同大行人,殷同以施天下之政。则巡守本为殷国也。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法则,皆所以正不正也。故谓之殷国职方巡守,谓不因殷国而有会同之事。如成王作洛,宣王车攻,皆不至方岳。故独以天子适诸侯,为名其曰殷国。正谓时巡朝诸侯于方岳,考制度大明黜陟也。言巡守,则不殷国。言殷国,则巡守可知。故掌客兼言之。六年,五服一朝。十二年,王乃时巡,皆定礼。王有故,不出,非常也。今年有故不出,明年亦当出。先王未尝预设非常不出之礼,使人主怠惰也。郑又言:王不巡守,其戒四方,与巡守同。夫王出,则戒以平守考职,将以待黜陟也。王行将至,则又巡戒焉。不出,何戒之有。

土方氏,王巡守,则树王舍。
易氏曰:树,植也,立也。王巡守,则有四方之舍土。方氏既为之土地相宅,而知利害之所在,然后掌舍为之设梐枑,再重为车宫辕门,为坛壝宫棘门,而土,方氏植立之焉。

秋官,大行人,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
郑康成曰:抚犹安也。 郑锷曰:诸侯事上,既以尽其礼。王之所以抚邦国诸侯者,凡以致其恩也。故言抚,抚必遣使自巡守之,明岁为首间一岁,则覜之。又间一岁,则省之。又间一岁,则属其象胥。又间一岁,则遣行人,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修
法则。然后王乃巡守,不巡守,则殷国皆所以抚之也。

岁遍存,三岁,遍覜,五岁,遍省。
郑康成曰:岁者,巡守之明岁以为始也。存覜省者,王使臣于诸侯之礼,所谓间问也。 王昭禹曰:存者,问而存之也。覜者,问而视之也。省者,巡而察之也。覜则详于存,省则详于覜。 刘执中曰:存问其安否。 刘氏曰:覜,视其治效也。省,察其风俗。

七岁,属象胥,谕言语,协辞命,九岁,属瞽史,谕书名,听声音。
郑康成曰:属犹聚。自五岁之后,遂间岁遍省。

十有一岁,达瑞节,同度量,成牢礼,同数器,脩法则。
郑康成曰:达同成脩,皆赍其法式,行至则齐等之也。 易氏曰:至十有一岁,然后为之察诸侯之政,刑瑞节见于小行人之官,从而达之。牢礼见于掌客之官,从而成之。法则正于匡人之官,从而脩之。度量数器,一于合方氏之官,从而同之。凡此皆所以待王之巡守也。

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
郑锷曰:至十二岁,王乃巡其所守,变礼易乐者,可以知其畔。革制度者,可以知其逆。或讨或流,于是行焉。若或有故而不巡守,则合天下诸侯,皆来朝王于京师,考其制度焉。是谓殷国。殷者,众也。言命众国而皆至也。 吕氏曰:巡守之礼,此乃维持政治,摄提人心。圣人运量天下妙处,大抵人心久则易散,政治久则必有缺。一次巡守,又提摄整顿一次,此所以新新不已之意。 杨氏曰:虞舜之世,其事简,其人寡,其于巡守也,兵卫少,征求轻,故行之五岁不为数。成周之世,其事繁,其人众,其于巡守也,兵卫多,征求重,故行之十二岁,不为疏。

司仪掌九仪之宾客摈相之礼,以诏仪容辞令揖让之节,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
