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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九卷目录

 银部汇考二
  书经〈禹贡〉
  周礼〈夏官〉
  尔雅〈释器〉
  礼斗威仪〈黄银〉
  孝经援神契〈银瓮〉
  山海经〈南山经 西山经 北山经 中山经〉
  淮南子〈地形训〉
  神异经〈南荒经 西方〉
  辍耕录〈银锭字号〉
  本草纲目〈银 银屑 生银 黄银 乌银 锡吝脂 银膏 朱砂银〉
  天工开物〈银 附朱砂银〉
 银部艺文一
  黄金盘镂以白银铭     魏武帝
  金银赞          晋郭璞
  忧危疏          明吕坤
  止矿店疏         郭如星
  奏止开矿疏        魏允贞
  请罢采榷矿税疏      应朝卿
 银部艺文二〈诗〉
  银            唐李峤
  西苑宫词        明张元凯
 银部选句
 银部纪事一

食货典第三百三十九卷

银部汇考二

《书经》《禹贡》

梁州,璆,铁,银,镂。
〈蔡传〉言铁先于银者,铁之利多于银也。〈大全〉归轩邹氏曰:汉志犍为郡,朱提县有朱提山,出银。每银八两为一流,直一千五百八十。他银一流,但直一千。犍为郡正梁州之境,是梁州之银独美于他州,故以为贡。

《周礼》《夏官》

职方氏,正南曰荆州,其利丹银齿革。
〈订义〉易氏曰:禹贡荆州,言砺砥砮丹,惟金三品,羽毛齿革。其地利,古今然也。然荆州亦言金与簬楛,则未尝无金锡竹箭。扬州亦言齿革及惟金三品,则未尝无丹银齿革。特以其地产之多者言之。

《尔雅》《释器》

白金谓之银,其美者谓之镣。

《礼斗威仪》《黄银》

君乘金而王其政,讼平芳桂,常生麒麟在郊。又曰:乘金而王,则黄银见。

《孝经援神契》《银瓮》

神灵滋液,有银瓮不汲自满。

《山海经》《南山经》

杻阳之山其阴多白金
〈注〉银也

《西山经》

大时之山,其阴多银。
皋涂之山,其阴多银。
数历之山,其下多银。
高山,其上多银。
鹿台之山,其下多银。
槐江之山,其阴多采黄金银。
泾谷之山,是多白金。

《北山经》

少阳之山,其下多赤银。
〈注〉银之精也。

《中山经》

役山,上多白金。
铜山,其上多金银铁。
岐山,其上多白金。
风雨之山,其上多白金。
熊山,其下多白金。
勇石之山,多白金。
瑶碧之山,其阳多白金。
洞庭之山,其下多银。
江浮之山,其上多银。
柴桑之山,其上多银。
荣余之山,其下多银。

《淮南子》《地形训》

弱土之气,御于白天,白天九百岁生白礜,白礜九百岁生白澒,白澒九百岁生白金,白金千岁生白龙,白龙入藏生白泉。

《神异经》《南荒经》

南荒有银山,长五十里,高百馀丈,悉是白银。

《西方》

日宫之外有山焉,其长十馀里,广二三里,高百馀丈,入山下一丈有银。

《辍耕录》《银锭字号》

银锭上字号扬州元宝,乃至元十三年大兵平宋,回至扬州,丞相伯颜号令搜捡将士行李所得,撒花银子销铸作锭,每重五十两,归朝献纳世祖,大会皇子王孙、驸马国戚,从而颁赐,或用货卖,所以民间有此锭也,后朝廷亦自铸,至元十四年者,重四十九两。十五年者,重四十八两。辽阳元宝,乃至元二十三年二十四年,征辽东所得银子而铸者。

《本草纲目》《银》

《释名》
白金 鋈
李时珍曰:《尔雅》白金谓之银,其美者曰镣。《说文》云:鋈白金也。《梵书》谓之阿路也。
《集解》
《别录》曰:银屑生永昌,采无时。
陶弘景曰:银之所出处,亦与金同。但是生土中也。鍊饵法亦似金。永昌属益州,今属宁州。
苏恭曰:银与金生不同处,所在皆有,而以虢州者为胜,此外多铅秽为劣。高丽作帖者,云非银𨥥所出,然色青不如虢州者。
王志曰:生银出饶州乐平诸坑,银𨥥中状如硬锡,文理粗错自然者真。
苏颂曰:银在𨥥中,与铜相杂。土人采得,以铅再三煎鍊方成,故为熟银。生银则生银𨥥中,状如硬锡,其金坑中所得,乃在土石中渗漏成条,若丝发状,土人谓之老翁须,极难得,方书用生银必得此,乃真。
李珣曰:按《南越志》波斯国有天生药银,用为试药。指环又烧朱粉瓮下,多年沉积,有银号杯铅银,光软甚好,与波斯银功力相似,秪是难得。今时烧鍊家每一斤生铅只得一二铢。《山海经》云:东北乐平郡堂少山出银甚多,黔中生银体硬,不堪入药。
寇宗奭曰:银出于𨥥,须煎鍊成,故名熟银,其生银即不自𨥥中出而特。然生者又谓之老翁须,其入用大同世之术士,以朱砂而成,以铅汞而成,以焦铜而成者,既无造化之气,岂可入药,不可不别。
李时珍曰:闽浙、荆湖、饶信、广滇、贵州、交趾诸处山中皆产银,有𨥥中鍊出者,有沙土中鍊出者,其生银俗称银笋,银牙者也。亦曰出山银,独孤滔丹房镜源所谓铅坑中,出褐色石,形如笋,打破即白,名曰自然牙,曰自然铅,亦曰生铅。此有变化之道,不堪服食者是也。《管子》云:上有铅,下有银。《地镜图》云:山有葱,下有银。银之气,入夜正白,流散在地,其精变为白雄鸡。《宝藏论》云:银有十七种,又外国四种,天生牙,生银坑内,石缝中,状如乱丝,色红者上。入火紫白如草根者,次之。御黑石者最奇,生乐平鄱阳产铅之山,一名龙牙,一名龙须,是正生银,无毒,为至药根本也。生银生石𨥥中,成片块,大小不定,状如硬锡。母砂银生五溪丹砂穴中,色理红光。黑铅银得子母之气,此四种为真银。有水银银、草砂银、曾青银、石绿银、雄黄银、雌黄银、硫黄银、胆矾银、灵草银,皆是以药制成者。丹阳银、铜银、铁银、白锡银,皆以药点化者,十三种皆假银也。外国四种,新罗银、波斯银、林邑银、云南银,并精好。
《银屑》修治

