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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九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食货典

 第十九卷目录

 户口部艺文
  与尚书仆谢射安书    晋王羲之
  孔季恭羊元保沈昙庆传后论  宋书
  户口人丁论        唐杜佑
  造帐籍判         宋全节
  造帐籍判         苏倩之
  书齿判          杨成象
  两贯判           阙名
  两贯判〈二首〉       王翰
  两贯判          庾光先
  移贯判           阙名
  户绝判           王说
  均户口          宋苏轼
  自劾不合致人户逃移状〈二首〉朱熹
  按知台州唐仲友第一状    前人
  与赵帅书          前人
  晓谕逃移民户        前人
 户口部纪事
 户口部杂录

食货典第十九卷

户口部艺文

《与尚书仆射谢安书》晋·王羲之羲之为会稽时,东土饥荒,辄开仓赈贷。朝廷赋役繁重,吴会尤甚,羲之上疏争之。又与安书:

顷所陈论,每蒙允纳,所以令下小得苏息,各安其业。若不尔,此一郡久以蹈东海矣。今事之大者未布,漕运是也。吾意望朝廷可申下定期,委之所司,勿复催下,但当岁终考其殿最。长史尤殿,命槛车送诣天台。三县不举,二千石必免,或可左降,令在疆塞极难之地。又自吾到此,从事常有四五,兼以台司及都水御史行台文符如雨,倒错违背,不复可知。吾又瞑目循常推前,取重者及纲纪,轻者在五曹。主者涖事,未尝得十日,吏民趋走,功费万计。卿方任其重,可徐寻所言。江左平日,扬州一良刺史便足统之,况以群才而更不理,正由为法不一,牵制者众,思简而易从,便足以保守成业。仓督监耗盗官米,动以万计,吾谓诛剪一人,其后便断,而时意不同。近检校诸县,无不皆尔。馀姚近十万斛,重敛以资奸吏,令国用空乏,良可叹也。自军兴以来,征役及充运死亡叛散不反者众,虚耗至此,而补代循常,所在凋困,莫知所出。上命所差,上道多叛,则吏及叛者席卷同去。又有常制,辄令其家及同伍课捕。课捕不禽,家及同伍寻复亡叛。百姓流亡,户口日减,其源在此。又有百工医寺,死亡绝灭,家户空尽,差代无所,上命不绝,事起或十年、十五年,弹举获罪无懈息,而无益实事,何以堪之。谓自今诸死罪原轻者及五岁刑,可以充此,其减死者,可长充兵役,五岁者,可充杂工医寺,皆令移其家以实都邑。都邑既实,是政之本,又可绝其亡叛。不移其家,逃亡之患复如初耳。今除罪而充杂役,尽移其家,小人愚迷,或以为重于杀戮,可以绝奸。刑名虽轻,惩肃实重,岂非适时之宜邪。

《孔季恭羊元保沈昙庆传后论》宋书

史臣曰:江南之为国,盛矣。虽南包象浦,西括邛山,至于外奉贡赋,内充府实,止于荆、扬二州。自汉氏以来,民户凋耗,荆楚四战之地,五达之郊,井邑残亡,万不馀一也。自元熙十一年马休之外奔,至于元嘉末,三十有九载,兵车勿用,民不外劳,役宽务简,氓庶繁息,至馀粮栖亩,户不夜扃,盖东西之极盛也。既扬部分析,境极江南,考之汉域,惟丹阳会稽而已。自晋氏迁流,迄于太元之世,百许年中,无风尘之警,区域之内,晏如也。及孙恩寇乱,歼亡事极,自此以至大明之季,年踰六纪,民户繁育,将曩时一矣。地广野丰,民勤本业,一岁或稔,则数郡忘饥。会土带海傍湖,良畴亦数十万顷,膏腴上地,亩直一金,鄠、杜之间,不能比也。荆城跨南楚之富,扬部有全吴之沃,鱼盐杞梓之利,充仞八方;丝绵布帛之饶,覆衣天下。而田家作苦,役难利薄,亘岁从务,无或一日非农,而经税横赋之资,养生送死之具,莫不咸出于此。穰岁粜贱,粜贱则稼苦;饥年籴贵,籴贵则商倍。常平之议,行于汉世。元嘉十三年,东土潦浸,民命棘矣。太祖省费减用,开仓廪以振之,病而不凶,盖此力也。大明之末,积旱成灾,虽敝同往困,而救非昔主,所以病未半古,死已倍之。并命比室,口减过半。若常平之计,兴于中年,遂切扶患,或不至是。若笼以平价,则官民优,议屈当时,盖由于此。

