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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三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一百七十三卷目录

 明堂祀典部汇考四
  唐〈元宗开元六则 代宗永泰一则 宪宗元和二则〉
  宋〈太祖开宝一则 太宗雍熙一则 真宗乾兴一则 仁宗景祐一则 皇祐二则 嘉祐一则 英宗治平二则 神宗熙宁一则 元丰二则 哲宗元祐三则 绍圣一则 元符一则 徽宗崇宁一则 大观一则 政和二则 重和一则 宣和二则 钦宗靖康一则〉

礼仪典第一百七十三卷

明堂祀典部汇考四

二元宗开元五年,改明堂为乾元殿。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陈贞节传》:帝将大享明堂,贞节恶武后所营,非古所谓木不镂、土不文之制,乃与冯宗上言:明堂必直丙巳,以宪房、心布政,太微上帝之所。武后始以乾元正寝占阳午地,先帝所以听政,故毁殿作堂。撤之日,有音如雷,庶民哗讪,以为神灵不悦。堂成,灾火从之。后不修德,俄复营构,殚用极侈,诡禳厥变,又欲严配上帝,神安肯临。且密迩掖庭,人神杂扰,是谓不可放物者也。二京上都,四方是则。天子听政,乃居便坐,无以尊示群臣。愿以明堂复为乾元殿,使人识其旧,不亦愈乎。诏所司详议。刑部尚书王志愔等佥谓:明堂瑰怪不法,天烬之馀,不容大享。请因旧循制,还署乾元正寝。正、至,天子御以朝会。若大享,复寓圆丘。制曰可。
《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五年秋七月甲子,诏曰:古者操皇纲执大象者,何尝不上稽天道,下顺人极,或变通以随时,爰损益以成务。且衢室创制,度堂以筵。因之以礼神,是光孝德;用之以布政,盖称视朔,先王所以厚人伦感天地者也。少阳有位,上帝斯歆,此则神贵于不黩,礼殷于至敬。今之明堂,俯邻宫掖,此之严祀,有异肃恭,苟非宪章,将何轨物。由是礼官博士公卿大臣广参群议,钦若前古,宜存露寝之式,用罢辟雍之号。可改为乾元殿,每临御依正殿礼。按《礼仪志》:开元五年正月,幸东都,将行大享之礼。太常少卿王仁忠、博士冯宗陈贞节等议,以武氏所造明堂,有乖典制,奏议曰:明堂之建,其所从来远矣。自天垂象,圣人则之。蒿柱茅檐之规,上圆下方之制,考之大数,不踰三七之间,定之方中,必居丙巳之地者,岂非得房心布政之所,当太微上帝之宫乎。故仰叶俯从,正名定位,人神不杂,各司其序,则嘉应响至,保合太和。昔汉氏承秦,经籍道息,旁求湮坠,详究难明。孝武初,议立明堂于长安城南,遭窦太后不好儒术,事乃中废。孝成之代,又欲立于城南,议其制度,莫之能决。至孝平元始四年,始创造于南郊,以申严配。光武中兴元年,立于国城之南。自魏、晋迄于梁朝,虽规制或殊,而所居之地,常取丙巳者,斯盖百王不易之道也。高宗天皇大帝纂承平之运,崇朴素之风,四夷来宾,九有咸乂。永徽三年,诏礼官学士议明堂制度,群儒纷竞,各执异端,久之不决,因而遂止者,何也。非谓财不足、力不堪也。将以周、孔既遥,礼经且紊,事不师古,或爽天心,难用作程,神不孚祐者也。则天太后总禁闱之政,藉轩台之威,属皇室中圮之期,蹑和熹从权之制。以为乾元大殿,承庆小寝,当正阳亭午之地,实先圣听断之宫。表顺端闱,储精营室,爰从朝享,未始临御。乃起工徒,挽令摧覆。既毁之后,雷声隐然,众庶闻之,或以为神灵感动之象也。于是增土木之丽,因府库之饶,南街北阙,建天枢大仪之制;乾元遗趾,兴重阁层楼之业。烟焰蔽日,梁柱排云,人斯告劳,天实贻诫。煨烬甫尔,遽加修复。况乎地殊丙巳,未答灵心,迹匪膺期,乃申严配。事昧彝典,神不昭格。此其不可者一也。又明堂之制,木不镂,土不文。今体式乖宜,违经紊礼,雕镌所及,穷侈极丽。此其不可者二也。高明爽垲,事资虔敬,密迩宫掖,何以祈天。人神杂扰,不可放物。此其不可者三也。况两京上都,万方取则,而天子阙当阳之位,听政居便殿之中,职司其忧,岂容沈默。当须审考历之计,择烦省之宜,不便者量事改修,可因者随宜适用,削彼明堂之号,克复乾元之名,则当宁无偏,人识其旧矣。诏令所司详议奏闻。刑部尚书王志愔等奏议,咸以此堂所置,实乖典制,多请改削,依旧造乾元殿。乃下诏曰:古之操皇纲、执大象者,何尝不上稽天道,下顺人极,或变通以随时,爰损益以成务。且衢室创制,度堂以筵,用之以礼神,是光孝享,用之以布政,盖称视朔,先王所以厚人伦、感天地者也。少阳有位,上帝斯歆,此则神贵于不黩,礼殷于至敬。今之明堂,俯邻宫掖,此之严祀,有异肃恭,苟非宪章,将何轨物。由是礼官博士、公卿大夫,广参群议,钦若前古,宜存露寝之式,用罢辟雍之号。可改为乾元殿,每临御宜依正殿礼。自是驾在东都,常以元日冬至于乾元受朝贺。季秋大享祀,依旧于圜丘行事。开元十年冬十月癸丑,乾元殿依旧题为明堂。按《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元宗本纪》云云。
《礼仪志》:开元十年,复题乾元殿为明堂,而不行

享祀之礼。
开元十五年,议大享于南郊雩坛,以睿宗配。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杜佑《通典》:开元十五年,太常博士钱嘉会上议曰:准月令,九月农功毕,大享五帝于明堂。贞观及神龙皆于南郊报祭。中间寝废,有亏祀典。准孝经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请每年九月,于南郊雩坛行享礼,以睿宗皇帝配。从之。开元二十年,《开元礼》成。定明堂祀典。九月,大享明堂,以睿宗配。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礼仪志》:起居舍人王仲丘撰成一百五十卷,名曰《大唐开元礼》。二十年九月,颁所司行用焉。
《开元礼》:皇帝季秋大享于明堂,将祀,有司十日如别仪。前祀七日,戒誓百官,皇帝散斋、致斋,并如圆丘仪。祀官斋戒同。陈设,前祀三日,尚舍直长施大次于明堂东门之外道北,尚舍奉御铺御座。守宫设文武侍臣次于大次之后,文官在左,武官在右,俱相向。诸祀官次于壁水东门之外道南,从祀官文官九品以上于祀官之东,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东,俱重行,每等异位,北向西上。介公、酅公于璧水西门之外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于介公、酅公西,西方、北方蕃客又于其西,俱重行,每等异位,北向东上。褒圣侯于文官三品之下。若有诸州使人,分方各于文武官之后。
摄事无大次已下仪,守宫设祀官、公卿已下次于璧水东门外道南,北向西上。

设陈馔幔于璧水东门之内道北,南向。前祀二日,太乐令设宫悬之乐于明堂前庭,如圜丘之仪。右校清扫明堂内官。郊社令积柴于燎坛,其坛于乐悬之南。方一丈,高丈二尺,开上,南出户,方六尺。前祀一日,奉礼设御位于堂之东南,西向。设祀官、公卿位于东门之内道南,
摄事设祀官、公卿位于明堂东南。

