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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五十三卷目录
田制部汇考十三
诗经〈小雅采𦬊 信南山 甫田 周颂噫嘻〉
礼记〈王制〉
星经〈天田〉
宋史〈天文志〉
图书编一〈九州水土田里总数 王畿千里 治地事宜 周礼井田之制 一夫百亩 八家同井 井十为通 通十为成 成十为终 终十为同 邑丘 县都〉
诗经〈小雅采𦬊 信南山 甫田 周颂噫嘻〉
礼记〈王制〉
星经〈天田〉
宋史〈天文志〉
图书编一〈九州水土田里总数 王畿千里 治地事宜 周礼井田之制 一夫百亩 八家同井 井十为通 通十为成 成十为终 终十为同 邑丘 县都〉
食货典第五十三卷
田制部汇考十三
《诗经》《小雅采𦬊》
薄言采𦬊,于彼新田,于此菑亩。〈传〉田一岁曰菑,二岁曰新田,三岁曰畬,〈正义〉释地文菑者,灾也,畬和柔之意,故孙炎曰:菑始灾杀其草,木也,新田新成,柔田也,畬和也,田舒缓也。郭璞曰:今江东呼初耕地,反草为菑,是也。《臣工传》及《易注》皆与此同,唯《坊记注》云,二岁曰畬,三岁曰新,《田坊记》引易之文,其注理不异,当是传写误也。〈大全〉韵会曰,田一岁曰菑,始反草也。二岁曰畬,渐和柔也。三岁曰新,田已成田而尚新也。四岁则曰田矣。
《信南山》
我疆我理,南东其亩。〈注〉疆者,为之大界也,理者,定其沟涂也。亩垄也,刘氏曰:其遂东入于沟,则其亩南矣,其遂南入于沟,则其亩东矣。〈又〉为之疆理,而顺其地势,水势之所宜,或南其亩或东其亩也,〈大全〉长乐刘氏曰:疆谓有夫有畛、有涂、有道、有路,以经界之也。理谓有遂有沟、有洫、有浍、有川,以疏道之也。《周礼》土田之制,百亩为夫,夫间有遂,十夫有沟,遂则深广各二尺,沟则深广各四尺。 安成刘氏曰:地之势,东南下,水势皆趋之,故顺其势以纵为遂,以横为沟,而或南其亩,东其亩也。
《甫田》
倬彼甫田,岁取十千。〈传〉甫田谓天下田也,十千言多也。〈笺〉甫之言丈夫也,明乎。彼太古之时,以丈夫税田也,岁取十千于井田之法,则一成之数也。九夫为井,井税一夫,其田百亩,井十为通,通税十夫其田千亩,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税百夫,其田万亩,欲见其数,从井通起,故言十千。〈正义〉言丈夫而税其田以治田者,男子故言于丈夫也。岁取十千于井田之法则,一成之数者,司马法计之而然也,司马法曰:夫三为屋,屋三为井,是九夫为井也,井十为通,通十为成,亦司马法文。《孟子》云,请野九一而助。谓九夫之内,与公助一夫田有百亩。故知井税一夫,其田百亩,从此而累计之,故知通税千亩,成税万亩也,又解不言万亩,而称十千,意欲见其数从,井通起故。言十千明从井税,一夫为百亩,千是通之税,故云十千以见之而不言万亩也。郑以为税法者,亦以此十千故耳,知此为田亩者,以十千之文连甫田之下,明取十千之田,故知田亩非釜斛也。又解田之所,收数言上,地谷亩一钟明时和而收多故,税轻而用足也,《史记·河渠书》曰,韩使水工郑国间说秦,凿泾水为渠,并于山东注洛三百馀里。渠成,而用溉泻卤之地四万馀顷,收皆亩一钟。彼泻卤之地,灌溉之功,亩收一钟。明太平阴阳和风雨时,上地亩亦收一钟也。昭三年,《左传》曰,齐旧四量,豆,区,釜,钟,四升为豆,各自其四,以登于釜,釜十则钟。是钟容六斛四斗也,《汉书·食货志》曰,一夫治田百亩,岁收亩一硕半,为粟百五十硕,岁有上中下。上熟其收自四;中熟自三;下熟自倍。张晏曰:平岁百亩收百五十硕,今大熟四倍,收六百硕。自三,百五十硕。自倍,三百硕。彼谓中平之地,上熟亩六硕,故本太平之上熟,上地准关中为亩一钟也。《孟子》曰,言三代税法,其实皆什一。若井税一夫是九税一矣。此诗之意刺幽王赋重当陈古税之轻,而言成税万亩,反得重于什一者,孟子言什一,据通率而言耳,周制有贡、有助。助者,九夫而税一,夫之田贡者,什一而贡,一夫之谷通之,二十夫而税,二夫是为什中税一也。故冬官匠人注广引经,传而论之,云周制畿内,用夏之贡法税,夫无公田邦国用殷之助,法制公田不税,夫贡者自治其所,受田贡其税,谷助者借民之力以治公田,又使收敛焉,诸侯谓之彻者,通其率以什一为正。孟子云,野九夫而税一,国中什一,是邦国亦异外内之法耳。是郑解通率为什一之事也,又孟子云,滕文公使毕战问井田。孟子对曰:请野九一而助,国中什一使自赋。是郑所引异外内之事也。孟子又云:方里而井,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八家皆私百亩,同养公田。公事毕,然后
