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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二百十卷目录
宗庙祀典部汇考四
南齐〈太祖建元一则 武帝永明四则 明帝建武一则 永泰一则〉
梁〈武帝天监八则 普通一则〉
陈〈高祖永定一则 文帝天嘉一则〉
北魏〈道武帝天兴一则 明元帝永兴二则 神瑞一则 泰常一则 太武帝神麚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文成帝太安一则 孝文帝太和五则 宣武帝景明一则 延昌一则 孝明帝熙平一则 孝庄帝永安一则〉
南齐〈太祖建元一则 武帝永明四则 明帝建武一则 永泰一则〉
梁〈武帝天监八则 普通一则〉
陈〈高祖永定一则 文帝天嘉一则〉
北魏〈道武帝天兴一则 明元帝永兴二则 神瑞一则 泰常一则 太武帝神麚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文成帝太安一则 孝文帝太和五则 宣武帝景明一则 延昌一则 孝明帝熙平一则 孝庄帝永安一则〉
礼仪典第二百十卷
宗庙祀典部汇考四
南齐
高帝建元元年六月,庚辰,七庙主备法驾即于太庙。十月己卯,车驾殷祀太庙。按《南齐书·高帝本纪》云云。按《礼志》:太祖为齐王,依旧立五庙。即位,立七庙,广陵府君、太中府君、淮阴府君、即丘府君、太常府君、宣皇帝、昭皇后为七庙。建元元年,太祖亲祀太庙六室,如仪,拜伏竟,次至昭后室前,仪注应倚立,上以为疑,欲使庙僚行事,又欲以诸王代祝令于昭后室前执爵。以问彭城丞刘瓛。瓛对谓:若都不至昭后坐前,窃以为薄。庙僚即是代上执爵馈奠耳,祝令位卑,恐诸王无容代之。旧庙仪诸王得兼三公亲事,谓此为便。从之。
武帝永明五年夏,四月,车驾殷祀太庙。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云云。
永明六年,议荐宗庙减鲜鱼不果行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不载。按《礼志》:永明六年,太常丞何諲之议:今祭有生鱼一头,干鱼五头。《少牢馈食礼》云司士升鱼腊肤鱼,用鲋十有五。上既云腊,下必是鲜,其数宜同。称肤足知鳞革无毁。《记》云槁鱼曰商祭,鲜曰脡祭。郑注商,量;脡,直也。寻商旨裁截,脡义在全。贺循《祭义》犹用鱼十五头。今鲜顿删约,槁皆全用。谓宜鲜、槁各二头,槁微断首尾,示存古义。国子助教桑惠度议:《记》称尚元酒而俎腥鱼。元酒不容多,鲜鱼理宜约。干鱼五头者,以其既加人功,可法于五味,以象酒之五齐也。今欲鲜、槁各双,义无所法。諲之议不行。
永明九年,诏太庙四时,荐所嗜。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不载。按《礼志》:永明九年正月,诏太庙四时祭,荐宣帝面起饼、鸭;孝皇后笋、鸭卵、脯酱、炙白肉;高皇帝荐肉脍、菹羹;昭皇后茗、粣、炙鱼:皆所嗜也。
永明十年,十月,甲午,车驾殷祀太庙。
按《南齐书·武帝本纪》云云。
明帝建武二年,寝庙成,议景懿后迁庙车服之仪。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建武二年五月,甲午,寝庙成。按《礼志》:建武二年,有司奏景懿后迁登新庙车服之仪。祠部郎何佟之议曰:《周礼》王之六服,大裘为上,衮冕次之。五车,玉辂为上,金辂次之。皇后六服,袆衣为上,褕翟次之。首饰有三,副为上,编次之。五车,重翟为上,厌翟次之。上公有大裘玉辂,而上公夫人有副及袆衣,是以《祭统》云夫人副袆立于东房也。又郑云皇后六服,唯上公夫人亦有袆衣。《诗》云翟茀以朝。郑以翟茀为厌翟,侯伯夫人入庙所乘。今上公夫人副袆既同,则重翟或不殊矣。况景懿皇后礼崇九命,且晋朝太妃服章之礼,同于太后,宋代皇太妃唯无五牛旗为异。其外侍官则有侍中、散骑常侍、黄门侍郎、散骑侍郎各二人,分从前后部,同于王者,内职则有女尚书、女长御各二人,棨引同于太后。又魏朝之晋王,晋之宋王,并置百官,拟于天朝。至于晋文王终犹称薨,而太上皇称崩,则是礼加于王矣。故前议景皇后悉依近代皇太妃之仪,则侍卫陪乘并不得异,后乘重翟,亦谓非疑也。寻齐初移庙,宣皇神主乘金辂,皇帝亲奉,亦乘金辂,先往行礼毕,仍从神主至新庙,今所宜依准也。从之。
永泰元年,议嗣位,庙见礼。
