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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一百九十卷目录
山川祀典部汇考二
晋〈武帝泰始一则 太康一则 元帝建武一则 明帝太宁一则 穆帝升平一则〉
宋〈太祖一则 世祖大明三则〉
梁〈总一则 高祖天监一则〉
北魏〈太宗泰常三则 世祖太延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高宗兴光一则 和平二则 显祖皇兴一则 高祖太和二则〉
北齐〈宣帝天保一则〉
隋〈高祖开皇四则 炀帝大业二则〉
唐〈总一则 高祖武德三则 太宗贞观八则〉
晋〈武帝泰始一则 太康一则 元帝建武一则 明帝太宁一则 穆帝升平一则〉
宋〈太祖一则 世祖大明三则〉
梁〈总一则 高祖天监一则〉
北魏〈太宗泰常三则 世祖太延一则 太平真君一则 高宗兴光一则 和平二则 显祖皇兴一则 高祖太和二则〉
北齐〈宣帝天保一则〉
隋〈高祖开皇四则 炀帝大业二则〉
唐〈总一则 高祖武德三则 太宗贞观八则〉
礼仪典第一百九十卷
山川祀典部汇考二
晋
武帝泰始元年,诏五岳四渎、名山川泽,按旧礼具为之制。按《晋书·武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始元年十二月,诏曰:昔圣帝明王修五岳四渎、名山川泽,各有定制,所以报阴阳之功故也。然以道莅天下者,其鬼不神,其神不伤人,故祝史荐而无愧辞,是以其人敬慎幽冥而淫祀不作。末世信道不笃,僭礼渎神,纵欲祈请,曾不敬而远之,徒偷以求幸,祅妄相煽,舍正为邪,故魏朝疾之。其按旧礼具为之制,使功著于人者必有其报,而祅淫之鬼不乱其间。
太康元年,群臣屡请封禅,弗许。
按《晋书·武帝本纪》:太康元年九月,群臣以天下一统,屡请封禅,帝谦让弗许。 按《礼志》:武帝平吴,混一区宇,太康元年九月庚寅,尚书令卫瓘、尚书左仆射山涛、右仆射魏舒、尚书刘实、司空张华等奏曰:臣闻肇自生灵,则有后辟,年载之数,莫之能纪。立德济世,挥扬仁风,以登封泰山者七十有四家,其谥号可知者十有四焉。沈沦寂寞,曾无遗声者,不可胜记。大晋之德,始自重黎,实佐颛顼,至于夏商,世序天地。其在于周,不失其绪。金德将升,世济明圣,外平蜀汉,海内归心,武功之盛,实由文德。至于陛下,受命践祚,弘建大业,群生仰毓。惟独江湖沅湘之表,凶桀负固,历代不宾。神谋独断,命将出讨,兵威暂加,数旬荡定。羁其鲸鲵,赦其罪逆,云覆雨施,八方来同,声教所被,达于四极。虽黄轩之征,大禹远略,周之奕世,何以尚今。若夫元石素文,底号前载,象以数表,言以事告,虽古河图洛书之徵,不是过也。宜宣大典,礼中岳,封泰山,禅梁父,发德号,明至尊,享天休,笃黎庶,勒千载之表,播流后之声,俾百世之下,莫不兴起。斯帝王之盛业,天人之至望也。诏曰:今逋寇虽殄,外则障塞有警,内则百姓未宁,此盛德之事,所未议也。瓘等又奏曰:今东渐于海,西被于流沙,大漠之阴,日南北户,莫不通属,芒芒禹迹,今实过之。天人之道已周,巍巍之功已著,宜修礼地祇,登封泰山,致诚上帝,以答人神之愿也。乞如前奏。诏曰:今阴阳未和,刑政未当,百姓未得其所,岂可以勒功告成邪。诏不许。瓘等又奏曰:臣闻处帝王之位者,必有历运之期,天命之应;济兆庶之功者,必有盛德之容,告成之典。无不可诬,有不敢让,自古道也。而明诏谦冲,屡辞其礼,虽盛德攸在,推而未居。夫三公职典天地,实掌人物,国之大事,取义于此。故汉氏封禅,非是官也,不在其事。臣等前奏,盖陈祖考之功,天命又应,陛下之德,合同四海,迹古考今,宜修此礼。至于克定岁月,虽五府上议,然后奏闻。诏曰:虽荡清江表,皆临事者之劳,何足以告成。方望群后思隆大化,以宁区夏,百姓获乂,与之休息。斯朕日夜之望,无所复下诸府矣。瓘等又奏:臣闻唐虞三代济世弘功之君,莫不仰承天休,俯协人志,登介丘,履梁父,未有辞焉者,盖不可让也。今陛下勋高皇,德无与二,茂绩宏规,巍巍之业,固非臣等所能究论。而圣旨劳谦,屡自抑损,时至弗应,推美不居,阙皇代之上仪,塞灵祇之款望,使大晋之典谟,同风于三五。臣等诚不敢奉诏,请如前奏施行。诏曰:方当共思弘道,以康庶绩。且俟他年,无所复纷纭也。王公有司又奏:自古圣明,光宅四海,封禅名山,著于史籍,作者七十四君矣。舜禹之有天下也,巡狩四岳,躬行其道。易著观俗省方,礼有升于中天,诗颂陟其高山,皆载在方策。文王为西伯以服事殷,周公以鲁藩列于诸侯,或享于岐山,或有事泰山,徒以圣德,犹得为其事。自是以来,功薄而僭其义者,不可胜数,号谥不泯,以至于今。况高祖宣皇帝肇开王业,海外有截;世宗景皇帝济以大功,辑宁区夏;太祖文皇帝受命造晋,荡定蜀汉;陛下应期龙兴,混一六合,泽被群生,威震无外。昔汉氏失统,吴蜀鼎峙,兵兴以来,近将百年,地险俗殊,人望绝塞。今不羁之寇,二代而平,非聪明神武,先天弗违,孰能巍巍其成功若兹者欤。臣等幸以千载得遭运会,亲服大化,目睹太平,至公至美,谁与为让。宜祖述先明,宪章古昔,勒功岱岳,登封告成,弘礼乐之制,正三雍之典,扬名万世,以显祖宗。是以不胜大愿,敢昧死以闻。请告太常,具礼仪复上。诏曰:年议诚列代之盛事也,然方今未可以尔。便报绝之。
元帝建武元年,令五岳置宰祝,以孟春仲冬祀海渎。按《晋书·元帝本纪》不载。 按《隋书·礼仪志》:建武元年,令郡国有五岳者,置宰祝二人,及有四渎若海应祠
者,皆以孟春仲冬祠之。
明帝太宁三年,诏详处岳、渎、山、川之祀。
按《晋书·明帝本纪》:太宁三年七月,诏曰:自中兴以来,五岳、四渎、名山、大川载在祀典应望秩者,悉废而未举。主者其依旧详处。
穆帝升平 年,何琦请正五岳之祀,不果。