执事者位于公卿之后,近南,每等异位,俱重行,西面北上。设御史位于堂下,一位在东南,西向,一位在西南,东向,令史各陪其后。设奉礼位于乐悬东,赞者二人在南,差退,俱西向。设协律郎位于堂上午陛之西,东向。设太乐令位于北悬之间,
摄事于此下,便设望燎位于柴坛之北,南向,无太祝,已下至褒圣侯之位也。

太祝奉玉帛位于柴坛之南,皆北向。设从祀文官九品以上于执事之南,东方、南方蕃客又于其南,俱每等异位,重行,西面北上。介公、酅公位于西门之内,道南,武官九品以上于介公、酅公之后,西方、北方蕃客于武官之南,俱每等异位,重行,东西北上。褒圣侯于文武三品之下。若有诸州使人,分方位各于文武之后。又设祀官及从祀群官等门外位于东门外道南,皆如设次之式。设牲榜于东门之外,当门,西向南上,牲数如雩祀之仪。设酒樽之位明堂之上下:昊天上帝太樽二,著樽二,牺樽二,山罍二,在室内神座之左。象樽二,壶樽二,山罍二,在堂下东南,西向。配帝著樽二,牺樽二,象樽二,罍二,在堂下神座之左。五方帝各太樽二,著樽二,牺樽二,罍一,各于室内神座之左,内向。五帝各著樽二,在堂上,各于神座之左,俱内向。五官各象樽二,在阶下,皆于神座之左,俱右向。堂上之樽皆于坫,阶下之樽皆藉以席,俱加勺、羃,设爵于樽下。设御洗于东阶东南,
摄事设祝官洗。

亚献之洗又于东南,俱北向,罍水在洗东,篚在洗西,南肆。篚实以巾、爵。设五官罍洗篚羃,各于酒樽之左,俱右向。其执樽罍篚羃者,各位于其后。各设玉币之篚于堂之上下樽坫之间。祀日,未明五刻,太史令、郊社令升设昊天上帝神座于明堂太室之内中央,南向,席以槁秸。设睿宗大圣真皇帝神座于上帝之东南,西向,席以莞。设青帝于木室,西向;赤帝于火室,北向;黄帝于大室南户之西,北向;白帝于金室,东向;黑帝于水室,南向:席皆以槁秸。设太昊、炎帝、轩辕、少昊、颛顼之座,各于五方帝之左,俱内向,差退。若非明堂五室,皆如雩祀圆丘设座之礼。设五官座于明堂之庭,各依其方,俱内向,席皆以莞。设神位各于座首。
省牲器如别仪。銮驾出宫如圆丘仪。

奠玉帛,祀日未明三刻,诸祀官各服其服。其设樽罍玉币、升行扫除、门外位仪,舞人就位、皇帝出行宫之次、群官入就位、近臣陪从仪,并同圆丘。
摄亦如圆丘摄事。

皇帝至版位,西向立。
每立定,太常卿与博士退立于左。

太常卿前奏称:请再拜。退复位。皇帝再拜。奉礼曰:众官再拜。众官在位者皆再拜。谒者引诸献官俱诣东陛升堂,立于樽所。太祝与献官皆跪取玉币于篚,立于东南隅,东向北上。五方帝、五配帝太祝立于西南隅,东向北上。五方帝、五官诸太祝及献官又取币于篚立于樽所。太常卿引皇帝,大和之乐作,
皇帝每行,皆振太和之乐。

皇帝升自南陛,侍中、中书令已下及左右侍卫量人从升,
已下皆如之。摄则谒者引太尉升南陛,奠玉帛。

皇帝升堂,北面立,乐止。太祝加玉于币以授侍中,侍中奉玉帛西向进,皇帝搢镇圭,受玉帛。
凡受物皆搢镇圭,奠讫,执圭,俛伏,兴。

登歌,作肃和之乐,以大吕之均。太常卿引皇帝进,北向跪奠于昊天上帝神座,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于南方,北面。五方帝之太祝奉玉帛,各奠于神座,还樽所。皇帝再拜讫,太祝又以配帝之币授侍中,
摄事则谒者赞授太尉,上下皆然。

侍中奉币西向进,皇帝受币,太常卿引皇帝进,西面跪,奠于睿宗大圣真皇帝神座前,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于东方,西向。五帝之献官各奠币于神座,各还;五官之祝次奠币神座,各还樽所。皇帝再拜讫,登歌止。太常卿引皇帝,乐作,皇帝降自南陛,还版位,西向立,乐止。初群官拜讫,祝史皆奉毛血之豆之于堂下,于登歌止,祝史奉毛血各由其阶升,诸太祝迎取于堂上,俱进奠于神座,诸太祝与祝史退立于樽所。进熟,皇帝既升奠玉帛,其设馔盥洗樽爵,一如圆丘之仪。
摄则太尉既升奠。

太常卿引皇帝立于南方,北向。太祝一人持版进于皇帝之右,西向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某月朔日,子嗣天子臣某
摄事云天子臣某,谨遣太尉封臣名,

敢昭告于。昊天上帝:惟神覆焘群生,陶甄庶类,不言而信,普博无私。谨择元辰,祗率恒礼,敬以玉帛牺齐,粢盛庶品,肃恭禋祀,式展诚敬,皇考睿宗大圣真皇帝配神作主,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天帝神座,还樽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诣配帝酒樽所,执樽者举羃,侍中取爵于坫,进,引皇帝受爵,侍中赞酌汎齐。讫,乐作,太常卿引皇帝,进睿宗大圣真皇帝座前,西向跪奠爵,俛伏,兴,太常卿引皇帝立于东方,西向。谒者五人引五方帝之太祝诣罍洗盥手,俱取匏于坫,酌汎齐,各进奠于其神座前,还樽所,乐止。配帝太祝一人持版进于皇帝之左,北面跪读祝文曰:维某年岁次月朔日,孝子开元神武皇帝臣某,敢昭告于皇考睿宗大圣真皇帝:祗率旧章,肃恭恒礼,敬致禋祀于昊天上帝。惟皇考德光宇宙,道叶乾元,申锡无疆,实膺严配。谨以制币牺齐,粢盛庶品,肃恭明荐,侑神作主,尚享。讫,兴。皇帝再拜。初读祝文讫,乐作,太祝进奠版于神座前,还樽所,皇帝拜讫,乐止。太常卿引皇帝南方北向立,乐作,其饮福、还宫,并如圆丘仪。
摄事亦同雩祀摄事。

《杜佑·通典》:开元二十年,季秋,大享于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睿宗配。又以五方帝、五官从祀。笾豆樽罍之数,与雩礼同。时起居舍人王仲丘建议曰:显庆礼,祀昊天上帝于明堂。准孝经后稷配天,文王配上帝,先儒以为天是感精之帝,即太微五帝,皆是星辰之例。且上帝之号,皆属昊天,郑元引五帝。按周礼王将旅上帝,祀五帝,由此言之,上帝、五帝,是有差别。又孝经严父莫大于配天,其下文即云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郑注:上帝者,天之别名。神无二主,故异其处。孔安国云:帝亦天也。然则禋祀上帝,有合经义。而五方皆祀,行之已久。今亦二礼并行,以成月令大享之义。
开元二十五年,诏毁东都明堂。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礼乐志》:初,则天以木为瓦,夹纻漆之。开元二十五年,元宗遣将作大匠康䂬素毁之。䂬素以为劳人,乃去其上层,易以真瓦。而迄唐之世,季秋大享,皆寓圆丘。
《旧唐书·礼仪志》:二十五年,驾在西京,诏将作大匠康䂬素往东都毁之。䂬素以毁拆劳人,乃奏请且拆上层,卑于旧制九十五尺。又去柱心木,平座上置八角楼,楼上有八龙,腾身捧火珠。又小于旧制,圆五尺,覆以真瓦,取其永逸。依旧为乾元殿。
开元二十七年,毁东都明堂。
《唐书·元宗本纪》不载。按《旧唐书·元宗本纪》:开元二十七年冬十月,将改作明堂。讹言官取小儿埋于明堂之下,以为压胜。村野童儿藏于山谷,都城骚然,咸言兵至。上恶之,遣主客郎中王佶往东都及诸州宣慰百姓,久之乃定。十一月,毁东都明堂之上层,改拆下层为乾元殿。
代宗永泰二年,制以肃宗配享明堂。
《唐书·代宗本纪》不载。按《文献通考》:代宗永泰二年,礼仪使杜鸿渐奏: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请以肃宗配。制可。
宪宗元和元年,诏明堂大享,以顺宗配。
《唐书·宪宗本纪》不载。按《文献通考》:宪宗元和元年,太常礼院奏:季秋大享明堂,祀昊天上帝。今太庙祔享礼毕,大飨之日,准礼,合奉皇考顺宗配神作主。诏曰:敬依典礼。
元和十五年,穆宗即位,诏明堂大享,以宪宗配。按《唐书·穆宗本纪》不载。按《文献通考》:元和十五年,时穆宗已即位。礼院奏:大享明堂,按礼文皇考配坐。今奉宪宗配神作主。诏曰:敬依典礼。

