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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五十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二百五十五卷目录

 国用部纪事一

食货典第二百五十五卷

国用部纪事一

《管子·中匡篇》:管仲会国用,三分二在宾客。其一在国,管仲惧而复之。公曰:吾子犹如是乎。四邻宾客,入者说,出者誉,光名满天下。入者不说,出者不誉,污名满天下,壤可以为粟,木可以为货,粟尽则有生,货散则有聚,君人者,名之为贵,财安可有。管仲曰:此君之明也。
《轻重乙篇》:桓公曰:寡人欲毋杀一士,毋顿一戟而辟方都二,为之有道乎。管子对曰:泾水十二空,汶渊洙浩满三之于,乃请以令使九月种麦,日至日穫,则时雨未下而利农事矣。桓公曰诺,令以九月种麦,日至而穫,量其艾,一收之积,中方都二,故此所谓善因天时,辩于地利,而辟方都之道也。管子入复桓公曰:终岁之租金四万二千金,请以一朝素赏军士。桓公曰:诺。以令至鼓,期于泰舟之野期军士。桓公乃即坛而立,宁戚、鲍叔、隰朋、易牙、宾胥无皆差肩而立,管子执枹而揖军士曰:谁能陷陈破众者,赐之百金。三问不对,有一人秉剑而前,问曰:几何人之众也。管子曰:千人之众。千人之众,臣能陷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兵接弩张,谁能得卒长者,赐之百金。问曰:几何人卒之长也。管子曰:千人之长,千人,臣能得之。赐之百金。管子又曰:谁能听旌旗之所指,而得执将首者,赐之千金。言能得者累千人,赐之人千金。其馀言能外斩首者,赐之人十金。一朝素赏四万二千金。廓然虚。桓公惕然太息曰:吾曷以识此。管子对曰:君勿患,且使外为名于其内,乡为功于其亲,家为德于其妻子。若此,则士必争名报德,无北之意矣。吾举兵而攻,破其军,并其地,则非特四万二千金之利也。
《史记·货殖传》:管子设轻重九府,则桓公以霸,九合诸侯,一匡天下;而管氏亦有三归,位在陪臣,富于列国之君。是以齐富彊至于威、宣也。
《韩子外储说》:薄疑谓赵简主曰:君之国中饱。简主欣然而喜曰:何如焉。对曰:府库空虚于上,百姓贫饿于下,然而奸吏富矣。
《吕氏春秋》:荆叶公,发太府之货予众,出高库之兵以赋民。
《史记·李牧传》:李牧者,赵之北边良将也。尝居代雁门,备匈奴。以便宜置吏,市租皆输入莫府,为士卒费。《郦食其传》:郦生为说客。汉三年秋,项羽击汉,拔荥阳,汉欲捐成皋以东,屯巩、洛以拒楚。郦生因曰:臣闻知天之天者,王事可成;不知天之天者,王事不可成。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夫敖仓,天下转输久矣,臣闻其下乃有藏粟甚多,楚人拔荥阳,不坚守敖仓,乃引而东,令适卒分守成皋,此乃天所以资汉也。臣愿急复进兵,收取荥阳,据敖仓之粟,塞成皋之险,杜大行之道,距蜚狐之口,守白马之津,以示诸侯效实形制之势,则天下知所归矣。上曰:善。乃从其画,复守敖仓。
《汉书·百官表》:少府,秦官,掌山海池泽之税,以给共养,〈注〉应劭曰名曰禁钱以给私养自别为藏少者小也故称少府师古曰大司农供军国之用少府以养天子也
《张苍传》:苍为计相,一月,更以列侯为主计四岁。是时萧何为相国,而苍乃自秦时为柱下御史,明习天下图书计籍,故令苍以列侯居相府,领主郡国上计。《吴王濞传》:濞为吴王,王三郡五十三城。孝惠、高后时天下初定,郡国诸侯各务自拊循其民。吴有豫章郡铜山,即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东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饶足。
《王陵传》:文帝朝而问右丞相勃曰:天下钱谷一岁出入几何。勃谢不知。问左丞相平。平曰:各有主者。上曰:主者为谁乎。平曰:陛下问钱谷,责治粟内史。
《史记·三王世家》:丞相臣翟青等奏陛下虚御府之藏以赏元戎
《汉书·循吏传》:文翁为蜀郡守,减省少府用度,买刀布蜀物,赍计吏以遗博士。
《食货志》:武帝即位数年,大司农陈臧钱经用,赋税既竭,不足以奉战士。
《魏相传》:相为丞相,奏曰:臣谨案王法必本于农而务积聚,量入制用以备凶灾,亡六年之畜,尚谓之急。《郑当时传》:汉征匈奴,招四夷,天下费多,财用益屈。当时为大司农,任人宾客僦,入多逋负。司马安为淮阳太守,发其事,当时以此陷罪,赎为庶人。
《食货志》:汉将岁以数万骑出击胡。又兴十馀万人筑卫朔方,劳费数十百巨万,府库并虚。乃募民能入奴婢得以终身复,为郎增秩,入羊为郎,始于此。
《贾捐之传》:捐之,谊之曾孙。元帝初,上疏言武皇帝,民赋数百,造盐铁酒榷之利以佐用度,犹不能足。《汲黯传》:黯为谒者,以便宜,持节发河内仓粟以振贫民。