按《晋书·穆帝本纪》不载。 按《礼志》:穆帝升平中,何琦论备五岳祠曰:唐虞之制,天子五载一巡狩,顺时之方,柴燎五岳,望于山川,遍于群神,故曰,因名山升中于天,所以昭告神祇,飨报功德。是以灾厉不作,而风雨寒暑以时。降及三代,年数虽殊,而其礼不易,五岳视三公,四渎视诸侯,著在经记,所谓有其举之,莫敢废也。及秦汉都西京,泾、渭、长水,虽不在祀典,以近咸阳故,尽得比大川之祠,而正立之祀可以阙哉。自永嘉之乱,神州倾覆,兹事替矣。惟灊之天柱,在王略之内也,旧台选百户吏卒,以奉其职。中兴之际,未有官守,庐江郡常遣太史兼假四时祷赛,春释寒而冬请冰。咸和迄今,又复隳替。计今非典之祠,可谓非一。考其正名,则淫昏之鬼;推其糜费,则百姓之蠹。而山川大神更为简阙,礼俗颓紊,人神杂扰,公私奔惑,渐以繁滋。良由顷国家多难,日不暇给,草建废滞,事有未遑。今元憝已歼,宜修旧典。岳渎之域,风教所被,来苏之众,咸蒙德泽。而神明禋祀,未之或甄,巡狩柴燎,其废尚矣。崇明前典,将俟皇舆北旋,稽古宪章,大釐制度。俎豆牲牢,祝嘏大辞,旧章靡记,可令礼官作式,归诸诚简,以达明德馨香,如斯而已。其诸妖孽,可粗依法令,先去其甚,俾邪正不黩。时不见省。
宋
太祖 年,诏草封禅仪。按《宋书·太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太祖在位长久,有意封禅。遣使履行泰山旧道,诏学士山谦之草封禅仪注。其后索虏南寇,六州荒毁,其意乃息。
世祖大明元年,江夏王义恭表请封禅。
按《宋书·世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大明元年十一月戊申,太宰江夏王义恭表曰:惟皇天崇称大道,始行揖让。迄于有晋,虽聿修前绪,而迹沦言废,蔑记于竹素者,焉可单书。绍乾维,建徽号,流风声,被丝管,自无怀以来,可传而不朽者,七十有四君。罔仁厚而道灭,鲜义浇而德宣,钟律之先,旷世绵绝,难得而闻。《丘》、《索》著明者,尚有遗炳。故《易》称先天弗违,后天奉时。盖陶唐姚姒商姬之主,莫不由斯道也。是以风化大洽,光熙于后。炎汉二帝,亦踵曩则,因百姓之心,听舆人之颂,龙驾帝服,镂玉梁甫,昌言明称,告成上灵。况大宋表祥唐虞,受终素德,山龙启符,金玉显瑞,异采腾于轸墟,紫烟蔼于邦甸,锡冕兆九五之徵,文豹赴天历之会。诚二祖之幽庆,圣后之冥休。道冠轩、尧,惠深亭毒;而犹执冲约,未言封禅之事,四海窃以恧焉。臣闻惟皇配极,惟帝祀天,故能上稽乾式,照临黔首,协和穹昊,膺玆多福。高祖武皇帝明并日月,光振八区,拯已溺之晋,济横流之世,拨乱宁民,应天受命,鸿徽洽于海表,威棱震乎沙外。太祖文皇帝体圣履仁,述业兴礼,正乐颂,作象历,明达通于神祇,元泽被乎上下。仁孝命世,睿武英挺,遭运屯否,三才湮灭,乃龙飞五洲,凤翔九江,身先八百之期,断出人鬼之表,庆烟应高牙之建,风耀符发迹之辰,亲剪凶逆,躬清昏壒,天地革始,夫妇更造,岂与彼承业继绪,拓复禹迹,车一其轨,书罔异文者,同年而议哉。今龙麟已至,凤皇已仪,比李已实,灵茅已茂,雕气降雰于宫榭,珍露呈味于禁林,嘉禾积穗于殿甍,连理合干于园籞,皆耀质离宫,植根兰囿。至夫霜毫元文,素翮赪羽,泉河山岳之瑞,草木金石之祥,方畿憬涂之谒,抗驿绝祖之奏,彪炳杂沓,粤不可胜言。太平之应,兹焉富矣。宜其从天人之诚,遵先王之则,备万乘,整法驾,修封泰山,瘗玉岱趾,延乔、松于东序,诏韩、岐于西厢,麾天阍,使启关,谒紫宫,朝太一,奏《钧天》,咏《云门》,赞扬幽奥,超声前古,岂不盛哉。伏愿时命宗伯,具兹典度。诏曰:太宰表如此。昔之盛王,永保鸿名,常为称首,由斯道矣。朕遭家多难,入纂绝孝,德薄勋浅,鉴寐崩愧。顷麟凤表祯,茅禾兼瑞,虽符祥显见,恧乎犹深,庶仰述矢志,拓清中宇,礼祇谒神,朕将试哉。大明四年,有司上封禅仪,诏不许。
按《宋书·世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大明四年四月辛亥,有司奏曰:臣闻崇号建极,必观俗以树教;正位居体,必采世以立言。是以重代列圣,咸由厥道。元勋上烈,融章未分,鸣光委绪,歇而罔臧。若其显谥略腾轨,则系缀声采,徵略闻听。爰洎姬、汉,风流尚存,遗芬馀荣,绵映纪纬。虽年绝世祀,代革精华,可得腾金䌽,奏玉润,镂迹以熏今,镌德以丽远。而四望埋禋歌之礼,日观弛修封之容,岂非神明之业难崇,功基之迹易泯。自兹以降,迄于季末,莫不欲英弘徽位,详固洪声。岂徒深默修文,渊幽驭世而已。谅以縢非虚奏,书非妄埋,击雨恕神,淳荫复树,安得紫坛肃祗,竹宫载伫,散火投郊,流星奔座。宝纬初基,厌灵命历,德振弛维,功济沦象,元浸纷流,华液幽润,规存永驭,思详树远。太祖文皇帝以启遘泰运,景望震凝,采乐调风,集礼宣度,祖宗相映,轨迹重晖。圣上韫箓蕃河,伫翔衡汉,金波掩照,华耀停明,运动时来,跃飞风举,澄氛海、岱,开景中区,歇神还灵,颓天重耀,储正凝位于兼明,衮岳蕃华于元列。故以祥映昌基,系发篆素。重以班朝待典,饰令详仪,纂综沦芜,搜腾委逸,奏玉郊宫,禋圭元畤,景集天庙,脉壤祥农,节至昕阳,川丘夙礼,纲威巡驻,表绥中甸,史流其咏,民挹其风。于是涵迹视阴,振声威响,历代之渠,沈于望内,安侯之长,贤王入侍,殊生诡气,奉俗还乡,羽族卉仪,怀音革状,边帛绝书,爟光弛烛。天岱发灵,宗河开宝,崇丘沦鼎,振采泗渊,云皇王岳,摛藻云汉,并角即音,栖翔禁籞,衮甲霜咮,翾舞川肆,荣泉流镜,后昭河源,故以波沸外关,云蒸内泽。若其雪趾青毳,元文朱䌽,日月郊甸,择木弄音,重以荣露腾轩,萧云掩阁,镐颖孳萌,移华渊禁,山舆伫衡,云鹣竦翼,海鲽泳流,江茅吐荫。校书之列,仰笔以饰辞,济、代之蕃,献邑以待礼。岂非神协气昌,物瑞云照,蒱轩龟轸,〈阙〉泉淳芳。太宰江夏王臣义恭咀道遵英,抽奇丽古,该润图史,施详閟载,表以功懋往初,德耀炎、昊,升文中岱,登牒天关,耀冠荣名,摛振声号。而道谦称首,礼以虚挹,将使元祇缺观,幽瑞乖期,梁甫无盛德之容,介丘靡升闻之响。加穷泉之野,献八代之驷,交木之乡,奠绝金之楛,肃灵重表,珍符兼贶。伏惟陛下谟详渊载,衍属休章,依徵圣灵,润色声业,诹辰稽古,肃齐警列,儒僚展采,礼官相仪,悬蕤动音,洪钟竦节,阳路整卫,正途清禁。于是绩环佩,端玉藻,鸣凤伫律,腾驾流文,间䌽比象之容,昭明纪数之服。徽焯天阵,容藻神行,翠盖怀阴,羽华列照。乃诏联事掌祭,宾客赞仪,金支宿县,镛石润响。命五神以相列,辟九关以集灵,警卫兵而关云,先雨祇以洒路。霞凝生阙,烟起成宫,台冠丹光,坛浮素霭。尔乃临中坛,备盛礼,天降祥锡,寿固皇根,谷动神音,山传称响。然后辨年问老,陈诗观俗,归荐告神,奉遗清庙。光美之盛,彰乎万古;渊祥之烈,溢乎无穷。岂不盛欤。臣等生接昌辰,肃懋明世,束教管闻,未足言道。且章志湮微,代往沦绝,拘采遗文,辨明训诰〈阙四字〉簉访邹、鲁,草縢书堙玉之礼,具竦石绳金之仪,和芝润瑛,镌玺乾封。惧弗轨属上徽,燀当王则。谨奉仪注以闻。诏曰:天生神物,昔王称愧,况在寡德,敢当鸿贶。今文轨未一,可停此奏。