郑康成曰:合诸侯,谓有事而会也。 王氏详说曰:古者,天子巡守,诸侯入朝,一皆为坛于国门之外,加方明焉。天子祀之,盖以为盟尸也。此云合诸侯者,谓大会同耳。巡守之制,亦如其会同。但会同为坛于国门之外,而巡守为坛于方岳之下耳。有事而会,不协而盟,此坛之所作也。其制为坛三成,即觐礼所谓深四尺者是也。盖从下向上,为深发地一尺,上有三成,则总四尺矣。宫旁一门,即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步,四门是也。盖壝土为坛,坛外为宫,每旁一门,则四门矣。

掌客掌四方宾客之牢礼饩献,饮食之等数与其政治。
黄氏曰:所掌牢礼饩献等数,皆天子之礼。而以王巡守所至之国,为主天子礼待诸侯,故以四方言之。 易氏曰:牢礼,即凡用牢之礼。饩,谓饩九牢之类。献,谓禽献之类。饮食,谓飨燕膳食之类。

王巡守殷国,则国君膳以牲犊,令百官百牲皆具,从者三公视上公之礼,卿视侯伯之礼,大夫视子男之礼,士视诸侯之卿礼,庶子壹视其大夫之礼。
贾氏曰:王巡守,则殷同。殷同,则殷国也。王巡守至于四岳之下,当方诸侯,或所在经过,或至方岳之下。若殷国,或在王城出畿外,在诸侯之国所在之处。皆设礼待王,故巡守殷国并言也。 黄氏曰:《大行人》:十有二岁,王巡守殷国,巡守至方岳,大明黜陟也。《掌客》:王巡守殷国通两义,有巡守而不至方岳者,直曰巡守而已。至方岳,则为殷国,所至国君膳天子之礼,皆当如是。 郑康成曰:国君者,王所过之君也。犊,茧栗之犊也。以膳天子贵诚也,牲孕,天子不食也。祭帝不用也。

冬官,玉人之事,大璋中璋九寸,边璋七寸,射四寸,厚寸,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有缫,天子以巡守,宗祀以前马。
赵氏曰:自大璋至前马,皆天子巡守,过山川祭酌之。盖三璋据为勺柄,黄金勺以下据为杓,头盖锐首曰圭,半圭曰璋,圭以象阳之生物,璋以象阴之成事。地以终天之功为事,山川以成地之功为事。故事山川以璋邸射,而巡守用事于山川,亦以璋。凡以象阴之成事故也。然谓圭璋之勺形,制并与圭瓒同,是有事山川,用此盛酒以灌神之器,但圭瓒以圭为柄,故谓之圭瓒。此以璋为柄,故只谓之璋。瓒皆用玉为之,大璋加文饰,用于大山川。中璋杀文饰,用于中山川。边璋半文饰,用于小山川。言大璋、中璋,则知边璋为小。不言小而言边,以特饰其边,如边之有边腾边唇也。饰其边,计其分寸,得大璋之半。注所以言半饰,饰谓彫琢成文也。射四寸,谓就璋上剡出一半已上,至首,令削得尖细,以贯勺。勺即瓒也,其半以下不剡处,则为文饰,是大璋、中璋、边璋寸数虽不同,而射处皆尖四寸,射如射之贯,以象山泽通气,与璋邸射同,不射则贯勺
不得厚寸,则三璋皆如此厚也。
武王十五年,初巡方岳。
《史记·周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初巡方岳,诰于沫邑。
《通鉴前编》:武王十有五年,春,巡狩方岳,祀百神,朝诸侯。
成王十有二年,巡狩,朝诸侯于方岳,因行黜陟之典。按《史记·周本纪》不载。按《通鉴前编》云云。
成王十九年,王巡狩侯、甸、方岳。
《书经·周官》:惟周王抚万邦,巡侯甸,四征弗庭,绥厥兆民,六服群辟,罔不承德,归于宗周,董正治官。
〈蔡注〉弗庭,弗来庭者。六服,侯甸男采卫,并畿内为六服也。《周礼》又有九服侯甸,男采卫,蛮夷镇蕃,与此不同。言成王抚临万国,巡狩侯甸,四方征讨不庭之国,以安天下之民。六服诸侯之君,无不奉承周德。成王归于镐京,督正治事之官,外攘之功举,而益严内治之修也。〈大全〉陈氏曰:巡侯甸,即六服而略言之也。六服承德,即九服而以内五服,并王畿言之也。