《路温舒传》:温舒迁广阳私府长。〈注〉师古曰:藏钱之府,天子曰少府,诸侯曰私府。
《循吏传》:王成,不知何郡人也。为胶东相,卒官。后诏使丞相御史问郡国上计长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对言前胶东相成伪自增加,以蒙显赏。
召信臣,竟宁中,徵为少府,列于九卿,奏请上林诸离远宫馆稀幸御者,勿复缮治共张,又奏省乐府黄门倡优诸戏,及宫馆兵弩什器减过太半。太官园种冬生葱韭菜茹,覆以屋庑,昼夜㸐蕴火,待温气乃生,信臣以为此皆不时之物,有伤于人,不宜以奉供养,及他非法食物,悉奏罢,省费岁数千万。
《翟方进传》:方进为相九岁,上赐册曰:间者郡国谷虽颇孰,百姓不足者尚众。朕惟往时之用,与今一也,百僚用度各有数。君不量多少,一听群下言,用度不足,奏请一切增赋,税城郭堧及园田,过更,算马牛羊,增益盐铁,变更无常。朕既不明,随奏许可,使议者以为不便,制诏下君,君云卖酒醪。后请止,未尽月复奏议令卖酒醪。朕诚怪君,何持容容之计,无忠固意,将何以辅朕。方进即日自杀。
《王嘉传》:嘉为丞相,哀帝时日食,举直言,嘉奏封事曰:臣闻咎繇戒帝舜曰:亡敖佚欲有国,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机。箕子戒武王曰:臣无有作威作福,亡有玉食;臣之有作威作福玉食,害于而家,凶于而国,人用侧颇辟,民用僭慝。言如此则逆尊卑之序,乱阴阳之统,而害及王者,其国极危。国人倾仄不正,民用僭差不壹,此君不由法度,上下失序之败也。武王躬履此道,隆至成康。自是以后,纵心恣欲,法度陵迟,至于臣弑君,子弑父。父子至亲,失礼患生,何况异姓之臣。孔子曰:道千乘之国,敬事而信,节用而爱人,使民以时。孝文皇帝备行此道,海内蒙恩,为汉大宗。孝宣皇帝赏罚信明,施与有节,记人之功,忽于小过,以致治平。孝元皇帝奉承大业,温恭少欲,都内钱四十万万,水衡钱二十五万万,少府钱十八万万。尝幸上林,后宫冯贵人从临兽圈,猛兽惊出,贵人前当之,元帝嘉美其义,赐钱五万。掖庭见亲,有加赏赐,属其人勿众谢。示平恶偏,重失人心,赏赐节约。是时外戚赀千万者少耳,故少府水衡见钱多也。虽遭初元、永光凶年饥馑,加有西羌之变,外奉师旅,内振贫民,终无倾危之忧,以府臧内充实也。孝成皇帝时,谏臣多言燕出之害,及女宠专爱,耽于酒色,损德伤年,其言甚切,然终不怨怒也。宠臣淳于长、张放、史育,育数贬退,家赀不满千万,放斥逐就国,长榜死于狱。不以私爱害公义,故虽多内讥,朝廷安平,传业陛下。陛下在国之时,好诗书,上俭节,徵来所过道上称诵德美,此天下所以回心也。初即位,易帷帐,去锦绣,乘舆席缘绨缯而巳。共皇寝庙比比当作,忧闵元元,惟用度不足,以义割恩,辄且止息,今始作治。而驸马都尉董贤亦起官寺上林中,又为贤治大第,开门乡北阙,引王渠灌园池,使者护作,赏赐吏卒,甚于治宗庙。贤母病,长安厨给祠具,道中过者皆饮食。为贤治器,器成,奏御乃行,或物好,特赐其工,自贡献宗庙三宫,犹不至此。贤家有宾婚及见亲,诸官并共,赐及仓头奴婢,人十万钱。使者护视,发取市物,百贾震动,道路欢哗,群臣惶惑。诏书罢菀,而以赐贤二千馀顷,均田之制从此堕坏。奢僭放纵,变乱阴阳,灾异众多,百姓讹言,持筹相惊,被发徒跣而走,乘马者驰,夭惑其意,不能自止。或以为筹者策失之戒也。陛下素仁智慎事,今而有此大讥。孔子曰: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臣嘉幸得备位,窃内悲伤不能通愚忠之信;身死有益于国,不敢自惜。惟陛下慎己之所独乡,察众人之所共疑。往者宠臣邓通、韩嫣骄贵失度,逸豫无厌,小人不胜情欲,卒陷罪辜。乱国亡躯,不终其禄,所谓爱之适足以害之者也。宜深览前世,以节贤宠,全安其命。于是上寖不悦,而愈爱贤,不能自胜。
《母将隆传》:哀帝即位,隆以高第入为京兆尹,迁执金吾。时侍中董贤方贵,上使中黄门发武库兵,前后十辈,送董贤及上乳母王阿舍。隆奏言:武库兵器,天下公用,国家武备,缮治造作,皆度大司农钱。大司农钱自乘舆不以给共养,共养劳赐,壹出少府。盖不以本藏给末用,不以民力共浮费,别公私,示正路也。臣请收还武库。上不悦。
《王莽传》:汉兵攻莽,时省中黄金万斤者为一匮,尚有六十匮,黄门、钩盾、臧府、中尚方处处各有数匮。长乐御府、中御府及都内、平准帑藏钱帛珠玉财物甚众,莽愈爱之,赐九虎士人四千钱。众重怨,无斗意。更始都长安,居长乐宫。府藏完具,独未央宫烧攻莽三日,死则案堵复故。
《桓谭新论》:汉百姓赋敛,一岁为四十馀万万,吏俸用其半,馀二十万万藏于都内,为禁钱。少府所领园地作务八十三万万,以给宫室供养诸赏赐。
《后汉书·鲍永传》:永子昱拜汝南太守。郡多陂池,岁岁决坏,年费常三千馀万。昱乃上作方梁石洫,水常饶足,溉田倍多,人以殷富。