大明七年,诏遣使祭霍山。
按《宋书·世祖本纪》:大明七年春二月甲寅,车驾巡南豫、南兖二州。丙辰,诏曰:江汉楚望,咸秩周禋,礼九嶷于盛唐,祀蓬莱于渤海,皆前载流训,列圣遗式。霍山是曰南岳,实维国镇,韫灵呈瑞,肇光宋道。朕驻跸于野,有事岐阳,瞻睇风云,徘徊以想。可遣使奠祭。 按《礼志》:大明七年六月丙辰,有司奏:诏奠祭霍山,未审应奉使何官。用何牲馔。进奠之日,又用何器。殿中郎丘景先议:修祀川岳,道光列代;差秩圭璋,义昭联册。但业旷中叶,仪漏典文。寻姬典事继宗伯,汉载持节侍祠,血祭霾沈,经垂明范,酒脯牢具,悉有详例。又名山著圭币之异,大冢有尝禾之加。山海祠霍山,以太牢告玉,此准酌记传,其可言者也。今皇风缅畼,辉祀通岳,愚谓宜使以太常持节,牲以太牢之具,羞用酒脯时谷,礼以赤璋纁币。又鬯人之职,凡山川四方用脤,则盛酒当以蠡杯,其馀器用,无所取说。按郊望山渎,以质表诚,器尚陶匏,藉以茅席,近可依准。山川以兆,宜为坛域。参议景先议为允。令以兼太常持节奉使,牲用太牢,加以璋币,器用陶匏,时不复用脤,宜同郊祀,以爵献。凡肴馔种数,一依社祭为允。诏可。
梁
梁制,五岳置宰祝,以孟春仲冬祀海渎。按《梁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隋书·礼仪志》:凡郡国有五岳者,置宰祝三人,及有四渎若海应祠者,皆以孟春仲冬祠之。
高祖天监 年,将行封禅,许懋以为不可,遂停。
按《梁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许懋传》:懋,除征西鄱阳王咨议,兼著作郎,待诏文德省。时有请封会稽禅国山者,高祖雅好礼,因集儒学之士,草封禅仪,将欲行焉。懋以为不可,因建议曰:臣案舜幸岱宗,是为巡狩,而郑引《孝经钩命决》云封于泰山,考绩柴燎,禅乎梁甫,刻石纪号。此纬书之曲说,非正经之通义也。依《白虎通》云,封者,言附广也;禅者,言成功相传也。若以禅授为义,则禹不应传启至桀十七世也,汤又不应传外丙至纣三十七世也。又《礼记》云:三皇禅奕奕,谓盛德也。五帝禅亭亭,特立独起于身也。三王禅梁甫,连延不绝,父没子继也。若谓禅奕奕为盛德者,古义以伏羲、神农、黄帝,是为三皇。伏羲封泰山,禅云云,黄帝封泰山,禅亭亭,皆不禅奕奕,而云盛德,则无所寄矣。若谓五帝禅亭亭,特立独起于身者,颛顼封泰山,禅云云,帝喾封泰山,禅云云,尧封泰山,禅云云,舜封泰山,禅云云,亦不禅亭亭,若合黄帝以为五帝者,少昊即黄帝子,又非独立之义矣。若谓三王禅梁甫,连延不绝,父没子继者,禹封泰山,禅云云,周成王封泰山,禅社首,旧书如此,异乎《礼说》,皆道听所得,失其本文。假使三王皆封泰山禅梁甫者,是为封泰山则有传世之义,禅梁甫则有揖让之怀,或欲禅位,或欲传子,义既矛盾,理必不然。又七十二君,夷吾所记,此中世数,裁可得二十馀主:伏羲、神农、女娲、大庭、柏皇、中央、栗陆、骊连、赫胥、尊卢、混沌、昊英、有巢、朱襄、葛天、阴康、无怀、黄帝、少昊、颛项、高辛、尧、舜、禹、汤、文、武,中间乃有共工,霸有九州,非帝之数,云何得有七十二君封禅之事。且燧人以前至周之世,未有君臣,人心淳朴,不应金泥玉检,升中刻石。燧人、伏羲、神农三皇结绳而治,书契未作,未应有镌文告成。且无怀氏,伏羲后第十六主,云何得在伏羲前封泰山禅云云。夷吾又曰:惟受命之君然后得封禅。周成王非受命君,云何而得封泰山禅社首。神农与炎帝是一主,而云神农封泰山禅云云,炎帝封泰山禅云云,分为二人,妄亦甚矣。若是圣主,不须封禅;若是凡主,不应封禅。当时齐桓欲行此事,管仲知其不可,故举怪物以屈之也。秦始皇登泰山中坂,风雨暴至,休松树下,封为五大夫,而事不遂。汉武帝宗信方士,广召儒生,皮弁搢绅,射牛行事,独与霍嬗俱上,既而子侯暴卒,厥足用伤。至魏明,使高堂隆撰其礼仪,闻隆没,叹息曰:天不欲成吾事,高生舍我亡也。晋武太始中欲封禅,乃至太康议犹不定,竟不果行。孙皓遣兼司空董朝、兼太常周处至阳羡封禅国山。此朝君子,有何功德。不思古道而欲封禅,皆是主好名于上,臣阿旨于下也。夫封禅者,不出正经,惟《左传》说禹会诸侯于涂山,执玉帛者万国,亦不谓为封禅。郑元有参、柴之风,不能推寻正经,专信纬候之书,斯为谬矣。盖《礼》云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因名山升中于天,因吉土享帝于郊。燔柴岱宗,即因山之谓矣。故《曲礼》云天子祭天地是也。又祈谷一,报谷一,礼乃不显祈报地,推文则有。《乐记》云: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和故百物不失,节故祀天祭地。百物不失者,天生之,地养之。故知地亦有祈报,是则一年三郊天,三祭地。《周官》有圆丘方泽者,总为三事,郊祭天地。故《小宗伯》云兆五帝于四郊,此即《月令》迎气之郊也。《舜典》有岁二月东巡狩,至于岱宗,夏南,秋西,冬北,五年一周,若为封禅,何其数也。此为九郊,亦皆正义。至如大旅于南郊者,非常祭也。《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月令》云仲春元鸟至,祀于高禖,亦非常祭。故《诗》云克禋克祀,以弗无子。并有雩祷,亦非常祭。《礼》云雩,禜水旱也。是为合郊天地有三,特郊天有九,非常祀又有三。《孝经》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雩祭与明堂虽是祭天,而不在郊,是为天祀有十六,地祭有三,惟大禘祀不在此数。《大传》云: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异于常祭,以故云大于时祭。案《系辞》云:《易》之为书也,广大悉备。有天道焉,有地道焉,有人道焉,兼三才而两之,故六。六者非他,三才之道也。《乾·彖》云:大哉乾元,万物资始,乃统天。云行雨施,品物流形,大明终始,六位时成。此则应六年一祭,坤元亦尔。诚敬之道,尽此而备。至于封禅,非所敢闻。高祖嘉纳之,因推演懋议,称制旨以答,请者由是遂停。