《竹书纪年》:成王十九年,王巡狩侯、甸、方岳,召康公从。归于宗周,遂正百官。黜丰侯。
康王十六年,王南巡狩,至九江庐山。
《史记·周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云云。
穆王十二年冬十月,王北巡狩,遂征犬戎。
《史记·周本纪》不载。按《竹书纪年》云云。
《穆天子传》:饮天子蠲山之上。戊寅,天子北征,乃绝漳水。庚辰,至于〈阙〉,觞天子于盘石之上。天子乃奏广乐,载立不舍,至于钘山之下。癸未,雨雪,天子猎于钘山之西阿,于是得绝钘山之队,北循虖沱之阳。乙酉,天子北升于〈阙〉,天子北征于犬戎。犬戎〈阙〉胡,觞天子于当水之阳,天子乃乐〈阙〉,赐七萃之士战。庚寅,北风,雨雪,天子以寒之,故命王属休。甲午,天子西征,乃绝隃之关邓。己亥,至于焉居,禺知之平。辛丑,天子西征,至于䣙人。河宗之子孙䣙柏,絮且逆,天子于智之〈阙〉,先豹皮十,良马二六。天子使井利受之。癸酉,天子舍于漆,乃西钓于河,以观〈阙〉智之〈阙〉。甲辰,天子猎于渗泽,于是得白狐元貉焉,以祭于河宗。丙午,天子饮于河水之阿,天子属六师之人于䣙邦之南,渗泽之上。戊寅,天子西征,鹜行至于阳纡之山,河伯无夷之。所都居是惟河宗氏,河宗伯夭逆,天子燕然之山劳,用束帛,加璧先白。〈阙〉天子使父受之。癸丑,天子大朝于燕〈阙〉之山,河水之阿。乃命井利梁固聿将六师,天子命吉日。戊午,天子大服冕,袆帗带,搢曶,夹佩奉璧,南面立于寒下。曾祝佐之官人,陈牲全五〈阙〉具。天子授河宗璧,河宗伯夭受璧,西向,沈璧于河,再拜稽首,祝沈牛、马、豕、羊。河宗〈阙〉命于皇天子,河伯号之。帝曰:穆满女当永致用峕事,南向再拜。河宗又号之,帝曰:穆满示女舂山之宝,诏女昆崙。〈阙〉舍四,平泉七十,乃至于昆崙之丘,以观舂山之宝。赐语晦,天子受命,南向再拜。己未,天子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用观天子之宝器,曰天子之宝,玉果璿珠烛银黄金之膏,天子之宝万金,〈阙〉宝百金,士之宝五十金,鹿人之宝十金。天子之弓,射人步剑牛马犀〈阙〉器千金。天子之马走千里,胜人猛兽。天子之狗走百里,执虎豹。伯夭曰:征鸟使翼,曰〈阙〉乌,鸢鹳鸡飞八百里,名兽,使足〈阙〉走千里,狻猊〈阙〉野马走五百里,邛缰距虚走百里,麋〈阙〉二十里。曰伯夭,皆致河,典乃乘渠黄之乘,为天子先,以极西土。乙丑,天子西济于河。〈阙〉爰有温谷,乐都,河宗氏之所游居。丙寅,天子属官效器,乃命正公郊父,受敕,宪用伸,〈阙〉八骏之乘,以饮于枝之中,积石之南河。天子之骏赤骥、盗骊、白义、踰轮、山子、渠黄、华骝、騄耳,狗重工彻止雚猳,〈阙〉黄南〈阙〉来白天子之御,造父三百,耿翛芍及曰:天子是与,出〈阙〉入薮田猎,钓弋。天子曰:于乎予一人,不盈于德,而辨于乐。后世亦追数吾过乎。七萃之士〈阙〉,天子曰:后世所望,无失天常,农工既得,男女衣食,百姓宝富。官人执事,故天有峕,民〈阙〉氏响〈阙〉,何谋于乐,何意之忘,与民共利,世以为常也。天子嘉之,赐以左佩华也。乃再拜顿首。〈阙〉伯夭曰:〈阙〉封膜昼于河水之阳,以为殷人主。丁巳,天子西南升〈阙〉之所,主居爰有大木硕草,爰有野兽,可以畋猎。戊午,〈阙〉之人居虑,献酒百〈阙〉于天子。天子已饮而行,遂宿于昆崙之阿,赤水之阳。爰有𪃋鸟之山。天子三日,舍于𪃋鸟之山。〈阙〉吉日,辛酉,天子升于昆崙之丘,以观黄帝之宫,而丰〈阙〉隆之葬。以诏后世。癸亥,天子具蠲齐,牲全以禋,〈阙〉昆崙之丘。