《何敞传》:敞,元和中,辟太尉宋由府。时窦氏专政,外戚奢侈,赏赐过制,仓帑为虚。敞奏记由曰:敞闻事君之义,进思尽忠,退思补过。今明公视事,中州内郡,公私屈竭,此实损膳节用之时。国恩覆载,赏赉过度,但闻腊赐,自郎官以上,公卿王侯以下,至于空竭帑藏,损耗国资。寻公家之用,皆百姓之力。明君赐赉,宜有品制,忠臣受赏,亦应有度。今明公位尊任重,宜陈得失,除苑囿之禁,节省浮费,赈恤穷孤,则恩泽下畅,黎庶悦豫,上天聪明,必有立应。由不能用。
《韦彪传》:彪行司徒事。以病乞身,帝遣太医问病,赐以食物。诏:上大鸿胪印绶。其遣太子舍人诣中藏府,受赐钱二十万。
《黄琼传》:琼拜议郎,时大旱,上疏曰:今宜顾省政事,有所损阙,务存质俭,以易民听。尚方御府,息除烦费。《李固传》:冲帝即位,以固为太尉,帝崩,立乐安王子缵,是为质帝。时冲帝将北卜山陵,固乃议曰:今处处寇贼,军兴用费加倍,新创宪陵,赋发非一。帝尚幼小,可起陵于宪陵茔内,依康陵制度,其于役费三分减一。乃从固议。
《段颎传》:颎为护羌较尉。东羌先零等,既降又叛。桓帝诏问颎。颎上言曰:东种三万馀落,久乱并、凉,累侵三辅,如不加诛,转就滋大。今若以骑五千,步万人,车三千两,三冬二夏,足以破定,无虑用费为钱五十四亿。如此,则可令群羌破尽,匈奴长服,伏计永初中,诸羌反叛,十有四年,用二百四十亿;永和之未,复经七年,用八十馀亿。费耗若此,犹不诛尽。今不暂疲人,则永无宁期。
《文献通考》:东汉灵帝多蓄私藏,收天下之珍,每郡国贡献,先输中府,名为导行费。
《晋书·食货志》:献帝使侍御史侯汶出太仓米豆,为饥民作糜,经日颁布。
《三国·魏志·武宣卞皇后传〈注〉·魏书》曰:后以国用不足,减损御食,诸金银器物皆去之。
《零陵先贤传》:初攻刘璋,备与士众约:若事定,府库百物,孤无预焉。及拔成都,士众皆舍干戈,赴诸藏竞取宝物。军用不足,备甚忧之。刘巴曰:易耳,但当铸直百钱,平诸物价,令吏为官市。备从之,数月之间,府库充实。
《魏志·杨阜传》:阜迁少府。是时大司马曹真伐蜀,遇雨不进。阜上疏曰:间者诸军始进,便有天雨之患。转运之劳,担负之苦,所费以多,若有不继,必违本图。今年凶民饥,宜发明诏损膳减服,技巧珍玩之物,皆可罢之。昔邵信臣为少府于无事之世,而奏罢浮食;今者军用不足,益宜节度。帝即召诸军还。
《高堂隆传》:隆为光禄勋。悼皇后崩。天作淫雨,冀州水出,漂没民物。隆上疏切谏曰:将吏奉禄,稍见折减,方之于昔,五分居一;诸受休者又绝廪赐,不应输者今皆出半,此为官入兼多于旧,其所出与参少于昔。而度支经用,更每不足,牛肉小赋,前后相继。反而推之,凡此诸费,必有所在。且夫禄赐谷帛,人主所以惠养吏民而为之司命者也,若今有废,是夺其命矣。既得之而又失之,此生怨之府也。《周礼》,天府掌九伐之则,以给九式之用,入有其分,出有其所,不相干乘而用各足。各足之后,乃以式贡之馀,供王玩好。又上用财,必考于司会。今陛下所与共坐庙廊治天下者,非三司九列,则台阁近臣,皆腹心造膝,宜在无讳。若见丰省而不敢以告,从命奔走,惟恐不胜,是则具臣,非鲠辅也。
《晋书·食货志》:明帝世徐邈为凉州,家家丰足,仓库盈溢。及度支州界军用之馀,以市金锦犬马,通供中国之费。皆邈之功也。
武帝既平孙皓,世属升平,物流仓府,宫闱增饰,服玩相辉,于是王君夫、武子、石崇等更相誇尚,舆服鼎俎之盛,连衡帝室,布金埒之泉,粉珊瑚之树。物盛则衰,固其宜也。永宁之初,洛中尚有锦帛四百万,宝珠金银百馀斛。惠后北征,荡阴反驾,寒桃在御,只鸡以给,其布衾两幅,囊钱三千,以为车驾之资焉。
《悯怀太子传》:东宫旧制,月请钱五十万,备于众用,太子恒探取二月,以供嬖宠。洗马江统陈五事以谏之,太子不纳。《食货志》:怀帝为刘曜所围,王师累败,府帑既竭,百官饥甚,比屋不见火烟,饥人自相啖食。
悯皇西宅,馁馑弘多,斗米二金,死者大半。刘曜陈兵,内外断绝,十饼之曲,屑而供帝,君臣相顾,莫不挥涕。元后渡江,军事草创,蛮陬赕布,不有恒准,中府所储,数四千匹。于时石勒勇锐,挻乱江南,帝惧其侵逼,甚患之,乃诏方镇云,有斩石勒首者,赏布千匹云。《隋书·食货志》:晋自元帝寓居江左,侨立郡县,往往散居,无有土著,而江南之俗,火耕水耨,土地卑湿,无有蓄积之资。诸蛮陬俚洞,沾沐王化者,各随轻重,收其赕物,以裨国用。
《晋书·王导传》:导为大司马、假黄钺。时帑藏空竭,库中惟有练数千端,鬻之不售,而国用不给。导患之,乃与朝贤俱制练布单衣,于是土人翕然竞服之,练遂踊贵。乃令主者出卖,端至一金。其为时所慕如此。《成帝纪》:咸康二年春,算军用税米,空悬五十馀万石,尚书谢褒以下免官。
《宋书·衡阳文王义季传》:义季,元嘉十六年,代临川王义庆都督荆、湘、雍、益、梁、宁、南北秦八州诸军事、安西将军、荆州刺史,持节如故,给鼓吹一部。先是,义庆在任,值巴蜀乱扰,师旅应接,府库空虚,义季躬行节俭,畜财省用,数年间,还复充实。
《明帝纪》:帝末年经略淮、泗,军旅不息,荒弊积久,府藏空竭。内外百官,并日料禄俸;而上奢费过度,务为雕侈。每所造制,必为正御三十副,御次、副又各三十,须一物辄造九十枚,天下骚然,民不堪命。
