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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百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二百十六卷目录

 盐法部纪事二
 盐法部杂录
 盐法部外编

食货典第二百十六卷

盐法部纪事二

《宋史·孙道夫传》:道夫以吏部郎中入对,言蜀民盐额之弊,上纳其言。除太常少卿。
《金安节传》:安节为大理卿。时获伪造盐引者,大臣欲置之死,安节力争,以为事已十馀年,且自首无死法,因得减等。
《隐逸传》:胡宪为福建路安抚使司属官。时帅张宗元榷盐急,私贩者铢两亦重坐。宪告以为政大体,宗元不悦,宪复请祠而去。
《张致远传》:致远为侍御史。言:聚财养兵,皆出民力,善理财者,宜固邦本。请罢榷福建盐,精择三司使、副,以常平茶盐合为一官,令计经常,量入为出,先务省节,次及经理。诏户部讲究。
《张运传》:运为大理少卿,请正两浙盐法,以宽私鬻之禁。
《文献通考》:绍兴六年,赵鼎奏:久不变法,建康日纳盐钱甚盛。上曰:法既可信,自然悠久。
《宋史·颜师鲁传》:师鲁除江东提举。寻改使浙西。盐课岁百钜万,本钱久不给,亭灶私鬻,禁不可止,刑辟日繁。师鲁撙帑缗,尽偿宿负,戒官吏毋侵移,比旁路课独最。上谓执政曰:儒生能办事如此。予职直秘阁。《叶衡传》:衡进士第,调福州宁德簿,摄尉。以获盐寇改秩,知临安府。后除户部侍郎。时盐课大亏,衡奏:年来课入不增,私贩害之也,宜自煮盐之地为之制,司火之起伏,稽灶之多寡,亭户本钱以时给之,盐之委积以时收之,择廉能吏察之,私贩自绝矣。仍命措置官三人:淮南于通州,浙东于明州,浙西于秀州。
《宗室传》:不𢙯知开州。郡有盐井,旧长吏必遣所亲监之,私其利。不𢙯罢遣,盐利倍入,郡计用饶,以羡馀代民输夏秋两税及天申节银绢。在开二年,民绝斗争,夜户不闭。诸司交荐,以比古循吏。转夔州转运判官,开人数千遮城门,不得行。至夔,民病上供银。时部使者以亲故摄大宁盐场,专其利。不意斥去,而盐获羡馀。乃出钱市羡盐数十万斤,易米得三万馀斛,运抵湖北,市银以归,代诸郡纳上供银。
《李椿传》:椿为吏部郎官,论广西盐法,孝宗是其说,遂改法焉。
《陈俊卿传》:俊卿参知政事。减福建钞盐,罢江西和籴、广西折米盐钱,后以观文殿大学士帅福州。陈岘建议改行钞盐法,俊卿移书宰执,极言福建盐法与淮、浙异,遂不果行。
《葛泌传》:泌除著作郎兼学士院权直。除正言,论:征榷岁增之害,如辇下都税务,绍兴间所趁茶盐岁以一千三百万缗为额,乾道六年后增至二千四百万缗。成都府一务,初额四万八千缗,今至四十馀万缗,民力重困。愿明诏有司,茶盐酒税比原额已增至一倍者,毋更立新额,官吏不增赏,庶少苏疲氓。上特召,累迁给事中。广西议更盐法,泌言:钞法之行,漕臣尝绐群商,没入其赀。楮币行之二广,民必疑虑,且有后悔。除刑部尚书。
《刘珙传》:珙参知政事。奏除福建钞盐岁额二万万,罢江西和籴及广西折米盐钱。
《癸辛杂识》:杨大芳尝为明州高亭盐场,场在海中,或天时晴霁,时见如匹练横天,其色淡白,则晴雨中分。土人名之曰短蓬,亦蜃气之类也。
《宋史·范成大传》:成大知静江府。广西窘匮,专藉盐利,漕臣尽取之,于是属邑有增价抑配之弊,诏复行钞盐,漕司拘钞钱均给所部,而钱不时至。成大入境,曰:利害有大于此乎。奏疏谓:能裁抑漕司强取之数,以宽郡县,则科抑可禁。上从之。数年,广州盐商上书,乞复令客贩,宰相可其说,成大出银钱助之。人多以为非,下有司议,卒不易成大说。
《外戚传》:郑兴裔领高州刺史。建、剑、汀、邵盐筴屡更,漕臣请易纲运为钞法,兴裔极言其不可。
《宦者传》:甘昪,内侍省押班泽之子。泽之死,昪累迁亦至押班。临安尹胡与可为小官时,丐贷于临安富民马氏,不如欲,衔之。至是,马以鬻官盐踰格系狱,与可讽有司以私盐论,御史陈升卿决狱,平反之。昪之子妇,与可女也,乃阴为与可地,谮升卿于帝前,谓为豪民马请事,所得至万缗。上疑,遂论罪,马流严州,升卿由是罢去。《文公政训》:杨通老相见论广西盐,曰其法不密,如立定格,六斤不得过百钱,不知去海远处,搬担所费重,此乃许子之道,但当任其所之随其所向,则其价自平。天下之事所以可权衡者,正谓轻重不同,乃今一定其价,安得不敝。
《宋史·宗室传》:师𢍰知秀州,改淮南运判。时郡铁钱不行,盐商弗至,师𢍰请发度牒,出仓粟,以收铁钱,盐利遂通。
《沈作宾传》:作宾知台州,访民疾苦,弛盐禁。
《宗室传》:彦橚为广西提刑,诸郡鬻官盐,取息之六以奉漕司,后增至八分。彦橚复其旧,以苏民力,朝廷从之。
《辛弃疾传》:弃疾知绍兴府兼浙东安抚使,宁宗召见,言盐法,加宝谟阁待制。
