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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三百三十四卷目录

 琉璃部汇考
  广雅〈琉璃〉
  集韵〈琉璃〉
  广志〈琉璃〉
  南州异物志〈琉璃〉
  颜山杂记〈制琉璃法〉
  本草纲目〈琉璃〉
  天工开物〈琉璃〉
 琉璃部艺文一
  污卮赋〈有序〉      晋傅咸
  琉璃碗赋          潘尼
  琉璃窗赋         唐王棨
 琉璃部艺文二〈诗〉
  咏琉璃         唐韦应物
  珍珠帘〈琉璃帘〉     宋周密
 琉璃部选句
 琉璃部纪事
 琉璃部杂录
 琉璃部外编
 琥珀部汇考
  广雅〈释器〉
  博物志〈药物〉
  元中记〈琥珀〉
  本草纲目〈琥珀 
 琥珀部艺文一
  碎琥珀枕赋       唐独孤授
  琥珀拾芥赋         何据
 琥珀部艺文二〈诗〉
  咏琥珀         宋梅尧臣
 琥珀部选句
 琥珀部纪事
 琥珀部杂录
 砗磲部汇考
  广雅〈释器〉
 砗磲部艺文
  砗磲碗赋〈有序〉     魏文帝
  前题            曹植
  前题            王粲
  前题            应玚
 砗磲部杂录

食货典第三百三十四卷

琉璃部汇考《广雅》琉璃

琉璃,珠也。

《集韵》琉璃

琉璃,火齐珠也。

《广志》琉璃

琉璃出黄支斯,调大秦日南诸国。

《南州异物志》琉璃

琉璃,本质是石。欲作器,以自然灰治之。自然灰状如黄灰,生南海滨,亦可浣衣,用之不须淋,但投之中,滑如苔,石不得此灰则不可释。

《颜山杂记》《制琉璃法》

凡制琉璃,先以琉璃为管焉,必有铁杖剪刀焉,非是弗工石之在冶,涣然流离,犹金在镕,引而出之者,杖之力也。受之者管也,授之以隙,纳气而中空,使口得为功管之力也。引之使长裁之,使短之,使屈突之,使高抑之,使凹剪刀之,力也。凡为葫芦,先得提,后得腹,接处为腰。凡为鱼瓶,先得口,次得腔。凡为响器,先得下口,后得上口。凡为灯碗,先得圆毬吸其下。按其上,断其脐,而坐之上,反为底下,反为面。凡为鼓珰,先得葫芦旋,烧其底而凹,流之以均,其薄欲平而不平,使微杠焉,以随气之动,乃得鸣鼓珰者,响葫芦也。

《本草纲目》琉璃

琉璃,《汉书》作流离,言其流光陆离也。又作火齐,与火珠同名。
陈藏器曰:《集韵》云:琉璃,火齐珠。《南州异物志》云:琉璃,本质是石,以自然灰治之,可为器石,不得此则不可释。《佛经》所谓七宝者,琉璃、车渠、马脑、玻璃、真珠是也。李时珍曰:按《魏略》云:大秦国出金、银、琉璃,有赤白黄黑青绿缥绀红紫十种,此乃自然之物,泽润光采踰于众玉。今俗所用,皆销冶石汁,以众药灌而为之,虚脆不贞。《格古论》云:石琉璃出高丽,刀刮不动,色白厚半寸许,可点灯明于牛角者。《异物志》云:南天竺诸国出火齐,状如云母,色如紫金,重沓可开,折之则薄如蝉翼,积之乃如纱縠。亦琉璃云母之类也。按此,石今人以作灯毬,明莹而坚耐久,苏颂言:亦可入药,未见用者。
主治

陈藏器曰:身热目赤,以水浸冷熨之。

《天工开物》琉璃

凡琉璃石,与中国水精,占城火齐其类相同。同一精光明透之义。然不产中国产于西域,其石五色皆具,中华人艳之,遂竭人巧以肖之,于是烧瓴甋,转锈成黄绿色者,曰琉璃瓦,煎化羊角为盛油与笼烛者,为琉璃碗。合化硝铅,写珠铜线穿合者,为琉璃灯。捏片为琉璃瓶袋。〈硝用煎鍊上结马牙者〉各色颜料汁任从点染,凡为灯珠,皆淮北齐地人以其地产硝之故。凡硝见火还空,其质本无,而黑铅为重质之物,两物假火为媒,硝欲引铅还空,铅欲留硝住世。和同一釜之中,透出光明形象,此乾坤造化隐现于容易,地面天工卷末著而出之。
琉璃部艺文一《污卮赋》〈有序〉      晋傅咸人有遗余琉璃卮者,小儿窃弄,堕之不洁,意既惜之,又感物之污辱,乃丧其所以为宝,况君子行身而可以有玷乎。