《南齐书·虞玩之传》:玩之,元徽中,为右丞。时太祖参政,与玩之书曰:张华为度支尚书,事不徒然。今漕藏有缺,吾贤居右丞,已觉金粟可积也。玩之上表陈府库钱帛,器械役力,所悬转多,兴用渐广,虑不支岁月。朝议优报之。
《豫章文献王嶷传》:嶷为南蛮校尉,荆、湘二州刺史。晋宋之际,刺史多不领南蛮,别以重人居之,至是有二府二州。荆州资费岁钱三千万,布万匹,米六万斛,又以江、湘二州米十万斛给镇府;湘州资费岁七百万,布三千匹,米五万斛;南蛮资费岁三百万,布万匹,绵千斤,绢三百匹,米千斛,近代莫比也。
《李圭之传》:荥阳毛惠素为少府卿,吏才强而治事清刻。敕市铜官碧青一千二百斤供御画,用钱六十万。有谗惠素纳利者,世祖怒,敕尚书评贾,贵二十八万馀,有司奏之,伏诛。死后家徒四壁,上甚悔恨。
《郁林王纪》:郁林王昭业为南郡王时,文惠太子禁其起居,节其用度,昭业谓豫章王妃庾氏曰:阿婆,佛法言,有福德生帝王家。今日见作天王,便是大罪,左右主帅,动见拘执,不如作市边屠酤富儿百倍矣。及即位,极意赏赐,动百数十万。每见钱,辄曰:我昔时思汝一文不得,今得用汝未。期年之间,世祖斋库储钱数亿垂尽。开主衣库与皇后宠姬观之,给阉人竖子各数人,随其所欲,恣意辇取;取诸宝器以相剖击破碎之,以为笑乐。
《魏书·韩麒麟传》:麒麟子显宗除著作佐郎,兼中书侍郎。上言曰:君人者,以天下为家,不得有所私也。故仓库储贮,以俟水旱之灾,供军国之用,至于有功德者,然后加赐。爰及末代,乃宠之所隆,赐赉无限。自此以来,亦为太过。愚谓事有可赏,则明旨褒扬,称事加赐,以劝为善;不可以亲近之昵,猥损天府之储。
《北史·崔亮传》:亮迁度支尚书,领御史中尉。自迁都之后,经略四方,又营洛邑,费用甚广。亮在度支,别立条格,岁省亿计。
《邢峦传》:峦迁散骑常侍,兼尚书。宣武时,峦奏曰:先皇深观古今,去诸奢侈,服御尚质,不贵彫镂,所珍在素,不务奇䌽,至乃以纸绢为帐扆,铜铁为辔勒,训朝廷以节俭,示百姓以忧矜。逮景明之初,承升平之业,四疆清晏,远近来同。于是蕃贡继路,商估交入,诸所献贸,倍多于常。虽加以节约,犹岁损万计,珍货常有馀,国用恒不足。若不裁其分限,便恐无以支岁。自今非为要须者,请皆不受。帝从之。
《北齐书·唐邕传》:邕迁右仆射,又迁尚书令。自大宁以来,奢侈靡费,比及武平之末,府藏渐虚。邕度支取舍,大有裨益。
《隋书·何稠传》:稠拜太府少卿。营黄麾三万六千人仗,及车舆辇辂、皇后卤簿、百官仪服,依期而就,送于江都。所役工十万馀人,用金银钱物钜亿计。帝使兵部侍郎明雅、选部郎薛迈等勾覈之,数年方竟,毫釐无舛。
《裴矩传》:帝破吐谷浑,拓地数千里,并遣兵戍之。每岁委输巨亿万计,诸蕃慑惧,朝贡相续。
《唐书·王世充传》:世充仕隋。炀帝数南幸,世充善伺帝颜色,阿意顺旨。启帝:江淮良家女愿备后廷,无繇进。帝喜,令阅端丽者,以库赀为聘,费不可校,署计簿云敕别用,有司不敢闻。《刘文静传》:刘义节,隋末,与唐公厚。从平京师,为鸿胪卿。时倾府库为军赏,帑财大乏。义节曰:今京师屯兵多,樵贵帛贱,若伐街苑树为薪,以易布帛,岁数十万可致。又请轴舒藏由见缯,取羡尺,补杂费,得十馀万段,调度遂给。迁太府,封葛国公。
《崔仁师传》:仁师迁度支郎中。尝口陈移用费数千名,太宗怪之,诏黄门侍郎杜正伦持簿,使仁师对唱,无一谬。帝奇之。
《张说传》:说迁左补阙。久视中,上疏曰:太仓、武库,并在都邑,红粟、利器,蕴若山丘。
《崔沔传》:沔检校御史中丞。请发太仓粟以赈贫乏,人赖其利。
《杨慎矜传》:慎矜父隆礼,开元初,为太府卿,封弘农郡公。时御府财物羡积如丘山,隆礼性详密,出纳虽寻尺皆自按省,凡物经杨卿者,号无不精丽,岁常爱省数百万。
《许孟容传》:孟容累迁给事中。贞元十九年夏,大旱,上疏言:今户部钱非度支岁计,本备缓急,若取一百万缗代京兆一岁赋,则京圻无流亡。
《裴度传》:度判度支。加门下侍郎。即陈:调兵食非宰相事,请罢度支归有司。奏可。
《玉海》:韦处厚太和国计二十卷以理财制用为国之本撰以献会计
《唐书·宦者传》:田令孜历小马坊使。僖宗即位,擢令孜左神策军中尉。荒酣无检,发左藏、齐天诸库金币,赐伎子歌儿者日钜万,国用耗尽。
《五代史·唐家人传》:庄宗神闵敬皇后刘氏,同光二年,帝遣使册为皇后。四年三月,客星犯天库,有星流于天棓。占星者言:御前当有急兵,宜散积聚以禳之。宰相请出库物以给军,庄宗许之,后不肯,因取妆奁及皇幼子满喜置帝前曰:诸侯所贡,给赐已尽,宫中所有惟此耳,请鬻以给军。宰相惶恐而退。及赵在礼作乱,出兵讨魏,始出物以赉军,军士负而诟曰:吾妻子已饿死,得此何为。庄宗东幸汴州,从驾兵二万五千,及至万胜,不得进而还,军士离散,所失大半。至罂子谷,道路隘狭,庄宗见从官执兵仗者,皆以好言劳之曰:适报魏王平蜀,得蜀金银五十万,当悉给尔等。对曰:陛下与之太晚,得者亦不感恩。庄宗泣下,因顾内库使张容哥索袍带以赐之,容哥对曰:尽矣。军士叱容哥曰:致吾君至此,皆由尔辈。因抽刀逐之,左右救之而免。容哥曰:皇后惜物,不以给军,而归罪于我。事若不测,吾身万段矣。乃投水而死。