太祖开宝八年十一月丙申,西京明堂殿成。
《宋史·太祖本纪》不载。按《玉海》云云。
太宗雍熙元年,诏季秋大享,以太祖配上帝。
《宋史·太宗本纪》不载。按《文献通考》:宋初,因唐旧制,每岁冬至圆丘,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季秋大享。凡四祭昊天上帝。雍熙元年,以太祖配上帝。
真宗乾兴元年,真宗崩,诏礼官定迁郊祀配帝,乃请:明堂,以真宗配。奏可。
《宋史·真宗本纪》不载。按《礼志》云云。
仁宗景祐二年,诏感生帝、明堂以宣祖、真宗配如旧。按《宋史·仁宗本纪》不载。按《礼志》云云。皇祐二年,大飨天地于明堂,以太祖、太宗、真宗配。
《宋史·仁宗本纪》:皇祐二年三月戊子朔,诏季秋有事于明堂。己丑,以大庆殿为明堂。戊戌,诏明堂礼成,群臣毋上尊号。夏五月丁亥朔,新作明堂礼神玉。六月己未,出新制明堂乐八曲。九月己酉,朝飨景灵宫。庚戌,飨太庙。辛亥,大飨天地于明堂,以太祖、太宗、真宗配,如圆丘。大赦,百官进秩一等。按《礼志》:明堂。宋初,虽有季秋大享之文,然未尝亲祠,命有司摄事而已。真宗始议行之,属封岱宗、祀汾阴,故亦未遑。皇祐二年三月,仁宗谓辅臣:今年冬至日,当亲祀圆丘,欲以季秋行大享明堂礼。然自汉以来,诸儒各为论议,駮而不同。夫明堂者,布政之宫,朝诸侯之位,天子之路寝,乃今之大庆殿也。况明道初合祀天地于此,今之亲祀,不当因循,尚于郊壝寓察也。其以大庆殿为明堂,分五室于内。仍诏所司详定仪注以闻。礼院请依《周礼》,设五室于大庆殿。旧礼,明堂五帝位皆为幔室。今旁帷上幕,宜用青缯朱里;四户八牖,赤缀户,白缀牖,宜饰以朱白缯。诏曰:祖宗亲郊,合祭天地,祖宗并配,百神从祀。今祀明堂,正当亲郊之期,而礼官所定,祭天不及地祇,配坐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且移郊为大享,盖亦为民祈福,宜合祭皇地祇,奉太祖、太宗、真宗并配,而五帝、神州亦亲献之。日、月、河、海诸神,悉如圜丘从祀之数。礼官议诸神位未决,帝谕文彦博等曰:郊坛第一龛者在堂,第二、第三龛设于左右夹庑及龙墀上,在壝内外者,列于堂东西厢及后庑,以象坛壝之制。仍先缋图。令辅臣、礼官视设神位。昊天上帝,堂下山罍各四。皇地祇,太尊、著尊、牺尊、山罍各二,在堂上室外神坐左;象尊二,壶尊二,山罍四,在堂下中陛东。三配帝、五方帝,山罍各二,于室外神坐左。神州,太尊、著尊、山罍各一,在堂上神坐左。牲各用一犊,毛不能如其方,以纯色代。笾豆,数用大祠。日、月、天皇大帝、北极,大尊各二,在殿上神坐左。笾豆,数用中祠。五官,数用小祠。内官,象尊各二,每方岳、镇、海、渎,山尊各二,在堂左右。中官,壶尊各二,在丹墀、龙墀上。外官,每方丘陵、坟衍、原隰,概尊各二,众星,散尊各二,在东西厢神坐左右。配帝席蒲越,五人帝莞,北极以上稿秸加褥,五官、五星以下莞不加褥,馀如南郊。景灵宫升降,置黄道褥位。致斋日,陈法驾卤簿仪仗,壝门大次之后设小次。知庙卿酌奠七祠,文臣分享奉慈、后庙,近侍宿朝堂。行事及从升堂、百官分宿升龙门外,内庭省司宿本所,诸方客宿公馆。设宿爟火于望燎位东南。牲增四犊,羊、豕依郊各十六,以荐从祀。帝谓前代礼有祭玉、燔玉,今独有燔玉,命择良玉为琮、璧。皇地祇黄琮、黄币,神州两圭有邸、黑币,日月圭、璧,皆置神坐前,燔玉加币上。五人帝、五官白币,日月、内官以下,币从方色。九月二十四日未漏上水一刻,百官朝服,斋于文德殿。明日未明二刻,鼓三严,帝服通天冠、绛纱袍,玉辂,警跸,赴景灵宫,即斋殿易衮圭,荐享天兴殿毕,诣太庙宿斋,其礼具太庙。未明三刻,帝靴袍,小辇,殿门契勘,门下省奉宝舆先入。及大次,易衮圭入,至版位,乐舞作,沃盥,自大阶升。礼仪使导入太室,诣上帝位,奠玉币于神坐,次皇地祇、五方帝、神州,次祖宗。奠币酌献之叙亦然。皇帝降自中阶,还版位,乐止。礼生引分献官奉玉币,祝史、斋郎助奠诸神坐,乃进熟。诸太祝迎上帝、皇地祇馔,升自中阶;青帝、赤帝、神州、配帝、大明、北极、太昊、神农氏馔,升自东阶;黄帝、白帝、黑帝、夜明、天皇大帝、轩辕、少昊、高阳氏馔,升自西阶;内中官、五官、外官、五星诸馔,随便升设。亚献将升,礼生分引献官俱诣罍洗,各由其阶酌献五人帝、日月、天皇、北极,下及左右夹庑、丹墀、龙墀、庭中五官、东西厢外官众星坐。礼毕,帝还大次,解严,改服乘辇,御紫宸殿,百官称贺。乃常服,御宣德门肆赦,文武内外官递进官有差。宣制毕,宰臣百僚贺于楼下,赐百官福胙及内外致仕文武升朝官以上粟帛、羊酒。
《宋仁宗实录》:皇祐二年五月丁亥朔,礼院新作明堂礼神玉及燔玉。初,上谓辅臣曰:前代礼神有祭玉、燔玉,今独有燔玉,毋乃于祀典缺乎。文彦博对曰:唐太和中,太常卿王起以当时祀事,止有燔玉,因请造璧琮等九器,止用珉。盖唐以来,礼神之玉,已不复备。上曰:朕奉天地祖宗,尽物尽志,岂于玉宝有所爱乎。其有司备制之。时沙州适贡玉,乃择其良者,制为琮璧等九器。其黝璜尤粹,祭玉始备。己酉,御制明堂乐曲,及二舞名。十月辛未,诏礼神玉,令少府择宽洁之室奉藏。
《文献通考》:判太常寺兼仪事宋祁等,检详典礼条请:一,据明堂制,有五室。当大享时,即设昊天上帝座于太室中央,南向。配帝位于上帝东南,西向。青帝室在东,西向。赤帝室在南,北向。黄帝室在太室内,少西,南向。白帝室在西,东向。黑帝室在北,南向。今大庆殿初无五室,欲权为幔室,以准古制,每室为四户八牖。或不为幔室,即止依方设版位,于礼亦不至妨阙。其五神位,即设于庭中东南。一,明堂,古制南面三阶,三面各二阶。今大庆殿唯南向一面有两阶,其三面之制,即难备设。欲于南向权设五阶,以备乘舆登降。一,明堂大享,唯真宗崇配,据礼合止告一室。伏缘乘舆入庙,仰对列圣,若专享一室,礼未厌情。今欲罢有司今年孟秋时享,请皇帝亲行朝享之礼,即七室皆遍,可尽恭虔,于礼为便。其真宗室,祝册兼告崇配之意,自馀斋宿,如南郊之仪。一,南郊礼毕,自大次辇还帷宫,钧容鼓吹导引,自帷宫还内,诸营兵夹路鼓吹奉迎。今明堂礼毕,还文德殿,以须旦明登楼肆赦,缘宫禁地近,难用钧容鼓吹。其钧容合在宣德门外排列,营兵鼓吹合在驰道左右排列。欲候礼成,乘舆离大次,还文德殿时,自内传呼出外,计钧容及诸营鼓吹,一时振作,俟乘舆至文德殿御幄,即传呼令罢。太常礼院言:昨赴大庆殿,详度陈列天地以下神位。今参比郊坛壝兆上下位叙,如左殿上五室,内太室,中北昊天上帝位,皇地祇在左,皆南面。太祖、太宗、真宗位在东,西向。黄帝在太室中面,南北上。人帝在左少退,青帝、赤帝、白帝、黑帝各从本室,人帝在左少退。神州、地祇、日月、北极、天皇大帝,并设于五室之间,其位少退。五官、勾芒以下,设于明堂廷中少东南。别为露幄,五纬、十二次紫微垣,内官五方、岳镇、海渎、岁星、元枵、钩星以下七十二位于东西夹庑下版,设二十八舍、黄道内天官、角宿、摄提、五方、山林、川泽以下一百七十九位于丹墀龙墀道东西版。设黄道外天官及众星、五方、坟衍、原隰以下四百九十六位,并东西庑,周环殿后版,设以北为上,仿古明堂之制。又稍与坛壝位叙相类及。今修内司并少府、司天监量广深尺丈,约陈列祭器,不至并隘。如得允当,望下司天监绘图以进。诏曰:国朝三岁亲郊,即合祭天地,祖宗并配而百神从祀。今祀明堂,而礼官所定祭天不及地,配坐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且移郊为大飨,盖为民祈福,宜合祭皇地祇,奉太祖、太宗、真宗并配,而五帝神州地祇亦亲献之。日月、河海诸神,悉如圆丘从祀。因谓辅臣曰:礼非天降地出,缘人情耳。今礼官习拘儒之旧传,援三朝之成法,非朕所以昭孝息民也。先是,资政殿学士知杭州范仲淹建言:祀明堂旷典,宜召元老旧德陪位于庭。乃诏南京起太子太保杜衍,西京起太子少傅任布陪祀。且供帐都亭驿待之。既而二人皆以老疾力辞,不至。遂赐衣带器币。自后每遇大礼,而前两府致仕者,率有诏召焉。然亦无至者。按《玉海》:皇祐二年二月十八日乙亥,上谓辅臣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今冬至日当亲祀圜丘,欲以季秋有事于明堂,行飨帝飨亲之礼,以极孝恭。然前代诸儒议论皆异,将安适从。先是,宋庠建议以今年当郊而日至在晦,用建隆故事,宜有所避。因请季秋享明堂。文彦博等奏曰:臣等检讨旧典,昊天上帝,一岁四祭,皆于南郊,以公卿摄事。惟至日圜丘,率三岁一亲祠。开宝中,艺祖幸西京,以四月庚子有事于南郊,行大雩礼。淳化四年、至道二年,太宗皆以正月上辛躬行祈谷之祀,悉如南郊之祀。唯季秋大享缺而未举。真宗祥符初,以元符昭降议行此礼,以鲁国诸生、东土耆老徯望升平,只有事于岱宗,故未遑合宫之事,将上帝祖宗之意,以俟陛下。上曰:明堂布政之宫,朝诸侯之位,天子路寝,今大庆殿是已,况明道之初,尝合祀天地,于此不当因循,尚于郊壝寓祭。其以大庆殿为明堂,分五室于内。三月一日戊子朔,御札曰:事天事地,邦国之善经。享帝享亲,圣王之盛节。缅稽先宪,祗事穹祇,祈谷于春,祭雩以夏,迨升烟于景至,尝亲展于国容。惟明堂布政之方,尊严父配天之礼。虽崇精享,未即躬行。言念及兹,心焉载惕。今将涓季秋之吉旦,举宗祀之上仪。躬接神明,奉将牲币。庶几继孝,岂敢惮勤。朕取今年九月二十七日辛亥,有事于明堂。其今年冬至亲祀南郊,宜即辍罢。恩赏依南郊例。至日,御宣德门行礼。己丑,诏以大庆殿为明堂。
先是,礼官议,王者郊用辛,盖取斋戒自新之义。又通礼祀明堂,亦用辛,遂下司天择日,得辛亥。