甲子,天子北征,舍于珠泽,以钓于流水,曰珠泽之薮,方三十里,爰有雚苇、莞蒲、茅萯、蒹葽。乃献白玉〈阙〉,只〈阙〉角之一,〈阙〉三可以〈阙〉沐,乃进食,〈阙〉酒十〈阙〉姑劓九〈阙〉亦味中糜胃,而滑因献食马三百,牛羊三千。天子〈阙〉昆崙以守黄帝之宫,南司赤水,而北守舂山之宝。天子乃〈阙〉之人〈阙〉,吾黄金之环,三五朱带,贝饰三十,工布之四,〈阙〉吾乃膜拜而受。天子又与之黄牛二六,以三十,〈阙〉人于昆崙丘。季夏丁卯,天子北升于舂山之上,以望四野,曰:舂山是惟天下之高山也,孳木〈阙〉华畏雪。天子于是取孳木华之实,曰:舂山之泽,清水出泉,温和无风,飞鸟百兽之所饮食,先王所谓县圃。天子于是得玉策枝斯之英,曰:舂山,百兽之所聚也,飞鸟之所栖也。爰有〈阙〉兽食,虎豹如麋而载骨盘,〈阙〉始如麇小头大鼻,爰有赤豹、白虎、熊罴、豺狼、野马、野牛、山羊、野豕,爰有白鸟、青雕。执犬羊食豕鹿曰:天子五日,观于舂山之上。乃为铭迹于县圃之上,以诏后世。壬申,天子西征。甲戌,至于赤乌,之人其献酒千斛于天子,食马九百,羊牛三千,穄麦百载。天子使祭父受之,曰:赤乌氏先出自周宗,大王亶父之始作西土,封其元子吴太伯于东吴,诏以金刃之刑,贿用周室之璧,封丌璧,臣长季绰于舂山之虱,妻以元女,诏以玉石之刑,以为周室主。天子乃赐赤乌之人,〈阙〉其墨乘四,黄金四十镒,贝带五十,朱三百。裹丌乃膜拜而受曰:〈阙〉山是唯天下之良山也,宝玉之所在,嘉谷生之,草木硕美。天子于是取嘉禾以归,树于中国。曰天子五日,休于〈阙〉山之下,乃奏广乐。赤乌之人丌好献女于天子,女听女列为嬖人,曰赤乌氏美人之地也。宝玉之所在也。己卯,天子北征赵,行〈阙〉舍。庚辰,济于洋水。辛巳,入于曹奴,之人戏觞天子于洋水之上,乃献食马九百,牛羊七千,穄米百车。天子使逢固受之。天子乃赐曹奴之人戏〈阙〉黄金之鹿,银〈阙〉,贝带四十,朱四百。裹戏乃膜拜而受。壬午,天子北征,东还。甲申,至于黑水,西膜之所谓鸿鹭,于是降雨七日。天子留骨六师之属。天子乃封长肱于黑水之西河,是惟鸿鹭之上,以为周室主。是曰留骨之邦。辛卯,天子北征东还,乃循黑水。癸巳,至于群玉之山,容〈阙〉氏之所守,曰群玉田山。〈阙〉知阿平无险,四彻中绳,先王之所谓策府,寡草木而无鸟兽,爰有〈阙〉木,西膜之所谓〈阙〉。天子于是取玉三乘,玉器服物,于是载玉万只。天子四日,休群玉之山,乃命邢侯待攻玉者。孟秋丁酉,天子北征,〈阙〉之人潜时,觞天子于羽陵之上,乃献良马牛羊。天子以其邦之攻玉石也,不受。其牢伯夭曰〈阙〉氏槛〈阙〉之后也。天子乃赐之黄金,之罂三六,朱三百。裹潜时乃膜拜而受。戊戌,天子西征。辛丑,至于剞闾氏。天子命剞闾氏供食六师之人,于山之下。壬寅,天子登于山,乃彻祭器于剞闾之人,温归乃膜拜而受。天子已祭而行,乃遂西征。丙午,至于𪃋韩氏,爰有乐野温和,穄麦之所,草犬马牛羊之所昌,宝玉之所〈阙〉。丁未,天子大朝于平衍之中,乃命六师之属休。己酉,天子大飨正公诸侯、王吏、七萃之士于平衍之中,𪃋韩之人无凫,乃献良马百匹,用牛三百,良犬七千,牥牛二百,野马三百,牛羊二千,穄麦三百车。天子乃赐之黄金,银罂四七,贝带五十,朱三百。裹变〈阙〉雕官无凫,上下乃膜拜而受。庚戌,天子西征,至于元池。天子三日,休于元池之上。乃奏广乐,三日而终。是曰乐池。天子乃树之竹,是曰竹林。癸丑,天子乃遂西征。丙辰,至于苦山,西膜之所谓茂苑。天子于是休猎,于是食苦。丁巳,天子西征。己未,宿于黄鼠之山,西〈阙〉,乃遂西征。癸亥,至于西王母之邦。