陶弘景曰:医方镇心丸,用之不可正服,为屑当以水银研,令消也。
苏恭曰:方家用银屑,取见成银薄,以水银消之为泥,合消石及盐研为粉,烧出水银,淘去盐石,为粉极细,用之乃佳,不得只磨取屑耳。
李时珍曰:入药只用银薄易细,若用水银盐消制者,反有毒矣。《龙木论》谓之银液,又有锡薄可伪,宜辨之。
气味

辛平有毒。
李珣曰:大寒无毒,详生银下。
主治

《别录》曰:安五脏,定心神,止惊悸,除邪气,久服轻身长年。
甄权曰:定志去惊,痫小儿癫疾狂走。青霞子曰:破冷除风。
李珣曰:银薄坚骨镇心,明目去风,热癫痫,入丸散用。
《生银》气味

辛寒无毒。
独孤滔曰:铅内银有毒。
保升曰:畏黄连、甘草、飞廉石、亭脂、砒石,恶羊血,马目毒公。
大明曰:冷微毒,畏慈石,恶锡,忌生血。
李时珍曰:荷叶蕈灰能粉银,羚羊角,乌贼鱼骨,鼠尾,龟壳,生姜,地黄,慈石俱能瘦银。羊脂,紫苏,子油,皆能柔银。
主治

宋开宝曰:热狂惊悸,发痫恍惚,夜卧不安,语邪气鬼祟,服之明目镇心,安神定志,小儿诸热丹毒,并以水磨服之,功胜紫雪。
大明曰:小儿中恶热毒,烦闷,水磨服之。
李时珍曰:煮水入葱白,粳米作粥,食治胎动,不安,漏血。
发明

王好古曰:白银属肺。
苏颂曰:银屑葛洪肘后方,治痈肿,五石汤中用之。寇宗奭曰:《本草》言银屑有毒,生银无毒,释者略漏不言,盖生银已发于外,无蕴郁之气,故无毒。𨥥银蕴于石中,郁结之气,全未敷畅,故有毒也。
李时珍曰:此说非矣,生银初煎出如缦理,乃其天真故无毒。镕者投以少铜,则成丝文,金花铜多则反败银,去铜则复还银。而初入少铜终不能出,作伪者又制以药石铅锡,且古法用水银煎消制银薄,成泥入药,所以银屑有毒,银本无毒,其毒则诸物之毒也。今人用银器饮食,遇毒则变黑。中毒死者亦以银物探试之,则银之无毒可徵矣。其入药亦是平肝镇怯之义。故《太清服鍊》书言:银禀西方辛阴之神,结精为质,性刚戾,服之能伤肝是也。《抱朴子》言:银化水服,可成地仙者,亦方士谬言也,不足信。
雷敩曰:凡使金、银、铜、铁只可浑,安在药中,借气生药力而已,勿入药服,能消人脂。
附方

妊娠腰痛如折者,银一两,水三升,煎二升服之。〈子母秘录〉胎动欲堕,痛不可忍,银五两,苧根二两,清酒一盏,水一大盏,煎一盏温服。〈妇人良方〉
胎热横闷,生银五两,葱白三寸,阿胶炒半两,水一盏,煎服。亦可入糯米作粥食。〈圣惠方〉
风牙疼痛,文银一两,烧红淬烧酒一盏,热漱饮之,立止。〈集简方〉
口鼻疳蚀,穿唇透颊,银屑一两,水三升,铜器煎一升,日洗三四次。〈圣济录〉
身面赤痹,常以银揩令热,久久自消。〈千金翼〉
附录

《黄银》

苏恭曰:黄银,《本草》不载,俗云为器辟恶,乃为瑞物。陈藏器曰:黄银,载在《瑞物图经》,既堪为器,明非瑞物。李时珍曰:按方勺《泊宅编》云:黄银出蜀中,色与金无异,但上石则白色,熊太古《冀越集》云:黄银绝少。道家言鬼神畏之。《六帖》载唐太宗赐房元龄带云世传黄银,鬼神畏之。《春秋运斗枢》云:人君秉金德而生,则黄银见世人,以鍮石为黄银,非也。鍮石即药成黄铜也。

《乌银》

陈藏器曰:今人用硫黄熏银,再宿泻之,则色黑矣。工人用为器养生者,以器煮药兼于一二丈处,夜承露醴饮之,长年辟恶。
《锡吝脂》《集解》
李时珍曰:此乃波斯国银𨥥也,一作悉蔺脂。
主治