《汪纲传》:纲提举淮东常平。淮东煮盐之利,本居天下半,岁久弊滋,盐本日侵,帑储空竭,负两总司五十馀万,亭户二十八万,借拨于朝廷五十万,又会饷所复盐钞,旧制弗许商人预供贴钞钱,盐司坐是窘不能支。纲抉擿隐伏,凡虚额无实,诡为出内,飞走移易,事制曲防,课乃更羡。既尽偿所负,又赢金三十万缗,为桩办库,以备盐本之阙。添置新灶五十所,诸场悉视乾道旧额三百九十万石,通二千三百万缗。
《高定子传》:定子知夹江县。制置使郑损强愎自用,欲增总领所盐课,取旧贷军费,定子辨其颠末,损乃释然曰:二司相关处,公每明白洞达言之,使人爽然自失。寻差知长宁军。长宁地接夷獠,公家百需皆仰淯井盐利,来者往往因以自封殖,制置司又榷入其半。定子至,争于制置使,得蠲重赋。
《赵希錧传》:希錧主管夔州路转运司帐司,疏大宁盐井利病,使者上诸朝,民便之。改知玉山县,未行。召对,希錧论大宁盐井本末。宁宗嘉纳之。
《柴中行传》:中行为西京转运使。官取盐钞赢过重,课日增,入中日寡,钞日壅。中行揭示通衢,一钱不增,商贾大集。
《袁甫传》:甫以直徽猷阁知建宁府,兼福建转运判官。闽盐隶漕司,例运两纲供费,后增至十有二,吏卒并缘为奸,且抑州县变卖,公私苦之,甫奏复旧例。《范应铃传》:应铃为军器监兼尚书左郎官。属盐法屡变,商贾之赢,上夺于朝廷之自鬻,下夺于都郡之拘留;九江、豫章扼其襟喉,江右贫民终岁食淡,商与民俱困矣。应铃力陈四害,愿用祖宗入粟易盐之法。授直宝谟阁,湖南转运判官。
《王居安传》:居安以敷文阁待制知福州,升龙图阁直学士,转大中大夫,提举崇福宫。将行,盐寇起宁化,居安以书谕汀守曰:土瘠民贫,业于盐可尽禁耶。且彼执三首恶以自赎,宜治此三人,他可勿治。
《郑清之传》:清之拜太傅、右丞相兼枢密使。诸路亏盐,执其事者破家以偿,清之覈其犯科者追理,挂误者悉蠲之,全活甚众。
《孙子秀传》:子秀通判庆元府,主管浙东盐事。先是,诸场盐百袋附五袋,名五釐盐,未几,提举官以为正数,民困甚,子秀奏蠲之。开庆元年,为浙西提举常平。先浙,丁大全以私人为之,尽夺亭民盐本钱,充献羡之数;不足,则估籍虚摊。一路骚动,亭民多流亡。子秀还前政盐本钱五千馀万贯。
《冷应澄传》:应澄知德庆府,奏罢抑配盐法及乞用楮券折银纲等五事,以纾民力。
《李庭芝传》:庭芝主管两淮制置司事。初至扬时,扬新遭火,庐舍尽燬。州赖盐为利,而亭户多亡去,公私萧然。庭芝悉贷民负逋,假钱使为屋,屋成又免其假钱,凡一岁,官民居皆具。凿河四十里入金沙馀庆场,以省车运。兼浚他运河,放亭户负盐二百馀万。亭民无车运之劳,又得免所负,逃者皆来归,盐利大兴。《洪天锡传》:天锡知潭州,改漳州,皆力辞。又改福建安抚使,力辞,不许。亭户买盐至破家陨身者,天锡首罢之,民作佛事以报。
《李芾传》:芾知潭州兼湖南安抚使。时元右丞阿里海牙既下江陵,分军戍常德遏诸蛮,而以大兵入潭。芾慷慨登陴,与诸将分地而守,城中苦食无盐,芾取库中积盐席,焚取盐给之。
《溪山馀话》:尝记宋时漕运自荆湖南北,米至真扬交卸,舟人皆市私盐以归,每得厚利,故舟人以船为家,一有损漏,旋即补葺,久而不坏,运道亦通。
《金史·乌古论庆寿传》:庆寿为拱卫直都指挥使,上书云:汝州襄城县去汝州远于许州两舍,请割隶许州便。尚书省议:汝州南有鸦路旧屯四千,其三千在襄城,今割襄隶许州,道里近便,仍食用解盐,其屯军三千,依旧汝州总押。从之。
《循吏传》:赵重福为沧州盐副使。岁饥,民煮卤为盐卖以给食,盐官往往杖杀之。重福曰:宁使课殿,不忍杀人。岁满,课殿当降,尚书右丞完颜匡、三司使按出虎知其事,乃以岁荒薄其罚。
《忠义传》:从坦宗室子充宣差都提控,安抚山西军民,应援中都。上书曰:绛、解二州仅能城守,村落之民皆尝被兵,重以连岁不登,人多艰食,皆恃盐布易米。今大阳等渡乃不许粟麦过河,愿罢其禁,官税十三,则公私皆济矣。又曰:绛、解、河中必争之地,惟令宝昌军节度使从宜规画盐地之利,以实二州,则民受其利,兵可以强矣。又曰:平陆产银铁,若以盐易米,募工鍊冶,可以广财用、备戎器,小民佣力为食,可以息盗。《哀宗纪》:正大七年秋,赐陕西死事之孤盐引及绢,仍量材任使。
《元史·史天倪传》:天倪子楫为真定兵马都总管,时朝廷或请运盐按籍计口,给民以食,楫争其不可,曰:盐铁从民贸易,何可若差税例配之。议遂寝。
《月乃合传》:月乃合赞卜只儿断事官事,以燕故城为治所。岁己未,世祖以亲王南征,从行至汴,令专馈饟,运济南盐百万斤,以给公私之费。所过州郡汴、蔡、汝、颍之间,商农安业,军政修举,月乃合与有力焉。《崔斌传》:斌除同佥枢密院事。议户部给滨、棣、青、沧盐券,付行省,募民以米贸之,仍增价和籴。远近输贩者辐辏,馈饷不劳而集。
《赵炳传》:炳为京兆路总管,兼府尹。有旨以解州盐赋给王府经费,岁久,积逋二十馀万缗,有司追理,仅获三之一,民已不堪。炳密启王曰:十年之逋,责偿一日,其孰能堪。与其裒敛病民,孰若惠泽加于民乎。王善其言,遽命免徵。