有金商之玮宝,禀乾刚之淳精。叹春晖之定色,越冬冰之至清。爰甄陶以成器,逞异域之殊形。猥陷身于丑秽,岂厥美之不惜。与觞杓之长辞,曾瓦匜之不若。

《琉璃碗赋》潘尼

览方贡之被珍玮,兹碗之独奇。济流沙之绝险,越葱岭之峻危。其由来也阻远,其所托也幽深。据重峦之亿仞,临洪溪之万寻,接玉树与琼瑶,邻沙棠与碧林。瞻阆风之崔嵬,顾元圃之萧参。于是游西极望大蒙,历钟山窥烛龙。觐王母,访仙童,取琉璃之攸华,诏旷世之良工。纂元仪之取象,准三辰以定容。光映日曜圆成月盈,纤瑕罔丽飞尘靡停,灼烁旁烛表里相形,凝霜不足方其洁澄。水不能喻其清,刚过金石劲励。琼玉磨之,不磷,涅之,不浊。举兹碗以酬宾,荣密坐之曲宴,流景炯晃以内澈,清醴瑶琰而外见。

《琉璃窗赋》〈以日烁烟融如无碍隔为韵〉唐·王棨

彼窗牖之丽者,有琉璃之制焉。洞彻而光凝,秋水虚明而色混,晴烟皓月斜,临陆机之毛发寒矣,鲜飙如透满奋之神容凛然,始夫创奇宝之新规,易疏寮之旧作。龙鳞不足专其莹,蝉翼安能拟其薄。若乃孕美澄凝,沦精灼烁,栋宇廓以冰耀。房栊炯其电落,深窥公子中眠,云母之屏,洞见佳人。外卷水精之箔,表里玲珑,霜残露融,列远岫以秋绿,入轻霞而晚红。满榻琴书杳若冰壶之内,盈庭花木依然瑶镜之中。故得绣户增光,绮堂生白。睹悬虱之旧所,疑素蟾之新魄。碧鸡毛羽微微而雾縠,旁笼玉女容华隐隐而银河。中隔几误,梁燕遥分。隙驹比曲棂而顿,别想圭窦以终殊。迥以视之,虽皎洁兮,斯在远而望也,则依微而若无。由是蝇泊如悬虫飞,无碍光寒而珠烛,相逼影动而琼英,俯对不羡石崇之馆树,列珊瑚岂惭韩嫣之家床。施玳瑁如是价重,琐闼名珍绮疏彻。纱帷而晃朗,连角簟而清虚。倘徵其形,王母之宫可匹。语其巧,大秦之璧焉如然。而国以奢亡,位由侈失。帝辛为象箸于前,代令尹惜玉缨于往日。其人可数,其类非一,何用崇瑰宝兮,极精奇置斯窗于宫室。
琉璃部艺文二〈诗词〉《咏琉璃》唐·韦应物
有色同寒冰,无物隔纤尘。象筵看不见,堪将对玉人。
《珍珠帘》〈琉璃帘〉宋·周密
宝阶斜转春,宵翳云屏敞。霞卷东风新,霁光照万星。寒曳冷云垂地,暗忆连昌游冶事,照炫转荧煌珠翠。难比是鲛人,织就冰绡清泪。 犹记梦入瑶台,正玲珑透月,琼扉十二细缕,逗浓香接翠蓬云。气缟夜,梨花生煖白浸,潋滟一池春水,乘醉恍归时,人在明河影里。

琉璃部选句

陈徐陵《玉台新咏序》: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
北周庾信《谢赵王示新诗》:启琉璃彤管,鹊顾鸾回宛转,绿沈猿惊雁落。
梁简文帝诗:已入琉璃帐,兼杂太华毡。吴均诗:南窗帖云母,北户映琉璃。刘孝威诗:青铺绿璅琉璃扉。唐崔融嵩山启母庙碑:周施玳瑁之椽,遍覆琉璃之瓦。
顾况诗:常将心地学琉璃。孟郊诗:忽惊红琉璃,千艳万艳开。白居易诗:双瓶白琉璃。宋钱维演诗:雕屏涵火齐,宝帐隔琉璃。