北魏
太宗泰常三年,始定岳渎及山川诸神之祀。按《北魏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常三年,立五岳四渎庙于桑乾水之阴,春秋遣有司祭,有牲及币。四渎唯以牲牢,准古望秩云。其馀山川及海若诸神在州郡者,合三百二十四所,每岁十月,遣祀官诣州镇遍祀。有水旱灾厉,则牧守各随其界内祈谒,其祭皆用牲。王畿内诸山川,皆列祠次祭,若有水旱则祷之。
泰常四年秋八月辛未,东巡。遣使祭恒岳。按《北魏书·太宗本纪》云云。 按《礼志》:泰常四年八月辛未,幸代,至雁门关,望祀恒岳。
泰常八年正月,南巡祀恒岳,又遣使祀嵩高、华岳,及所过山川。
按《北魏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泰常八年正月,南巡恒岳,祀以太牢。幸洛阳,遣使以太牢祀嵩高、华岳。还登太行。五月,至自洛阳,诸所过山川,群祀之。
世祖太延元年六月甲午,诏守宰祭界内名山大川。十二月癸卯,遣使者以太牢祀北岳。
按《北魏书·世祖本纪》云云。 按《礼志》:太延元年,立庙于恒岳、华岳、嵩岳上,各置侍祀几十人,岁时祈祷水旱。其春秋泮涸,遣官率刺史祭以牲牢,有玉币。
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一月,南征,祀恒山,又祀岱宗。
按《北魏书·世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太平真君十一年十一月,世祖南征,径恒山,祀以太牢。浮河、济,祀以少牢。过岱宗,祀以太牢。至鲁,以太牢祭孔子。遂临江,登瓜步而还。
高宗兴光元年,修华岳庙立碑。
按《北魏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文成皇帝即位,三年正月,遣有司诣华岳修庙立碑。数十人在山上,闻虚中若音声,声中称万岁云。
和平元年,望祀医无闾山,又礼恒岳。
按《北魏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和平元年正月,帝东巡。历桥山,祀黄帝;幸辽西,望祀医无闾山。遂缘海西南,幸冀州,北至中山,过恒岳,礼其神而返。和平二年,遣使礼恒岳。
按《北魏书·高宗本纪》不载。 按《礼志》:和平二年,帝南巡,过石门,遣使者用玉璧牲牢,礼恒岳。
显祖皇兴二年,遣使祀东岳。
按《北魏书·显祖本纪》不载。 按《礼志》:皇兴二年,以青徐既平,遣中书令兼太常高允奉玉币祀于东岳。
高祖太和四年,以旱,诏祀山川群神。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四年二月癸巳,诏曰:朕承乾绪,君临海内,夙兴昧旦,如履薄冰。今东作方兴,庶类萌动,品物资生,膏雨不降,岁一不登,百姓饥乏,朕甚惧马。其敕天下,祀山川群神及能兴云雨者,修饰祠堂,荐以牲璧。
太和十九年春正月,祭淮。夏四月,祀岱岳。
按《北魏书·高祖本纪》:太和十九年春正月己亥,车驾济淮。夏四月己未,行幸瑕丘,遣使以太牢祀岱岳。按《礼志》:太和十九年,帝南征。正月,车驾济淮,命太常致祭。又诏祀岱岳。
北齐
宣帝天保元年六月己亥,诏分遣使人致祭于五岳四渎。按《北齐书·宣帝本纪》云云。
按《文献通考》:后周大将出征,遣太祝以羊一,祭所过名山、大川。
隋
高祖开皇九年,臣民请封禅,诏弗许。按《隋书·高祖本纪》:开皇九年,陈国平时朝野物议,咸愿登封。秋七月丙午,诏曰:岂可命一将军,除一小国,遐迩注意,便谓太平。以薄德而封名山,用虚言而干上帝,非朕攸闻。而今以后,言及封禅,宜即禁绝。冬十一月壬辰,考使定州刺史豆卢通等上表,请封禅,上不许。
开皇十四年,诏立山镇海渎祠。
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礼仪志》:开皇十四年闰十月,诏东镇沂山,南镇会稽山,北镇医无闾山,冀州镇霍山,并就山立祠;东海于会稽县界,南海于南海镇南,并近海立祠。及四渎、吴山,并取侧近巫一人,主知洒扫,并命多莳松柏。其霍山,雩祀日遣使就焉。开皇十五年正月,祠泰山。六月,诏名山大川未在祀典者,咸祀之。
按《隋书·高祖本纪》:开皇十五年春正月壬戌,车驾次齐州,亲问疾苦。景寅,旅三符山。庚午,上以岁旱,祠泰山,以谢愆咎。大赦天下。三月己未,至自东巡狩。望祭五岳海渎。六月辛丑,诏名山大川未在祀典者,悉祀之。 按《礼仪志》:自古帝王之兴,皆禀五精之气。每易姓而起,以致太平,必封乎太山,所以告成功也。封讫而禅乎梁甫。梁甫者,太山之支山卑下者也,能以其道配成高德。故禅乎梁甫,亦以告太平也。封禅者,高厚之谓也。天以高为尊,地以厚为德,增太山之高,以报天也,厚梁甫之基,以报地也。明天之所命,功成事就,有益于天地,若天地之更高厚云。《记》曰:王者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因名山升中于天,而凤凰降,龟龙格。齐桓公既霸而欲封禅,管仲言之详矣。秦始皇既黜儒生,而封泰山,禅梁甫,其封事皆秘之,不可得而传也。汉武帝颇采方士之言,造为玉牒,而编以金绳,封广九尺,高一丈二尺。光武中兴,聿遵其故。晋、宋、齐、梁及陈,皆未遑其议。后齐有巡狩之礼,并登封之仪,竟不之行也。开皇十四年,群臣请封禅。高祖不纳。晋王广又率百官抗表固请,帝命有司草仪注。于是牛弘、辛彦之、许善心、姚察、虞世基等创定其礼,奏之。帝逡巡其事,曰:此事体大,朕何德以堪之。但当东狩,因拜岱山耳。十五年春,行幸兖州,遂次岱岳。为坛,如南郊,又壝外为柴坛,饰神庙,展宫悬于庭。为埋埳二,于南门外。又陈乐设位于青帝坛,如南郊。帝服衮冕,乘金辂,备法驾而行。礼毕,遂诣青帝坛而祭焉。