吉日,甲子,天子宾于西王母,乃执白圭、元璧,以见西王母,好献锦组百纯,〈阙〉组三百纯。西王母再拜受之。〈阙〉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曰:白云在天山,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能复来。天子答之曰:予归东土,和治诸夏,万民平均,吾顾见汝。比及三年,将复而野,天子遂驱升于弇山,乃纪丌迹于弇山之石,而树之槐眉,曰西王母之山。西王母之山还归丌〈阙〉,世民作忧以吟曰:比徂西土,爰居其野。虎豹为群于鹊与处,嘉命不。我惟帝天子大命,而不可称,顾世民之恩,流涕芔陨,吹笙鼓簧,中心翔翔。世民之子,唯天之望。丁未,天子饮于温山,〈阙〉考鸟。己酉,天子饮于溽水之上,乃发宪命,诏六师之人,〈阙〉其羽,爰有〈阙〉薮水泽,爰有陵衍平陆,硕鸟物羽。六师之人,毕至于旷原,曰天子三月,舍于旷原。〈阙〉天子大飨正公、诸侯、王,勒七萃之士于羽陵之上。乃奏广乐。〈阙〉六师之人,翔畋于旷原,得获无疆鸟兽绝群。六师之人,大畋九日,乃驻于羽之,〈阙〉收皮效物,债车,受载。天子于是载羽百车。己亥,天子东归,六师〈阙〉起。庚子,至于〈阙〉之山,而休以待六师之人。庚辰,天子东征。癸未,至于戊〈阙〉之山,智氏之所处。〈阙〉〈阙〉往天子于戊〈阙〉之山,劳用白骖二疋,野马野牛四十,守犬七十,乃献食马四百,牛羊三千,曰智氏〈阙〉。天子北游于子之泽,智氏之夫,献酒百〈阙〉于天子。天子赐之狗,采,黄金,之罂二九,贝带四十,朱丹三百,裹桂姜百〈阙〉乃膜拜而受。乙酉,天子南征,东还。己丑,至于献水,乃遂东征,饮而行。乃遂东南。己亥,至于瓜纑之山,三周若城,阏氏、胡氏之所保。天子乃遂东征,南绝沙衍。辛丑,天子渴于沙衍,求饮,未至,七萃之士高奔戎刺其左骖之颈,取其青血以饮天子。天子美之,乃赐奔戎佩玉一只。奔戎再拜稽首。天子乃遂南征。甲辰,至于积山之,爰有蔓柏,曰余之人,命怀献酒于天子。天子赐之黄金,之罂,贝带,朱丹七十。裹命怀乃膜拜而受。乙巳,〈阙〉诸餰献酒于天子。天子赐之黄金,之罂,贝带,朱丹七十。裹诸餰乃膜拜而受之。庚辰,至于淊水,浊繇氏之所食。辛巳,天子东征。癸未,至于苏谷,骨餰氏之所衣被。乃遂南征,东还。丙戌,至于长,重氏之西疆。丁亥,天子升于长,乃遂东征。庚寅,至于重氏黑水之阿,爰有野麦,爰有荅堇,西膜之所谓木禾,重氏之所食。爰有采石之山,重氏之所守。曰枝斯璿瑰,瑶琅玕,玲,玗琪尾。凡好石之器,于是出。孟秋癸巳,天子命重氏共食。天子之属,五日。丁酉,天子升于采石之山,于是取采石焉。天子使重之民铸以成器,于黑水之上,器服物佩,好无彊曰:天子一月,休。秋癸亥,天子觞重之人,乃赐之黄金之罂二九,银乌一只,贝带五十,朱七百。裹箭桂姜,百雕官,乃膜拜而受。乙丑,天子东征,送天子至于长沙之山。〈阙〉只。天子使柏夭受之。柏夭曰:重氏之先,三苗氏之〈阙〉,处以黄木银,采〈阙〉乃膜拜而受。丙寅,天子东征,南还。己巳,至于文山,西膜之所谓〈阙〉,觞天子于文山。西膜之人,乃献食马三百,牛羊二千,穄米千车。天子使毕矩受之,曰〈阙〉天子三日游于文山。于是取采石。壬寅,天子饮于文山之下,文山之人归遗,乃献良马十驷,用牛三百,守狗九十,牥牛二百,以行流沙。天子之豪马、豪牛、尨狗、豪羊以三十祭文山,又赐之黄金之罂二九,贝带三十,朱三百,裹桂姜百,归遗乃膜拜而受。癸酉,天子命驾八骏之乘,右服骝,而左绿耳,右骖赤而左白。