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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二百八十三卷目录
酒部杂录
酒部外编
酒部外编
食货典第二百八十三卷
酒部杂录
《易经·坎卦》:六四,樽酒簋贰,用缶,纳约自牖,终无咎。按《程传》:一樽之酒,二簋之食,复以瓦缶为器,质之至也。〈本义〉樽酒簋为一句,贰用缶为一句,贰益之也。大全吴氏曰:以尊盛酒,以簋盛食,又以缶盛酒,贰其尊。虞翻云贰副也,礼有副尊,故贰用缶。按《周官》:大祭三贰,皆有酌数,皆有器量。《郑氏注》谓酌器,所用注尊中者,缶即酌器也,为尊之。副尊中之酒不满,则酌此器之酒以益之也。《未济》:上九,有孚于饮酒,无咎,濡其首,有孚失是。象曰:饮酒濡首,亦不知节也。按《程传》:未济之极至,诚安于义命而自乐,则可,无咎矣。饮酒自乐也,若从乐而耽肆过礼,至濡其首,亦非能安其处也。诚斋杨氏曰:既济上六之濡首者,水也未济上。九之濡首者,非水也,酒也。水之溺人,溺其一身。酒之溺人,溺其心,以及其天下国家。故洚水之害小于仪狄之酒,禹恶旨酒之功大于平洚水。
《书经》:五子之歌,其二曰:训有之,内作色荒,外作禽荒,甘酒嗜音,峻宇雕墙,有一于此,未或不亡。
《说命》:王曰:若作酒醴,尔惟曲糵。《诗经·邶风·柏舟篇》: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豳风七月篇》:朋酒斯飨。〈注〉两尊曰朋。
《小雅·鹿鸣篇》: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又〉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伐木篇》:伐木许许,酾酒有藇。〈注〉酾酒者,或以筐、或以草,泲之而去其糟也。礼所谓缩酌用茅是也,藇美貌。〈大全〉引《礼记·郊特牲》篇注谓:泲之以茅,缩去滓也,或问缩酌用茅,恐茅乃以酹。朱子曰:某亦疑今人用茅缩酒,古人刍狗乃酹酒之物。则茅之缩酒,乃今人榨酒也。想古人不肯用绢帛,故以茅缩酒也。
伐木于阪,酾酒有衍。〈注〉衍,多也。
有酒湑我,无酒酤我。〈又〉迨我暇矣,饮此湑矣。〈注〉湑亦酾也酤买也。〈大全〉毛氏曰:以筐曰酾,以薮曰湑。孔氏曰:筐竹器也,薮草也。酾酒者或用筐、或用草。于今犹然。《鱼丽篇》:君子有酒,旨且多。〈又〉君子有酒,多且旨。〈又〉君子有酒,旨且有。
《嘉鱼篇》: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又〉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又〉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又〉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正月篇》:彼有旨酒,又有嘉殽,洽比其邻,昏姻孔云。《小宛篇》:人之齐圣,饮酒温克,彼昏不知,壹醉日富,各敬尔仪,天命不又。〈注〉时王以酒败德,臣下化之,故此兄弟相戒,首以为说。
《大东篇》:或以其酒,不以其浆。〈注〉言东人,或馈之以酒,而西人曾不以为浆。
维北有斗,不可以挹酒浆。
《北山篇》:或湛乐饮酒。
《桑扈篇》:兕觥其觓,旨酒思柔。
《頍弁篇》:尔酒既旨,尔殽既嘉。
《车辖篇》:虽无旨酒,式饮庶几。
《瓠叶篇》:君子有酒,酌言尝之。〈又〉君子有酒,酌言献之。〈又〉君子有酒,酌言酢之。〈又〉君子有酒,酌言酬之。〈大全〉朱子曰:主人酌以献宾曰献,宾酢主人,主人又自饮而复饮宾曰酬,其主人又自饮者,是导宾使饮也。但宾受之却不饮,奠于席前。
《大雅·行苇篇》:酒醴维醹。〈注〉醹,厚也。
《既醉篇》:既醉以酒,既饱以德。
《凫鹥篇》:尔酒既清。〈又〉尔酒既多。〈又〉尔酒既湑。〈注〉酒之泲者也。
旨酒欣欣,燔炙芬芬。〈注〉欣欣乐也。
《韩奕篇》:显父饯之,清酒百壶。
《周颂·丰年篇》:为酒为醴,烝畀祖妣,以洽百礼。
《鲁颂·泮水篇》:鲁侯戾止,在泮饮酒,既饮旨酒,永锡难老。
《商颂·烈祖篇》:既载清酤。〈注〉酤酒也。
《礼记·曲礼》:凡进食之礼,酒浆处右。〈注〉处羹之右,卑客则或酒或浆,尊客则左酒右浆。
《王制》:诸侯赐圭瓒,然后为鬯,未赐圭瓒,则资鬯于天子。
《玉藻》:君若赐之爵,则越席再拜稽首受,登席,祭之,饮卒爵而俟,君卒爵,然后授虚爵,君子之饮酒也,受一爵而色洒如也。一爵而言言斯,礼已三爵而油油,以退,退则坐,取屦,隐辟而后屦。〈又〉凡尊,必尚元酒。《周礼·秋官》:萍氏掌国之水禁,几酒,谨酒。〈订义〉郑康成曰:萍氏主水禁,萍之草无根,而浮取名于其,不沈溺。刘氏曰:《神农书》曰萍能胜酒欲,其制之也。黄氏曰:几酒,苛察之也,宜若绝之。谨酒,为其不能不用也。萍氏掌水禁,而使禁酒,亦水之害人者也,故为之设禁焉。《左传》:桓公六年,随侯追楚师,季梁止之曰:先王先成民,而后致力于神。故奉酒醴以告曰:嘉栗旨酒,谓其上下皆有嘉德,而无违心也。所谓馨香,无谗慝也。《春秋元命》:苞酒旗,主上尊酒,所以侑神也。
《春秋说题》:辞酒之言,乳也,所以策身扶老。
《春秋纬》:凡黍为酒阳,据阴力能动,故以曲酿黍为酒。《韩子外储说》:左夫少者侍长者饮,长者饮,亦自饮也。一曰:鲁人有自喜者,见长年饮酒不能釂则唾之,亦效唾之。一曰:宋人有少者亦欲效善,见长者饮无馀,非斟酒饮也而欲尽之。
《吕氏春秋·本生篇》: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曰烂肠之食。
