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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五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字学典

 第一百五十二卷目录

 纸部汇考
  《尔雅》〈《释器》〉
  《后汉·刘熙·释名》〈《释书契》〉
  《晋稽含南方草木状》〈《蜜香纸》〉
  《唐·段公·路北户杂录》〈《香皮纸》〉
  《宋·程棨·三柳轩杂识》〈《蠲纸》〉
  《元鲜于枢笺纸谱》〈《各种纸》〉
  《费著蜀笺谱》〈《各种笺》〉
  《明·冯梦祯·快雪堂漫录》〈《造色纸》〉
  《高濂·遵生八笺》〈《论纸》 《造葵笺法》 《染宋笺色法》 《染纸作画不用胶法》 《造 搥白纸法》 《造金银印花笺法》 《造松花笺法》〉
  《本草纲目》〈《纸释名》 《气味》 《主治》 《附方》 《青纸主治》 《印纸主治》 《桐油伞纸》《主 治》 《附方》 《历日集解》 《主治》 《钟馗集解》 《主治》 《附方》〉
  《屠隆笺谱铭》〈全〉
  《徐炬明·事物原始》〈《纸》〉
  《江南志书》〈《六合县》 《松江府》 《无锡县》〉
  《浙江志书》〈《绍兴府》 《嵊县》〉
 纸部艺文一
  《纸赋》           晋傅咸
  《谢赉宫纸启》       梁刘孝威
  《悲剡藤文》        唐舒元舆
  《纸赋》           宋吴淑
  《楮宝传》         明姜子万
  《纸铭》           王世贞

字学典第一百五十二卷

纸部汇考

《尔雅》

《释器》

简谓之毕。
〈注〉今简札也,〈疏〉简竹简也。古未有纸,载文于简,谓之简札一名。毕《礼记·学记》云:呻其佔毕,谓但吟诵,所视简之文,是谓简,为毕也。

《后汉·刘熙·释名》《释书契》

纸砥也,谓平滑如砥石也。
板般也,般般平广也。
奏邹也,邹狭小之言也。
札栉也,编之如栉齿相比也。
简间也,编之篇篇有间也。
簿言可以簿疏密也。
笏勿也,君有教命。及所启白,则书其上备忽忘也。椠板之长三尺者也,椠渐也,言其渐渐然长也。牍睦也,手执之,以进见,所以为恭睦也。
籍籍也,所以籍疏人名户口也。

《晋稽含南方草木状》《蜜香纸》

蜜香纸以蜜香、树皮、叶作之。微褐色,有纹如鱼子。极香而坚韧,水渍之,不溃烂。泰康五年,大秦献三万幅。,帝以万幅赐镇南大将军当阳侯杜预令写所撰《春秋释例》《经传集解》以进。未至,而预卒。诏赐其家,令藏之。

《唐·段公路·北户杂录》《香皮纸》

罗州多笺香树,身如柜柳。皮堪捣纸,土人号为香皮纸。

《宋程棨三柳轩杂识》《蠲纸》

温州作蠲纸,洁白坚滑,大略类高丽纸。东南出纸处最多,此当为第一焉。由拳皆出,其下然所产少,至和以来,方入贡,权贵求索漫广,而纸户力已不能胜矣。吴越钱氏时,供此纸者,蠲其赋役,故号蠲云。