戊戌,诏群臣毋得请上尊号。于时宰相文彦博为大礼使,宋庠为礼仪使,王贻永为仪仗使,庞籍为卤簿使,高若讷为桥道顿递使。己亥,诏乘舆服御,务裁简。丙辰,判太常礼仪事宋祁上《明堂通议》二篇。四月丁巳朔,礼院言:《周礼》夏世室。郑元云:堂上有五室,象五行。木室于东北,火东南,金西南,水西北,土中央。崔灵恩亦如之请如崔郑之说,设五室于大庆殿。又旧礼五帝位为缦室,今旁帷上幕,宜用青缯朱里,四户八牖,赤缀户,白缀牖,宜饰以朱白缯。从之。乙丑,手诏:祖宗亲郊,即遍祭天地、太祖。雩祀太宗、真宗祈谷二礼,本无地祇位,当时皆合祭天地,祖宗并配,百神从祀。今祀明堂,当亲郊之期,而礼官所定,止祭昊天五帝,不及地祇,配坐不及祖宗,未合三朝之制。比年稼穑不登,移郊为大飨,亦为民祈福。宜合祭天地,并侑三圣百神从祀,以昭孝息民,亦《虞典》类上帝、禋六宗、望山川、遍群神之义。五帝神州亦亲献,日月、河海诸神,悉如圜丘从祀。因谓彦博等曰:礼非天降地出,缘人情尔。礼官习拘儒之旧传,舍三圣之成法,朕甚不取。彦博曰:惟圣明能达礼之情,适礼之变。翌日,奏五帝神州,命官分献。上曰:朕于大祀,岂敢惮劳。礼官议从祀神位未决。复谕曰:郊坛,第一龛者在堂,第二、三龛者设于左右夹庑,及龙墀上。在壝内外者,列于堂东西厢,及后庑,以象坛壝之制,先绘图以闻。壬申,诏辅臣、礼官相视,设神位于大庆殿上五室内。五月丁亥朔,奏太室中北,天地在左,皆南面。三圣位在东,西面。五帝各从本室。神州、日月、北极、天皇大帝并设于五室之间,五官、勾芒以下设于庭中,五纬、十二次以下七十二位,设于东西夹庑。二十八舍以下一百七十九位,于丹墀龙墀东西。黄道外天官以下四百九十六位,设于东西庑。甲午,礼院上明堂五室制度图。六月己巳,卤簿使言:用法驾卤簿,减大驾三分之一。兵部无字图。诏礼官定图。七月戊子,出御制乐曲,宫垂登歌舞佾之奏,凡九十一曲,遍作之上服靴袍。八月乙卯朔,罢前一夕警场。辛未,上卤簿字图,法驾用万一千八十八人。九月丁亥,御崇政殿阅试雅乐。五日,诏乘新玉辂。丙申,诏杜衍任布陪祠,皆力辞不至,赐衣带器币。庚子,太常礼院言,大庆殿榜当以黑缯,金书明堂二字,门榜以朱缯,墨书明堂之门四字。上曰:朕当亲书。二字金篆,四字飞白,书于禁中靴袍,书二榜,自昼至夜而毕。宣示群臣。
一本云:乙巳,书两榜。礼毕,诏表饰加轴,藏宗正寺。又摹刻为副本,颁二府及近侍,中外荣之。五使请各以衔名书二轴之后。许之。