按《南齐书·明帝本纪》不载。按《礼志》:永泰元年,有司议应庙见不。尚书令徐孝嗣议:嗣君即位,并无庙见之文;蕃支纂业,乃有虔谒之礼。左丞萧琛议:窃闻祗见厥祖,义著《商书》,朝于武宫,事光晋册。岂有正位居尊,继业承天,而不虔觐祖宗,格于太室。《毛诗·周颂》篇曰:《烈文》,成王即政,诸侯助祭也。郑注云:新王即政,必以朝享之礼祭于祖考,告嗣位也。又篇曰《闵予小子》,嗣王朝庙也。郑注云:嗣王者,谓成王也。除武王之丧,将始即政,朝于庙也。则隆周令典,焕炳经记,体嫡居正,莫若成王。又二汉由太子而嗣位者,西京七主,东都四帝,其昭、成、哀、和、顺五君,并皆谒庙,文存汉史;其惠、景、武、元、明、章六君,前史不载谒事,或是偶有阙文,理无异说。议者乃云先在储宫,已经致敬,卒哭之后,即亲奉时祭,则是庙见,故无别谒之礼。窃以为不然。储后在宫,亦从郊祀,若谓前虔可兼后敬,开元之始,则无假复有配天之祭矣。若以亲奉时祭,仍为庙见者,自汉及晋,支庶嗣位,并皆谒庙,既同有烝尝,何为独修繁礼。且晋成帝咸和元年改号以谒庙,咸康元年加元服,又更谒。夫时非异主,犹不疑二礼相因,况位隔君臣,而反以一谒兼敬。宜远纂周、汉之盛范,近黜晋、宋之乖义,展诚一庙,骏奔万国。奏可。
梁
武帝天监元年,即皇帝位,致斋于东庙,祭讫,迁主于太庙。按《梁书·武帝本纪》:天监元年夏四月,即皇帝位。追尊皇考为文皇帝,庙曰太祖。十一月己未,立小庙。按《隋书·礼仪志》:晋江左以后,乃至宋、齐相承,始受命之主,皆立六庙,虚太祖之位。宋武初为宋王,立庙于彭城,但祭高祖已下四世。中兴二年,梁武初为梁公。曹文思议:天子受命之日,便祭七庙。诸侯始封,即祭五庙。祠部郎谢广等并駮之,遂不施用。乃建台,于东城立四亲庙,并妃郤氏而为五庙。告祠之礼,并用太牢。其年四月,即皇帝位。谢广又议,以为初祭是四时常祭,首月既不可移易,宜依前剋日于东庙致斋。帝从之。遂于东城时祭讫,迁神主于太庙。始自皇祖太中府君、皇祖淮阴府君、皇高祖济阴府君、皇曾祖中从事史府君、皇祖特进府君,并皇考,以为三昭三穆,凡六庙。追尊皇考为文皇帝,皇妣为德皇后,庙号太祖。皇祖特进以上,皆不追尊。拟祖迁于上,而太祖之庙不毁,与六亲庙为七,皆同一堂,共庭而别室。春祀、夏礿、秋尝、冬烝并腊,一岁凡五,谓之时祭。三年一禘,五年一祫,谓之殷祭。禘以夏,祫以冬,皆以功臣配。其仪颇同南郊。又有小庙,太祖太夫人庙也。非嫡,故别立庙。皇帝每祭太庙讫,乃诣小庙,亦以一太牢,如太庙礼。
天监三年,诏斋日,去庙二百步禁哭者。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天监三年,都令史王景之,列自江左以来,郊庙祭祀,帝已入斋,百姓尚哭,以为乖礼。佟之等奏:案《礼》国门在皋门外,今之篱门是也。今古殊制,若禁凶服不得入篱门为太远,宜以六门为断。诏曰:六门之内,士庶甚多,四时烝尝,俱断其哭。若有死者,棺器须来,既许其大,而不许其细也。到斋日,宜去庙二百步断哭。
天监四年,始议太尉行祼尸牵牲,及省牲制。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天监四年,何佟之议:案《礼》未祭一日,大宗伯省牲镬,祭日之晨,君亲牵牲丽碑。后代有冒暗之防,而人主犹必亲奉,故有夕牲之礼。顷代人君,不复躬牵,相承丹阳尹牵牲,于古无取。宜依以未祭一日之暮,太常省牲视镬,祭日之晨,使太尉牵牲出入也。少牢馈食,杀牲于庙门外,今《仪注》诣厨烹牲,谓宜依旧。帝可其奏。佟之又曰:郑元云:天子诸侯之祭礼,先有祼尸之事,乃迎牲。今《仪注》乃至荐熟毕,太祝方执圭瓒祼地,违谬若斯。又近代人君,不复躬行祼礼。太尉既摄位,实宜亲执其事,而越使卑贱太祝,甚乖旧典。愚谓祭日之晨,宜使太尉先行祼献,乃后迎牲。帝曰:祼尸本使神有所附。今既无尸,祼将安设。佟之曰如马、郑之意,祼虽献尸,而义在求神。今虽无尸,求神之义,恐不可阙。帝曰:此本因尸以祀神。今若无尸,则宜立寄求之所。祼义乃定。佟之曰:《祭统》云:献之属,莫重于祼。今既存尸卒食之献,则祼鬯之求,实不可阙。又送神更祼,经记无文,宜依礼革。奏未报而佟之卒。后明山宾复申其理。帝曰:佟之既不复存,宜从其议也。自是始使太尉代太祝行祼而又牵牲。太常任昉又以未明九刻呈牲,又加太尉祼酒,三刻施馔,间中五刻,行仪不办。近者临祭从事,实以二更,至未明三刻方办。明山宾议:谓九刻已疑太早,况二更非复祭旦。帝曰:夜半子时,即是晨始。宜取三更省牲,馀依《仪注》。又有司以为三牲或离杙,依制埋瘗,猪羊死则不埋。请议其制。司马褧等议,以为牲死则埋,必在涤矣。谓三牲在涤,死悉宜埋。帝从之。