开皇十六年,诏诸镇立祠。
按《隋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礼仪志》:开皇十六年正月,又诏北镇于营州龙山立祠。东镇晋州霍山镇,若修造,并准西镇吴山造神庙。
炀帝大业四年,幸晋阳,遂祭恒岳。
按《隋书·炀帝本纪》:大业四年八月辛酉,亲祀恒岳,河北道郡守毕集。 按《礼仪志》:大业中,炀帝因幸晋阳,遂祭恒岳。其礼颇采高祖拜岱宗仪,增置二坛,命道士女官数十人,于壝中设醮。
大业十年,幸东都,祀华岳。
按《隋书·炀帝本纪》不载。 按《礼仪志》:大业十年,幸东都,过祀华岳,筑场于庙侧。事乃不经,盖非有司之定礼也。〈又〉隋制,行幸所过名山大川,则有司致祭。岳渎以太牢,山川以少牢。
唐
唐制,岳镇、海渎无庙则为坛,岁各一祭。按《唐书·礼乐志》:岳镇、海渎祭于其庙,无庙则为之坛于坎,广一丈,四向为陛。四时祭五岳、四镇、四海、四渎,各笾豆十、簋二、簠二、俎三。〈又〉五岳、四镇,岁一祭,各以五郊迎气日祭之。东岳岱山,于兖州;东镇沂山,于沂州。南岳衡山,于衡州;南镇会稽,于越州。中岳嵩高,于河南。西岳华山,于华州;西镇吴山,于陇州。北岳恒山,于定州;北镇医无闾,于营州;东海,于莱州;淮,于唐州;南海,于广州;江,于益州;西海及河,于同州;北海及济,于河南。
高祖武德二年十月甲子,祠华山。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武德三年四月丙申,祠华山。
按《唐书·高祖本纪》云云。
武德七年六月,祭宫所山川。
按《唐书·高祖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武德七年六月,幸仁智宫,以少牢祭宫所山川。
太宗贞观五年正月,朝集使赵郡王孝恭等请封禅。十二月,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彟等又请,弗许。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太宗本纪》:贞观
五年正月癸未,朝集使请封禅。
按《册府元龟》:贞观五年正月,朝集使赵郡王孝恭等,佥议以为天下一统,四夷来同,诣阙上表请封禅,帝手诏曰:省表具怀,自有隋失道,四海横流,百王之弊,于斯为甚,朕提剑鞠旅,首启戎行,扶翼兴运,克成鸿业,遂荷慈眷,恭承大宝,每日昃思治,弗敢康宁,兢兢夕惕,用忘兴寝,履薄驭朽,不足为喻,赖三灵显命,百辟同心,海外无尘,远夷慕义,但流遁永久,凋残未复,田畴多旷,仓廪犹虚,家给人足,尚怀多愧,岂可遽追前代,取讥虚美,所望恂恂济济,叶力尽诚,辅其不逮,致之王道,如得雅颂形于金石,菽粟同如水火,反朴还淳,当如来议。十二月己亥,朝集使利州都督武士彟等,诣朝堂又上表请封禅,帝曰:隋末分离,群凶竞逐,我提三尺剑,数年之间,正一四海,是朕武功所定也,突厥强梁,世为纷更,今乃袭我衣冠,为我臣吏,殊方异类,辐辏鸿胪,是朕文教所来也,突厥破灭,君臣为俘,安养之情,同于赤子,是朕仁爱之道也,林邑贡能言鸟,新罗献女乐,悯其离本,皆令反国,是朕敦本也,酬功录效,必依赏格,惩恶罚罪,必据刑书,割亲爱,舍嫌隙,以弘至公之道,是朕崇信也,非朕苟自矜伐,欲明圣人之教不徒然也,比年谷稼频登,疾疚不作,诚宜展礼名山,以谢天地,但以丧乱之后,民物凋残,惮于劳费,所未遑也。
贞观六年,群臣请封禅,弗许。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礼仪志》:隋开皇十四年,晋王广率百官抗表,固请封禅。十五年,幸兖州,遂于太山下,为坛设祭,不升山而还。贞观六年,平突厥,年谷屡登,群臣上言请封泰山。太宗曰:议者以封禅为大典。如朕本心,但使天下太平,家给人足,虽阙封禅之礼,亦可比德尧、舜;若百姓不足,夷狄内侵,纵修封禅之仪,亦何异于桀、纣。昔秦始皇自谓德洽天心,自称皇帝,登封岱宗,奢侈自矜。汉文帝竟不登封,而躬行俭约,刑措不用。今皆称始皇为暴虐之主,汉文为有德之君。以此而言,无假封禅。礼云,至敬不坛,扫地而祭,足表至诚,何必远登高山,封数尺之土也。侍中王圭曰:陛下发德音,明封禅本末,非愚臣之所及。秘书监魏徵曰:隋末大乱,黎民遇陛下,始有生望。养之则至仁,劳之则未可。升中之礼,须备千乘万骑,供帐之费,动役数州。户口萧条,何以能给。太宗深嘉徵言,而中外表章不已。上问礼官两汉封山仪注,因遣中书侍郎杜正伦行太山上七十二帝坛迹。是年两河水潦,其事乃寝。
按《册府元龟》:贞观六年,公卿百寮,以天下太平,四夷宾服,诣阙请封禅者,首尾相属,帝不许,尝从容而言曰:朕本诸公子也,始望不及此,属天下丧乱,遂有救焚拯溺之志,义师入关之始,群凶鼎沸,当此之时,但得三分天下,亦为足矣,朕以不武,内禀太上皇之谋,外假士大夫之力,数年之间,六合大定,升中告禅,信亦其时,然朕往者蒙犯霜露,遂婴气疾,但恐登封之后,弥增诫惧,有乖营卫,非所以益朕也,少欲自怡,用安年寿,公卿等勿复为言。