戊申,斋于文德殿阁。辅臣宗室夕于斋次,百官致斋明堂。先是,积雨弥旬。上虔祷,方午而霁。至夜,月星明朗。己酉,上服通天绛纱,具法驾,乘玉辂,荐享景灵宫。礼毕,谒太庙。庚戌,祼献七室。质明,还文德斋次。辛亥,未明三刻,服靴袍,乘小辇,至大次。侍中奏严办,衮冕,执圭,礼仪使、太常卿奉导入明堂中门,至版位,乐舞作自大阶。升诣天地、一祖、二宗,坐奠玉币,每诣神坐,行礼毕,鞠躬却行,须尽褥位,方改步移向。又令侍臣遍谕献官,及进彻俎豆,悉安徐谨严。质明,礼毕,还大次,解严,改服,乘辇,御紫宸殿,百僚称贺。常服,御宣德楼,肆赦,下诏,止绝请托。曰:成汤以六事责躬,女谒苞苴之先戒,管氏以四维正国,礼义廉耻之具张。应内降恩泽,及原减罪犯者,中书密院执奏不得施行。臣庶有结托贵近者,御史、谏官觉察论奏。于是中外咸竦。彦博等六人,各进诗,两禁馆阁及中外之臣,上诗赋颂。凡奏御者三十有八,诏褒答。十月癸酉,以大飨庆成,谒太平兴国寺开先殿,酌献。又诣启圣院永隆殿、慈孝寺彰德殿、万寿观。翌日,谒会灵祥源观,赐从官食。初,上将宗祀,命罢秋宴。十三日,赐饮福宴于集英殿。上举觞属群臣毕釂,曰:与卿等均受其福。酒至九行,罢。乙亥,燕京畿父老百五十人于锡庆院。〈又〉五月一日丁亥朔,礼院言:奉诏,详定明堂祭玉。今惟苍璧不用外,定用四圭有邸,黄琮、圭璧各二,青圭、赤璋、白琥、黝璜。两圭有邸,凡十一玉,并合择佳玉,准三礼图,参选《周礼义疏》造依聂崇义所说,指尺为度。从之。仍令内侍卢昭序领焉。一以礼神置于神位。礼毕,藏之少府。一以为燔玉加牲体之上,并燎燔之。
皇祐三年春二月丙戌,宰臣文彦博等进《皇祐大飨明堂记》
《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玉海》:皇祐三年二月丙戌,文彦博等上《大享明堂记》二十卷,目一卷。又言《明堂记》,起三月戊子下诏,迄季秋辛亥。礼成,广记备言,垂万世法。然简牍颇繁,虑烦乙览,因纂成《大享明堂纪要》以闻。庚寅,内出御制序,赐彦博,令崇文院镂板赐近臣。彦博言:先帝东荐岱牒,右奠汾琮,祀谯苦之密都,策天祖之徽称。并存注记。
嘉祐七年,大飨明堂,以真宗配。
《宋史·仁宗本纪》:嘉祐七年秋七月壬子,诏季秋有事于明堂。八月乙亥朔,出明堂乐章,肄于太常。九月己酉,朝飨景灵宫。庚戌,飨太庙。辛亥,大飨明堂,奉真宗配,大赦。己未,加恩百官。按《礼志》:嘉祐七年七月,诏复有事于明堂,有司言:皇祐参用南郊百神之位,不应祭法。宜如隋、唐旧制,设昊天上帝、五方帝位,以真宗配,而五人帝、五官神从祀,皆罢。又前一日,亲享太庙,尝停孟冬之荐,考详典礼,宗庙时祭,未有因严配而辍者。今明堂去孟冬画日尚远,请复荐庙。前者祖宗并侑,今用典礼独配;前者地祇、神州并享,今以配天而罢。是皆变故礼中之大者也。《开元》《开宝》二礼,五帝无亲献仪。旧礼,先诣昊天奠献,五帝并行分献,以侍臣奠币,皇帝再拜,次诣真宗神坐,于礼为允。而帝欲尽恭于祀事,五方帝位并亲献焉。朝庙用犊一,羊七,豕七;昊天上帝、配帝犊各一,羊、豕各二;五方、五人帝共犊五,豕五,羊五;五官从祀共羊、豕十。
《玉海》:嘉祐七年九月辛亥,大享于明堂,设昊天五帝位,以真宗配。赦文云:物无上帝之称,非躬祀不足昭虔。圣维文考之尊,非严配不足尽孝。十月十三日,大宴集英殿。
《文献通考》:宋祁奏:臣切见郑康成以上天之神,凡六昊天者,天皇大帝。五帝者,太微五帝。王肃曰:天惟一神,以五帝为次神。而诸儒附郑者,多引据而为说云。凡合祭五帝,一岁有二祀,龙见之月,祭于南郊,谓之大雩。一也。九月大享于明堂,宗祀文王以配。一也。祭明堂者,诸儒之言不同。或说周家祭五天帝,皆明堂中,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五官神坐廷中,以武王配,号曰祖宗。礼所谓祖文王而宗武王者也。施设神位,准五行相向以为法,威仰在卯西面,熛怒在午北面,招拒在酉东面,叶光纪在子南面,太皞、炎帝、黄帝、少皞、高辛各在其位,少退。勾芒、祝融、后土、蓐收、元冥皆在人帝下,少后。文王坐太皞之南位,如主人少退。或曰:合祭之日,五精之帝皆西向,其牲则天帝各一犊,合用十牲。文王、武王之牲用太牢,以《诗·找将篇》曰:我将我享,维羊维牛。文王、武王而用太牢者,以五人帝各专配一天为之主。主足为外神依止,则文王汎配五帝矣。不专配,则所用牲得从尽物之享云。
英宗治平元年,诏奉仁宗配明堂。
《宋史·英宗本纪》不载。按《礼志》:英宗即位,礼官议仁宗配明堂,知制诰钱公辅等言:《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又曰: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以周公言之则严父,以成王言之则严祖。方是时,政则周公,祭则成王,亦安在必严其父哉。《我将》之诗是也。真宗则周之武王,仁宗则周之成王,虽有配天之业,而无配天之祭,未闻成、康以严父之故,废文王配天之祭而移之。以孔子之心推周公之祭,则严父也;以周公之心摄成王之祭,则严祖也,严祖、严父,其义一也。汉明始建明堂,以光武配,当始配之代,适符严父之说,章、安二帝亦弗之变,最为近古而合乎礼。唐中宗时,则以高宗配;在元宗时,则以睿宗配;在永泰时,则以肃宗配。礼官不能推明经训,务合古初,反雷同其论以惑时主,延及于今,牢不可破。真宗嗣位之初,傥有建是论者,则配天之祭常在乎太宗矣。愿诏有司博议,使配天之祭不缪于严父,而严父之道不专乎配天。观文殿学士孙抃等曰:《易》称先王作乐崇德,荐之上帝,以配祖考。盖祖、考并可配天,符于《孝经》之说,不可谓必严其父也。祖、考皆可配郊与明堂而不同位,不可谓严祖、严父其义一也。虽周家不闻废文配而移于武,废武配而移于成,然《易》之配考,《孝经》之严父,历代循守,不为无说。魏明帝祀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史官谓是时二汉之制具存,则魏所损益可知,亦不可谓章、安之后配祭无传,遂以为未尝严父也。唐至本朝讲求不为少,所以不敢异者,舍周、孔之言无所本也。今以为《我将》之诗,祀文王于明堂而歌者,安知非孔子删《诗》,存周全盛之《颂》被于管弦者,独取之也。仁宗继体守成,置天下于泰安四十二年,功德可谓极矣。今祔庙之始,抑而不得配帝,甚非所以宣章严父之大孝。谏官司马光、吕诲曰:孝子之心,孰不欲尊其父。圣人制礼以为之极,不敢踰也。