《贵生篇》:嗜酒者,非败酒之谓也。
《史记·货殖传》:通邑大都,酤一岁千酿。〈注〉正义曰酿千瓮。酤醯醋云。酒酤。
《礼书》:大羹元酒,所以防其淫侈。
《乐书》:夫豢豕为酒,非以为祸也。而狱讼益烦,则酒之流生祸也。是故先王因为酒礼,一献之礼,宾主百拜,终日饮酒而不得醉焉。此先王之所以备酒祸也,故酒食者所以合欢也。
《汉书·平当传》:当为丞相。上书乞骸骨。赐养米一,上尊酒十石。〈注〉如淳曰:律,稻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上尊,稷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中尊,粟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下尊。师古曰:稷即粟也。中尊者宜为黍米,不当言稷。且作酒自有浇淳之异,为上中下耳,非必系之米。〈按:稷,今所
谓大黄米。粟,今所谓小黄米也。大黄米之粘者为黍,不粘者为稷。黍可为酒,稷不可为酒。小黄米之粘者为秫,不粘者为粟。秫可为酒,粟不可为酒。如注引律言稷粟,即大小黄米之分耳。师古谓稷宜为黍,则粟亦宜为秫。乃云稷,即粟误也。至云作酒自有浇淳,非系之米,则不然。盖酒之浇淳,一系米之多寡,一系米之高下。今米皆一斗,则多寡均,其浇淳正在米。今酒以稻米之糯者为上,大黄米次之,小黄米又次之。如所引律未可也
〉
《韩诗外传》:夫饮之礼,不脱履而即序者谓之礼,跣足上坐者谓之宴,能饮者饮之,不能饮者已,谓之醧齐,颜色均众寡谓之沈,闭门不出者谓之湎。故君子可以宴,可以醧,不可以沈,不可以湎。
《焦氏易林》:坎之兑酒为欢,伯除忧成乐,福喜入门与君相索,使我有得。
夬之离南国盛茂黍稷,醴酒可以飨养,乐我嘉祐。《淮南万毕术》:酒薄复厚渍以英蒲。〈注〉断蒲渍酒中即厚。
《枚乘七发》:兰英之酒,酌以涤口。
《扬子日昃》:不饮酒,酒必酸,宾主百拜,而酒三行,不已华乎。
《黄石公记》:昔者良将用兵,人有馈一箪醪者,使投之于河,令将士迎流而饮之。夫箪醪不能味一河水,三军思为之,死非滋味及之也。
《后汉书·西域传》:栗弋国出众果,其土水美,故葡萄酒特有名焉。
《洞冥记》:瑶琨去玉门九万里,有碧草如麦,割之以酿酒,则味如醇酎,饮一合,三旬不醒。但饮甜水,随饮而醒。
有远飞鸡,夕则还,依人晓则绝飞四海,朝往夕还,常衔桂枝之实归于南山。或落地而生高七八尺,众仙奇爱之,剉以酿酒,名曰桂醪,尝一滴,举体如金色,陆通尝饵黄桂之酒。
《论衡》:东风至,酒湛溢。按酒味酸,从东方木也。味酸,故酒湛溢也。
文王饮酒千钟,孔子百觚,圣人胸腹小大,与人均等。若饮千钟,宜食百牛,能饮百觚则能食十羊,使文王身如防风,孔子身如长狄。文王、孔子率礼之人,垂誉后世,岂千钟百觚耶。纣车行酒,骑行炙,二十日为一夜。按纣以酒为池,因谓车行酒;以肉为林,因谓骑行炙耳。或是覆酒,滂沱于地,因以为池。酿酒积糟,因以为丘。悬肉似林,因言肉林也。
《张衡七辨》:元酒、白醴、葡葡、竹叶。
《三辅黄图》:秦酒池在长安故城中,庙记曰长乐宫,中有鱼池、酒池,池上有肉炙树。秦始皇造,汉武行舟于池中。酒池北起台,天子于上观牛饮者三千人。又曰:武帝常欲夸羌胡饮,以铁杯重不能举,皆抵牛饮。《西征赋》云酒池监于商,辛追覆车而不悟。
崔寔四民月,令正月旦进椒酒,降神毕,各举椒酒于其家长。
《三国·魏志·东夷传》:高句丽国,其人清洁自喜,善藏酿。倭人国,其人性嗜酒。
《诸葛亮诫子书》:夫酒之设,合礼、致情、适体、归性、礼终而退,此和之至也。主意未殚宾有馀,豪可以至醉,无致于乱。
秦子今人知涉川必溺,而忘酒醴之荒性。
魏文帝与朝臣诏:葡萄酿以为酒,过之流涎咽唾,况亲饮之。
《典论》:酒以成礼,过则败德。
曹植《七启》:乃有春清缥酒,康狄所营,应化则变感气,而成弹徵则苦,发扣宫则甘。生于是,盛以翠樽,酌以雕觞,浮蚁鼎沸,酷烈馨香,可以和神,可以娱肠。王粲《七释》:冻缥元酎,醴白腐清。
应璩《文酌》:彼春酒,上得供养亲老,下得温饱妻子。《世语》:乌桓东胡,俗能作白酒,而不知作曲糵,常仰中国。
《博物志》:胡椒酒,古人于岁朝饮之。
西域有葡萄酒,积年不败,彼俗云可十年饮之。醉,弥月乃解。
人中酒不解,治之以汤,自渍即愈。汤亦作酒气味也,成公绥七唱,秦无清醴先和,宜醇香旗九酝,渊清十旬。
《傅元七谟》:白醴九成,元酝清醇,泛华浮蚁,苞苦含辛,陆机七徵,秋醪春酝,明酒九成。
张协七命荆南乌程,豫北竹叶,浮蚁星沸,飞华蓱接。元石尝其味,仪氏进其法,倾罍一朝,可以沈湎千日,单醪投川,可使三军告捷。
《风土记》:酒则星陈郡,列春酝夏,成珠连波,泛澜澈神清。
郭子三日不饮酒,觉形神不复,和酒自引人,入胜地耳。
《抱朴子》:管辂顿倾三斗,而清辨绮粲,扬雄酒不离口。而太元乃就。
《西京杂记》:梁人名酒曰金浆醪。
《吴录》:长城若下酒,有若溪南曰上,若北曰下,若并有村,村人取若下,水以酿酒醇美胜云阳。〈又〉宜春泉水。《地道记》曰:宜春县出美酒,随岁贡上。
《幽明录》:东莱人性灵,常作酒,多醇醪而忽更清。《荆州记》:永安宫西有巴乡村,善酿酒,谓之巴乡清。〈又〉桂阳东界侠公山下,有渌溪源,官常取此水为酒。〈又〉桂阳一郡程乡,有酒官。
《魏书·勿吉国传》:勿吉国嚼米酝酒,饮能至醉。
《水经注》:平阳民有姓刘名堕者,宿擅工酿采挹河流,酝成芳酎,悬食同枯枝之年,排于桑落之辰。故酒得其名矣,然香醑之色,清白若滫浆焉。别调氤氲不与他同,兰薰麝越自成馨,逸方土之贡,选最佳酌矣,自王公庶友,牵拂相招者,每云索郎有,顾思同旅。语索郎反语,为桑落也,更为籍徵之隽句。中书之英谈。巴乡村村人,善酿酒,故俗称巴乡清。
《隋书·流求国传》:以木汁为酢,酿米面为酒,其味甚薄。凡有宴会,执酒者必待呼名而后饮。上王酒者,亦呼王名。衔杯共饮,颇同突厥。