《户口人丁论》唐·杜佑

昔贤云: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夫子适卫,冉子仆。曰:美哉庶矣。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故知国足则政康,家足则教从,反是而理者,未之有也。夫家足不在于逃税,国足不在于重敛。若逃税则不土著而人贫,重敛则多养羸而国贫,不其然乎。三代以前,井田定赋。秦革周制,汉因秦法。魏晋以降,名数虽繁,亦有良规,可救时弊。昔东晋之宅江南也,慕容、苻、姚,迭居中土,人无定本,伤理为深,遂有庚戌土断之令。财丰俗阜,实由于兹。其后法制废弛,旧弊复起,义熙之际,重举而行,已然之效,著在前志。隋受周禅,得户三百六十万。开皇元年平陈,又收户五十万。洎于大业二年,干戈不用,唯十八载,有户八百九十万矣。其时承西魏丧乱,周齐分据,暴君慢吏,赋重役勤,人不堪命,多依豪室,禁网隳紊,奸伪尤滋。高颎睹流冗之病,建输籍之法。于是定其名,轻其数,使人知为浮客,被强家收大半之赋,为编氓奉公上,蒙轻减之征。先敷其信,后行其令,烝庶怀惠,奸无所容。隋氏资储遍于天下,人俗康阜,颎之力焉。功侔萧、葛,道亚伊、吕,近代以来未之有也。国家贞观中有户三百万,至天宝末百三十馀年,才如隋氏之数。圣唐之盛,迈于西汉,约计天下编户合踰元始之间,而名籍所少三百馀万。直以选贤授仕,多在艺文,才与职乖,法因事弊。隳循名责实之义,阙考言询事之道。崇秩之所至,美价之所归,不无轻薄之曹,浮华之位。习程典,亲簿领,谓之浅俗;务根本,去枝叶,因以迂阔。风流相尚,奔竞相驱,职事委于群胥,货贿行于公府,而至此也。自建中初,天下编氓一百三十万,赖分命黜陟,重为按比,收入公税,增倍其馀。遂令赋有常规,人知定制,贪冒之吏,莫得生奸,狡猾之氓,皆被其籍,诚适时之令典,拯弊之良图。而使臣制置各殊,或有轻重未一,仍属多故,兵革荐兴,浮冗之辈,今则众矣。徵输之数,亦以阙矣。旧额既在,见人渐艰,详今日之宜,酌晋隋故事,版图可增其倍,征缮自减其半。赋既均一,人知税轻,免流离之患,益农桑之业,安人济用,莫过于斯矣。古之为理也,在于周知人数,乃均其事役,则庶功以兴,国富家足,教从化被,风齐俗和。夫然,故灾沴不生,悖乱不起。所以周官有比、闾、族、党、州、乡、县、遂之制,维持其政,纲纪其人。孟冬司徒献民数于王,王拜而受之,其敬之守之如此之重也。及理道乖方,版图脱漏,人如鸟兽,飞走莫制,家以之乏,国以之贫,奸宄渐兴,倾覆不悟。斯政之大者远者,将求理平之道,非无其本欤。

《造帐籍判》

户部符下诸州,令造帐籍,州司以百姓艰辛,人未归复,请待兵。散后造省司,不许云人为国本。赋在均平,户若不知,军何取给。
《对》宋·全节
国之彝伦,资于版籍。傥或废阙,是长奸回。顷者寰海,未宁编户。失业枌榆,暂别蓬箨。无归圣朝,提象握符。再造区夏,矜百姓之流荡,废三年之典故。且量地出税,据丁授田,法在画一事。宜经久永言州府,恤此。疲人曾无革弊之规,徒徇随时之义,昔汉朝仓卒,犹或先收。今历代升平,宁容后造,租赋所系,不可凭虚。豪右主藏,须从摭实,欲施小惠,乱我大猷。人有惮于暂劳,国遂忘于固本。州司所见,顿昧通途,爰扣两端,敢申独见。
《对》苏倩之
四海既清,万人求理,在乎平均。井赋议计,师田条闾。里之政役,辨夫家之名数。是分众寡,无失重轻。必当按彼版图,稽其劳逸。故三年大比国有彝伦,百役小差人其胥怨。由是周官克崇于大阅,萧相先务于图书。瞻言诸州不克,致理未能洗。旧污之俗,开新政之源。使怀土知归,起邑如市,而乃拒省司之命,紊军国之经,此而可容,孰不可忍。

《书齿判》

乙合书生齿之数,遂阙法司罪云,未及三岁。
《对》杨成象
秋官联职,司人其位,克守尔典,用承天休,所以辨九土之广,轮纪万方之众。寡生齿之日,必载;版图弱冠之年,将均。征赋况阴阳殊气,性有刚而有柔,男女异伦齿,或七而或八,以小大斯比,生死必登。爰稽五刑,罪也难离。未及三载,词之有年。

《两贯判》

甲先有两贯:一延州,一属鄯州。为定甲诉云,先属延州。
《对》阙名
版图堤防,生灵纪纲。用收不道,是禁奸慝,为政之要。莫先此途,若能守之,人无散逸。甲关西男,子陇水游,客从沙塞之荒泽,弃田园之故乡。先为流民,近为编户。同狡兔之三穴,匪王人之一心。或因官迁,数奇以建庄,舄以班崇,吟越钟仪。以幽系思,楚编彼乐,土歌于归,来兰署以鄯州,临戎人稀地,旷留实边户,公利实多。割近甸之有馀,助遐陬之不足。依省为定,又何可疑。若从诉端,诈道滋蔓。
《对》王翰
淳维不虞,塞门多事。险其走集,虽称有典。当其有冲,安得无战。或逃或死,家无康业。且人户平分,文昌之旧也。边郡以实,先王之制也。甲无一德,遂编两贯,礼不忘本。延州密迩于京毂,武以戒严鄯府,远邻于河县。详其动静,徇欲兹深。违之则苦,从之则乐。国有大事,在戎为急,邦之荣怀,阜人斯可,益〈疑〉其远也。不亦宜乎。


人则怀土,狐乃首丘。然荡析离,居罔能定。极且甲义,殊三徙编,贯两乡,作可封之。比屋名标,鄯部寻本。枝之百代,籍挂延州,所以旧里,驰诚是混。新丰之犬,故乡摇思。不食武昌之鱼,想邑呻吟深嗟。变橘瞻阙敬,止实慕维桑。欲遣三缄,终无二见。仙台制则方阐,长途匹夫之志,信难可夺。
《对》庾光先
国正封略,氓编邑闾。定要荒之,制莫非王土。开版图之职,司于下人。甲惟常流迹齿,编庶居先零之地。早及戎风,近烧当之俗,久覃弘化,既因流寓,终是播迁。失延州之故乡,隶鄯部之外郡。亦犹宰嚭辞。宋陶朱去越,蓬飘萍转曾何足以少留。维桑及梓,固不忘于祗。载省司既定,诚合三缄,甲且有词,须分二里,至若军于关右。地阔流沙,总六部之兵马,当三边之要害,戎羯时抄边人屡,耸事资捍禦,安可辄移。如或身列荣班,苟非规免情有深于怀土。人何系于匏瓜。扣其两端,宜不然矣。