李时珍曰:目生翳膜,用火烧铜针,轻点乃傅之,不痛。又主一切风气,及三焦消渴,饮水并入丸药用。
附方

小儿天吊多涎,搐搦不定,锡吝脂一两,水淘黑汴令尽,水银一分,以小枣内研,不见星,牛黄半分,麝香半分,研匀,粳米饭丸黍米大,每服三十二丸,新汲水下,名保命丹。〈普济方〉
《银膏》《集解》
苏恭曰:其法用白锡和银薄及水银合成之,凝硬如银,合鍊有法。
李时珍曰:今方士家有银脆,恐即此物也。
气味

辛大寒,有毒。
主治

苏恭曰:热风心虚,惊悸恍惚,狂走膈上热,头面热风,冲心上下,安神定志,镇心明目,利水道,治人心风健忘,亦补牙齿缺落。
《朱砂银》《集解》
李时珍曰:此乃方士用诸药合朱砂鍊制而成者。《鹤顶新书》云:丹砂受青阳之气,始生𨥥石,二百年成丹,砂而青,女孕三百年而成铅,又二百年而成银,又二百年复得太和之气,化为金,又曰金公以丹砂为子,是阴中之阳,阳死阴凝,乃成至宝。
气味

冷无毒。
大明曰:畏石亭、脂慈、石铁,忌一切血。
主治

大明曰:延年益色,镇心安神,止惊悸,辟邪,治中恶蛊毒,心热、煎烦、忧忘、虚劣。

《天工开物》《银》

凡银,中国所出,浙江、福建旧有坑场,国初或采或闭。江西饶、信、瑞三郡,有坑从未开。湖广则出辰州、贵州则出铜仁。河南则宜阳、赵保山、永宁、秋树坡、卢氏高觜儿、嵩县、马槽山、与四川、会川、密勒山、甘肃大黄山,等皆称美矿,其他难以枚举。然生气有限,每逢开采,数不足则括泒以赔偿,法不严则窃争而酿乱,故禁戒不得不苛。燕齐诸道则地气寒,而石骨薄,不产金银。然合八省所生,不敌云南之半。故开矿煎银,唯滇中可永行也。凡云南银矿,楚雄、永昌、大理为最盛,曲靖、姚安、次之,镇沅又次之,凡石山硐中有𨥥砂,其上现磊然小石,微带褐色者,分丫成径路采者,穴土十丈或二十丈,工程不可日月计。寻见土内银苗,然后得礁砂所在。凡礁砂藏深土如枝,分派别各人随苗分径横挖而寻之。上榰横板架顶,以防崩压,采工篝灯逐径施钁,得矿方止。凡土内银苗,或有黄色碎石,或土隙石缝,有乱丝形状,此即去矿不远矣。凡成银者曰礁,至碎者曰砂,其面分丫若枝形者曰𨥥,其外包环石块曰矿,矿石大者如斗,小者如拳,为弃置无用物其,礁砂形如煤炭,底衬石而不甚黑,其高下有数等。
〈商民凿穴得砂先呈官府验辨然后定税〉

出土以斗量,付与冶工,高者六七两一斗,中者三四两,最下一二两。
〈其礁砂放光甚者精华泄漏得银偏少〉

凡礁砂入炉,先行拣净淘洗其炉土,筑巨墩高五尺许,底铺瓷屑炭灰,每炉受礁砂二石,用栗木炭二百斤,周遭丛架,靠炉砌砖墙一朵,高阔皆丈馀,风箱安置墙背,合两三人力带拽,透管通风,用墙以抵炎热。鼓鞲之人方克安身,炭尽之时,以长铁叉添入,风火力到,礁砂镕化成团,此时银隐铅中,尚未出脱,计礁砂二石,镕出团约重百斤,冷定取出另入分金炉,一名虾蟆炉,内用松木炭匝围,透一门以辨火色,其炉或施风箱,或使交箑,火热功到,铅沉下为底子。
〈其底已成陀僧样别入炉炼又成扁担铅〉

频以柳枝从门隙入内,燃照,铅气净尽,则世宝凝。然成象矣。此初出银亦名生银,倾定无丝纹,即再经一火当中,止现一点圆星,滇人名曰茶经,逮后入铜少许,重以铅力镕化,然后入槽成丝。
〈丝必倾槽而现以四围匡住宝气不横溢走散〉

其楚雄所出又异,彼硐砂铅气甚少,向诸郡购铅佐炼。每礁百斤,先坐铅二百斤于炉内,然后煽炼成团,其再入虾蟆炉,沉铅结银则同法也。此世宝所生,更无别出,方书《本草》无端妄想,妄注可厌之甚。大抵坤元精气出金之所,三百里无银。出,银之所,三百里无金。造物之情,亦大可见其贱。役扫刷泥尘入水,漂淘而煎者,名曰淘釐锱,一日功劳,轻者所获三分,重者倍之。其银俱日用剪斧口中,委馀或鞋底粘带,布于衢市或院守,扫屑弃于河沿其中,必有焉非浅浮,土面能生此物也。凡银为世用,惟红铜与铅两物可杂入,成伪然。当其合琐碎而成钣锭,去疵伪而造精纯。高炉火中,坩锅足炼,撒硝少许,而铜铅尽,滞锅底名曰银锈,其灰池中敲落者名曰炉底,将锈与底同入分金炉内,填火土甑之中,其铅先化就低溢流,而铜与粘带馀银,用铁条逼就分拨,井然不紊,人工天工亦见一斑,云炉式并具于左。