《西域高昌国传》:高昌国,多葡萄酒。
《赤土国传》:赤土国以甘蔗作酒,杂以紫瓜根。酒色黄赤,味亦香美。亦名椰浆为酒。
《唐书·吐蕃传》:其俗,手捧酒浆以饮。饮酒不得及乱。《西域传》:党项取麦他国以酿酒。
《南蛮传》:马留人取槟榔沈为酒。
《林邑国传》:俗以槟榔汁为酒。
《诃陵国传》:俗以椰树花为酒,其树生花,长三尺馀,大如人脑,割之收汗以成酒,味甘,饮之亦醉。
《高昌传》:其国谷麦岁再熟;有葡萄酒。
《党项羌传》:求大麦于他界,酝以为酒。
《脉经》:短疾而滑酒病。〈又〉浮而细滑伤饮。
《初学记》:关中有酒名白薄。
《食经》:坐客酒者,平旦酿食时熟,坐客待酒熟,故以为名。
夏鸡鸣酒法:秫米二升,作糜曲三升,以水五升,搅之封头,今日作,明日鸡鸣时熟。
《龙城录》:魏左相能治酒,有名曰醹渌,翠涛常,以大金罂中盛贮,十年饮不歇。其味即世所未有,太宗文皇帝尝有诗赐公称:渌胜兰生,翠涛过玉薤,千日醉不醒,十年味不败。兰生即汉武百味旨酒也,玉薤炀帝酒名。公此酒本学酿于西人,岂非得大宛之法,司马迁所谓,富人藏万石葡萄酒,数十岁不败者乎。李肇命酒为郎,官清刘跋命酒为玉,友唐子西名酒之,和者曰养生主,劲者曰齐物论。杨诚斋名酒之和者曰金盘露,劲者曰椒花雨。
醉乡日月或有勇于牛饮者,以巨觥沃之,既撼狂花凋病叶饮流。谓目睚者为狂花,目睡者为病叶。〈又〉酒徒谓不饮者欢,场之害焉。
《长庆集》:杭州其俗酿酒,趁梨花时熟,号梨花春。故白公杭州《春望》诗云:红袖织绫誇,柿蒂,青旗沽酒趁梨花。白孔六帖,糯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上樽;稷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中樽;粟米一斗得酒一斗,为下樽。
《唐国史补》:郑人以荥水酿酒,近邑与远郊美数倍。古之饮酒,有杯盘狼籍,扬觯绝缨之说。甚则甚矣,然未有言其法者,国朝麟德中,璧州刺史邓弘庆始创。平、索、看、精四字令,至李稍云,而大备自上及下,以为宜。然大抵有律令,有头盘,有抛打,盖工于举场,而盛于使幕。衣冠有男女杂履舄者,有长幼同灯烛者,外府则立将校而坐妇人,其弊如此。又有击毬畋猎之乐,皆溺人者也。
酒则有郢州之富水,乌程之若下,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河东之乾和葡萄,岭南之灵溪、博罗,宜城之九酝,浔阳之湓水,京城之西市腔虾蟆,陵郎官清,阿婆清,又有三勒浆类酒法,出波斯三勒者,谓庵摩勒毗梨勒,诃梨勒。
《投荒杂录》:南方饮酒,即实酒满瓮,泥其上,以火烧方熟,不然不中饮,既烧即揭瓶,趋虚泥固犹存,沽者无所知其美恶就泥上钻小穴,可容著以细筒插穴中,沽者就吮筒上以尝酒。味俗谓之滴淋。无赖小民,空手入市,遍就酒家滴淋,皆言不中,取醉而还。
《酉阳杂俎》:税波斯拂林等国,米及草子酿,于肉汁之中,经数日即变成酒,饮之可醉。
《醉仙图记》:凡醉有所宜,醉花宜昼,袭其光也,醉雪宜夜消其洁也,醉楼宜暑资其清也,醉水宜秋泛其爽也。
禄州俗酿宜,趁梨花时,熟号梨花春。
《云仙杂记》:饮酒者嚼鸡舌,香则量广浸半天,回则不醉。
酒席之士,九吐而不减其量者,为酒神。
《五代史·四夷附录》:铁甸人能酿糜为酒,醉则缚之而睡,醒而后解,不然,则杀人。
于阗国以葡萄为酒,又有紫酒、青酒,不知其所酿,而味尤美。
《三礼图射》:为罚爵名,丰作人形,丰国名,其君以酒亡。因戴盂以戒酒,故崔骃酒箴云,丰侯沈酒荷罂负缶。自僇于世图形,戒后。
《续博物志》:以清水漱口,饮酒至斗不乱,或曰酒毒自齿入也。
《宋史·外国传》:占城国地不产茶,亦不知酝酿之法,止饮椰子酒。
三佛齐国,其地颇类中土。有花酒、椰子酒、槟榔酒、蜜酒,皆非曲糵所酝,饮之亦醉。阇婆国,饮食丰洁。其酒出于椰子及虾蝚丹树,虾蝚丹树华人未尝见;或以桄榔、槟榔酿成,亦甚香美。昏聘之资,先以椰子酒,槟榔次之,指环又次之。
《清异录》:置之瓶中,酒也,酌于杯,注于肠,善恶喜怒交矣,祸福得失岐矣。倘夫性昏志乱,胆胀身狂,平日不敢为者为之,平日不容为者为之,言腾烟焰事,堕阱机,是岂圣人贤人乎。一言蔽之曰:祸泉而已。
嗜饮者,无早晚,无寒暑,乐固醉,愁亦如之。閒固醉,忙亦如之。肴核有,无醪醴善否,一不问,典当抽那,借贷赊荷,一不恤。日必饮,饮必醉,醉不厌,贫不悔,俗号瓶盏病。遍揭《本草》细检素问,只无此一种药。
《墨客挥犀》:诗人多用,方言南人谓睡美,为黑甜饮酒为软饱,故东坡诗曰:三杯软饱后,一枕黑甜馀。《懒真子》:苏秀道中有地名五木,出佳酒,故人以五木名之。然白乐天为杭州太守,日有诗序云:钱湖州以若下酒,李苏州以五酘酒。相次寄到。《诗》云:劳将若下忘忧物,寄与江城爱酒翁,铛脚三州何处会,瓮头一盏几时同,倾如竹叶盈樽绿,饮作桃花上面红。莫怪慇勤最相忆,曾陪西省与南宫。仆尝以此问于仆之七舅,氏云:酘字与羖同意,乃今之羊羔儿,酒也详其诗意,当以五羔为之,以是酒名故从酉。云乐天诗云:竹叶盈樽绿,谓若下酒取竹,有绿之意也。桃花上面红,谓五酘酒取桃花五叶也,后人不知转其名,为五木盖,失之矣,仆检韵中酘字,乃窦同音。注云:重酿酒也恐酘,难转而为木。
《梦溪笔谈》:汉人有饮酒一石不乱。予以制酒法较之,每粗米二斛,酿成酒六斛六斗。今酒之至醨者,每秫一斛,不过成酒一斛五斗,若如汉法,则粗有酒气而已。能饮者饮多不乱,宜无足怪。然汉之一斛,亦是今之二斗七升。人之腹中,亦何容置二斗七升水耶。或谓:石乃钧石之石,百二十斤。以今秤计之,当三十二斤,亦今之三斗酒也。于定国饮酒数石不乱,疑无此理。
《续笔记》:梅宛陵诗好用案酒,俗言下酒也。出陆机草木疏荇接余也,白茎叶紫赤圆,径寸馀浮水上,根在水底,与之深浅,茎大如钗股,上青下白,煮其白茎,以苦酒浸之,脆美可案酒,今北方多言案酒。