天监五年,更定庙中樽彝制。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天监五年,明山宾议:樽彝之制,《祭图》唯有三樽:一曰象樽,周樽也;二曰山罍,夏樽也;三曰著樽,殷樽也。徒有彝名,竟无其器,直酌象樽之酒,以为圭瓒之实。窃寻祼重于献,不容共樽,宜循彝器,以备大典。案礼器有六彝,春祠夏礿,祼用鸡彝鸟彝。王以圭瓒初祼,后以璋瓒亚祼,故春夏两祭,俱用二彝。今古礼殊,无复亚祼,止循其二。春夏鸡彝,秋冬牛彝,庶礼物备也。帝曰:鸡是金禽,亦主巽位。但金火相伏,用之通夏,于义为疑。山宾曰:臣愚管,不奉明诏,则终年乖舛。案鸟彝是南方之物,则主火位,木生于火,宜以鸟彝春夏兼用。帝从之。天监七年,定祭日,乘玉辂及告庙之制。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天监七年,舍人周舍以为:《礼》玉辂以祀,金辂以宾,则祭日应乘玉辂。诏下其议。左丞孔休源议:玉辂既有明文,而《仪注》金辂,当由宋、齐乖谬,宜依舍议。帝从之。又礼官司马筠议:自今大事,遍告七庙,小事止告一室。于是议以封禅,南、北郊,祀明堂,巡省四方,御临戎出征,皇太子加元服,寇贼平荡,筑宫立阙,纂戎戒严、解严,合十一条,则遍告七庙。讲武,修宗庙明堂,临轩封拜公王,四夷款化贡方物,诸公王以愆削封,及诏封王绍袭,合六条,则告一室。帝从之。
天监九年,诏簠簋之实,以籍田黑黍。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云云。
天监十二年,作新庙,诏祭祀应盥、洗爵,各用一匜。按《梁书·武帝本纪》:天监十二年夏四月,都下大水。六月癸巳,新作太庙,增基九尺。
按《隋书·礼仪志》:天监十二年,诏曰:祭祀用洗匜中水盥,仍又涤爵。爵以礼神,宜穷精洁,而一器之内,杂用洗手,外可详议。于是御及三公应盥及洗爵,各用一匜。
天监十六年夏四月甲子,初去宗庙牲。冬十月,去宗庙荐修,始用蔬果。
按《梁书·武帝本纪》云云。
按《隋书·礼仪志》:天监十六年四月,诏曰:夫神无常飨,飨于克诚,所以西邻礿祭,实受其福。宗庙祭祀,犹有牲牢,无益至诚,有累冥道。自今四时烝尝外,可量代。八座议:以大脯代一元大武。八座又奏:既停宰杀,无复省牲之事,请立省馔仪。其众官陪列,并同省牲。帝从之。十月,诏曰:今虽无复牲腥,犹有脯修之类,即之幽明,义为未尽。可更详定,悉荐时蔬。左丞司马筠等参议:大饼代大脯,馀悉用蔬菜。帝从之。又舍人朱异议:二庙祀,相承止有一钘羹,盖祭祀之礼,应有两羹,相承止于一钘,即礼为乖。请加熬油莼羹一钘。帝从之。于是起至敬殿、景阳台,立七庙座。月中再设净馔。自是讫于台城破,诸庙遂不血食。
普通七年,祔丁贵嫔于小庙。
按《梁书·武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普通七年,祔皇太子所生丁贵嫔神主于小庙。其仪,未祔前,先修埳室,改涂。其日,有司行埽除,开埳室,奉皇考太夫人神主于坐。奠制币讫,众官入自东门,位定,祝告讫,撤币,埋于两楹间。有司迁太夫人神主于上,又奉穆贵嫔神主于下,陈祭器,如时祭仪。礼毕,纳神主,闭于埳室。
陈
高祖永定元年十月乙亥,即皇帝位。辛巳,追尊皇考曰景皇帝,庙号太祖。戊子,迁景皇帝神主祔于太庙。十二月庚辰,皇帝谒太庙。按《陈书·高祖本纪》云云。
按《隋书·礼仪志》:陈制,立七庙,一岁五祠,谓春夏秋冬腊也。每祭共以一太牢,始祖以三牲首,馀唯骨体而已。五岁再殷,殷大祫而合祭也。
文帝天嘉四年,徙东庙神主于国庙。
按《陈书·文帝本纪》不载。按《隋书·礼仪志》:初,文帝入嗣,而皇考始兴昭烈王庙在始兴国,谓之东庙。天嘉四年,徙东庙神主,祔于梁之小庙,改曰国庙。祭用天子仪。
北魏
道武帝天兴二年冬十月,太庙成,迁神元、平文、昭成、献明皇帝神主于太庙。按《北魏书·太祖本纪》云云。按《礼志》:天兴二年冬十月,平文、昭成、献明庙成。岁五祭,用二至、二分、腊,牲用太牢,常遣宗正兼太尉率祀官侍祀。又立神元、思帝、平文、昭成、献明五帝庙于宫中,岁四祭,用正、冬、腊、九月,牲用马、牛各一,太祖亲祀宫中。又于云中及盛乐神元旧都祀神元以下七帝,岁三祭,正、冬、腊,用马牛各一,祀官侍祀。
明元帝永兴四年,立太祖庙于白登山,诏郡国于太祖巡幸之所,各立坛,又立太祖别庙于宫中。
按《北魏书·太宗本纪》不载。按《礼志》:永兴四年,立太祖庙于白登山。岁一祭,具太牢,帝亲之,无常月。是岁,诏郡国于太祖巡幸行宫之所,各立坛,祭以太牢,岁一祭,皆牧守侍祀。又立太祖别庙于宫中,岁四祭,用牛马羊各一。
永兴五年,幸薄山,起石坛,荐享太祖。
按《北魏书·太宗本纪》:永兴五年秋七月己巳,还幸薄山。帝登观太祖游幸刻石颂德之处,乃于其旁起石坛而荐飨焉。赐从者大酺于山下。
神瑞二年,于白登西,立太庙。又于云中、盛乐、金陵,各立太庙。
