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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七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二百七十九卷目录

 聘问部纪事
 聘问部杂录

礼仪典第二百七十九卷

聘问部纪事

《竹书纪年》:殷太戊二十六年,西戎来宾,王使王孟聘西戎。
《左传》:僖公三十三年,齐国庄子来聘,自郊劳至于赠贿,礼成而加之以敏,臧文仲言于公曰:国子为政,齐犹有礼,君其朝焉。臣闻之,服于有礼,社稷之卫也。文公六年,臧文仲以陈卫之睦也,欲求好于陈。夏,季文子聘于陈,且娶焉。秋,季文子将聘于晋,使求遭丧之礼,以行其人,曰:将焉用之。文子曰:备豫不虞,古之善教也。求而无之,实难过求,何害。
《国语》:定王使单襄公聘于宋。遂假道于陈,以聘于楚。火朝觌矣,道茀不可行也,候不在疆,司空不视涂,泽不陂,川不梁,野有庾积,场功未毕,道无列树,垦田若蓻,膳宰不致饩,司里不授馆,国无寄寓,县无施舍,民将筑台于夏氏。及陈,陈灵公与孔宁、仪行父南冠以如夏氏,留宾弗见。单子归,告王曰:陈侯不有大咎,国必亡。王曰:何故。对曰:夫辰角见而雨毕,天根见而水涸,木见而草木节解,驷见而陨霜,火见而清风戒寒。故先王之教曰:雨毕而除道,水涸而成梁,草木节解而备藏,陨霜而冬裘具,清风至而修城郭宫室。故《夏令》曰:九月除道,十月成梁。其时儆曰:收而场功,偫而畚挶,营室之中,土功其始,火之初见,期于司里。此先王之所以不用财贿,而广施德于天下者也。今陈国火朝觌矣,而道路若塞,野场若弃,泽不陂障,川无舟梁,是废先王之教也。《周制》有之曰:列树以表道,立鄙食以守路,国有郊牧,疆有寓望,薮有圃草,囿有林池,所以禦灾也。其馀无非谷土,民无县耜,野无奥草。不夺民时,不蔑民功。有优无匮,有逸无罢。国有班事,县有序民。今陈国道路不可知,田在草间,功成不收,民罢于逸乐,是弃先王之法制也。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宾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候人为导,卿出郊劳,门尹除门,宗祝执祀,司里授馆,司徒具徒,司空视涂,司寇诘奸,虞人入材,甸人积薪,火师监燎,水师监濯,膳宰致餐,廪人献饩,司马陈刍,工人展车,百官各以物至,宾入如归。是故小大莫不怀爱。其贵国之宾至,则以班加一等,益虔。至于王使,则皆官正涖事,上卿监之。若王巡守,则君亲监之。今虽朝也不才,有分族于周,承王命以为过宾于陈,而司事莫至,是蔑先王之官也。先王之令有之曰:天道赏善而罚淫,故凡我造国,无从非彝,无即慆淫,各守尔典,以承天休。今陈侯不念嗣续之常,弃其伉俪妃嫔,而帅其卿佐以淫于夏氏,不亦渎姓矣乎。陈,我大姬之后也。弃衮冕而南冠以出,不亦简彝乎。是又犯先王之令也。昔先王之教,懋帅其德也,犹恐陨越。若废其教而弃其制,蔑其官而犯其令,将何以守国。居大国之间,而无此四者,其能久乎。
《左传》:宣公十四年,孟献子言于公曰:臣闻小国之免于大国也。聘而献物,于是有庭实旅百,朝而献功,于是有容貌,采章,嘉淑,而有加货,谋其不免也。诛而荐贿,则无及也。今楚在宋,君其图之,公说。
《谷梁传》:成公元年,季孙行父秃,晋郤克眇,卫孙良夫跛,曹公子手偻,同时而聘于齐。齐使秃者御秃者,使眇者御眇者,使跛者御跛者,使偻者御偻者。萧同叔子处台上而笑之。闻于客。客不说而去,相与立胥闾而语,移日不解。齐人有知之者,曰:齐之患,必自此始矣。