《东坡志林》:僧谓酒为般若汤,谓鱼为水梭花,鸡为钻篱菜,竟无所益,但欺而已,世常有之。人有为不义而文之以美名者,与此何异哉。
退之诗曰:百年未满不得死,且可勤买抛青春。《国史补》云:酒有郢之富春,乌程之若下春,荥阳之土窟春,富平之石冻春,剑南之烧春。杜子美亦云:闻道云安曲米春,才倾一盏便醺人。裴铏作《传奇》,记裴航事,亦有酒名松醪春。乃知唐人名酒多以春,则抛青春亦是酒名也。
东坡饮酒,说欧公盛年,能饮百盏,然常为张安道所困。梅圣俞亦能饮百许盏,然醉即高叉手而语弥温谨。此亦知所不足而勉之,非善饮者也。
《湘素杂记》:景文公诗云:镂管喜传吟处笔,白波催卷醉时杯。读此诗,不晓白波事,及观《资暇集》云:饮酒之卷,白波盖起,于东汉既擒白波,贼戮之,如卷席然。故酒席仿之,以快人情,气也疑出于此。余恐其不然,盖白者罚爵之名,饮有不尽者,则以此爵罚之。故《班固叙传》云:诸侍中皆引满举白。左太冲。《吴都赋》云:飞觞举白注云,行觞疾如飞也,大白,杯名。又魏文侯与大夫饮酒,令曰:不釂者,浮以大白。于是公乘不仁举白,浮君所谓卷白。波者盖卷,白上之酒波耳,言其饮酒之快也。故景文公以白波对镂管者,诚有谓焉。按《汉书》:黄巾馀党复起西河白波谷,号曰白波贼,众十馀万。
《芥隐笔记》:丁晋公对真庙,唐酒价以三百,亦出于一时耳,若李白金樽清酒斗十千,白乐天共把十千酤一斗,又软美仇家酒十千,方得斗又十千,一斗犹赊饮,何况官供不著,钱又崔辅国,与酤一斗酒,恰用十千钱。
《鸡肋编》:白乐天诗云:岁盏能推蓝尾酒,辛盘先劝胶牙饧。又云:三盏蓝尾酒,一楪胶牙饧。而东坡亦云:蓝尾忽惊新火后,遨头要及院花前。余尝见唐小说载:有翁姥共食一饼,忽有客至,云使秀才婪泥。于是二人所啖甚微,末乃授客其得独多,故用贪婪之字,如岁盏屠苏酒,是饮至老大,最后所为多,则亦有贪婪之意。以饧胶、牙俗,亦于岁旦琥珀饧,以验齿之坚脱,然或用饺子,然二者见之唐之寒食,与今世异乎。《明道杂志》:王黄州诗云:刺史好诗,兼好酒,山民名醉,又名吟,而黄州呼醉为沮,呼吟为垠,不知呼醉吟,竟是何名也。黄州厮役多无名,止以第行为称,而便称为名。余自罢守宣城,至今且二年,所过州府数十,而有佳酒者不过三四处,高邮酒最佳,几似内法。问之,其匠故内库匠也,其次陈州琼液酒,陈辅郡之雄自宜有佳匠,其次乃黄州酒,可亚琼液而差薄,此谪官中一幸也。平生饮徒,大抵止能饮五升,已上未有至斗者,惟刘仲平学士杨器之朝奉,能大杯满釂,然不过六七升,醉矣。晁无咎与余酒量正敌,每相遇,两人对饮辄尽一斗,才微醺耳。
《石林诗话》:白乐天诗:三杯蓝尾酒,一楪胶牙饧。唐人言蓝尾多不同蓝字,多作啉云,出于侯白,酒律谓酒巡匝末,坐者连饮三杯为蓝尾,盖末坐远酒行到常迟故,连饮以慰之,以啉为贪婪之意,或谓啉为,如铁入火贵出其色,此尤无稽。则唐人自不能晓此义,晋人多言饮酒有至,沈醉者,其意未必真在于酒盖。时方艰难,人各惧祸,惟托于醉可以疏远世,故陈平曹参以来俱用此策。
《汉书》记:陈平于刘项未判之际,日饮醇酒,戏妇人。是岂真好饮耶。曹参虽与此异,然方欲解秦烦苛,付之清净以酒,杜人亦是一术。
《石林四笔》:名生于实,凡物皆然,以斛为石,不知起何时。自汉以来,始见之石本五权之名,汉制重百二十斤为石,非量名也,以之取民赋。禄如二千石之类,以谷百二十斤为斛,犹之可也。若酒言石,酒之多少本不系谷数,从其取之醇醨,以今准之,酒之醇者,斛止取七斗,或六斗。而醨者,多至于十五六斗,若以谷百二十斤为斛,酒从其权名,则当为酒十五六斗;从其量名,则斛当谷百九十斤,进退两无所,合是汉酒言石者,未尝有定数也。
《避暑录话》:杜子美饮中八仙歌,贺知章、汝阳王琎、崔宗之、苏晋、李白、张长史旭、焦遂、李适之也。适之,坐李林甫谮,求为散职,乃以太子少保,罢政事,命下与亲戚故人欢饮,赋诗曰:避贤初罢相,乐圣且衔杯,为问门前客,今朝几个来。可以见其超然,无所芥蒂之意。则子美诗所谓:衔杯乐圣,称避贤者是也。适之以天宝五载,罢相即贬死。袁州而子美十载,方以献赋得官,疑非相与周旋者,盖但记能饮者耳,惟焦遂名迹不见,他书。适之之去,自为得计,而终不免于死,不能遂其诗意。林甫之怨岂至是哉,冰炭不可同器,不论怨有浅深也。乃知弃宰相之重,而求一杯之乐有不能,自谋者,欲碌碌求。为焦遂其可得乎。今岘山有适之洼樽,颜鲁公诸人尝为联句,而传不载,其尝至湖州,疑为刺史,而史失之也。
苏子瞻在黄州作蜜酒,不甚佳。饮者辄暴,下蜜水腐败者。尔尝一试之后,不复作。在惠州作桂酒,尝问其二子迈过,云:亦一试之而止,大抵气味似屠苏酒。二子语及,亦自抚掌大笑。二方未必不佳,但公性不耐事,不能尽如其节度,姑为好事借以为诗,故世喜其名要之酒,非曲糵何可。以他物为之,若不类酒,孰若以蜜渍木瓜,楂橙等为之,自可口不必似酒也。《刘禹锡传》:信方有桂浆法,善造者暑月极快美,凡酒用药未有不夺其味,况桂之烈。楚人所谓桂酒、椒浆者,安知其为美酒,但土俗所尚,今欲因其名以求美,亦过矣。
旧有酿法,盛夏三日辄成,色如湩醴不减玉,友每晚凉即饮,三杯亦复盎然。
《老学庵笔记》:唐人喜赤酒、甜酒、灰酒皆不可解。李长吉云:琉璃钟琥珀浓,小槽酒滴真珠红。白乐天云:荔枝新熟鸡冠色,烧酒初开琥珀香。杜子美云:不放香醪如蜜甜。陆鲁望云:酒滴灰香似去年。
晋人所谓见何次道,令人欲倾家酿,犹云欲倾竭家赀以酿酒,饮之也。故鲁直云:欲倾家以继酌。韩文公借以作簟诗云:有卖直欲倾家赀,王平父谢先大父。赠簟诗亦云:倾家何计效韩公。皆得晋人本意,至朱行中舍人有句云:相逢尽欲倾家酿,久客谁能散橐金。用家酿对橐金,非也。