《唐臣传》:张宪迁刑部侍郎、判吏部铨、东都副留守。庄宗问宪库钱几何。宪上库簿有钱三万缗,庄宗怒,谓其嬖伶史彦琼曰:吾与群臣饮博,须钱十馀万,而宪以故纸绐我。我未渡河时,库钱常百万缗,今复何在。彦琼为宪解之乃已。
《宦者传》:庄宗岁时自魏归省亲,须钱蒱博、赏赐伶人,而承业主藏,钱不可得。庄宗乃置酒库中,酒酣,使子继岌为承业起舞,舞罢,承业出宝带、币、马为赠,庄宗指钱积呼继岌小字以语承业曰:和哥乏钱,可与钱一积,何用带、马为也。承业谢曰:国家钱,非臣所得私也。庄宗以语侵之,承业怒曰:臣,老敕使,非为子孙计,惜此库钱,佐王成霸业耳。若欲用之,何必问臣。财尽兵散,岂独臣受祸也。庄宗顾元行钦曰:取剑来。承业起,持庄宗衣而泣,曰:臣受先王顾托之命,誓雪家国之雠。今日为王惜库物而死,死不愧于先王矣。《党项传》:明宗时,诏沿边置场市马,诸夷皆入市中国,而回鹘、党项马最多。明宗招怀远人,马来无驽壮皆售,而所售常过直,往来馆给,道路倍费。其每至京师,明宗为御殿见之,劳以酒食,又厚以赐赉,岁耗百万计。
《杂传》:卢质以右仆射权知河南府事。废帝反凤翔,悯帝发兵诛之,竭帑藏以厚赏,而兵至凤翔皆叛降。废帝悉将而东,事成许以重赏,而军士皆过望。废帝入立,有司献籍数甚少,废帝暴怒。自诸镇至刺史,皆进钱帛助国用,犹不足,三司使王玫请率民财以佐用。乃使质与玫等共议配率,而贫富不均,怨讼并起,囚系满狱。六七日间,所得不满十万。废帝患之,乃命质等借民屋课五月,由是民大怨咨。
刘煦为吏部尚书、门下侍郎。初,废帝入,问三司使王玫:帑廪之数几何。玫言:其数百万。及责以赏军而无十一,废帝大怒,罢玫,命煦兼判三司。
陆游《南唐书·刘承勋传》:承勋迁德昌宫使,德昌宫者,盖南唐内帑别藏也。自吴建国,有江淮之地,比他国最为富饶。山泽之利,岁入不赀。烈祖励以节俭,一金不妄用,其积如山。然德昌宫簿烦委,无由勾校。承勋独任其事,盗用无算。
《五代史·杂传》:冯晖,天福中,拜义成军节度使,徙镇灵武。灵武自唐明宗已后,市马籴粟,招来部族,给赐军士,岁用度支钱六千万,自关以西,转输供给,民不堪役,而流亡甚众。青冈、土桥之间,氐、羌剽掠道路,商旅行必以兵。晖始至,则推以恩信,部族怀惠,止息侵夺,然后广屯田以省转饷,治仓库、亭馆千馀区,多出俸钱,民不加赋,管内大治,晋高祖下诏书褒美。
《汉臣传》:李业,高祖皇后之弟。高祖时,为武德使。隐帝即位,业以皇太后故,益用事,无顾惮。郭威举兵反,兵至滑州,隐帝大惧,业请出府库以赉军,宰相苏禹圭以为未可,业拜禹圭于帝前曰:相公且为官家勿惜府库。乃诏赐京师兵及魏兵从威南者钱人十千,督其子弟作书,以告北兵之来者。及汉兵败于北郊,业取内库金宝,怀之以奔其兄保义军节度使洪信,洪信拒而不纳。业走至绛州,为人所杀。
《东汉世家》:刘旻子承钧自李筠败而失契丹之援,无复南侵之意。地狭产薄,以岁输契丹,故国用日削,乃拜五台山僧继颙为鸿胪卿。继颙,居五台山,为人多智,善商财利,自旻世颇以赖之。继颙能讲《华严经》,四方供施,多积畜以佐国用。
《辽史·刘伸传》:伸为户部使,岁入羡馀钱三十万缗,拜南院枢密副使。道宗尝谓大臣曰:今之忠直,耶律玦、刘伸而已。
《能吏传》:马人望判南京三司使事。时钱粟出纳之弊,惟燕为甚。人望以缣帛为通历,凡库物出入,皆使别籍,名曰临库。奸人黠吏莫得轩轾。
《宋史·卢多逊传》:多逊父亿清介自持。会景延广镇天平,表亿掌书记;留守西洛,又表为判官。时国用窘乏,取民财以助军,河南府计出二十万缗,延广欲并缘以图羡利,增为三十七万缗。亿谏曰:公位兼将相,既富且贵。今国帑空竭,不得已而取赀于民,公何忍利之乎。延广惭而止。
《刘涛传》:涛掌左藏库。时少帝奢侈,常以银易金,广其器皿。李崧判三司,令上库金之数。及崧以元簿较之,少数千镒。崧责曰:帑库通式,一曰不受虚数,毫釐则有重典。涛曰:帑司常有报不尽数,以备宣索。崧令有司劾涛,涛事迫,以情告枢密使桑维翰,乃止罚一月奉。
《范质传》:质子旻,开宝九年,知淮南转运事。太祖谓旻曰:朕今委卿以方面之重,凡除民隐、急军须之务,悉以便宜从事,无容一一申覆也。岁运米百馀万石给京师,当时称有心计。
《闻见前录》:乾德开宝间,天下将大定,惟河东未遵王化,而疆土实广,国用丰羡。上愈节俭,宫人不及二百,犹以为多。又宫殿内,惟挂青布缘帘、绯绢帐、紫䌷褥,御衣止赭袍,以绫罗为之,其馀皆用絁绢。晋王已下,因侍宴禁中,从容言服用太草草。上正色曰:尔不记居甲马营中时耶。上虽贵为万乘,其不忘布衣时事皆如此。
《宋史·王仁赡传》:帝言及三司财赋,谓宰相赵普等曰:王仁赡领邦计积年,恣吏为奸,诸场院官皆隐没官钱以千万计,朕悉令罢之,命使分掌。仁赡再三言,恐亏旧数,朕拒之。未踰年,旧获千缗者为一二万缗,万缗者为六七万缗,其利数倍,用度既足,倘遇水旱,即可免民租税。仁赡心知其非,颇亦惭悸,朕优容之。《王嗣宗传》:嗣宗为谏议大夫充三司户部使,改盐铁使。尝与度支使梁鼎、户部使梁颢同对,言曰:国家经费甚繁,赋入渐少,加以冗食者众,尤为耗蠹,所宜裁节。若用度不足,即复重扰于民矣。臣等会议,事可省者,愿条列以闻。从之。