琉璃部纪事

《西京杂记》:高祖斩白蛇,剑剑上七采珠,九华玉以为饰,杂厕五色琉璃为剑匣,剑在室中,光景犹照于外,与挺剑不殊。十二年一加磨,莹刃上常若霜雪,开匣拔鞘,辄有风气光彩射人。
汉武帝时,身毒国献连环羁,皆以玉为之,玛瑙石为勒,白光琉璃为鞍,在暗室中常照十馀丈,光明如昼。《记事珠》:武帝以金弹弹鸟,破其白光琉璃马鞍,甚悔,恨之,李少君取续骨和稀膏接之,映日而视,初无损处。
《洞冥记》:元鼎元年,起招仙阁,编翠羽麟毫为帘,青琉璃为扇。
《汉武故事》:武帝好神仙,起神屋扉,悉以白琉璃作之光明洞彻。
《拾遗记》:董偃设紫琉璃屏风。《西京杂记》:赵飞燕女弟居昭阳殿中,庭彤朱,而殿上丹漆砌,皆铜沓黄金窗,扉多是绿琉璃,亦皆达照,毛发不得藏焉。
《吴历》:黄武四年,扶南诸外国来,献琉璃。《诸葛恢集》:诏荅恢,令致琉璃碗。《拾遗记》:孙亮作绿琉璃屏风,甚薄,而莹澈。每于月下清夜舒之,常宠四姬,皆振古绝色,一名朝妹,二名丽居,三名洛珍,四名洁华。使四人坐屏风内,而外望之了如无隔。惟香气不通于外,为四人合四气,香殊,方异国所出,凡经践蹑,宴息之处香气沾衣,历年弥盛,百浣不歇,因名曰百濯香,或以人名香,故有朝妹香,丽居香,洛珍香,洁华香。亮每游,此四人皆同舆席来侍,皆以香名前后为次,不得乱之,所居室名为思香媚寝。
《世说》:武帝尝幸王武子,家供馔盘悉用琉璃器。满奋畏风,在武帝琉璃窗内坐,实密似疏,奋有疑,帝问之,荅曰:臣犹吴牛,见月而喘。
《晋书·崔洪传》:洪口不言货财,手不执珠玉。汝南王亮常宴公卿,以琉璃钟行酒。酒及洪,洪不执。亮问其故,对曰虑有执玉不趋之义故尔。然实乖其常性,故为诡说。
《文士传》:潘尼与同僚饮,主人有琉璃碗,使客赋之,尼于座立成。
《世说》:王公与朝士共饮酒,举琉璃碗谓伯仁曰:此碗腹殊空,谓之宝器,何耶。荅曰:此碗英英,诚为清彻,所以可贵耳。
王敦尚主,至石崇舍,如厕。毕,婢擎金澡盘盛水,琉璃碗盛澡豆,王取豆著水中饮之,谓之乾饭。
《魏书·西域传》:大月氏国,世祖时,其国人商贩京师,自云能铸石为五色琉璃,于是采矿山中,于京师铸之。既成,光泽乃美于西方来者。乃诏为行殿,容百馀人,光色映彻,观者见之,莫不惊骇,以为神明所作。自此中国琉璃遂贱,人不复珍之。《隋书·何稠传》:稠为太府丞。时中国久绝琉璃之作,匠人无敢厝意,稠以绿瓷为之,与真不异。
《景龙文馆记》:召侍臣学士食樱桃,饮酴醾酒,并以琉璃盘和以香酪。
《邺侯家传》:代宗大历十三年,上召李泌入见,因言:路嗣恭初平岭南,献琉璃盘,径九寸,朕以为至宝。又破元载家,得嗣恭所遗载盘,径尺。
《云仙杂记》:鱼朝恩有洞四壁,夹安琉璃板中,贮江水及萍藻诸色虾,号鱼藻洞。
《珍珠船》:梁昭明墓为人所开,取其琉璃琬,紫玉杯,携入大航,有燕雀数万击之,因为所司觉悟,缚之。《杜阳杂编》:咸通中,同昌公主出降,制水精、火齐、琉璃等床,支以金龟银螯。
同昌公主出降,宅于广化里,夜则以红琉璃盘盛夜光珠,令人捧立,堂中而光明如昼焉。
《唐书·五行志》:唐末,世俗尚以琉璃为钗钏。近服妖也。流离,播迁之兆。
《金华子》:徐太尉赴广西,浅水中得琉璃瓶,中有一龟寸许,旋转不停,瓶口细不可出,夜半群龟登舟,绕瓶。徐惧,弃之。舶主云:此名宝龟。
《五代史杂传》:卢文纪为秘书监、太常卿。废帝入立,欲择宰相。因悉书清望官姓名内琉璃瓶中,夜焚香咒天,以箸挟之,首得文纪,欣然相之。
《铁围山丛谈》:江湖间小龙号灵异,崇宁中,发运使以香奁携至都,天子异之,取大琉璃盒贮龙,亲加封识,降付都门外小龙祠中,封识如故,变化去矣。
《宋史·五行志》:绍熙元年,里巷妇人以琉璃为首饰。《唐志》琉璃钗钏有流离之兆,亦服妖也,后连年有流徙之厄。理宗朝,宫妃系前后掩裙而长窣地,名赶上裙;梳高髻于顶,曰不走落;束足纤直,名快上马;粉点眼角,名泪妆;剃削童发,必留大钱许于顶左,名偏顶,或留之顶前,束以䌽缯,宛若博焦之状,或曰鹁角。咸淳五年,都人以碾玉为首饰。有诗云:京师禁珠翠,天下尽琉璃。《岁时杂记》:陇西穷州卖药,米家灯号为天下第一,以琉璃为诸物之形。《续文献通考》:明古里贡琉璃碗。

