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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选举典
第七十七卷目录
科举部纪事
选举典第七十七卷
科举部纪事
《唐书·张楚金传》:楚金,与兄越石同举,所司以兄弟不可两收,将罢越石。楚金进曰:以顺则越石长,以才则楚金不如。请俱退。李绩曰:国家贡举本求才行,何妨双与。遂俱进士擢第。《天中记》:贞观中,王师旦知贡举时冀州进士张昌龄王公瑾,并有俊才,声振京邑,而师旦考其文策,全下。及奏等第,太宗怪无昌龄等名,因召师旦问之,对曰:此辈诚有词华,然文章浮艳,必不成令器。臣若擢之,恐后生相效,有变陛下风雅。帝以为名言。
《摭言》:进士科始于隋大业中,盛于贞观。缙绅虽位极人臣,不由进士者终不为美。岁贡常八九百,人谓之白衣公卿。又曰一品白衫,其艰难谓之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时有诗云:太宗皇帝真长策,赚得英雄尽白头。
隋置西监,龙朔中置东监,开元以前进士不由两监者为耻。
唐太宗私幸端门,见新进士缀行而出,喜曰:天下英雄入吾彀中矣。
永徽以前,俊秀二科犹与进士并列。咸亨之后,凡由文学一举于有司者,竞集于进士矣。由是赵傪等删去俊秀,故目之曰进士登科记。
俊秀等科初以考功主之。开元中,员外李昂性刚急,集贡士曰:文之美恶,悉知之矣。如有请托,当首黜之。既而昂外舅与李权相善,举权于昂,昂怒召权,庭数之。又斥权章句之疵,以辱之。权拱而前曰:鄙文不臧,既闻命矣。执事昔有诗云:耳临清渭洗,心向白云閒。唐尧衰耄厌倦天下,将禅于许由,由恶闻其言,故洗耳。今天子春秋鼎盛,不揖逊于足下而洗耳。何哉。昂皇骇诉于执政,谓权风狂不逊,遂下吏。后有请嘱。无不从者。朝廷以郎官,权轻自是,改用礼部侍郎。神州解送,自天宝开元之际,率以上十人谓之等第。必求名实相副者,小宗伯选之,或至浑化。不然十得七八苟异。于是则牒贡院请落由。故有《神州等第录》以记得人之盛。
《孔帖》:崔沔,擢贤良高第,不中者訾之,武后敕有司覆试,对益工,遂为第一。
《唐书·张说传》:说,永昌中,武后策贤良方正,诏吏部尚书李景谌糊名较覆,说所对第一,后署一等。
《登科记》:永昌元年,应博综古今,科一人张说。第三等考策,日封进令。曰:洛州人张说文词清典,艺能优裕,金门对策已列高科之首,银榜放官宜加一命之秩。《册府元龟》:明皇时,宋遥与苗晋卿俱为吏部侍郎。天宝二年,有张奭者,御史中丞倚之。子不辨菽麦,假手为判,时升甲科。会下第者以其事白于安禄山,因具奏之,帝乃大集登科人御花萼楼,亲试升第者,十无一二焉。奭手持试纸,竟日不下一字,时谓之曳白。帝大怒,遥晋卿既受责,乃贬倚淮阳郡太守。
《集异记》:王维右丞年未弱冠,文章得名,性闲音律,妙能琵琶,游历诸贵之间,尤为岐王之所眷重。时进士张九皋声称藉甚,客有出入于公主之门者,为其地。公主以词牒京兆试官,令以九皋为解头。维方将应举,具言于岐王,仍求庇。借岐王曰:贵主之强,不可力争,吾为子画焉。子之旧诗清越者,可录十篇。琵琶之新声怨切者,可度一曲。后五日,当诣此。维即依命,如期而至,岐王谓曰:子以文士请谒贵主,何门可见哉。能如吾之教乎。维曰:谨奉命。岐王乃出锦绣衣服,鲜华奇异,遣维衣之,仍令赍琵琶同至公主之第,岐王入,曰:承贵主出内,故携酒乐奉宴。即令张筵诸伶旅进,维妙年洁白,丰姿都美,立于前行。公主顾之,谓岐王曰:斯何人哉。答曰:知音者也。即令独奏新曲,声调哀切,满坐动容,公主自询曰:此曲何名。维起曰:号郁轮袍。公主大奇之。岐王曰:此生非止音律,至于词学,无出其右。公主尤异之,则曰:子有所为文乎。维则出献怀中诗卷。公主览读惊骇曰:此皆我所诵习者,常谓古人佳作。乃子之为乎。因令更衣,升之客右。维风流蕴藉,语言谐戏,大为诸贵之所钦瞩。岐王因曰:若使京兆今年得此生为解头,诚为国华矣。公主乃曰:何不遣其应举。岐王曰:此生不得首,荐义不应试。然已承贵主论托张九皋矣。公主笑曰:何预儿事本为他人所托。顾谓维曰:子诚取解,当为子力。维起谦谢公主则召试官至第,遣宫婢传教,维遂作解头而一举登第。
《搜采异闻录》:唐杨绾为相以进士及乡举,但试辞赋浮文,非进士取士之实,请置五经、秀才科。李栖筠、贾至以绾所言为是。然亦不闻施行也。
《文献通考》:肃宗乾元初,中书舍人兼礼部侍郎李揆试进士,日于庭中设《五经》、诸史及《切韵》书于床,而引贡士谓之曰:大国选士,但务得才,经籍在兹,请恣寻检。
《册府元龟》:代宗大历中,常衮为礼部侍郎。时宫中刘忠翼权倾内外,泾原节度马璘累著功勋,恩宠莫二,各有亲戚贡举及两馆生,衮俱执理不与,人皆畏之。《唐国史补》:建中初,金吾将军裴冀曰:若使礼部先时颁天下,曰:某年试题取某经,某年试题取某史,至期果然。亦劝学之一术也。
《摭言》:罗玠贞元中及第,开宴曲,江泛舟。玠以溺死,后有关试前卒者,谓之报罗。
《大唐说纂》:唐人进士榜必以夜书,书必以淡墨。或曰名第者阴注,阳受以淡墨。书者若鬼神之迹也。世传大罗天放榜于蕊珠宫,故又称蕊榜。李义山赠同年诗曰:同记大罗天上事,众仙何日咏霓裳。又放榜后,必有一人下世者,谓之报罗。
《册府元龟》:陆贽,德宗时,为兵部侍郎,知贡举。时崔元翰、梁肃文艺冠时,贽输心于肃。与元翰推荐艺士,数年之内,居台省清近者十馀人。
洪兴祖《韩文公年谱唐科名记》云:贞元八年,陆贽为主司,试《明水赋》,《御沟新柳诗》,公名在榜中,见与陆员外书。
《孔帖》:权德舆知贡举所得士,相继为公卿宰相。沈传师,时给事中许孟容、礼部侍郎权德舆乐挽毂士,号权、许。德舆称之于孟容,孟容曰:我故人子,盍不过我。传师往见,谢曰:闻之丈人,脱中第,则累公举矣,故不敢进。孟容曰:如子,可使我急贤谒子,不可使子因旧见我。遂擢第。
《天中记》:唐制举人试,日既暮,许烧烛三条。韦永贻试日先毕作诗云:白莲千朵照廊明,一片升平雅颂声。才唱第三条烛尽,南宫风月画难成。而旧说亦言举人试日已晚,主文权德舆于帘下戏云:三条烛尽烧残举子之心。举人遽答云:八韵赋成,惊破侍郎之胆。德宗微行西明寺,宋济葛巾抄书。上曰:措大茶,求一碗。曰:鼎水方煎,可自泼之。上又问:作何事业,是何姓行。济曰:姓宋,第五。应进士举,须臾闻呼官家。济惶恐起拜。上曰:宋五大坦率。后礼部放榜,上问:有济名否。使回,云:无。上曰:宋五又坦率矣。
贞元七年,杜黄裳知举,闻尹枢时名藉甚,乃微服访之,问场中名士,枢唯唯。黄裳乃告曰:某即今年主司也,受命久矣。唯得一人,其他不能尽知,敢以为请。枢耸然谢云:既辱下问,敢有所隐。即言子弟有崔光略,孤寒有材藻令狐楚数人。黄裳大喜,其年枢状头及第。