治私事,所以别野人也。是说助法井,别一夫以入公也。言别野人者,别野人之法,使与国中不同也。《尔雅》云:郊外曰野,则野人为郊外也,野人为郊外,则国中谓郊内也,郊内谓之国中者,以近国故系国言之亦可,地在郊内,居在国中故也。助法既言百亩为公田,则使自赋者,明是自治其田,贡其税谷也,助则九而助一,贡则什一而贡,一通率为什一也。若然九一而助者,为九中一知什一自赋,非什中一者,以言九一即云,而助明九中一助也。国中言什一,乃云使自赋是什一之中,使自赋之明,非什中一为赋也,故郑元通其率以什一为正,若什一自赋为什中赋一,则不得与九一通率为什一也。且郑引孟子云,野九夫而税一,国中什一,不言,国中什而税一,明是国中什一,而贡一故,得通率为什一也。如郑之言,邦国亦异外内,则诸侯郊内贡郊外助矣,而郑正言,畿内用贡法,邦国用助法,以为诸侯皆助者,以诸侯郊内之地,少郊外助者多,故以邦国为助,对畿内之贡为异,外内也。按王制云,千里之内曰甸,其外曰采,注云取其美物以当谷税,又《尚书·郑志》说:贡篚之义云,凡所贡篚之物,皆以税物市之,随时物价以当邦赋,然畿外诸侯,不以谷入天子,此若成税,万亩是畿外助法,则诗说天子之事,得云岁取十千者,以天子天下为家,故美其收入之多,则广举天下之田,若贡之天子,自可随其所,须变为货物,皆是税谷市之,亦得为天子所取也。《史传》说,助贡之法,惟孟子为明。《郑据》其言以什一而彻,为通外内之率,理则然矣。而《食货志》云,井方一里是九夫,八家共之,各受私田百亩,公田十亩,是为八百八十亩,馀二十亩为庐舍。其言取孟子为说,而决其本旨,班固既有此言,由是群儒遂谬何休之注,公羊范宁之解,谷梁赵岐之注,孟子宋均之说,乐纬咸以为然。皆义异于郑理,不可通何,则言井九百亩,其中为公田,则中央百亩,共为公田,不得家取十亩也。又言八家皆私百亩,则百亩皆属公矣,何得复以二十亩为庐舍也。言同养公田,是八家共理,公事何得家分十亩自治之也。若家取十亩,各自治之,安得谓之同养也。若二十亩为庐舍,则家别二亩半,亦入私矣。则家别私有百二亩半,何得为八家皆私百亩也。此皆诸儒之谬,郑于《匠人注》云,野九夫而税一,此笺云,井税一夫其田百亩,是郑意无家,别公田十亩及二亩半为庐舍之事,俗以郑说同于诸儒,是又失郑旨矣。此井税一夫是为定法,而《禹贡注》上上出九夫税,下下出一夫税,通率九州,一井税五夫者,以《禹贡》九州之赋法,凡有九等,郑欲品其多少,无所比况,遂以九井拟之,以示税之多少耳。非其实税之也,何则九州之地,不至九倍,若第一之州为三等,岂第九州之上者一家受田九百亩,中者千八百亩,下者二千七百亩,斯不然矣。若亦以百亩二百亩三百亩为三等,给之以地有薄厚,差降其税不可下州,九家而共积一夫之税,此乃不近人情也。明是以九等井税拟之耳。笺必易毛者,以此诗之作刺幽王政,烦赋重废民,农业而此章下言治田,则此为税法,互言其事以相发明耳。且取者自此取彼之辞耳。岁取既为税敛之言,十千即是期限之数,若子孙千亿万,亿及秭文无指,定可为多大之辞,其此文与十千维耦,百室盈止。周公之东征四国,成汤之式于九围,皆是数有限量,不得为总举大辞也。又参之于司马之书,校之于一成之税,其数正允其若合符,故不从毛氏也。而孙毓难云,一成之收裁,是十里之丰,谓笺之说,不足以该天下,然毓以所在天下大田皆有十千之收,可推而广之,则每于十里皆取十千,何独不可推而广也。郑氏之说亦足通矣。〈朱注〉倬明貌甫大也,十千谓一成之田地,方十里为田九万亩,而以其万亩为公田,盖九一之法也。
《周颂噫嘻》