琉璃部杂录

《孝经·援神契》:神灵滋液,则琉璃镜。《十洲记》:方丈山上有琉璃宫。《魏略》:大秦国多赤白黑绿黄青绀缥红紫十种琉璃。《广雅》:琉璃、珊瑚皆为珠。《续汉书》:哀牢出火精琉璃。《宋书·符瑞志》:碧琉璃,王者不隐过则至。《鼠璞》:琉璃自然之物,彩泽光润踰于众玉,其色不常。《魏略》云大秦国出绿缥青绀赤白黄黑红紫十种琉。《璃西京杂记》载:武帝以白光琉璃为鞍,闇室照十馀丈,如昼是也。今用青色琉璃,皆销冶石汁,以众药灌而成之。始于元魏,月氏人商贩到京,能铸石为琉璃,采矿铸之,自此贱不复珍,非真物也。《博雅》以琉璃为珠近之。
《倚晴阁杂钞》:琉璃厂原为烧殿瓦之用,瓦有黄碧二种,明代各厂俱有,内官司之如殿瓦之外,所制一曰鱼瓶,贮红鱼杂翠藻于中。一曰琉璃片,以五色渲染人物花草炼成,嵌入窗户。一曰葫芦,小者寸许,大或至径尺,其色紫者居多。一曰响葫芦,小儿口衔嘘吸成声,俗名倒掖气。一曰铁马,悬之檐以受风,戛者也。按《汉书·西域传》:罽宝国有琥珀流离。师古注引:魏略云大氏国出赤、白、黄、黑、青、绿、缥、绀、红、紫十种流离。此盖自然之物。考《北史》:魏太武时,月氏人商贩京师,自云能铸石有五色琉璃。于是采石矿中,铸之,光泽美于西来者。则是西域琉璃亦用石铸,非自然生成者矣。今厂中所鍊,大约本月氏人遗法也。

琉璃部外编

《洞冥记》:东方朔游吉云之地,得元露、青露,盛青琉璃以献。
《太平广记》:唐贞元中,扬州市坊有丐者,自称胡媚儿,怀中出琉璃瓶,可受半升。表里通明如不隔物,曰施满,此圣瓶子足矣。瓶项如苇管,与之百钱投之,琤然有声。见瓶中大如粟粒,众异之,复与千钱以至万钱亦然。好事者以驴与之,入瓶如蝇大,动行如故。俄有度支纲至,数十车纲人,驻车观之,纲主戏曰:尔能令诸车入瓶中乎。媚儿曰:可。乃微侧瓶口,令车悉入,历历如行蚁,然有顷,渐不见媚儿,即跳入瓶,纲官大惊,以梃撞瓶破,一无所有。后月馀,有人于清河北逢媚儿,见部领车乘趋东平而去。

