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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九十卷目录

 丧葬部总论十
  杜佑通典〈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庐议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 既练为人后服父服议 兼亲服议 生不及祖父母不税服议 小功不税服议 庶祖母慈祖母服议 君父乖离不知死亡服议 父母乖离知死亡及不知死亡服议 为姑姊妹女子无主后者议 叔母寡姑遣还未嫁而亡服议 寡叔母守志兄迎还密受聘未知而亡服议 已拜时而夫死服议 郡县守令迁临未至而亡新旧吏为服议 吏受今君使闻旧君薨服议 与旧君不通服议〉

礼仪典第九十卷

丧葬部总论十

《杜佑通典》父丧内祖亡作二主立庐议

晋韩伯为殷灵符问,或人答云:昔亡伯丧未除,而祖母见背从,兄不废父,丧主而为祖母居庐。郤太尉来吊,不以为非礼也。
宋庾蔚之谓:父丧内祖又亡,则应兼主二丧,今代以庐为受吊之处,则立二庐是也。人为父丧来吊,则往父庐之所,若为祖丧,来吊则往祖庐之所。

居重丧遭轻丧易服议

晋谢奉议曰:夫孝子之处,丧服勤三年,不懈不怠,情思所主无不在。曾子问三年之丧可以吊乎。孔子曰:三年之丧,练不群,立不旅,行君子礼以饰情,三年之丧而吊哭不亦虚乎。盖以为彼兴哀则不专属于所重也。而礼云:卒哭既练,遭周大功之丧,皆随所服而变。代行丧者,咸从此制,窃有所恨。夫人子之道,天属之恩,可谓重矣。终身之忧,非一朝可消。故有祥练而为其极。夫以资于事父之道,在公尚有夺私服之制,况兼爱敬之,重而更屈于支属乎。奔丧之礼,赴哭辄备其绖带,归于本宫即反正,服于权宜兼通。庶可知无大过矣。
宋崔凯云:斩衰既练而遭大功之丧,则著大功之冠及麻。麻谓男子首绖,妇人腰绖也。又易其故,既练之葛,以麻谓男子腰,妇人首也。大功之丧,既葬卒哭,男子复其练冠,带周之葛,带男子首绖。妇人腰绖皆言周者,斩衰练,男子除首,妇人除腰,今大功之丧,既葬,首腰皆当有绖,大功既葬之葛绖,则小功之绖也,大四寸六分,小不可以居三年之丧,故皆绖周绖也。

长殇中殇变三年之葛议

宋庾蔚之谓服问云:麻之有本者,变三年之葛,既练遇麻,断本者,于絻绖之次。云:小功不易、丧之练冠,因说麻之有本,乃能变上服之葛方。云:殇长中变,三年之葛,终殇之月,算而反三年之葛,终殇之月,为其无卒哭之税,下殇则不当。是论周殇之大功,若是大功之殇,记当明之周,殇最在上,所以不言周耳。郑元谓周殇长中已,自大功不复,指明殇服之异,不于卒哭而变上,服之葛又明下,殇之麻虽不断本,以其幼贱亦不能变上服之葛。间传大明斩衰变受之节,因备列五服,麻葛之分缌,小功之麻不变上服之葛,已自别见故,此虽连言,而在兼服之例。是以不复曲辩,若如郑说,谓大功亲之殇者,其如缌。小功之绖,麻既断本,又与三年之葛,大小殊绝,安得相变耶。

居亲丧既殡遭兄弟丧及闻外丧议

魏王肃云往哭而退,不待敛也。郑记问曰,或言:往哭。或言:侧室。或言:他室。不同何也。又杂记云:三年之丧,虽功衰不吊,如有服。服其服而往,虽缌必往,亦当服其服不。王瓒答曰:《檀弓》言:往哭不言轻重,通三年当往也。杂记斩衰言:功衰乃服其服而往,则齐衰亦于功衰,乃服其服也。哭他室者,为外兄弟明,皆当先哭乃行耳。异国则不往也。
吴射慈云:虽缌必往,亲骨肉也。虽邻不往,疏无亲也。蜀谯周云:礼哭于门内之右,明为变位也。后日之哭,既朝奠其殡,卒事出改服即位如初,亦三日五哭也。

晋束晰问曰:有父母之丧遭外,缌麻丧往奔不。步态答曰:不得也。若外祖父母丧,非嫡子可往,若姑姊妹丧,嫡庶皆宜往奔也。傅纯云:礼先重后轻,则轻服临之轻服,临者新亡,新哀以表新情,亦明亲。亲不可无服,及其还家,复著重者,是轻情轻服,已行故也。今新死者,在千里应服者,以官役为限,奔临无由,乃以重包之。夫重服,自前亡非关新死,则新死无服也。岂应服之亲卒为无服。宜制新轻之衰,以当往临之服。若新亡除既了,则反服先重,自然包之前后,二丧人情与服两得济乎。或难曰:服以礼为主,礼有往临之衰而无便制之服,如便制轻衰,恐非礼也。答曰:礼是经通之制,而鲁筑王姬之馆于外,春秋以为得礼之变,明变反合礼者,亦经之所许也。