《沙全传》:全以功授华亭军民达鲁花赤。时民心未定,有未附盐徒聚众数万,掠华亭,全击破之,籍其名得六千人,请于行省,遣屯田于淮之芍陂。行省以邑人新附,时有叛侧,委万户忽都忽等体察,欲屠其城。全言:盐卒多非其土人,若屠之,枉死者众。以死保其不叛,遂止。赐金符,加武略将军,兼领盐场,职如旧。《赵孟頫传》:孟頫同知济南路总管府事。时总管阙,孟頫独署府事。有元掀儿者,役于盐场,不胜艰苦,因逃去。其父求得他人尸,遂诬告同役者杀掀儿,既诬服。孟頫疑其冤,留弗决。踰月,掀儿归,郡中称为神明。《马绍传》:绍擢拜参知政事。时议增盐课,绍独力争山东课不可增。事遂寝。
《谢让传》:让为河间等路都转运盐司经历。先是,灶户在军籍者,悉除其名,以丁多寡为额输盐,其后多顾旧户代为煮盐,而顾钱甚薄。让言:军户既落籍为民,当与旧灶户均役,既令代役,岂宜复薄其佣,使重困乎。自今顾人,必厚与直,乃听。先是,逃亡户率令见户包纳其盐,由是豪强者以计免,而贫弱愈困。让令验物力多寡,比次甲乙以均之。擢南台御史,后迁河南行省左右司郎中。时,江淮屯戍军二十馀万,亲王分镇扬州,皆以两淮民税给之,不足,则漕于湖广、江西。是岁会计两淮,仅少三十万石,让请以淮盐三十万引鬻之,收其价钞以给军食,不劳远运,公私便之。《敬俨传》:俨擢江南诸道行御史台治书侍御史。先是,俨以议立尚书省,忤宰臣意,迩两淮盐法久滞,乃左迁俨为转运使,欲以陷之。比至,首劾场官之贪污者,法既大行,课复增羡至二十五万引。河南行省参政来会盐筴,将以羡数为岁入常额。俨以亭户凋弊已甚,以羡为额,民力将殚,病人以为己,非宰臣事,事遂止。
《刘正传》:正拜平章政事、议中书省事。时议经理河南、淮、浙、江西民田,增茶盐课额,正极言不可,弗从。《张思明传》:思明再授两浙盐运使,岁课充赢,僚属请上增数,思明曰:赢缩不常,万一以增为额,是我希一己之荣,遗百世之害。
《曹伯启传》:伯启为司农丞,奉旨至江浙议盐法,罢检校官,置六仓于浙东、西,设运盐官,输运有期,出纳有次,船户、仓吏盗卖漏失者有罚。归报,著为令。
《张升传》:升除绍兴路总管。初,大德、至大间,越大饥,且疫厉,民死者殆半,赋税盐课责里胥代纳,吏并缘为奸,害富家,升为证于簿籍,白行省蠲之。
《乐郊私语》:延祐间,程文宪条言:江南茶、盐等税,近来节次增添,比初时十倍,今又逐季增添。正缘管课程官,虚添课额,以谄上司,其实利则归己,虚额则张挂欠籍。
《元史·王克敬传》:克敬为绍兴路总管,郡中计口受盐,民困于诛求,乃上言乞减盐五千引。运司弗从,因叹曰:使我为运使,当令越民少苏矣。擢江西道廉访司副使,转两浙盐运司使,首减绍兴民食盐五千引。温州逮犯私盐者,以一妇人至,怒曰:岂有逮妇人千百里外,与吏卒杂处者,污教甚矣。自今毋得逮妇人。建议著为令。
《赵师鲁传》:师鲁为河间路转运盐使,除害兴利,法度修饬,绝巡察之奸,省州县厨传赠遗之费,灶户商人,无不便之,岁课遂大增。《铁木儿塔识传》:铁木儿塔识拜中书右丞,升平章政事。两浙、闽盐额累增而课愈亏,江浙行省请减额,铁木儿塔识奏岁减十三万引。
《苏天爵传》:天爵为两浙都转运使,时盐法弊甚,天爵拯治有方,所办课为钞八十万锭,及期而足。
《成遵传》:遵为大都河间等处都转运盐司。初,汝、汴二郡多富商,运司赖之,是时,汝宁盗起,侵汴境,朝廷调兵往讨,括船运粮,以故舟楫不通,商贩遂绝。遵随事处宜,国课皆集。
《逯鲁曾传》:鲁曾为礼部郎中。至正十二年,丞相脱脱讨徐州贼,以官军不习水土,募濒海盐丁为军,乃超迁鲁曾资善大夫、淮南宣慰使,领征讨事,遣其募盐丁五千人从征。徐州平,继使领所部军讨淮东。《贺仁杰传》:仁杰居中事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听,多所裨益。帝欲选民间童女充后宫;及有司买物,多非其土产;山后盐禁,久为民害,皆奏罢之。民为之立祠。《乌古孙良桢传》:良桢自左曹登政府,多所建白。罢福建、山东食盐税,民皆德之。
《贡师泰传》:江浙行省丞相达识帖睦迩以便宜授师泰两浙都转运盐使。至则剔其积蠹,通其利源,大课以集,国用资之。
《乐郊私语》:州濒海盐为国利,然亡命得以私贩擅之,每操兵飞棹往来,贾贩虽吏兵,莫之敢撄,至正丁酉,泺城范廉卿以荫补芦沥巡检,其为人恂恂儒者,顾长骑射,无论鸟兽,不及飞窜,虽海涂上跳鱼子蟹之细,捷射之,百不失一,夜每悬火竿上,去竿三百步,从暗中射火,无不灭也。于是,亡命心惧,毋敢于州北私贩,境内为之肃然。先是,本路推官陈春以平反盐狱,数百人见称,至是,本路大僚曰:使官人人如范,何必陈司理平反也。
《元史·陈思济传》:思济同知浙东道宣慰司事。时两淮盐课不敷,授两淮都转运使,奸弊尽革,商贾通行,岁课以足。
《浙江通志》:庞安,洪武中嘉兴通判,是时,盐政殊严,安获盐徒械送京师,而以盐赏捕获者,户部以安违例,取罪状,安上书曰:律者,万世之常例者,一时之旨,今欲准例而行,则与给赏捕之,律相违而使陛下失大信于天下也。上是其言,诏如律。