《诗》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又《我将》:祀文王于明堂。下此,皆不见于经。前汉以高祖配天,后汉以光武配明堂。以是观之,自非建邦启土、造有区夏者,皆无配天之文。故虽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明、章,德业非不美也,然而不敢推以配天,避祖宗也。孔子以周公有圣人之德,成太平之业,制礼作乐,而文王适其父,故引以證圣人之德莫大于孝答曾子,非谓凡有天下者皆当尊其父以配天,然后为孝也。近代祀明堂者,皆以其父配上帝,此乃误释《孝经》之义,而违先王之礼也。景祐中,以太祖为帝者之祖,比周之后稷,太宗、真宗为帝者之宗,比周之文、武,然则祀真宗于明堂以配上帝,亦未失古礼。仁宗虽丰功美德洽于四海,而不在二祧之位,议者乃欲舍真宗而以仁宗配,恐于祭法不合。诏从抃议。御史赵鼎请递迁真宗配雩祭,太宗配祈谷、神州,用唐故事。学士王圭等以为:天地大祭有七,皆以始封受命创业之君配神作主,明堂用古严父之道配以近考,故在真宗时以太宗配,在仁宗时以真宗配,今则以仁宗配。仁宗始罢太宗明堂之配,太宗先已配雩祀、祈谷及神州之祭,本非递迁。今明堂既用严父之道,则真宗配天之祭于礼当罢,不当复分雩祭之配也。按《王博文传》:博文子畴。迁给事中。时诏近臣议仁宗配祭。故事,冬、夏至祀昊天上帝、皇地祇,以太祖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夏雩祀,孟冬祀神州地祇,以太宗配;正月上辛祀感生帝,以宣祖配;季秋大飨明堂、祀昊天上帝,以真宗配。而学士王圭等与礼官上议,以谓季秋大飨,宜以仁宗配,为严父之道。知制诰钱公辅独谓仁宗不当配祭。畴以谓圭等议遗真宗不得配,公辅议遗宣祖、真宗、仁宗俱不得配,于礼意未安。乃献议曰:请依王圭等议,奉仁宗配飨明堂,以符《大易》配考之说、《孝经》严父之礼。奉迁真宗配孟夏雩祀,以仿唐贞观、显庆故事。太宗依旧配正月上辛祈谷、孟冬祀神州地祇,馀依本朝故事。如此,则列圣并侑;对越昊穹,厚泽流光,圣裕万祀。必如公辅之议,则陷四圣为失礼,导陛下为不孝,违经戾古,莫此为甚。因此公辅不悦,而朝廷以畴论事有补,帝与执政大臣皆器异之。迁翰林学士、尚书礼部侍郎、同提举诸司库务。数月,拜枢密副使。
《文献通考》:治平元年冬十月诏明堂奉仁宗配治平四年九月,大享明堂,以英宗配。
《宋史·英宗本纪》不载。按《礼志》云云。按《龚鼎臣传》:鼎臣,字辅之,郓之须城人。判太常寺兼礼仪事。神宗即位,明堂议侑帝,或云以真宗,或云以仁宗。鼎臣曰:严父莫大于配天,未闻以祖也。乃奉英宗配。按《文献通考》:治平四年七月,时神宗已即位。翰林学士承旨张方平等言:季秋大享明堂,请以英宗皇帝配神作主,以合严父之义。诏恭依。
神宗熙宁四年,大享明堂,以英宗配。
《宋史·神宗本纪》:熙宁四年九月辛卯,大享明堂,以英宗配。赦天下,内外官进秩有差。
《文献通考》:熙宁四年六月,诏以今年季秋,有事于明堂。冬至,更不行南郊之礼。恩赏就明堂礼毕施行。太常礼院言:亲祀明堂,惟昊天上帝。英宗皇帝及五方帝并皇帝亲献。五人帝、五官神位,即命分献。从之。
元丰三年七月,诏大礼罢上尊号,及明堂从祀诸神。九月,大飨明堂,以英宗配。
《宋史·神宗本纪》:元丰三年秋七月甲戌,诏自今遇大礼罢上尊号。丁亥,罢群神从祀明堂。九月辛巳,大飨明堂,以英宗配,赦天下。按《礼志》:元丰中,详定礼文所言:祀帝南郊,以天道事之,则虽配帝用犊,《礼》所谓帝牛不吉,以为稷牛是也。享帝明堂,以人道事之,则虽天帝用太牢,《诗》所谓我将我享,惟羊惟牛是也。自梁用特牛,隋、唐因之,皆用特牲,非所谓以人道享上帝之意也。皇祐、熙宁所用犊与羊、豕,皆未应礼。今亲祠上帝、配帝、五方帝、五人帝,请用牛、羊、豕各一。太常礼院言:今岁明堂,尚在慈圣光献皇后三年之内,请如熙宁元年南郊故事,惟祀事用乐,卤簿鼓吹、宫架、诸军音乐皆备而不作,警场止鸣金钲、鼓角而已。自是,凡国有故皆用此制。六月,诏曰: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杂以先儒六天之说,朕甚不取。将来祀英宗皇帝于明堂,惟以配上帝,馀从祀群神悉罢。详定所言:按《周礼》有称昊天上帝,有称上帝,有称五帝者,一帝而已。将来祀英宗于明堂,合配昊天上帝及五帝,欲以此修入仪注。并据知太常礼院赵君锡等状:按《周官》掌次职曰: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祀五帝,则设大次、小次。又司服职曰: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明上帝与五帝异。则宗祀文王以配上帝者,非可兼五帝也。自郑氏之学兴,乃有六天之说,而事非经见。晋泰始初,论者始以为非,遂于明堂惟设昊天上帝一坐而已。唐《显庆礼》亦然。请如诏祀英宗于明堂,惟配上帝,以称严父之意。又请:以莞席代槁秸、蒲越,以玉爵代匏爵,其豆、豋、簋、俎、尊、罍并用宗庙之器,第以不祼,不用彝瓒。罢爟火及设褥,上帝席以槁秸,配帝席以蒲越,皆加褥其上。饮福受胙,俟终三献。并从之。监察御史里行王祖道言:前诏以六天之说为非古,今复欲兼祀五帝,是亦六天也。礼官欲去四圭而废祀神之玉,殊失事天之礼。望复举前诏,以正万世之失。仍并诏详定合用圭、璧。详定所言:宋朝祀天礼以苍璧,则燎玉亦用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则燎玉亦用四圭有邸。而议者欲以苍璧礼神,以四圭有邸从燎,义无所主。《开宝》《开元礼》,记昊天上帝及五帝于明堂,礼神燔燎皆用四圭有邸。今诏惟祀上帝,则四圭有邸,自不当设。宜如南郊,礼神燔燎皆用苍璧。又请:宿斋于文德殿,祭之旦,服通天冠、绛纱袍,至大次,改祭服行事,如郊庙之礼。
《玉海》:元丰三年七月丁亥,诏远而尊者祖,则祀于圆丘,而配天。迩而亲者祢,则祀于明堂,而配上帝。圆丘祀天,则对越诸神,明堂则上帝而已。历代以来,合宫所配既紊,于经至杂,以六天之说,朕甚不取。祀英宗于明堂,以配上帝。馀从祀群神,悉罢。
元丰六年,定祠明堂习仪于尚书省。
《宋史·神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元丰六年,详定礼文所言:本朝亲祠,明堂习仪于大庆殿,近于渎。伏请,明堂习仪于尚书省,以远神为恭。