《元鲜于枢笺纸谱》《各种纸》

《西京杂记》称薄,蹄注云小纸也。
蔡伦后,有左子邑善造纸。萧子良云子邑之纸妍妙辉光。
《东宫旧事》:皇太子初拜,给赤纸、缥红、麻纸、敕纸各一百.
《南方草木状》:大秦出蜜香纸,一云香皮纸。微褐色,青纹如鱼子,极香而坚韧。晋武帝赐杜预万番写《春秋释例》《经传集解》
《拾遗记》:海苔纸,晋南越所贡。以苔为之名,侧理纸。后人言陟釐,武帝赐张华万番,
《博物志》。王右军写《兰亭序》用蚕茧纸,又会稽库中有纸九万番,悉以乞。谢安。
《豆元伪事》:诏令平淮作青赤缥绿桃花纸。
宋张永所制纸,为天下最尚方。不及
雷孔璋曾孙穆之有张华与祖书,乃桑根纸。齐高帝造银光纸,赐王僧虔。一名凝光纸。
范宁教有土纸、藤角纸,梁简文云特送四色纸三万枚。
陆邮有谢安,成王赐西蜀笺纸一万幅。
湘东王为荆州,上武帝纸万幅。又奉简文红笺二千番,又云特送五色纸三万枚。
萧成采野麻、土谷作五色斑纸。
陈后主令妇人襞䌽笺作五言诗。
唐初,将相官诰,亦用销金笺及凤凰纸书之。馀皆鱼笺花笺。
元宗令李龟年持金花笺,宣赐李白进《清平调》词段成式,在九江造云蓝纸。
赵象与武公业妾非烟,以金凤笺剡溪玉叶纸,题诗相赠答。
萧贯梦至宫庭有妇人授贯衍波笺。
《成都古今记》:载蜀笺其目,曰深红,曰粉红,曰杏红,曰明黄,曰深青,曰浅青,曰深绿,曰浅绿,曰铜绿,曰浅云,凡十样。又有松花纸、金沙纸、流沙纸、彩霞纸、金粉纸、龙凤纸,桃花冷金之目。
《酉阳杂俎》又纪《异蜂相语》:子与青童君奕,胜获琅玕纸十幅。
杨炎在中书后阁用桃花纸糊窗。
萧颖士少梦授纸百番,皆绣花文
纸谱,又有玉板贡馀经屑表光之名。
南唐有澄心堂纸,细薄光润,为一时之甲。
《岭表录》:异管罗州多栈香树,皮堪作纸
《负暄杂录》:唐人诗中多用蛮笺。
高丽岁贡蛮纸,日本国出松皮纸,扶桑国出芨皮纸,蜀中藤纸。
越中竹纸。
江南楮皮纸。
植杖閒谈温州作蠲纸,大类高丽。乌程由拳,皆出其下。
《方舆胜览》:歙绩溪界,有地名龙须,出嘉纸,有墨光白、滑冰翼、凝霜之目。
东坡诗麦光铺,几净无瑕,注麦光纸名也
黄山谷为范子默求染鸦青纸
《后山谈丛》云:余于丹徒高氏见杨行密节度,淮南补将校牒纸,光洁如玉,肤如卵膜。今士大夫所有澄心堂纸,不迨也。