对雨编王戎诣阮籍,时兖州刺史刘昶,字公荣在坐。阮谓王曰:偶有二斗美酒,当与君共饮,彼公荣者无预焉。二人交觞酬酢,公荣遂不得一杯,而言语谈戏三人无异,或有问之者,阮曰:胜公荣者,不得不与饮;酒不如公荣者,不可不与饮酒,惟公荣可不与饮酒。此事见《戎传》,而《世说》为详。又一事云:公荣与人饮酒,杂秽非类人,或讥之,答曰:胜公荣者,不可不与饮,不如公荣者,亦不可不与饮。是公荣辈者,又不可不与饮。故终日共饮而醉,二者稍不同公荣,待客如是,费酒多矣。顾不蒙一杯于人乎。东坡诗云:未许低头拜东野,徒言共饮胜公荣。盖用前事也。
《后汉》:周泽为太常清修,时人为之语曰:一岁三百六十日,三百五十九日斋,一日不斋醉如泥。南史孔觊明晓政事,判决无壅。众为之说曰:孔公一月二十九日醉,胜他二十九日醒。一则一年一日醉,一醉如此不晓事。一则一月一日醒,一醒如此办事,二事正相反。人性不同如此。余尝效程子山,作酒榜其间,一联云:一月二十有九日,笑人世之太狂,百年三万六千场,容我生之长醉。
《西溪丛语》:藩郡带钤司酝酒,不限数,惟会稽则不然,必有由也。
《桯史》:自唐白乐天始,为何处难忘酒诗,其后诗人多效之。独近世王景文质所作,隽放豪逸如其为人。余得其四篇曰:何处难忘酒,蛮夷大不庭。有心扶白日,无力洗沧溟。豪杰将班白,功名未汗青。此时无一盏,壮气激雷霆。何处难忘酒,奸邪太陆梁。腐儒空有郦,好汉总无张。曹赵扶开宝,王徐卖靖康。此时无一盏,泪与海茫茫。何处难忘酒,英雄太屈蟠。时违聊置畚,运至即登坛。梁甫吟声苦,干将宝气寒。此时无一盏,拍碎石阑干。何处难忘酒,生民太困穷。百无一人饱,十有九家空。人说天方解,时和岁自丰。此时无一盏,入地诉英雄。景文他文极多,号《雪斋集》大略似是余,又读王荆公《临川集》亦有二篇,其一篇特典重,曰:何处难忘酒,君臣会合时。深堂拱尧舜,密席坐皋夔。和气袭万物,欢声连四夷。此时无一盏,真负鹿鸣诗。二公同一题,而喑呜叱咤一转,于俎豆间便觉闲雅不侔矣。余尝作一室,环写此诗,恨不多见云。
《齐东野语》:今人以椰子浆为椰子酒,而不知椰子花可以酿酒,唐殷尧封寄,岭南张明府诗云:椰花好为酒,谁伴醉如泥。九日菊酒以渊明采菊,白衣送酒得名。而不知《西京杂记》所载菊花酒法,以菊花舒时并采茎叶,杂秫米酿之,至来年九月九日始熟,此皆目前之事,而未有言者,何也。
《癸辛杂识》:凡造酒令冬至前最佳,胜于腊中,盖气未动故也。
《燕翼贻谋录》:官榷酒酤,其来久矣。太宗皇帝深恐病民。淳化五年三月戊申,诏曰:天下酒榷,先遣使者监管,宜募民掌之,减常课之十二,使其易办,吏勿复预。盖民自鬻,则取利轻吉凶聚集,人易得酒,则有为生之乐。官无讥察警捕之劳,而课额一定,无敢违欠。公私两便,然所入无赢馀,官吏所不便也,新法既行,悉归于公。上散青苗钱于设厅,而置酒肆于谯门。民持钱而出者,诱之使饮,十费其二三矣。又恐其不顾也,则命娼女坐肆作乐,以蛊惑之。小民无知,争竞斗殴,官不能禁,则又差兵官,列枷杖以弹压之。名曰设法卖酒。此设法之名,所由始也,太宗之爱民,宁损上以益下,新法惟剥下奉上。而且诱民为恶,陷民于罪,岂为民父母之意乎。今官卖酒用妓乐如故,无复弹压之,制而设法之名不改,州县间无一肯釐正之者,何耶。
祖宗旧制,州郡公使库钱酒专馈士大夫,入京往来与之官罢任旅费,所馈之厚薄,随其官品之高下,妻孥之多寡,此损有馀补不足。周急不继,富之意也。其讲睦邻之好,不过以酒相遗。彼此交易复还公帑。苟私用之则有刑矣。治平元年,知凤翔府陈希亮自首,曾以邻州公使酒私用,贬太常少卿,分司西京。乃申严其禁。公使酒相遗,不得私用,并入公帑。其后,祖无择坐,以公使酒三百小瓶遗亲。故自直学士谪,授散官安置。况他物乎,故先世所历州郡,得邻郡酒,皆归之公帑,换易答之一瓶,不敢自饮也。
《学斋呫哔》:陆放翁笔记有云:唐人爱饮甜酒、灰酒。如杜子美诗:不放春醪如蜜甜。则引證切矣,如灰酒又引陆龟蒙:酒滴灰香似去年。一句为證,余又哂其不然。盖龟蒙初冬绝句末,联云:小炉低幌还遮掩,酒滴灰香似去年。言初冬围炉饮酒,盏沥滴在灰中,而香仍似去年光景,不是酒似灰香耳。以上句观之,其义昭然。此老精于诗,而不善观诗,如此何哉。
丁谓参知政事,真宗尝问唐酒价几何,谓对以每升三十。上曰:何以知。谓引杜诗云:速来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上喜其对,后余因看李太白诗,有金樽美酒斗十千之句,以为李杜同时,何故诗句所言酒价顿异。客有戏噱者曰:太白谓美酒耳,恐杜老不择饮而醉,村店压茅柴耳。坐皆大笑,然亦近理也。《吹剑录》:《易》惟四卦言酒,而皆险难时需,需于酒食,坎樽酒簋贰,困,困于酒食,未济有孚于饮酒。
《清波杂志》:榷酤创始于汉,至今赖以佐国用,群饮者惟恐其饮不多,而课不羡也,为民之蠹,大戾于古今。祭礼、宴飨、馈遗,非酒不行,田亩种秫三之一供酿。材曲糵犹不充用,州县刑狱与夫淫乱,杀伤皆因酒而致。甚至设法集妓女,以诱其来,尤为害教。龟山杨中立虽有是说,徒兴叹焉,曾无策以革其弊。
酝法言人人殊故,色香味亦不等,酝厚清劲,复系人之嗜好。泰州雪醅著名,惟旧盖用,州治客次井蟹黄水,蟹黄不堪他用,止可供酿。绍兴间有呼匠辈,至都下用西湖水酿,成颇不逮。有诘之者云:蟹黄水重,西湖水轻。尝较以权衡,得之煇向。还乡郡饮,所谓雪醅。亦未见超胜,岂秫米日损,水泉日增,而致然耶。抑酝法久,失其传,大抵今号兵厨皆有此弊,不但秦之雪醅也。
《蠡海集》:或问酒,因毒药乌头之类以酿造,故能醉人。客驳之曰:非也,乌头之类,何尝醉人乎。盖酒因米曲相反而成,稻花昼开,麦花夜开,子午相反之义,故酒能醉人。予难之曰:南方作醋亦多米麦,而造缘何醋不醉乎。况又北方有葡萄酒、梨酒、枣酒、马奶酒,南方有蜜酒、树汁酒、椰浆酒,皆得醉人,岂米麦相反而然耶。或人与客咸自愧,因谓之曰:酒味辛甘,酝酿米麦之精华而成之者也,至精纯阳,故能走经络,而入腠理。酒饮入口,未尝停胃,遍循百脉是以醉。后气息必粗,瘢痕必赤,能饮者多至斗石而不辞,使若停留胃中,胃之量岂能容受如许哉。醋不能醉人,因其味酸,属阴性,收敛止蓄。不惟不能醉人,亦不能多饮其他诸物之酒,皆不由米麦,然悉系至精纯阳之性,不离乎辛甘之味,故可使人醉也。且葡萄、梨、枣、蜜不酝酿成酒,则不能醉,马奶未成酒,亦不能醉。惟椰浆及树汁独不须酝酿,是自然之性也。