《册府元龟》:高郢,贞元末,为礼部侍郎。时应进士举者,多务朋游,驰声名,罕理其业。郢疾其风,既领职,拒绝请托,虽同列通熟,无敢言者,浮滥之风,翕然一变。《旧唐书·李景让传》:景让弟景庄老于场屋,每被黜,母辄挞景让。宰相谓主司曰:李景庄今岁不可不取,可怜彼兄每岁受挞,由是始得及第。
《韦陟传》:陟迁礼部侍郎。陟于鉴裁尤长。故事,取人以一日试为高下。陟许自通所工,先就其能试之,已乃程考,由是无遗材。
《李揆传》:揆,为礼部侍郎。揆病取士不考实,徒露搜索禁所挟,而迂学陋生,葄枕图史,且不能自措于词。乃大陈书廷中,进诸儒约曰:上选士,第务得才,可尽所欲言。由是人人称美。
《顺宗实录》:韦执谊巧慧便僻媚,幸于德宗,其从祖兄夏卿为吏部侍郎,执谊为翰林学士,受财为人求科第,夏卿不应,乃探出怀中金以纳夏卿袖,夏卿惊曰:吾与卿赖先人德,致名位。幸各已达,岂可如此自毁坏。摆袖引身而去,执谊大惭恨。
《孔帖》:吕渭,迁礼部侍郎,枯柳复荣,令贡士赋。
李宗闵,复为中书舍人,典贡举,所取多知名士,若唐冲、薛彦、袁都等,世谓之玉笋。
《唐书·舒元舆传》:元舆,元和中,举进士,见有司钩校苛切,既试尚书,虽水炭脂炬餐具,皆人自将,吏一唱名乃得入,列棘围,席坐庑下,因上书言:古贡士未有轻于此者,且宰相公卿繇此出,夫宰相公卿非贤不在选,而有司以隶人待之,诚非所以下贤意。罗棘遮截疑其奸,又非所以求忠直也。诗赋微艺,断离经传,非所以观人文化成也。臣恐贤者远辱自引去,而不肖者为陛下用也。今贡珠贝金玉,有司承以篚笥皮币。何轻贤者,重金玉邪。又言:取士不宜限数,今有司多者三十,少止二十,假令岁有百元凯,而曰吾格取二十,谓求贤可乎。岁有才德才数人,而曰必取二十,谬进者乃过半,谓合令格可乎。
《郑覃传》:覃,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荥阳郡公。不喜文辞,病进士浮夸,建废其科,曰:南北朝所以不治,文采胜质厚也。士惟用才,何必文辞。又言:文人多佻薄。帝曰:纯薄似赋性之异,奚特进士耶。且设是科二百年,渠可易。乃止。
《摭言》:元和中,李凉公下三十三人皆取寒素,时有诗曰:元和天子丙申年,三十三人同得仙。袍似烂银文似锦,相将白日上青天。
《南楚新闻》:李蠙司空初名虬,将赴举,梦名上添一画。成虱字。及寤曰:虱者,蠙也。及改名,果登科。
《摭言》:白乐天一举及第。诗曰: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时年二十七,省试,性习相近,远赋《玉水记》,方流诗携谒李逢吉,初不以为意,及览赋头,曰:噫。下自人,上达由君。成德以慎立,性由习分。逢吉大奇之。
刘虚白与太平裴公早同研席,及公主文。虚白犹举进士,帘前献诗,曰:二十年前此夜中,一般灯火一般风。不知岁月能多少,犹著麻衣待至公。
宝历中,杨相嗣复具庆下,继放两榜。时先仆射,自东洛入觐。嗣复率生徒迎于潼关,既回,大宴新昌里第诸生,翼坐。元白俱在赋诗,唯杨汝士诗后成最佳。元白叹伏,汝士醉归,曰:我今日压倒元白。其诗警句云:文章旧价留鸾掖,桃李新阴在鲤庭。
崔沆为主罚录事,同年卢彖俯近宴关,请假往洛。及同年宴于曲江亭子,彖以彫幰载妓,微服亸鞚,纵观为团司所发,沆判曰:深搀席帽,密映毡车。紫陌寻春,便隔同年之面。青云得路,可知异日之心。
曹汾尚书镇许下,其子希干及第,用钱二十万。榜至,镇开贺宴。宴日,张之于侧,进士胡锜贺启,曰:桂枝折处,著莱子之彩,衣杨叶穿时,用鲁连之旧箭。又曰:一千里外观上国之风光,十万军前展长安之春色。杨汝士尚书镇东川,其子知温及第。开宴,汝士命营妓,人与红绫一疋。诗曰:郎君得意及青春,蜀国将军又不贫。一曲高歌红一疋,两头娘子拜夫人。
郑薰侍郎主文,误谓颜标乃鲁公之后,时徐方未宁,意在激劝忠烈,即以标为状元。谢日,问及庙院,标曰:寒畯未尝有也,始知误取。或嘲曰:主司头脑太冬烘,错认颜标作鲁公。
裴筠婚萧楚公女,问名未几,便擢进士第,罗隐以一诗刺之。诗曰:细看月轮还有意,信知青桂近嫦娥。许孟容进士及第,学究登科时,号锦袄子,上著娑衣。杜德祥放榜,曹松等五人年俱七十馀,时谓之五老榜。
张倬落第,捧《登科记》顶戴,曰:此千佛名经也。
蒋凝应宏词为赋,止及四韵,顷刻播传。或曰:白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妆。
《册府元龟》:刘蕡宝历二年进士,耿介疾恶。言及世务,慨然有澄清之志。文宗即位,策试贤良,蕡切论黄门太横,将危宗社。考官叹服,以为汉之晁、错,无以过之。而中官当涂,不敢留在籍中,物论喧然。登科人李合谓人曰:刘蕡下第,我辈厚颜矣。
《孔帖》:贾餗,凡三典贡举,得士七十五人,多名卿宰相。《天中记》:唐文宗尝言:进士之盛。宰相对曰:乡场中自云,乡贡进士不博上州刺史。上笑曰:亦无奈何。《孔帖》:高锴,迁中书舍人。开成元年,权知贡举。文宗自以题𢌿有司,锴以籍上,帝语侍臣曰:比年文章卑弱,今所上差胜于前。
《摭言》:卢肇开成中,就江西解末,肇送启谢曰:巨鳌负赑,首冠蓬山。试官曰:昨以人数挤排,深惭名第奉浼。焉得首冠之语。肇曰:顽石处上,巨鳌戴之。岂非首冠耶。
薛逢晚年厄于宦途,常策蹇赴朝,值新进士缀行而出,团司所由辈见逢,斥令回避。逢遣一介。曰:报道莫乞相,阿婆三五年少时也,曾东涂西抹来。
《册府元龟》:王起,武宗会昌中,拜左仆射,复知贡举。起前后四典贡举,皆选当代词艺之士。
《孔帖》:郑畋举进士,时年甚少,有司上第籍,武宗疑,索所试自省,乃可。奏为宣武推官。
《山堂肆考》:唐宣宗好文赋诗,有金步摇未能对,温庭筠以玉条脱应之。宣宗命处以甲科,为令狐绹所阻,盖绹尝问事于庭筠,庭筠对曰:事出南华,非僻书也。冀柑公燮理之暇时,宜览古。绹怒奏曰:庭筠有才无行。卒不登第,庭筠有诗曰:早知此恨人多积,悔读南华第二篇。
《记纂渊海》:唐大中以来,礼部放榜,岁取二三人,姓氏稀僻者,谓之色目人,亦曰榜花。
大中中,天官奏云:文星暗科,场当有事。后更三科,尽覆试,复落,考官皆罚俸。
《册府元龟》:大中元年,礼部侍郎魏扶奏:及第三人,封彦卿、崔琢、郑延休等,皆以文艺,为众所知,其父皆在重任,不敢选取,其所试诗赋并封取进止。令翰林学士韦琮等考试,尽合程度。
《事词类奇》:《唐书》大中九年,吏部试宏词举人,泄漏题目,为御史所劾,考官刑部郎中唐扶出为处州刺史。其登科十人并落第。