居亲丧除旁亲服议

晋贺循云:虽有父母之丧,皆为周大功之服祥,除各服其除丧之服如常,除之节小功已下,则不除转轻也。降而为小功,则除之。殷允有兄子丧,应除。兄服与徐邈书云:其晨当著吉服,除服不当。竟此日以吉服接客,当兄旧服见客耶。又云:《礼》曰:服其除服,卒事反丧服。庾太尉大丧中,除妻服白恰对客,终日今齐服既同,且下流益无嫌于变吉服也。竟此一日,然后反丧服耶。

妇人有夫丧而母亡服议

晋羊祖延问曰:车骑妇先遭,车骑丧斩衰服也。后遭母丧,齐衰服也。礼为两制,服有所变易耶。按曾子问曰:君丧已殡,臣有父母丧,归家殷事即往,应依此不。往服何服,家服何服。贺彦先答曰:礼女子适人,服夫三年而降其父母。传曰:不。贰斩既不,贰斩则不得舍。其所重服,其所降,有分明矣。国妃有车骑,斩衰之服,宜以包母齐衰无两服之义,唯初奔当有母初丧之。服以明本亲之恩。成服之日,故宜反斩衰之服,此轻重之义也。又礼君不厌臣,君既殡又有父母之丧,与君俱三年。故有归家之义,而犹云有君丧者不敢私服,何除之有。以此言之,虽君父两服,当其兼丧以君衰,为主而不以己私,服为重也。

居所后父丧有本亲丧服议

晋韩康伯问荀讷云:有人奉其伯后,服制未除,复有本父丧,当复应还所生,两处作丧位,不若作垩室,今当服斩先,斩以居垩耶。答曰:今身有所后,重服未练,虽有所生之丧,无所改易。既练则当服周布冠帻,首绖齐衰。先丧既练,已有垩室,唯当服周以居之耳。不复还本家作丧位。韩重问:既为人后,先服重制,岂当有改,然今要当有时,还本家哭临,并本亲赴吊,不设丧位,情为不安,可于本亲兄弟,次作垩室,归来处之。不荀重答,意谓身有所后,重服当不得复于本兄弟庐,次作垩室,归可设哭位而已。
宋庾蔚之谓:礼齐衰斩,衰之受服,大功变既练之服,计衰升数,从其粗者,若升数同则不变绖带而已。今代则不然应别制。本亲周服还本家则著之,时代不同,不得全依礼。今以垩室为对吊之所,故应还本家,立垩室在诸弟之下,以受吊。设使本家远,便当于别室,不得于所后灵前,受本亲丧之吊。

有祖丧而父亡服议

宋孟氏问曰:嗣子今为孟使君,持重光禄丧庭。便无复主位。于礼云:何周续之答,礼无晓然之文。然意谓嗣子宜兼持重,正位之丧,岂可阙三年正主耶。又问曰:若嗣子兼持重者,光禄丧次亲有庐耶。又答曰:礼之倚庐在东墙下,盖是寝苫枕块之处,非接宾位也。谓寝息之所,宜在亲之殡宫,于光禄丧庭,若宾客馈奠。凡是有事,然后之丧所,已则还庐次,然今代皆以庐为接宾之位,位则二处,从礼之变。亦宜两设耶。又问葬奠之礼,何先何后。又答云:礼父母之丧,偕其葬也,先轻而后重,其虞也。先重而后轻,其葬服斩衰,以例而推。光禄葬及奠虞皆宜,先于情则祖轻,于尊则义重。

祖先亡父后卒而祖母亡服议

后汉刘表及侍中成粲云:父母亡在祖后,则不为祖母三年。吴商駮之曰:尝见表所作丧服,后定变除为妇人之服,不踰男子孙为祖父服,周父亡之后为祖母服,而云不得踰祖也。又见成侍中云:以为已自受重于祖,祖母服不应三年,商按假使子为人后,为本父服周而所后者,更自有子己则还家而母后亡,当可以不得踰父,不三年乎。又从祖,祖父先亡,已为小功,五月而己后,为从父后,从父又先亡,祖母后卒。可复以己先为祖父小功,今为祖母,不踰祖父,复服五月乎。诸如此,比妇服重于夫甚众,不可具记。不得踰夫之说,经传无据,嫡行庶服,义又不通。粲又云:已自受重于父,不受重于祖。今服祖母亦当周,又齐衰章臣为君之父母祖父母周,凡臣从君,所服而降一等。臣从服周则君为三年也。据为国君而有父,若祖之丧者。谓始封君也,其继体则父与祖并有废疾不立者也。有废疾不立,则君受国于曾祖,不受国于祖也。不受国于祖犹服三年,此则经之明例,非从传记之说也。其义如此,则凡为后者,皆应三年。何必受重然后服斩。

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议

晋雷孝清问曰:为祖母持重,既葬而母亡,服制云何别开门更立庐不。言称孤孙为称孤子。范宣曰:按礼应服后丧之服,承嫡居诸父之上,一身为两丧之主。无缘更别开门立庐,以失居正之意。至祖母练日则变除居垩室,事毕反后丧之服,礼无书疏称孤子,孤孙之文,今代行之。合于人情,称孤孙存传重之目宜俟。祖母讫服,然后称孤子。
宋庾蔚之谓若如范说,非为反后丧之服,亦应还毁垩室,立庐在诸父垩室之上,但二丧共位,庐垩室杂处,恐非适时之礼,谓宜始有后丧,便别室为庐兼主二丧。