《附朱砂银》

凡虚伪方士,以炉火惑人者。唯朱砂银愚人,易惑其法,以投铅朱砂与白银等分,入罐封固。温养三七日后,砂盗银气,煎成至宝,拣出其银形存神丧块,然枯物入铅,煎时逐火轻折,再经数火毫忽无存,折去砂价炭资。愚者贪惑犹不解,并志于此。

银部艺文一《黄金盘镂以白银铭》魏武帝

九州致贡,殊域来宾,乃作兹器,错用奇珍。锻以紫金,镂以烛银。

《金银赞》晋·郭璞

惟金三品,扬越作贡。五材之珍,是谓国用。务经军农,爰及雕弄。

《忧危疏》明·吕坤

山泽之藏,本非山泽弃物。但天下之宝,当与天下共之。矿也者,藏天下大害于大利之中者也。故军国告匮,则一开。饥馑告急,则一开。如嘉靖年间,开河南矿,但敕该省抚按,谁敢侵利殃民。南阳等府数岁饥荒,今日之民,即前岁子食父肉,人吃鹰粪,陛下发银赈济之,民也菜色未变,生气稍回,自报殷实户而民半惊逃,自一切在官供应矿。夫工食官兵口粮,倚办于殷实户,而民多累死,自都御史李仲春严旨切责,而抚按避嫌,郧阳巡抚马鸣鸾前,与臣书谓:六十馀顷之地,常聚十万之众,文家洞近二千人开之。三月止见砂十六眼,银之有无,费之多寡,可概知矣。今矿砂无利,散民间而坐数纳银,民不能支括库银,而充矿代解。钦差二使亦有从实开报之心,而仲春贪残,肆为攘夺侵欺之计,朝廷得一郡县费千,有司不敢声说,抚按不敢上闻,此岂陛下开矿之初意哉。伏乞敕下各省使臣,严禁散砂,不许借解。但有侵夺小民捏害地方如仲春者,必诛无赦。而各省之人心,收官店租银,理宜收解,自赵承勋有四千之说,而皇店开自朝廷,有内臣之遣,而事权重。夫巾井之地贫,民求升合赚丝毫以活身家者也。陛下以万乘之尊,享万方之贡,何赖彼锥末之微财。亵此崇高之大体乎。且冯保八店为屋几何。而岁有四千金之房课乎。解进之数,既有四千,徵收之银岂止数倍。不夺市民将安取足乎。今势豪之家用仆开店,所在居民尚且忍气吞声,莫敢与较。而况朝廷遣使赐之敕书,以泰山压卵之威,行密网竭鱼之法。民间之苦无问可知,纵使内臣廉静,不扰市民,而长随之下各有长随,挂搭之中又有挂搭,强吞横噬,独占群侵,内臣何由知。冤民何处诉。夫杨村张湾南通省,直北接都城。天下咽喉之地也。陛下销此咽喉,不及一年,商贾不至,缓急有用将安取给。不独此也,都下近日讹传有太监营求镇守之说,极知此言无据,亦足惊扰人心。盖正德年间,曾差镇守矣,致九边摇动四海,萧骚大盗数十万人,流毒几省,赖我皇祖登极尽取回京,万顷皇庄尽还民业,而人心大悦,天下始安,实录见在可考也。臣望陛下将两店内臣仍取回京。原坐租银,责令所在有司照数解进,如有延迟,短少罢斥其官,是无减额银,有光圣德,此一举也。而畿甸之人心收。