琥珀部汇考

《广雅》

释器

琥珀,珠也。其上及旁不生草,浅者五尺,深者八九尺。大如斛,削去皮成琥珀。初时如桃胶,凝坚乃成其方。人以为枕,出博南县。

《博物志》药物

《神仙传》云:松柏脂入地千年,化为茯苓,茯苓化为琥珀,琥珀一名江珠。今泰山出茯苓,而无琥珀。益州永昌出琥珀而无茯苓。或云:烧蜂巢所作。未详,此二说。

《元中记》琥珀

枫脂沦入地中,千秋为琥珀。
《本草纲目》琥珀释名

江珠。
李时珍曰:虎死则精魄入地,化为石。此物状似之故,谓之虎魄,俗文从玉,以其类玉也。梵书谓之阿湿摩揭婆。
集解

《别录》曰:琥珀生永昌。
刘弘景曰:旧说松脂沦入地,千年所化,今烧之亦作松气,亦有中有一蜂形,色如生者。《博物志》乃云:烧蜂巢所作,恐非实也。此或蜂为松脂所沾,因坠地沦没。尔亦有煮毈鸡子及青鱼魫作者,并非真,惟以手心摩热拾芥为真。今并从外国来,而出茯苓处,并无不知。出琥珀处,复有茯苓,否也。
李珣曰:琥珀是海松木中津液,初若桃胶,后乃凝结,复有南珀,不及舶上来者。
韩保升曰:枫脂入地千年,变为琥珀,不独松脂变也。大抵木脂入地千年,皆化,但不及枫松有脂而多经年岁耳,蜂巢既烧,安有蜂形尚在其间。
寇宗奭曰:今西戎亦有,其色差淡而明澈,南方者色深而重浊。彼土人多碾为物形,若谓千年茯苓所化,则其粘著蜂蚁宛然具在,极不然也。《地理志》云:海南林邑多出琥珀,松脂沦入地所化,有琥珀则旁无草木,入土浅者五尺,深者八九尺。大者如斛,削去皮乃成。此说为胜,但土地有所宜,不宜故有能化,不化,烧蜂之说,不知何据。
苏颂曰:诸家所说茯苓、琥珀虽有小异同,皆云:松脂所化,但茯苓茯神乃大松摧折,或斫伐而根瘢不朽,津液下流而结成故,治心肾通津液也。若琥珀乃是松树枝节荣盛时,为炎日所灼,流脂出树身外,日渐厚大,因堕土中,津润岁久,为土所渗泄而光莹之体独存。今可拾芥尚有粘性,故其虫蚁之类乃未入土时所粘者,二物皆自松出而所禀各异。茯苓生于阴而成于阳,琥珀生于阳而成于阴,故皆治营安心而利水也。
雷敩曰:凡用,须分红松脂、石珀、水珀、花珀、物象珀、珀、琥珀。其红松脂如琥珀,只是浊大脆文横。水珀多无红色,如浅黄多皱文。石珀如石重色,黄不堪用。花珀文似新马尾松,心文一路赤,一路黄,物象珀其内自有物,命入用神妙。珀是象珀之长。琥珀如血色,以布拭热,吸得芥子者真也。
李时珍曰:琥珀拾芥,乃草芥,即禾草也。雷氏言:拾芥子误矣。《唐书》载:西域康干河,松木入水一二年,化为石,正与松枫诸木沈入土化珀,同一理也。今金齿丽江亦有之,其茯苓千年化琥珀之说,亦误传也。按曹昭格《古论》云:琥珀出西番、南番,乃枫木津液多年所化,色黄而明莹者名蜡珀,色若松香红而且黄者名明珀,有香者名香珀,出高丽倭国者,色深红有蜂蚁松枝者尤好。
修治

雷敩曰:入药用水调侧柏子末,安瓷锅中置琥珀于内煮之,从巳至申,当有异光,捣粉筛用。
气味

甘平无毒。
主治

《别录》曰:安五脏,定魂魄,杀精魅邪鬼,消瘀血通五淋,大明曰:壮心明目,磨翳止心痛颠邪,疗蛊毒,破结瘕,治产后血枕痛。
陈藏器曰:止血生,合金疮。张元素曰:清肺,利小肠。
发明

朱震亨曰:古方用为利小便,以燥脾土,有功脾能,运化肺气下降,故小便可通,若血少不利者,反致其燥急之苦。
陶弘景曰:俗中多带之辟恶,刮削服,疗瘀血至验,《仙经》无正用。陈藏器曰:和大黄鳖甲,作散酒下方寸匕,下恶血,妇人腹内血尽即止。宋高祖时,宁州贡琥珀枕,碎以赐军士,傅金疮。
附方