既练为人后服父服议

宋何承天问曰:妇人夫先亡,无男有女已出嫁,妇人亡后未周,宗从之家乃以儿继其后,今既更制,庐杖未知。当及亡月一周便练,为取出后日,为制服之始。荀伯子答曰:出后晚异于闻丧,晚税服也。应以亡月为周,不以出后日为制服之始。假使甲有妇及男女,甲死甲儿持重服已练,甲儿复死,甲弟乙方以子丙后,甲丙以为伯。持周年,服讫,便更制二十五月服。甲妇女不合,先丙除服,何容持三周服耶。难者或疑:若使甲服将除而丙始出后,丙便是服斩旬日而除。意谓:若服将讫,宜待除服方出后耳。不可使甲妇女制四周服也。何重问出适之女,周而除心,制既过即吉之后而来继之,弟不为丧始,门庭凶素灵筵未毁,舛错深浅岂称人情。今谓宜待除服为后是也。今问不待除者耳。若不服其残月,便当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二条何者。为安荀重答曰:意谓出后,未及练者,宜服其残月,以亡月为周,若将服竟出后,宜延待服。竟至于去庐,即练綅缟从轻,此自降杀以渐。所谓送死有以复生,有节非明出后,始为丧主也。又谓为人后者,在练则练,在綅则綅,何疑。服旬便除,然谓此语不通。设使甲死,其妇女持服已再周,甲弟乙持二子从远还,始闻丧以长子丙后甲,丙弟丁为伯父,追周服丙以出后之故,更綅缟旬日除,所谓深浅舛错不是过也。譬如知丧晚,特一人未即吉,此又所疑也。凡出后晚异,知丧晚也。既已制本服,今日月已过,无缘更居再周。若甲之妇女无事不吉,而来继之子,门庭凶素。此妇女无容,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使妇女歌于内而继子哭于外,谓应服其残月。司马操难为人后者,尽礼于彼,致降于此,所以全受重之道,成若子之义,岂以真假殊其事,早晚异其制哉。岂不父子之名,定于受命之辰,加崇之恩,起于辞亲之日,大义昭然。无厌夺之变而使情节伸,而有馀岁月屈于不足,未知轻重将欲何附。论云:甲死,甲儿持服已练,甲儿死,甲弟乙方以子丙后之,丙无缘为伯持,周服毕复更制二十五月服。难曰:丙以甲练后方来,后甲彼丧虽杀,我重自始,更制远月,于义何伤。且昔以旁尊服不踰齐,今为其子礼穷于制事。乖义异深浅殊绝,岂宜相蒙。共为三年,若是大功小功之亲,本服已讫乃为之后,亦可计本服之月以充,再周之限若无服之亲,今为甲嗣,其义云何论。云:甲妇女无缘持三周服,又不合先丙除服。难曰:甲妇女二周终讫,何事三周,吉凶有期,何必顾。丙亦犹自远之,兄始及袒絻居室之,弟久已笙歌,岂得同一论。云或疑甲服垂除而丙出后,丙应服斩,旬日而除,意谓延待服除而出后耳。难曰:丙以礼而行不及,甲始丧,盖由事趣,且夫堂阶绝构,丧位无主,行路悽怆,骨肉悼心,既为置后,宜及三年之内,情事有寄,岂得持疑,以俟吉视,再周之徒过哉。论曰:甲死,妇女持服再周。弟乙二子远还,以长子丙后甲,丙弟丁为伯父追税服周,而丙以出后之故,更居綅缟旬日而除,舛错浅深不复是过。难曰:乙之子丙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暂居綅缟旬日而除,则丙于甲之丧终,阙徵服亲为甲子而反不如丁,有周月之制,处之于三年之地,而绝之于一日之哀,待吉之义于此为踬。论曰:甲妇女无缘避此凶居,别卜吉宅又不可,妇女歌于内,继子哭于外。难曰:甲妇虽复衰,麻去身号咷辍响,然素服嫠居与代长戚。夫何图于吉宅,何务于讴歌。荀伯子答司马操难曰:为人子者,奉亡事存如所生,不异尽礼于彼,而致降于此。答曰:同所生者,谓出后及所养耳,不谓垂除而追责使同也。设使所继者,是绝服之亲,而继父有兄弟,丧未周岂可悉追制,伯叔周服乎。故知及丧则同,已死则异,若本服大功之亲,虽数十载之后,犹追为税服。至于出后之子,在三年之外便不为继父追服,明既往不可得同也。难曰:乙子丙今来,后甲既不可与其弟丁同税周服,又不可制居綅缟旬日而除,既为甲子而反不如丁,岂有处三年之地而绝于一日之哀乎。答云:谓丙应先税周服,毕然后可出后耳,设使甲死已三十年,乙将丙丁从绝域还始闻甲丧,岂可使丙丁二子同税周服。然后议出后之事乎。若犹使丙居重,甲妇女平吉已来。或是朝市改易,岂可方纳一孝居丧乎。虽复三十年而丁犹税服,丙不可以反不如丁,得不待税服毕乎。设使周公更生,不能违此言也。