天子主车,造父为御,为右,次车之乘右,服渠黄而左,踰轮右,盗骊而左,山子、柏夭主车,参百为御,奔戎为右,天子乃遂东南翔行,驰驱千里,至于巨蒐,之人𠮀奴乃献白鹄之血,以饮天子,因具牛羊之湩,以洗天子之足,及二乘之人。甲戌,巨蒐之𠮀奴觞天子于焚留之山,乃献马三百,牛羊五千,秋麦千车,膜稷三十车。天子使柏夭受之,好献枝斯之石四十,珌佩百只,琅玕四十,十箧,天子使造父受之。〈阙〉乃赐之银木,采,黄金之罂二九,贝带四十,朱三百,裹桂姜百。𠮀奴乃膜拜而受。乙亥,天子南征阳纡之东尾,乃遂绝之谷,已至于河之水北阿,爰有溲之〈阙〉,河伯之孙,事皇天子之山,有模堇,其叶是食。明后天子嘉之,赐以佩玉一只,柏夭再拜稽首。癸丑,天子东征,柏夭送天子至于䣙人。䣙伯絮觞天子于澡泽之上,多之汭河水之所,南还,曰天子五日,休于澡泽之上,以待六师之人。戊午,天子东征,顾命柏夭归于丌邦。天子曰:河宗正也,柏夭再拜稽首。天子南还,升于长松之邓。孟冬壬戌,至于雷首,犬戎胡觞天子于雷首之阿,乃献食马四六。天子使孔牙受之,曰雷水之平寒,寡人具犬马羊牛,爰有黑牛白角,爰有黑羊白血。癸亥,天子南征,升于髭之邓。丙寅,天子至于钘山之队,东升于三道之邓,乃宿于二边,命毛班、逄固先至于周,以待天之命。癸酉,天子命驾八骏之乘,赤骥之驷,造父为御,〈阙〉南征翔行,径绝翟道,升于太行,南济于河,驰驱千里,遂入于宗周。官人进白鹄之血,以饮天子,以洗天子之足。造父乃具羊之血,以饮四马之乘一。庚辰,天子大朝于宗周之庙,乃里西土之数,曰自宗周瀍水以西,至于河宗之邦,阳纡之山,三千有四百里。自阳纡,西至于西夏氏二千又五百里,自西夏至于珠余氏,及河首,千又五百里。自河首襄山以西,南至于舂山、珠泽、昆崙之丘,七百里。自舂山以西,至于赤乌氏,舂山三百里,东北还至于群玉之山,截舂山以北,自群玉之山以西,至于西王母之邦,三千里。自西王母之邦,北至于旷原之野,飞鸟之所,解其羽,千有九百里。〈阙〉宗周至于西北,大旷原万四千里。乃还东南,复至于阳纡七千里,还归于周三千里,各行兼数,三万有五千里。吉日,甲申,天子祭于宗周之庙。乙酉,天子〈阙〉六师之人,于洛水之上。丁亥,天子北济于河。〈阙〉之队以西北,升于盟门九河之邓,乃遂西南。仲冬壬辰,至山之上,乃奏广乐三日而终。吉日丁酉,天子入于南郑。
宣王八年,巡狩东都。
《诗经·车攻章注》: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周室既衰,久废其礼。至于宣王,内修政事,外攘夷狄,复文武之境土,修车马,备器械,复会诸侯于东都,因田猎而选车徒焉。故诗人作此以美之
《通鉴前编》:八年,巡狩东都,朝会诸侯。因以畋猎讲武。
襄王二十年,冬,天王狩于河阳。
《春秋》:僖公二十有八年,冬,天王狩于河阳。按《左传》:是会也。晋侯召王,以诸侯见,且使王狩,仲尼曰:以臣召君,不可以训,故书曰:天王狩于河阳,言非其地,也且明德也。
《史记·周本纪》:二十年,晋文公召襄王,襄王会之河阳、践土,诸侯毕朝,书讳曰天王狩于河阳。

始皇二十七年,巡陇西。
《史记·秦本纪》:二十七年,始皇巡陇西、北地,出鸡头山,过回中焉。
始皇二十八年,东行郡县,封泰山,禅梁父。