《扪虱新话》:孟嘉李白皆谓酒中有趣,而世少有知之者。予爱韩退之之诗,云:所以欲得酒,为文,俟其醺酒味,既泠洌酒气,又氤氲性情。渐浩浩谐笑,方云:云此诚得酒趣,此外徒缤纷。此八句便道尽酒中情状,然又尝恨其漏泄天机,此趣岂容世间得闻,以此知杜子美之咏八仙,犹是未得酒中之趣。
《酒谱》:凡酒以色清味重为圣,色如金而醇苦者为贤,色黑味酸醨者为愚。以家醪糯酿,醉人者为君子;以家醪黍酿,醉人者为中人;以巷醪黍酿,醉人者为小人。
《佩楚轩客谈》:周弁翁酿,白醪字曰秋玉。
《元氏掖庭记》:酒有翠涛饮露,囊饮琼华汁,玉团春石冻,春葡萄、春凤子、脑蔷薇,露绿膏浆。
《玉涧杂书》:魏文帝典论云:大驾都许,使光禄大夫刘松北镇袁绍军,与绍子弟日共宴饮,以三伏之际昼夜酣饮,极醉至于无知,云以避一时之暑,故河朔有避暑饮。吾尝谓此非松好饮,盖自为计耳。方曹操时与袁绍子弟相从,若不日饮安能使操不疑,此不惟松为身谋,亦所以防绍子弟。使不暇为他图,也今人颇传此故。遂有谓酒真能逃暑者云。方暑正昼极,饮辄凉殊,不可解。不过醉而沈惑,不知有暑耳。然亦何足为适。
病榻手欥碧琳腴酒,名见曾吉甫诗:可对,江瑶柱。江瑶柱,砺黄也。
《五色线吴张赋》:酒犹兵也,兵可千日不用,不可一日不练酒,可千日不饮,不可一饮不醉。
《野客丛谈》:《前汉·食货志》作酒一均,率开卢以卖。臣瓒注曰:卢,酒瓮也。言开一瓮酒也。赵广汉入丞相府破卢瓮。按《赵广汉传》:直突入霍禹第,椎破卢罂也,但尝将吏卒入丞相府,召其夫人跪受辞,而已瓒误以二事并为一事,引之卢者,卖酒之处,垒土所筑,形如锻卢,以居酒瓮,非瓶罂。文君当卢黄公,酒卢者是也,师古之说得之。
东坡云:唐人名酒多以春名。退之诗:勤买抛青春。《国史补注》:荥阳土窟春,富平石冻春,剑南烧春,子美诗:云安曲米春。郑谷赠富平宰诗曰:易博连宵醉,千缸石冻春。知富平石冻春,信矣。观白乐天诗:有青旗沽酒听梨花之句。注:杭人其俗酿酒,听梨花时熟,号梨花春。是又有梨花春之名。李白诗:瓮中百斛金陵春。刘梦得诗:鹦鹉杯中若下春。
皇甫嵩作《醉乡日月》有曰:凡酒以色清味重而甜者为圣,色浊如金而味醇且苦者为贤,色黑而酸醨者为愚,以家醪糯觞,醉人者为君子;以家醪黍觞,醉人者为中庸;以巷醪麦觞,醉人者为小人。其说虽不同。然以酒分圣贤者,其意祖魏人廋语。所谓清者为圣,浊者为贤之说。然又考之魏人之说,又有所,自邹阳赋曰:清者为酒,浊者为醨,清者圣明,浊者顽騃。余谓酒之清者为圣可也,若与浊者为贤,何哉。当为顽愚,魏人廋语与夫《醉乡日月》其说有疵,不若邹阳之语为善也,魏略以白酒为贤。
都下有银瓮,酒库或问何谓。余考瑞应图王者,宴不及醉,则银瓮呈祥,盖取此意。真州郡斋旧有酒名花露,人亦莫晓读。姚合诗:味轻花上露,色似洞中泉。得非取此乎。又太真妃宿酒,初,消吸花露以润肺,见《开元遗事》。
历阳郭次象,多闻,尝与仆论唐酒价,郭谓:前辈引老杜诗,速令相就饮一斗。恰有三百青铜钱,以此知当时酒价。然白乐天与刘梦得沽酒閒饮,诗曰:共把十千沽一斗,相看七十欠三年。当刘白之时,酒价何太不廉哉。仆谓不然,十千一斗乃诗人寓言,此曹子建乐府中语耳,唐人引此甚多,如李白诗曰:金尊沽酒斗十千,王维诗曰:新丰美酒斗十千。崔辅国诗曰:与沽一斗酒,恰用十千钱。许浑诗曰:十千沽酒留君醉。权德舆诗曰:十千斗酒不知贵。陆龟蒙诗曰:若得奉君欢,十千沽一斗。唐人言十千一斗,类然一斗三百钱。独见子美所云,故引以定当时之价。然诗人所言出于一时,又未知果否,一斗三百别无可据,《唐·食货志》云:德宗建中三年,禁民酤,以佐军费,置肆酿酒,斛收直三千,此可验乎。又观杨松玠谈薮,北齐卢思道尝云:长安酒贱,斗价三百。杜诗引此亦未可知。仆因谓郭曰:曾知汉酒价否。郭无以应,仆谓汉酒价每斗一千。郭谓出于何书,仆曰:此见《典论》曰:孝灵帝末年,百司湎酒,一斗直千文,此可證也。
三山老人云:唐人好饮甜酒,殆不可晓。子美曰:人生几何春与夏,不放香醪如蜜甜。退之曰:一尊春酒甘若饴,丈人此乐无人知。仆谓唐人以酒比饴蜜者,大率谓醇乎。醇者耳,非谓好饮甜酒也,且以乐天诗验之曰:瓮头竹叶经春熟。如饧气味,绿黏台曰春,携酒客过,绿饧黏盏杓曰宜,城酒似饧曰黏,台酒似饧。乐天诗非不言酒之甜也。至要其极论,则曰甘露,太甜非正味,醴泉虽洁不芳馨,曰户大嫌甜酒,才高笑小诗曰:瓮揭闻时,香酷烈,瓶封贮后味甘辛。酒味至于甘辛,乃为佳耳。乐天之诗又如此,岂好甜酒哉。且退之诗:亦自有酒味泠洌之语,又岂尝专好甜酒邪。然乐天户大嫌甜酒之句正属,退之非好甜酒矣,大抵酒味之适口,古今所同。岂唐人所好与今异邪。三山盖不深考耳,子美香醪如蜜甜之句,与巴子歌同。巴子歌曰:香醪甜似蜜,峡鱼美可鲙。
读《史订》疑中酒二字,始见于《徐邈传》中圣人,义如中著之中,而音反从平声,《樊哙传》项羽既飨军士中酒,颜注云:饮酒之中也,不醉不醒故谓之中。义宜从平声,而音乃竹仲切,何也。亦犹中兴之中音,同竹仲耶。按中酒二字,来历之古,无如《哙传》而义乃别取,不为后人语柄,余故标而出之。
《西吴枝乘》:秦时,乌巾程林二氏者,善造酒,故以名邑。相沿至今,然二氏绝无其后,而酿亦寖薄元美,谓虚名,似督邮信矣,迩来沈氏三白乃甲江南。
《群碎录》:醉如泥,南海有虫无骨,名曰泥。在水中则活,失则醉如一堆泥,故时人讥周泽曰:一日不齐醉如泥。
酒树,椰也,似酒甘而薄,亦不堪饮,若顿逊国树叶汁,取停之数日,即为佳酒。枸楼国仙浆,取之树腹中青田核,以水注之,少顷成酒,乃真酒树也。