《费著蜀笺谱》《各种笺》

古者书契多,编以竹简,其次用缣帛,至以木肤、麻头、敝布、鱼网为纸。自东汉蔡伦始,简太重,缣稍贵,人遂以纸为便。伦,宦者也。传多,称其能,然受宫掖。风旨謟亲贵,犹宦者态也。智足以创物,而亦足以杀身。第于文字有功人,至今称蔡伦纸。今天下皆以木肤为纸,而蜀中乃尽用蔡伦法笺纸,有玉板,有贡馀,有经屑,有表光玉板贡,馀杂以旧布、破履、乱麻为之。惟经屑表光,非乱麻不用。于是造纸者,庙以祀蔡伦矣。庙在大东门雪峰院,虽不甚壮丽。然每遇岁时祭祀,香火累累不绝,示不忘本也。恩足以及数十百家,虽千载,犹不忘。如此
《易》以西南为坤位,而吾蜀西南重厚,不浮此坤之性也。故物生于蜀者,视他方为重厚,凡纸亦然。此地之宜也,府城之南五里,有百花潭支流,为一皆有桥焉。其一玉溪,其一薛涛,以纸为业者,家其旁锦江水,濯锦益鲜明,故谓之锦江。以浣花潭水造纸,故佳,其亦水之宜矣。江旁凿臼为碓,上下相接。凡造纸之物,必杵之,使烂涤之,使洁然。后随其广狭长短之制,以造砑。则为布纹,为绫绮,为人物花木,为虫鸟,为鼎彝。虽多变,亦因时之宜。
纸以人得名者,有谢公,有薛涛。所谓谢公者,谢司封。景初师厚,师厚创笺样,以便书尺俗,因以为名。薛涛,本长安良家女。父郧因官寓蜀而卒,母孀养涛。及笄,以诗闻外。又能扫眉涂粉,与士族,不侔客。有窃与之宴语时,韦中令皋镇蜀,召令侍酒赋诗。僚佐多,士为之改观期。岁中,令议以校书郎。奏请之,护军曰不可,遂止。涛出入幕府,自皋至李德裕,凡历事十一镇,皆以诗受知,其间与涛唱和者,元稹、白居易、牛僧孺、令狐楚、裴度严绶、张籍、杜牧、刘禹锡、吴武陵、张祜,馀皆名士。记载凡二十人,竞有酬和,涛侨止百花潭,躬撰深红小彩笺,裁书供吟,献酬贤杰。时谓之薛涛笺。晚岁,居碧鸡坊刱,吟诗,楼偃息于上。后段文昌再镇成都。太和岁,涛卒,年七十三。文昌为撰墓志:谢公有十色笺,深红,粉红,杏红,明黄,深青,浅青,深绿,浅绿,铜绿,浅云,即十色也。杨文公亿谈苑载,韩浦寄弟诗云:十样蛮笺出益州,寄来新自浣花头。谢公笺出于此乎?涛所制笺,特深红一色。尔伪蜀王衍,赐金堂县,令张蠙霞光笺五百幅。霞光笺,疑即今之彤霞笺,亦深红色也。盖以胭脂染色,最为靡丽。范公成大亦爱之。然更梅,溽则色败萎黄,尤难。致远公以为恨,一时把玩,固不为久计也。涛以笺名,可矣。虽良家女,乃失身为妓,韦尹欲官之,段尹志其墓焉。何哉,时幕府宾客多,天下选一时,纵适不少敛,大抵唐藩镇不度,皆习然也。涛固得之,而诸公似为失云。
纸固多品,皆玉板表光之苗裔也。近年有百韵笺,则合以两色材为之。其横视常纸长三之二,可以写诗。百韵故云:人便其纵,阔可以放笔快书。凡纸皆有连二、连三、连四〈售者连四一名曰船〉笺。又有青白笺,背青面白。有学士笺,长不满尺。小学士笺,又半之。仿姑苏作杂色粉纸,曰假苏笺,皆印金银花于上,承平前辈,盖常用之中废,不作比始,复为之。然姑苏纸,多布纹。而假苏笺,皆罗纹。惟纸骨柔薄耳,若加厚壮,则可胜苏笺也。蜀笺体重,一夫之力,仅能荷五百番,四方例贵。川笺,盖以其远,号难致然。徽纸、池纸、竹纸在蜀,蜀人爱其轻细。客贩至成都,每番视川笺价,几三倍。范公在镇二年,止用蜀纸,省公帑费甚多,且怪蜀诸司及州县缄牍,必用徽池纸。范公用蜀纸,重所轻也。蜀人事上,则不敢轻,所重矣。此以价大小言也。余得之,蜀士云:澄心堂纸,取李氏澄心堂样制也。盖表光之所轻,脆而精绝者,中等。则名曰玉水纸,最下者。曰冷金笺以供泛使。
广都纸有四色。一曰假山南,二曰假荣,三曰冉村,四曰竹纸,皆以楮皮为之。其视浣花笺纸,最清洁。凡公私簿、书契、券图、籍文牒,皆取给。于是广幅无粉者,谓之假山南。狭幅有粉者,谓之假荣。造于冉村,曰清水。造于龙溪乡,曰竹纸。蜀中经史子籍,皆以此纸传印。而竹纸之轻细,似池纸。视上三色,价稍贵。近年又仿徽池法,作胜池纸,亦可用,但未甚精致。尔
双流纸,出于广都。每幅方尺,许品最下,用最广,而价亦最贱。双流实无有也。而以为名,盖隋炀帝始改。广都曰双流,疑纸名。自隋始也,亦名小灰纸。
《明·冯梦徵·快雪堂漫录》《造色纸》
用橡子壳、大黄栀伞店所用者,二味量。浓淡合用,次用上白荆川。连厚而少路者,光净长几,上铺开,用排笔上色,次叠上,务令色遍,勿使有白点,约一刀分二叠,置透风处候乾极燥,揭开,裱用,季象传。

