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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铨衡典
第七十九卷目录
禄制部总论
礼记〈王制 月令 坊记〉
潜夫论〈班禄〉
申鉴〈时事〉
册府元龟〈俸禄〉
文献通考〈论厚禄宜有限制〉
大学衍义补〈颁爵禄之制〉
古今治平略〈历代爵禄之制〉
双溪杂记〈论百官俸给〉
禄制部艺文
禄制论 汉荀悦
辞禄赋 宋谢灵运
官吏清廉策 唐白居易
省官并俸减使策 前人
百官职田策 前人
复天下州县官职田敕 宋张方平
答傅守劄子 朱熹
乞宫观劄子 前人
申建宁府改正帮勘俸给状 前人
答龚参政书 前人
请令文武致仕官依外任官给俸钱
吕公著
爵禄 明何乔新
论禄米 王琼
定实支以别亲疏 徐恪
议处官吏廪俸 王守仁
礼记〈王制 月令 坊记〉
潜夫论〈班禄〉
申鉴〈时事〉
册府元龟〈俸禄〉
文献通考〈论厚禄宜有限制〉
大学衍义补〈颁爵禄之制〉
古今治平略〈历代爵禄之制〉
双溪杂记〈论百官俸给〉
禄制部艺文
禄制论 汉荀悦
辞禄赋 宋谢灵运
官吏清廉策 唐白居易
省官并俸减使策 前人
百官职田策 前人
复天下州县官职田敕 宋张方平
答傅守劄子 朱熹
乞宫观劄子 前人
申建宁府改正帮勘俸给状 前人
答龚参政书 前人
请令文武致仕官依外任官给俸钱
吕公著
爵禄 明何乔新
论禄米 王琼
定实支以别亲疏 徐恪
议处官吏廪俸 王守仁
铨衡典第七十九卷
禄制部总论
《礼记》《王制》
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大全〉严陵方氏曰:若司徒、司马之类所谓官,若公卿、大夫所谓爵,若或食九人、或食八人所谓禄。官所以居之,爵所以贵之,禄所以富之也。官非贱者之可居,故既官之,必爵之,爵之矣。宜有以养其廉,故既爵之,必禄之。其序如此。
《月令》
孟夏之月,命太尉,赞桀俊,遂贤良。举长大,行爵出禄,必当其位。〈陈注〉当其位者,爵必当有德之位,禄必当有功之位也。
秋季之月,收禄秩之不当,供养之不宜者。
〈陈注〉收谓索之,使还各依本等禄秩。不当谓不当得,而恩命滥赐之者也。
《坊记》
有国家者,贵人而贱禄,则民兴让。尚技而贱车,则民兴艺。〈陈注〉贱禄、贱车,非轻禄器也。特以贵尚贤能,而不吝于所当与耳。
《潜夫论》《班禄》
太古之时,烝黎初载。未有上下,而自顺序天。未事焉。君未设焉。后稍矫虔,或相陵虐侵,渔不止为,萌巨害。于是天命圣人,使司牧之,使不失性。四海蒙利,莫不被德。佥共奉戴,谓之天子。故天之立,君非私此人也。以役民,盖以诛暴、除害,利黎元也。是以人谋鬼、谋能者,处之。《诗》云:皇矣上帝,临下有赫。监观四方,求民之莫。维此二国,其政不获。维此四国,爰究爰度。上帝耆之,憎其式廓。乃眷西顾,此维与宅。盖此言也。言夏、殷二国之政,不得。乃用奢夸廓人,上帝憎之。更求民之瘼,圣人与天下,四国究度,而使居之也。前招良人,疾奢夸廓,无纪极也。乃惟度法象,明著礼秩为优,宪艺县之无穷。故《传》曰:制礼,上物不过十二,天之道也。是以先圣籍田有制,供神有度,奉己有节,礼贤有数。上下、大小、贵贱、亲疏,皆存等。威阶级衰杀,各足禄其爵位。公私达其等级,礼行德义,当此之时也。九州之内,合三千里尔,八百国,其班禄也。以上农为正,始于庶人。在官者,禄足以代耕。盖食九人。诸侯下士,亦然中士位。下士食十八人,上士倍中士,食三十六人。大夫倍之,食七十二人。小国之卿,二于大夫。次国之卿,三于大夫。大国之卿,四于大夫。食二百八十八人。君各什其卿。天子、三公侯采视公侯。盖方百里卿,采视伯方七十里大夫,视子男方五十里元士,视附庸方三十里功成者,封。是故,官政专公,不虑私家子弟事。学不与财利,闭门自守,不与民交争,而无饥寒之道,而不陷。臣养优而不隘,吏爱官而不贪,民安静而强力。此则太平之基立矣。乃惟慎贡选,明必黜陟。