《天中记》:宣宗酷爱进士及第,每对朝臣问及第,苟有科名。对者必大喜,便问所试诗赋题目,并主司姓名,或有人物稍好者,偶不中第,叹惜移时,常于内自题乡贡进士李道龙。
《清异录》:杜荀鹤舍前椿树生灵芝,明年及第,以漆彩饰之,安几砚间,号科名草。
《孔帖》:温庭筠,才思神速,每为人作文。大中末,试有司,廉视尤谨,庭筠不乐,上书千馀言,然私占授者已八人。
《天中记》:懿宗闻新第宴于曲江,乃命折花一金盒,令中官驰至宴所,宣口敕曰:便令戴花饮酒,无不为荣。《上庠录》:咸通十一年,以庞勋盗据徐州,人屯戎卒,连年飞挽,物力方虚,因诏权停贡举一年,是岁进士卢尚卿自远至关,闻诏而回,乃赋《东归》,诗曰:九重丹诏下尘埃,深璅文闱罢选才。桂树放教遮月长,杏园终待隔年开。自从玉帐论兵后,不许金门谏猎来。今日灞陵桥上过,关人应笑腊前回。
《摭言》:咸通中,新进士集月灯阁为蹴鞠,会四面看棚栉比,同年肆览。邹希回年七十馀,榜末及第,时同年将欲即席,希回坚请更一巡历。或谑之曰:彼亦何敢望回。
《洛中纪异录》:僖宗幸南,内兴庆池,方食饼餤。时进士在曲江,有闻喜宴,上命依人数各赐红绫饼餤,所司以金合进,上命中官驰以赐,故徐演诗云:莫欺老缺残牙齿,曾吃红绫饼餤来。
《摭言》:新进士尤重樱桃宴,乾符中,刘相镇淮南,其子潭及第,敕邸吏曰:醵罚所费取足而已,时樱桃初出,和以糖酪,人享蛮画一小盎,不啻数升。
《孔帖》:独孤受举博学宏词,吏部考当乙于卲,覆之置甲科,人咨其公。
山堂肆考后,唐明宗敕举人试前五日,纳试纸,用中书省印,印讫,付贡院。
《天中记》:淮南张佖知举进士,试《天鸡弄和风赋》,佖但以文选中选句为题,未尝详究也。有进士白试官。云:《尔雅》螒天鸡,翰天鸡,天鸡有二,未知孰是。佖大惊,不能对。亟取《尔雅》检释:虫有螒天鸡,小虫,黑身,赤头,一名莎鸡,一名樗鸡。释鸟有翰天鸡,赤羽。逸《周书》曰:文翰若彩鸡,成王时蜀人献之,江南士人深于学问如此。
《册府元龟》:和凝仕后,唐为翰林学士,知贡举。旧例放榜之日,设棘于门,及闭院门,以防下第不逞者,凝令撤棘,启门寂无喧者,所放皆才名之士。
《十国春秋·后蜀杨九龄传》:九龄,蜀人,擅隽才,撰《蜀桂堂编事》二十卷,中纪广政举试事,载诗赋策题及知贡举登科人姓名,且言科举起于隋开皇,或以为自唐太宗始者,非也。
《册府元龟》:张昭仕晋为左丞少帝,开运三年,命知贡举,诸侯受赂请托甚峻,昭未尝摇动,但务公平得钜儒之体。
《辽史·圣宗本纪》:开泰元年,进士康文昭、张素臣、郎元达坐论知贡举裴元感、邢祥私曲,秘书省正字李万上书,辞涉怨讪,皆杖而徒之。
《续文献通考》:耶律蒲鲁,举进士第。王文以契丹无举进士之条,闻于上,上以其父庶箴擅令其子就科目,有违国制,鞭之二百。
《宋史·张昭传》:周广顺初,拜户部尚书。子秉阳,为翟阳主簿,抵罪,昭自以失教,奉表引咎,左迁太子宾客。岁馀,复旧官。尝奏请兴制举,设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闲吏治达于教化三科,职官、士流、黄衣、草泽并许应诏。诸州依贡举体式,量试策论三道,共以三千字以上为准,考其文理俱优,解送尚书吏部,其登朝之官亦听自举。从之。
《赵上交传》:上交,涿州范阳人。周广顺初,拜礼部侍郎。会将试贡士,上交申明条制,颇为精密,始复糊名考校。擢扈载甲科,及取梁周翰、董淳之流,时称得士。转户部侍郎。明年再知举,谤议纷然。时枢密使王峻用事,常荐童子,上交拒之。峻怒,奏上交选士失实,贬商州司马,朝议以为太重,会峻贬乃止,但坐所取士李观、侯璨赋落韵,改太子詹事。显德初,迁宾客。二年,拜吏部侍郎,多请告不朝,时出游别墅。世宗因问陶谷曰:上交岂衰老乎。谷对曰:上交昔掌贡举,放鬻市家子李观及第,受所献名园,多植花卉,优游自适。世宗怒,免其官。宋初,起为尚书右丞。
《窦仪传》:刘温叟知贡举,所取士有覆落者,加仪礼部侍郎,权知贡举。仪上言:请依晋天福五年制,发明经、童子科。进士省卷,令纳五轴以上,不得有神道碑志之类;帖经对义,有三通为合格;却复尽试。其落第者,分为五等:以词理纰缪之甚者为第五等,殿五举;其次为第四,殿三举;以次稍可者为第三、第二、第一等,并许次年赴举。其学究,请并《周易》、《尚书》为一科,各对墨义三十道;《毛诗》依旧为一科,亦对墨义六十道。及第后,并减为七选集。诸科举人,第一场十否,殿五举;第二、第三场十否,三举;二场内有九否,殿一举。解试之官坐其罪。进士请解,加试论一首,以五百言以上为准。奏可。
《孔维传》:维,拜国子祭酒。淳化初,兼工部侍郎。维通经术。准旧制,举《九经》,一上不中第即改科。开宝中,维论其事非便,诏礼部自今《九经》同诸科许再赴举。《东轩笔录》:孙何榜,太宗皇帝自定试题,《卮言日出赋》顾谓侍臣曰:比来举子浮薄,不求义理,务以敏速相尚。今此题渊奥,故使研穷意义,庶浇薄之风可渐革也。语未已,钱易进卷子,太宗大怒,叱出之,自是科场不开者十年。
《宋史·范杲传》:杲刻志于学,与姑臧李均、汾阳郭昱齐名,为文深僻难晓,后生多慕效之。以荫补太庙斋郎,再迁国子四门博士。尝携文谒陶谷、窦仪,咸大称赏,谓杲曰:若举进士,当待汝以甲科。及秋试,有上书言阀阅之家不当与寒士争科第,杲遂不应举。
《王旦传》:李迪、贾边有时名,举进士,迪以赋落韵,边以《当仁不让于师论》以师为众,与注疏异,皆不预。主文奏乞收试,旦曰:迪虽犯不考,然出于不意,其过可略。边特立异说,将令后生务为穿凿,渐不可长。遂收迪而黜边。
《张士逊传》:士逊,为监察御史。贡举初用糊名法,士逊为诸科巡捕官,以进士有姻党,士逊请避去,真宗记名于御屏,自是有亲嫌者皆移试,著为令。
《记纂渊海》:陈彭年诣政府王文正公旦,延见之,陈起呈状曰科举条贯,公投之于地曰:内翰做官几日,待隔绝天下进士。陈惶惧而退。
《问奇类林》:李文定公迪在场屋有盛名,景德二年,预省试,主司皆欲得之。已而,不在选,主司意其失考,取所试卷覆视之,则以赋落韵而黜也,遂奏乞,特取之。王魏公旦时为相,从其请,既廷试,遂为第一。