按《北魏书·太宗本纪》:神瑞二年二月甲辰,立太祖庙于白登之西。按《礼志》:神瑞二年,于白登西,太祖旧游之处,立昭成、献明、太祖庙,常以九月、十月之交,帝亲祭,牲用马、牛、羊,及亲行貙刘之礼。又于云中、盛乐、金陵三所,各立太庙,四时祀官侍祀。
泰常四年四月,有事于东庙。八月,荐熟于白登庙。
按《北魏书·太宗本纪》:泰常四年夏四月庚辰,有事于东庙,远藩助祭者数百国。按《礼志》:泰常四年八月,帝尝于白登庙,将荐熟,有神异焉。太庙博士许钟上言曰:臣闻圣人能飨帝,孝子能飨亲。伏惟陛下孝诚之至,通于神明。近尝于太祖庙,有车骑声,从北门入,殷殷轞轞,震动门阙,执事者无不肃慄。斯乃国祚永隆之兆,宜告天下,使知圣德之深远。
太武帝神麚二年九月,立密皇太后庙于邺。
按《北魏书·世祖本纪》不载。按《礼志》:神麚二年九月,立密皇太后庙于邺,后之旧乡也。置祀官太常博士、斋郎三十馀人,侍祀,岁五祭。
太平真君四年,遣使致祭石室祖庙。
按《北魏书·世祖本纪》不载。按《礼志》:魏先之居幽都也,凿石为祖宗之庙于乌洛侯国西北。自后南迁,其地隔远。真君中,乌洛侯国遣使朝献,云石庙如故,民常祈请,有神验焉。其岁,遣中书侍郎李敞诣石室,告祭天地,以皇祖先妣配。祝曰:天子焘谨遣敞等用骏足、一元大武敢昭告于皇天之灵。自启辟之初,祐我皇祖,于彼土田。历载亿年,聿来南迁。惟祖惟父,光宅中原。克剪凶丑,拓定四边。冲人纂业,德声弗彰。岂谓幽遐,稽首来王。具知旧庙,弗毁弗亡。悠悠之怀,希仰馀光。王业之兴,起自皇祖。绵鴂瓜瓞,时惟多祜。敢以丕功,配飨于天。子子孙孙,福禄永延。敞等既祭,斩桦木立之,以置牲体而还。后所立桦木生长成林,其民益神奉之。咸谓魏国感灵祇之应也。石室南距代京四千馀里。
文成帝太安元年,奉世祖恭宗神主于太庙,大赦。
按《北魏书·高宗本纪》:太安元年正月辛酉,奉世祖、恭宗神主于太庙。三月己亥,诏曰:今始奉世祖、恭宗神主于太庙,又于西苑遍秩群神。朕以大庆飨赐百寮,而犯罪之人独即刑戮,非所以子育群生,矜及众庶。夫圣人之教,自近及远。是以周文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家邦。化苟从近,恩亦宜然。其曲赦京师死囚已下。
孝文帝太和六年,始亲祀七庙。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不载。按《礼志》:太和六年十一月,将亲祀七庙,诏有司依礼具仪。于是群臣议曰:昔有虞亲虔,祖考来格,殷宗躬谒,介福逌降。大魏七庙之祭,依先朝旧事,多不亲谒。今陛下孝诚发中,思亲祀事,稽合古王礼之常典。臣等谨案旧章,并采汉魏故事,撰祭服冠履牲牢之具,罍洗簠簋俎豆之器,百官助祭位次,乐官节奏之引,升降进退之法,别集为亲拜之仪。制可。于是上乃亲祭。其后四时常祀,皆亲之。
太和十三年,诏议禘、祫礼。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不载。按《礼志》:太和十三年正月壬戌,高祖临皇信堂,引见群臣。诏曰:《礼记祭法》称:有虞氏禘黄帝。《大传》曰禘其祖之所自出,又称不王不禘。《论》曰:禘自既灌。《诗》《颂》:《长发》,大禘。《尔雅》曰:禘,大祭也。夏殷四时祭:礿、禘、烝、尝,周改禘为祠。《祭义》称春祭、秋尝,亦夏殷祭也。《王制》称:犆礿、祫禘、祫尝祫烝。其礼传之文如此。郑元解禘,天子祭圆丘曰禘,祭宗庙大祭亦曰禘。三年一祫,五年一禘、祫则合群毁庙之主于太庙,合而祭之。禘则增及百官配食者,审谛而祭之。天子先禘祫而后时祭,诸侯先时祭而后禘祫。鲁礼,三年丧毕而祫,明年而禘。圆丘、宗庙大祭俱称禘,祭有两禘明也。王肃解禘祫,称天子诸侯皆禘于宗庙,非祭天之祭。郊祀后稷,不称禘,宗庙称禘。禘、祫一名也,合而祭之故称祫,审谛之故称禘,非两祭之名。三年一祫,五年一禘,总而互举之,故称五年再殷祭,不言一禘一祫,断可知矣。礼文大略,诸儒之说,尽具于此。卿等便可议其是非。尚书游明根、左丞郭祚、中书侍郎封琳、著作郎崔光等对曰:郑氏之义,禘者大祭之名。大祭圆丘谓之禘者,审谛五精星辰也;大祭宗庙谓之禘者,审谛其昭穆。圆丘常合不言祫,宗庙时合故言祫。斯则宗庙祫禘并行,圆丘一禘而已。宜于宗庙俱行禘祫之礼。二礼异,故名殊。依《礼》,春废犆礿,于尝于烝则祫,不于三时皆行禘祫之礼。中书监高闾、仪曹令李韶、中书侍郎高遵等十三人对称:禘祭圆丘之禘与郑义同,其宗庙禘祫之祭与王义同。与郑义同者,以为有虞禘黄帝,黄帝非虞在庙之帝,不在庙,非圆丘而何。又《大传》称祖其所自出之祖,又非在庙之文。《论》称禘自既灌,事似据。《尔雅》称禘,大祭也。《颂》《长发》,大禘也,殷王之祭。