官得其人,人任其职。钦若昊天,敬授民时。同我妇子,馌彼南亩。上务节礼,正身示下。下悦其政,各乐竭己,奉戴其上。是以天地交泰,阴阳和平,民无奸匿,机衡不倾,德气流布,而颂声作也。其后忽养贤而鹿鸣,思背宗族而采蘩怨,履亩税而硕鼠作赋。敛重译,告通班。禄颇而倾,甫赖行人定,而绵蛮讽故。遂耗乱衰弱,及周室微,而五伯作。六国敝,而暴秦兴。背义理而尚,威力灭。典礼而行,贪叨重赋,敛以厚己。强臣下以弱枝,文德不获封爵。列侯不获。是以贤者不能行礼,以从道品臣不能无枉,以从利君又骤赦,以纵赋民无耻而多盗窃。何者,咸气加而化上风,患害切而迫饥寒,此灭绝所以,不能诘其盗者也。《诗》云:大风有隧,贪人败类。尔之教矣。民胥效矣。是故,先王将发号施令,谆谆如也。唯恐不中,而道于邪。故作典,以为民极上下共之,无有私曲。三府制法,未闻赦,彼有罪,狱货惟宝者也。是故,明君临众,必以正轨。既无厌有,务节礼而厚下,复德而崇化,使皆阜于养生而竞于廉耻也。是以官长正,而百姓化邪。心黜而奸匿绝。然后乃能协和气,而致太平也。《易》曰:圣人养贤以及万民,为本君以臣为基,然后高能可崇也。马肥,然后远能可致也。人君不务此,而欲致太平,此犹薄趾而望高墙,骥瘠而责远道。其不可得也必矣。《申鉴》《时事》
或问禄,曰:古之禄也备,汉之禄也轻。夫禄必称位。一物不称,非制也。公生贬则私利生。私利禄,则廉者匮而贪者丰也。夫丰贪生私,匮廉贬公,是乱也。先王重之,曰:禄可增乎。曰:民家财愆,增之宜矣。或曰:今禄如何。曰:时匮也。禄依食,食依民,参相澹〈澹古瞻字〉。必也正贪禄,省闲冗。与时消息,昭惠恤下,损益以度可也。《册府元龟》《俸禄》
国非贤不乂,贤非后不食。古先哲王设官,致治必先正位。位定,然后制禄。三代相沿官倍于古,周官太宰,以八柄驭群官,其二曰禄。秦汉而下,命秩尤众,差定名数,以月受俸。下足以代耕,上足以行义。斯经世之令,典官人之达。道虽百代,孰能易哉。若乃上无虚授,下无虚受。赏之以礼,报之以功。使贤者无家食之叹,居官绝素餐之讥。《传》曰:行爵出禄,必当其位。斯之谓至治矣。《文献通考》《论厚禄宜有限制》
按《孟献子》曰:畜马乘不察于鸡豚,伐冰之家不畜牛羊,百乘之家不畜,聚敛之臣言公卿、大夫。既有俸廪,不当与民争利也。汉列侯封君,食租税。岁率户二百。如千户之君,则二十万,可谓富矣。而欲效富人,广畜田园。如田鼢,以外戚为相,奉邑歈食,收多治宅,甲诸第田园,极膏腴之类是也。汉时,亦曾为之制至。晋武诏:王公以国为家,京城不宜复有田宅。欲为之限,得古意矣。然城中有往来之地,近郊有刍槁之田,则是王制所谓汤沐之地。且所限止于京城,则王戎所谓园田水碓。周遍天下者,国未尝为之限,何耶。《大学衍义补》《颁爵禄之制》
《周书》武成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臣按封爵之制,自唐虞时已别为五等。曰:公、侯、伯、子、男。观《虞书》,所谓辑五瑞。修五玉解者,谓瑞玉为五等。诸侯所执之圭璧,可见矣。
《周礼·天官》:太宰以八柄诏王驭群臣,一曰爵,以驭其贵;二曰禄,以驭其富。
《春官》:内史掌王之八枋之法,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
《夏官》:司士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
臣按公、侯、伯、子、男,孤卿大夫士爵也。天子之田,至君十卿禄禄也。爵以贵之,臣非得君之爵,则无以为荣。禄以富之,臣非得君之禄,则无以为养。是爵禄者,天子所操之柄。所以崇德报功,而使之尽心任力。砺世磨钝,而使之趋事赴工者也。其柄必出于上,非人臣所得专也。故《周礼·天官》之太宰、内史,《夏官》之司士,其于爵禄,惟以诏告于王而已,非敢自专其柄也。以此为防,惟恐司其事者,或有所专擅。后世乃有非所司,而手握王爵,口衔天语者,安得不罹凶国害家之祸哉。