《宋史·洪湛传》:湛,判三司都磨勘司。与王钦若同知贡举。咸平五年春,有河阴民常德方讼临津尉任懿纳贿登第,事下御史台,鞫得懿款云:咸平二年,补太学生,寓僧仁雅舍,因仁雅求院之主僧惠泰为道地,署纸许银七铤,仁雅、惠泰隐其二,易为五铤。惠泰素识王钦若已在贡院,乃因馆客宁文德、仆夫徐兴纳署纸于钦若妻李,李密召家仆祁睿书懿名于左臂,并口传许赂之数,入省告钦若。及懿过五揭,睿衡持汤饮至省,钦若遣睿语李,令取其银,懿未即与。既而懿预奏名授官,未行,丁内艰,还乡里。仁雅持书索银,形于诅骂。德方者,卖卜县市,获其书,以告中丞赵昌言,具其事奏白,请逮钦若属吏。先是,钦若为亳州判官,睿其厅干,及代归,以睿从行而未除州之役籍。及贡举事毕,会州人张续还乡行服,讫为睿去籍名。至是,钦若诉云:睿休役之后,始佣于家,而惠泰未尝及门。钦若方被宠顾,乃诏翰林侍读学士邢炳、内侍副都知阎承翰并驿召知曹州边肃、知许州毋宾古就太常寺别鞫,懿易款云:有妻兄张驾举进士,识湛,懿亦与驾同造湛门,尝以石榴二百枚、木炭百秤馈之。懿之输银也,但凭二僧达一主司,实不知谁何。乃以为湛纳其银。湛适使陕西,中途召还,时张驾已死,宁文德、徐兴悉遁去,钦若近参机务,门下仆使多新募至,不识惠泰,故无与左證。又固执知举时未有祁睿,遂以湛受银,法当死,特诏削籍、流儋州。懿杖脊、配隶忠靖军。惠泰坐受简札及隐银未入己,以年七十馀,当赎铜八觔,特杖一百,黥面配商州坑冶。仁雅杖脊,配隶郢州牢城,而不穷用银之端。初,王旦与钦若知举,出拜枢密副使,以湛代领其事。湛之入贡院,懿已试第三场毕,及官收湛赃,家实无物。湛素与梁颢善,或假颢白金器,乃取以输官云。
《钱惟演传》:惟演从弟易,通判蕲州。景德中,举贤良方正科,策入等,除秘书丞。
《冯拯传》:大中祥符初,严贡举糊名法。拯与王旦论选举帝前,拯请兼考策论,不专以诗赋为进退。帝曰:可以观才识者,文论也。拯论事多合帝意如此。
《归田录》:真宗尤重儒学,今科场条制皆当时所定,至今每亲试进士,已放及第自十人已。上御试卷子并录本,于真宗影殿前焚烧,制举登科者亦然。
《西溪丛语》:天圣初,窦贞固知贡举。旧制,夜试,以三烛为限。长兴二年改令昼试,贞固以短,景难成文,不尽意失取士之道,奏复夜试。
《记纂渊海》:杨大年为翰林学士,适礼部试天下士。一日会乡里待试者,或云:学士必持文,衡幸预有以教之。大年乃作色拂衣而入,则曰:丕休哉。大年果知贡举,凡用丕休哉者皆中选。
《文献通考》:仁宗天圣二年,赐举人及第出身,有差宋郊与祁俱以词赋得名,时奏祁第一。太后不欲弟先兄,乃擢郊第一,祁第十。
《事文类聚》:天圣五年,仁宗试进士,韩琦名在第二,时唱名第一甲,方终,太史奏五色云见,从官皆贺。《云斋广录》:冯参政京庆历中,鄂州预乡荐至大江,风涛汹涌,几至沈没,来春,名魁南省廷试为第一,受恩还鄂,复过江,风微浪稳,舟楫安然。公题诗江亭云:江,神也。世情为我风色好。
《宋史·杨察传》:察,为右正言、知制诰,权判礼部贡院。时上封者请罢有司糊名考士,及变文格,使为放轶以袭唐体。察以谓:防禁一溃,则奔竞复起。且文无今昔,惟以体要为宗,若肆其澶漫,亦非唐氏科选之法。前议遂寝。
《范仲淹传》:仲淹,为参知政事。帝方锐意太平,开天章阁,召二府条对,仲淹上十事:三曰精贡举。进士、诸科请罢糊名法,参考履行无阙者,以名闻。进士先策论,后诗赋,诸科取兼通经义者。赐第以上,皆取诏裁。馀优等免选注官,次第人守本科选。进士之法,可以循名而责实矣。
《盛度传》:初,度谪洪州,建请复贤良方正科,又请建四科以取士,曰:博通坟典达于教化科,才识兼茂明于体用科,军谋宏远堪任将帅科,明晓法律能按章覆问科。既而用夏竦议,置六科,其议亦自度始。
《胡宿传》:宿,修起居注、知制诰。言礼部间岁一贡士不便,当用三年之制。皆如其言。
《富弼传》:弼,少笃学,有大度,范仲淹见而奇之。仁宗复制科,仲淹谓弼曰:子当以是进。举茂材异等。
《开元录》:范文正公以制科荐富,郑公弼富公辞未习,范公曰:为君辟一室,皆大科文字,可往就馆。
《宋史·欧阳修传》:修,字永叔,庐陵人。知嘉祐二年贡举。时士子尚为险怪奇涩之文,号太学体,修痛排抑之,凡如是者辄黜。毕事,向之嚣薄者伺修出,聚噪于马首,街逻不能制;然场屋之习,从是遂变。
《邻几杂志》:嘉祐二年,欧阳永叔主文省试,丰年有高廪诗云:出大雅举子,諠哗为御史。吴中复所弹,各罚金四觔。
《问奇类林》:宋刘几程试为第一,骤为怪险之语,翕然成风。欧阳公深恶之,公知贡举有举子,论曰:天地轧,万物茁,圣人发。公曰:此必刘几朱笔。横抹之。后数年,公为御试考官,试《尧舜性仁赋》有赋云:静以延年,独高五帝之寿,动而有勇,刑为四罪之诛。公大称赏,及唱名乃,系刘几潜易名为煇也。公怅然者,久之。《事文类聚》:至和嘉祐间,场屋为文,尚奇涩。欧阳公力欲革其弊,时范景仁、王禹玉、梅公仪、韩子华同事。梅圣俞作参详官,未引试前,唱酬诗极多,欧公有无哗战士,衔枚勇下笔,春蚕食叶声。圣俞有万蚁战酣,春昼永五星,明处夜堂深。为诸公所称,及放榜,士论汹汹以为主司,唯唱酬不复详考,且言以五星自比,而待我曹为蚕蚁,自是礼闱不复作诗。
《汇苑详注》:欧阳修考试,礼部进士梅圣俞,时与其事得苏轼《刑赏论》以示修,修惊喜,疑门下曾子固所为,乃置第二;复以《春秋》对义居第一。
《邻几杂志》:宋相与高餗同发天府,解日月为常赋象字韵之,押状者以落韵先剥放近百人。投牒云某不落韵,取卷视之,状下有可想二字,然赋亦纰缪,其如落韵剥放,举人不伏,高与甲〈不记姓名〉忧问,或醉或睡,伯庠更点检诗只五韵,急呼二人起视之,二君欢欣举子,惭怍而已。
《石林燕语》:国初,取进士循唐,故事每岁多不过三十人。太宗初即位,天下已定,有意于修文,尝语宰相薛文惠公治道长久之术,因曰:莫若参用文武之士,吾欲于科场中广求俊彦,但十得一二亦可,以致治居正。曰:善。是岁,御试题以训练将士为赋、主圣臣贤为诗,盖以示参用之意,特取一百九人,自唐以来未有也。遂得吕文穆公为状头、李参政至第二人,张仆射齐贤王参政化基等数人,皆在其间。自是连放五榜,通取八百一人,一时名臣,悉自此出矣。
《记纂渊海》:皇祐五年,廷试进士前一日,取首选卷焚香,祝之曰:愿得忠孝状元,洎唱名,乃郑獬也。
周师厚在郑獬榜,及第只压得陈传自赋云:有眼不堪窥郑獬,回头犹喜看陈传。
《闻见录》:至和间,富郑公弼当国立一举,三十年推恩之法。盖公与段希元、魏升平同场屋相善。公作相,不欲私之。故为天下制,至今行之。
《记纂渊海》:苏辙举,直言考官,以为不当收,司马光言辙于同科四人言最切,直不可不收。仁宗曰:求直言,而以切直弃之,天下其谓朕何。
《拊掌录》:科场进士程文多可笑者,治平中,国学试策问体貌大臣,进士对策曰:若文相公、富相公皆大臣之有体者,若冯当世、沈文通皆大臣之有貌者。意谓文富丰硕,冯沈美少也。刘原父遂目沈冯为有貌大臣,又欧阳永叔主文试贵老,为其近于亲,赋有进士散句云:睹兹黄耇之状,类我严君之容。时哄堂大笑。《曲洧旧闻》:朱行中知广州,东坡自海南归,留款甚洽。其唱和诗亦多,行中尝与坡言,裕陵晚年,深患经术之弊。某时判国子监,因上殿亲得宣谕,令教学者看史。是月,遂以张子房之智为论题,上索第一人程文,览之不乐。坡曰:予见章子厚言,裕陵元丰,末欲复以诗赋取士,及后作,相为蔡卞所持,卒不能明裕陵之志,可恨也。