《左传》:成公三年,冬,十一月,晋侯使荀庚来聘,且寻盟,卫侯使孙良夫来聘,且寻盟,公问诸臧宣叔曰:中行伯之于晋也。其位在三,孙子之于卫也。位为上卿,将谁先,对曰: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上下如是,古之制也。卫在晋,不得为次国,晋为盟主,其将先之,丙午,盟晋,丁未,盟卫,礼也。
襄公二十年,冬,季武子如宋,报向戍之聘也。褚师段逆之以受享,赋常棣之七章以卒,宋人重贿之,归复命,公享之,赋鱼丽之卒章,公赋南山有台,武子去所曰:臣不堪也。
襄公二十四年,冬,齐人城郏,穆叔如周聘,且贺城,王嘉其有礼也。赐之大路。
襄公二十六年,晋韩宣子聘于周,王使请事对曰:晋士起将归时事于宰旅,无他事矣。王闻之曰:韩氏其昌阜于晋乎,辞不失旧。
襄公二十七年,齐庆封来聘,其车美,孟孙谓叔孙曰:庆季之车,不亦美乎,叔孙曰:豹闻之,服美不称,必以恶终,美车何为,叔孙与庆封食不敬,为赋相鼠,亦不知也。
襄公二十九年,范献子来聘,拜城杞也。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吴公子札来聘,见叔孙穆子,说之,谓穆子曰:子其不得死乎,好善而不能择人,吾闻君子务在择人,吾子为鲁宗卿,而任其大政,不慎举,何以堪之,祸必及子,请观于周乐,使工为之歌周南召南。曰: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为之歌𨚍,鄘,卫。曰: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为之歌王。曰: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为之歌郑。曰: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为之歌齐。曰: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为之歌豳。曰: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为之歌秦。曰: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也其周之旧乎。为之歌魏。曰:美哉,沨沨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为之歌唐。曰: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为之歌陈。曰:国无主,其能久乎,自郐以下,无讥焉。为之歌小雅曰: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言,其周德之衰乎,犹有先王之遗民焉。为之歌大雅。曰:广哉,熙熙乎,曲而有直体,其文王之德乎,为之歌颂。曰:至矣哉,直而不倨,曲而不屈,迩而不偪,远而不携,迁而不淫,复而不厌,哀而不愁,乐而不荒,用而不匮,广而不宣,施而不费,取而不贪,处而不底,行而不流,五声和,八风平,节有度,守有序,盛德之所同也。见舞象箾南籥者。曰:美哉,犹有憾,见舞大武者。曰:美哉,周之盛也。其若此乎,见舞韶濩者。曰:圣人之弘也。而犹有惭德,圣人之难也。见舞大夏者。