斯皆非诸侯之礼,诸侯无禘。礼唯夏殷,夏祭称禘,又非宗庙之禘。鲁行天子之仪,不敢专行圆丘之禘,改殷之禘,取其禘名于宗庙,因先有祫,遂生两名。据王氏之义,祫而禘祭之,故言禘祫,总谓再殷祭,明不异也。禘祫一名也。其禘祫止于一时,止于一时者,祭不欲数,数则黩。一岁而三禘,愚以为过数。帝曰:尚书、中书等,据二家之义,论禘祫详矣。然于行事取衷,犹有未允。监等以禘祫为名,义同王氏,禘祭圆丘,事与郑同。无所间然。尚书等与郑氏同,两名两祭,并存并用,理有未称。俱据二议,一时禘祫,而阙二时之禘,事有难从。夫先王制礼,内缘人子之情,外协尊卑之序。故天子七庙,诸侯五庙,大夫三庙,数尽则毁,藏主于太祖之庙,三年而祫祭之。世尽则毁,以示有终之义;三年而祫,以申追远之情。禘祫既是一祭,分而两之,事无所据。毁庙三年一祫,又有不尽四时,于礼为阙。七庙四时常祭,祫则三年一祭,而又不究四时,于情为简。王以禘祫为一祭,王义为长。郑以圆丘为禘,与宗庙大祭同名,义亦为当。今互取郑、王二义。禘祫并为一名,从王;禘是祭圆丘大祭之名,上下同用,从郑。若以数则黩,五年一禘,改祫从禘。五年一禘,则四时尽禘,以称今情。禘则依《礼》文,先禘而后时祭。便即施行,著之于令,永为世法。太和十五年,改太庙,诏以道武为太祖。定禘祫之礼。神主迁于新庙。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十五年夏四月己卯,经始明堂,改太庙。秋七月己卯,诏议祖宗,道武为太祖。八月壬辰,诏郡国有时物可以荐宗庙者,贡之。乙巳,亲定禘祫之礼。十月,明堂、太庙成。十有一月丁卯,迁七庙神主于新庙。按《礼志》:太和十五年夏四月,改营太庙。诏曰:祖有功,宗有德,自非功德厚者,不得擅祖宗之名,居二祧之庙。仰惟先朝旧事,舛駮不同,难以取准。今将述遵先志,具详礼典,宜制祖宗之号,定将来之法。烈祖有刱基之功,世祖有开拓之德,宜为祖宗,百世不迁。而远祖平文功未多于昭成,然庙号为太祖;道武建业之勋,高于平文,庙号为烈祖。比功校德,以为未允。朕今奉尊道武为太祖,与显祖为二祧,馀者以次而迁。平文既迁,庙唯有六,始今七庙,一则无主。唯当朕躬此事,亦臣子所难言。夫生必有终,人之常理。朕以不德,忝承洪绪,若宗庙之灵,获全首领以没于地,为昭穆之次,心愿毕矣。必不可预,设可垂之文,示后必令迁之。司空公、长乐王穆亮等奏言:升平之会,事在于今。推功考德,实如明旨。但七庙之祀,备行日久,无宜阙一,虚有所待。臣等愚谓,依先尊祀,可垂文示后。理衷如此,不敢不言。诏曰理或如此。比有间隙,当为交相示。八月壬辰,诏郡国有时果可荐者,并送京师以供庙飨。又诏曰:《礼》云自外至者,无主不立。先朝以来,以正月吉日,于朝廷设幕,中置松柏树,设五帝座。此既无可祖配,揆之古典,实无所取,可去此祀。又探策之祭,既非礼典,可悉罢之。十一月己未朔,帝释禫祭于太和庙。帝衮冕,与祭者朝服。既而帝冠黑介帻,素纱深衣,拜山陵而还宫。庚申,帝亲省斋宫冠服及郊祀俎豆,癸亥冬至,将祭圆丘,帝衮冕剑舄,侍臣朝服。辞太和庙,之圆丘,升祭柴燎,遂祀明堂,大合。既而还之太和庙,乃入。甲子,帝衮冕辞太和庙,临太华殿,朝群官。既而帝冠通天,绛纱袍,临飨礼。帝感慕,乐悬而不作。丁卯,迁庙,陈列冕服,帝躬省之。既而帝衮冕,辞太和庙,之太庙,百官陪从。奉神主于斋车,至新庙。有司升神主于太庙,诸王侯牧守、四海蕃附,各以其职来祭。
太和十六年正月,始复以孟月祭庙。寒食罢享。九月,大享明堂,祀文明太后于元室。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十六年正月丙子,始以孟月祭庙。二月辛卯,罢寒食飨。九月甲寅朔,大序昭穆于明堂,祀文明太皇太后于元室。十有一月乙卯,依古六寝,权制三室,以安昌殿为内寝,皇信堂为中寝,四下〈疑〉为外寝。按《礼志》:太和十六年正月戊午,诏曰:夫四时享祀,人子常道。然祭荐之礼,贵贱不同。故有邑之君,祭以首时,无田之士,荐以仲月。况七庙之重,而用中节者哉。自顷烝尝之礼,颇违旧义。今将仰遵远式,以此孟月,犆礿于太庙。但朝典初改,众务殷凑,无遑斋洁,遂及于今。又接神飨祖,必须择日。今礼律未宣,有司或不知此。可敕太常令剋日以闻。十月己亥,诏曰:夫先王制礼,所以经纶万代,贻法后昆。至乃郊天享祖,莫不配祭,然而有节。白登庙者,有为而兴,昭穆不次。故太祖有三层之宇,巴陵无方丈之室。又常用季秋,躬驾展虔,祀礼或有亵慢之失,嘉乐颇涉野合之讥。今授衣之旦,享祭明堂;元冬之始,奉烝太庙。若复致斋白登,便为一月再驾,事成亵渎。回详二理,谓宜省一。白登之高,未若九室之美;帏次之华,未如清庙之盛。将欲废彼东山之祀,成此二享之敬。