孟子曰:天子一位,公一位,侯一位,伯一位,子、男同一位,凡五等也。君一位,卿一位,大夫一位,上士一位,中士一位,下士一位,凡六等。
天子之制,地方千里,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凡四等。不能五十里,不达于天子,附于诸侯,曰附庸。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大夫受地视伯,元士受地视子、男。大国地方百里,君十卿禄,卿禄四大夫,大夫倍上士,上士倍中士,中士倍下士,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也。
臣按孟子言:班爵禄之制,与《周礼·王制》不同。《周礼》: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侯四百里,伯三百里,子二百里,男百里。而孟子则通天子而言,公侯皆方百里,伯七十里,子、男五十里。《王制》:王者之制禄爵,公、侯、伯、子、男,凡五等。而孟子则通天子言,而以子、男同一位,而为五等。诸侯之上大夫、卿下大夫、上士、中士、下士,凡五等。而孟子则兼君言,而通以为六等,与夫、王朝卿、大夫、士分地受禄之制,亦有不同者焉。孟子固先自言:其详不可得闻矣。此盖其略尔,先儒亦谓其不可考。阙之可也。臣姑载之于篇,而微考。其所以与二书不同者,以见成周所颁爵禄之制。其大略有如此者。
《洪范》:凡厥正人,既富方谷,汝弗能使有好于而家,时人斯其辜。
臣按汉张敞、萧望之言于其君曰: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今小吏俸,率不足。常有忧父母妻子之心。虽欲案,身为廉,其势不能。宋夏竦亦曰:为国者,皆患吏之贪,而不知去贪之道也。皆欲吏之清,而不知致清之本也。臣以为,去贪致清者,在乎厚其禄、均其俸而已。夫衣食阙于家,虽严父慈母,不能制其子,况君长能检其臣乎。冻馁切于身,虽巢由夷齐不能固其节,况凡人能守清白乎。二臣之言,其庶几洪范之意欤。
《王制》曰:夫圭田无征。
孟子曰:卿以下必有圭田,圭田五十亩。
臣按三代盛时,所以优,待君子者,如此之厚。唐宋之职,田盖其遗意也。
汉宣帝诏天下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俸禄薄,欲其毋侵渔百姓,难矣。其益吏百石以下俸十五。
光武诏:增百官,俸十石以上,减于西京。旧制六百石以下,增于旧秩。
臣按此二诏皆推洪范:既富方谷之意。益官之俸,而于吏之小者,尤加厚。可谓善推古人之意,而广之矣。宣帝所谓吏不廉平则治道衰,尤为确论。有天下国家者,不可不知也。
宋太祖诏曰:吏员冗多难以求其治,俸禄鲜薄未可责以廉,与其冗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州县宜以口数为率,差减其员,旧俸外增给五千。
臣按宋太祖所谓与其冗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此古今之至论也。臣敢举,以为今日献。
《古今治平略》《历代爵禄之制》
周官太宰八柄之诏曰:禄,以驭富。司徒十二之教曰:以庸制禄,是禄秩有定数矣。故司禄则有中下,士班之内史,则赞王以方,出之不容苟也。古者赋禄以田,公卿大夫有功德者,皆有采地。如百里七十里、五十里之国是也。未有采地者,必有圭田。如载师之士田是也。不可以受田者,则有稍食。王宫之宿卫,则宫正均焉。后宫之人民,则内宰均焉。至于士庶及众庶,在外守城郭沟池者,则掌固均之驭。夫圉师府史之吏,在宫中则校人等之。内外朝官吏,留治文书者,则犒人共之。若此者,需有常数,给有定员,而一皆出于廪。人之所藏,以待匪,颁赒赐者也。夫周人之班禄,必使司禄班之。而使宫正内宰等官,给之。