曰:美哉,勤而不德,非禹其谁能修之,见舞韶箾者。曰: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不帱也。如地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若有他乐,吾不敢请已,其出聘也。通嗣君也。故遂聘于齐,说晏平仲,谓之曰:子速纳邑与政,无邑无政,乃免于难,齐国之政,将有所归,未获所归,难未歇也。故晏子因陈桓子以纳政与邑,是以免于栾高之难,聘于郑,见子产,如旧相识,与之缟带,子产献纻衣焉。谓子产曰:郑之执政侈,难将至矣。政必及子,子为政,慎之以礼,不然,郑国将败,适卫,说蘧瑗,史狗,史䲡,公子荆,公叔发,公子朝。曰:卫多君子,未有患也。自卫如晋,将宿于戚,闻钟声焉。曰:异哉,吾闻之也。辩而不德,必加于戮。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惧犹不足,而又何乐。夫子之在此也。犹燕之巢于幕上,君又在殡,而可以乐乎,遂去之,文子闻之,终身不听琴瑟,适晋说赵文子,韩宣子,魏献子。曰:晋国其萃于三族乎,说叔向,将行,谓叔向曰:吾子勉之,君侈而多良,大夫皆富,政将在家,吾子好直,必思自免于难。
昭公二年,春,晋侯使韩宣子来聘,且告为政,而来见礼也。观书于太史氏,见易象与鲁春秋。曰:周礼尽在鲁矣。吾乃今知周公之德,与周之所以王也。公享之,季武子赋绵之卒章,韩子赋角弓,季武子拜曰:敢拜子之弥缝敝邑,寡君有望矣。武子赋节之卒章,既享,宴于季氏,有嘉树焉。宣子誉之,武子曰:宿敢不封殖此树以无忘角弓,遂赋甘棠,宣子曰:起不堪也。无以及召公,宣子遂如齐纳币,见子雅,子雅召子旗,使见宣子,宣子曰:非保家之主也。不臣,见子尾,子尾见彊,宣子谓之如子旗,大夫多笑之,唯晏子信之。曰:夫子君子也。君子有信,其有以知之矣。自齐聘于卫,卫侯享之,北宫文子赋淇澳,宣子赋木瓜。
夏,四月,叔弓聘于晋,报宣子也。晋侯使郊劳,辞曰:寡君使弓来继旧好,固曰:女无敢为宾,彻命于执事,敝邑弘矣。敢辱郊使,请辞,致馆,辞曰:寡君命下臣来继旧好,好合使成,臣之禄也。敢辱大馆,叔向曰:子叔子知礼哉,吾闻之曰:忠信,礼之器也。卑让,礼之宗也。辞不忘国,忠信也。先国后己,卑让也。诗曰:敬慎威仪,以近有德。夫子近德矣。
昭公六年,夏,楚公子弃疾如晋,报韩子也。过郑,郑罕虎,公孙侨,游吉,从郑伯以劳诸柤,辞不敢见,固请见之,见如见王,以其乘马八匹,私面见子皮,如上卿,以马六匹,见子产以马四匹,见子大叔以马二匹,禁刍牧采樵,不入田,不樵树,不采蓺,不抽屋,不强丐,誓曰:有犯命者,君子废,小人降,舍不为暴,主不慁宾,往来如是,郑三卿皆知其将为王也。韩宣子之适楚也。楚人弗逆,公子弃疾及晋竟,晋侯将亦弗逆,叔向曰:楚辟我衷,若何效辟,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从我而已焉。用效人之辟,书曰:圣作则,无宁以善人为则,而则人之辟乎,匹夫为善,民犹则之,况国君乎,晋侯说,乃逆之。
昭公十三年,楚子使枝如子躬聘于郑,且致犨栎之田,事毕,弗致,郑人请曰:闻诸道路,将命寡君以犨栎,敢请命,对曰:臣未闻命,既复,王问犨栎,降服而对曰:臣过失命未之致也。王执其手曰:子毋勤,姑归,不谷有事,其告子也。