《移贯判》

乙移贯所,由以军府州,不许诉云,今不简点。
《对》阙名
桑梓必敬,版图是崇。先王所以制万国,仲父所以居四人,农商不迁首尾,相援乙里,亲走集贯,实军府已。习金鼓之声,诚堪昼夜之战,何得不怀吾土。将乐他乡,虽四海为家,孰匪斯人之适。然九章作律,元止所由之见,纵使飞尘既静,裔土无虞,犹存晁错之实边有虑,宣王之薄伐诉无,简点深觉词游。

《户绝判》

景身死户绝,资财将没官。出嫁女请除,葬外悉收之。叔复请分所,由不决仰断。
《对》王说
景忝彼齐人,生此王土。逐什一之利,既富家财,服畎亩之勤,方编户籍,既而溘先朝,露遂卜佳城,远日新封已,供葬备昔时。馀业可议官,收相彼薄言。将分厚产,且弟惟同气。女有从人凤,兆于飞既归。他族雁行以序,自合保家继绝,请复于叔兮。论财难专于女也。以兹丕蔽庶叶其宜。

《均户口》宋·苏轼

夫中国之地,足以食中国之民。有馀也。而民常病于不足,何哉。地无变迁,而民有聚散。聚则争于不足之中,而散则弃于有馀之外。是故天下常有遗利,而民用不足。昔者二代之制,度地以居民,民各以其夫家之众寡,而受田于官。一夫而百亩,民不可以多得尺寸之地。而地亦不可以多得一介之民。故其民均而地有馀。当周之时,四海之内,地方千里者九,而京师居其一有田百。同而为九百万夫之地,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为六百万夫之地。又以上中下田三等,而通之以再易为率。则王畿之内,足以食三百万之众。以九州言之,则是二千七百万夫之地也。而计之以下,农夫一夫之地,而食五人。则是万有三千五百万人,可以仰给于其中。当成康刑措之后,其民极盛之时,九州之籍不过千三万四千有馀。夫地以十倍,而民居其一。故谷常有馀,而地力不耗何者。均之有术也。自井田废,而天下之民转徙无常,惟其所乐,则聚以成市。侧肩蹑踵,以争寻常;挈妻负子,以分升合。虽有丰年,而民无馀蓄,一遇水旱,则弱者转于沟壑;而强者聚为盗贼。地非不足而民非加多也。盖亦不得均民之术而已。夫民之不均,其弊有二:上之人贱农而贵末,忽故而重新,则民不均。夫民之为农者,莫不重迁其坟墓、庐舍、桑麻、果蔬、牛羊、耒耜,皆为子孙百年之计。惟其百工技艺,游手游食之民,然后可以怀轻资而极其所往。是故上之人贱农,而贵末。则农夫释其耒耜,而游于四方。择其所利,而居之其弊一也。凡人之情,怠于久安,而谨于新集。水旱之后,盗贼之馀,则莫不轻刑罚,薄税敛,省力役,以怀逋逃之民。而其久安,而无变者,则不肯无故而加恤。是故上之人忽故而重新,则其民稍稍引去,聚于其所重之地,以至于众多而不能容其弊二也。臣欲去其二弊,而开其二利,以均斯民。昔者圣人之兴作也,必因人之情,故易为功;必因时之势,故易为力。今欲无故而迁徙,安居之民分多而益寡,则怨谤之门,盗贼之端,必起于此。未享其利,而先被其害,臣愚以为民之情,莫不怀土而重去。惟士大夫出身而仕者,狃于迁徙之乐而忘其乡昔。汉之制吏二千石,皆徙诸陵为今之计。可使天下之吏,仕至某者皆徙荆襄。唐邓、许汝、陈蔡之间。今士大夫无不乐居于此者,顾恐独往而不能济。彼见其侪类等夷之人,莫不在焉。则其去,惟恐后耳。此所谓因人之情。夫天下不能岁,岁而丰也。则必有饥馑流亡之所,民方其困急时,父子且不能相顾,又安知去乡之为戚哉。当此之时,募其乐徙者,而使所过廪之费,不甚厚而民乐行此,所谓因时之势。然此二者,皆授其田,贷其耕耘之具,而缓其租,然后可以固其意。夫如是,天下之民其庶乎有息肩之渐也。
《自劾不合致人户逃移状一》朱熹
右熹昨蒙圣恩,畀以郡绂恳辞,不获冒昧而来。到官未几,不胜吏责,疾病交作,殆不自支。即具劄子,申乞改差,宫观差遣,侧听累月。未蒙敷奏施行。熹诚愚昧,夙夜靡宁,亦欲勉悉疲驽以酬恩遇。顾以山野不娴吏道重以凋郡财,匮民贫。去年上供纲运,起发至今,粗及其半,官吏相承。但知竭力催科以给公,上庶逃罪,责不意属。县今秋有旱,伤处不惟失于检放,加以程督,过严遂致人户流移,怨谤蜂起。虽已遣官慰谕,尚恐未能安帖。熹窃自惟,平生章句,腐儒之学,虽不适于世用,然区区之志,亦未尝不以爱人利物为功。今乃以是上负使令,下负所学,积此惭惧,疾病侵加,诚无心颜,可食俸禄,欲望钧慈。特与敷奏,早赐罢免,以为远近。牧守不勤,抚字之戒,而熹亦得以杜门省身,益求其学之所未至。庶几后效以赎前愆,不胜幸甚。谨具状,申尚书省伏候钧旨。
《自劾不合致人户逃移状二》
右熹昨缘本军管内,今秋有荒旱处,不知及早检放。而催理旧欠,过于严急,遂致人户愁怨,相率逃移。已于十月内具状,自劾申尚书省乞赐,罢黜以为州县之戒。惕息俟命至今两月。未奉处分忧惧,日积疾病有加,职事之间,益以荒废,谨具状,申尚书省乞赐检会前状。早赐敷奏施行谨状。
《按知台州唐仲友第一状》前人外封