不独可以杜官吏之侵欺,而且有以养士大夫之廉耻。至于大夫以下,位卑禄少。故大小国不殊,卿与君禄厚,权尊故随。国之大小为节,则隆杀又有别也。若乃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禄足以代其耕,而由上农夫食九人。积之禄,率以是为。差则又取之公田。什一之税,而足以供之。无烦他取也。虽然禄不苟班,食不苟制。司士一官,以德诏爵,以功诏禄,以能诏事,以久奠食,必有其功,而后可以制其禄,必任其事而后可以食其禄。无功而受禄,不事而素食,岂周官之所容哉。是故,宫正月终则会其稍食,岁终则会其行事焉。内宰岁终则会其稍食,稽其功事而正。岁则均其稍食,施其功事焉。岂有食浮于事耶。不惟是尔医师,岁终则稽其事,以制其食槁。人则乘其事,而上下其食。一医工之微,且必求其事,与食相副,则三百六十官属,岂有功忝于禄者耶。至管子相齐,为赋禄之制。赋禄以粟,按田而税。晋文公属百官,赋职任功,公食贡,大夫食采,士食田,庶人食力,工商食官,皂隶食职官,宰食家。其后,卿大夫禄地,多踰于古。伯氏骈邑,管仲书社,至于三百。宋与左师,齐与晏子,邑各六十。鲁施氏之宰邑,至百室。郑子产之赐,受以八邑。至若,以原思为宰,而粟九百。孟子为齐卿,而禄十万钟。则是三代以食人众,寡为差,盖无不以谷粟制禄也。汉制列侯,有食邑、有餐钱。其吏禄,自三公而下,至百石。吏禄各有差,其见于百官,表之注者,皆以谷计也。至所谓丞相、大将军俸钱,亦月止六万。是汉禄多,而钱少。贡禹拜谏大夫之秩八百石,俸钱月九千二百。盖宽饶以大中大夫,擢为司隶校尉,俸钱月数千。当时亦以为禄厚,加之节腊有赐。士大夫足以养,廉而无冒耻干禄之态。惟小官卑秩,稍禄既薄,而赏赐不及焉,则不能以自奉。此东方朔,所以借侏儒而讽上也。宣帝神爵三年,诏曰:吏不廉平则治道衰。今小吏皆勤事,而俸禄薄,欲无侵渔百姓,难矣。其益百石以下俸十五。哀帝又益吏三百石以下俸。自是,小吏稍稍优游。光武中兴,其千石以上,减于西京;六百以下,加于旧秩。是光武之减吏禄,乃所以益小吏也。永初四年,减百官及州郡县俸有差。凡受俸钱,皆半钱半谷。殇帝延平中,二千石,月钱九千,米七十二斛。真二千石,月钱六千五百,米三十六斛。当时计禄,犹米多而钱少。况于前乎。而又伏则有赐,腊则有赐,立春则又有赐帛之制,此载于《汉官仪》,可考者也。晋武帝泰始三年,诏曰:古者以德诏爵,以庸制禄,虽下士犹食上农。今在位者禄不代耕,非崇化之本也。其议增吏俸。赐王公以下帛有差。宋永元初,制州郡秩俸。随土所出,无有定准,田禄以芒种为断。梁天监初,定九品。令一品万石,二、三品中二千石,四、五品二千石。及侯景乱,国用常褊。京官文武,月惟别得廪食,多遥带一郡县官,而取其禄秩焉。后魏初无禄秩。至太和八年,始颁俸禄。罢诸商人,以简民事。增调三匹,谷一斛九升,以为官司之禄。其禄,每季一请。诸宰人之官,各随近给公田有差。更代相付,至十年议定,民官依尺给绢,而边方小郡至一请,给不满匹云。嗣是北齐,则以帛制禄差其匹。后周则以粟制禄差其石。隋因周制,大者差百,小者差十。而食封及官,不判事者,皆不给已。又给内外官,职分田并公廨田,各有差,以供用焉。义宁二年,唐王为相国罢。外官给禄每十斛,给地二十亩。唐初,外官无禄。太宗贞观中制,有上考,乃给禄。其后,遂定制。京诸司,则有公廨田。诸州,则有职田。亦各有差,而禄米以民地租充。分官为九品,有正有从,视品数而给。凡文武官,每岁给禄以石计者,总一十五万有奇。而在外者,不与焉。其俸禄之制,则以公廨钱。充公廨钱者,官给钱。本置令史府史,回易纳息,以充俸。考之《通典》,凡在京文武官每岁给俸食等钱,以千计者。总一十五万有奇。而员外置不与焉。是唐初,俸禄钱与米相等矣。寻从褚遂良之言,罢公廨钱。令史而本府,仍给月俸,所以养其廉也。永徽元年,以租脚直为百官俸料,其后又簿一岁税以高户主之。月收息,给俸。寻专以税钱给之,又有防閤庶仆。开元初,从崔沔之请。始加赋,以给官俸。