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维耦。〈笺〉骏,疾也,发伐也,亦大服事也,使民疾耕发其私田竟三十里者,一部一吏,主之于是,民大事耕其私田,万耦,同时举也。《周礼》曰:凡治野田,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计此万夫之地,方二十三里,少半里也。耜广五寸三耜为耦,一川之间,万夫故有万耦。耕言,三十里者,举其成数,〈正义〉《冬官匠人》云,一耦之伐,伐,发地,言伐者,以耜击伐此地,使之发起也。笺以播厥百谷,是王者,率约农夫之言,骏发尔私终三十里,是农夫教民之言,亦服尔耕十千。维耦是民从农夫号令之事,知三十里为部使,一吏主之者,以主者率农夫使教民种谷,农夫即号令其人,令疾发私田,终三
十里,明三十里者,此农夫所部之界,故知每三十里分为一部使,一吏主之。《公羊传》曰,三公者,何天下之吏,则吏者,在官之通称。《七月传》云,畯田大夫,即此农夫也,三十里而有一吏,盖皆以大夫为之笺,又以万人为耦,与三十里大数相应。故引周礼以證之,所引周礼,尽川上有路,皆地官遂人文彼意,言凡治郊外野人之田,一夫之间有通水之遂。广深各二尺,此遂上即有一步径以通牛马,其十夫有通水之沟,广深各四尺,此沟上即有一径,畛以通大车。其百夫有通水之洫,广深各八尺,此洫上即有一大涂,以通乘车。其千夫有通水之浍,广丈六尺、深丈四尺也,此浍上即有一通道,以容二轨。其万夫有自然之大川,此川上即有一广路,以容三轨是。周礼以万夫为限,与此十千相当,又计此万夫之地,一夫百亩,方百步,积万夫方之是广长各百夫以百,自乘是万也,既广长皆百夫,夫有百步,三夫为一里,则百夫为三十三里,馀百步即三分里之一,为少半里是三十三里又少半里也。耜广五寸,二耜为耦,冬官匠人文也,此一川之间有万,夫故为万人对耦,而耕此万人受田。计之,乃三十三里少半里,正言三十里者,举其成数也。以三十里与十千,举其成数正足相充。《遂人注》云,十夫二邻之田,百夫一酂之田,千夫二鄙之田,万夫四县之田,遂沟洫浍皆所以通水于川也。遂广深各二尺,沟倍遂,洫倍沟,浍广二寻深二仞,径畛涂,道路皆所以通车,徒于国都也。径容牛马,畛容大车,涂容车一轨,道容二轨,路容三轨,以南亩图之,则遂纵沟,横洫纵浍,横九涂而川周其外焉,是郑具解五沟五涂之事也。以遂人治野田故,还据遂中邻里,酂鄙县而说之,四县为一部,计六遂,三十县为七部,犹馀二部,盖与公邑采地共为部也,何者。遂人于川上有路之下,云以达于畿,则中虽有都,鄙遂人尽主其地,是都鄙与遂同制,此法明其共为部也。地官序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鄙师每鄙上士一人,酂长每酂中士一人,里宰每里下士一人,邻长五家则一人,计四县有二十鄙,百酂,四百里,二千邻。则邻长以上合有二千五百二十四人矣。而云一吏主之者,彼谓主民之官与典田者,别职其主田之吏,一部唯一人也,《遂人注》所言,遂沟洫浍广深之数,皆冬官之文也,径畛涂道路所容于匠人,差约而为之耳。以南亩图之,遂纵沟横洫纵浍横者,以夫间有遂则两夫俱南亩于畔,上有遂故遂从也。其遂既从,则必注于横者也。故沟横也,百夫方千步,除外畔,其间则南北者九遂,东西者九沟,其东西之畔,即是洫也,从洫必注于横浍,则南北之畔即是浍也。万夫方万步,为方千步者,百除外,畔其间南北者,九洫东西者,九浍其四畔,则川周之故云,川周其外也,如是者九则方百里,故《遂人注》又云,万夫者,方三十三里少半里,九而方一同也,此皆设法耳。川者,自然之物,当逐地形而流,非于万夫之外,必有大川绕之,且川者流水不得方折,而匝之也。〈朱注〉成王始置田官,而戒命之,尔当,率是农夫播其百谷,使之大发其私田,皆服其耕事,万人为耦而并耕也。盖耕本以二人为耦,今合一川之众为言,故云万人毕出,并力齐心,如合一耦也。此必乡遂之官,司稼之属,其职以万夫为界者,沟洫用贡法,无公田,故皆谓之私苏氏,曰民,曰雨。我公田遂及,我私而君曰,骏发尔私,终三十里其,上下之间,交相忠爱,如此。〈大全〉紫溪陈氏曰,周制国中,乡遂之地,用贡法田不井授,但为沟洫,一夫受田百亩,与同沟之人通力合作,计亩均收大率十而赋其一。
《礼记》《王制》
天子之田方千里,公侯田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不能五十里者,不合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陈注〉此言。天子诸侯田里之广狭不合于天子者,不与王朝之聚会也。天子以下皆言田而不言地者,以地有山林川泽,原隰险夷之不同,若限以地里,而不计田里,则井地不均,谷禄不平矣。里数有二分田之里,以方计如方里而井是也,分服之里以袤计,如二十五家为里是也。后章言,方千里者为田九万亩,此以方计者也。自恒山至于南河,千里而近此,以袤计者也。