《陈恕传》:魏羽为户部度支使。卒。羽出入计司凡十八年,习知金谷之事,然颇伤烦急,不达大体。
《石普传》:普为河阳军节度。时方崇尚符瑞,而普请罢天下醮设,岁可省缗钱七十馀万,以赡国用,由是忤帝意。
《贾昌朝传》:昌朝请度经费,罢不急。诏与三司合议,岁所省缗钱百万。
《李迪传》:迪为翰林学士。尝归沐,忽传诏对内东门,出三司使马元方所上岁出入财用数以示迪。时频岁蝗旱,问何以济,迪请发内藏库以佐国用,赋敛宽,民不劳矣。帝曰:朕欲用李士衡代元方,俟其至,当出金帛数百万借三司。迪曰:天子于财无内外,愿下诏赐三司,以示恩德,何必曰借。帝悦。又言:陛下东封时,敕所过毋伐木除道,即驿舍或州治为行宫,裁令加涂塈而已。及幸汾、亳,土木之役,过往时几百倍。今蝗旱之灾,殆天意所以儆陛下也。帝深然之。
《俞献卿传》:献卿为三司盐铁判官。上言:天下谷帛日益耗,物价日益高,欲民力之不屈,不可得也。今天下谷帛之直,比祥符初增数倍矣。人皆谓稻苗未立而和籴,桑叶未吐而和买。自荆湖、江、淮间,民愁无聊,转运使务刻剥以增其数,岁益一岁。又非时调率营造一切费用,皆出于民,是以物价积高,而民力积困也。陛下诚以景德中西、北二边通好最盛之时一岁之用较之,天禧五年,凡官吏之要冗,财用之盈缩,力役之多寡,贼盗之增减,较然可知其利也。况自天禧以来,日侈一日,又甚于前。夫卮不盈者漏在下,木不茂者蠹在内。陛下宜知其有损于彼,无益于此,与公卿大臣,朝夕图议而救正之。帝纳其言,为罢诸宫观兵卫,又命官除无名之费以钜万计。
《龙川别志》:景德中,契丹南牧,真宗用寇莱公计,亲御六军渡河。兵始交而毙其贵将。契丹有求和意,朝廷知之,使供奉官曹利用使于兵间。利用见虏母于军中,与蕃将韩得让偶在驼车上坐,利用下车馈之食,共议和事,利用许之。岁遗银绢三十万匹两。利用之行也,面请所遗虏者。上曰:必不得已,虽百万亦可。及还,上在帷宫方进食,未之见,使内侍问所遗。利用曰:此机事,当面奏。上复使问之,曰:姑言其略。利用终不肯言,而以三指加颊。内侍入白三指加颊,岂非三百万乎。上失声曰:太多。既而曰:姑了事,亦可耳。帷宫浅薄,利用具闻其语。既对,上亟问之。利用再三称罪,曰:臣许之银绢过多。上曰:几何。曰:三十万。上不觉喜甚。由此利用被赏尤厚。然当时朝论,皆以三十万为过厚,惟宰相毕自安曰:不如此,虏所愿不满,和事恐不能久。众未以为然也。然自景德至今,将百年,自古汉蕃和好,所未尝有。毕公之言,得之矣。
《石林燕语》:澶渊之盟,初以曹利用奉使,许岁帑三十万。其后刘六符来,始增二十万,为五十万。元昊初,遣如定来求和,朝廷许以岁帑十万。未称臣。乃使张子奭奉使而肯称臣。子奭遂许以二十万。
《邻几杂志》:章仲镇云:章伯镇勘会案,岁给禁中椽烛十三万,条内酒坊,祖宗朝用糯米八百石,真宗三千石,今八万石。
裴如晦云:景德澶渊之幸,军费二十馀万,郊赉用度时一郊费六百万,今千馀万贯矣。
《宋史·程琳传》:琳为三司使,出纳尤谨,禁中有所取,辄奏罢之。内侍言琳专,琳曰:三司财赋,皆朝廷有也。臣为陛下惜,于臣何有。帝然之。
《王素传》:素知谏院。方壮年,遇事感发。尝言:今中外无名之费,倍蓰于前,请省其非急者。适皇子生,将进百僚以官,惠诸军以赏。素争曰:今西夏畔涣,契丹要求,县官之须,且日急矣。宜留爵秩以赏战功,储金缯以佐边费。议遂已。
《苏绅传》:绅为开封府推官、三司盐铁判官。陈便宜八事:八曰修预备。国家承平,天下无事将八十载,民食宜足而不足,国用宜丰而未丰,甚可怪也。往者明道初,虫螟水旱,几遍天下。始之以饥馑,继之以疾疫,民之转流死亡,不可胜数。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复,而在位未尝留意于备预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国而足食。欲民之安,则为之择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则为之去兼并、禁游末。恤其疾苦,宽其徭役,则民安而利矣。欲国之富,则必崇节俭,敦质素,蠲浮费。欲食之足,则省官吏之冗,去兵释之蠹,绝奢侈之弊,塞彫伪之原,则国食足矣。民足于下,国富于上,虽有灾沴,不足忧也。
《傅尧俞传》:尧俞为监察御史。时乏国用,言利者争献富国计。尧俞奏曰:今度支岁用不足,诚不可忽,然欲救其弊,在陛下宜自俭刻,身先天下,无夺农时,勿害商旅,如是可矣。不然,徒欲纷更,为之无益,聚敛者用,则天下殆矣。
《谢绛传》:绛为三司度支判官,再迁兵部员外郎。上言:迩来用物滋侈,赐予过制,禁中须索,去年计为缗钱四十五万。自今春至四月,巳及二十馀万。比诏裁节费用,而有司移文,但求咸平、景德簿书。簿书不存,则无所措置。臣以为不若推近及远,递考岁用而裁节之,不必咸平、景德为准也。
《叶清臣传》:时西师未解,急于经费,中书进拟三司使,清臣初不在选中。帝曰:叶清臣才可用。擢为起居舍人、龙图阁学士、权三司使公事。始奏编前后诏敕,使吏不能欺,簿帐之丛冗者,一切删去。内东门、御厨皆内侍领之,凡所呼索,有司不敢问,乃为合同以检其出入。