奏为本路诸州,人户间有流移去处,奏闻事。
内封

奏为台州催税紧急,户口流移,知台州唐仲友别有不公不法事件,臣一面前去审究虚实,奏闻事。
贴黄

臣窃见本人近蒙进擢,而臣踪迹,方此孤危。较权量力,实犯不韪,顾以疏贱,蒙被误恩。实当一路耳目之寄。不敢缄默以负使令。伏惟眷照,力赐主张,免致复为小人,阴有中害不胜幸甚。
具位臣朱 熹
臣今月十六日,起离绍兴府白塔院,道间遇见台州流民。两辈通计四十七人,扶老携幼,狼狈道途。臣问其故,皆云本州旱伤至重,官司催税紧急,不免抛离乡里,前去逐食。臣即量给钱物,喻令复业,竟不能回。各已迤逦,西去。臣因询究得本州,日前似此流移户口已多,目今方是初秋已致,如此窃恐,向后愈见数多,除已行下本州,约刺令其存抚,见在人户,毋致复有流移,外臣续访闻知,台州唐仲友催督税租委,是刻急多,差官吏在县追呼属邑,奉承转相促迫急于星火,民不聊生。又闻本官在任,多有不公不法事件,众口欢哗,殊骇闻听。臣今一面躬亲前去审究,虚实别具闻奏。乞赐究治外所有上项事,理须至先,次奏闻者。
右谨录奏闻伏候敕旨

《与赵帅书》前人

窃见使司行下,委两邻附籍事。官司尝已施行,但此事初议,只委乡官。劝谕人户自来,附籍盖不欲使吏与。其间恐有烦扰,虽有不愿请米者,亦不之彊。但欲请米者,非已附籍不给,即其人利害切已附与。不附皆须自任其责。行之既久,人渐相信,今忽有此指挥,即自此之后,生子得米之人,可以安坐不问,而归其责于邻人。邻人不得米者,顾乃代之任责。而又无罪赏以督其后。又况一甲之内,除怀孕家外,尚有四家。今却只取两家为邻,若在街市,人家齐整,去处犹可责之两畔切邻不容推托,若在乡村,人烟星散,去处即或前或后,或左或右,或疏或密,必是互相推托。不肯为任此责,其生子得米之人,既不干预,却使无利害之人,任无罪赏之事,而四家之中,又无正定主名。万一无人及时申附,直至生子之后,其家或欲杀弃。即通同盖庇,不复申举,或欲请米,即须论诉邻人,以为不申附之罪。乡官既难受理,根究其势,必烦有司。追證搔扰,其害不细。不知及今,尚可回否。若得且令乡官依旧劝谕,人户自行附籍而委措置官者,察附籍者之殿,最取其尤怠慢者,申县改差而稍加沮辱,以警其馀。亦足以革旧弊,广恩意。如其不然,即须严立罪,赏而使甲内四家,同任其责。如有怀孕五月之家,即四邻先取本家。申乞附籍文状,仍说愿与不愿请米,四邻连名签押状内,公共指定专委两邻某人,某人传送取附籍乡官。批回付本,家收照候,生子讫,再取四邻保明缴连元批。赴收支乡官请米。其不愿请米,人亦须四邻具状,缴连元批保明不曾杀弃。关报注籍如此,乃可关防推托,遗滞词诉,搔扰之弊,然既如此,即事体规模,顿异前日而将来亦恐终不免于烦扰。更乞详酌其宜,计其利害之实,而行之也。大抵此事,从初商量,非不知如此。措置决是,不能周遍,然所恃者,既无烦扰之弊,而劝谕恩意有以感动之。则赈给之惠,虽不能周而阴受生活之赐者,自将不胜其众耳。若以此为不广而欲其速得周遍,则决非劝谕之所可及。势须一切以文法禁令驱迫,然后可成如此,非不美观然。恐官司徒有文移,而无事实。民间徒被搔扰,而无恩惠。非前日所为思虑,措画之本意也。不审高明,以为如何。熹上覆。
近日仓司所行,全是文具,委官散榜,编排甲户,置立粉壁,处处纷然。而实无一文一粒,及于生子之家,愚意此可以为戒,而不可学也。

《晓谕逃移民户》前人

检会赵知军任内,访闻本军,三县贫民,年谷稍不登熟,往往舍坟墓,离乡井,转移之他者,非其本心,逃移未出境,而豪右请佃之状已。至县司其弊多端,或止押状,而无户帖。或逃移因而冒耕者,或计会乡司作逃移多年而免科例者;或有户帖而官无簿者;或免科例限满而诡名冒请者;或有强占而人不可谁何者。所有都分之内,递相容蔽,遂至租税皆无,稽考及其陈状归业,乡司邀阻,及上户强占,百般沮难。淹留岁月,无以自明。又复弃之而去,深可矜恤已。散榜管下,县分元给晓谕,切虑文榜,沉匿合行,再给文榜,晓谕。
右今印榜晓示:逃移民户,具状赴使军,陈诉切待,追人根究,施行各令知悉。