《史记·秦本纪》:二十八年,始皇东行郡县,上邹峄山。立石,与鲁诸儒生议,刻石颂秦德,议封禅望祭山川之事。乃遂上泰山,立石,封,祠祀。下,风雨暴至,休于树下,因封其树为五大夫。禅梁父。刻所立石,其辞曰:皇帝临位,作制明法,臣下修饬。二十有六年,初并天下,罔不宾服。亲巡远方𥟖民,登兹泰山,周览东极。从臣思迹,本原事业,祗诵功德。治道运行,诸产得宜,皆有法式。大义休明,垂于后世,顺承勿革。皇帝躬圣,既平天下,不懈于治。夙兴夜寐,建设长利,专隆教诲。训经宣达,远近毕理,咸承圣志。贵贱分明,男女礼顺,慎遵职事。昭隔内外,靡不清净,施于后嗣。化及无穷,遵奉遗诏,永承重戒。于是乃并勃海以东,过黄、,穷成山,登之罘,立石颂秦德焉而去。南登琅邪,大乐之,留三月。乃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复十二岁。作琅邪台,立石刻,颂秦德,明德意。曰:维二十六年,皇帝作始。端平法度,万物之纪。以明人事,合同父子。圣智仁义,显白道理。东抚东土,以省卒士。事已大毕,乃临于海。皇帝之功,勤劳本事。上农除末,黔首是富。普天之下,搏心揖志。器械一量,同书文字。日月所照,舟舆所载。皆终其命,莫不得意。应时动事,是维皇帝。匡饬异俗,陵水经地。忧恤黔首,朝夕不懈。除疑定法,咸知所辟。方伯分职,诸治经易。举错必当,莫不如画。皇帝之明,临察四方。尊卑贵贱,不踰次行。奸邪不容,皆务贞良。细大尽力,莫敢怠荒。远迩辟隐,专务肃庄。端直敦忠,事业有常。皇帝之德,存定四极。诛乱除害,兴利致福。节事以时,诸产繁殖。黔首安宁,不用兵革。六亲相保,终无寇贼。驩欣奉教,尽知法式。六合之内,皇帝之土。西涉流沙,南尽北户。东有东海,北过大夏。人迹所至,无不臣者。功盖五帝,泽及牛马。莫不受德,各安其宇。维秦王兼有天下,立名为皇帝,乃抚东土,至于琅邪。列侯武城侯王离、列侯通武侯王贲、伦侯建成侯赵亥、伦侯昌武侯成、伦侯武信侯冯毋择、丞相隗林、丞相王绾、卿李斯、卿王戊、五大夫赵婴、五大夫杨樛从,与议于海上。曰:古之帝者,地不过千里,诸侯各守其封域,或朝或否,相侵暴乱,残伐不止,犹刻金石,以自为纪。古之五帝三王,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远方,实不称名,故不久长。其身未殁,诸侯倍叛,法令不行。今皇帝并一海内,以为郡县,天下和平。昭明宗庙,体道行德,尊号大成。群臣相与诵皇帝功德,刻于金石,以为表经。既已,齐人徐市等上书,言海中有三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仙人居之。请得斋戒,与童男女求之。于是遣徐市发童男女数千人,入海求仙人。始皇还,过彭城,斋戒祷祠,欲出周鼎泗水。使千人没水求之,弗得。乃西南渡淮水,之衡山、南郡。浮江,至湘山祠。逄大风,几不得渡。上问博士曰:湘君何神。博士对曰:闻之,尧女,舜之妻,而葬此。于是始皇大怒,使刑徒三千人皆伐湘山树,赭其山。上自南郡由武关归。
始皇二十九年,东游,登之罘,遂之琅邪,道上党入。按《史记·秦本纪》:二十九年,始皇东游。至阳武博浪沙中,为盗所惊。求弗得,乃令天下大索十日。登之罘,刻石。其辞曰:维二十九年,时在中春,阳和方起。皇帝东游,巡登之罘,临照于海。从臣嘉观,原念休烈,追诵本始。大圣作治,建定法度,显著纲纪。外教诸侯,光施文惠,明以义理。六国回辟,贪戾无厌,虐杀不已。皇帝哀众,遂发讨师,奋扬武德。义诛信行,威燀旁达,莫不宾服。烹灭彊暴,振救黔首,周定四极。普施明法,经纬天下,永为仪则。大矣哉。宇县之中,承顺圣意。群臣诵功,请刻于石,表垂于常式。其东观曰:维二十九年,皇帝春游,览省远方。逮于海隅,遂登之罘,昭临朝阳。观望广丽,从臣咸念,原道至明。圣法初兴,清理疆内,外诛暴彊。武威旁畅,振动四极,禽灭六王。阐并天下,灾害绝息,永偃戎兵。皇帝明德,经理宇内,视听不怠。作立大义,昭设备器,咸有章旗。职臣遵分,各知所行,事无嫌疑。黔首改化,远迩同度,临古绝尤。常职既定,后嗣循业,长承圣治。群臣嘉德,祗诵圣烈,请刻之罘。旋,遂之琅邪,道上党入。