《随手杂录》:仁宗一日召致仕晁迥对延和殿。上问洪范雨旸之数。迥对曰:比年灾变仍发,此天所以左右王者。愿陛下修饰五事,以当天心,庶几转祸为福。上感悟,所出幸嬖尚美人等,又籍其位金帛二十馀万,赐三司赡军费。
《宋史·郑獬传》:獬为度支判官。英宗即位,治永昭山陵,悉用乾兴制度。獬言:今国用空乏,近者赏军,已见横敛,富室嗟怨,流闻京师。先帝节俭爱民,盖出天性,凡服用器玩,极于朴陋,此天下所共知也。而山陵制度,乃欲效乾兴最盛之时,独不伤俭德乎。愿饬有司,损其名数。
《蔡襄传》:襄为翰林学士、三司使,较天下盈虚出入,量力以制用。划剔蠹弊,簿书纪纲纤悉皆可法。
《谈苑》:修内前涉子木计,用方团三千三百条,再差职方员外郎陈昭素计之,只用三百条。京城侵窃之弊如此。昭素勾当三司修造案,半年减十五万。议者云:可罢陜西买木一年。雷太简判设案御厨,每日支面一万斤,后点检,每日剩支六千斤。先日宰羊二百八十,后只宰四十头。
江邻几云:南郊赏给,旧七百万,今一千二百万。官人俸,皇祐中四千贯,今一万二千贯。合同司岁会支左藏库钱八九万贯,近岁增至三十五六万贯。禄令皇太子料钱千贯,无公主料钱例。宋次道云:李长主在宫中,请十千,晚年增至七百千。福康出条后,月给千贯。
《宋史·英宗宣仁圣烈高皇后传》:神宗立,尊为皇太后,居宝慈宫。帝累欲为高氏营大第,后不许。久之,但斥望春门外隙地以赐,凡营缮百役费,悉出宝慈,不调大农一钱。
《张方平传》:方平为学士承旨。神宗召见,请约山陵费,帝曰:奉先可损乎。对曰:遗制固云,以先志行之,可谓孝矣。又请差减锡赉,以乾兴为准,费省什七八。《司马光传》:光为翰林学士兼侍读。执政以河朔旱伤,国用不足,乞南郊勿赐金帛。诏学士议,光与王圭、王安石同见,光曰:救灾节用,宜自贵近始,可听也。安石曰:常衮辞堂馔,时以为衮自知不能,当辞位不当辞禄。且国用不足,非当世急务,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财者故也。光曰:善理财者,不过头会箕敛尔。安石曰:不然,善理财者,不加赋而国用足。光曰:天下安有此理。天地所生财货百物,不在民,则在官,彼设法夺民,其害乃甚于加赋。此盖桑弘羊欺武帝之言,太史公书之以见其不明耳。争议不已。帝曰:朕意与光同,然姑以不允答之。会安石草诏,引常衮事责两府,两府不敢复辞。
《吕大防传》:大防兄大忠,元丰中,为河北转运判官,言:古者理财,视天下犹一家。朝廷者家,外计者兄弟,居虽异而财无不同。今有司惟知出纳之名,有馀不足,未尝以实告上。故有馀则取之,不足莫之与,甚大患也。乃上生财、养民十二事。
《曾巩传》:巩判三班院。上疏议经费,帝曰:巩以节用为理财之要,世之言理财者,未有及此。
《宋庠传》:庠弟祁累迁尚书工部员外郎、权三司度支判官。方陕西用兵,调费日蹙,上疏曰:兵以食为本,食以货为资,圣人一天下之具也。今左藏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尚方冶铜匮而不发。承平如此,已自彫困,良由取之既殚、用之无度也。期廷大有三冗,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财穷用褊,而欲兴师远事,诚无谋矣。能去三冗、节三费,专备西北之屯,可旷然高枕矣。何谓三冗。天下有定官无限员,一冗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冗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三冗也。三冗不去,不可为国。请断自今,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旧,其他悉罢还为民,可得耕夫织女五十馀万人,一冗去矣。天下厢军不择孱小尪弱而悉刺之,才图供役,本不知兵,又且月支廪粮,岁费库帛,数口之家,不能自庇,多去而为盗贼,虽广募之,无益也。其已在籍者请勿论,其他悉驱之南亩,又得力耕者数十万,二冗去矣。国家郡县,素有定官,譬以十人为额,常以十二加之,即迁代、罪谪,随取之而有。今一官未阙,群起而逐之,州县不广于前,而官五倍于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请诏三班审官院内诸司、流内铨明立限员,以为定法。其门荫、流外、贡举等科,实置选限,稍务择人,俟有阙官,计员补吏,三冗去矣。何谓三费。一曰道场斋醮,无有虚日,且百司供亿,至不可赀计。彼皆以祝帝寿、奉先烈、祈民福为名,臣愚以为此主者为欺盗之计尔。陛下事天地、宗庙、社稷、百神,牺牲玉帛,使有司端委奉之、岁时荐之,足以竦明德、介多福矣,何必希屑屑之报哉。则一费节矣。