兼亲服议

宋庾蔚之谓:一人身而内外两亲,论尊卑之杀,当以己族为正。昭穆不可乱也。论服当以亲者为先,亲亲之情不可没也。或族叔而是姨弟,若此之类皆是也。礼云:夫属父道妻皆母道,夫属子道,妻皆妇道。此言本无亲也,若本有外属之亲,则当推其尊亲之宜。外亲不关母妇之例,无嫌其昭穆之乱。故可得随其所亲而服之,若外甥女为己子,妇则不用外甥之服。是从亲者服也。外姊妹而为兄弟之妻,亦宜用无服之制。兄弟妻之无服,乃亲于外亲之有服也。至若从母而为从父昆弟之子,妇则不可以妇礼待之。由外亲之属近而尊也。其馀皆可推而知矣。

生不及祖父母不税服议

晋贺循云:生于他方,不及见祖父母诸父昆弟,若闻丧之月日已过,不为税服。以未尝相见,恩情轻也。若日月未过服之,如常魏时诸儒问云:日月已过,或父已亡,独闻丧当税之,不若宜税,税何服。答曰:父卒而为祖后服,斩与父在异者也。淳于纂问淳于睿云:按小记,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已则不。注云:不及此亲,存时归见之于丧服,年月已过,乃闻之。父服已则不者,不责非时之恩,于人所不能也。纂省此注良谓贤圣,失之甚矣。据降而缌小功者,税之,盖正亲而重骨肉也。今父在则祖周,父亡则三年。此非重与若,但以不见则割其正亲之本。爱而忍恻怛之。痛使与诸父昆弟同制,此其可乎。尊祖之义,于是疏矣。又礼为慈母之父,母无服。亦云:恩不能及,恩不及者,慈母之父,母则可也。今以他故,生不见祖而以为非时之恩。意实不厌。睿答曰:圣贤及先儒初无疑怪,此者以其缘人情而恕之,降在小功不税,自正也。非不相识者也,听当依就莫不厌也。礼记明文:先师之议,可信者也。不信圣贤而欲意断,直而勿有正防。此辈周三年者,传重焉故也。而不识见,何所传乎,何所重乎。刘智按礼小记云: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子则不智,以为生不相及,二文相害,必有误字。昆弟相连之语,易用为衍,至亲并代不得以,不相见而无相服之,恩也。若令生不相及者,税服则父虽已除。后生者,不得追服也。凡不服者,不服则父虽税,其子孙无缘服也。以此推之,弟衍字可知也。虞喜通疑曰:据文云:父税子不当其时,则服之,可知也。当时虽服,犹生不相见,则恩义疏,不责非时之恩。于人以情恕之也,若父以他故,居异邦生己,复更居一邦生弟。然则例不税服,以生不相见,故也。文上言不及而下有弟字者,明生不及相见,理中可有弟矣。己死而兄亦不税,此义两施非衍也。蔡谟以为礼大功犹税,况此三亲情次于所生,服亚于斩衰,虽不相见,或者音问时通而绝其税服,岂称情乎。夫言生不及者,谓彼已没,己乃生耳。岂是同时并存之名哉。若郑说不以生年为主,但不相见便为不及,则此祖父即复可言:生不及孙而父亦生不及子,兄复生不及弟也,此之不辞亦已甚矣。自古及今,未有此言也。郑君见礼文有弟,弟不得先已生,不知所以通其义,故因而立此说,非礼意也。吾谓此直长一弟字耳。书历千载又逮暴秦,错谬非一。王氏说云:己生之时,祖父母已卒也。诸父谓伯叔也。昆弟者伯叔之子也,此于情为允,又生不及之名,亦得通。然既谓诸父为伯叔,而复称伯叔之兄弟,于文烦重又不说。己闻兄丧,当税与不于制亦阙,未尽善也。然犹贤乎。郑氏以同时并存,为生,不及。荀讷答曰:别示并曹主簿书,其中兄在南娶,丧亡已三年,其兄子该等未曾相见,应为服不记。云:生不及祖父母,诸父昆弟而父税丧己,则不先儒以为父,异邦而生,己不及祖,在时归见之故,过时则不服也。记云:不及而诸儒以为不见,文义各异,然则不及当谓生不及此,亲在时也,意谓音问既通,情义已著,虽未相见,礼宜从重,犹税服。孙略议曰:记云不及祖谓,不及并代,而不相服。略昔亲行其事,时人咸不见许。
北齐张亮云:小功兄弟居远不税,曾子犹叹之。而况祖父母诸父兄弟恩亲至近而生乖隔,而郑君云:不责人所不能,此何义也。生不及者,则是己未生之前已没矣。乖隔断绝,父始奉讳,居服而己不者。寻此文意,盖以生存异代后代之孙,不复追服,先代之亲耳。岂有并代乖隔,便不服者哉。

小功不税服议

晋元帝制曰:小功缌麻或垂竟,闻问宜,全服不得服。其残月以为永制束。晰问步熊,熊答曰:礼已除不追耳。未除当追服五月。贺循曰:小功不税者,谓丧月都竟,乃闻丧者耳。若在服内,则自全五月。徐邈答王询云:郑元云:五月之内追服。王肃云:服其残月,小功不追,以恩轻故也。若方全服与追,何异宜服馀月。宋庾蔚之谓郑王所说,虽各有理,而王议容朝闻夕除,或不容成服,求之人心,未为允惬,若服其残月,官人得宁,则应多少不同。今丧宁心制,既无其条,则是前朝已自详定,无服残月之制。