可具敕有司,但令内典神者,摄行祭事。献明、道武各有庙称,可具依旧式。自太宗诸帝,昔无殿宇,因停之。太和十九年,迁文成皇后神主于太和庙。高闾表请密皇后庙祭。诏罢之。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十九年五月庚午,迁文成皇后冯氏神主于太和庙。按《礼志》:太和十九年癸亥,诏曰:知太和庙已就,神仪灵主,宜时奉宁。可剋三月三日己巳,内奉迁于正庙。其出金墉之仪,一准出代都太和之式。入新庙之典,可依近至金墉之轨。其威仪卤簿,如出代庙。百官奉迁,宜可省之。但令朝官四品已上,侍官五品已上及宗室奉迎。六月,相州刺史高闾表言:伏惟太武皇帝发孝思之深诚,同渭阳之远感,以邺土舅氏之故乡,有归魂之旧宅,故为密皇后立庙于城内,岁时祭祀,置庙户十家,斋宫三十人。春秋烝尝,冠服从事,刺史具威仪,亲行荐酌,升降揖让,与七庙同仪,礼毕,撤会而罢。今庙殿漏,门墙倾毁,簠簋故败,行礼有阙。臣备职司,目所亲睹。若以七庙惟新,明堂初制,配飨之仪,备于京邑者,便应罢坏,辍其常祭。如功高特立,宜应新其灵宇。敢陈所见,伏请恩裁。诏罢之。
宣武帝景明二年,议禘、祫礼。
按《北魏书·世宗本纪》不载。按《礼志》:世宗景明二年夏六月,秘书丞孙惠蔚上言:臣闻国之大礼,莫崇明祀,祀之大者,莫过禘祫,所以严祖敬宗,追养继孝,合享圣灵,审谛昭穆,迁毁有恒,制尊卑,有定体,诚悫著于中,百顺应于外。是以惟王刱制,为建邦之典;仲尼述定,为不刊之式。暨秦燔《诗》《书》,鸿籍泯灭。汉氏兴求,拾缀遗篆,淹中之经,孔安所得,唯有卿大夫士馈食之篇。而天子诸侯享庙之祭、禘祫之礼尽亡。曲台之《记》,戴氏所述,然多载尸灌之义,牲献之数,而行事之法,备物之体,蔑有具焉。今之取證,唯有《王制》一简,《公羊》一册。考此二书,以求厥旨。自馀经传,虽时有片记,至于取正,无可依揽。是以两汉渊儒、魏晋硕学,咸据斯文,以为朝典。然持论有深浅,及义有精浮,故令传记虽一,而探意乖舛。伏惟孝文皇帝,合德乾元,应灵诞载,元思洞微,神心畅古,礼括商周,乐宣《韶濩》,六籍幽而重昭,五典沦而复显,举二经于和中,一姬公于洛邑。陛下睿哲渊凝,钦明道极,应必世之期,属功成之会,继文垂则,实惟下武。而祫禘二殷,国之大事;烝尝合享,朝之盛礼。此先皇之所留心,圣怀以之永慕。臣闻司〈疑〉宗初开,致礼清庙,敢竭愚管,辄陈所怀。谨案《王制》曰:天子犆礿、祫禘、祫尝、祫烝。郑元曰天子诸侯之丧毕,合先君之主于祖庙而祭之,谓之祫。后因以为常,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明年春禘于群庙,自尔之后,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春秋公羊》鲁文二年:八月丁卯,大事于太庙。《传》曰:大事者何。大祫也,大祫者何。合祭也。毁庙之主,陈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五年而再殷祭。何休曰:陈者,就陈列太祖前。太祖东乡,昭南乡,穆北乡,其馀孙从王父。父曰昭,子曰穆。又曰:殷,盛也,谓三年祫,五年禘。禘所以异于祫者,功臣皆祭也。祫犹合也,禘犹谛也,审谛无所遗失。察记传之文,何、郑祫禘之义,略可得闻。然则三年丧毕,祫祭太祖,明年春祀,遍禘群庙。此礼之正也,古之道也。又案魏氏故事,魏明帝以景初三年正月崩,至五年正月,积二十五晦为大祥。太常孔美、博士赵怡等以为禫在二十七月,到其年四月,依礼应祫。散骑常侍王肃、博士乐详等以为禫在祥月,至其年二月,宜应祫祭。虽孔王异议,六人殊制,至于丧毕之祫,明年之禘,其议一焉。陛下永惟孝思,因心即礼,取郑舍王,禫终此晦,来月中旬,礼应大祫。六室神祏,外食太祖。明年春享,咸禘群庙。自兹以后,五年为常。又古之祭法,时祫。并行,天子先祫后时诸侯先时后祫。此于古为当,在今则烦。且礼有升降,事有文节,通时之制,圣人弗违。当祫之月,宜减时祭,以从要省。然大礼久废,群议或殊,以臣观之,理在无怪。何者。心制既终,二殷惟始,禘祫之正,实在于斯。若停而阙之,唯行时祭,七圣不闻合享,百辟不睹盛事,何以宣昭令问,垂式后昆乎。皇朝同等三代,治迈终古,而令徽典阙于昔人,鸿美惭于往志,此礼所不行,情所未许。臣学不钩深,思无经远,徒阅章句,蔑尔无立。但饮泽圣时,铭恩天造,是以妄尽区区,冀有尘露。所陈蒙允,请付礼官,集定仪注。诏曰:礼贵循古,何必改作。且先圣人遵,绵代恒典,岂朕冲闇,所宜革之。且礼祭之议,国之至重,先代硕儒,论或不一。可付八座、五省、太常、国子参定以闻。七月,侍中、录尚书事、北海王详等言:奉旨集议,佥以为禘祫之设,前代彝典,惠蔚所陈,有允旧议。请依前剋敬享清宫,其求省时祭,理实宜尔。但求之解注,下逼列国,兼时奠之敬,事难辄省。请移仲月,择吉重闻。制可。