天子之三公之田视公,侯,天子之卿视伯,天子之大夫视子男,天子之元士视附庸。
此言王朝有位者之田,与孟子不同。
制农田百亩,百亩之分,上农夫食九人,其次食八人,其次食七人,其次食六人,下农夫食五人,庶人在官者,其禄以是为差也。诸侯之下士,视上农夫,禄足以代其耕也。中士倍下士,上士倍中士,下大夫倍上士,卿四大夫禄,君十卿禄,次国之卿,三大夫禄,君十卿禄,小国之卿,倍大夫禄,君十卿禄。次国之上卿,位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上卿,位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其有中士下士者,数各居其上之三分。凡四海之内九州,州方千里,州建百里之国三十,七十里之国六十,五十里之国百有二十,凡二百一十国,名山大泽不以封,其馀以为附庸閒田,八州,州二百一十国。天子之县内,方百里之国九,七十里之国二十有一,五十里之国六十有三,凡九十三国,名山大泽不以朌,其馀以禄士,以为閒田。凡九州,千七百七十三国,天子之元士,诸侯之附庸,不与。天子百里之内以共官,千里之内以为御。
古者公田藉而不税。
但借民力以助耕,公田而不取其私田之税。
夫圭田无征。
圭田者,禄外之田,所以供祭祀,不税,所以厚贤也。曰圭者,洁白之义也,周官制度云,圭田自卿至士皆五十亩,此专主祭祀,故无征。然王制言,大夫士宗庙之祭,有田则祭,无田则荐。《孟子》亦曰:惟士无田,则亦不祭。既云皆有田何故,又云无田则荐,以此知赐圭田亦似有功德,则赐圭瓒耳。
方一百里者,为田九百亩。
步百为亩,是长一百步,阔一步,亩百为夫,是一顷长阔一百步,夫三为屋,是三顷阔三百步,长一百步,屋三为井,则九百亩也。长阔一里,《孟子》曰:方里而井,井九百亩。
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为田九万亩,方百里者,为方十里者百,为田九十亿亩。
一个十里之方,既为田九万亩,则十个十里之方,为田九十万亩。一百个十里之方,为田九百万亩。今云九十亿亩,是一亿有十万,十亿有一百万,九十亿乃九百万亩也。
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九万亿亩。
计千里之方为方,百里者百一个,百里之方既为九十亿亩,则十个百里之方,为九百亿亩。百个百里之方为九千亿亩。今乃云,九万亿亩与数不同者,若以亿言之,当云九千亿亩,若以万言之,当云九万万亩,经文误也。
自恒山至于南河,千里而近,自南河至于江,千里而近,自江至于衡山,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东海,千里而遥,自东河至于西河,千里而近,自西河至于流沙,千里而遥,西不尽流沙,南不尽衡山,东不尽东海,北不尽恒山。
方氏曰,不足谓之近,有馀谓之遥。 应氏曰,此独言东海者,东海在中国封疆之内,而西南北则夷徼之外也,南以江与衡山为限,百越未尽开也,河举东西南北者,河流萦带周绕虽流沙,分际亦与河接也。自秦而上,西北袤而东同蹙,秦而下东南展而西北,缩先王盛时,四方各有不尽之地,不劳中国以事外也。禹贡东渐西被,朔南咸暨,特声教所及非贡赋所限也。
凡四海之内,断长补短,方三千里,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方百里者,为田九十亿亩,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馀六十亿亩。
为田八十万亿一万亿亩者,以一州方千里,九州方三千里,三三为九,为方千里者,九一个千里,有九万亿亩。九个千里,九九八十一,故有八十一万亿亩,于八十整数之下。云,万亿是八十个,万亿又云一万亿言,八十个万亿之外,更有一万亿是共为八十一万亿亩,先儒以万亿二字为衍,非也。此并疏义然,愚按方百里为田九十亿亩,则方三千里当云八万一千亿亩,如疏义亦承误,释之也。