庶祖母慈祖母服议

晋刘系之问为庶祖母服,经无其文,不知为有服不。王冀答曰:庶祖母服,经诚无文,然亦无不服之制。以情例推之,谓自应服,何以言之。礼妾子父没,为母伸三年,子既得伸,孙无由独屈。假令嫡祖在礼,妇人不厌,则无复所屈。按礼唯有祖母之文,无嫡庶之别。盖以明尊,尊之义而人莫敢卑,其祖也。礼记云:为慈母后者,为庶母可也。为祖庶母可也。此谓二妾无子,父命子为之后。或子或孙,唯其班第,既受命为后,则服之无嫌。由此言之,妾之无后而托后于人者,犹为之服。况亲之己之孙而可有不服之义耶。制服为允。又刘智释疑问云:按丧服小记,慈母之父母无服,孙宜无服。慈祖母矣。又曰:慈母与妾母不代祭,孙不祭,慈祖母何服之有。智曰:礼为亲母党服,为继母之党不服,不妨孙服继祖母也。礼孙为祖后,如子所言,妾母不代祭者,据奉之者,身终则止耳。岂有妾子先亡,孙持丧事,而终丧便不祭也。虞喜通疑云:慈母贱,虽服之。如母而明矣。若其父先亡,己养于祖,以祖母之服服之,周可也。不得复传重三年,同于继祖母也。宋庾蔚之云:按丧服传释:慈母如母,以为妾之无子,妾子无母,父命以为母子,然后慈母之义全也。智云:有子之妾,有母之子,并乖经传所说,如母之义何由,而生子不违父之命,岂从失礼之命。小记云:慈母之父母无服,今子服慈母,如母犹无所从,况可得从父服慈祖母乎。且先儒所云:妇人不服慈姑者,妇从夫尚犹不服,则子不从明矣。

君父乖离不知死亡服议

魏刘德问田琼曰:失君父终身不得者,其臣子当得婚不。琼答曰:昔许叔重作五经异义,已设此疑。郑元駮云:若终身不除,是绝嗣也。除而成婚,违礼适权也。晋博士徐宣瑜云:君亡宜从公羊,穷舟车人履所至,不得者,按代子即位。郑元注云:君父亡,令臣子心丧,终身深所甚惑,心丧是也。终身非也,谓从元心丧可也。荀组云:至父年及寿限,行丧制服,立宗庙于事为长礼,无终身之制。

父母乖离知死亡及不知死亡服议

晋蔡谟曰:甲父为散骑侍郎,在洛军覆奔城皋病亡,一子相随,殡葬如礼。甲先与母弟避地江南,闻丧行服三年而除,道险未得奔墓,而其弟成婚,或谓服可除不。宜以婚者,谟以为凶哀之制除,则吉乐之事行矣。且男女之会,礼之所急,故小功卒哭可以。娶妻三年之丧吉祭而复寝。鲁文于祥月而纳币,晋文未葬丧而纳室。春秋左氏传曰:妇养姑者也。又曰:娶元妃以奉粢盛。由此言娶妻者,所为义大矣。所奉事重矣。又夫冠者,加己之服耳。非若婚娶,有事亲奉宗庙继嗣之事,而冠有金石之乐。婚则三日不举金石之乐,孰若不举之,戚加己之事,孰若奉亲之重,今讥其婚而许其冠,斯何义也。不亦乖乎。又曰:或疑甲省墓稽留者,谟以为奔墓者,虽孝子,罔极之情,然实无益之事,非亡身之所也。故礼奔丧不以夜行避危害也。今中州丧乱,道路险绝,坟墓毁发,名家人士,皆有之而无一人致身者,盖以路险体弱,有危亡之忧,非孝子之道故也。而曾无讥贡,何至甲独云不可乎。且甲寻已致身,非如不赴之人也。茔兆平安,非如毁发之难也。又是时,甲母笃病,营医药而不可违,阙侍养投身危险,必贻老母忧勤哉。昔郑有尉止之乱,子西、子产父死于朝,子西不儆而先赴,见讥于典籍。子产成列而后出,见善于春秋。此经典之明义也。按吴雷思进参太傅军事,亡在新汲,为贼焚烧,失丧其子,不得奔迎。礼云:久丧不葬,主人不变者,谓停柩在殡者耳。不得施于所闻。左丞熊远启云:父母死河北贼中,如襄国平阳,可依此制若,王化所被人迹所及,可往而不往,非以笃孝道也。诗人丧马,犹求之林下,不得漫依东关,吴平之初如此例,皆诣东关寻求,唯桓陵不往,求宋岱不迎母,并加清议,今为其制,且有准则。又司徒李引祖父敏浮海避,公孙度不知存亡,寻求积年,不得引父。见乡里与父同年者,亡乃制服。徐景山劝娶而生引。刘智释疑曰:遇乱离析,计父母之年,已过百年可终卒矣。而不得音,问计同邑里同年者,于其死日,便制丧服。或以为终身,或不许者,如何智。答曰:父母生死未定,则凶服不宜在身。继祀为重,然则言不宜制服,必继代祀者,吾以为得之矣。凡服丧而无哀容,得以不孝议之。处厌降不得服其亲而哀情至者,吾得以孝笃称之。虽虞喜通疑云,或以当终身服丧,如是曾闵所能仅行,非凡人之所逮也。谓宜三年,求之不得乃制服居庐,祥禫而除孔衍乖离。论曰:圣人制礼以为经常之教,宜备有其文以辨彰。其义即今代父子,乖离不知自处之宜情至者,哀过于有凶情薄者,习于无别,此人伦大事,礼所宜明,谓莫测存亡,则名不定,名不定不可为制,孝子忧危在心,念至则然矣。自然之情,必有降杀,故五服之章,以周月为节,况不闻凶,何得过之。虽终身不知存亡,无缘更重于三年之丧也。故圣人不别为其制也。御史中丞刘隗奏:上诸军败亡失父母,未知吉凶者,不得荣官欢乐,皆使心丧,有犯君子废小人戮。
为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服议
汉石渠礼议曰:经云:大夫之子为姑姊妹女子,子无主后者,为大夫命妇者。唯子不报,何戴圣以为唯子。不报者,言命妇不得降,故以大夫之子为文,唯子不报者,言犹断周不得申其服也。宣帝制曰:为父母周是也。
吴射慈云士为姑姊妹女子子适人无主者齐衰周