中酒有曰:恶李后主诗酒,恶时拈花蕊嗔。盖乡语也。又曰倒壶。
《偃曝谈馀》:琉球造酒,则以水渍米,越宿,令妇人口嚼手搓,取汁为之,名曰米奇。
《霏雪录》:河东桑落坊有井,每至桑落时,取水酿酒,甚美,故名桑落酒。
《太平清话》:殷无美,有酒志十本,未刻。
唐太宗尝谓唐俭酒杯流行发言可喜八字模写,酒韵殆尽。
《本草纲目》:解白酒酸,用石决明不拘多少,数个以火炼过,研为细末,将酒烫热以决明末,搅入酒内盖住。一时取饮之,其味即不酸。
酒部外编
《汉武内传》:西王母尝下帝设葡萄酒,王母谓帝曰:仙家上药,有玉酒琼瑶酒。《搜神记》:汉,武建元元年,东莱人,姓池,家常作酒,一日,见三奇客,共持面饭至,索其酒饮。饮竟而去。顷之,有人来,云:见三鬼酣醉于林中。
《神异经》:西北海外有人长二千里,两脚中间相去千里,腹围千六百里,日饮天酒五斗,不食五谷、鱼肉。《神仙传》:栾巴为尚书郎,正旦大会,巴后到,有酒容赐百官酒,又不饮。而西南向噀之有司,奏巴不敬诏。问巴,巴曰:臣乡里以臣能治鬼、护病,生为臣立庙,今旦有耆老皆来臣庙中,享臣不能早饮之,是以有酒容臣,适见成都市上火,臣故漱酒为尔救之。非敢不敬,当请诏问虚诏抵罪,乃发驿书问成都,已奏言正旦食后失火,须臾有大雨三阵,从东北来,火乃止雨著,人皆作酒气。
《后汉书·方术传》:费长房者,汝南人也。曾为市掾,市中有老翁卖药,悬一壶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市人莫之见。唯长房于楼上睹之异焉,因往再拜,奉酒脯翁知长房之意,其神也谓之曰:子明日可更来。长房旦日复诣,翁翁乃与俱入壶中,唯见玉堂严丽,旨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饮毕而出,翁约不听,与人言之。后乃就楼上候长房,曰:我神仙之人,以过见责今事,毕当去子,宁能相随乎。楼下有少酒与卿。为别长房,使人取之,不能胜。又令十人扛之,犹不举。翁闻笑而下楼以一指提之,而上视器如一升许,而二人饮之终日不尽,长房遂欲求道,而顾家人为忧。翁乃断一青竹度与长房身,齐使悬之舍后,家人见之,即长房形也,以为缢死,大小惊号,遂殡葬之,长房立其傍而莫之见也,于是遂随从入深山。
《麻姑传》:汉孝桓帝时,神仙王方平降蔡经家,方平语经家人曰:吾欲赐汝辈酒,此酒乃出天厨,其味醇醲,非世人所宜饮,饮之,或能烂肠,今当以水和之。汝辈勿怪也。乃以一升酒合水一斗搅之,赐经家饮一升许,良久酒尽。方平语左右曰:不足远取也,以千钱与馀杭姥,相闻求其沽酒。须臾信还,得一油囊,酒五斗。《许信传》:馀杭姥答言,恐地上酒不中尊饮耳。
《神仙传》:左慈能变化万端,不可胜记。魏曹公闻而召之,闭一石室中,使人守视,断谷期年,乃出之,颜色如故。曹公自谓:生民无不食道,而慈乃如是,必左道也。欲杀之。慈巳知,求乞骸骨。曹公曰:何以忽尔。对曰:欲见杀,故求去耳。公曰:无有此意。公却高其志,不苟相留也。乃为设酒曰:今当远旷,乞分杯饮酒。公曰:善。是时天寒温酒尚热,慈拔道簪以搅酒,须臾道簪都尽,如人磨墨。初,公闻慈求分杯饮酒,谓当使公先饮以与慈耳,而拔道簪以画杯酒中,断其间,相去数寸即饮半,半与公。公不善之,未即为饮。慈乞尽自饮之,饮毕以杯掷屋栋,杯悬摇动似飞鸟,俯仰之状若欲落而不落,举坐莫不视杯。良久乃坠。既而已失慈矣。《法苑珠林》:曹公游近郊,士人从者百馀人,左元放乃赍酒一罂,脯一片,手自倾罂行酒,百官皆醉饱。公还验之酤卖家,昨悉亡其酒脯矣。
《录异记》:袁起者,后汉时湘中人。在乡忽醉三日,始醒起吐,皆闻酒气。自云起与天人共饮,后任汉阳令,逆说丰俭有验,白日判阳夜判阴,忽乘云而上天,不知所在。
《世语》:白子高少好隐沦之术,尝为美酒给道客。一旦,有四仙人赍药集其舍求酒,子高知非凡,乃欲取他药杂之,仙人云:我亦有仙药。于是宾主各出其药,仙人谓子高曰:卿药陈久,可服吾药。子高服之,因随仙人飞去,子高仙酒至今称之。
《神仙传》:太阳子姓离名明,本玉子同年友也。玉子学道已成,太阳子乃事玉子,尽弟子之礼,不敢懈怠,然玉子特亲爱之,有门人三千馀人,莫与其比也。好酒常醉颇以此见责,然善为五行之道,虽鬓发斑白而肌肤丰盛,面目光华三百馀岁犹自不改。玉子谓之曰:汝常理身养性,而为众贤法师,而低迷大醉,功业不修,大药不合,虽得千岁犹未足以免死,况数百岁者乎。此凡庸所不为,况于达者乎。对曰:晚学性刚,俗态未除,故以酒自驱。其骄慢如此,著七宝树之术,深得道要,服丹得仙时。时在世间五百岁中,面如少童。多酒故,其鬓发皓白也。孔元方,许昌人也,常服松脂、茯苓、松实等药,老而益少,容如四十许人。郤元节、左元放皆为亲友,俱弃五经当世之人事,专修道术。元方仁慈,恶衣蔬食,饮酒不过一升。年有七十馀岁,道家或请元方会同饮酒。次至元方,元方作一令以杖拄地,乃手把杖倒竖,头在下足向上,以一手持杯倒饮,人莫能为也。
葛元为客致酒,无人传杯杯自至人前,或饮不尽,杯亦不去。常从帝行舟,遇大风,百官船无大小多濡没。元船亦沦失所在,帝叹曰:葛公有道,亦不能免此乎。乃登四望山,使人钩船,船没已经宿,忽见元从水上来,既至,尚有酒色,谢帝曰:昨因侍从而伍子胥见,强牵过,卒不得舍去,烦劳至尊暴露水。次元每行,卒逢所亲要于道间树下,折草、刺树,以杯器盛之,汁流如泉,杯满即止,饮之皆如好酒。又取土石草木以下酒,入口皆是鹿脯,其所刺树以杯承之,杯至即汁出,杯满即止,他人取之,终不为出也。