琥珀散止血生肌,镇心明目,破症瘕气块,产后血运闷绝,儿枕痛,并宜饵此方。琥珀一两,鳖甲一两,京三棱一两,延胡索半两,没药半两,大黄六铢,熬捣为散,空心酒服三钱,七日再服,神验莫及。产后即减大黄。〈海药本草〉
小儿胎惊,琥珀防风各一钱,朱砂半钱为末,猪乳调一字入口中最妙。〈直指方〉
小儿胎痫,琥珀朱砂各少许,全蝎一枚为末,麦门冬汤调一字服。〈直指方〉
小便转胞真,琥珀一两为末,用水四升,葱白十茎,煮汁三升,入珀末二钱,温服。沙石诸淋三服,皆效。〈圣惠方〉小便淋沥,琥珀为末二钱,麝香少许,白汤服之。或萱草煎汤服,老人虚人以人参汤下,亦可蜜丸,以赤茯苓汤下。〈普济方〉
小便尿血,琥珀为末,每服二钱,灯心汤下。〈直指方〉从高坠下,有瘀血在内,刮琥珀屑酒服方寸匕,或入蒲黄三二匕,日服四五次。〈外台秘要〉
金疮闷绝,不识人,琥珀研粉,童子小便调,一钱三服瘥。〈鬼遗方〉
鱼骨哽咽,六七日不出,用琥珀珠一串,推入哽所,牵引之即出。〈外台秘要〉
释名

瑿珀
雷敩曰:瑿是众珀之长,故号瑿珀。李时珍曰:亦作䃜,其色黳黑,故名。
集解

苏恭曰:古来相传松脂千年为茯苓,又千年为琥珀,又千年为瑿,二物烧之皆有松气,状似元玉而轻,出西戎,而有茯苓处无此物,今西州南三百里碛中得者,大则方尺,黑润而轻,烧之腥臭。高昌人名为木瑿,谓元玉为石瑿。共州土石间得者,烧作松气,功同琥珀,见风坼破,不堪为器,恐此二种及琥珀或非松脂所为也。
唐慎微曰:《梁公子传》柰公云:交河之间平碛中,掘深一丈下有瑿珀,黑逾纯漆,或大如车轮,末服攻妇人小肠,症瘕诸疾。
李时珍曰:瑿,即琥珀之黑色者。或因土色薰染,或是一种木沈结成,未必是千年琥珀复化也。王策经言:松脂千年作茯苓,茯苓千年作琥珀,琥珀千年作石胆,石胆千年作威喜,大抵皆是神异之说,未可深凭。雷敩琥珀下所说诸珀可据。
气味

甘平无毒。
主治

《唐本》曰:补心安神,破血生肌,治妇人症瘕。
陈藏器曰:小儿带之辟恶,磨滴目翳赤障。
琥珀部艺文一《碎琥珀枕赋》〈以良药是资奇物非宝为韵〉唐独孤授
琥珀为枕兮,可保而持。欲加首兮,金疮是资。况无用于寝戈之日,固非全于枕辔之时。在宝难求,不藉金之坚也。其脆易破,无劳斧以斯之。岂为我宝用,安尔止况,将展转之状,用救通中之痏。分好恶于千岁之姿,定刚柔于一人之捶。莫投金柱相如之璧,则非不陨霜锋子云之珍焉。是夫其铿然,始解发耀腾晖。定锱铢讵论乎大小,考多少未极乎精微。异色旁分兮,涣然冰释。虹光中裂兮,溘尔星飞。然后霞彩断角势违,岂同摘玉之流。去彼取此殊异,毁珠之日辨是与非。美夫节彼用物,视其丰约,始如席上之珍。忽碎封中之药,念刮骨之痛。尔将束手于无为,在抗首之时,我则曲肱而奚若,故远于患无。或不良扣两端兮,乍疑分。宝摧一角兮,尚可含章在目,无全似假庖丁之术,应手而碎不同石氏之强。虽谓大道不宝,吾道则屈。固非合散之流,不是群分之物。假以衒将为美,绝代称奇。昔为永坚之好,今伤善价之仪。偕符氏之坚名,果遭贞石同五鹿之神角。或遇金锤犹能动。彩熠熠驰,精杲杲难分走。海之灵尚认沙洹之宝,徒美夫弃其异而斥其好,曾不知失其枕而获其道。