大抵唐制,有俸,有料,有赐。或年给,季给,月给,日给,春秋给。其后无事,则增加。军兴,则半给。而后愈增愈重。天宝,数倍于开元。大历,数倍于天宝。时方镇权臣,月俸有至九十万者,州刺史,至十万,而京官禄寡薄。自方镇入八座,至谓罢权。薛邕,由左丞贬歙州刺史,家人恨降之晚。崔祐甫,任吏部员外,求为洪州别驾使。府宾佐有所忤者,荐为郎从官。其当迁台阁者,皆以不赴取罪去。李泌以为,外太重内太轻。乃请随官闲剧,普增其俸。时以为宜。是比,大历制禄又厚矣。元和中,李吉甫并省冗员,因言:国初,官一品,俸二千,职田禄米大抵无过千石。至大历,而滥极,常衮始为裁限,李泌又量增,使相通融。然有名在职废,俸存额去,闲剧之间,厚薄顿异,亦请一切减之。诏始行焉,遂为常法。自此,至会昌以后,不复增减。此唐之大略也。自唐正元四年,定百官俸。至僖昭乱离,国用乏阙。天祐中,止给其半。梁开平,始令全给。后唐同光租庸使孔谦,以军储不充,百官月俸万数虽多,而折支非实。请减半数,而支实钱。是后,所支半实俸虚折。显德三年,复给实钱。宋朝之制,大约依后唐所定数。其非兼职者,有一分实钱,三分折支。开宝三年,减州县官,而益其俸。诏曰:吏员冗多难以求其治,俸禄鲜薄未可责以廉,与其冗员而重费,不若省官而益俸。州县宜以口数为率,差减其员,旧俸外增给五千。又复州县幕职等官奉户。太宗雍熙四年,诏曰:王者设班爵,以驭贵。差禄秩,以养贤。所宜各懋厥官,共成庶务。顾其稍食,宜在优丰。应内外文武臣僚等,折支俸钱。旧以八分为十分支给,自今并以实价给之。景德罢兵之后,始诏:凡俸给他物者,京师一千给实钱六百,在外四百。帝嗣位以来,承二帝恭俭之后,富有多积。承平既久,赋敛至薄,军国用度之外,未尝广置自奉,且以庶官勤事,非厚稍无以责廉。故因行庆,特加优。给至入内,内侍省亦等第加给焉。仁宗宝元初,论者欲损吏兵俸赐。帝曰:禄廪皆有定制,毋遽更变以摇人心。宝元间,陕西用辅臣议,节浮费。有议百官俸赐。上曰:朕所欲去乘舆服御,宫掖奢侈奇巧。无名之费,不急之用尔。今朝家择人用职,俸赐自有定制。何可裁减。嘉祐五年,定禄令之制。两府米,月止百石。而俸钱,则宰相月三百千,执政月二百千,而使相则四百千。其餐钱之在此外者,以月计之,亦不下四五万钱。则是,特俸钱多于禄米矣。元丰肇新官制。职事官职钱,以寄禄官高下,分行守试三等。大率,官以禄令为准,而在京官供给之数,皆并为职钱。如大夫为郎,既请大夫俸矣,又请郎官职钱。视嘉祐禄制,为优至。崇宁间,蔡京秉政。贪鄙者在位,于寄禄官,俸钱职事官职钱外,复增供给食料。既请仆射之俸,又请司空之俸,其馀侍从钱米皆支本色,执政亦然。则视元丰制禄,又增倍矣。绍兴兵兴,京官以上,各减三之一。而小官之俸,或反增。于曩时,所以责廉节也。大概宋初,留意养贤。前代俸给,未有实数也,而彼给以实数。前代俸禄,未有实钱也,而彼给以实钱。省官益俸,见于开宝。优禄养贤,见于雍熙。在祥符,则加之。在宝元,则不减之。其为士大夫,虑至悉也。然此皆天子意也,非臣子自为身计也。自元丰诸臣,以省俸之名,欺其君。以增俸之实,丰其身。寄禄官,有俸钱。职事官,又有职钱。所以入者,厚矣。以元丰之制,比之元祐,最为优异,而奚以省言也。虽曰:五品降为六品,七品降为八品。然此特章服尔。议请减荫,反用旧品。而又奚以省言也。元祐稍减于元丰,而绍圣复沿于元丰,其切于己计如此哉。然此,犹未至于极也。崇观奸臣,自奉过度俸钱职钱之外,又有食料等钱。有言之者,则以减俸非治世事,止之。噫古之制禄,为天下公。后之制禄,为一己私。竭膏血之私,奉溪壑之欲。君子为之寒心焉。中兴以来,一洗陋政,可谓增损得其道矣。然放其初制,可为后世治者。非一,而其大要有三。一曰优小吏,二曰优外臣,三曰优故老。选人之俸,熙宁增之。小官之俸,绍兴又增之。非优小吏乎。小吏加优,则廉节立矣。均给外官职田,见于庆历。按支外官供给,见于绍兴。非优外官乎。外官加优,则轻外之患去矣。淳化中,致仕给半俸。景祐中,致仕俸给如分司官。