昭公二十年,卫齐豹,北宫喜,褚师圃,公子朝,作乱,公如死鸟,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既出,闻卫乱,使请所聘,公曰:犹在竟内,则卫君也。乃将事焉。遂从诸死鸟,请将事,辞曰:亡人不佞,失守社稷,越在草莽,吾子无所辱君命,宾曰:寡君命下臣于朝曰:阿下执事,臣不敢贰,主人曰:君若惠顾先君之好,照临敝邑,镇抚其社稷,则有宗祧在,乃止卫侯,固请见之,不获命,以其良马见,为未致使故也。卫侯以为乘马,宾将,主人辞曰:亡人之忧,不可以及,吾子草莽之中,不足以辱从者,敢辞,宾曰:寡君之下臣,君之牧圉也。若不获捍外役,是不有寡君也。臣惧不免于戾,请以除死,亲执铎,终夕与于燎。
昭公二十一年,夏,晋士鞅来聘,叔孙为政,季孙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定公十年,武叔聘于齐,齐侯享之。曰:子叔孙,若使郈在君之他竟,寡人何知焉。属与敝邑际,故敢助君忧之,对曰:非寡君之望也。所以事君,封疆社稷是以,敢以家隶,勤君之执事。夫不令之臣,天下之所恶也。君岂以为寡君赐。
《三国蜀志·后主传》:建兴元年,遣尚书郎邓芝固好于吴,吴王孙权与蜀和亲使聘,是岁通好。
《邓芝传》:诸葛亮深虑孙权闻先主殂陨,恐有异计,乃遣芝修好于权。权果狐疑,不时见芝,芝乃自表请见权曰:臣今来亦欲为吴,非但为蜀也。权乃见之,语芝曰:孤诚愿与蜀和亲,然恐蜀主幼弱,国小势偪,为魏所乘,不自保全,以此犹豫耳。芝对曰:吴、蜀二国四州之地,大王命世之英,诸葛亮亦一时之杰也。蜀有重险之固,吴有三江之阻,合此二长,共为唇齿,进可兼并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此理之自然也。大王今若委质于魏,魏必上望大王之入朝,下求太子之内侍,若不从命,则奉辞伐叛,蜀必顺流见可而进,如此,江南之地非复大王之有也。权默然良久曰:君言是也。遂自绝魏,与蜀连和。
《吴志·孙权传》:黄武二年十一月,蜀使中郎将邓芝来聘。〈注〉《吴历》曰:蜀致马二百匹,锦千端,及方物。自是之后,聘使往来以为常。吴亦致方土所出,以答其厚意焉。
《晋书·文帝本纪》:陈留王咸熙元年,帝奏遣吴人徐绍、孙彧使吴,喻孙皓以平蜀之事,致马锦等物,以示威怀。
《三国吴志·孙皓传》:甘露元年三月,皓遣使随绍、彧报书曰:知以高世之才,处宰辅之任,渐导之功,勤亦至矣。孤以不德,阶承统绪,思与贤良共济世道,而以壅隔未有所缘,嘉意允著,深用依依。今遣光禄大夫纪陟、五官中郎将弘璆宣明至怀。〈注〉干宝《晋纪》曰:陟、璆奉使如魏,入境而问讳,入国而问俗。寿春将王布示之马射,既而问之曰:吴之君子亦能斯乎。陟曰:此军人骑士肄业所及,士大夫君子未有为之者矣。布大惭。既至,魏帝见之,使傧问曰:来时吴王如何。陟对曰:来时皇帝临轩,百寮陪位,御膳无恙。晋文王飨之,百寮毕会,使傧者告曰:某者安乐公也,某者匈奴单于也。陟曰:西王失土,为君王所礼,位同三代,莫不感义,匈奴边塞难羁之国,君王怀之,亲在坐席,此诚威恩远著。又问:吴之戍备几何。对曰:自西陵以至江都,五千七百里。又问曰:道里甚远,难为坚固。对曰:疆界虽远,而其险要必争之地,不过数四,犹人虽有八尺之躯靡不受患,其护风寒亦数处耳。文王善之,厚为之礼。
《晋书·张骏传》:骏遣参军王骘聘于刘曜。曜谓之曰:贵州必欲追踪窦融,款诚和好,卿能保之乎。骘曰:不能。曜侍中徐邈曰:君来和同,而云不能,何也。骘曰:齐桓贯泽之盟,忧心兢兢,诸侯不召自至。葵丘之会,骄而矜诞,叛者九国。赵国之化,常如今日可也,若政教陵迟,尚未能察迩者之变,况鄙州乎。曜顾谓左右曰:此凉州高士,使乎得人。礼而遣之。