贞观十一年,敕群臣议封禅仪。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旧唐书·礼仪志》:贞观十一年,群巨复劝封山,始议其礼。于是国子博士刘伯庄、睦州刺史徐令言等,各上封禅之事,互设疑议,所见不同。多言新礼中封禅仪注,简略未周。太宗敕秘书少监颜师古、谏议大夫朱子奢等,与四方名儒博物之士参议得失。议者数十家,递相驳难,纷纭久不决。于是左仆射房元龄、特进魏徵、中书令杨师道,博采众议堪行用而于旧礼不同者奏之。其议昊天上帝坛曰:将封先祭,义在告神,且备谒敬之仪,方展庆成之礼。固当于坛下阯,豫申齐洁。赞飨已毕,然后登封。既表重慎之深,兼示行事有渐。今请祭于太山下,设坛以祀上帝,以太祖景皇帝配飨。坛长一十二丈,高一丈二尺。又议制玉牒曰:金玉重宝,质性贞坚,宗祀郊禋,皆充器币,岂嫌华美,实贵精确。况乎三神壮观,万代鸿名,礼极殷崇,事资藻缛。玉牒玉简,式缊灵奇。传之无穷,永存不朽。今请玉牒长一尺三寸,广厚各五寸。玉简厚二寸,长短阔狭一如玉牒。其印齿请随玺大小,仍缠以金绳五周。又议玉策曰:封禅之祭,严配作主,皆奠玉策,肃奉虔诚。今玉策四枚,各长一尺三寸,广一寸五分,厚五分。每策五简,俱以金编。其一奠上帝,一奠太祖座,一奠皇地祇,一奠高祖座。又议金匮曰:登配之策,盛以金匮,归格艺祖之庙室。今请长短令容玉策,高广各六寸。形制如今之表函。缠以金绳,封以金泥,印以受命玺。又议方石再累曰:旧藏玉牒,止用石函,亦犹盛书筴笥,所以或呼石箧。今请方石三枚,以为再累。其十枚石简,刻方石四边而立之。缠以金绳,封以石泥,印以受命玺。又议泰山上圜坛曰:四出开道,坛场通议,南面入升,于事为允。今请介丘上圜坛广五丈,高九尺,用五色土加之。四面各设一阶。御位在坛南,升自南阶,而就上封玉牒。又议圜坛上土封曰:凡言封者,皆是积土之名。利建分封,亦以班社立号。谓之封禅,厥义可知。今请于圜坛之上,安置方石,玺缄既毕,加土筑以为封。高一丈二尺,而广二丈,以五色土益封,牒书藏于其内。祀禅之所土,封制亦同此。又议玉玺曰:谨详前载方石缄封,玉检金泥,必资印玺,以为秘固。今请依令用受命玺以封石检。其玉检既与石检大小不同,请更造玺一枚,方一寸二分,文同受命玺,以封玉牒。石检形制,依汉建武时故事。又议立碑曰:勒石纪号,显扬功业,登封降禅,肆觐之坛,立碑。又议设告至坛曰:既至山下,礼行告至,柴于东方上帝,望秩遍礼群神。今请其坛方八丈一尺,高三尺,陛仍四出。其禅方坛及馀仪式,请从今礼。仍请柴祭、望秩,同时行事。又议废石阙及大小距石曰:距石之设,意取牢固,本资实用,岂云彫饰。今既积土厚封,足与天长地久。其小距环坛,石阙回建,事非经诰,无益礼仪,烦而非要,请从减省。太宗从其议,仍令附之于礼。
贞观十四年,赵王元景等,表请封禅,弗许。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贞观十四年十月甲戌,赵王元景等,表请封禅,奏曰:夫功成道合,古今以为隆平,登封降禅,圣贤谓之大典,是以出震则天之后、革夏变商之君,继韶夏而施尊名,崇号谥而广符瑞,顾迟迟焉,群臣区区,诚为此也,原夫大始云构,生灵厥萌,黎庶布乎穹壤,皇王司其右契,遐哉上古,以迄于兹,历选休徵,未有如今日之盛也,所以敢罄窥管,无惧触鳞,沥胆披肝,言亦备矣,援天引圣,辞亦殚矣,幸蒙亭育之泽,降以听览之恩,大赉虽敷,犹申后命,未便涣汗,方事逡巡,怀生之徒,不遑宁处,伏乞皇帝陛下,则天成务,应物为心,协三才之会昌,乃霈然而动色,遂万姓之延首、俯凝旒而改容,虽复龙图告徵,龟书袭吉,尚咨诹于四岳,建明谟于兆人,欲使六合之中,沃心通于朝野,八弦之内,下问浃于华戎,凡在人灵,畴无抃跃,今兹百辟咸集,九有攸同,并执玉以来庭,俱式歌而且舞,远则重译佥议,近则端笏参谋,欣睹增天之高,愿逢加地之厚,绝域忘生而越险,华发忍死而争趋,中外之心克谐,愚智之情允睦,掌故事者,草登封而待期,执羁勒者,俨车徒而俟命,庶官率职,三事夙兴,远迩昌言,明灵幽赞,莫不倾视俯听,希陪肆觐之礼,效祉呈祥,钦承告成之庆,山称万岁,企和銮而发奇,云浮五彩,伫华盖而交荫,两仪之情转迫,万国之望愈深,臣又闻之,屈己从众,至人所以称仁,丝言显发,哲王以之敷信,昨奉明诏,许以试之,实降皇情,俯同人欲,宽仁之利斯博,示信之道宜弘,即日庶尹驰心,咸奉章而守阙,列藩翘足,各伏地以祈恩,所冀天慈,深加昭察,制可群寮之奏,剋以发轸之期,颁示普天,申明绝典,使夫一时之士,欣独高于万代,八荒之酋,荷周露于再造,则臣等死日,犹生之年,不任诚恳之至,谨与连率方牧等,奉表诣阙固请以闻,帝冲让不许,至于再三,于是下诏曰:自古明王,君临区宇,功济天下,道被生民,内外无虞,年谷丰稔,莫不归功上元,致礼厚地,腾茂实于六合,飞英声于百代,今公卿在列,屡属虚心,岳牧具僚,固陈佥愿,理在难夺,敬依来请,顾循诸己,仍怀惭德。贞观十五年四月,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六月,停封泰山。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十五年四月辛卯,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六月己酉,有星孛于太微。丙辰,停封泰山。 按《礼乐志》:其非常祀,天子有时而行之者,曰封禅、巡守、视学、耕籍、拜陵。《文中子》曰:封禅,非古也,其秦、汉之侈心乎。盖其旷世不常行,而于礼无所本,故自汉以来,儒生学官论议不同,而至于不能决,则出于时君率意而行之尔。隋文帝尝令牛弘、辛彦之等撰定仪注,为坛泰山下,设祭如南郊而已,未尝升山也。唐太宗已平突厥,而年谷屡丰,群臣请封泰山。太宗初颇非之,已而遣中书侍郎杜正伦行泰山上七十二君坛迹,以是岁两河大水而止。其后群臣言封禅者多。至十五年,将东幸,行至洛阳,而彗星见,乃止。