《止矿店疏》郭如星

题为感事,激衷义难缄默,恳乞圣明审利害,纳忠谠以安民生,以消隐忧以为社稷。计事顷者,上以国计,空乏经费,繁浩乃言利之辈,遂荧惑圣听。利孔旁出,而矿店之说起矣。然尚未滋蔓也,继后宵人根据蟠结,徵采诸务,日引月长浸淫至今,莫可收拾。貂珰之税辙几遍天下,其势弥昌,其祸弥惨。始犹逮及县令,既遂逮及郡守。豺狼横行于道路,盗蹠肆毒于闾阎。怨声动天,毒流满地。一时阁部九卿,台省诸臣,忧时悯事,竭忠献赤,靡不叩阍以请,故有谓矿店宜革税课,宜停者。诚见利不胜害,得不偿失,为寰海之民请旦夕之命也。有谓武弁当罪,中涓当惩者,诚见假公济私,侵上朘下,为城社之地消隐伏之祸也。有谓被逮之官当宽,雷霆之威当霁者,诚见重辟未可尝试,无辜未可轻刑,重民寄培士气也。诸此陈说,良非细故,非关国家之根本,则系生灵之命脉,非属宗社之安危,则切地方之利病。臣即复置一喙,亦岂能多于诸臣,用是昕夕薰沐引领,仰冀圣心感悟,德音涣发。矿店诸使旦暮且止,是宗社之庥,苍生之幸也。岂非千载盛事哉,乃数日以来,诸臣之疏连章累牍,俱各留中未蒙俞允,而徵采之说片语只字,朝奏夕行且蒙褒嘉,臣触目伤心,益用骇异,乃伏而思曰:祖宗令甲,凡国家大政事、大疑难,悉令九卿科道会议,疏请定夺,凡以昭公道而服人心,防壅蔽而戒偏听耳,乃今自宰执以及台省,尽其人矣,台省言之,丸卿言之,宰执又言之,不约而同,不谋而合,不俟会议而如出一口,论亦公矣。此固凿凿可信者,乃皇上悉置之不听,岂举朝之臣语皆欺诳,而诸武弁中贵果皆嘿成象语,成爻乎。何皇上竟信如蓍龟捷于影响哉。此臣之所未解也。臣反覆揆度而有以得其故矣。皇上之意,得无曰聚敛之臣言利,而辄享其利,其说已试而可行,在廷诸臣言害而未尝有害,其言无徵而不信乎。臣以为民者,邦之本也。君非民则无以为国。财者,民之命也。民非财则无以为生。故养民惟恐其不足者,世之所以治安取民,惟恐其不足者,世之所以乱亡也。臣未见上之人,日以暴狂横敛,剥民膏脂,箠民骨髓,断其命,绝其生,而困穷无聊之众,犹帖然束手待毙,略无异志者,何也。抚我。则后虐我,则雠自古人穷则变,鸟穷则喙亦理。势之必至者,由斯以谈就目前之举动,卜今日之民心,未乱而乱形已具,未害而害势已成,昭然于几席眉睫间矣,语曰:无谓何伤,其祸将长。无谓何害,其祸将大。正今日之势也。睹时与势,诚有大不忍言者,且皇上独未闻大学之说乎。治平一章,理财居半而其大旨不过,曰财散则民聚,财聚则民散,得众则得国失,众则失国无异说也。而孟轲氏亦曰:能为君辟土地,充府库者,今之所谓良臣,古之所谓民贼,信斯言也。岂非利害兴亡之炯,鉴乎甚可畏矣。诸臣诵法孔孟,特以上陈,而皇上固付之罔闻,反过听群小见利而忘害,聚财以失民,此何异隋珠弹雀,割肉充腹也哉。甚非所以自为社稷计矣。皇上试清心以观,当今之所宝者,国重乎。利重乎。民重乎。财重乎。臣以为无财果何损于国,无民则国非其国矣。今日之政,养民惟恐不足乎。取民惟恐不足乎。臣以为利析秋毫,剥民肥己,是取之惟恐不足者也。聚散兴亡其理甚明,即庸人能辨之矣。岂以皇上天纵圣神而顾见不及此哉。特为群小欺罔诱引。万状前瞻后盼,应接不暇,未尝一深思之耳。倘日久事出意外,变生不测,诸臣之言亦验,然后悔不信诸臣之言。即取奸邪误国之辈而齑粉之,亦何益哉。臣闻祖宗朝三殿,偶灾辄恐惧不已,诏求天下直言,仍遣官分道四出安抚军民,夫祖宗遇灾知惧,回天以实迄今传为美谈,乃今何如时也,两宫未成,三殿尚灾。太山已崩,黄河复竭。荆楚之火焚燬居民四百多户,巴蜀之火延烧庐舍八百馀家,各省灾异无岁不闻,况乎倭儆虽息,寇患尚严,楚蜀之间窃发啸聚,屡烦征剿。兵连而不解,饷运而不休。屈指时事大为寒心,是皇上所当痛自涤濯,严加淬励,畏天变者。惟此时法祖宗者,惟此时恤人言者,亦惟此时乃犹泄泄然,借大功之烦费,肆无艺之徵求,天心之仁爱谓何。祖宗之垂统谓何。人心之属望谓何。臣凛凛然虑莫知所终矣,窃为皇上抱杞忧哉。夫不筑垣而疑邻人之父,非计也。揖焦头于上坐亦晚矣。臣职司言责义关休戚,所以痛哭呕血,一鸣于君父之前也。伏惟皇上思祖宗创业之维艰,念上天仁爱之难继,深惟利害,嘉纳谠言,奋起一段精神,除却一切弊政,将见臣民快睹,海宇欢腾,自然转孽为瑞,化灾为祥。太平景象,在一转盼间矣。社稷幸甚,天下幸甚,一念赤诚,万分冒渎不胜。陨越待命之至,缘系感事。激衷义难缄默,恳乞圣明审利害,纳忠谠以安民,生以消隐忧。以自为社稷计事,理未敢擅便,谨题请旨。