古者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四十六亩三十步,古者百里,当今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
疏曰,古者八寸为尺,以周尺八尺为步,则一步有六尺四寸,今以周尺六人四寸为步,则一步有五十二寸,是今步比古步每步剩出一十二寸。以此计之,则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五十二亩七十一步有馀,与此百四十六亩。三十步不相应,又今步每步剩古步十二寸,以此计之,则古之百亩当今百二十三里一百一十五步二十寸。与此百二十一里六十步四尺二寸二分又不相应。经文错乱,不可用也。 愚按《疏义》所算亦误,当云古者八寸为尺,以周尺八尺为步,则一步有六尺四寸,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则一步有五尺一寸二分,是今步比古步每步剩出一尺二寸八分。以此计之,则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五十六亩二十五步一寸六分十分寸之四。与此百四十六亩二十步不相应,里亦仿此推之。 方氏曰,东田者即诗言南
东其亩也,言南则以庐在其北,而向南言东则以庐在其西而向东。 严氏说,南东其亩云,或南其亩,或东其亩,顺地势及水之所趋也。
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
天下九州,王畿居中外八州,每州各方千里,是一百个,百里以开方之法推之,合万里也。
封方百里者三十国,其馀方百里者七十。
公侯皆方百里,封三十个,百里剩七十个百里。
又封方七十里者六十,为方百里者二十九,方十里者四十。
伯七十里封六十个七十里,是占二十九个百里,四十个十里于三十个百里内剩六十个十里。
其馀方百里者四十,方十里者六十,又封方五十里者百二十,为方百里者三十,其馀方百里者十,方十里者六十。
除上封二等国共占六十个,百里外止剩四十个,百里及六十个十里于此,地内封子男五十里之国者,百二十个,每一百里封四个,实占三十个,百里通三等封止剩十个,百里六十个十里。 伯国方七十里,七七四十九是四十九个十里。 子男方五十里,五五二十五,是二十五个十里。
名山大泽不以封,其馀以为附庸閒田,诸侯之有功者,取于閒田以禄之,其有削地者,归之閒田。
《星经》《天田》
角东方首宿左主天田。《宋史》《天文志》
天田二星,在角北,主畿内封域。武密曰:天子籍田也。岁星守之,谷稔。荧惑守之,为旱。太白守,谷伤。辰星守,为水灾。客星守,旱、蝗。天田九星,在斗南,一曰在牛东南,天子畿内之田。其占与角北天田同。客星犯之,天下忧。彗、孛犯守之,农夫失业。
《图书编》《九州水土田里总数》
《帝王世记》曰:禹平水土九州之地,凡二千四百三十万八千二十四顷,定垦者九百二十万八千二十四顷,不垦者千五百万二千顷,民口千三百三十三万三千九百二十三人,至于涂山之会,诸侯承唐虞之,盛执玉帛者,亦有万国,是以《山海经》称,禹使大章步自东,极至于西,垂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又使竖亥步南极北,尽于北垂二亿三万三千五百里七十五步。四海之内,则东西二万八千里,南北二万六千里,出水者八千里,受水者八千里。名山五千二百五十,经六万四千五十六里,出铜之山四百六十七,出铁之山三千六百,凡以供财用俭,则馀奢则不足以男女耕织,不夺其时,故公家有三十年之积,私家有九年之储。
《王畿千里》