延昌四年,肃宗即位,有司议停来秋祫祭,俟岁终祫禘。诏从之。
按《北魏书·世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延昌四年正月,世宗崩,肃宗即位。三月甲子,尚书令、任城王澄奏,太常卿崔亮上言:秋七月应祫祭于太祖,今世宗宣武皇帝主虽入庙,然烝尝时祭,犹别寝室,至于殷祫,宜存古典。案《礼》,三年丧毕,祫于太祖,明年春禘于群庙。又案杜预亦云,卒哭而除,三年丧毕而禘。魏武宣后以太和四年六月崩,其月既葬,除服即吉。四时行事,而犹未禘。王肃、韦诞并以为今除即吉,故特时祭。至于祫禘,宜存古礼。高堂隆亦如肃议,于是停不殷祭。仰寻太和二十三年四月一日,高祖孝文皇帝崩,其年十月祭庙,景明二年秋七月祫于太祖,三年春禘于群庙。亦三年乃祫。谨准古礼及晋魏之议,并景明故事,愚谓来秋七月,祫祭应停,宜待年终然后祫禘。诏曰:太常援引古今,并有證据,可依请。
孝明帝熙平二年七月,有事于太庙,江阳王继表请与祭,许之。十二月,任城王澄等,以来正元会,请移禘祀。令曰可。
按《北魏书·肃宗本纪》:熙年二年七月己巳,车驾有事于太庙。按《礼志》:熙平二年七月戊辰,侍中、领军将军、江阳王继表言:臣功缌之内,太祖道武皇帝之后,于臣始是曾孙。然道武皇帝传业无穷,四祖三宗,功德最重,配天郊祀,百世不迁。而曾元之孙,烝尝之荐,不预拜于庙庭;霜露之感,阙陪奠于阶席。今七庙之后,非直隔归胙之灵;五服之孙,亦不沾出身之叙。校之坟史则不然,验之人情则未允。何者。《礼》云,祖迁于上,宗易于下。臣曾祖是帝,世数未迁,便疏同庶族,而孙不预祭。斯之为屈,今古罕有。昔尧敦九族,周隆本枝,故能磐石维城,禦侮于外。今臣之所亲,生见隔弃,岂所以桢干根本,隆建公族者也。伏见高祖孝文皇帝著令铨衡,取曾祖之服,以为资荫,至今行之,相传不绝。而况曾祖为帝,而不见录。伏愿天鉴,有以照临,令皇恩洽穆,宗人咸叙。请付外博议,永为定准。灵太后令曰:付八座集礼官议定以闻。四门小学博士王僧奇等议:案《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然则太祖不迁者,尊王业之初基,二祧不毁者,旌不朽之洪烈。其旁枝远胄,岂得同四庙之亲哉。故《礼记婚义》曰:古者妇人先嫁三月,祖庙未毁,教于公宫。祖庙既毁,教于宗室。又《文王世子》曰: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庶人冠娶必告,死必赴,不忘亲也。亲未绝而列于庶人,贱无能也。郑注云:赴告于君也。实四庙言五者,容显考为始封君子故也。郑君别其四庙,理协二祭。而四庙者,在当世服属之内,可以与于子孙之位,若庙毁服尽,岂得同于此例乎。敢竭愚昧,请以四庙为断。国子博士李琰之议:案《祭统》曰:有事太庙,群昭群穆咸在。郑氏注:昭穆咸在,谓同宗父子皆来。古礼之制,如是其广,而当今仪注,唯限亲庙四,愚窃疑矣。何以明之。设使世祖之子男于今存者,既身是戚蕃,号为重子,可得宾于门外,不预碑鼎之事哉。又因宜变法,《礼》有其说。《记》言:五庙之孙,祖庙未毁,为庶人,冠娶必告,死必赴。《注》曰:实四庙而言五者,容显考始封之君子。今因太祖之庙在,仍通其曾元侍祠,与彼古记,甚相符会。且国家议亲之律,指取天子之元孙,乃不旁准于时后。至于助祭,必谓与世主相伦,将难均一。寿有短长,世有延促,终当何时可得齐同。谓宜入庙之制,率从议亲之条;祖祧之裔,各听尽其元孙。使得骏奔堂坛,肃承禘礿,则情理差通。不宜复各为例,令事事舛駮。侍中、司空公、领尚书令、任城王澄,侍中、尚书左仆射元晖奏:臣等参量琰之等议,虽为始封君子,又《祭统》曰:有事于太庙,群昭群穆咸在,而不失其伦。郑注云昭穆,谓同宗父子皆来也。言未毁及同宗,则共四庙之辞。云未绝于父子,明崇五属之称。天子诸侯,继立无殊,吉凶之赴,同止四庙。祖祧虽存,亲级弥远,告赴拜荐,典记无文。斯由祖迁于上,见仁亲之义疏;宗易于下,著五服之恩断。江阳之于今帝也,计亲而枝宗三易,数世则庙应四迁,吉凶尚不告闻,拜荐宁容辄预。高祖孝文皇帝圣德元览,师古立政,陪拜止于四庙,哀恤断自缌宗。即之人情,冥然符一;推之礼典,事在难违。此所谓明王相沿,今古不革者也。太常少卿元端议:《礼记祭法》云:王立七庙,曰考庙,曰王考庙,曰皇考庙,曰显考庙,曰祖考庙,远庙为祧,有二祧。而祖考以功重不迁,二祧以盛德不毁。迭迁之义,其在四庙也。《祭统》云:祭有十伦之义,六曰见亲疏之杀焉。夫祭有昭穆,昭穆者所以别父子远近、长幼亲疏之序,而无乱也,是故有伦。