二曰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添置官府,衣粮率三倍他处。居大屋高庑,不徭不役,坐蠹齐民,其尤者也。而又自募民财,营建祠庙,虽曰不费官帑,然国与民一也,舍国取民,其伤一焉,请罢去之,则二费节矣。三曰使相节度,不隶藩要。夫节相之建,或当边镇,或临师屯,公用之设,劳众而飨宾也。今大臣罢黜,率叨恩除,坐靡邦用,莫此为甚。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边藩及京师,则三费节矣。臣又闻之,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衣服起居,无踰旧规,后宫锦绣珠玉,不得妄费,则天下向应,民业日丰矣。《石林燕语》:范侍郎纯粹,元丰末为陕西转运判官。当五路大举后,财用匮乏,屡请于朝。吴枢密居厚,时为京东都转运使,方以冶铁鼓铸有宠,即上羡馀三百万缗,以佐关辅。神宗遂以赐范。范得报,愀然谓其属曰:吾部虽窘,岂忍取此膏血之馀耶。力辞,讫弗纳。《宋史·毕士安传》:士安子仲游早受知于司马光。光为政,反安石所为,仲游予之书曰:昔安石以兴作之说动先帝,而患财之不足出,故凡政之可以得民财者无不用。盖散青苗、置市易、敛役钱、变盐法者,事也;而欲兴作、患不足者,情也。苟未能杜其兴作之情,而徒欲禁其散敛变置之事,是以百说而百不行。今遂废青苗,罢市易,蠲役钱,去盐法,凡号为利而伤民者,一扫而更之,则向来用事于新法者必不喜矣。不喜之人,必不但曰青苗不可废,市易不可罢,役钱不可蠲,盐法不可去,必操不足之情,言不足之事,以动上意,虽致石人而使听之,犹将动也。如是,则废者可复散,罢者可复置,蠲者可复敛,去者可复存矣。则不足之情,可不预治哉。为今之策,当大举天下之计,深明出入之数,以诸路所积之钱粟一归地官,使经费可支二十年之用。数年之间,又将十倍于今日。使天子晓然知天下之馀于财也,则不足之论不得陈于前,然后所论新法者,始可永罢而不可行矣。
《安焘传》:焘知枢密院。宣仁太后患国用不足,颇裁冗费,宗室奉亦在议中。焘谏曰:陛下虽痛抑外家,以示至公,然此举不可不深思而熟计。太后悟,遂止。《李常传》:常有《元祐会计录》三十卷。
《王岩叟传》:岩叟为起居舍人。尝侍迩英讲,进读《宝训》,至节费,岩叟曰:凡言节用,非偶节一事便能有济。当每事以节俭为意,则积久累日,国用自饶。
《宗室传》:燕懿王德昭元孙令衿知绍兴府,召权户部侍郎,领严、饶二州铸钱局。先是,诸州钱监兵匠多缺不补,积其衣粮,号三分缺额钱,令衿请以其钱付诸监,省朝廷降铜本钱。又建议州县卖官田计所入高下,守令进秩减磨勘有差;州县义仓多红腐,请岁出三之一以易新粟;水旱为灾,检放不及七分处所,即许振恤:皆从之。
《范仲淹传》:仲淹子纯礼为尚书右丞。右相曾布奏:议者多忧财用不足,此非所急也,愿陛下勿以为虑。纯礼曰:古者无三年之蓄,曰国非其国。今大农告匮,帑庾枵空,而曰不足虑,非面谩邪。
《虞策传》:策,字经臣,杭州钱塘人。历刑部、户部尚书,拜枢密直学士,知永兴军、成都府。入为吏部尚书,奏疏徽宗,请均节财用,曰:臣比在户部,见中都经费岁六百万,与天下上供之数略相当。尝以祖宗故实考之,皇祐所入总三千九百万,而费才三之一;治平四千四百万,而费五之一;熙宁五千六十万,而费尽之。今诸道随一月所须,旋为裒会,汲汲然不能终日。愿深裁浮冗,以宽用度。
《忠义传》:陈遘为龙图阁直学士,经制七路,治于杭。时县官用度百出,遘创议度公私出纳,量增其盈,号经制钱。其后总制使翁彦国仿其式,号总制钱。于是天下至今有经总制钱名,自两人始也。
《奸臣传》:蔡京进司空、开府仪同三司、安远军节度使,改封魏国。时承平既久,帑庾盈溢,京倡为丰、亨、豫、大之说,视官爵财物如粪土,累朝所储扫地矣。
《清波杂志》:京在相位一岁,户部欠郊费若干,长贰堂白京唯唯。期逼,申言之,答以徐徐。旋闻下文思院铸钱样,亦叵测。时富商大贾在京职事者,惩屡变盐法之害,亟以所蓄算请钞。旁不数日,府库沛然。
《然藜馀笔》:刘元佐守汴,或言相国寺佛有汗,元佐遽往持金帛以施,继遣其家属往礼之。翌日,复起斋场。由此士庶竞集,输施甚众。乃令将吏籍其物,十日乃闭寺,曰:佛汗止矣。所得数十万,尽赡军。
《老学庵笔记》:崇宁间,初兴学校,州郡建学聚学粮,日不暇给,士人入辟雍,皆给券,一日不可缓,缓则谓之害学政,议罚不少贷。已而置居养院、安济坊、漏泽园,所费尤大。朝廷课以为殿最,往往竭州郡之力,仅能枝梧。谚曰:不养健儿,却养乞儿。不管活人,只管死尸。盖军粮乏,民力穷,皆不问。若安济等,有不及,则被罪也。其后少缓,而神宵宫事起,土木之工尤盛。群道士无赖,官吏无敢少忤其意。月给币、帛、朱砂、纸笔、沈香、乳香之类,不可数计。随欲随给。又久之,而北取燕蓟,调发非常,动以军期为言,盗贼大起。驯至丧乱,而天下州郡,又皆添差。归明官一州至百馀员,通判钤辖多者至十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