《明良记》:高帝既制官员,月俸仍有食,盐其关支之时,驼负者辄委弃于地,帝偶见之,问之,乃刑部人也。帝曰:此无他,以多厌弃耳。命刑部食盐递减十斤。《云南通志》:王善,宣德中任参议,永宁盐井,土蛮争地雠杀,善为剖折,俱帖服。
《八闽通志》:黄敏,兴化府经历,廉正自持,吏不忍欺,尝督造户口食盐,用验丁论税,立法有方。
《广西通志》:叶盛以佥都御史巡抚两广,尝疏请许盐,商多寡入米饷,边而后出境,公私利焉。
《浙江通志》:彭韶为佥都御史,巡视浙江时,计臣言盐法沮坏,命兼清理釐奸,革弊恤灶,通商绘,煮海贫人晒淋煎,负之苦节,为人图以献,因获蠲。逋负贫灶始苏。
《江南通志》:高明,官佥都御史,扬州盐寇大作,奉敕往捕,并理盐法,明送巨舰率兵剿贼,有中官鬻私盐,籍盐入官劾之,陈利害十馀事,俱报允。
《山西通志》:姜实擢监察御史,巡盐河东。值岁饥,捞盐数百万引,抵入田租。
《浙江通志》:何良辅任处州推官兼理盐务,无所屈病,笃商人赆以百金,时不能言,强起书于纸曰:不可,不可。竟却之,寻卒。
《陕西通志》:马相任管粮通判,筑环县城郭,凿盐池井,得甘泉一,方仰赖之。
李东阳盐法对录,弘治十八年四月十七日,上召至暖阁,臣健等因奏曰:今国帑不充,府县无蓄,边储空乏,行价不偿,正公私俱竭之,时铸钱一事最为紧要,其馀若屯田、茶马,皆理财之事,不可不讲也。臣东阳因奏曰:盐法尤重,今已坏尽,各边开中徒有其名,商人无利皆不肯上纳矣。上问商人何故不肯上纳,臣健等因极论奏讨之弊,上曰:奏讨亦只是几家臣。东阳奏曰:奏讨之中有夹带,奏一分则夹带十分,商人无利,正坐此等弊耳。上曰:夹带之弊亦诚有之。臣健等又言:王府奏讨,亦坏盐法,每府禄米自有万石,又奏讨庄田税课,朝廷每念亲,亲辄从所请,常额有限,不可不节。上曰:王府所奏,近多不与。皆对曰:诚如圣谕,但乞今后更不轻与,则不敢奏矣。臣健因奏曰:臣闻国初茶马法初行,有欧阳驸马者,贩私茶数百斤,太祖皇帝曰:我才行一法,乃首坏之,遂寘极典,高皇后亦不敢劝,此等故事,人皆不敢言。上曰:非不敢言,乃不肯言耳。因言盐法须整理。臣迁等赞曰:请下户部查议。上曰:然明日降旨云:祖宗设立盐法以济紧急,边储系国家要务近来废弛殆尽,商贾不行,各边开中虽多,全无实用,户部通查旧制,及今各项弊端明白,计议停当来说。于是中外称庆,知上意励精思治如此。
《陕西通志》:朱裳,沙河人,进士以巡盐山西,钱宁差官市盐拒不与,有伟人奏讨盐引,司空石某曰:尔徒往无益,朱御史定不允也。
《闽书》:张拱辰,正德十二年进士,户部郎监太仓,成化以来盐法改折,先所给行有数,世候支者,黠商潜贿,计漕通于内阁,中贵人祈四朝盐引,偕发拱辰抗言,四朝偕发则成私盐,且拥不行盐,拥不行则利人微,商人不怀失信商人亏折国赋,非细故也。拱辰一日去位,则惟诸公,众不能夺。
娄志德守杭州,转福建盐运使,以廉谨著称。先是,商人领引下场支盐船无定式,引无定数,夹带馀盐数难稽覈,志德议溪船长阔,限以定式,约装子母盐五百馀引,海船三之革去,打包置铁索四条以为掣挚,又建议设黄崎镇分司东路,官盐始通。
《山西通志》李祯,嘉靖间巡盐,时边饷火急,赤地千里,祯体仁行恕,正盐籍,遏私贩,督捞采,辨功罪,遍谕所,司缓刑薄赋。
《闽书》:姜恩,历福建运使,省城官盐不通,私贩盛行,至乘机为盗,恩议开南港,报商行盐化贩徒为水客,反私盐为官盐。累迁本省左布政使。
汪宗元为福建参政寻转右布政使、檄汀建诸盐商使,画疆而粥,又檄南台洪塘,去其互税盐利以兴商,不告病。
《山西通志》:周滋,嘉靖间巡盐御史,时池不生盐已十载馀,滋为潴水以养其源,浚流以润其涸,获盐十倍于昔。
王诤,嘉靖间巡盐,抗直不阿,有古大臣风,以冰蘖名堂,盖自砥也。值大旱,祷雨祈盐,引躬切责,甘雨大霈,盐花盛生。
《闽书》:林烈为福建盐运同知,分司水口,革常例,祛积蠹,严阑出,商至如归,盐政大举。
《河南通志》:苗朝阳任杞县邑中旧,食河东盐,贩者杂硝磏不堪用,民始窃贩海盐以营厚利,公行劫夺,禁止为艰深,以为患,后擢礼科条,罢河东而行海盐,至今赖之。
《山西通志》:王世能,万历间盐运使,慈祥笃实,时催科之苦,不胜其扰,世能为使,不差衙役,亲督捞采,国足商利。
林祖述,万历间巡盐,慈祥笃实,恤商裕国,请减盐课,捞采以时,缉捕有法,公论多之。
《闽书》:高从礼以刑部郎历福建按察副使,主屯盐,寻以藩参治闽粟,遂擢宪使,治兵漳南。奸人妄奏言福建盐使司多滞引,鬻之得十五万金,乘传麇来,商灶忧扰,从礼时主盐法,挺身疾办,为输锾四千有奇而止。
《浙江通志》:叶永盛,万历中按视南浙盐务。先是,三殿灾度支告匮,谋者纷出言浙盐如丘山,树繁如林,可得饷三十万,中贵倚势要胁,永盛力持之,减至三万,且疏言者罔上罪。神宗察其直谏,能恤商爱民,报可人心获安。
《山西通志》:蒋春芳,万历间巡盐,酌立鹾规,可垂久远,汪以时万历间巡盐刻意节俭,一以锄强字弱,为主馀盐、馀银屡疏执奏,为民请命,省公用银籴谷三千八百馀石,为赈饥民、盐丁之用。