载师掌任土之法,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圃任园地,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远郊之地,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县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右言畿内乡遂都鄙之制,王畿之内,地方千里,中置国城,四面至畺各五百里,百里为一节,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之内为远郊,郊地四同,中置六乡七万五千家,其馀地以任九等之田。远郊之外为甸,甸地十二同,中置六遂七万五千家。其馀地以任公邑之田,田有沟洫,遂人掌之,甸外为稍,稍地二十同,以任家邑之田,稍外为县,县地二十八同,以任小都之田,县外为畺,畺地三十六同,以任大都之田,田有井牧。《小司徒经》之司马法曰,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按《郑氏注引》:司马法谓: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其名不同其,制又异,又杜子春云,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远郊,其说亦非王畿千里,有国中郊野乡,遂都鄙之别今只据载师所任之地,略以见王畿千里之制,自国中而郊野为六乡,遂十五万家,所受之田其馀则为载师,所任之田矣。
《治地事宜》
凡尺度皆从,人身起寸指节也,尺臂长也,寻伸臂而上也,约以中人十寸为尺,十尺为丈,倍丈为引,八尺曰寻,倍寻为常,布帛尺十二寸者,天数也,周尺尺六寸四分,洛阳测景台之制,犹存其度,起黄钟故短。步武半步,曰武二足所履二武,曰步两足所张六尺,为步此人身自然之度量,日用之自古,及今未之有,改王制云,古以周尺八尺为步,今以周尺六尺四寸为步。古者百亩,当今东田百四十六亩三十步。东田谓山东之国,以关中在西而言也。此不过周末权度不审,故有此谬,夫步生于足,谓步有不同,足亦有不同乎。邓展曰,古者百步为亩,汉时二百四十步为亩,古千二百亩则得今五顷。
赵氏曰,古以百步为亩,今以二百四十步为亩,古百亩当今之四十一亩也。
桑弘羊曰,古者制田百步为亩,民井田而耕什而藉一,先帝哀怜百姓之愁苦,衣食不足,制田二百四十步,而一亩率三十而税一。
文王在岐,用平土之法,以为治人之道,地著为本,故建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同十为封,封十为畿,畿方千里,故丘甸提方不同,而出戎马牛、兵车、甲士、各有差以为百乘、千乘、万乘之别。
按马端临氏以为文王治岐,耕者九一,即司马法也,此恐商之末季,法制隳弛故,文王因而修明之耳,不然文王岂遽自立千乘之畿,遽有万乘之兵车哉。
《周礼·井田之制》
周礼,致太平之书;井田,太平之纪纲也。不井田则不可以行周公之道,用周礼者,可不先明井田之制乎。然制度明则井田可以行,议论定则井田可以复,今考郑注分画,殆有异同,是岂先王制度,或有不同欤。何先儒议论自为不一也。大司徒曰,不易之地,家百亩,一易之地,家二百亩,再易之地,家三百亩,此言都鄙之田制也。小司徒曰,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此泛言经土地而井牧田野尔。郑氏则曰,此谓造都鄙也,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遂人曰,上地夫一廛,田百亩,菜地五十亩,馀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亩,菜地百亩,馀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亩,菜地二百亩,馀夫亦如之。此言辨野之土以颁田里也,大司马田上地食者三之二,中地食者半下,地食者三之一,此泛言。凡今赋与民之制尔。郑氏则曰,今邦国之赋,亦以地之美恶民之多寡为制,如六遂矣。至于匠人为沟洫,九夫为井,十里为成,百里为同,此言沟遂洫浍之制也。郑氏亦曰,此畿内采地之制,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夫井牧之制通夫天下,可也。如郑氏之说,则邦国之田制,尚如六乡而都鄙之,田制独与六遂,异乎田谓之井,则通天下皆井矣。