东晋征西庾亮府仓曹参军王群,从父姊丧,无主后,继子俄而又卒,群以为姑姊妹无主后者,反归服经,虽不及从设教,必自亲始以经言,则宜不降以记论,例在加服,又与此姊同在他邦,无馀亲情所不忍,准经不降不亦可乎。通咨府主及寮寀详断荀讷曰:若从姊夫没无子无主后,反服可也。今已立后,殡葬有主,祭足下制小功之服,方以为后者,没更与本亲之,情寻其始,则丧非无主,论其终则五月之末继,以大功之受于制,则情礼已降于服,则非轻重之序。庾亮答曰:存没礼终而丧其嗣,此之无后,虽复可哀,然非复本宗之所知矣。故不得以小功之末,以亡者丧后而反服大功也。
宋庾蔚之谓王群:从姊丧亡之初有继儿,群已制小功之服,凡服皆定于始制之日,岂得以葬竟儿亡,方欲追改其服乎。异于女子为夫,所出申服于父母也。经文多略,可以类推。举近亲之有服,则疏者之无服。凡经于五服之内,文有未备,皆于公子章发,凡以明例,无主后之不降,文不及从又无发。凡以明之,是知相矜止于周服而已。晋朝丧乱,移都于江南,郡之人士同奉天子,何他邦之有乎。

叔母寡姑遣还未嫁而亡服议

晋王景平问:妇人夫没无男。其姑悯其少寡,欲令更出,要其兄迎归,未有所适而亡。伯叔之子应为服不。谷士风议曰:妇人夫没无子,有归宗更出之义,今姑悯彼无嗣令还,其党欲令更出,则卫庄姜遣陈妫之比也。于兄弟之家者,兄弟宜服周。受姑命而归宗,夫之馀亲不应有服。虞子卿駮曰:士风所议,妇人夫没无子,有归宗更适之义。昔姜氏以杀嫡立庶,归齐怨鲁。陈妫以子死君卒,于礼宜归。此妇非姜氏义绝之伦,无陈妫应出之事。其姑悯其守寡,欲令更适,此盖代俗之常意,非教训之道也。卫共伯之妻,父母欲夺而嫁之,誓而不去,就有姑命未可要,谓之必出也。季思龙以为谷氏所据之徵,虽失然所执之意未为非也。妇人之礼,执箕帚,养舅姑,供祭祀者也。今归母氏阙此三事,何妇礼之有。姑以宜出而遣兄以可出,而迎辞姑从兄,是为欲出之意定也。李彦仲以为,姑有嫁妇之文,故令归母氏之党,已绝之理,理自灼然。

寡叔母守志兄迎还密受聘未知而亡服议

晋有问曰:甲叔母乙寡守节十馀年,其母在兄壬迎乙还家,丙求婚于壬,壬意许定已剋吉日,而乙暴亡。甲应有服不。裴主簿议:凡秉节遂志义不二醮者,固必杜渐虑,始专于夫家,何得假迹晨昏,以之媒币。余以为丙壬交币之辰则甲乙义绝之日。许参军駮曰:乙丧夫无子,励操十载心期同穴,志固金石,虽潜交媒币而乙不与知,苟聘至之,非我则无愧于幽明矣。昔宋姬守志,梁寡高行焚身毁形焉。知丙至之时,乙无若人之洁,疑必从重,重则宜服,余固以为不应绝也。
宋庾蔚之云:甲叔母乙便是执操之人,直是母欲夺而嫁之,乃逆责杜渐防微,古贤不足贵也。许君之言,当附于理。