哲宗元祐元年,大享明堂,以神宗配。
《宋史·哲宗本纪》:元祐元年九月己未,朝献景灵宫。辛酉,大享明堂,以神宗配,赦天下。
《文献通考》:哲宗元祐元年,吏部尚书吕大防等,请宗祀神宗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诏以季秋择日,有事于明堂。九月辛酉,帝大享于明堂。诏:明堂礼毕,御紫宸殿,群臣起居,不奏祥瑞。御楼惟行肆赦仪,称贺并罢。以太常寺言司马光薨故也。
元祐四年八月,太皇太后诏明堂大礼,毋令百官表贺。九月,大享明堂。
《宋史·哲宗本纪》:元祐四年八月辛酉,太皇太后诏:今后明堂大礼,毋令百官拜表称贺。九月戊寅,致斋垂拱殿。己卯,朝献景灵宫,辛巳,大飨明堂,赦天下。按《礼志》:先是,三省言:按天圣五年南郊故事,礼毕行劳酒之礼,如元会仪。今明堂礼毕,请太皇太后御会庆殿,皇帝于廉内行恭谢礼,百僚称贺讫,升殿赐酒。太皇太后不许,诏将来明堂礼毕,更不受贺,百官并于内东门拜表。九月辛巳,大享于明堂。礼毕,诣景灵宫及诸寺观行恭谢礼。
《文献通考》:太皇太后诏曰:皇帝临御,海内晏安。五经季秋,再讲宗祀,以享天心。顾吾何功,获被斯福。今有司因天圣之故事,修会庆之盛礼,将俾文武称庆于庭。吾自临决,万机祗畏,岂以菲薄之德,自比章献之明。矧复皇帝致贺于禁中,群臣奉表于闱左,礼文既具,夫又何求。前朝旧仪,吾不敢受。将来明堂礼毕,更不受贺,百官并内东门拜表。
元祐六年,定明堂摄祀就南郊斋宫,望祭殿行礼。按《宋史·哲宗本纪》不载。按《文献通考》:元祐六年,太常博士赵睿言:本朝亲享之礼,自明道以来,即大庆殿以为明堂。至于有司摄事之所,乃尚御于圜丘。窃见南郊斋宫,有望祭殿,请就行礼。从之。
绍圣二年,大享明堂。
《宋史·哲宗本纪》:绍圣二年九月己酉,朝献景灵宫。庚戌,朝飨太庙。辛亥,大飨明堂,赦天下。
元符元年,蔡卞请明堂大享于南郊端诚殿。
《宋史·哲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元符元年,尚书左丞蔡卞言:每岁大享明堂,即南郊望祭殿行礼,制度隘窄,未足以仰称严事之意。今新作南郊斋宫端诚殿,实天子洁斋奉祠及见群臣之所,高明邃深,可以享神,即此行礼,于义为合。
徽宗崇宁五年,以彗出,罢建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不载。按《礼志》:初,元丰礼官以明堂寓大庆路寝,别请建立以尽严奉,而未暇讲求。至是蔡京为相,始以库部员外郎姚舜仁《明堂图议》上,诏依所定营建。明年正月,以彗出东方,罢。
《文献通考》:徽宗崇宁四年,诏营建明堂,已度地鸠工,俟过来岁取旨兴役。明年,以彗出西方,遂诏罢之。
大观元年,大享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大观元年九月己酉,朝献景灵宫。庚戌,飨太庙。辛亥,飨明堂,赦天下。按《礼志》:九月,大享于明堂,犹寓大庆殿。
政和五年七月,诏建明堂于寝殿之南。八月,以秘书省地为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政和五年秋七月丁丑,诏建明堂于寝殿之南。八月己酉,以秘书省地为明堂。按《礼志》:政和五年,诏:宗祀明堂以配上帝,寓于寝殿,礼盖云阙。崇宁之初,尝诏建立,去古既远,历代之模无足循袭。朕刺经稽古,度以九筵,分其五室,通以八风,上圆下方,参合先王之制。相方视址,于寝之南,僝工鸠材,自我作古,以称朕昭事上帝率见昭考之心。既又以言者明堂基宜正临丙方近东,以据福德之地,乃徙秘书省宣德门东,以其地为明堂。又诏:明堂之制,朕取《考工》互见之文,得其制作之本。夏后氏曰世室,修二七,广四修一,五室三四步四三尺,九阶,四旁两夹窗。考夏后氏之制,名曰世室,又曰堂者,则世室非庙堂。修二七,广四修一,则度以六尺之步,其堂修十四步,广十七步之半。又曰五室三四步四三尺者,四步益四尺,中央土室也,三步益三尺,木、火、金、水四室也。每室四户,户两夹窗,此夏制也。商人重屋,堂修七寻,崇三尺,四阿重屋,而又曰堂者,非寝也。广以八尺之寻,其堂修七寻。又曰四阿重屋,阿者屋之曲也,重者屋之复也,商人有四隅之阿,四柱复屋,则知下方也。周人明堂度以九尺之筵。三代之制不相袭,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则知皆室也。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者,九筵则东西长,七筵则南北狭,所以象天,则知上圜也。名不相袭,其制则一,唯步、寻、筵广狭不同而已。朕益世室之度,兼四阿重屋之制,度以九尺之筵,上圜象天,下方法地,四户以合四序,八窗以应八节,五室以象五行,十二堂以听十二朔。九阶、四阿,每室四户,夹以八窗。享帝严父,听朔布政于一堂之上,于古皆合,其制大备。宜令明堂使遵图建立。于是内出图式,宣示于崇政殿,命蔡京为明堂使,开局兴工,日役万人。京言:三代之制,修广不相袭,夏度以六尺之步,商度以八尺之寻,而周以九尺之筵,世每近,制每广。今若以二筵为太室,方一丈八尺,则室中设版位、礼器已不可容,理当增广。今从周制,以九尺之筵为度,太室修四筵,三丈六足。广五筵,四丈五尺。共为九筵。木、火、金、水四室各修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广四筵,三丈六尺。共七筵,益四尺五寸。十二堂古无修广之数,今亦广以九尺之筵。明堂、元堂各修四筵,三丈六尺。广五筵,四丈五尺。左右个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青阳、总章各修广四筵,三丈六尺。左右个各修四筵,三丈六尺。广三筵,益四五。三丈一尺五寸。四阿各四筵,三丈六尺。堂柱外基各一筵,九尺。堂总修一十九筵,一十七丈一尺。广二十一筵。一十八丈九尺。蔡攸言:明堂五门,诸廊结瓦,古无制度,汉、唐或盖以茅,或盖以瓦,或以木为瓦,以夹纻漆之。今酌古之制,适今之宜,盖以素瓦,而用琉璃缘里及顶盖䲭尾缀饰,上施铜云龙。其地则随所向甃以五色之石。栏楯柱端以铜为文鹿或群邪象。明堂设饰,杂以五色,而各以其方所尚之色。八窗、八柱则以青、黄、绿相间。堂室柱门栏楯,并涂以朱。堂阶为三级,级崇三尺,共为一筵。庭树松、梓、桧,门不设戟,殿角皆垂铃。诏以元堂犯祖讳,取平在朔易之义,改为平朔,门亦如之。仍改敷祐门曰左敷佑,左承天门曰右敷佑,右承天门曰平秩,更衣大次曰斋明殿。