井邑丘乘县都之制,无往不同,井方一里,凡九夫受田九百亩,邑方四里,三十六夫受田三千六百亩。丘方十六里,百四十四夫受田万四千四百亩。甸方六十四里,五百七十六夫受田五万七千六百亩。县方二百五十六里,二千三百有四夫受田二十三万四百亩。都方一千二十有四里,九千二百十六夫受田九十二万一千六百亩。中为公田之数,在内自井而邑至县,而都欲其相联,不可暌也。经野不殊乎。九夫度地不离乎。三等受田不过乎。百亩此井田之定制也。大司徒曰,造都鄙,则举外以见内也。小司徒曰,经土地,则举内以见外也。遂人曰,辨野之土则举遂以见乡也。司马曰,今赋则举乡以见遂也。匠人曰,沟洫则举内外并言也。郑氏何见,而分都鄙乡遂之异乎。况小司徒明言以稽国中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先郑谓九夫为井,是也。国中四郊、都、鄙、同、是夫家九比之数,则是乡遂,采邑通行矣。合而观之,都鄙不易之地即上地,一易之地即中地,再易之地即下地。特遂人于采邑,加菜五十亩,一遂之上地,有不如采地尔。虽曰,百亩、二百亩、三百亩。数有不同而大司马言其所食上地百五十亩,而食者三之二,则百亩尔中地二百亩,而食者半,则百亩尔下地三百亩,而食者三之一。则亦百亩尔,而实则一夫百亩尔,此一夫受田之制然也,然一夫受田百亩,遂人言,馀夫则如之,则受田之数不已多乎。盖古者用民之力,则必授之以田。小司徒言,上地家七人,可任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者二家,合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者家一人。大司马言,可用者亦如之凡一夫一妇,则为夫家登,五人以上则为家,其馀夫则上家三人,中家合五人,下家一人,可任用者故必授之以田,不可任用则不受田矣。遂人田以强予任氓谓馀夫强有力者,则予之田,而任其力是也,孟子所谓:馀夫二十五亩,此乃言自卿以下,圭田五十亩,馀夫则二十五亩,与遂人,馀夫受田百亩之制,不同此,馀夫受田之制然也。说者谓小司徒之所井牧者,六乡之田遂人之所辨治者,六遂之田自乡遂之外则为都,邑之田如载师所谓公邑、家邑、小都、大都、之田。任甸稍县畺之地是也,考之载师又有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远郊之地,近郊远郊皆六乡之民,民皆计夫而受田矣。则此七等之田,果何所授乎。盖自国中而至远郊,皆为乡遂之地,乡遂止有十五万家,自十五万夫及馀夫受田之外,其馀则为七等之田,亦奚有不足者,是以致仕者,其家所受田则曰,宅田仕有禄者,受田如圭田则曰士田。贾人在市,其家所受田则曰贾田。每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则曰官田。田赋所出以饲牛者曰牛田。田赋所出以饲马者曰牧田。公卿大夫有功而受赏者曰赏田。此载师七等受田之制然也。《孟子》曰:仁政,自经界始。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是故大司徒之造都鄙而继曰,分地职制地贡。小司徒之经土地而继曰,任地事令贡赋遂人之经田野。而继曰,颁职作事以令贡赋,载师之物地事授地职,亦必辨任土之征,盖经野以分田,则必足赋以制禄也。然夏后氏五十而贡,殷人七十而助,周人百亩而彻,彻之为言通也。盖与贡助之法,通行也。郑氏于匠人之注,则曰周制,畿内用贡法,邦国用助法,夫贡者所耕之田而自输其税,如孟子所谓什一,使自赋也。助者借民力以耕公田,而公取其税,如孟子所谓九一而助也,郑氏以畿内为用贡法,以邦国为用助法,乃与孟子不合,不知成周乡遂,都鄙、邦国、井牧之制,本同惟贡助之法少异尔。《一夫百亩》
步百为亩,横一步直百步,亩百为夫,横直皆百步,匠人为沟洫,耜广五寸,二耜为耦,一耦之伐广尺深尺,谓之𤰝,田首倍之,广二尺深二尺谓之遂。郑氏曰,古者耜一金,两人并发之,其垄中曰,𤰝𤰝上曰,伐伐之言发也。𤰝,畎也。今之耜头,两金象古之耦也。田一夫之所,田百亩方百步也。遂者,夫间小沟。遂上亦有径,夫三为屋,横百步直三百步为一里,屋三为井,横直皆三百步,方一里,九夫之地,中百亩为公田,外八百亩为私田,授八家公田,中二十亩为庐舍。井灶葱韭尽取焉。八家各耕公田十亩,匠人所谓井间广四尺深四尺谓之沟是也,然此就不易之地,大概言也,若一易再易之地,则又大概二井而当一焉。《八家同井》