已拜时而夫死服议〈夫父母丧附〉

晋郑澄问:弟女当适武留繇儿,留去年自将儿来拜时。其儿今卒,不知弟女当奔吊不。若吊,著何服。范宁答曰:礼曾子问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如之何。孔子曰:婿齐衰而往吊,既葬而除之。夫死亦如之,谓斩衰也。谓既亲拜,舅宁当重于吉日耳。郑又问:若拜舅为重于吉日,应服斩,诚如来告,若拜傍亲,复云何。昔荀启拜时而卒,庾家女不往吊,不被讥,何也。再答曰:三代殊制,礼有因革,意为娶女有吉日,理轻于拜舅,复重于拜馀人。荀氏海内名族,庾则异行之门,想其不奔吊,必有所据。又陈仲欣拜时,妇奔丧。议曰:夫拜时出于末代,或恐岁有忌而吉日不辰,有此变。礼既无文于古,及其损益,故当使今之情制,不失古之义旨。亦宜以前事之得中者为后事之元龟,辄寻今人拜时,婿身发蒙交拜者,往往长迎而尽妇人之礼。按记妇至婿揖,以妇入共牢而食夙兴,沐浴质明,见妇于舅姑,则与拜而长迎。然后妇礼乃备者,而相依准至于三月庙。见郑元云:以舅姑没者耳,若以三日拟三月施之,二亲没则可。若其亲尚存,岂容措言。乃以众人所行失礼之事,反议许长迎而为非。则是贱于准礼而贵于众失。可得然乎。又记云:娶女有吉日而死婿以齐衰,而吊既葬而除夫死亦然。又在涂之女而夫父母没,布深衣以赴丧。又记云:女未庙见而死,虽不祔于王姑,而婿不杖,归葬于女氏,示未成妇。郑元云:虽不备丧,礼犹为服齐衰,依准古义,无不赴哀之文。若苟以今失为是,而以古礼先儒为罪人,则末如之何。夫拜时虽非古,既女交拜亦敬慎。重正但未见妇于姑,然夫妻之分定矣。若谓犹非定,则女子可冒绛纱,使他丈夫发而相见,拜以为婿,辄可委去子女之分。固若是乎。夫称妻者,系夫之言,称妇者,有舅姑之辞。凡娶妻诚尽妇礼,所以事其所生,而代中有三日,行敬或上堂,见姑又设有甲乙二亲,不存娶妻。虽已三日,无可致敬,又未烝尝,则与拜时未敬。舅姑事殊而理同,岂闻今人以为非妻乎。由斯而言,迎妇入家,发蒙交拜夫妻之礼,定致敬舅姑为妇之礼毕,以明妇顺耳。情理不相背,故可推情以言礼。凡人有丧犹或悽怆况已入,夫门而不恤其哀乎。若谓以古礼,相准而合情者。夫家尚中祥,祥日可赴哀,赴哀而情敬伸矣。仲欣又书曰:庾扬州以拜舅姑,拟之庙见同,先配而后祖。寻陈针子之讥郑,忽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郑云配谓:同牢食后祭无,其敬神心。故曰:诬其祖未三月而祭,非礼也。又记曰:妇人牢食沐浴,俟明乃见舅姑,以明妇顺。今当思礼传,所以同异而谬,以拜时为先配后祖,未是寻书之意也。且代人三日,先配及同牢,行妇礼不以为嫌。又今人拜时皆未施敬舅姑,诚准婚已交礼,未及三日故也。设有婚未三日而夫有大丧,必尽哀而妇义已成矣。既以拜时准婚,未三月则是俱已入门,交礼同未致敬,舅姑情义赴哭之例,不得云异。

郡县守令迁临未至而亡新旧吏为服议

魏河南尹丞刘绰问曰:士孙德祖,以乐陵太守被书,迁陈留已受印绶,发迈迎吏,虽未至左右已达,未入境而亡,不知乐陵送,故吏当持重乎。河南尹司马芝答曰:德祖见陈留太守故乐陵守耳。乐陵吏以旧君服,复何疑也。刘绰难云:虽去乐陵,其义未绝,陈留虽迎,其恩未加。今使恩未加而服重,恩未绝而服轻乎。礼娶女有吉日而女死婿齐衰而吊,既葬除之谓。乐陵宜三年矣。芝答:德祖已受帝命,君名已定,乃欲以已成名之君比未成之妇,何耶。绰又难:陈留之吏,既未相见而使三年,是责非时之恩。礼云:仕而未有禄,违而君薨弗,为之服明服,以恩不以名也。
宋庾蔚之谓爵位以受命为判,德祖已受陈留之印,则于乐陵为旧君矣,不俟迎至乃相见也。陈留君吏之名,虽判而恩实未接,同吉日之妇于情,为安今吏为君齐衰以吊,按宛令迁为元城已来,在道元城左右奉图录主簿众吏在后,未到令死,二县吏疑所服。马博士以为宛君臣未绝旧吏,不得不服。元城宜吊服加麻。贾博士以为已正名,元城然未入境,可依女在涂之服宛,当为旧君之服。或问长吏迁在传舍而死彼,迎吏未至,此二国吏服,谁当轻重。孙叔然答曰:古者诸侯以国为家,卫出其君于襄牛,不书出奔以未出境也。传曰:犹在境内则卫君也,虽出传舍,固当以君服之,彼迎吏依娶女有吉日夫死,斩衰而吊,既葬除之。