《琥珀拾芥赋》何据

天地之根,孰知其源。倏而化化,欻尔存存。琥珀拾芥,凤形精蕞。物之冥会出乎意外,于是气以冥合,物由化造。础因云以积润,燧取火而就燥。伊琥珀之为珠,亦凤形而吸草。既璀错以琼艳,又荧煌而金藻。尔乃探其至赜,持其自然。手与心惬,视与目全。美宝擢色以临矣,飞芒乘虚而附焉。此见几而作,间不可省彼,因感而应。道不可传,故能异质。吻合殊途,元通播形。的皪透影,玲珑似乎月含桂,以贞明泉泛箨而映,净云发彩于虹,玉竹乘阴于鹊。镜虞都尉见而言曰:昔者枫丹岸绮松翠,山衣膏沦甘壤,珠孕清辉全其真。讵蜂巢之所僭守,其朴宁鹤卵之能。希进乎洁己,一薰一莸而并采。德以繄物,拾萧拾艾而同归,且珠之于宝也至贵,芥之于草也至微。不以贵而黜菅蒯,不以微而替葑菲。君无谓我腐为萤,有耀君之经是照。君无谓我弱为舟,有徵君之流。可乘物犹尚尔人,亦谅只若泰初之偶。蒹葭长公之俯,青紫生刍对如玉之容。芳荷被怀琰之士,则珠岂草以相期。芥得珠以成美,吾乃今知然乎至矣。

琥珀部艺文二〈诗〉《咏琥珀》宋·梅尧臣

松液为茯苓,又因为琥珀。遇物必得形,毛发曾不隔。

琥珀部选句

魏左思《蜀都赋》:琥珀丹青,江珠瑕英。
晋郭璞赞:磁石吸铁,琥珀取芥,气有潜通,数亦冥会,物之相感,出乎意外。
宋苏辙《茯苓赋》:经历千载化为琥珀,受雨露以弥坚,与日月而终毕。
唐杜甫诗:春酒杯浓琥珀薄。
元郭钰诗:云封琥珀岭松青。

琥珀部纪事

《洞冥记》:武帝所幸宫人,名丽娟,年十四,玉肤柔软,吹气胜兰,不欲衣缨拂之,恐体痕也。每歌,李延年和之,于芝生殿唱回风之曲,庭中花皆翻落。置丽娟于明丽之帐,恐尘垢污其体也。帝常以衣带缚丽娟之袂,闭于重幕之中。恐随风而去也。丽娟以琥珀为佩,置衣裾里不使人知,乃言骨节自鸣,相与为神怪也。《西京杂记》:宣帝被收系郡邸狱,臂上犹带史良娣,合采婉转,丝绳系身,毒国宝镜一枚,大如八铢钱,旧传此镜照见妖魅,得佩之者为天神所福,故宣帝从危获济,及即大位,每持此镜感咽移辰,常以琥珀笥盛之,缄以戚里织成锦,一曰斜文锦,帝崩,不知所在。宋洪遂《侍儿小名录》:吴主闻潘夫人有色,令进其图。图成吴主,见之惊喜,以琥珀如意抚案,即折,曰此神女也,因纳之。
《拾遗记》:孙和悦邓夫人,尝置膝上,和于月下舞,水精如意误伤夫人颊,血流污裤,娇奼弥苦,自舐其疮,命太医合药,医曰:得白獭髓,杂玉与琥珀屑,当灭此痕。即购致百金,能得白獭髓者,厚赏之。有富春渔人云:此物知人欲取,则逃入石穴,伺其祭鱼之时,獭斗死者穴中,应有枯骨,虽无髓,其骨可合玉春为粉,喷于疮上,其痕则灭。和乃命合此膏,琥珀太多及差而有赤点如朱,逼而视之,更益其妍。诸嬖人欲要宠,皆以丹脂点颊,而后进幸,妖惑相动遂成淫俗。
《香案牍》:吴宝鼎元年,贡琥珀燕置静室,室中时一鸣翔。
《拾遗记》:石虎为四时,浴室用鍮石,斌玞为堤岸,或以琥珀为瓶杓。夏则引渠水以为池,池中皆以纱縠为囊,盛百杂香渍于水中。
《宋书·武帝纪》:上清简寡欲,严整有法度,未尝视珠玉舆马之饰,后庭无纨绮丝竹之音。宁州尝献琥珀枕,光色甚丽。时诸将北征,需琥珀治金创,上大悦,命捣碎分付诸将。
《南齐书·东昏侯纪》:潘氏服御,极选珍宝。主衣库旧物,不复周用,贵市民间金银宝物,价皆数倍。虎魄钏一只,直百七十万。
《杜阳杂编》:德宗皇帝英明果断,无以比德。上始于行,在无药饵以备将士金疮时,有裨将为流矢所中,上碎琥珀匣以赐之,其匣则火精剑匣也。近臣谏曰:陛下奈何以裨将金疮而碎琥珀匣。上曰:今匈奴逆恣,欲危社稷,是军中藉材用人之际,而战士有疮,如朕身之疮也。昔太宗剪须以付英公,今朕以人为宝,岂以剑匣为宝也。左右及中外闻者,无不感悦。
《十国春秋·南汉·高祖本纪》:大有七年,帝作殿于内宫,曰昭阳殿。琢水精琥珀为日月,列于东西玉柱之首。《续文献通考》:元大德十一年,博士议宋制,天子服冕,上缀玉为七星,傍施琥珀。
《元黄文献公集》:大德中,嘉兴张枢以官本船,浮海至西洋,遇亲王合赞所遣使臣那怀等如京师。遂载之以来,那怀等朝贡事毕,请仍以枢护送西还。丞相哈喇哈孙荅剌罕如其请,奏授忠显校尉海运副千户,佩金符与俱行。以八年发京师,十一年乃止,其登陆处用私钱市其土物,白马、黑犬、琥珀、蒲萄酒、番盐之属,以进平章政事察那等,引见于宸庆殿。