《奏止开矿疏》魏允贞

夫开矿利害,诸臣言之详矣。大约武臣谓之有利。部臣科臣谓其无利而有害。利少而害多,皇上从其开者而不从其罢者,岂以大臣言官皆不达,国计独此武弁数员言可信耶。愚诚不知开矿利害,切谓矿非自今日有。天地开辟以来即有,不闻古圣帝明王曾开,亦不闻古硕辅良臣曾请开,果有之,经传何不一见耶。闻人之称尧舜者,曰投珠于渊,抵璧于山。人之称成汤者,曰不迩声色,不殖货利,非独帝王有之也。王孙圉之对赵简子曰:楚国无以为宝。非独《楚书》有之也,齐威王之对梁惠王曰:寡人之所以为宝与王异,吾有四臣者,将照千里夫古之所宝者,常在善人,不在珠玉。皇上之所宝,可知也。皇上圣神,即无能佐下风。然数年以来,所贬而在远者,不计矣。所弃而在野者,不计矣。愚不敢谓其人皆忠臣。义士也,而亦岂无抱龙比之丹心,建王魏之谠言,裕贾董之学术,秉郑崇之清德,坚张释之之守法者在其内乎。百而有十则所遗者十矣,十而有一则所遗者一矣。一忠臣黄金盈千可抵乎。一义士白金盈万可抵乎。皇上方咸三登五,以尧舜成汤为法,而诸臣为皇上计,乃出王孙圉齐王之下,且皇上亦安用开矿为也。皇上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玉食万方,箧篚万国,天下帑藏皆皇上之帑藏,天下财赋皆皇上之财赋。白米织文,千艘万箱则取诸吴越,羊绒则取诸秦,潞䌷则取诸晋,金则取诸滇,扇则取诸蜀,磁器则取诸江西,太仓为库,太仆为厩,光禄为厨,何求不得。何欲不遂。而何用以开矿为足国乎。即大工肇起,户工兵三部自足给之,其有不敷四方且开例矣,百官且捐俸矣,必无藉于矿也。况今和气未洽,岁徵多咎,中州之水未已。而蝗继之,关中之边烽未已,而旱继之,山西连年三关两直腹里,旱秋禾成,则夏禾枯。天鼓时鸣,地震不已。流星示异,回禄两遭边警,日至其小民之嗜,利而不惮为盗。若天性然,今所言开矿者,皆利臣也。无甚廉节远识所用以开矿者,皆矿徒也。冒于诈奸亡命以如是之臣,率如是之民,安保无生事。在异日万一套,彝报忿于关中,山西之永、宁州、汾州、府,河津县隰州、蒲州、滨河所在,皆可虑也。倘皇上慨然沛德,意下明诏,即时停罢,令百官万民称不殖货利者,古则成汤,今则皇上,称投珠抵璧者,古则尧舜,今则皇上。如是而有正赋正供,常用不足以贻皇上忧,臣不信矣。

《请罢采榷矿税疏》应朝卿

臣尝伏读我太祖高皇帝之谕宰臣,曰:朕每燕居,思天下之事,未尝一日自安,盖治天下犹治丝,一丝不理,众绪棼乱。故凡遇事必精思而后行,惟恐不当致生奸弊,以殃吾民。以此不敢顷刻安逸。大哉皇言:万世龟鉴,臣目击淮扬困惫,宇内,辀张益叹太祖之深识远虑,而愿我皇上三覆致思焉。近年矿税之始行也,皇上不过曰取天地自然之利,与商牙经纪之馀以充国用耳。宁知利端一开,治理一乱,亏损圣德,流毒民间,其弊有不可胜言者,至于今日,矿之害未歇,而税之害正日滋。臣请得而悉数之,一曰贫民失业。夫税者,税商也,非税贫民也。但商贾有利则趋,无利则止。自税使纷出而富商之裹足者。十二三矣,及税额日增,而富商之裹足者,十六七矣。富商不至所馀者大半,些须小贩逐分毫之赢糊,旦夕之口者耳。以贸食之贫民,当日增之重税。力能堪乎。据臣所睹闻,贩灯草苕帚者,满载一船,止直银两馀税货税,船该银三四两,遂至望风惊骇,有弃之而逃者,有焚之而去者,举此二端,其馀可知。此辈营运路塞,宁止无利且遂无生妻子,悲啼饥寒,逼迫不转之沟壑,则聚而为盗耳,其流弊一。二曰纪纲日坏,夫国家利病生民,休戚科道,抚按条议之,部院覆覈之,然后请旨施行,诚慎之也。自言利风行,无论武弁铜臭鄙夫,与市井游棍片言朝投,俞旨夕下,一夫获利,群至纷然,日新月盛虎视䲭张,有税已重,而利漏税者,有货已税,而乞税船者献店献木,靡有穷时,空捏虚数即为定额。抚按争之不能得,部院争之不能得,是奸棍与言官大臣争权也。驯至内使侵举,劾之柄,爱民者受祸,无耻者蒙留且有擅,陈兵出入者其流弊二。三曰诏狱日繁,夫逮系之法,朝廷间行以惩大奸恶,如雷霆之震击,然未易数数也。比来内使,欲激皇上之怒,以张大其威权。凡有司稍异同者,辄指之为阻挠,为激变以致缇骑频遣,械絷续途。自山东而江右,而关陕,而滇南,东粤,逮邑令逮郡守,非为挠矿即为阻税。道路咨嗟,缙绅丧气甚,而计偕之士与青衿之儒,连桎累累,冤号痛楚,血肉淋漓。失海内之士心,断国家之元气,莫此为甚,其流弊三。四曰常赋渐亏。夫天下财货,百物止有此数,东盈西涸,理无兼得。今国家边需所仰给者,惟此常赋。自近日包矿包税,贫富并窘,官民两困,今内使源源进之内库者,即往日度支水衡之财也。催科不前,边饷大缺,大司农屡屡告匮,奚怪焉。即严旨临之,抚按奉行,唯谨如民膏已竭,何至若两淮盐筴浮课顿增,则常课日诎。船税新徵,则掣期渐误。日甚一日,且不知所底止矣。其流弊四夫朘削,贫民倒置纪纲,峻严刑法亏损,正赋皆非皇上之初心,也惟矿税一兴,则群蠹丛集,正圣祖所谓一丝不理,则众绪棼乱者也。且圣谕固云:少候足用,自有处分。今搜括四至,进献如流,若以为足,则不啻足矣。若以为未足,则将何时而足耶。臣恐民心力不支,溃散四出书之史册,天下后世将谓皇上为何如。主顷臣自扬,涉仪历滁庐诸郡,河无航道,若茀村落萧条,触目成悲,及接邸报,则滇吏楚士方械系接踵而至。夫以太平无事之天下,而道路皇皇若有不能终日之虑。何也。臣是以不避忌讳,辄具愚疑,伏望皇上留神垂察,深宫静念伤其末流而塞其根源,罢一切矿税与天下,更始则一动念间,而英声茂烈,真可上绍圣祖,而万世之业犹泰山而维之矣。