《陕西通志》:王敬,凤翔知县,与知府沈自彰同心任事,时凤民以户口征盐课,敬曰:民非商,奈何输课,贷公帑若干,委役贸盐官代民课,立法详密,除母钱归帑外,馀子钱为地方行作,每岁终有馀,盐则以馈绅衿,官无私焉。及敬升任去,盐本折阅课仍累之丁口。《河南通志》:潘曾纮任新蔡县,能烛积弊,虽吏阴谋,一见即决,蔡邑小而盐法难,理限引五千有奇,莅此土者,官民坐困,纮申请再四准以户口,减去十之三。《浙江通志》:方大镇,浙江巡盐御史,鹾法自常股,存积改为馀盐,商灶交困,大镇一意宽恤,四季掣放以疏商,引馀盐充课而盐价不贵,均分涂田以息民争,宽私盐之禁,止小票之行,商通国裕,鹾政大理。
《山西通志》:刘大受,天启间巡盐,酌量预报,裁省添搭,蠲不赀之,脚价、柴价免盐丁之盐,银草、银删滩地之芦价,清护池之侵地,取回苦池租银作饷募兵。《广西通志》:吴辂以进士司理桂林,时衡永宝食粤盐,为奸商侵渔,委公行部悉廉得之,饷赖以足。

盐法部杂录

《尸子》:南海之辇,北海之盐。
《吕氏春秋·本味篇》:伊尹曰:和之美者:大夏之盐。广韵注:古者,宿沙初作,煮海为盐。
《史记·天官书》:匏瓜,有青黑星守之,鱼盐贵。
《货殖传》:山东多鱼、盐。〈又〉陈在楚夏之交,通鱼盐之货,其民多贾。〈又〉夫天下物所鲜所多,人民谣俗,山东食海盐,山西食盐卤,领南、沙北固往往出盐,大体如此矣。
《汉书·地里志》:幽州:其利鱼、盐。〈又〉河东土地平易,有盐铁之饶,〈又〉上谷至辽东,地广民希,有鱼盐枣栗之饶。《越绝书外传》:朱馀者,越盐官也。越人谓盐曰馀。《盐铁论》:古者,豪强大家,得煮海为盐。民皆依为奸之业也。
《后汉书·南蛮西南夷传》:冉駹夷,其地有咸土,煮以为盐,麡羊牛马食之皆肥。
《西羌传》:滇良有西海鱼盐之利。
《晋书·肃慎氏传》:肃慎氏土无盐铁,烧木作灰,灌取汁而食之。
晋令:凡民不得私煮盐,犯者四岁刑,主吏二岁刑。《魏书·勿吉国传》:勿吉国水气咸凝,盐生树上,亦有盐池。
《焉耆国传》:焉耆南去海十馀里,有鱼盐蒲苇之饶。杨佺期《洛阳记》:河东盐池长七十里,广七里,水气紫色,有别御盐,四面刻如印齿文章,字妙不可述。《水经注》:涑水又西,南径监〈疑作盐〉县故城,城南有盐池,水承之盐,水出东南薄山西北,流径巫咸山北。《地理志》曰:山在安邑县东。《海外西经》曰:巫咸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大荒西经》云:大荒之中,有灵山,巫咸、巫即、巫昐、巫彭、巫姑、巫贞、巫孔、巫抵、巫谢、巫罗〈今《山海经》贞作真,又有巫礼〉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郭景纯曰:言群巫上下灵山,采药往来也,盖神巫之所游,故山得其名矣。谷曰:〈疑作口〉岭上有巫咸祠,其水又径安邑,故城南又西流注于盐池。《地理志》曰:盐池在安邑西南,许慎谓之盐,盬长五十一里,广六里,周一百一十四里,从盐古声。〈今许慎《说文》解盐字云:盐,盐池也。在河东,袤五十一里,广七里,周百十六里,从盐,省古声〉吕宿曰:沈沙煮海谓之盐河,东盐池谓之解盐,今池水东西七十里,南北十七里,紫色澄渟,浑而不流,水出石盐,自然印成,朝取夕复,终无减损,唯水暴雨澍甘潦,奔泆则盐池用耗,故公私共堨水径防其淫滥,故谓之盐水,亦为堨水也。故《山海经》谓之盐贩之泽也。泽南面层山天岩云秀池〈一作地〉谷泉深,左右壁立,间不容轨,谓之石门,路出其中,名之曰径,南通上阳,北塈盐池,西又有一池,谓之女盐泽,东西二十五里,南北二十里,在猗氏故城南。《春秋》:成公六年,晋谋公故绛,大夫曰:郇瑕地,沃饶近盐。《左传》作沃饶而近盬。〉服虔曰:土平有溉,曰沃盐盬也。土人乡俗引水裂〈疑衍〉沃麻,分灌川野,畦水耗竭,土自成盐,即所谓盐鹾也。而味苦号曰盐田盐,盬之名始资是矣。本司盐都尉治领兵一千馀人守之。周穆王汉章帝并幸安邑而观盐池,故社预曰猗氏有盐池,后罢尉司,分猗氏安邑置县以守之。
《隋书·东夷传》:靺鞨水气咸,生盐于木皮之上。
流求以木槽中暴海水为盐。
《西域传》:高昌出赤盐如朱,白盐如玉。
女国,在葱岭之南,尤多盐,恒将盐向天竺兴贩,其利数倍。
《唐书·东夷传》:流鬼去京师万五千里,三面皆阻海,多沮泽,有鱼盐之利。
《西域传》:骨咄有四大盐山,山出乌盐。
《南蛮传》:南诏览睑井产盐最鲜白,惟王得食,取足辄灭灶。昆明城诸井皆产盐,不征,群蛮食之。诃陵国最富。有穴自涌盐。
《续博物志》:蛮法煮盐成团为颗,质则以颗计之。《茶经》:白盐出河东。
《岭表录》:异野煮盐,广南煮海,其无限商人,纳榷计价极微数,内有恩州场、石桥场,俯迎沧溟,去府最远,商人于所司给一百石,石榷课支销,止货三五千,及往本场盐并官给。无官给遣者,商人但将力收聚咸池沙,掘地为坑,坑口稀布、竹木铺篷簟,于其上堆沙,潮来投沙,咸卤淋在坑内,伺候潮退,以火炬照之,气冲,火灭则取卤汁用竹盘煎之,顷刻而就,竹盘者,以篾细织竹镬表,里以牡砺灰泥之,自收海水煎盐,谓之野盐,言易得如此也。