《梁书·王锡传》:普通初,魏始连和,使刘善明来聘,敕使中书舍人朱异接之,预宴者皆归化北人。善明负其才气,酒酣谓异曰:南国辩学如中书者几人。异对曰:异所以得接宾宴者,乃分职是司。二国通和,所敦亲好;若以才辩相尚,则不容见使。善明乃曰:王锡、张缵,北间所闻,云何可见。异具启,敕即使于南苑设宴,锡与张缵、朱异四人而已。善明造席,遍论经史,兼以嘲谑,锡、缵随方酬对,无所稽疑,未尝访彼一事,善明甚相叹揖。他日谓异曰:一日见二贤,实副所期,不有君子,安能为国。
《陈书·徐陵传》:梁太清二年,陵兼通直散骑常侍。使魏,魏人授馆宴宾。是日甚热,其主客魏收嘲陵曰:今日之热,当由徐常侍来。陵即答曰:昔王肃至此,为魏始制礼仪;今我来聘,使卿复知寒暑。收大惭。
《魏书·神元帝本纪》:四十二年,遣子文帝如魏,且观风土。魏景元二年也。文皇帝讳沙漠汗,以国太子留洛阳,为魏宾之冠。聘问交市,往来不绝。魏人奉遗金帛缯絮,岁以万计。始祖与邻国交接,笃信推诚,不为倚伏以要一时之利,宽恕任真,而遐迩归仰。魏晋禅代,和好仍密。始祖春秋已迈,帝以父老求归,晋武帝具礼护送。
《李彪传》:彪加员外散骑常侍,使于萧赜。赜遣其主客郎刘绘接对,并设宴乐。彪辞乐。及坐,彪曰:齐主既赐宴乐,以劳行人,向辞乐者,卿或未相体。自丧礼废替,于兹已久,我皇孝性自天,追慕罔极,故有今者丧除之议。去三月晦,朝臣始除衰裳,犹以素服从事。裴、谢在此,固应具此,我今辞乐,想卿无怪。绘答言:辞乐之事,向以不异。请问魏朝丧礼,竟何所依。彪曰:高宗三年,孝文踰月。今圣上追鞠育之深恩,感慈训之厚德,执于殷汉之间,可谓得礼之变。绘复问:若欲遵古,何为不终三年。彪曰:万机不可久旷,故割至慕,俯从群议。服变不异三年,而限同一期,可谓亡礼之礼。绘言:汰哉叔氏。专以礼许人。彪曰:圣朝自为旷代之制,何关许人。绘言:百官总己听于冢宰,万机何虑于旷。彪曰:我闻载籍:五帝之臣,臣不若君,故君亲揽其事;三王君臣智等,故共理机务;五霸臣过于君,故事决于下。我朝官司皆五帝之臣,主上亲揽,盖远轨轩唐。彪将还,赜亲谓曰:卿前使还日,赋阮诗云但愿长闲暇,后岁复来游,果如今日。卿此还也,复有来理否。彪答曰:使臣请重赋阮诗曰宴衍清都中,一去永矣哉。赜惘然曰:清都可尔,一去何事。观卿此言,似成长阔,朕当以殊礼相送。赜遂亲至琅邪城,登山临水,命群臣赋诗以送别,其见重如此。彪前后六度衔命,南人奇其謇谔。
《魏收传》:帝西入关。收兼通直散骑常侍副王昕使梁,昕风流文辨,收辞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加敬异。先是,南北初和,李谐、卢元明首通使命,二人才器,并为邻国所重。至此,衍称曰:卢、李命世,王、魏中兴,未知后来作何如耳。在途作《聘游赋》,辞甚美盛。
《北周书·陆通传》:通弟逞。天和三年,齐遣侍中斛斯文略、中书侍郎刘逖来聘。初修邻好,盛选行人。诏逞为使主,尹公正为副以报之。逞美容止,善辞令,敏而有礼,齐人称焉。还届近畿,诏令路车饰服,郊迎而入。时人荣之。
《隋书·高祖本纪》:开皇三年春二月癸酉,陈遣兼散骑常侍贺彻、兼通直散骑常侍萧褒来聘。夏四月辛卯,遣兼散骑常侍薛舒、兼通直散骑常侍王劭使于陈。冬十一月庚辰,陈遣散骑常侍周坟、通直散骑常侍袁彦来聘。陈主知上之貌异世人,使彦画像持去。《潘徽传》:徽为陈客馆令。隋遣魏澹聘于陈,陈人使徽接对之。澹将反命,为启于陈主曰:敬奉弘慈,曲垂饯送。徽以伏奉为重,敬奉为轻,却其启而不奏。澹立议曰:《曲礼》注曰:礼主于敬。《诗》曰:维桑与梓,必恭敬止。《孝经》曰:宗庙致敬。又云:不敬其亲,谓之悖礼。孔子敬天之怒,成汤圣敬日跻。