注云:昭穆咸在,同宗父子皆来。指谓当庙父子为群,不系于昭穆也。若一公十子,便为群公子,岂待数公而立称乎。《文王世子》云五庙之孙,祖庙未毁,虽为有所援引,然与朝议不同。如依其议,匪直太祖曾元,诸庙子孙,悉应预列。既无正据,窃谓太广。臣等愚见,请同僧奇等议。灵太后令曰:《议亲律》注云:非唯当世之属籍,历谓先帝之五世。此乃明亲亲之义笃,骨肉之恩重。尚书以远及诸孙,太广致疑。百僚助祭,何得言狭也。祖庙未毁,曾元不预坛堂之敬,便是宗人之昵,反外于附庸,王族之近,更疏于群辟。先朝旧仪,草刱未定,刊制律宪,垂之不朽。琰之援据,甚允情理。可依所执。冬十二月丁未,侍中、司空公、领尚书令、任城王澄,度支尚书崔亮奏:谨案《礼记》:曾子问曰:诸侯旅见天子,不得成礼者几。孔子曰:四,太庙火、日蚀、后之丧、雨沾服失容则废。臣等谓元日万国贺,应是诸侯旅见之义。若禘废朝会,孔子应云五而独言四,明不废朝贺也。郑元《礼》注云:鲁礼,三年丧毕,祫于太祖,明年春,禘群庙。又《郑志》:检鲁礼,《春秋》昭公十一年夏五月,夫人归氏薨。十三年五月大祥,七月释禫,公会刘子及诸侯于平丘,八月归,不及于祫;冬,公如晋,明十四年春,归祫,明十五年春乃禘。《经》曰:二月癸酉,有事于武宫。《传》曰:禘于武公。谨案《明堂位》曰:鲁,王礼也。丧毕祫禘,似有退理。详考古礼,未有以祭祀废元会者。《礼》云吉事先近日,脱不吉,容改筮三旬。寻摄太史令赵翼等列称,正月二十六日祭亦吉。请移禘祀在中旬十四日,时祭移二十六日,犹曰春禘,又非退义。祭则无疏怠之讥,三元有顺轨之美。既被成旨,宜即宣行。臣等伏度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君举必书,恐贻后诮。辄访引古籍,窃有未安。臣等学阙通经,识不稽古,备位枢纳,可否必陈。冒陈所见,伏听裁衷。灵太后令曰:可如所执。
孝庄帝永安二年春,尊皇考为皇帝,皇妣为皇后。夏,迁神主于太庙。
按《北魏书·孝庄帝本纪》:永安二年二月甲午,尊皇考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皇妣为文穆皇后。四月癸未,迁肃祖文穆皇帝及文穆皇后神主于太庙。按《临淮王谭传》:昌子彧,字文若,少有才学,庄帝践阼。累除位尚书令、大司马、兼录尚书。庄帝追崇武宣王为文穆皇帝,庙号肃祖。母李妃为文穆皇后,将迁神主于太庙。以高祖为伯考。彧表谏曰:汉祖创业,香街有太上之庙;光武中兴,南顿立舂陵之寝。元帝之于光武,疏为绝服,犹尚身奉子道,入继大宗。高祖之于圣躬,亲实犹子。陛下既纂洪绪,岂宜加伯考之名。且汉宣之继孝昭,斯乃上后叔祖,岂忘宗承考妣,盖以大义斯夺。及金德将兴,宣王受寄,自兹而降,世秉威权。景王意存毁冕,文王心规裂冠,虽祭则魏王,而权归晋室,昆之与季,实倾曹氏。且子元,宣王冢嗣,文王成其大业。故晋武继文祖宣,景王有伯考之称。以今类古,恐或非俦。又臣子一例,义彰旧典,禘祫失序,著讥前经。高祖德溢寰中,道超无外。肃祖虽勋格宇宙,犹曾奉贽称臣。穆皇后禀德坤元,复将配享乾位,此乃君臣并筵,嫂叔同室,历观坟籍,未有其事。时庄帝意锐,朝臣无敢言者,唯彧与吏部尚书李神俊并有表闻。诏报曰:文穆皇帝勋格四表,道迈百王,是用考循旧规,恭上尊号。王表云汉太上于香街,南顿于舂陵。汉高不因瓜瓞之绪,光武又无世及之德,皆身受符命,不由父祖,别庙异寝,于理何差。文穆皇帝天眷人宅,历数有归;朕忝承下武,遂主神器。既帝业有统,汉氏非伦。若以昔况今,不当移寝,则魏太祖、晋景帝虽王迹已显,皆以人臣而终,岂得与馀帝别庙,有阙馀序。〈疑〉汉郡国立庙者,欲尊高祖之德,使飨遍天下,非关太庙神主,独在外祠荐。汉宣之父,亦非勋德所出,虽不追尊,不亦可乎。伯考之名,自是尊卑之称,何必准古而言非类也。复云君臣同列,嫂叔共室,当以文穆皇帝昔遂臣道,以此为疑。《礼》:天子元子犹士。禘祫岂不得同室乎。且晋文、景共为一代,议者云,世限七,主无定数。昭穆既同,明有共室之理。《礼》既有祔,嫂叔何嫌。《礼》,士祖祢一庙,岂无妇舅共室也。若专以共室为疑,容可更议迁毁。庄帝既逼诸妹之请,此辞意黄门侍郎常景、中书侍郎邢子才所赞成也。又追尊兄彭城王为孝宣皇帝。彧又面谏曰:陛下中兴,意欲宪章前古,作而不法,后世何观。历寻书籍,未有其事。愿割友于之情,使名器无爽。帝不从。及神主入庙,复敕百官悉陪从,一依乘舆之式。彧上表,以为爰自中古,迄于下叶,崇尚君亲,褒明功懿,乃有皇号,终无帝名。今若去帝,直留皇名,求之古义,少有依准。又不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