银部艺文二〈诗〉《银》唐·李峤

思妇屏辉掩,游人烛影长。玉壶初下箭,桐井共安床。色带明河色,光浮满月光。灵山有珍瓮,仙阙荐君王。

《西苑宫词》明·张元凯

蓬莱方丈可梯航,勾漏丹砂近寄将。昨铸银山高几许,试持玉尺殿中量。

银部选句

梁刘孝仪谢赐:银装丝带启雕镂,新奇织制精洁,越中玉女不得关思,上方名匠莫能议巧,人情骇观如见买臣之绶,望貌移姿似逢子训之术。
唐白居易诗:金屑琵琶槽,银含凿落盏。〈又词〉银不落从君劝。〈不落疑即凿落〉
萧仿诗:银龙衔烛烬,金凤起炉烟。
宋苏轼宴西湖诗:银缸画烛照湖明。
姜白石诗:剪烛屡呼银凿落,倚窗閒品玉参差。

银部纪事一

《吴越春秋》:禹登委宛山,得金简,青玉为字,编以白银。《竹书纪年》:汤在亳,能修其德。金德将盛,银自山溢。《穆天子传》:天子大朝于黄之山,乃披图视典,用观天子之宝器,曰:天子之宝玉,果璿珠烛银。〈注〉银有精光如烛。
《桓谭新语》:期门郎程伟好黄白事,娶妇得怪女,伟无衣焉,妇致两匹缯,后见夫方扇炭欲烧筒中水银,妇乃出其中药以投之,立成。伟就求道不授,发狂而死。《魏武上杂物疏》:御物中宫贵人、公主、皇子纯银漆带镜一板,西贵人纯银参带五,皇子银匣一,皇子杂用物十六种,纯金参带方严四具。〈又〉御物及贵人,公子皇子,有纯银香炉。
《三国魏志·崔琰传》〈注〉娄圭为刘表所围,圭饮食健儿数百人,人赐银一斤使击表。
《蜀志·先主传》:先主平蜀,赐诸葛亮等银千金。
《魏武帝集》:汉曹操内诫令孤有逆气病,常储水卧头,以铜器盛臭恶,前以银作小方器,人不解,谓孤善银物,令以木作。
《十六国春秋》《前赵录》:聪引帝入宴语,帝曰:卿为豫章王时,赠朕柘弓银研,卿颇忆不。曰:臣安敢忘之,但恨尔时不得早识龙颜。
《后赵录》:大武殿室,皆银楹金柱。
《始兴记》:秋水源山盘石上,罗列十瓮,皆盖以青盆,其中悉是银饼,人有过之者,但得开观之,不可取,取辄迷闷。晋太元初,林驱家仆窃三饼,有蛇伤而死。其夜林驱梦神语曰:君奴不良,盗银三饼,已受显戮,愿以银相备。驱觉奴死银在,其傍有徐道者自谓能致。乃集祭酒盛奏章书,击鼓吹入山须臾,雷霆雨石,倒树折木,道遂惧走。
冷君西北有小首山,宋元嘉元年夏,霖雨山崩,自巅及麓崩处有光耀若星辰焉。居人聚观,皆是银砾铸得银也。
《宋起居注》:广州副使韦郎,镂银铪二枚。
《异苑》:弘农杨子闻土中作声,掘得玉。后三年,有蛇去梁上落粪,皆成碎银,作器卖于市,得者寻以破灭。《外国事》:私呵调国王供养道人食,日银三两。
《幽明录》:徐琦每见一女子姿色甚美,便解臂上银给赠之。
《列异传》:故司隶校尉上党鲍子都少时,上计掾于道中遇一书生,独行无伴,卒得心痛。子都下车为按摩,奄忽亡,不知姓名,有素书一卷,银十饼,即卖一饼以殡殓,其馀银以坑之,素书著生腹上。哭之谓曰:若子魂灵有知,当令子家知子在此。今奉使命不获久留。遂辞而去。
《南齐书·萧赤斧传》:赤斧子颖冑,为卫尉进爵侯。上慕俭约,欲铸坏大官元日上寿银酒鎗,尚书令王晏等咸称盛德。颖冑曰:朝廷盛礼,莫过三元。此一器既是旧物,不足为侈。帝不悦,后豫曲宴,银器满席。颖冑曰:陛下前欲坏酒鎗,恐宜移在此器也。帝甚有惭色。《梁书·止足传》:陶季直,丹阳秣陵人也。祖悯祖,宋广州刺史。父景仁,中散大夫。季直早慧,悯祖甚爱异之。悯祖尝以四函银列置于前,令诸孙各取,季直时甫四岁,独不取。人问其故,季直曰:若有赐,当先父伯,不应度及诸孙,是故不取。悯祖益奇之。
《益州记》:陶保至益州,人饥,米二合直银一两。
《陈书·周文育传》:王劢以文育为长流。令劢被代,文育欲与劢俱下,至大庾岭,诣卜者,卜者曰:君北下不过作令长,南入则为公侯。文育曰:足钱便可,谁望公侯。卜人又曰:君须臾当暴得银二千两,若不见信,以此为验。其夕,宿逆旅,有贾人求与文育博,文育胜之,得银二千两。旦日辞劢。
《隋书·苏威传》:威,与高颎参掌朝政。威见宫中以银为幔钩,因盛陈节俭之美以谕上。上为之改容,彫饰旧物,悉命除毁。