吏受今君使闻旧君薨服议

晋范宁答问者曰:礼衔命出使而君薨在道,则反入境则遂其事,然则闻旧君之丧,反命而后赴也。又问曰:仕今君之朝,欲奔旧君之丧,而今君不许,可以辄去乎。宁答:事君当不义则争之,三谏不从,去之可也。君有戎役之事,王命所制,此礼权也。

与旧君不通服议

晋或问云:君无道而臣见黜,放君薨为服不。许猛答曰:君无道则当三谏,不从则适他国,若既亡不越境,君虽无道,犹责以臣礼。惠帝元康中,赵郡吏苏宙不奔吊于郡,将中郎关中侯曹臣移冀州大中正臣,以元康四年为先。定公薨,背还济北谷城,墓宅安厝。太学博士赵国苏宙昔先公临赵,以宙为功,曹后为察孝,前臣遭难,宙为镇东司马,赵之故吏,有致身叙,哀者有在职,遣奉版者,唯宙名讳不至,宙今典礼学之官,口诵义言,不可废。在三之义于宙应,见论贬博士苏宙移国,子博士被符不省,请议郡将曹公,昔临弊国见接,有布衣之交,高游尽欢,谓千年可毕,不意后会,逼为功曹,寻被州召,不为公察,孝也。欲深其罪,崇饰虚名以惑明时。宙虽不德,数受教于君子,宁有故将之丧,而忘奔赴之哀,过蒙殊恩,沗佐方岳,衔命守制,无因致身。礼闻父母丧,不得奔赴为位敛,发成踊袭绖。割孝子之心以终君之命,谓之礼也。往闻丧设位尽哀,仰则先哲,俯顺王度,仪刑古典,不失旧物。若此为罪,不敢逃刑。闻凶则因发健步,书吊嫡孙,健步回说丧已还,东阿留书,付其从子,综宙寻被,召为博士。王事敦我不。皇启处如宙,凶薄天讨其罪。孤独无子,代之哀人也。按《谷梁传》曰:周人有丧,鲁人有丧,周人吊,鲁人不吊。鲁人曰:吾君亲之者也,使大夫则不可。周人丧鲁人不吊,是其下成康,末为久也。
下犹去也言去成康之时不远无愧于不往也

礼无臣祭君之文,时俗之所行,非先王之令典也。庶子不得祭父,臣之祭君也。求之礼传,无吊祭之文。国子博士谢衡议云:大夫去国,其妻长子为旧君服。传曰:妻言与人同长子言未去也,言去则无服矣。是违诸侯之天子,不反服。违天子之诸侯,亦不反服。以在外也。今之官长皆自外来,假借一时共相临。尹去则在外,体远事绝,恩轻义疏。至于死亡,隔限远路。或有难故,不得时往奔赴之,义无所施也。博士周哀议云:事君之道,资于事父,委质之日,贰乃辟也。宙受署而退义已周矣。诸侯五月而葬,同盟至所以哀其丧,矜其孤也。苟能致书唁吊,祭阙之可也。河内太守孙兆议曰:秦罢侯置守汉氏,因循郡守丧官,有斩衰负土成坟,此可谓窃礼之不中过,犹不及者也。至于奔赴吊祭,故将非礼典所载,是末代流俗相习,委巷之所行耳。非圣轨之明式也。今之郡守内史,一时临宰转移无常。君迁于上臣,易于下犹,都官假合从事耳。又当故将,未殡之前,已任天子肃命之任,王事敦我,密勿所职诗不云乎。王事靡盬不遑,将父夫系之情,犹不得将养父母,而况远赴吊祭故将乎。其议贬者,可谓行人失辞,仲尼所以非子路,由尔责于人,终无已也。元康中,又南阳张观告太常,称其父昔为丹阳郡,有二臣主簿刘亶留颂等,理罪除名,今观父亡,居在郡下,亶等不来临丧,又不奔葬。凡人有丧,匍匐救之,况于君臣之义乎。而亶等敢怀雠君之心,公肆夷狄之行。
《亶颂》告太常自理云:近为陈事,犯忤加鞭,付狱亶颂,默然待放,戮辱放退,君臣道绝,抱罪之人不敢见灵柩也。

博士马平议云:按《礼》君臣之道,有合离之义。亶等昔为君所弃,是为义绝。义绝之臣,责其自亲于君,已见放逐,求还亲临丧事,于事则近伪,于礼无此制也。又梅陶为章郡太守,孙虚为功曹,虚怏怏不欲时,有蜀贼侦逻,误为贼至,陶及虚皆散走,晓知非贼至,悉还。陶大怒,书佐还晓欲斩之,虚执据不听,陶后移邑,虚诣郡自理。駮陶七事戴邈为州都,言依事绝,太尉留虚为从事中郎,不复与陶相闻,温县领校向雄送牺牛不呈郡太守吴奋,送牛值天大热,多渴死,奋召雄与杖,雄不受。日呈牛亦死,奋下雄狱,后雄为黄门郎,奋为侍中,同省不相见。武帝敕雄诣奋。王隐议曰:礼虽云:君不君,臣不可以不臣。当为小恶也。三谏不从则去,不见齿于其君,则不敢立其朝。至如仲子称人以国士遇我,我以国士报之。人以凡人遇我,我以凡人报之。此犹轻于戎首则可逢而避之。至死不往可也。雄无诏敕,逢避未可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