宗庙极重,上天极高,父极尊,君极贵,四者咸同一敬,五经未有异文,不知以敬为轻,竟何所据。徽难之曰:向所论敬字,本不全以为轻,但施用处殊,义成通别。《礼》主于敬,此是通言,犹如男子冠而字之,注云成人敬其名也。《春秋》有冀缺,夫妻亦云相敬。既于子则有敬名之义,在夫亦有敬妻之说,此可复并谓极重乎。至若谢诸公,固非尊地,公子敬爱,止施宾友,敬问敬报,弥见雷同,敬听敬酬,何关贵隔。当知敬之为义,虽是不轻,但敬之于语,则有时混漫。今云敬奉,所以成疑。聊举一隅,未为深据。澹不能对,遂从而改焉。
《唐书·汉阳郡王瑰传》:瑰,始为郡公,进王。高祖使持币遗突厥颉利可汗言和亲事。颉利始见瑰,倨甚。瑰开说,示以厚币,乃大喜,改容加礼,因遣使随入献名马。后复聘,颉利谓其下曰:前瑰来,悔不少屈之,当使拜我。瑰伺知之,既见颉利,即长揖。颉利怒,留不遣。瑰意象自若,不为屈。虏知不可劫,卒以礼还。
《五代史·契丹传》:契丹当庄宗、明宗时,以幽州为燕京,改天显十一年为会同元年,更其国号大辽,置百官,皆依中国,参用中国之人。晋高祖每遣使骋问,奉表称臣,岁输绢三十万匹,其馀宝玉珍异,下至中国饮食诸物,使者相属于道,无虚日。
《辽史·兴宗本纪》:重熙十一年夏六月乙亥,宋遣富弼、张茂实奉书来聘,以书答之。秋八月丙申,宋复遣富弼、张茂实奉书来聘,乞增岁币银绢,以书答之。九月壬寅,遣北院枢密副使耶律仁先、汉人行宫副部署刘六符使宋约和。是时,富弼为上言,大意谓辽与宋和,坐获岁币,则利在国家,臣下无与;与宋交兵,则利在臣下,害在国家。上感其言,和好始定。
《笔记》:景德中,初,契丹通好,首命故给事中孙公仅奉使而往。洎至彼国,属修聘之始,迎劳饔饩,颁给之礼,殊未详备。北人馆待优异,务在丰腆。然事或过差,仅必抑而罢之。自馀皆为随事损益,俾丰腆中度而后已。
内侍都知阎承翰,质直强干。景德初,契丹方睦于我,聘使往来,凡百供馈赐,与程式未定,俾承翰专掌其事。执政间,有欲以汉衣冠赐彼来使者。承翰以为不可,曰:南北异,宜请各从其土俗而已。上以承翰所议为定。
《宋史·张升传》:契丹主宗真遣使赍其画像来,求帝画像,未报而死。子洪基立,以为请,诏升报聘,谕使更致新主像。契丹欲先得之,升曰:昔文成以弟为兄屈,尚先致敬,况今为伯父哉。遂无以夺,乃复以洪基像来。《赵概传》:概,为翰林学士。聘契丹,契丹主会猎,请赋《信誓如山河诗》。诗成,亲酌玉杯为概劝,且授侍臣刘六符素扇,写之纳袖中,其礼重如此。
《王拱辰传》:至和三年,复拜三司使。聘契丹,见其主混同江,设宴垂钓,每得鱼,必酌拱辰酒,亲鼓琵琶以侑饮。谓其相曰:此南朝少年状元也,入翰林十五年,故吾厚待之。使还,御史赵抃论其辄当非正之礼,异时北使援此以请,将何辞拒之。乃以端明殿学士知永兴军。
《张诏传》:张诏,守和州。尝被旨介聘,一日金人持所绘祐、献二陵像至馆中,皆北地服,诏向之再拜。馆者问之,答曰:诏虽不识其人,但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疑非北朝祖宗也,敢不拜。孝宗闻而喜之,由是骤用。《金史·交聘表》:天辅四年,诏使习显以获辽国州郡谕高丽,高丽使谓习显曰:此与先父国王之书。习显就馆。即依旧礼接见,而以表来贺,并贡方物。
《礼志》:旧高丽使至阙皆有私进礼,大定五年,上以宋、夏使皆无此礼,而小国独有之,不可。遂命罢之。《完颜璋传》:璋,为贺宋正旦使。大定十三年,璋受命使宋,既行,上遣人驰谕璋曰:宋人若不遵旧礼,慎勿付书。如不令卿等入见,即持书归。若迫而取之,亦勿赴宴,其回书及礼物一切勿受。璋至临安,宋人请以太子接书,不从。宋人就馆迫取书,璋与之,且赴宴,多受礼物。有司以闻,上怒,欲置之极刑。左丞相良弼奏曰:璋为将,大破宋军,宋人雠之久矣。将因此陷之死地,未可知也。今若杀璋,或者堕其计中耳。上以为然,乃杖璋百五十,除名,副使客省使高翊杖百,没入其所受礼物。