《高濂·遵生八笺》《论纸》

高子曰:上古无纸,用汗青者。以火炙竹,令汗出,取青,易于作书。至汉,蔡伦始制纸,为万世利也。初捣渔网为纸,曰网纸。以布作者,曰麻纸。以树皮作者,曰谷纸。蜀有凝光纸、云蓝笺、花叶纸、十色薛涛笺。名曰蜀笺,有侧理纸、松花纸、流沙纸、彩霞金粉龙凤纸、绫纹纸、短帘白纸、硬黄纸、布纸缥红纸、青赤绿桃花笺、藤角纸、缥红麻纸、桑根纸、六合笺、鱼子笺、苔纸。建中年,有女儿青纸、卵纸。宋有澄心堂纸、蜡黄藏经笺、白经笺、碧云春树笺,有龙凤印边三色内纸,有印金团花并各色金花笺纸,有藤白纸、砑光小本纸。李伪主造会府纸,长二丈,阔一丈,厚如缯帛数重。陶谷家藏有鄱阳白数幅,长如匹练。西山观音帘纸、鹄白纸、蚕茧纸、竹纸、大笺纸。元有黄麻纸、铅山纸、常山纸、英山纸、临川小笺纸、上虞纸。又若子邑之纸,妍妙辉光,皆世称也。今之楚中,粉笺松、江粉笺为纸至下品也,一黴即脱,陶谷所谓化化笺,此尔止可用,供溷材一化也。货之店中包,面药果之类,二化也。甚言纸之,不堪用者,类此,若今之大内,细密洒金。五色粉笺、五色大帘纸、洒金笺有等,白笺坚厚,如版两面,砑光如玉洁白。有印金花五色笺纸,又若磁青纸,如段素坚韧可宝,多用写泥金字经。有等蓝色者,薄而不佳,高昌国金花笺,亦有五色,有描金山水图者。高丽有绵茧纸,色白如绫,坚韧如帛,用以书写,发墨可爱。有等皮纸,用以为帘,为雨帽,为书夹。坚厚若油,为之中国所无,亦奇品也。近日可用作书者,吴中无纹,洒金笺纸为佳。松江近日谭笺,不用粉造,以荆川帘纸褙厚砑光。用蜡打各色花鸟,坚滑可类宋纸。又新安新造仿。宋藏经笺纸,亦佳。吴中近,亦为之,但不如宋笺,抄成坚韧如段帛,有性数百载,流传尚。有揭开受用,若今仿效者,纸性终脆,久黴糊,懈必松。时尚花边格子,白鹿笺用以作柬、写诗,甚便其式。余家有数十种,但白鹿纸以绿子水并槐黄水微煎,印者雅甚。以青,以红,俱不佳也。又如蜡砑五色笺,亦以白色、松花色、月下白色罗纹笺为佳,馀色不入清赏。两人砑者,精美又不坏版,若用水湿,一纸以润十纸,砑者,不佳。然以白蜡砑者,受墨。蜜蜡者,遇墨成珠,描写不上深,可恨也。并录以共鉴赏。

《造葵笺法》

五六月,戎葵叶和露摘下,捣烂取汁,用孩儿白鹿。坚厚者,裁段葵汁内,稍投云母细粉、明矾些少,和匀,盛大盆中,用纸拖染,挂乾。或用以砑花,或就素用。其色绿可人,且抱野人倾葵,微意。

《染宋笺色法》

黄柏一斤,搥碎,用水四升,浸一伏时,煎熬至二升止。听用橡斗子一升,如上法,煎水,听用胭脂五钱,深者方妙。用汤四碗,浸榨出红三味,各成浓汁。用大盆盛汁,每用观音帘,坚厚纸先用黄柏汁,拖过一次,复以橡斗汁拖一次,再以胭脂汁拖一次,更看深浅加减,逐张晾乾可用。