《循吏传》:辛公义,为牟州刺史。时山东霖雨,自陈、汝至于沧海,皆苦水灾。境内犬牙,独无所损。山出黄银,获之以献。诏水部郎娄崱就公义祷焉。乃闻空中有金石丝竹之响。
《郎茂传》:茂,拜尚书左丞,参掌选事。茂工法理,为世所称。时工部尚书宇文恺、右翊卫大将军于仲文竞河东银窟。茂奏劾之曰:臣闻贵贱殊礼,士农异业,所以人知局分,家识廉耻。宇文恺位望已隆,禄赐优厚,拔葵去织,寂尔无闻,求利下交,曾无愧色。于仲文大将,宿卫近臣,趋侍阶廷,朝夕闻道,虞、芮之风,抑而不慕,分铢之利,知而必争。何以贻范庶寮,示民轨物。若不纠绳,将亏政教。恺与仲文竟坐得罪。
《唐书·杜如晦传》:如晦,进位尚书右仆射。薨,帝哭为恸。尝赐元龄黄银带,曰:如晦与公同辅朕,今独见公。泫然㳅泪曰:世传黄银鬼神畏之。更取金带,遣元龄送其家。如晦叔淹秦王,引为天策府兵曹参军、文学馆学士。尝侍宴,赋诗尤工,赐银钟。
《权万纪传》:万纪为侍书御史,即奏言:宣、饶部中可凿山冶银,岁取数百万。帝让曰:天子所乏,嘉谋善政有益于下者。公不推贤进善,乃以利规我,欲方我汉桓、灵邪。斥使还第。
《齐映传》:映,为桂管、江西两观察使。始,映罢不以罪,冀复进,乃掊敛献贡,以中帝欲。初,诸藩银大瓶止五尺,李兼为江西,始献六尺瓶,至映乃八尺云。
《剧谈录》:愚尝闻金宝藏于土,偶见者或变其质。东都敦化坊有麟迹,见于兴庆观,殿宇悉皆颓毁,咸通中,毕相国再令营造,基址间得巨瓮,皆贮白金。理财者与工匠三十三人尽惧为官所取,乃辇木梯盖之,以候昏黑及夜,各以衣物包裹而归。明旦开之,如坚土削成银铤。所说与此正同。
《南楚新闻》:薛昭纬经巢贼之乱,流离道途,往来绝粮。遇一旧识银工,邀昭纬饮食甚丰,作诗谢之曰:一楪毡羹数十根,破盘中更有红鳞,早知文字多辛苦,悔不当初学冶银。
《稽神录》:饶州邓公场采银之所山底。天祐间,募银夫十馀人凿地道入,数步空阔明朗,有穴如天窗,柱石皆白银也。采者持斧入,将斫之。俄而山摧尽压死自是无敢下者。寿州大将赵璘,本州有凶宅,人莫敢居。璘居之,独据中堂,夜有物推床,曰:我等在此已久,为君所压,甚不快,君可速去。乃相与移其床于庭下,璘亦安寝。明日于堂上置床处,掘得银一窖,宅遂安。《说宝》:唐抚州金溪葛祐二女,性至孝敬,祐为金溪监银场吏时,矿尽熬炼不成,岁额尽亏,祐倾家无以偿,拷掠几死。二女痛父之拷,相与齧齿发誓,愿以身代父死。明日果同跃冶中,俄有阴云四起,烈风雷雨如晦,众皆惊异,即发炉取其骨,已化为白银矣。有司遂释其父,且闻于朝,诏旌异官,为立祠。齧齿之处,有池曰:软血池,其庙至今尚存,乡民遇水旱疫病,必往祷焉,甚灵感。
《十国春秋·南汉·高祖本纪》:大有七年,帝作殿于内宫,曰昭阳殿,殿用金为仰阳,银为地面。
《蓼花洲閒录》:兵部尚书杜业妻张氏妒悍,业惮之如事严亲。烈祖尝命元皇后召张至内廷,诫之曰:业位望通显得,置妾媵何拘,忌如此,岂妇道所宜耶。张雪涕而言业本狂生,遭逢圣运多垒之初,陛下所藉者,驽马未竭耳,而又早衰多病,纵之必败,其患将误于任使。烈祖闻之大加奖叹,以银盆䌽缎赏之。
《五代史·慕容彦超传》:彦超,镇泰宁,为人多智诈而好聚敛,在镇尝置库质钱,有奸民为伪银以质者,主吏久之乃觉。彦超阴教主吏夜穴库垣,尽徙其金帛于佗所而以盗告。彦超即榜于市,使民自占所质以偿之,民皆争以所质物自言,已而得质伪银者,寘之深室,使教十馀人日夜为之,皆铁为质而包以银,号铁胎银。其被围也,勉其城守者曰:吾有银数千铤,当悉以赐汝。军士私相谓曰:此铁胎尔,复何用哉。皆不为之用。
《十国春秋·北汉·定王继颙传》:继颙故燕王刘守光子,削发为浮图,后居五台山。睿宗嗣位,用宗姓,例拜鸿胪卿,继颙游华,岩见地有宝气。乃于团柏谷置银冶,募民凿山取矿,烹银官收十之四国,用多于此取给。《清异录》:刘鋹在国春深,令宫人斗花,负者献耍金耍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