《梁肃传》:肃改刑部尚书。宋主屡请免立受国书之仪,世宗不从。及大兴尹璋为十四年正旦使,宋主使人就馆夺其书,而重赂之。璋还,杖一百五十,除名。以肃为宋国详问使,其书略曰:盟书所载,止于帝加皇字,免奉表称臣称名再拜,量减岁币,便用旧仪,亲接国书。兹礼一定,于今十年。今知岁元国信使到彼,不依礼例引见,辄令迫取于馆,侄国礼体当如是耶。往问其详,宜以诚报。肃至宋,宋主一一如约,立接国书。肃还,附书谢,其略曰:侄宋皇帝谨再拜,致书于叔大金应天兴祚钦文广武仁德圣孝皇帝阙下。惟十载遵盟之久,无一毫成约之违,独顾礼文,宜存折衷。矧辱函封之贶,尚循躬受之仪,既俯迫于舆情,常屡伸于诚请,因岁元之来使,遂商榷以从权。敢劳将命之还,先布鄙悰之恳,自馀专使肃控请祈。肃还至泗州,先遣都管赵王府长史驼满蒲马入奏。世宗大喜,欲以肃为执政,左丞相良弼曰:梁肃可相,但使宋还即为之,宋人自此轻我矣。上乃止。
《世宗本纪》:大定二十八年二月己丑,宋遣使献先帝遗留物。癸巳,宋使朝辞,以所献礼物中玉器五,玻璃器二十,及弓剑之属使还遗宋,曰:此皆尔国前主珍玩之物,所宜宝藏,以无忘追慕。今受之,义有不忍,归告尔主,使知朕意也。
《张通古传》:通古除中京副留守,为诏谕江南使,宋主欲南面,使通古北面。通古曰:大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天子以河南、陕西赐之宋,宋约奉表称臣,使者不可以北面。若欲贬损使者,使者不敢传诏。遂索马欲北归。宋主遽命设东西位,使者东面,宋主西面,受诏拜起皆如仪。使还,闻宋已置戍河南,谓宋伴韩肖胄曰:天子裂壤地益南国,南国当思图报大恩。今辄置守戍,自取嫌疑,若兴师问罪,将何以为辞。江左且不可保,况齐乎。肖胄惶恐曰:敬闻命矣。即驰白宋主。宋主遽命罢戍。通古至上京,具以白宗干,且曰:及其部置未定,当议收复。宗干喜曰:是吾志也。即除参知行台尚书省事。
《元史·速哥传》:速哥为人外若质直,而内实沈勇有谋,雅为太宗所知。命使金,因俾觇其虚实,语之曰:即不还,子孙无忧不富贵也。速哥顿首曰:臣死,职耳。奉陛下威命以行,可无虑也。帝悦,赐所常御马。至河,金人闭之舟中,七日始登南岸,又三旬乃达汴。及见金主,曰:天子念尔土地日狭,民力日疲,故遣我致命,尔能共修岁币,通好不绝,则转祸为福矣。谒者令下拜,速哥曰:我大国使,为尔屈乎。金主壮之,取金卮饮之酒曰:归语汝主,必欲加兵,敢率精锐以相周旋,岁币非所闻也。速哥饮毕,即怀金卮以出。速哥虽佯为不知,而默识其地理阨塞、城郭人民之强弱。既复命,备以虚实告,且以所怀金卮献。帝喜曰:我得金于汝手中矣。复以赐之。

聘问部杂录

《白虎通》:诸侯相聘,为相尊敬也。朝聘,天子无恙,法度得无变更,所以宪礼正刑,一德以尊天子也。〈又〉聘者缘臣子,欲知其君父无恙。又当奉土地所生珍物,以助祭。是以皆行聘礼。
《南齐书·礼志》:史臣曰:《春秋》之义,嗣君踰年即位,则预朝会聘飨焉。《左氏》云凡君即位,卿出并聘,践修旧好。又云诸侯即位,小国聘焉,以继好结信,谋事补阙,礼之大者。自斯而谈,朝聘蒸尝之典,卒哭而备行;婚禘蒐乐之事,三载而后举。通塞兴废,各有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