《宋史·王素传》:素从子靖,知滁州,主管北京御史台。请复明经科,加试贡士以策,观其所学,稍变声律之习。《燕翼贻谋录》:国初进士科场尚宽,礼闱与州郡不异。景德二年七月甲戌,礼部贡院言:举人除书案外,不许将茶厨蜡烛等入。除官韵外,不得怀挟书策。犯者,扶出殿。一举,其申严诚是也。而元丰贡院之火,死者甚众,则是法不行也。
《记纂渊海》:王安石改科举,暮年觉其失,曰:本欲变学究为秀才,不谓变秀才为学究。盖举子专诵王氏章句,而不解义。正如学究诵注疏耳。
《鹤林玉露》:元祐中,东坡知贡举,李方叔名廌,就试将锁院,东坡缄封一简,令送方叔,值方叔出,其仆受简,置几上。有章子厚二子,曰持曰援者,来取简,窃视,乃扬雄优于刘向论二章,携之以去,方叔归,求简不得,已而,果出此题,二章皆模仿坡作,方叔几于阁笔,坡意魁必方叔也,第十名文意与魁相似,及拆号,乃章持章援,坡失色,出院闻其故,大叹恨。
《宋史·刘挚传》:挚,为侍御史。请杂用经义、诗赋取士,复贤良方正科。
《苏辙传》:元祐元年,为右司谏。宣仁后临朝,司马光以安石私设《诗》、《书新义》考试天下士,欲改科举,别为新格。辙言:进士来年秋试,日月无几,而议不时决。诗赋虽小技,比次声律,用功不浅。至于治经,诵读讲解,尤不轻易。要之,来年皆未可施行。乞来年科场,一切如旧,惟经义兼取注疏及诸家论议,或出己见,不专用王氏学。仍罢律义,令举人知有定论,一意为学,以待选试,然后徐议元祐五年以后科举格式,未为晚也。光皆不能从。
《名臣言行录外集》:吕希哲从王安石学,安石以为凡士,未官而事科举者,为贫也。有官矣,而复事科举,是侥倖富贵利达。学者,不由也,公闻之,遽弃科举,一意古学。
《宋史·吕公著传》:科举罢词赋,专用王安石经义,且杂以释氏之说。凡士子自一语上,非新义不得用,学者至不诵正经,唯窃安石之书以干进,精熟者博上第,故科举益弊。公著始令禁主司不得出题老、庄书,举子不得以申、韩、佛书为学,经义参用古今诸儒说,毋得专取王氏。复贤良方正科。
《鲜于侁传》:侁见哲宗幼冲,首言君子小人消长之理甚备。又言:制举,诚取士之要,国朝尤为得人。王安石用事,讳人诋訾新政,遂废其科。今方搜罗俊贤,廓通言路,宜复六科之旧。
《家愿传》:愿,字处厚,眉山人。父勤国,庆历、嘉祐间与从兄安国、定国同从刘巨游,与苏轼兄弟为同门友。王安石久废《春秋》学,勤国愤之,著《春秋新义》。熙宁、元丰诸人纷更,而元祐诸贤矫枉过正,勤国忧之,为筑室,作《室喻》,二苏读之敬叹。愿弱冠游京师,以广文馆登进士第,时绍圣元年也。廷策进士,中书侍郎李清臣拟进策问,力诋元祐之政,愿答策惟以守九年之所已行者为言。时门下侍郎苏辙尝上疏辨策问,举汉武帝事,触上怒待罪,愿未及知也,因见辙,诵所对,惊喜曰:故人子道同志合,犹若是也。杨畏覆考,专主熙宁、元丰,取毕渐为第一,愿遂居下第。辙寻出守汝,而国论大变矣。
《上官均传》:均,为监察御史。议者请兼用诗赋取士,宰相遂欲废经义。均言:经术以理为主,而所根者本也,诗赋以文为工,而所逐者末也。今不计本末,而欲袭诗赋之敝,未见其为得也。绍圣初,召拜左正言。又奏罢诗赋,专以经术取士。
《郭知章传》:绍圣复制科,知章校试,言:先朝既策进士,即废此科,近年复置,诚无所补。遂复罢。
《清夜录》:哲宗朝谢悰试贤良方正,赐进士出身,悰辞免云:敕命未敢袛受,乃以抵为袛,以授为受。刘安世奏曰:唐有伏猎侍郎,今有抵授贤良。
《春渚纪闻》:金陵有僧嗜酒佯狂,时言人祸福,人谓之风和尚。陈莹中未第时,问之,云:我作状元否。即应之。曰:无时可得。莹中复谓之曰:我决不可得耶。又应如初,明年时彦御试第一人,而莹中第二,方悟其言,无时可得之说。毕渐为状元,赵谂第二,初唱第,而都人急于传报,以蜡刻印渐字所模,点水不著墨。传者厉声呼云:状元毕斩,第二人赵谂。识者皆云不祥,而后谂以谋逆被诛,则是毕斩赵谂也。
《上庠录》:政和元年,尚书蔡嶷为知举,尤严挟书,是时有街市词。曰:侍香金童,方盛行,举人因以其词,只改十五字作怀挟词,云:喜叶叶地。手把怀儿摸甚恰,限出题厮撞著,内臣过得不住脚,忙里只是看来班駮。这一身冷汗,都如云雾,薄比此年时头势恶,待检又还猛,相度只恐根底,有人挦著。
《代醉编》:宋王沂公欧阳公登第,皆有三元之目,沂公自乡而省,而廷对皆第一。欧阳则自乡而监而省皆第一。张伯纪自本州升贡次,公试次内舍校,定次上舍合格,次升补上等上舍,皆第一。释褐之日,徽宗叹曰:自来止说三元,今张纲五元矣,遂除太学博士。《宋史·尹焞传》:焞少师事程颐,尝应举,发策有诛元祐诸臣议,焞曰:噫,尚可以干禄乎哉。不对而出,告颐曰:焞不复应进士举矣。颐曰:子有母在。焞归告其母陈,母曰:吾知汝以善养,不知汝以禄养。颐闻之曰:贤哉母也。于是终身不就举。
《刘师道传》:师道,字损之,开封东明人。历都转运使。师道弟几道,举进士礼部奏名,将廷试,近制悉糊名较等,陈尧咨当为考官,教几道于卷中密为识号。几道既擢第,事泄,诏落其籍,永不预举。师道固求辨理,诏曹利用、边肃、阎承翰诣御史府推治之。坐论奏诬罔,责为忠武军行军司马,尧咨免所居官,为郓州团练副使。
《却扫编》:国朝制科,初因唐制有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经学优深可为师法、详明吏理达于教化凡三科,应内外职官,前资见任,黄衣草泽人,并许诸州及本司,解送上吏部,对御试,策一道,限三千字以上。咸平中,又诏文臣于内外幕、职州县官,及草泽中举贤良方正各一人。景德中,又诏置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博通坟典达于教化,才识兼茂明于体用,武足安边,洞明韬略运筹决胜,军谋宏远材任边寄,详明吏理达于从政等六科。天圣七年,复诏应内外,京朝官不带,台省馆阁职事不曾犯赃罪及私罪,情理轻者,并许少卿,监以上奏举,或自进状乞应前六科,仍先进所业策论十卷,卷五道候,到下两省,看详如词,理优长堪应制科,具名闻奏差官,考试论六首合格,即御试策一道,又置高蹈丘园、沈沦草泽、茂才异等三科,应草泽及贡举,人非工商杂类者,并许本处转运司。逐州长吏奏举,或于本贯投状乞应州县体量,有行止别无玷,犯者即纳所业,策论十卷,卷五道看详词,理稍优即上转运司审察,乡里名誉于部,内选有文学官,再看详,实有文行,可称者,即以文卷送礼部,委主判官看详,选词理优长者,具名闻奏,馀如贤良方正等六科。熙宁中,悉罢之,而令进士廷试,罢三题而试策一道。建炎间,诏复贤良方正一科,然未有应诏者。