户口部纪事

《周语》:宣王既丧南国之师,乃料民于太原。仲山父谏曰:民不可料也。夫古者不料民而知其少多,司民协孤终,司商协名姓,司徒协旅,司寇协奸,牧协职,工协革,场协入,廪协出,是则少多、死生、出入、往来者皆可知也,于是乎又审之以事,王治农于藉,蒐于农隙,耨穫亦于藉,狝于既烝,狩于毕时,是皆习民数者也,又何料焉。不谓其少而大料之,是示少而恶事也。临政示少,诸侯避之。治民恶事,无以赋令。且无故而料民,天之所恶也,害于政而妨于后嗣。王卒料之,及幽王乃废灭。
《晋语》: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
《史记·秦始皇纪》:二十八年,徙黔首三万户琅邪台下。三十六年,迁北河榆中三万家。
《汉书·高祖纪》:萧何发关中老弱未傅者悉诣军。〈注〉汉仪注云民年二十三为正,一岁为卫士,一岁为材官骑士,习射御骑驰战陈。又曰年五十六衰老,乃得免为庶民,就田里。今老弱未尝傅者皆发之。未二十三为弱,过五十六为老。
《娄苟传》:敬齐人也。汉高帝赐姓刘氏,封为关内侯。使往匈奴来,言陛下虽都关中,实少人。北近胡寇,东有六国彊族,一日有变,陛下亦未得安枕而卧也。臣愿陛下徙齐诸田,楚昭、屈、景,燕、赵、韩、魏后,及豪杰名家,且实关中。无事,可以备胡;诸侯有变,亦足率以东伐。此彊本弱末之术也。上曰:善。乃使刘敬徙所言关中十馀万口。
《史记·主父偃传》:偃为谒者。说上曰:茂陵初立,天下豪杰并兼之家,乱众之民,皆可徙茂陵,内实京师,外销奸猾。
《汉书·循吏传》:王成,不知何郡人也。为胶东相,治甚有声。宣帝最先褒之,地节三年下诏曰:盖闻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不能以化天下。今胶东相成,劳来不怠,流民自占八万馀口,治有异等之效。其赐成爵关内侯,秩中二千石。未及徵用,会病卒官。后诏使丞相御史问郡国上计长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对言前胶东相成伪自增加,以蒙显赏,是后俗吏多为虚名云。
《后汉书·陈寔传》:寔除太丘长。修德清静,百姓以安。邻县人户归附者,寔辄训导譬解,发遣各令还本司官行部。
《循吏传》:童恢除不其令。比县流人归化,徙居二万馀户。
《三国·魏志·武帝纪》:初平三年夏,追黄巾至济北。乞降。冬,受降卒三十馀万,男女百馀万口。
《册府元龟》:后汉献帝,建安十六年,曹公西征初,自天子西迁,雒阳人民单尽。其后钟繇以侍中守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繇徙关中民,又招纳亡叛以充之,数年间民户稍实,曹公征关中,得以为资。十八年,曹公恐江滨郡县为吴所略,徵令内移。民转相惊,自庐江、九江、蕲春、广陵户十馀万皆东渡江,江西遂虚,合肥以南惟有皖城。二十年,曹公征张鲁。鲁降,雍州刺史张既说曹公拔汉中民数万户以实长安及三辅。
《晋书·宣帝纪》:魏太和元年,边郡新附,多无户名,魏朝欲加隐实。属帝朝于京师,天子访之于帝。帝对曰:贼以密网束下,故下弃之。宜弘以大纲,则自然安乐。《刘琨传》:琨为并州刺史,人士奔迸者多归于琨。琨善于怀抚,而短于控御,一日之中,虽归者数千,去者亦以相继。
《石勒载记》:晋刘琨司马温峤西讨山胡,勒将逯明要之,败峤于潞城。勒以幽冀渐平,始下州郡阅实人户。太山太守徐龛叛降于勒。石季龙及张敬、张宾、左右司马张屈六、程遐文武等一百二十九人上疏,请以河内、魏、汲、顿丘、平原、清河、钜鹿、常山、中山、长乐、乐平十一郡,并前赵国、广平、阳平、章武、渤海、河间、上党、定襄、范阳、渔阳、武邑、燕国、乐陵十三郡,合二十四郡、户二十九万为赵国。封内又石生攻刘曜河内太守尹平于新安,斩之,剋垒壁十馀,降掠五千馀户而归。自是以右常侍霍皓为劝课大夫,与典农使者朱表、典劝都尉陆充等循行州郡,核定户籍。
《石季龙载记》:季龙伐段辽,战于密云,获其母妻,斩级三千。辽单马窜险,遣子乞特真送表及名马,季龙纳之。乃迁其户二万馀于雍、司、兖、豫四州之地。
《苻坚载记》:坚攻邺,陷之。入邺宫,阅其名籍,凡郡百五十七,县一千五百七十九,户二百四十五万八千九百六十九,口九百九十八万七千九百三十五。诸州郡牧守及六夷渠帅尽降于坚。坚自邺如枋头。徙关东豪杰及诸杂夷十万户于关中,徙陈留、东阿万户以实青州。
《姚苌载记》:苌以太元九年自称秦王。时慕容冲与苻坚相攻。坚先徙晋人李祥等数千户于敷陆,至是,降于苌,北地、新平、安定羌胡降者十馀万户。太元十一年苌僭即帝位于长安。徙安定五千馀户于长安。《慕容垂载记》:垂以太元十一年僭即位。翟辽子钊,攻逼邺城,慕容农击定之。垂引师伐钊于滑台,次于黎阳津,钊携妻子率数百骑北趣白鹿山。农追击,尽擒其众,钊单骑奔长子。钊所统七郡户三万八千皆安堵如故。徙徐州流人七千馀户于黎阳。
《册府元龟》:慕容众党率众三万伐高句骊,袭其新城、南苏,皆剋之,散其积聚,徙其五千馀户于辽西。《宋书·高祖纪》:高祖为晋侍中加录尚书、进太傅。时民居未一,表曰:臣闻先王制治,九土攸序;分境画疆,各安其居;在昔盛世,人无迁业,故井田之制,三代以隆。秦革斯政,汉遂不改;富彊兼并,于是为弊。然九服弗扰,所托成旧,在汉西京,大迁田、景之族,以实关中,即以三辅为乡闾,不复系之于齐、楚。自永嘉播越,爰托淮、海,朝有匡复之算,民复思本之心,经略之图,日不暇给。是以宁民绥治,犹有未遑。及至大司马桓温,以民无定本,伤治为深,庚戌土断,以一其业。于时财阜国丰,实由于此。自兹迄今,弥历年载,画一之制,渐用颓弛。杂居流寓,闾伍弗修,王化所以未纯,民瘼所以犹在。臣荷重任,耻责实深,自非改调解张,无以济治。夫人情滞常,难与虑始,所谓父母之邦以为桑梓者,诚以生焉终焉,敬爱所托耳。今所居累世,坟垄成行,敬恭之诚,岂不与事而至。请准庚戌土断之科,庶子本所弘,稍与事著。然后率之以仁义,鼓之以威武,超大江而跨黄河,抚九州而复旧土,则恋本之志,乃速由于当年,在始暂勤,要终所以能易。伏惟陛下,垂矜万民,怜其所失,永怀《鸿雁》之诗,思隆中兴之业。既委臣以国重,期臣以宁济,若所启合允,请付外施行。于是依界土断,唯徐、兖、青三州居晋陵者,不在断例。诸流寓郡县,多被并省。