琥珀部杂录

《汉书·西域传》:罽宾国出虎魄。
《典略》:大秦国多琥珀。
《续汉书》:哀牢出光珠琥珀。
《异物志》:琥珀之,本成松胶也,或以作杯瓶。
《华阳国志》:珠冗出光珠,琥珀能吸芥。
《西域诸国志》:摩卢水边沙中有细,要锋窠烧治以为琥珀。
《元中记》:枫脂沦入地中,千秋为琥珀。
《南蛮记》:宁州沙中有蜂,岸崩则蜂出,土人烧治以为琥珀。
《神农本草经》:取鸡卵黄白浑杂者,熟煮及尚软,随意刻作物,以苦酒渍数宿,既坚内粉中佳者,乱真矣。《唐书·西域传》:拂菻,古大秦也,土多琥珀。
《酉阳杂俎》:或言龙血入地为琥珀。
《物类相感志》:琥珀拾芥。
《冷斋夜话》:韦应物作琥珀诗曰:曾为老茯苓,元是寒松液。蚊蚋落其中,千年犹可觌。旧说松液入地千年所化,令烧之尚作松气。尝见琥珀中有物,如蜂然。此物自外国来,地有茯苓处皆无琥珀,不知韦公何以知之。

砗磲部汇考

《广雅》

释器

蜀石砗磲,石之次玉。

砗磲部艺文

《车渠碗赋》〈并序〉     魏文帝车渠,玉属也。多纤理缛文,生于西国,其俗宝之。赋云:

惟二仪之普育,何万物之殊形。料珍怪之上美,无兹碗之独灵。苞华文之光丽,发符采而扬荣。理交错以连属,似将离而复并。或若朝云浮高山,忽似飞鸟厉苍天。夫其方者,如矩圆者。如规稠稀,不谬洪纤有宜。

《前题》曹植

惟斯碗之所生,于凉风之浚湄。采金光之定色,拟朝阳而发晖。丰元素之炜晔,带朱荣之葳蕤。蕴丝纶以肆采,藻繁布以相追。翩飘飖而浮景,若惊鹄之双飞。隐神璞于西野,弥百叶而莫希。于时乃有笃厚,神后广被仁声。夷慕义而重使献兹宝于斯庭,命公输使制匠穷妍丽之殊形。华色灿烂,文若点成。郁蓊云蒸,蜿蜒龙征。光如激电,影若浮星。何神怪之巨伟,信一览而九惊。虽离朱之聪目,内炫耀而失精。何明丽之可悦,超群宝而特章。俟君子之閒宴,酌甘醴于斯觥。既娱情而可贵,故永御而不忘。

《前题》王粲

侍君子之宴坐,览车渠之妙珍。挺英才于山岳,含阴阳之淑贞。飞轻缥与浮白,若惊风之飘云。光清朗以内曜,泽温润而外津。体贞刚而不挠,理条达而有文。杂元黄以为质,似乾坤之未分。兼五德之上美,超众宝而绝伦。

《前题》应玚

唯兹碗之珍玮,诞灵岳而奇生。扇不周之芳烈,浸琼露以润形荫,碧条以纳曜噏,朝霞而发荣纷。元黄以彤裔晔,豹变而龙华象。蜿虹之辅,体中含曜。乎云波若其众色,鳞聚卓度诡常。絪缊杂错乍圆乍方,蔚述繁兴散列成章。扬丹流缥碧玉,飞黄华气承朗,内外齐光。

砗磲部杂录

《唐书·西域传》:拂菻,古大秦也,土多车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