《搜神记》:狄希,中山人也,能造千日酒饮之,千日醉;时有州人,姓刘,名元石,好饮酒,往求之。希曰:我酒发来未定,不敢饮君。石曰:纵未熟,且与一杯,得否。希闻此语,不免饮之。复索,曰:美哉。可更与之。希曰:且归。别日当来。只此一杯,可眠千日也。石别,似有怍色。至家,醉死。家人不之疑,哭而葬之。经三年,希曰:元石必应酒醒,宜往问之。既往石家,语曰:石在家否。家人皆怪之曰:元石亡来,服以阕矣。希惊曰:酒之美矣,而致醉眠千日,今合醒矣。乃命其家人凿冢,破棺,看之。冢上汗气彻天。遂命发冢,方见开目,张口,引声而言曰:快哉醉我也。因问希曰:尔作何物也。令我一杯大醉,今日方醒,日高几许。墓上人皆笑之。被石酒气冲入鼻中,亦各醉卧三月。
《晋书·艺术传》:戴洋,吴兴长城人也。年十二,遇病死,五日而苏。说死时天使其为酒藏吏,授符录,给吏从幡麾,将上蓬莱、昆崙、积室、太室、恒、庐、衡等诸山。既而遣归。
佛图澄少学道,妙通元术。常与石季龙升中台,澄忽惊曰:变,变,幽州当火灾。仍取酒噀之,久而笑曰:救已得矣。季龙遣验幽州,云尔日火从四门起,西南有黑云来,骤雨灭之,雨亦颇有酒气。
《异苑》:有虹食薛愿釜中,水尽,愿辇酒饮之,虹吐金满釜,因至丰富也。
《唐书·方技传》:张果,晦乡里世系以自神,隐中条山。元宗召果密坐。谓高力士曰:吾闻饮堇无苦者,奇士也。时天寒,因取以饮果,三进,颓然曰:非佳酒也。乃寝。顷视齿燋缩,顾左右取铁如意击堕之,藏带中,更出药傅其龂,良久,齿已生,粲然骈洁。帝益神之。
《杜阳杂编》:上好神仙不死之术,而方士、田佐、元僧、大通皆令入宫,禁以鍊石为名,时有处士伊祁,元解缜发童颜,气息香洁,常乘一黄牝马,才高三尺,不啖刍粟,但饮醇酎,不施缰勒,唯以青毡藉其背。常游历青兖间,若与人款曲语,话千百年事,皆如目击。上知其异人,遂令密召入宫,处九华之室,设紫茭之席,饮龙膏之酒。紫茭席,色紫而类茭叶,光软香净,冬温夏凉,龙膏酒,黑如纯漆,饮之令人神爽,此本乌弋山离国所献。
《罗浮先生轩辕集》:年过数百而颜色不老,立于床前则发垂至地,坐于暗室则目光可长数丈,每采药于深岩峻谷则有毒龙猛兽往来,卫护或晏然。居家人有具斋邀之,虽一日百处,无不分身而至,或与人饮酒,则袖出一壶,才容一二升,纵客满座而倾之,弥日不竭。或他人命饮,即百斗不醉,夜则垂发于盆中,其酒沥沥而出,曲糵之香辄无减耗。《括异志》:黄觉旅舍,见道士,共饮举杯之际,道士以箸蘸酒于案上写吕字,觉悟其为洞宾也,遂肃然起敬,道士又于袖中出大钱七,小钱三,曰:数不可益也,又与药寸许,岁旦以酒磨服之,可终岁无疾。如其言,至七十馀,药亦尽。作诗云:床头历日无多了,屈指明年七十三。于是岁卒。
《续明道杂志》:有奉议郎丁綖者,某同年进士也,常言其祖好道,多延方士常任荆南监兵。有一道人礼之颇厚,丁罢官,道人相送,临行,出一小木偶人如手指大,谓丁曰:或酒尽时,以此投瓶中。丁离荆南数程,野次逢故旧,相与饮酒,俄而壶竭,丁试取木偶投瓶中,以纸盖瓶口,顷之,闻木人触瓶纸有声,亟开视之,芳酎溢瓶矣,不知后如何。
《集仙传》:张开光尝与母及弟出游,独留妪守舍,俄有道士敝衣冠,疥癣被体,直入裸浴酒瓮中,妪不能拒。既暮,出游归,渴甚,闻酒芳烈亟就瓮中饮。妪心恶道士,不敢白而但不饮。居数日,开光与母弟拔宅而去。《癸辛杂识》:帍令史河间人,其妻常为白衣男子所据,来,则痛饮,然后共寝。帍不胜其忿,于是仗利刃伺于床下。既而果来拥妇剧饮,大醉方欲就睡,掩其不备,以刃刺之。白衣沿壁而上,蹻捷如飞,因逆刃抢杀之。堕地化为霜毛白鼠,身长五尺许,双目烂然。遂抉其目珠,色深碧而径寸,宛似瑟瑟。夜至,暗室有光芒尺馀。北人戏名曰姨夫眼眶。盖北人以两男子共狎一妓,则呼为姨夫,故以为戏云。
《墨庄漫录》:僧谓酒为般若汤,鲜有知其说者。予偶读《释氏会要》,乃得其说。云:有一客僧,长庆中,届一寺呼净人酤酒,寺僧见之,怒其粗,暴夺瓶击柏树,其瓶百碎,其酒凝滞著树,如绿玉,摇之不散。僧曰:某常持般若经,须倾此物一杯。即讽咏浏亮,乃将瓶就树盛之,其酒尽落器中,略无孑遗,奄然流啜斯。须器酣畅矣,酒之廋辞,其起此乎。
《传信记》:道士叶法善精于符箓之术,上累拜为鸿胪卿,优礼待焉。法善居元真观,尝有朝客数十人诣之,解带淹留,满座思酒。忽有人叩门云:曲秀才法善。令人谓曰:方有朝寮未暇瞻晤,幸吾子异日见临也。语未毕,有一秀才傲睨直入,年二十馀,肥白可观,笑揖诸公,居末席。伉声谈论,援引古人,一席不测,恐耸观之良久,暂起旋转。法善谓诸公曰:此子突入,语辨如此,岂非魑魅为惑乎。试与诸公避之,曲生复至,扼腕抵掌论难锋起势不可当,法善密以小剑击之,随手失坠于阶下,化为瓶榼。一座惊摄,遽视其所,乃盈瓶醲酝也。咸大笑饮之,其味甚嘉。坐客醉而揖其瓶曰:曲生风味不可忘也。
《琅嬛记》:女仙晓晕能酿游仙酒,饮之而卧。梦历蓬莱赤水,遇安期王乔,王母飞琼之属,采芝为车,驱龙为马,无所不至。又睹金书玉简,字光灼烁,多至言妙道。初觉不转身尚能记一二策,时有梵语者,则不能记耳。今人有游仙咒曰:果齐寝气八垓台,戾如律令敕。诵七遍,书符酒上,饮卧亦能如是。
郎玉嗜酒而家赤贫,遇仙女于嵩山中,投以一珠,曰:此醉龙珠也,诸龙含之以代酒味。踰若下玉甫视珠,而女忽不见矣。
郎州道士少微顷,在茅山紫阳院寄泊,有丁秀才者,亦同寓宿,举动风味不异常人,然不汲汲于进取。盘桓数年,遇冬夕,霰雪方甚,二三道士围炉,有脆羝美酝之羡。丁曰:致之何难。时以为戏言,俄见户开奋袂而去,少顷,蒙雪而回,提一银榼酒,熟羊一足。云:浙帅厨中物。因是吟咏忻笑,掷剑而舞,腾跃遁去,唯银榼存。
五色线王可交棹渔舟入江,遇一彩舫,有道士七人,玉冠霞帔,侍从十馀人,鬃角云鬟,面前各有青玉盘酒器,呼可交上舫,命与酒吃。侍者泻酒于尊,酒再三不出。道士曰:酒灵物,若得入口,当换其骨,泻之不出亦命也。一人曰:与栗吃。俄取二栗与之,其栗青赤光如枣,长二寸许,齧之有皮,非人间之栗,肉脆而甘。可交食栗之后,绝谷静若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