《石林燕语》:试院官旧不为小录,崇宁初,霍端友榜,安枢密惇知举,始创为之,余时为点检试卷官,自后遂为故事进士小录,具生月日时者,叙齿也。安喜考命,时考官有善谈,命者数人,安日使论之,故亦具生月日,时则过矣。
《蜀梼杌》:蜀中类试主司多私意,与士人相约为暗号,李季璋、李季永二公皆以文名一时,而律赋非所长,乡人侯姓者以能赋称,因资之以润色,既书卷不以示侯,侯颇疑之,将出门,故少留候,李出而踵其后,至纳卷所以小金牌,与吏取视二李卷子策联,皆曰:日射红鸾扇,风清白兽樽。侯即于己卷改用之,既而皆中选。
《宋史·隐逸传》:徐中行,子三人,庭筠其季也。秦桧当国,科场尚谀佞,试题闻中兴歌颂,庭筠叹曰:今日岂歌颂时耶。疏其未足为中兴者五,见者尤之,庭筠曰:吾欲不妄语,而敢欺君乎。
《鸿书》:绍兴丙午,正奏名第一人王十朋,特奏名第一人李三锡,时宗室子见直居榜尾不乐,或以诗戏之,曰:举头虽不窥王十,伸脚犹能踏李三。
《长水日抄》:宋绍兴时,张九成及第。九成对策略曰:祸乱之作,天所以开圣人。愿陛下以刚大为心,无遽以惊忧自阻。又曰:陛下之心,臣得而知之,方当春阳昼敷,行宫列殿,花气纷纷,切想陛下,念两宫之在北,边尘沙漠不得共,此时和也。其何安乎。盛夏之际,风窗水院,凉气凄清,切想陛下,念两宫之在北,蛮毡拥蔽不得共,此疏畅也。亦何安乎。澄江泻练,夜桂飘香,陛下享此乐,时必曰:西风凄动,两宫得无忧乎。狐裘温暖,兽炭春红,陛下享此乐,时必曰:朔风袤丈,两宫得无寒乎。至于陈水陆,饱珍奇必投著而起,曰:雁粉腥羊,两宫所不便也。食其能下咽乎。居广厦,处深宫,必抚几而叹。曰:穹庐区脱,两宫必难处也,居其能安枕乎。今闾巷之人皆知有父兄妻子之乐,陛下虽贵为天子,富有四海,以金虏之,故使陛下冬不得温,夏不得凊,昏无所于定,晨无所于省,问寝之礼,何时得遂乎。在原之急,何时可救乎。日往月来,何时可归乎。每岁时,遇物思,惟圣心,雷厉天泪雨流,抚剑长吁,思欲清蛮入帐,以还二圣之车,此臣心所以知陛下者如此。上感其言,擢九成第一,馀杭凌景夏次之,吕颐浩言:景夏之词实胜九成,以景夏为第一。上曰:九成对策,文虽不甚工,然上自朕躬下逮百执事之人无所回避,擢置首选,谁谓不然。
《事文类聚》:陈敏修,福州人,绍兴中黄公度榜第三人,解试四海想中兴之美赋,第五韵葱岭金堤,不日复广轮之土。泰山玉牒,何时清封禅之尘。高宗亲书此联黏之殿壁,及唱名,问卿年几何,有几子对曰:臣年七十三,尚未娶,乃出内人施氏嫁之。
《汇苑详注》:洪遵知礼部贡举,一士赋擅场,又对策剀切,皆傍犯名讳,公为取旨,许降等奏名。
《贵耳集》:高宗孝宗在御,每三年大比下诏,先一日捧诏露天默祷,曰:朝廷用人,别无他路,止有科举,愿天生几个好人,来辅助国家。及进殿试策题,临轩唱名,必三日前精祷于天,所以绍兴淳熙文人才士彬彬在朝,此二祖祈天之效如此。
《文献通考》:孝宗时儒生迭兴词章雅正,号乾淳体。《困学纪闻》:宋制科至宰相者,富弼一人。孝宗时复制科,止得眉山李后一人,后字仲信,为南北史世说。《贵耳集》:淳熙间,省元徐履因功名之念太重,遂有心恙之疾,殿试用卷子写一枝竹,题曰画竹一竿送上。试官朝廷亦优容之,以省元身后一官与其子,子亦恙,官亦绝。
《癸辛杂识》:淳熙间,赵温叔丞相尝力荐郭明复,刘光祖,杨辅之,谓皆省殿试前列,且云:大好士人。寿皇宣谕云:朝廷用人以才,安论科第。科第不过入仕一途耳,温叔唯唯而退。越日,御制科举论其略,谓近世取士莫若科场,及至用人,岂当拘此。诗赋经义,学者皆能为之,又何足分轻重乎。夫科场之弊,于文格高下。但以分数取之,真幸与不幸耳。至于廷试,未尝有黜落者,尽以官赀命之。才与不才者,混矣。是科场取士之弊也。夫用之弊,在乎人君择相之不审,至于怀奸私,坏纲纪,乱法度,及败而逐之,不治之事,已不胜言矣。宰相不能择人,每差一官则曰:此人中高第,真佳士也。然不考其才行如何,孔圣之门犹分四科,人才兼全者,自古为难。今则不然,以高科虚名之士,谓处之。无不宜者,何尝问才之长短乎。夫监司郡守系民之休戚,今以资格付之。丞相虽择其一二,又未能皆得其人,及至陛对,既无过人之善,粗无凡猥之容,则又未能极精其选,国朝以来过于忠厚。宰相而误国者大,将而覆军者,皆未尝诛戮之。虽三代得天下,以仁而启誓六卿。曰:不用命戮于社羲,和废厥职犹征之。曰:以干先王之诛,况掌邦邑军师之大事乎。要在人君必审择相,相为官择人,不失其所长,懋赏立乎前严诛设。于后人才不出,吾不信也。朕延一二柄臣,皆能精白一心,尽忠无隐,宜勉乎。此更勤夙夜以懋。庶绩岂不休哉。初宣示,温叔色变。上曰:不谓。卿等赵奏曰:迅雷风烈,虽不为孔子,而孔子色变者,畏天怒也。异日,上复宣谕,曰:朕所著科举论,或以为过,或以为是。以为过者,史浩也。以为是者,阎苍舒也。浩极长者,故不欲朕用威刑。阎苍舒,趋事赴功之人也,故赞朕以为是。刘子宣迩言亦云,场屋之文,朝廷假以取士,与学优则仕异矣。士大夫以此高下,人物更相矜傲,更相景慕,亦可悲矣。善乎文节公之言,曰:不为俗学所累者,可与言理道焉。
《宋史·曾从龙传》:从龙,为吏部侍郎,兼直学士院。嘉定七年,知贡举。疏奏:国家以科目网罗天下之英俊,义以观其通经,赋以观其博古,论以观其识,策以观其才。异时谋王断国,皆由此选。比来循习成风,文气不振,学不务根柢,辞不尚体要,涉猎未精,议论疏陋,缀缉虽繁,气象萎薾。愿下臣此章,风厉中外,澄源正本,莫甚于斯。诏从之。
《辛弃疾传》:弃疾,帅长沙时,士人或愬考试官滥取第十七名《春秋》卷,弃疾察之信然,索亚榜《春秋》卷两易之,启名则赵鼎也。弃疾怒曰:佐国元勋,忠简一人,胡为又一赵鼎。掷之地。次阅《礼记》卷,弃疾曰:观其议论,必豪杰士也,此不可失。启之,乃赵方也。
《续文献通考》:淳祐六年,诏昨令三学各举经明行修气节之士,而诸生合词控免秉义甚高,其令在籍诸生,并赴来年省试一次。
《癸辛杂识》:三山旧例,诏岁试每场两日,帅于谯楼揖士,盖贡院在楼之内也。楼头赞揖士子,同应声如奔雷者,无虑数万,杂以市人,群不逞旗,号纷然抢案占廊,奔突可骇。