非优故老乎。故老加优,则待贤之意笃,而来者知劝矣。虽然上之所待我者厚矣,我之所以自待者,宜如何。曰:观颐观其所养也。自求口实,观其自养也。以温饱为念。而从事于囊帛匮金,舍尔灵龟观我朵颐。殆非所望于君子。是故所给俸券请之于府,任职奉使不肯廪给。天下未始无,郑公伊川也。然不可谓,皆郑公伊川也。自出禄米以济贫民,自分俸钱以赈荒饥,天下未始无扈称王居白也,然不可谓皆扈称王居白也。至我国初,吴元年,选郡县官三百三十四人,赏绮布道里费。及其父母妻子,有差。著为令曰:以养汝廉,奉公无渔民也。洪武元年,诏中书省。自今除府州县官,赐银十两布六匹。徵天下贤才,为守令。厚赐而遣之。三年,给朝臣袍带赐廉吏嵩县刘典史布帛。择文儒性行清洁者,充学官,赐文武朝服公服,又赐冬衣。六年令京官三十月一考,考升一等。外官三岁一考,考升一阶。增公侯伯都督丞相御史大夫等,官禄有差。八年增尚书行省参政,公田禄各百石。十年制,赐给百官公田租充禄俸。初给典史俸,有差。十二年,著令给丁忧官俸有差。十三年,置判禄司,颁臣戒录。二十二年,令六部都察院所属历事官,三年无私过者,给全俸。一年,给半俸。二十五年,颁醒贪简要录。永乐初,令京文武官,米钞兼支。以品次分有差。宣德七年,大学士张瑛,乞增南北两京七品以下官俸。正统元年,都御史言:洪武间,京官俸全支,后因营造减省,遂为例。近来小官,多不能赡乞。下廷议,增俸。国初,皂隶力役。当是时,百官俸全支,已乃折钞。钞法不行,小臣不能给。遂有柴薪之名,徵其银月一两。宣德中,都御史顾佐以柴薪事,被讦。上问杨士奇,对曰:京官月俸一石,薪炭马刍咸资。皂隶遣半,取直藉其用。彼得归耕,人情为便。京官皆然,臣亦然。自是,遂为例。十四年兵部重定,官员合用皂隶数。成化元年,国子助教李伸,上言五事,曰:益小吏之俸,常人之情必衣食足,斯廉耻兴。今有司俱无全俸,类多折钞。衣食不足,未免苟取于民。宜敕赐,在内七品以下文官,全俸。七品以上,半之。上命议行。按国初,官支全俸外尚多。岁时赏赐,正旦元夕冬至,例赐酒米钱。永乐营建北京,乃定每岁京官之俸,春夏折钞,秋冬则苏木胡椒。五品以上,折支十之七,以下则十之六,及十之三。是时,钞重物轻,公私两便。宣德间,胡濙始请米一石折钞十五贯。然物日以重,钞日以轻。军国之需益繁,折支旷。数岁仅一支。成化五年,御史李瑢监内帑出纳,见纻丝绫罗及书画铜锡等器用,皆委积尘中。乃请以充俸钞制,曰:可。听分授各官。然日后,亦数岁一行。有终,弗及支者,若钞则支者,日益鲜矣。又官吏折俸布,旧于甲字库折支者,每阔白布一匹,折米四十石。成化十六年,户部以为言,始改折三十石。然布极细者,不过值银二两。而米遇贵,石值银一两已。自悬绝,后又以粗绵布值银三四钱者支。与是粗布一匹,准价银三十两矣。从古所未有也。正德元年,部臣议:文职升俸,终身带支者,但照原官品级上支。如由正七品升俸,则终身止加从六品俸。后复升官,不得随品加支。嘉靖二十八年,令户部查中外官,升俸条格。得旨,今后内外官俸级,非系军功者,迁升后不许带支著。为令其军功升俸,并柴薪带支该部。还将品级应加之数条,具以闻。王弇州曰:国朝禄数,视前代差已薄。而宣德以后,以粮运艰窘为辞。五品以上,三分折银七分折钞。六品以下,四分折银六分折钞。折银,每石七钱。折钞者,又改折绢,往往每二十石不能一两。于是仰事俯育,且不足,不能不假借于皂隶银矣。至七年,尚书胡濙请官俸每石旧折钞二十五贯,欲减为十贯。而少师蹇义言,仁宗在春宫久,深知官级折俸之薄。故即位,特增数倍。此仁政也,岂可违哉。濙乃减为十五贯。自是,小官不足者,多矣。正统以前,每兼一官则支一俸,固辞者允。正统以后,兼官虽三四,止从高者,或以劳绩勋猷加夫,则为特恩。自是虽隆秩,亦不免苞苴矣。《双溪杂记》《论百官俸给》
国初定制,百官俸给,皆支本色米石。如知县,月支米七石,岁支米八十四石。足为养廉用度。后改四品以上,三分本色,七分折色。五品以下,四分本色,六分折色。后又改在外官,月支本色米二石,其馀俱支折色。其折色,以钞为。则每米一石,折钞十五贯,或二十贯。每布一匹,折米二十石。京官折俸,四五年不得一支。外官通不得支,此贪婪之难禁也。禄制部艺文