《邻几杂志》:解池盐税课愈多而不精,耆老云每风雨起,盐结须以扒翻转,令风吹则坚实,今任其自熟其畦下者,卒虚软。吴左丞春卿云初任临安,曰捕到盐令,铺户验之外界,官盐则刑轻,私盐则刑重,患为铺户所欺,于庭下各取数纸裹之,外用帖子题记置案上,分铺户作两番去帖隔验之,然后绝欺弊。始蕲其验法,细诘之,乃肯道云煮盐用莲子为候,十莲者官盐也,五莲以下,卤水漓为私盐也,私盐色红白,烧焰灰,染其色以效官盐,于是嗅以辨之,自是不用铺户,自能辨矣。
《梦溪笔谈》:陵州盐井,深五百馀尺,皆石也。上下甚宽广,独中间稍狭,谓之杖鼓腰。旧自井底用柏木为干,上出井口,自木干垂绠而下,方能至水。井侧设大车绞之。岁久,井干摧败,屡欲新之,而井中阴气袭人,入者辄死,无缘措手。唯候有雨入井,则阴气随雨而下,稍可施工,雨晴复止。后有人以一木盘,满中贮水,盘底为小窍,酾水一如雨点,设于井上,谓之雨盘,令水下终日不绝。如此数月,井干为之一新,而陵井之利复旧。
解州盐泽,方一百二十里。久雨,四山之水悉注其中,未尝溢·大旱未尝涸。卤色正赤,在版泉之下,俚俗谓之蚩尤血。唯中间有一泉,乃是甘泉,得此水然后可以聚人。其北有尧梢水,一谓之巫咸河。大卤之水,不得甘泉和之,不能成盐。唯巫咸水入,则盐不复结,故人谓之无咸河,为盐泽之患,筑大堤以防之,甚于备寇盗。原其理,盖巫咸乃浊水,入卤中,则淤殿卤脉,盐遂不成,非有他异也。
盐之品至多,前史所载,夷狄间自有十馀种;中国所出,亦不减数十种。今公私通行者四种:一者末盐,海盐也,河北、京、东、淮南、两浙、江南东西、荆湖南北、福建、广南东西十一路食之。其次颗盐,解州盐泽及晋、绛、潞、泽所出,京畿、南京、京西、陕西、河东、褒、剑等处食之。又次井盐,凿井取之,益、梓、利、夔四路食之。又次崖盐,生于土崖之间,阶、成、凤等州食之。唯陕西路颗盐有定课,岁为钱二百三十万缗;自馀盈虚不常,大约岁入二千馀万缗。唯末盐岁自抄三百万,供河北边籴;其地皆给本处经费而已。缘边籴买仰给于度支者,河北则末盐,河东、陕西则颗盐及蜀茶为多。运盐之法,凡行百里,陆运斤四钱,船运斤一钱,以此为率。《闻见近录》:江西旧漕盐至州有馀悉输于官,漕舟沿江货所附私盐既尽,遂盗官物盐尽,凿舟沉之,声言风水每岁抛失十三四,而盗取监临私货抵法、枕藉于市。蔡子正为江西宪建言盐,至江西有出剩者乞据其数,给江西价之半,朝廷从之,今数十年官物既鲜盗窃而舟获完归,刑法为减,百世之利也。中间浮浅之人或再减其直,其弊如初。张颉为江西宪也,神宗戒其谨守蔡挺之法,于今赖焉。
《东坡志》:林蜀去海远取盐于井,陵州井最古,淯井富顺盐亦久矣。惟邛州蒲江县井乃祥符中民王鸾所开,利入至厚,自庆历皇祐以来,蜀始用筒井,用圜刃凿如碗大,深者数十丈,以巨竹去节,牝牡相衔为井以隔横。入淡水则咸泉,自上又以竹之差小者出入井中,为桶无底而窍其上悬熟皮数寸,出入水中,气自呼吸而启闭之一筒,致水数斗,凡筒井皆用机械,利之所在,人无不知。
《西溪丛语》:元丰初,卢秉提点两浙刑狱,会朝廷议盐法,秉谓:自钱塘县杨村场上流接睦歙等州,与越州钱清场等,水势稍淡,以六分为额,杨村下接仁和县汤村为七分,盐官场为八分,并海而东为越州馀姚县石堰场,明州慈溪县鸣鹤场皆九分,至岱山昌国又东南为温州,双穟南、天富北,天富十分著为定数,盖自岱山及二天富皆取海水炼盐,所谓熬波也。自鸣鹤西南及汤村则刮碱以淋卤,以分计之,十得六七,盐官汤村用铁盘,故盐色青白,而盐官盐色或少黑,由晒灰故也。汤村及钱清场织竹为盘,涂以石灰,故色少黄,竹势不及铁,则黄色为嫩,青白为上,色黑多卤,或又有泥石不宜久停。若石堰以东虽用竹盘,而盐色光白,以近海水咸故。尔后来法虽小变,公私所便,大抵不易卢法。
予监台州杜渎盐场日以莲子试卤,择莲子重者用之,卤浮三莲,四莲味重,五莲尤重,莲子取其浮而直若二,莲直或一,直一横即味差薄,若卤更薄,即莲沈于底而煎盐不成。闽中之法以鸡子桃仁试之,卤味重则正,浮在上;咸淡相半则二物俱沈,与此相类。鼠璞西汉中《食货志》猗顿用盬。《盐注》:盬,盐池也,于盬造盐故,盬音古,予观《采薇注》王事靡盬,盬不坚固也。《颉羽注》:盬不攻致。《周礼》:盐人共其苦盐。《杜子春读》为盬,谓盐盬直用不练治。以《诗礼注》观之,则盬为不攻致,及不练治。以《食货志注》观之,则盬乃盐池,二说似异然,海盐练治后成其为盐也。难坏池盐,出水即成其为盐也,易坏,其理一也。