《文献通考》:宋孝武大明中,王敬弘言:人值苛政,岂可称言。至今逃窜求免,胎孕不育,乃避罪宪,实亦由兹。《北齐书·宋世良传》:世良,字元友,广平人。年十五便有胆气,应募从军北讨,屡有战功。寻为殿中侍御史,诣河北括户,大获浮惰。还见汲郡城旁多骸骨,移书州郡,令悉收瘗。其夜,甘雨滂沱。还,孝庄劳之曰:知卿所括得丁倍于本帐,若官人皆如此用心,便是更出一天下也。
尔朱之乱政,移臣下分为东西,权臣擅命,战争不息,人户流离。
《北齐书·神武纪》:魏帝诏以神武为相国。武定二年十一月,神武讨山胡,破平之,俘获一万馀户口,分配诸州。
《隋书·裴蕴传》:蕴迁民部侍郎。于时犹承高祖和平之后,禁网疏阔,户口多漏。或年及成丁,犹诈为小,未至于老,已免租赋。蕴历为刺史,素知其情,因是条奏,皆令貌阅。若一人不实,则官司解职,乡正里长皆远流配。
《唐书·卢承庆传》:承庆擢考功员外郎。累迁民部侍郎。帝问历代户版,承庆叙夏、商至周、隋增损曲折,引据该详,帝嗟赏。
《崔善为传》:善为为陕州刺史。时议,户猥地狭者徙宽乡,善为奏:畿内户众,而丁壮悉籍府兵,若听徙,皆在关东,虚近实远,非经通计。
《文献通考》:唐李峤上言,天下流散。非一宜。令御史督察,设禁令以防之,垂恩德以抚之,施权衡以御之,为制限以一之。
《唐书·苏瑰传》:瑰徙同州刺史。时十道使括天下亡户,初不立籍,人畏搜括,即流入比县旁州,更相廋蔽。瑰请罢十道使,专责州县,豫立簿注,天下同日阅正,尽一月止,使柅奸匿,岁一括实,检制租调,以免劳弊。山堂肆考宇文,融为劝农使,奏令新附客户,免六年赋调。
《唐书·崔瓘传》:瓘累官至澧州刺史,不为烦苛,人便安之,流亡还归,居二年,增户数万。
《王彦威传》:彦威拜平卢节度使。开成初,为户部侍郎,判度支。因上《占额图》。言:至德迄元和,天下观察者十,节度者二十有九,防禦者四,经略者三,大都通邑皆有兵,最凡八十馀万。长庆籍户三百五十万,而兵乃九十九万,率三户资一兵。今举天下之入,岁三千五百万,上供者三之一,又三之二则衣赐仰给焉。自留州留使外,馀四十万众,皆仰度支。又为《供军图》上之。《文献通考》:唐武宗制曰:百姓输纳不办,多有逃移,长吏惧在官之时,破失人户,祗于见在户中,分外摊配,亦有破除逃户桑地以充税钱。逃户产业已无归还,不得见户。每年加配流亡转多。
《辽史·耶律挞烈传》:挞烈升南院大王,均赋役,劝耕稼,部人化之,户口丰殖。
《耶律仁先传》:仁先,字糺邻。重熙十六年,迁北院大王,奏今两院户口殷庶,乞免他部助役,从之。
《耶律引吉传》:引吉累迁北枢密院侍御。改客省使。时朝廷遣使括三京隐户不得,以引吉代之,得数千馀户。
《能吏传》:马人望为南京三司度支判官。迁警巡使。京城狱讼填委,人望处决,无一冤者。会检括户口,未两旬而毕。同知留守萧保先怪而问之,人望曰:民产若括之无遗,他日必长厚敛之弊,大率十得六七足矣。保先谢曰:公虑远,吾不及也。
《宋史·李防传》:防授忠武军节度推官。括磁、相二州逃户田,增租赋十馀万。因请均定田税,又请县有破逃五十户者令佐降下考,百户殿三选,二百户停所居官,能招携者旌赏之。改秘书省著作佐郎、通判潞州,迁秘书丞。体量二浙民饥,建言逃户田宜即召人耕种,使人不敢轻去畎亩,而官赋常在。
《丁谓传》:谓为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上《会计录》,以景德四年民赋户口之籍,较咸平六年之数,具上史馆,请自今以咸平籍为额,岁较其数以闻,诏奖之。《周湛传》:湛为江南西路转运使。以徭赋不均,百姓巧于避匿,因条其诡名挟佃之类十二事,且许民自言,凡括隐户三十万。还为户部判官。
《田京传》:京知沧州转运使。京能招辑流民,为之给田除税租,凡增户万七千。
《梅询传》:询迁给事中、知审官院。仁宗御迩英阁,读《正说养民篇》,览历代户口登耗之数,顾谓侍臣曰:今天下民籍几何。询对曰:先帝所作,盖述前代帝王恭俭有节,则户口充羡;赋敛无艺,则版图衰减。炳然在目,作鉴后王。自五代之季,生齿彫耗,太祖受命,而太宗、真宗休养百姓,天下户口之数,盖倍于前矣。因诏三司及编修院检阅以闻。
《钱彦远传》:彦远迁起居舍人、直集贤院、知谏院。上疏曰:农为国家急务,所以顺天养财,禦水旱,制蛮夷之原本也。唐开元户八百九十馀万,而垦田一千四百三十馀万顷。今国家户七百三十馀万,而垦田一百一十五万馀顷,其间逃废之田,不下三十馀万,是田畴不辟,而游手者多也。劝课其可不兴乎。宜置劝农司。先以垦田顷亩及户口数、屋塘、山泽、沟洫、桑柘,著之于籍,然后设法劝课,除害兴利。岁终农隙,转运司考校之,第其赏罚。