按《册府元龟》:贞观十五年三月庚辰,肃州言所部川原,遍生芝草,先是,百僚及雍州父老,诣朝堂上表请封禅,四月辛卯朔,下诏曰:肇有蒸庶,树之司牧,载籍所纪,风烈犹存,至于道洽品物,功成宇县,天眷彰于符瑞,人事表于隆平,莫不增封岱宗,广禅梁甫,荣镜六合,对越三神,前圣所以垂其尊名,后王所以仰其休烈,盖繇此也,自火德既衰,三光分裂,金行失御,九鼎沈沦,诸华竞逐,彝伦大坏,虽周室削平赵魏,隋氏混一文轨,而金革之事,未戢于封疆,雅颂之音,弗闻于朝廷,遂使至教阙如,淳风莫反,齐郊绝类帝之礼,日观缺升中之仪,其已久矣,朕丕膺景命,嗣守洪基,承大乱之馀,当率土之责,负扆兴惕,纳隍在虑,上凭宗社之灵,下资士庶之力,草昧伊始,援干戈以靖乱,区夏既平,引礼乐以纬俗,尉候无警,菑畬有年,比屋咸保其欢,含气不违其性,殊方异域,尽地界而来庭,应图合牒,殚天符而表瑞,缅怀前载,详求诸己,岂伊寡德,能致此乎,固乃上元所叶赞也,而群公卿士,百辟庶僚,因陈人祇之意,请遵封禅之典,推而不居,至于数四,文武之情弥切,内外之议日闻,诚请频繁,淹历年载,朕继迹百王,因心万物,上奉苍昊,义在荐功,下抚黎元,方祈厚福,既迫兹理,敢不祗从,猥以眇身,齐美上代,永言夙志,凛乎增惕,可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所司宜与公卿并诸儒士,及朝臣有学业者,详定其仪,博考圣贤之旨,以允古今之中,务尽诚敬,称朕意焉,于是诏太常卿韦挺为简较封禅大使,礼部侍郎令狐德棻副焉,朝廷参议其仪,异端竞起,秘书少监颜师古,乃奏称臣撰定封禅之礼书,在十一年春,于时诸儒参详,以为适中,诏公卿定其可否,多从师古之礼,六月己酉,有星孛于太微宫,犯帝位,辛亥,朝散大夫行起居郎褚遂良进曰:陛下拨乱反正,功超前烈,告成升岳,天下幸甚,而行至雒阳,彗星辄见,此或有所未允合者也,且汉武优柔数年,始行岱礼,臣愚伏愿详择,丙辰,诏曰:自古皇王,受天之命,建显号于封禅,扬洪名于竹帛者,莫不功济夷夏,道叶人祇,然登泰山之高,刊梁甫之石,未有七德靡记,九部寂寥,而欲齐声于圣哲,垂美于篆籀者也,朕承宗庙之重,当区宇之责,寅畏三灵,忧勤万姓,虽戡剪祸乱,克定遐荒,而至教犹郁,刑典未厝,胜残之化,未洽于率土,和平之风,多惭于往烈,是以览经籍而自失,想坛场而增惧,亟寝缙绅之奏,屡拒公卿之请,逡巡大典,荏苒历载,近者文武百僚,州县庶尹,频繁抗表,殷勤固陈,咸以为两仪交泰,四夷宾服,礼让兴行,年谷丰稔,苍昊呈符于上,灵符不可以久替,黎献协心于下,众欲不可以固拒,朕迫兹群议,敢不敬从,欲荐功上元,大报后土,升中之仪已具,省方之期有日,今太史奏有彗星出于西方,朕抚躬自省,深以战慄,良繇功业之被六合,犹有未著,德化之覃八表,尚多所阙,遂使神祇垂祐,警戒昭然,朕畏天之威,寝兴靡措,且旷代盛典,礼数非一,行途之间,劳费不少,冬夏凋弊,多未克复,将送仪仗,转运粮储,虽存节省之义,终烦黎庶之力,非唯上亏天意,亦恐下失人心,解而更张,抑有故实,前以来年二月有事泰山,宜停,庶夙夜自修,遂其罪己之志,勤恤匪懈,申其纳隍之情,傥蒙灵祇回眷,宗社介福,朝廷同于大道,风俗归于朴素,告成之美,更思其宜,仍命所司,泰山有前代帝王,因封禅立碑,及石函检之类,往遭离乱,被贼毁发,并修立瘗藏之。
贞观十九年三月,祭北岳。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贞观十九年,征辽。三月丁丑,幸定州,经北岳,帝自为文祭之。贞观二十年,司徒长孙无忌等,屡请封禅,诏议封禅礼制。
按《唐书·太宗本纪》不载。 按《册府元龟》:贞观二十年十一月,司徒长孙无忌与百官及方岳等,上表请封禅,不许,司徒长孙无忌与百僚又请封禅,诏曰:朕念远役初宁,颇须休息,深知所请,甚合机宜,即事省方,恐生劳扰,俟百姓闲逸,可徐议之。十二月己丑,司徒长孙无忌等,又诣顺天门抗表请封禅曰:臣闻阴阳不测,陶冶生灵之谓神,道德元通,仁育黎元之谓圣,圣也者,自天之攸纵也,神也者,代天之理物也,是以惟天称辟,灵心作其会昌,惟辟奉天,至诚表其封禅,升中之道,抑斯之谓欤,由是先王急焉,当仁不让,景中必熭,时至则行,务在告于成功,故无俟于终日,伏见纶旨,辞远役之初宁,缓此嘉期,托俟人之逸豫,岂容前歌拔拒,戢武之后辞劳,拓境开疆,太平之秋有勌,诚如睿虑,未昭百姓之心,假此空言,实乖千里之应,臣等伏膺麟阁,纵观太始之初,沈研乌文,历选橹巢之上,悠悠栗陆,未辨牺牲,淼淼大庭,孰知樽俎,衮衣为饰,尚报太帝之功,茹毛充荐,轻展介丘之礼,西叙穷乎积石,东渐迫乎沧江,化未覃于九夷,贡有阙于三脊,犹且范围天地,斡运羲舒,扬翠旌于奉高抚朱弦于岱岳,迓百神而宾上帝,契三灵而谒太坛,玉牍灵文,飞英华于万古,金绳秘检,腾清辉于八埏,是知纪号垂名,崇高莫加于肆类,推功辑瑞,广厚莫大于登封,若乃灵贶所集,人谋允洽,虽固执于撝谦,谅无得而辞也,伏惟皇帝陛下,研精探赜,神无不照,唯几所鉴,洞出象帝之初,先天成则,超贯混元之际,繇是大明扬彩,丽雕轩以再中,景宿腾辉,藻璇题以霄映,奔山车而叠轸,促日驭之鸣銮,跃泽马而相趋,徵天驷之徐轫,烟川清野,蓄泄于奕奕之阿,薰风惊途,扇荡于云云之峤,其冥兆也如彼,其显应也若斯,而陛下因事逡巡,方稽大典,使尊名显号,韬光于琰碑,绝异殊尤,沮绚于琼简,孰谓畏天之命,顺人之欲者欤,率土悽悽,深所未喻,臣又闻之,游海若者,冯夷之宫为陋,登太山者,鲁侯之邦盖小,是知绛霄不极,九垓网络于胸中,赤县无涯,四海括囊于度内,何者,升山巢睫,窃比所以悬殊,朝菌灵椿,长短自然相度也,若夫大乐云替,封豨盗钟,大礼既湮,长鲸裂冕,酌抚石于无体,钧天之响郁兴,采扫地于无形,禋宗之道逾劭,则女希惭其创制,轩后归其正名矣,至若比屋见诛,农夫化为京观,禀噍无类,刍牧穷于染锷,重兴粒食,颂栖亩之馀粮,首建骖騵,咏徒行之兼乘,则农皇贬于推毂,羲氏退以扶轮矣,既而凝旒阐化,中外禔福,负扆胜残,飞沈遂性,亭育侔于宇宙,就望体于云日,荷其德以难名,用其功而无谢,故乃邈高辛之顺义,孕颛顼之疏通矣,加以刑清政肃,委金科而罔施,毁犴空囹,设画衣而莫犯,通关梁于夐服,共苑囿于黎蒸,击壤而谣,传清音于戎狄,耕田而食,建可封于皂隶,外户设而不扃,神兽驯而靡触,故以光融伊帝,景焕虞庭,至于卑宫菲膳,孝享通于鬼神,大路越席,致敬极于严配,黄屋建三辰之旂,垂范裕于千祀,元冔垂九旒之藻,设法悬于万代,小正调其玉烛,应祥冥而不亏,中天朗其金镜,与真明而同晷,则文命以是伏膺,元王于兹负笈矣,洎乎剪商除害,夷项垦灾,戮冀野而复皇猷,诛畴华而清帝道,提倚天之长剑,拯涂炭于游魂,挥驻日之雕戈