前辈谓欧阳公作罢茶盐法,诏言私藏盗贩实繁有徒,严刑重诛,情所不忍,是于江湖外数千里设陷阱而陷吾民也。每叹息以为真,王言是时虽未至,设陷阱以陷民,其弊必至于此。自崇宁初,蔡京作茶盐钞,初俾商人先输钱,请钞赴产盐郡,授盐,已而变易对数,买新钞,带给旧钞之半。季年又变为循环法。未几,复令贴钞给盐,凡三输钱,始获一直之货,民无赀,更钞已纳,钱悉乾没,商贾破荡,盗贩者多,追捕日繁,而盗贼炽矣,皆老奸之误国也。后之议臣乃祖述其说,对折带发,更易不常,近因易楮,令贴纳钱。越次,打发非唯商贾无可贴纳者,多钞盐贵则利贩行,不免严追捕之令,利之所趋,何所顾藉,数十为群易至生变,予尝询之亭丁,谓仓台给降,本钱以一万缗计之,使司退三千缗为敖底,盐钱二千缗为官吏费,止有五千缗到场,移借侵用之馀,散及亭户者无几。每斤必双秤,所请本钱莫偿澄卤,买薪之费,非藉私鬻,破家荡产岂足供官,唯有逃窜而已。盐贾、盐丁窘困如此,不思救其本而欲禁私贩,徒生事以激变耳。绍兴用何溥,请禁科卖仓盐,高宗曰:盐虽居民间常用之物,科卖则为大害,朕在京东目击之,其后盗由此起,今当严禁之。大哉王言也。
《清波杂志》:熬波之利,特盛于淮东,海陵复居其最,绍兴间岁支盐三十馀万席,为钱六七百万缗,于以佐国用,其利博矣。自增置真州一仓,遂稍损旧数,捍海置堰,肇自李唐国朝,范文正公稍移其址,叠石外固,厥后刓缺不常,随即补治。淳熙改元,复圮。于潮汐时待制张公子正守郡益加板筑,不计工费,唯取坚实。官赀不足,阴以私帑益之,迄今是赖侍御史李粹处,全记其成辉。是年,适在乡里,乃得其实,盐席钱缗之数。
《真腊风土记》:醝物国中无禁,自真蒲、包涧、滨海等处率皆烧。
《研北杂志》:天下盐课岁,以引计,千二百五十六万四千有奇,以钞计者,岁入之数七百六十万一千定。《图书编》:长芦煎盐源委本司所辖二十四场,俱滨东海,因地利而设也。所产之盐,最资国用,原其成育,则有煎晒不同。如南有利民等八场,北有严镇等一十二场,产盐出于煎煮而成,每灶十丁夥置铁浅锅,一面阔五尺深,垛在滩二。三四月,天道晴明,将淮土、碱土黑色者用耙或锄铲浮在地,晒乾刮土入池,以水浸之,淋卤流入池内,陆续𦥝入浅锅内,发火烧煎,随乾随添,盐至满锅方止,约可得盐二十斗。每次为用,三日若遇阴雨则点散,其盐不成然试卤之法,先以石莲子投于卤中,如沈而下者,则卤淡浮而横侧者,则卤稍淡煎之,俱费草难成,必浮而立于卤面者,乃可入锅,煎之,不但省草,盐且易成。煎盐男妇贫窘,冲冒风日,形容枯槁,劳可知矣。如海丰等场,产盐出自海水滩晒而成,彼处有大口河一道,其源出于海,分为五派,列于海丰、深州海盈二场之间,河身通东南而远去,先有福建一人来传此水可以晒盐,令灶户高淳等于河边挑修一池,隔为大中小三段,次第浇水于段内,晒之浃辰则水乾,盐结如冰,其后本场灶户高登、高贯等,深州海盈场灶户姬彰等共五十六家,见此法比刮土淋煎简便,各于沿河一带择方便滩地亦挑修为池,照前晒盐,有古三五亩者,或十馀亩者,多至数十亩者,共古官地一十二顷八十亩,或一亩作一池,或三四亩作一池,共立滩池四百二十七处。所晒盐斤,或上纳丁盐入官,或卖与商人添包,虽人力造作之工,实天地自然之利,但遇阴雨,其盐不结。每年或收三五分,或收六七分不常。
长芦盐课佐国经费久矣,长芦之所供,则以上给郊庙、百神之祭祀、帝后内府之膳羞,百官有司凡饩于公者,岁遍焉。以及于辇毂之下,万亿之兵民下乃货之于商,均之于畿内八郡,西暨河南之彰德卫辉,北通居庸,东尽辽阳数千里,其出给之广与诸运司略同,上供之必精,诸运司无有也。
山东盐民最为勤苦,亭户锅户迥与农殊,然土著守业,反致逃亡,浮寄奸猾,转生诡窜,生齿未必不繁,而编户日见减削,何也,盖古无灶户,自魏迁邺后于沧、瀛、幽、青四州之境,傍海煮盐,青州置灶五百四十六历。唐乾元初,置盐院游民业盐者为亭户,免其杂徭灶,专有户始此。宋雍熙二年,置滨州场,岁煮盐二万一千馀石。元丰三年,京东南京济濮曹澶行解盐馀十有二,州行海盐,置买盐场,尽灶所煮,盐官自卖之,迄元皆有定额。国朝山东运司所隶一十九场,户凡一万三千五百七十有一丁,凡四万五千二百二十有六,迩来户凡三千九百零八,减旧额四之三丁凡三万八千七百三十有八,减旧额四之一,虽十年清查,择有力者充总秤,即如有司里长,盖常制云。山东盐课,齐岁鬻盐得金万一千馀斤。魏岁收钱二十万九千有奇,鹾课裕国振古于兹盖藩府之供,有司之饩,商贾之货,行之州县,胥取是焉。故涉荡蓄薪登场刮泥,艰其力也。霖潦、卤薄、旱暵、土坟系其时也,斗盐三百石,盐二千,涌其价也。火伏必察袋装,必监密其禁也。盐民之课,亦难言矣哉。山东额课本司所隶永利等一十九场,盐课每岁该办大引,盐一十四万五千六百一十四引,六斤八两七钱三分六釐,内除灶丁逃窜遗下灶地,俱系济青莱登,所属四十五州县所居民佃种,该徵十引盐二万八千三百九十引七十八斤有奇。正德七年,奏准每引折徵民佃灶地银一钱五分。
《海槎馀录》:椰子树初栽时,用盐一二斗,先置根下则易发。
《太平清话·续汉书》:天竺国产黑盐、黄盐。《道书》又有紫盐,今甘肃宁夏有青黄红三种,生池中。