《墨庄漫录》:仁宗尝问孝肃包公,拯历代编户多少之数,公悉考以对。以谓三代虽盛,其户莫得而详。前汉元始二年,人户千二百二十三万三千。后汉光武,兵革之后,户四百二十七万六百三十。永寿三年,增至一千六十七万九百六十三。国鼎峙版籍,岁减才百四十馀万。晋武帝平吴之后,户二百四十五万九千八百。南北朝少者,不盈百万。多者不过三倍。隋文帝大业二年,户八百九十万七千五百三十六。唐初户不满二百万。高宗永徽元年,增至三百八十万。明皇天宝十三年,只及九百六万九千一百五十四。自安史之乱、乾元已后,仅满一百二万。武宗会昌中增至四百九十五万五千一百五十一。降及五代,四方窃据,大约各有数十万。太祖建隆之初,有户九十六万七千三百五十三。开宝九年,渐加至三百九万五百四户。太宗至道二年,增至四百五十一万四千二百五十七。真宗天禧五年,又增至八百六十七万七千六百七十七。陛下御宇以来,天圣七年,户一千一十六万二千六百八十九。庆历二年,增至一千三十万七千六百四十。八年又增至一千九十万四千四百三十四。拯以谓自三代以降,跨唐越汉,未有若今之盛者,拯又言蚩,蚩之生聚,蕃息衰耗,一出于时,政之所关,陶化明主,知其然也。必薄赋敛,宽力役,救荒歉。三者不失,然后幼有所养,老有所终。此乃陛下日慎一日。以致其盛遂与之。休养则可封之,俗不祗二帝之盛矣。宣和乙巳十二月四日,夜读公奏录节出,呜呼。盛德之语哉。
《金史·斡鲁传》:太祖还京师,宗翰为西北、西南两路都统,斡鲁副之。宗翰朝京师,诏:以夏人言,宋侵略新割地,以便宜决之。斡鲁奏曰:夏人不尽归户口资帑,又以宋人侵赐地求援兵。宋之边臣将取所赐夏人疆土,盖有异图。诏曰:夏人屡求援兵者,或不欲归我户口,沮吾追袭辽主事也。宋人敢言自取疆土于夏,诚有异图。宜谨守备,尽索在夏户口,通闻两国,事审处之。
《宗望传》:太祖定燕京,斡鲁为都统,宗望副之。阇母与张觉战,大败。宗望就以阇母军讨张觉。觉败,宵遁奔宋,诏议索张觉及逋亡户口于宋。宗望索户口,宋人弗遣,且闻童贯、郭药师治军燕山。宗望奏请伐宋。《黄掴敌古本传》:敌古本攻平州张觉,吾春被围于西山,敌古本引兵救之,解其围,并获粮五千斛,招降户口甚众。
《乌延吾里补传》:吾里补从其父达吉补隶元帅右监军麾下。青州戍将觌吉补以莱州兵众,请济于帅府。吾里补将十二谋克兵往救之。遂降其四营,拔其一营,得户四千。又败贼兵五万于恩州,攻破其营,降户五万。
《曹望之传》:望之改同知西京留守事。上书论便宜事:其一,论山东、河北猛安谋克与百姓杂处,民多失业。陈、蔡、汝、颍之间土广人稀,宜徙百姓以实其处,复数年之赋以安辑之。百姓亡命及避役军中者,阅实其人,使还本贯。或编近县以为客户,或留为佃户者,亦籍其姓名。州县与猛安事干涉者无相党匿,庶几军民协和,盗贼弭息。
《蒲察通传》:通除殿前都点检。大定十七年,拜尚书右丞,转左丞。诏议推排猛安谋克事,大臣皆以为止验见在产业,定贫富,依旧科差为便。通言:必须通括各谋克人户物力多寡,则贫富自分。贫富分,则版籍定,如有缓急,验籍科差,富者不得隐,贫者不重困。与一例科差者,大不侔矣。上是通言。
《张大节传》:大节擢修内司使,推排东京路户籍,人服其平。
《元史·马亨传》:亨擢转运司副使,太保刘秉忠荐亨于世祖,召见潜邸,甚器之。既而籍诸路户口,以亨副八春、忙哥抚谕西京、太原、平阳及陕西五路,俾民弗扰。《月乃合传》:月乃合赞卜只儿断事官事。岁壬子,料民丁于中原,凡业儒者试通一经,即不同编户,著为令甲。儒人免丁者,实月乃合始之也。
《董俊传》:俊擢知中山府事,佩金虎符,朝于行在,诸将献户口,各增数要利,吏请如众,俊曰:民实少而欺以数多,他日上需求无应,必重敛以承命,是我独利,而民日困也。
《董文炳传》:文炳为槁城令。朝廷初料民,令敢隐实者诛,籍其家。文炳使民聚口而居,少为户数。众以为不可,文炳曰:为民获罪,吾所甘心。民亦有不乐为者,文炳曰:后当德我。由是赋敛大减,民皆富完。
《纽璘传》:纽璘拜都元帅。遣梁载立招降黎、雅、碉门、岩州、偏林关诸蛮,得汉、番二万馀户。
《杨大渊传》:大渊兄子文安,充阆州夔东路安抚使。阆州累遭兵变,户口凋耗,文安乃教以耕桑,鳏寡不能自存,愿相配偶者,并为一户充役,民始复业。
《张雄飞传》:雄飞迁荆湖北道宣慰使。先是,荆湖行省阿里海牙以降民三千八百户没入为家奴,自置吏冶之,岁责其租赋,有司莫敢言。雄飞言于阿里海牙,请归其民于有司,不从。雄飞入朝奏其事,诏还籍为民。
《不忽木传》:不忽木擢吏部尚书,改工部,迁刑部。吐土哈求钦察之为人奴者增益其军,而多取编民。中书佥省王遇验其籍改正之。吐土哈遂奏遇有不臣语。帝怒,欲斩之,不忽木谏曰:遇始令以钦察之人奴为兵,未闻以编民也。万一他卫皆仿此,户口耗矣。若诛遇,后人岂肯为陛下尽职乎。帝意解,遇得不死。《也先不花传》:也先不花拜上柱国、光禄大夫、云南诸路行中书省平章政事。时阿郎、可马丁诸种僰夷为变,讨平之。遂立登云等路、府、州、县六十馀所,得户二十馀万。
《脱力世官传》:脱力世官进兼管军副万户。蛮细狗、折兴等及威龙州判官阿遮,皆凭险为乱,脱力世官夜入据其寨,贼散走,遣兵搜山谷,获阿遮于深箐斩之。籍其民五百馀户,为农脱力世官入觐,授三珠虎符,加怀远大将军、罗罗斯宣慰使,兼管军万户。既还治,括户口,立赋税,以给屯戍。
《察罕传》:察罕改正奉大夫。至大元年,阅户口江南诸省,还,进太子府正,加照文馆大学士。
《刘德温传》:德温授通议大夫、永平路总管。永平当天历兵革之馀,野无居民,德温为政一年,而户口增,仓廪实。
《梁曾传》:曾除杭州路总管,户口复者五万二千四百户。
《明外史·韩观传》:观镇广西,节制两广官军。桂林诸蛮民复业者六千家,惟思恩蛮千五百馀户未附。而庆远、柳、浔诸蛮方炽。永乐元年,观与都指挥葛森等合击破理定诸县山贼,禽其酋黄仲文等五十馀人,并斩以徇。得所掠男女悉遣还家,输其器甲于官,而抚辑其逃散者。明年遣都指挥朱辉谕降宜山、忻城诸山寨。复业者千馀家。于是荔波猺民震恐,自上书言愿为编户。帝以属观观抚之,八十馀洞皆附籍为良民。
《陈钢传》:钢同时有陈纲者,为高州石城知县。时猺贼正炽,民户流亡,土田荒芜,殆尽纲尽心,民事劳徕,安集流亡,复归又招新民,附籍给田使耕。