咸淳辛未,正言陈伯大,建议以为科场之弊极矣,欲自后举始行下诸路运司,牒州县,先置士籍编排保伍,取各家户贯三代年甲,娶谁氏兄弟男孙若干之数,其有习举业者,则各书姓名所习赋经子孙,若凭所书,年甲如十五以上,实能举业者,自五家至二十五家而百家,百家而里正,许其自召其乡之贡士,结罪保明,批书举历,然后登士籍,一样四本。县州漕部各解其一,仍从县给印,历俾各人亲书家状于历。首以为字迹之验,不许临期陈状改易,或有随侍子弟,合赴曹牒诸色漕试者,各令赍历,先赴县,批凿前去各处状试,每遇唱名,后重行编排,保伍取会,如有新进可应举者,续照前式,保明付籍,或有事故服制者,并画时申闻批凿,或毁抹如虚增人名,妄称举子。其犯人里正保伍,并照贡举条例,施行大意如此,御笔从行,遍牒诸路昭揭通衢,或撰《沁园春》云:国步多艰,民心靡定,吾隐忧叹。浙民转徙,怨寒嗟暑。荆襄死守阅岁,经秋虏未易支人。将相食识者,深为社稷羞。当今亟出陈,大谏著借留侯。奈迂阔为谋天下士,如何可籍收。况君能尧舜臣,皆稷契世逢。汤武业比伊周政,不必新贯,仍宜旧,莫与秀才做尽休,吾元老广四门贤路,一柱中流。又有诗云:刘整惊天动地来,襄阳城下哭声哀。庙堂束手浑无计,只把科场恼秀才。察院陈文龙上疏,颇有轻抑之意。遂以理少出台,自是士之有籍严行天下,或稍有瑕疵,皆不敢有功名之望,士论纷纷,直至贾老溃师之后,台中首劾,置士籍之陈伯,大变七司法之游,汶行公田之刘良贵沮,宽恩之董朴称翁,应龙为简斋先生。写万拜申禀之,朱浚欲便类田法之,洪起畏焉。
《齐东野语》:癸酉岁,庆元秋试,两浙运司干官临川龚孟戣为考官,龚道出慈溪,忽梦有人以杯汤饮之,且作四字于掌中,晓起便觉目视㬻㬻,及入院,发策第一道中,误以一祖十三宗为十四宗,于是举子大鬨,径排试官房舍,悉遭箠辱,至有负笈而逃者,龚偶得一兵,负去而免。刘制使良贵亲至院外抚谕,遂权宜以策题第二道为首篇,续撰其三久之始定,于是好事者,作槅联云:龚运干出题疏脱以十三宗作十四宗,刘制使下院调停用第二道为第一道。龚后为计使所劾。
《委巷丛谈》:度宗崩,幼君谅阴榜,第一名王龙潭,二名路万里,三名胡幼黄,行都为之,语曰:龙在潭飞不得,万里路行不得,幼而黄医不得。
《金史·张浩传》:世宗拜浩太师、尚书令。初,近侍有欲罢科举者,上曰:吾见太师议之。浩入见,上曰:自古帝王有不用文学者乎。浩对曰:有。曰:谁欤。浩曰:秦始皇。上顾左右曰:岂可使我为始皇乎。事遂寝。
《李晏传》:晏子仲略,授翰林直学士,因命充经义读卷官。上问曰:有司以谓经义不若词赋,罢之何如。仲略奏曰:经乃圣人之书,明经所以适用,非词赋比。乞自今以经义进士为考试官,庶得硕学之士。上可其奏。《唐括安礼传》:安礼尝议科目,言于上曰:臣观近日士人不以策论为意。今若诗赋策论各场考试,文理俱优者为中选,以时务策观其器识,庶得人也。上曰:卿等议之。
《翟永固传》:永固,迁太常卿,考试贞元元年进士,出《尊祖配天赋》题,海陵以为猜度己意,召永固问曰:赋题不称朕意。我祖在位时祭天拜乎。对曰:拜。海陵曰:岂有生则致拜,死而同体配食者乎。对曰:古有之,载在典礼。海陵曰:若桀、纣曾行,亦欲我行之乎。于是永固、张景仁皆杖二十。而进士张汝霖赋第八韵有曰:方今将行郊祀。海陵诘之曰:汝安知我郊祀乎。亦杖之三十。
《赵秉文传》:贞祐初,秉文为省试,得李献能赋,虽格律稍疏而词藻颇丽,擢为第一。举人遂大喧噪,愬于台省,以为赵公大坏文格,且作诗谤之,久之方息。俄而献能复中宏词,入翰林,而秉文竟以是得罪。
《蒙古纲传》:兴定五年二月,东平解围,宣宗曲赦境内。凡东平府试诸科中选人,尝被任使,已逾省试期日,特免省试。惟经童律科即为及第,似涉太优,别日试之。皆从纲所请也。
《元史·许衡传》:衡,七岁入学,授章句,问其师曰:读书何为。师曰:取科第耳。曰:如斯而已乎。师大奇之。
《董文忠传》:八年,侍讲学士徒单公履欲奏行贡举,知帝于释氏重教而轻禅,乃言儒亦有之,科举类教,道学类禅。帝怒,召姚枢、许衡与宰臣廷辩。文忠自外入,帝曰:汝日诵《四书》,亦道学者。文忠对曰:陛下每言:士不治经讲孔孟之道而为诗赋,何关修身,何益治国。由是海内之士,稍知从事实学。臣今所诵,皆孔孟之言,焉知所谓道学。而俗儒守亡国馀习,欲行其说,故以是上惑圣听,恐非陛下教人修身治国之意也。事遂止。
《李孟传》:帝每与孟论用人之方,孟曰:人材所出,固非一途,然汉、唐、宋、金,科举得人为盛。今欲兴天下之贤能,如以科举取之,犹胜于多门而进;然必先德行经术而后文辞,乃可得真材也。帝深然其言,决意行之。《杨恭懿传》:侍读学士徒单公履请设取士科,诏与恭懿议之。恭懿言:明诏有谓:士不治经学孔孟之道,日为赋诗空文。斯言诚万世治安之本。今欲取士,宜敕有司,举有行检、通经史之士,使无投牒自售,试以经义、论策。夫既从事实学,则士风还淳,民俗趋厚,国家得才矣。奏入,帝善之。会北征,恭懿遂归田里。
《辍耕录》:皇庆癸丑冬十一月,诏曰:其以皇庆三年八月,天下郡县,兴其贤者能者,充赋有司,明年二月会试京师,中选者朕将亲策焉。按遗山元公好问所撰,廉访使杨文宪公奂墓碑云:太宗即位之十年,戊戌开举选,特诏宣德课税使刘公用之试诸道进士。公试东平两中赋论第一,奏授河南路徵收课税所长官,兼廉访使。则国朝科举之设已肇于此,寥寥七十馀年,而普颜笃。皇帝克不坠祖宗之令典,尊号曰:仁不亦宜乎。初焉试论赋。盖反宋金馀习,后则一以经学为本,非复向时比也。
《元史·张养浩传》:养浩,为秘书少监。延祐初,设进士科,遂以礼部侍郎知贡举。进士诣谒,皆不纳,但使人戒之曰:诸君子但思报效,奚劳谢为。
《百可漫志》:国朝开科,自洪武三年始,定条例自十七年始,先是试文,尚仍元制,刻程文自二十一年始,先是止录姓名,乡贯试录定式,又自二十四年始。国初,岁贡生在京中式者,必令出榜,原籍张挂尝见。《新昌志载》云:礼部为科举事,洪武十七年九月十三日,本部尚书任昂等官于华盖殿奏圣,旨在京乡试多有中式的国子监生,为他肯学所以取中,似这等生员好生光显他父母,恁部里出榜于原籍去处,张挂著他乡里。知道钦此。今将中式生员,开坐合行出榜,知会须至榜者,浙江布政司绍兴府新昌县第十名蔡用强。
正德戊辰,廷试二甲三甲一名,各刊策。丁丑,会试五经,各刊文三篇,皆异常格。
《续文献通考》:景皇帝景泰七年八月,赐大臣子陈瑛王伦为举人。旧制南北京乡试,令四方之士游太学,及依亲仕宦者,皆得应试至顺天府乡试,命春坊大学士刘俨侍讲学士吕原为考试官。时内阁陈循子瑛王文子伦入试俱不中式,循等论奏俨原二人阅卷不公,讦监试御史林鹗同邑林挺亦在中列,且摘策题有无正统等语,以激上怒,请如洪武间罪刘三吾等例,重开科考试,上令翰林院覆阅,取中试卷,高谷惧俨等祸,且不测欲为申救。早朝奏事毕,出班跪称,臣高谷有言,因召至榻前,具白其情,且曰:大臣子与寒士并进已不可,况又不安于命。欲搆考官可乎。由是俨等得释,而瑛伦特旨钦赐举人,许赴会试,一时异之。礼科给事张宁劾奏循等私其子,失大臣体,不当居内阁,乞罢黜不报。
《广济县志》:景泰庚午,县额科举止三人,县人迎送对联云:李锦赵观周原学,状元榜眼探花郎。三人果同榜,乡举后,周原学南闱高捷。