《禄制论》汉·荀悦
先王之制禄也,下足以代耕,上足以充祀。故食禄之家,不与下民争利。所以厉其公义,塞其私心。其或犯逾之者,则绳以政法。是以君子劝慕,小人无怨。若位卑禄薄,外而不充忧匮,是恤所求不赡。则私利之志萌矣。放而听之,则贪利之心滥矣。以法绳之,则下情怨矣。故位必称德,禄必称爵。故一物而不称,则乱之本也。今汉之赋禄薄,而吏非法者众。在位者,贪于财产,规夺官民之利,则殖货无厌。夺民之利,不以为耻。是以清节毁伤,公义损缺。富者比公室,贫者匮朝夕,非所为济俗也。然古今异制,爵赋不同,禄亦如之。虽不及古度,时有可嘉也。《辞禄赋》宋·谢灵运
荷赏延之渥恩,在弱龄而覃惠,蒙圣达之眷顾,得乘閒以沈泄,虽镳羁之有名,恒游奖而匪滞,解龟纽于城邑,反褐衣于丘窟,頖入事于一朝,与世物乎长绝,自牵缀于朱丝,奄二九于斯年,服缨佩于两官,执鞭笏于宰蕃。《官吏清廉策》唐·白居易
臣闻为国者,皆患吏之贪,而不知去贪之道也。皆欲吏之清,而不知致清之由也。臣以为,去贪致清者,在乎厚其禄,均其俸而已矣。夫衣食阙于家,虽严父慈母不能制其子,况君长能检其臣吏乎。冻馁切于身,虽巢由夷齐不能固其节,况凡人能守其清白乎。臣伏见,今之官吏,所以未尽贞廉者,由禄不均,而俸不足也。不均者,由所在课料重轻不齐也。不足者,由所在官长侵剋不已也。甚者,则有官秩等,而禄殊。郡县同,而俸异。或削夺,以过半。或停给,而弥年。至使衣食不充,冻馁并至。如此,则必蹈白刃,冒水火,而求私利也。况可使,抚人字物,断狱均财者乎。夫上行,则下从。身穷,则心滥。今官长日侵其吏,而望吏之不日侵于其人,不可得也。盖所谓,渴马守水,饿犬护肉,则虽日用刑罚,不能惩贪,而劝清必矣。陛下今欲革时之弊,去吏之贪,则莫先于均天下课料重轻,禁天下官长侵剋。使天下之吏,温饱充于内,清廉形于外。然后示之以耻,纠之以刑。如此,则纵或为非者,百无一二矣。《省官并俸减使策》前人
臣闻古者因人而置官,量赋而制禄。故官之省置,必稽人户之众寡。禄之厚薄,必称赋入之多少。俾乎官足以理人,人足以奉吏。吏有常禄,财有常征,财赋吏员,必参相得者也。顷以兵戎屡动,荒沴荐臻,户口流亡,财征减耗。则宜量其官,而省之。并其禄,而厚之。故官省,则事简。事简,则人安。禄厚,则吏清。吏清,则俗阜。而天下所由理也。然则知清其吏,而不知厚其禄,则饰诈而不廉矣。知厚其禄,而不知省其官,则财费而不足矣。知省其官,而不能选其能,则事壅而不理矣。此三者,迭为表里相须而成者也。伏惟陛下,详而行之。臣又见,兵兴以来,诸道使府,或因权宜,而置职。一置,而不停。或因暂劳,而加俸。一加,而无减。致使职多于郡县之吏,俸优于台省之官。积习日生,烦费滋甚。今若量其职员,审其禄秩。使多寡有常数,厚薄得其中。则费不广,而下无侵削之患矣。职有常数,则事不烦,而人无劳扰之弊矣。此又利害之相悬远者,伏惟陛下念而救之。《百官职田策》前人
臣伏以职田者,职既不同田,亦异数。内外上下,各有等差,此亦古者,公田稍食之制也。国家自多事以来,厥制不举。故稽其地籍,而田则具存。考以户租,而数多散失。至有品秩等官署同,而廪禄厚薄之相悬,近乎十倍者矣。今欲辨内外之职,均上下之田。不必乎创新规,其在乎举旧典也。臣谨按,国朝旧典,因品而授地,计田而出租。故地之多少,必视其品之高下,租之厚薄,必视其田之肥硗。如此,则沃瘠齐,而户租均。等列辨,而禄食足矣。今陛下求其典,而典存焉。索其田,而田在焉。诚能申明而举行之,则前弊必自革矣。《复天下州县官职田敕》宋·张方平