《书蕉》:海盐凡六路,池则陜西、解州,解与安邑两池,井则川陜四路,胡中出于木石,色青、白、红、紫、黑皆有。东方曰斥,西方曰盐河,内曰咸。《王濞传》:甜者曰饴。《春明梦馀录》:天下盐课惟两淮为多,浙次之,长芦次之,福建无巡差,以行无远地,河南场无运官,以出有专所、广场兼之。故巡运俱无,总计天下设转运司者、六提举司者七岁,办旧额一百一十七万六千五百二十五引,每引五百五十斤,多五斤以下照例割没,五斤之上照夹带律问拟。初制每引纳银八分粟二斗五升,商人纳粟于边,受盐于场,无守支之苦,严禁食禄之家不得牟商利。一切请乞悉绝之,私卖阻乱者处死。灶丁以卤地草场每引给工本钞二贯五百文,复其杂役,有馀盐官自出钞收之,下以资灶户,上以揽利病。故盐法行自正统中,有常股存积之法,常股七分以为常,而存积三分以待塞下之急,倍贾开中,越次支放,又引价日增,索需日繁,而盐法大坏,且易粟而为银不之塞,下而之盐司。于是塞地尽荒,边储俱匮,而边事亦大坏。造其议者,户部尚书叶淇允其请者,内阁徐溥也。
盐道袁世振纲法云:今查淮南红字簿中纳过馀银之数凡三十一单,该有二百六十馀万引,内除消乏银者纳六十馀万引,其实数仅有二百万稍缩耳。本道刳心极虑为众,商设为纲,法遵照盐院红字簿,挨资顺序例定,一册分为十纲,每纲扣定纳过馀银整二十万引,以圣德超千古皇风扇九围十字,编为册号,每年以一纲行旧引,九纲行新引,行旧引者,止于收旧引本息而不令有新引拖累之苦。行新引者,止于速新引超掣而更不令有贴引,套搭之害,两不相涉,各得其利,如今丁巳年为第一圣字,纲应行旧引之年,止令行本纲二十万,旧引不令行,新引一张,其新引派于淮南者,凡四十八万六千五百九十六引,却分派与九纲共行之,又加以挂掣附纲十馀万引,每正纲算派新引五万一千二百引,附纲算派新引二万五千六百引,是在向也。以四十八万有零,新引而责行于二千万,旧引之商,今也以四十八万有零,新引而散行于二百馀万。超掣之商,其在佥点之中者,既不苦于力量之难。支其在佥点之外者,又不苦于冷坐而难待。至明年,戊午年为第二德字纲,应行旧引之年,亦止令行旧引,不行新引,却令第三超字纲以至第一圣字。九纲及附纲照窝数派行,新引己未以后,俱照此行。从此以往,行至丙寅。凡九年而旧引尽净,即挂掣之引,是年亦尽。却令渐加新引以补淮北,暂停新引之数,此十字纲册自今刊定以后,即留与众商永永百年,据为窝本,每年照册上旧数派行,新引其册,上无名者又谁得钻,入而与之争骛哉。此法至轻便,至明白,至公普,至饶益,利无不收,弊无不除,不待行之数年而即今盐法已。一旦豁然大通矣。若行于数年之后不但岁额无停,可以渐为增加,即运司库中亦从此,大有馀积矣。昔人论行盐法,唯刘宴知取予谓知,所以取民不怨,知所以予民不乏也。今两淮数十年来所以征商者,稍急之而怨讟丛,至稍缓之而匮缺多虞,取予之谓何。
《日知录》:松江李雯论盐之产于场,犹五谷之生于地,宜就场定额一税,之后不问其所之,则国与民两利。又曰天下皆私盐,则天下皆官盐也。此论凿凿可行。丘仲深《大学衍义补》言:复海运而引杜子美诗:云帆转辽海,粳稻来东吴为證。余于盐法亦引子美诗云:蜀麻吴盐自古通,又曰:风烟渺吴蜀,舟楫通盐麻。又曰:蜀麻久不来,吴盐拥荆门。若如今日之法,各有行盐地界,吴盐安得至蜀哉。人人诵杜诗而不知此故事所云。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者也。
行盐地方有远近之不同,远于官而近于私,则民不得不买私盐。既买私盐则兴贩之徒必兴,于是乎盗贼多而刑狱滋矣。《宋史》言:江西之处州地连广南,而福建之汀州亦与虔接,虔盐弗善,汀故不产盐,二州民多盗贩广南盐以射利。每岁秋冬,田事才毕,恒数十百为群,持甲兵旗鼓,往来虔、汀、漳、潮、循、梅、惠、广八州之地。所至劫人谷帛,掠人妇女,与巡捕吏卒斗格,或至杀伤,则起为盗,依阻险要,捕不能得,或赦其罪招之。元末之张士诚以盐徒而盗据吴会,其小小兴贩虽太平之世,未尝绝也。余少居昆山常熟之间,为两浙行盐地而民间多贩淮盐,自通州渡江,其色青黑,视官盐为善。及游大同,所食皆蕃盐,坚致精好,此地利之便,非国法之所能禁也。明知其不能禁而设为巡捕之格,课以私盐之获每季若干为一定之额,此掩耳盗钟之政也。

盐法部外编

《后汉书·南蛮巴郡传》:南郡蛮,本有五姓:巴氏,樊氏,瞫氏,相氏,郑氏。皆出于武落钟离山。其山有赤黑二穴,巴氏之子生于赤穴,四姓之子皆生黑穴。未有君长,俱事鬼神,乃共掷剑于石穴,约能中者,奉以为君。巴氏子务相乃独中之,众皆叹。又令各乘土船,约能浮者,当以为君。馀姓悉沈,唯务相独浮。因共立之,是为廪君。乃乘土船,从夷水至盐阳。盐水有神女,谓廪君曰:此地广大,鱼盐所出,愿留共居。廪君不许。盐神莫辄来取宿,旦即化为虫,与诸虫群飞,掩蔽日光,天地晦冥。积十馀日,廪君思其便,因射杀之,天乃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