,畅怀生于仁寿,则骇文武之仍代,吞高光之累叶矣,诠彼数君,时闻一善,能兼之者,实归仁圣,若乃提封海外,总一寰中,日域穷芳华之津,月竁跨濛波之表,颙颙向内,并为冠带之伦,飘飘驾风,总萃王庭之会,赆北荒之明月,牣天府以摛光,筐南州之火毛,鬻旗亭而吐曜,龙伯钧鳌之旅,咸编列于武臣,凤洲君子之渠,各委质于文吏,斯乃书契之所未睹,超古先而绝类矣,窃惟域中三大,义均一体,感通繇乎影响,弥纶切乎交际,是知德逾厚者贶逾深,功尤高者祥尤著,当今皞穹储祉,浃天纮以宅心,后土锡符,总坤维而服化,繇是百官累息,万国耸神,佥发叩阍之请,伫副上灵之望,伏愿时纡睿绂,远振天声,徵鸿儒,聘鲵齿,考逸义,缉遗编,摭秦煨之逸文,采鲁壁之馀蠹,酌云经而定议,宪河图而缮仪,然后玉路乘春,金镳肃景,五牛翻其折羽,六龙辉其镂钖,鼓丰隆而惊翠微,振列缺而清绿野,疑笳发岫,合万岁于山言,飞盖登峦,错五松于林秀,登圜坛而接武,降曜魄而齐尊,俾夫一代衣冠,寘其名于册府,四方夷狄,凿其窍于灵宫,则普天欣赖,怀生再造,朝闻夕死,抃若登仙,臣等深荷玉成,不胜至愿,重竭愚瞽,昧死以闻,诏曰:朕遐观哲王,焕在方册,功既成矣,咸礼备以升中,道既行焉,必奉符而告禅,所以发挥天命,昭报上灵,其有建显号以创鸿徽,施尊名而腾茂烈者,莫不扬辉于镂玉,绚景于涂金,昭昭然丽三辰而并运,滔滔焉播四冥而极深,朕诚寡德,良深景慕,曩者,氓俗凋弊,国步甫安,勉致隆平,日不暇给,而槐卿守阙,请继美于云亭,岳牧叩阍,祈踵武于梁岱,自惟菲薄,至道未凝,抗礼皞穹,实怀疑惧,缅寻幼齿,运钟交丧,忘其家以徇天下,委其体以济寰中,翊戴先皇,削平诸夏,出于万死,首导五横之源,不顾一生,光锡兆人之命,越自垆炭,获返营魂,拔于鬼录,并登仁寿,窃惟天地之大德,存于施生,朕以径寸之怀小心,袭于造育,降期体泰,谅或繇兹,不然者何能致于此也,遂得池隍象浦,苑囿龙沙,置一侯于鹣林,同六爻于鳏水,实资天眷,贲以咸亨,岂朕微庸,而能及此,今兹列辟卿士,鸿生硕德,各述灵徵,累陈丹款,既迫群议,当事敬从,乃诏有司,广召缙绅先生,议方石圜坛之制,草封禅射牛之礼,修造羽仪辇辂,并送之雒阳宫。
贞观二十一年正月,诏以来年有事于泰山。八月,以海溢,停封禅。
按《唐书·太宗本纪》:贞观二十一年正月丁酉,诏以来岁二月有事于泰山。八月,泉州海溢。壬戌,停封泰山。按《册府元龟》:贞观二十一年正月丁酉,诏曰:朕闻天高地大,首播黎方,娲皇燧人,肇恭元箓,是知施生为德,处崇高而不言,亭毒攸资,委钦明以司契,洎乎三正迭建,五运相迁,休烈存乎典坟,至道流乎雅颂,其有仰齐七政,俯会百神,察灵眷于祥符,服元功于昭告,莫不罄情梁岱,继踵云亭,对越两仪,尽先圣之能事,扬蕤三统,垂曩哲之尊名,悬镜天衢,罔不繇于此也,自中阳绝组,堙白水于穷流,宫孽绍兴,阻黄星于天堑,永嘉东播,化金马以为牛,道武南徂,飞苍鹅以登祚,周吞岳裔,逮三叶而巢倾,隋并舜后,及二帝而舟覆,莫不以凶易乱,以暴代昏,各肆巨壑之心,规享上灵之佑,却行求进,其可得乎,繇是寂寥千祀,无怀之风不嗣,泯弃七经,子长之言殆绝,遂使成山日观,久阙升中之仪,汶上明堂,畴闻类帝之义,顾瞻礼乐,深有可嗟,朕幼践危机,悯斯穷运,上同负翼,下靡息肩,负荷休徵,投旗鞠旅,肃恭储祉,吟云跃鳞,顺朱鸟以行诛,骞丹凤而遐举,射九乌而悬日月,区品物以煦阳和,练五石以造乾坤,济摧角以全眉寿,于是尊奉先帝,凝旒于庙堂,躬履兵锋,忧勤于燮辅,既而仰逼威命,俯顺乐推,越自唐侯,言膺下武,深惟忧责之重,自勖若厉之怀,遂致灵贶无涯,剪毛头而降锡,游魂削衽,尽穷发以开疆,东苑蟠桃,西池昧谷,咸覃正朔,并充和气,较凝祯于往代,穷今古而罕闻,考光泽于前皇,罄练缃而莫睹,岂朕眇身,勤劳所逮,谅繇高明垂鉴,祚此隆平,今兹三事大夫,百僚庶尹,各述天人之意,请蹑封禅之踪,顾惟寡薄,推而不有,杜绝群言,至于数四,中外之情尤切,企伫之望逾深,朕又详思,荷财成于穹昊,自古贤哲,并归功于大帝,迫斯至理,弗获固辞,展礼上元,实增惭惧,可以贞观二十二载仲春之月,式遵故实,有事于太山,诸内外具僚,岳牧卿士,既相敦喻,将事告成,各罄乃心,无亏政道,恪居职务,以协时雍,所司宜与缙绅先生,载笔圆冠之士,详求通典,裁其折中,深加严敬,称朕意焉,乃令天下诸州,明扬仄陋,其有学艺优洽,文蔚翰林,政术甄明,才膺国器者,并宜总集太山,庶令作赋掷金,不韫天庭之掞,被褐怀玉,无溺屠钓之间,务得英奇,当加不次也,遣太常卿杨师道为简较封禅大使,户部侍郎卢承庆为副,后改令礼部尚书江夏郡王道宗为大使,司空梁国公房元龄等议云,梁甫社首二山,并是古昔禅祭之所,去十五年议奏,请禅梁甫,今更奉诏详议,梁甫去泰山七十里,又在东南,至于行事,未为稳便,社首去泰山五里,是周家禅处,臣等参详,请禅社首,有诏依奏,馀并依十五年议,八月壬戌,诏曰:朕闻探元赜者,先实而后宾,体至公者,本仁而末礼,名归于己,往哲存而弗务,德利于人,前圣徇而为急,是用范围天地,权轻重以会时宜,取则阴阳,适通变以从众欲,繇古之封禅,无夺事机,所谓奉天,咸资务隙,朕仰窥前志,历选哲王,无怀有巢,缅逾绳契之末,龟文凤纪,越在俎豆之先,扣寂寞以传疑,故可略而言也,至如三元立统,百物正名,步骤之轨非遥,损益之源可挹,虽尧心广运,局疆域于流沙,禹迹遐宣,限堤封于碣石,犹且先引即叙,次展玉帛之仪,首创宾门,方备云亭之典,告成之义,罔弗繇兹,况朕奄有方舆,阃域该于千古,仰承灵眷,降福超于百王,巨海所环,莫非臣妾,长河攸括,并入封疆,日者夷夏同文,祯符狎至,谓可鸣銮日观,勒牒仙闾,许以来春,亲行告禅,而今延陁一姓,流窜西陲,控弦万计,初归正朔,新就絷维,又以公卿庶僚,各陈诚请,遂有翠微之役,非无板筑之劳,既而山谷阻深,朝宗有碍,重披丹恳,请建玉华,且复频有兴造,恐致烦劳,兼闻河北数州,颇伤淹涝,朕为人父母,思济黎元,顺动升中,理无兼遂,其介丘之礼,宜且权停,其玉华宫制度,务从菲薄,更令卑陋,庶免风雨,称朕意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