《染纸作画不用胶法》

纸用胶矾作画,殊无生气,否则不可著色开染法。以皂角捣碎,浸清水中一日。用沙罐重汤煮一炷香,滤净调匀,刷纸一次,挂乾。复以明矾泡汤,加刷一次,挂乾,用以作画。俨若生纸,若安藏三二月用,更妙。拆旧裱画卷绵纸作画,甚佳。有则宜宝藏可也。
《造搥白纸法》
法取黄葵花根捣汁,每水一大碗,入汁一二匙,搅匀,用此令纸不粘而滑也。如根汁用多,则反粘,不妙用。纸十幅,将上一幅刷湿,又加乾纸十幅,累至百幅,无碍。纸厚,以七八张相隔,薄则多用,不妨用厚版石压纸。过一宿,揭起,俱润透矣。湿则晾乾,否则平铺石上,用打纸锤敲千馀下,揭开晾十分乾,再叠压一宿,又搥千馀搥,令发光,与蜡笺相似,方妙。余尝制之,甚佳,但跋涉耳。

《造金银印花笺法》

用云母粉同苍术生姜、灯草煮一日,用布包揉洗,又用绢包揉洗,愈揉愈细,以绝细为佳。收时,以绵纸数层,置灰矼上,倾粉汁在上,晾乾。用五色笺将各色花版平放,次用白芨调粉刷上,花版覆纸印花纸上,不可重拓,欲其花起故耳,印成花,如销银。若用姜黄煎汁,同白芨水调粉,刷版印之花,如销金。二法亦雅趣。

《造松花笺法》

槐花半升,炒焦,赤冷水三碗煎汁,用银母粉一两,矾五钱,研细,先入盆内,将黄汁煎起,用绢滤过,方入盆中,搅匀。拖纸以淡为佳,文房用笺,外此数色,皆不足备。

《本草纲目》《纸释名》

李时珍曰:古者编竹,炙青,书字,谓之汗青。故简策字皆从竹。至秦汉间,以缯帛书,谓之幡纸。故纸字从糸或从巾也。从氏,谐声也。《刘熙释名》云:纸者,砥也。其平如砥也。东汉和帝时,来阳蔡伦始采树皮、故帛、鱼网、麻缯煮烂造纸,天下乃通,用之苏易。《简纸谱》云:蜀人以麻,闽人以嫩竹,北人以桑皮,剡溪以藤,海人以苔,浙人以麦面稻秆,吴人以茧,楚人以楮为纸。又云:凡烧药,以墨涂纸裹药,最能拒火药。品中有闪刀纸,乃摺纸之际一角,叠在纸中,匠人不知漏裁者,医人取入药用,今方未见用此,何欤。

《气味》

诸纸,甘平无毒。

《主治》

李时珍曰:楮纸烧灰,止吐血、衄血、血崩、金疮出血。圣惠曰:竹纸包犬毛,烧末,酒服止疟。
李时珍曰:藤纸烧灰,傅破伤出血,及大人小儿内热。衄血不止用。故藤纸瓶中烧,存性二钱,入麝香少许,酒服,仍以纸撚包麝香,烧烟熏鼻。
又曰:草纸作撚,纴痈疽最拔脓,蘸油燃灯,照诸恶疮,浸淫湿烂者,出黄,数次,取效。
又曰:麻纸止诸失血,烧灰用
又曰:纸钱主痈疽,将溃,以筒烧之,乘热吸患处,其灰止血,其烟久嗅,损人肺气。

《附方》

吐血不止,白薄纸五张,烧灰水服,效不可言。《普济方》衄血不止,屏风上故纸,烧灰,酒服一钱,即止。《普济方》血痢不止,白纸三张,裹盐一匙,烧赤,研末,分三服,米饮下。《圣惠方》
皮肤血溅出者,以煮酒坛上,纸扯碎如杨花,摊在出血处,按之,即止。《王璆百一选方》
月经不绝、来无时者,案纸十张,烧灰,清酒半升,和服。顿定冬月,用煖酒服之。《刘禹锡·传信方》
产后,血运上方,服之,立验,已毙经一日者,去版齿灌之,亦活。
虫入耳,以纸塞耳鼻,留虫入之耳不塞,闭口勿言,少顷,虫当出也。《集元方》
老小尿,床白纸一张,铺席下,待遗于上,取纸晒烧酒服。《集简方》