郑康成以小司徒有邑甸县都之别,而其名与采邑同匠人有𤰝,遂沟洫浍之别,而多寡与遂人异,故言采地制井田,乡遂公邑制沟洫,又谓乡遂公邑之吏,或从民以公使,不得恤其私,诸侯专国之政,或恣为贪暴税民无艺,故畿内用夏贡法,邦国用商助法,贾公彦之徒遂以载师自国中园廛以至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是乡遂及四等公邑皆用贡而无助,以明乡遂为沟洫而已,然先王之为井田也,使所饮同井所耕,同田所居,同廛所服,同事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乡遂六师之所寓,岂可授之田而不为井乎。大田之诗言,曾孙来止而歌雨,我公田遂及我私噫嘻之诗,言春夏祈谷于上帝,而歌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惟耦,周官遂人言兴锄旅师有锄粟,比乡遂井田之事,郑氏以乡遂无井田,而又以遂人之法释诗,以一井之法释旅师,是自戾也。《孟子》曰:乡田同井。请野九一而助。则乡遂之为井田,可知也。李泰伯曰,司马法与《周礼》其言颇异,意者,文王在岐作司马法,及周公摄天子位,从而增损之以为周礼乎。当以周礼为定,司马法有步、亩夫、屋、井,周礼如之,但不别为屋尔,司马法十井为通,十通为成,《周礼》则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旁加一里为成,司马法十成为终,十终为同,周礼则四甸为县,四县为都,旁加十里为同,又司马法止为一制,无远近之殊,周则三百里以外都鄙为井田,二百里以内乡遂为十夫,百夫、千夫、万夫则是殊制矣,故当以周礼为定。
《井十为通》
遂人百夫为洫,洫上有涂,司马法井十为通,通为匹马,士一人徒二人,一沟受十夫,一井之遂十沟,入一洫则为十井,而百夫矣。故曰,百夫有洫,井十为通,言百夫通力而治,一洫又十井,通力以兴锄也。涂之高广如洫,容乘车一轨,涂之尽处有舆梁。牧之夫数十,故有百千万夫井之田数,限于九夫,数限于八,此纪夫,然以十者凡馀夫单丁及士工贾之,受田不过二十馀亩,其实每井必有十馀夫,故举其成数言。
《通十为成》
遂人千夫有浍,浍上有道。司马法通十为成,成百井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
匠人方十里为成,成间广八尺,深八尺谓之洫。一洫受十井,百夫之水,十洫共入一浍,则为百井而千夫矣。故曰千夫有浍,通十为成,言十洫方百井,井田之法于是而成也。
一成百井,千夫除山川等三分之一,馀得甸之六十,四井以上、中、下三等计之,一夫耕二夫之地,每井止四家为户,二百五十六约五户,而出二卒,故为士十人,革车一乘,道高广如浍,容乘车二轨。
《成十为终》
司马法成十为终,终千井,革车十乘,士百人,徒二百人。千夫为浍,共入一川,则为千井,而万夫矣。故曰万夫有川,成十为终,言十成之水,共归于一川。因山川之势而加以人工疏导。水有所终,故以取义也。自川则可以达于四渎矣。
《诗》云:骏发尔私,终三十里,亦服尔耕,十千惟耦。终直二十五里。曰三十里十千耦,皆举成数极言之,以地方为言千井万夫,除山川道路等三分之一,为二县零二甸之地,总为十甸,共六百四十井,出兵车十乘,路之高广如川,容乘车三轨。
《终十为同》
司马法,终十为同,同方百里,革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终千井,万夫十终,则提封万井十万,直二十五里四百方一百里。谓之同者,言雷震百里,其声相同也,同间广四寻,深四仞为川。一同之中,其川九,其外为大川,以达于畿者也。每一川当一成,以地方计之,虽有万井,十万家除山川道路三分之一,总为百甸之地,六千四百井,每井止四家,为户二万六千四百,约五户而出二卒,故为士千人,二百五十馀户而出一车,故为革车百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