《庚己编》:南京贡院锦衣卫指挥,纪纲宅也。纲有宠文,皇帝朝后坐,不法伏诛,阖门受歼。于是至今,每乡试时,举子入院,辄有声自地中起,历诸号而止,如万马腾踏者云。
《续文献通考》:孝宗弘治四年九月,大学士刘吉屡被弹章,仍加官进秩,市人嘲之为刘绵花,谓其愈弹愈起也。或告吉以为出自监中一老举人好恢谐者,吉因奏定举人三次不中者,不许会试。及致仕出城,儿童走卒群指之,曰:绵花去矣。吉去,举人会试禁限亦除。
弘治十二年二月,会试天下举人,命大学士李东阳掌詹事府,礼部侍郎兼翰林院学士程敏政为考试官,三场甫毕,给事中华昶疏言程敏政素因不谨已放归田,营求李广复官,禁近叨为考官,甘心市井,将论语表题策三问四问题,贿卖与江阴徐经苏州唐寅二生狂童孺子,先以题问人,且骄于众。已而,果然败露,至此百口难掩。臣思景泰年间,徐泰买中顺天解元,事露覆试,学士高谷曲护幸免,今徐经与泰同家,敏政又从而招徕之,遂与唐寅等相率以赂其门,朝廷取士之科关系最大,岂容再坏。疏入下,昶狱候问:礼部尚书徐琼等覆议奏,敏政违避,其私卖三场题目,传诵于外,恐或未真,今未开榜,其所买之人,曾否取中,难以定夺,合令李东阳会五经同考官,将场中朱卷凡经敏政看者,重加校阅,果有情弊,出场之后,通行究治。是月二十九日,揭晓取伦文叙等三百人,凡敏政所取者,李东阳等俱封收备,照不录。工科给事中林廷玉复疏程敏政事,谓:臣尝为同考试官,与知帘内事,且职任谏垣不可循默,但据内所见敏政阅卷,可疑六事。上之,于是逮廷玉敏政并下狱。夏四月,会多官廷鞫华昶林廷玉所劾程敏政事,问黜举子唐寅徐经等十馀人为民,令敏政致仕,调昶南京太仆寺典簿,廷玉海州判官。
《江阴县志》:弘治间,邑侯黄傅迎燕乙卯科,同年十五举子彩联云:入国朝一百念年未有此科之盛,总直隶九十七学谁争吾邑之先。两父子四兄弟多而能美,十豪杰三元魁盛而且奇。送贡赴廷试联云:十载蓬窗雨黑灯青熊胆苦,一朝云路柳明花媚马蹄轻。《驹阴冗记》:嘉靖壬辰,天下选贡之士,就教职试礼部者,一百人。时六月壬寅也。是日雨,尚书桂洲夏公言为诗一律,云:凉雨阶前老鹤鸣,广堂长日试诸生。秋风桂阙飞腾意,春水鱼龙变化情。须信朱衣能指点,未论藻鉴尽分明。圣朝雅重师儒职,莫使苏湖独擅名。侍郎未斋顾公鼎臣、甘泉湛公若水、吏部尚书诚斋汪公鋐和焉,夏公命诸生皆和。诸生各以诗进公谕,曰:子辈虽以贡来,实无异于科甲。故吾诗中秋风桂阙飞腾意,春水鱼龙变化情。道其实也,子辈勉之。盖自礼部考试以来,未有以诗慰勉诸生者,诸生亦未有人人能和者,今日亦一奇事也。盍相与传之,名之曰:南宫试士倡和,录遂合赀授之梓,时传扬甚广。初六部及翰林诸公,俱有和,欲并入梓,夏公为恐漫衍,止取本部及诸生之作者,示师生之义也,取诚斋公之作者,以诸生入铨选,亦门下士也。
《续文献通考》:嘉靖二十三年廷试,少傅翟銮子汝俭、汝孝,俱在试中,上览制策,疑二人得滥,首甲乃抑第一为第三,而以第三寘二甲,及拆卷果汝孝也。遂大疑之,科臣王交劾少詹江汝璧,朋私纳贿,大坏制科,銮二子联中乡会,而业师崔奇勋姻亲焦清入试,既同一号座主,皆出彭凤私奸可烛。其欧阳銮以汝俭旧师,故阅书经迹,若引嫌而阴为筹画,及沈坤之取陆炜,高节之取彭谦汪一中,皆以贿鬻,乃述一銮,当道双凤齐鸣之。谣以闻銮及二子,与汝璧逮问,皆削籍,坤一中炜以有援无恙。
穆宗隆庆元年,令谕德丁士美中允。张四维主顺天试,出题以放郑声,远佞人,昭陵编年。谓高拱郑人,丁张以此媚首辅,恐未必然。三月巡按御史王得春言举人牌坊银两,乃国家宾兴盛典。至嘉靖三十七年,始以边储缺乏,权议扣减,似非昔人劝驾,续食之义,宜查先年例,全给从之。
《蒹葭堂杂抄》:太保费文宪公年十六,领癸卯乡荐,赴试礼部,道经吕梁,洪时公从父某为主事,有事于此,一见公即曰:吾侄此行不第,当卒业。北雍公愕然,问故,答曰:近得一梦,吾见侄在北监,领签出馆,签上写彭时二字,彭公状元,宰相也。吾侄勉之,已而,公是年果不第,即入北监读书,专事博洽以资策学。至丁未果状元及第,官至少师大学士,计得梦时,彭公尚在。及后彭公卒于官,谥文宪公,以嘉靖乙未再召入阁,亦卒于官,谥亦如之。二公不但科第,禄位偶同,虽考终,赐谥如出一辙,亦异矣。
《春明梦馀录》:明初,应天解元黄文忠以作全场题五经二十三篇,领解天启甲子。崇祯甲戌,福建颜茂猷独作五经得隽而甲子乡场,则外帘止誊其四书三篇易经四篇,以入房考,祁彪佳取之,既放榜,始知为五经也。甲戌会试,则知贡举,林某上疏题明,上许俱誊,于是五经房同考,俱有批语,文震孟以易经收之。及殿试,仅在二甲第二,而礼部刻会试录,上特命题名于会元李青之前,亦异典也。
成化丁未,尹直主考试,《录序》称宣德丁未,大学士杨士奇议会试,取士分南北卷,北四南六,既而以百乘除各退五,为中数。是年以言者,又各退二,以益中数云。
《科场变异》:洪武丁丑,言者谓考官刘三吾,取南士多,北士少,有私,遂罢,陈䢿等五十一名俱不刻登科录,改试中韩克忠等六十人。永乐己丑,以考试官侍,讲邹缉等出孟子尚书题误,覆下第举人熊概金庠等十馀人。弘治己未,言者论学士程敏政鬻题,遂预行场中,程不得阅文,举人唐寅徐经俱黜。嘉靖甲辰,言者论徇私不公,进士翟汝孝、翟汝俭、彭谦、焦清等并考试官江汝璧等俱逮问。万历丙辰,会元沈同和以怀挟,事露并第六人赵鸣阳,送法司治罪,荷校礼部门,一月谪戍,会试录遂除名,无元是科武状元,亦以赝卷被黜。己未,会元庄际昌殿试卷有误字,人讥其胶醪,不辨遂以进士回籍。
洪武辛亥,有进士。永乐癸未、天顺癸未皆以明年甲申会试,永乐己丑北征,又明年殿试,故有辛卯进士。正德庚辰,南巡。明年,嘉靖自兴邸入即位,故有辛巳进士,又明年,癸未遂有进士。
嘉靖中,给事中胡叔廉、郑大同建言科场事,宜谓监试御史不过防范于外,故内帘之弊,无从纠察,而散卷等官始得以徇私公送,今内帘亦设监察一员。《湖广通志》:欧阳涵常修学浚并,获一瓮,贮清水,双鲤跃其中。涵喜曰:此士子化龙,兆也。明年,果有二士联捷。
《陕西通志》:张邦俊初授御史,疏请增浙闽秦齐解额,四省各得五人,增会额,天下得五十人,定为例。《吴江县志》:金允治,邑诸生因讼叔父冤,为怨家所陷,系狱三年。潘兵部有功,救之得免,因携入都。崇祯庚午,顺天试,许锦衣卫子弟预文场额中三名,盖特典也。允治遂冒锦衣籍,得中。同举者,高岱余世灏皆南人,典试则姚文毅公希孟也。给事中王猷相,体仁党也。即疏纠希孟私庇乡里并嗾,诸勋卫同词讦奏,将中以危法,得旨覆试,御殿午朝,后命题申初,撤卷其拈题属文,止未时数刻也。岁首严寒,风沙坌集,高余皆已脱,槁未竟遣戍。允治独立献三艺,辞藻斐然,谕旨称赏,名动京师,姚亦藉此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