昔在先帝诏复公田,合王制,班禄之差。得圣人养贤之义,载原深旨本自爱民。比者缙绅之间,屡陈利害之意,以谓郡县。受地有无不齐,铨审除员权利为幸。争竞以之伤俗,因缘至于害人。故尝命官,断以定数。诚足釐于浮弊,然未安,于予怀礼不云乎。厚禄以劝群臣,则下之报礼重。凡厥文武,仕于朝廷。虽廉素者,惟士之常。而富贵者,人之所欲。其全宽大之体,自有公平之制。所宜给其所未给,均其所未均。约为等差,概令增足,使事父母者,得以致。其养畜妻子者,得以致。其乐冠婚丧祭有所奉,庆恤馈问有所施。不牵私室之忧,必专公家之虑。则六计可以弊,群吏之治。四方可以期,众职之修。傥自犯于有司,亦何逭于彝宪。上广先朝之惠,示不敢渝。下俾诸臣之言,审兹自定。惟中外体予所存。《答傅守劄子》朱熹
垂喻曲折,极感眷念之勤,但兹事鄙意。初,固料其如此。盖理法当然,无可疑者。台念不置宛转,至今事体益。以明白在使府,虽欲奉承朝廷,矜恤之美意,而在熹岂得执法令之疑。文以冒受,所不当得之,禄哉。熹虽贫病,然为日已久,粗能自安,实不敢以此自毁廉。隅仰累执事,谨具状申乞寝罢。其未行者,收毁其已行者,以安愚贱之迹。切望怜其诚恳,特与施行,千万幸甚。《乞宫观劄子》前人
熹伏自顷,岁罢官浙东,圣恩畀以祠禄,至今满考。家贫累重,未能忘禄。望欲特赐敷奏,更与再任一次。伏惟指挥。《申建宁府改正帮勘俸给状》前人
右熹昨于去年二月,内准尚书省牒差,充上件差遣。当申使府批书,勘请俸给。蒙粮料院,依职司人例。帮勘缘。熹昨来,虽蒙圣恩,除授江西江东提刑,当即辞免。并不曾受告赴任,难以依职司。人例勘请添支已,即节次具状,申使府,乞行改正。未蒙施行,在熹私义,实难冒受。今再具状申建宁府使衙,伏乞指挥依条施行谨状。《答龚参政书》前人
乃者明公还朝一再句朔,即被书赞延登庙堂。近岁以来,君臣之契感会神速,未有若斯之盛者。熹窃闻之,不胜其喜。即欲修咫尺之书,以称庆于门下。顾以衰病懒废,因循前却,以至于今,而遂不知所以进也。不谓明公眷念不忘,枉赐手教。伏读,感惧不知所言。又得本府韩尚书报,朝廷以熹未敢受禄之故,申饬所司。特给符券,府司既受而行之矣。此非明公矜怜之厚,则亦何以得之。自是以往,不惟得以少逭沟壑之虞。抑使穷悴,孤踪不以矫异。诡激得罪于公正之朝,为幸大矣。惟是支离伉拙,无由进趋宾朋之后。自竭愚顿,以报万分。伏惟明公,深以平生所学为念。仰体圣天子所以图任,仰成之心。端本清源,立经陈纪。使阴邪退,听公论显行。则群生蒙福,海内幸甚。熹不胜瞻望,惓惓之至。《请令文武致仕官依外任官给俸钱》吕公著
臣窃以古之仕者,七十而致仕。虽有不得谢者,然年至而去,实礼之常制。盖当其壮也,既竭勤尽瘁以任其事。故及其老也,则使之优逸,以终其身。此君上之至恩,而臣下之极荣也。然则本朝以来,凡致仕者,虽例改官资,或推恩子弟年及,而愿退者常少。议者,以疲癃老疾之人,其精神筋力不足以任职,则或至于蠹政,而害民。故著令应年及,而不退者,自知州以下皆降为监。当然比年以来,致仕者,亦不加多夫。昔为守倅,而今釐务。虽至愚之人,岂不以为辱。然所以被辱而去者,亦由朝廷立法有以致之。何则,古之仕者,终身食其地。今之致政者,即日夺其廪。古之仕者,不出乡里,今则有奔走南北之劳。古之仕者,常处其职,今则有罢官待次之费。故自非贪吏,非素有资产,则其禄已,常苦不及,一日归老,则妻子不免于冻馁。是以,虽洁廉之士,犹或隐忍而不能去。议者不惟其本,则曰此皆无耻之人。宜思所以,重辱之。此朝廷之恩,所以愈薄,而臣下之节,所以益坏也。臣愚欲乞应文,武官致仕,非因过犯及因体量者,并依外任官例,与给四方俸钱。岁时,州郡量致酒粟之问。如此,则自非无耻之甚者,莫敢不抱恩德,争自引去矣。朝廷优之如此,而犹不能去,则虽重辱之,不为甚过也。或曰,今国用方患不足,则吏禄岂宜有增。臣窃以为,今日所设正为年,及而不退者,彼若年及,而不退,则其禄故未尝绝。如此,自人多引去。则今之去,而受禄者,乃向之不去,而居官者也。臣所论者,其实国无所费,而凡以全遇下之恩。臣无重辱,而足以去瘝官之弊。伏惟陛下方以至仁厚德,风化天下,则于优养耆老,固所先务,伏乞详酌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