始皇三十二年,之碣石,巡北边入自上郡。
《史记·秦本纪》:三十二年,始皇之碣石,使燕人卢生求羡门、高誓。刻碣石门。坏城郭,决通堤防。其辞曰:遂兴师旅,诛戮无道,为逆灭息。武殄暴逆,文复无罪,庶心咸服。惠论功劳,赏及牛马,恩肥土域。皇帝奋威,德并诸侯,初一泰平。堕坏城郭,决通川防,夷去险阻。地势既定,黎庶无繇,天下咸抚。男乐其畴,女修其业,事各有序。惠被诸产,久并来田,莫不安所。群臣诵烈,请刻此石,垂著仪矩。因使韩终、侯公、石生求仙人不死之药。始皇巡北边,从上郡入。
始皇三十七年,出游至云梦、临浙江,上会稽,北至琅邪。
《史记·秦本纪》:三十七年十月癸丑,始皇出游。左丞相斯从,右丞相去疾守。少子胡亥爱慕请从,上许之。十一月,行至云梦,望祀虞舜于九疑山。浮江下,观籍柯,渡海渚。过丹阳,至钱唐。临浙江,水波恶,乃西百二十里从狭中渡。上会稽,祭大禹,望于南海,而立石刻颂秦德。其文曰:皇帝休烈,平一宇内,德惠修长。三十有七年,亲巡天下,周览远方。遂登会稽,宣省习俗,黔首斋庄。群臣诵功,本原事迹,追首高明。秦圣临国,始定刑名,显承旧章。初平法式,审别职任,以立恒常。六王专倍,贪戾傲猛,率众自强。暴虐恣行,负力而骄,数动甲兵。阴通间使,以事合从,行为辟方。内饰诈谋,外来侵边,遂起祸殃。义威诛之,殄熄暴悖,乱贼灭亡。圣德广密,六合之中,被泽无疆。皇帝并宇,兼听万事,远近毕清。运理群物,考验事实,各载其名。贵贱并通,善否陈前,靡有隐情。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防隔内外,禁止淫佚,男女絜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皆遵度轨,和安敦勉,莫不顺令。黔首修洁,人乐同则,嘉保太平。后敬奉法,常治无极,舆舟不倾。从臣诵烈,请刻此石,光垂休铭。还,过吴,从江乘渡。并海上,北至琅邪。方士徐市等入海求神药,数岁不得,费多,恐谴,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始皇梦与海神战,如人状。问占梦,博士曰:水神不可见,以大鱼蛟龙为候。今上祷祠备谨,而有此恶神,当除去,而善神可致。乃令入海者赍捕巨鱼具,而自以连弩候大鱼出射之。自琅邪北至荣成山,弗见。至之罘,见巨鱼,射杀一鱼,遂并海西。至平原津而病。
二世元年,东行郡县,至辽东而还。
《史记·秦本纪》:二世与赵高谋曰:朕年少,初即位,黔首未集附。先帝巡行郡县,以示彊,威服海内。今晏然不巡行,即见弱,毋以臣畜天下。春,二世东行郡县,李斯从。到碣石,并海,南至会稽,而尽刻始皇所立刻石,石旁著大臣从者名,以彰先帝成功盛德焉:皇帝曰:金石刻尽始皇帝所为也。今袭号而金石刻辞不称始皇帝,其于久远也如后嗣为之者,不称成功盛德。丞相臣斯、臣去疾、御史大夫臣德昧死言:臣请具刻诏书刻石,因明白矣。臣昧死请。制曰:可。遂至辽东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