户口部杂录

《礼记·王制》:将徙于诸侯,三月不从政,自诸侯来徙家,期不从政。
《管子·国蓄篇》:以正户籍,谓之养赢。
《诗·小序》:鸿雁,美宣王也。万民离散,不安其居,而能劳来还定,安集之。
《史记·货殖传》:今有无秩禄之奉,爵邑之入,而乐与之比者。命曰素封。封者食租税,岁率户二百。千户之君则二十万,朝觐聘享出其中。庶民农工商贾,率亦岁万息二千户,百万之家则二十万,而更徭租赋出其中。衣食之欲,恣所好美矣。
《唐·六典》:凡天下之户,量其赀产,定为丸等。每三年,县司注定,州司覆之。然后注籍而申之于省。
《后山谈丛》:唐令,民年二十为丁,其下为推。宋次道曰推者,稚也。避高宗讳,阙而为推邑。缙叔曰:推者,椎也。独髻为椎传者,误尔盖唐人不讳,嫌梁氏之父茂始,以戊为武温,嗜杀人畏之,并讳其嫌耳。夫人少而分髻长,则合而未冠,今人犹然缙叔是也。
枫窗小牍,国初,杭、粤、蜀、汉未,入版图总户九十六万七千五百五十三。至开宝末,增至二百五十万八千六十五户。太宗拓定南北户,犹三百五十七万四千二百五十七。此后递增至徽庙,有一千八百七十八万之多。噫。可谓盛矣。及乘舆南渡江淮以北,悉入北庭,今上主户亦至一千一百七十万五千六百有奇。生息之繁,视宣和已前,仅减七百万耳。
尊俎馀功,天下府州县,黄册十年一造,以一百一十户为里丁。多者十户为长,馀百户为十甲。城中曰坊,近城曰厢,乡都曰里,每里编为一册,册首总为一图,其不任役者,带管百一十户之外,而列于图后曰畸零。
《日知录》:常熟陈梅曰:《周礼》:五家为比,比有长。五比为闾,闾有胥。四闾为族,族有师。五族为党,党有正。五党为州,州有长。五州为乡,乡有大。夫其间大小相维,轻重相制,纲举目张,周详细密,无以加矣。而要之自上而下,所治皆不过五人。盖于详密之中,而得易简之意。此周家一代良法美意也。后世人才远不如古,乃欲以县令一人之身,坐理数万户口。赋税色目,繁猥又倍于昔时。虽欲不丛脞,其可得乎。愚故为之说曰:以县治乡,以乡治保,以保治甲,视所谓不过五人者,而加倍焉。亦自详密,亦自易简,此斟酌古今之一端也。又曰:一乡几保不妨多少,何也。因民居也。法用圆十甲,千户不得增损,何也。稽成数也。法用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