《文献通考》:其明堂、青阳、总章、元堂、太室五门,并御书榜之。
政和七年六月,明堂成。八月,诏并祠五帝。九月,大飨明堂。十月,御明堂,颁朔布政。
《宋史·徽宗本纪》:政和七年六月戊午,以明堂成,进封蔡京为陈、鲁国公。八月癸亥,诏明堂并祠五帝。九月辛卯,大飨明堂,赦天下。十月乙卯朔,初御明堂,颁朔布政。按《礼志》:政和七年四月,明堂成,有司请颁常视朔听朝。诏:明堂专以配帝严父,馀悉移于大庆、文德殿。群臣五表陈请,乃从之。礼制局言:祀天神于冬至,祀地祇于夏至,乃有常日,无所事卜。季秋享帝,以先王配,则有常月而未有常日。礼不卜常祀而卜其日,所谓卜日者,卜其辛尔。盖月有上辛、次辛,请以吉辛为正。又言:《周礼》:祀昊天上帝,则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享先王则衮冕。盖于大裘举正位以见配位,于衮冕举配位以见正位,以天道事之,则举卑明尊;大裘象道,衮冕象德,明堂以人道享上帝,请服衮冕。郊祀正位设蒲越,明堂正配位以莞,盖取《礼记》所谓莞簟之安。请明堂正配位并用莞簟。又《周礼》:以苍璧礼天。又曰: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然说者谓礼神在求神之前,祀神在礼神之后。盖一祭而并用也。夏祭方泽,两圭有邸,与黄琮并用。明堂大享,苍璧及四圭有邸亦宜并用。圜丘、方泽,执元圭则搢大圭,执大圭则奠元圭。《礼经》,祀大神祇,享先王,一如明堂亲祠,宜如上仪。其正配二位,请各用笾二十六,豆二十六,簠八,簋八,豋三,铏三,柶槃、神位席、币篚,祝篚、玉爵反坫、瑶爵、牛羊豕鼎各一,并局匕、毕茅、羃俎六,大尊、山尊、著尊、牺尊、象尊各二,壶尊六,皆设而弗酌。尊加羃。牺尊、象尊、壶尊、牺罍、象罍、壶罍各五,加勺、羃。御槃匜一,并篚、勺、巾。饮福受黍豆一,以玉饰。饮福受胙俎一。亚献、终献盥洗罍、爵洗爵并篚、勺、巾各一,神厨鸾刀一。又言:明堂用牲而不设庶羞之鼎。按元丰礼,明堂牲牢正配,各用牛一、羊一、豕一。宗祀止用三鼎而不设庶羞之鼎,其俎亦止合用六。宗庙祭祀五齐三酒,有设而弗酌者,若酒正所谓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是也。有设而酌者,若司尊彝所谓醴齐缩酌,盎齐涚酌,凡酒脩酌是也。今太庙、明堂之用,请以大尊实泛齐,山尊实醴齐,著尊实盎齐,牺尊实醍齐,象尊实沈齐,壶尊实三酒,皆为弗酌之尊。又以牺尊实醴齐为初献,象尊实盎齐为亚献,并陈于阼阶之上,牺在西,象在东。壶尊实清酒为终献,陈于阼阶之下,皆为酌尊。尊三,其贰以备乏匮。明堂虽严父,然配天与上帝,所以求天神而礼之,宜同郊祀,用礼天神六变之乐,以天帝为尊焉。皇祐以来,以大庆殿为明堂,奏请致斋于文德殿,礼成,受贺于紫宸殿。今明堂肇建,宜于大庆殿奏请致斋,于文德殿礼成受贺。宿斋奏严,本以警备。仁宗诏明堂直端门,故斋夕权罢。今明堂在寝东南,不与端门直,将来宗祀,大庆殿斋宿,皇城外不设卤簿仪仗,其警场请列于大庆殿门之外。王者祀上帝于郊,配以祖,祀于明堂,配以祢。今有司行事,乃寓端诚殿,未尽礼意。请非亲祀岁,有司行事,亦于明堂。改仪仗使曰礼卫,卤簿使曰礼器,桥道顿递使曰礼顿,大礼、礼仪二使仍旧制。又设季秋大享登歌,并用方士。初,礼部尚书许光凝等议:明堂五室祀五帝,而王安石以五帝为五精之君,昊天之佐,故分位于五室,与享于明堂。神宗诏惟以英宗配帝,悉去从祀群神。陛下肇新宏规,得其时制,位五帝于五室,既无以祢概配之嫌,止祀五帝,又无群神从祀之渎,则神考绌六天于前,陛下正五室于后,其揆一也。至是诏罢从祀,而亲祀五室焉。寻诏每岁季秋大享,亲祠明堂如孟月朝献礼,罢有司摄事,及五使仪仗等。已而太常寺上《明堂仪》:皇帝散斋七日于别殿,致斋三日于内殿,有司设大次于斋明殿,设小次于明堂东阶下。祀日,行事、执事、陪祠官立班殿下,东西相向。皇帝服衮冕,太常卿、东上閤门官、太常博士前导。礼部侍郎奏中严外办,太常卿奏请行礼。太常卿奏礼毕,礼部郎中奏解严。其礼器、牲牢、酒馔、奠献、玉币、升烟、燔首、祭酒、读册、饮福、受胙并乐舞等,并如宗祀明堂仪。其行事、执事、陪祠官,并前卜日受誓戒于明堂。行事、执事官致斋三日,前一日并服朝服立班省馔,祀日并祭服。陪位官致斋一日。祀前二日仍奏告神宗配侑。
《文献通考》:礼制局列上明堂七议:一曰:古者朔必告庙,示不敢专。请视朝听朔必先奏告,以见继述之意。二曰:古者天子负扆南向以朝诸侯,听朔则各随其方。请自今御明堂正南向之位,布政则随月而御堂,其闰月则居门焉。三曰:《礼记·月令》,天子居青阳、总章,每月异礼。请稽《月令》十二堂之制,修定时令,使有司奉而行之。四曰:《月令》以季秋之月为来岁受朔之日。请以每岁十月于明堂受新历,退而颁之郡国。五曰:古者天子负扆,公、侯、伯、子、男、蛮夷戎狄四塞之国各以内外尊卑为位。请自今元正、冬至及朝会并御明堂,辽使依宾礼,蕃国各随其方,立于四门之外。六曰:古者以明堂为布政之宫,自今若有御札、手诏并请先于明堂宣示,然后榜之庙堂,颁之天下。七曰:赦书、德音,旧制宣于文德殿,自今请非御楼肆赦,并请于明堂宣读。九月,诏颁朔、布政自十月为始。其月,皇帝御明堂平朔左个,颁天运、政治及八年戊戌岁运、历数于天下。百官常服立明堂下,乘舆自内殿出,负扆坐于明堂。大晟乐作,百官朝于堂下,大臣升阶进呈所颁时令,左右丞一员跪请付外施行,宰相承制可之,左右丞乃下授颁政官,颁政官受而读之讫,出,阁门奏礼毕。皇帝降御座,百官乃退。自是以为常。按《玉海》:政和七年六月明堂成御制上梁文及明堂颂七月二十三日诏以明堂制度编类成书与明堂记相为表里。十月,御明堂,颁朔布政。十一月,御明堂,朝百辟。
重和元年,大飨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重和元年四月己卯,诏每岁以季秋亲祀明堂,如孟月朝献礼。九月辛巳,大飨明堂。
宣和元午九月辛酉,大飨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宣和二年九月辛亥,大飨明堂。
《宋史·徽宗本纪》云云。
钦宗靖康元年春二月丙午,省明堂颁朔布政。
《宋史·钦宗本纪》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