《青纸主治》

李时珍曰:妒精疮以唾粘贴数日,即愈,且护痛也。弥久者,良上有青黛,杀虫解毒。

《印纸主治》

陈藏器曰:妇人断产无子,剪有印处,烧灰,水服一钱,匕效。
《桐油伞纸主治》
李时珍曰:蛀干阴疮,烧灰出火毒。一夜傅之,便结痂。

《附方》

疔疮发汗,千年石灰炒十分,旧黑伞纸烧灰一分。每用一小匙,先以齑水些少,次倾香油些少,入末,搅匀。沸汤一盏,调下,厚被盖之,一时大汗出也。《医方捷径》

《历日集解》

李时珍曰:太昊始作历日,是有书《礼记》十二月,天子颁朔于诸侯。

《主治》

邪疟用隔年全历,端午午时,烧灰糊丸,梧子大发,日早用无根水,下五十丸。《卫生易简方》

《钟馗集解》

李时珍曰:《逸史》云:唐高祖时,钟馗应举,不第,触阶而死。后明皇梦有小鬼盗玉笛,一大鬼破帽蓝袍,捉鬼,啖之上。问之,对曰:臣终南山进士钟馗也。蒙赐袍带之葬,誓除天下虚耗之鬼。乃命吴道子图像,传之天下。时珍谨按《尔雅》云:钟馗,菌名也。《考工记》注云:终葵,椎名也。菌似椎形,椎似菌形,故得同称。俗画神执一椎击鬼,故亦名钟馗。好事者因作钟馗,传言是未第进士能啖鬼,遂成故事,不知其讹矣。

《主治》

李时珍曰:辟邪止疟。

《附方》

妇人难产,钟馗左脚烧灰,水服。《惕起简便方》
鬼疟来去,画钟馗纸,烧灰二钱,阿魏、砒霜、丹砂各一皂,子大为末,寒食面为丸,小豆大,每服一丸,发时冷水下。正月十五日,五月初五日修合。《圣济录》
《屠隆笺谱铭》《新朋择交》
青松指心皎,日莅盟郦。吕相卖耳。馀交倾,款款陶陶,莫可备数。管鲍而下此道,如土公叔。所以著论孝标,为之太息。白衣苍狗,毋以为金石。
《平安竹素》
临洮,西垂潇湘,南沚辽阳。十年朔方,万里蘪芜。牵恨白云,切怅绮疏阁中,流黄机上,忽竹素兮!远归报游子兮,无恙。苏卿铁肠,窦家锦心。徐淑,秦嘉如瑟,如琴,堕竹素兮,云中畅欢乐兮,莫任。
《雨花笺》
吐广长舌,演微妙词,恒河,乾须弥摧,天女拱听,龙神下驰,何宝花之盈,座焱缤纷而离披。
《微波致辞》
美东阿之丽藻,乃婉娈而多情。何灵人之委化,牵柔心于目,成眷微波之涨。縠纹爰托,以代尺素。游龙乍昂而倏低,惊鸿飞而不去,生以情始,亦以情终。苟绸缪之相结,虽异代兮,犹通。
《江南春信》
阳和泄万物,觱此华茁畴,为遣使东皇太乙。
《蕉叶纸》
其苗灵,其叶青,书倒薤,扶桑经。
《郗林一枝》
诜名聃然而才垒然,蔚桂枝之巉巉然,夫何对人主,而沾沾然。
《三生果》
认贼不真,蒸砂不熟,见在,如来过去,忍辱有香,其舌有绀,其目兆苏端明,谶裴相国,自无前因,安成后果。居流浪中,何者为我。
《八行书》
开日,南通夜郎,寄汉阴,报河阳鲤鱼,遗雁足翔。征夫泪,思妇肠结,绸缪申慨慷,走万里,维八行。
《三生花》
菩提树优,钵花发弘,愿见释迦。
《竹简》
截潇湘浦,斩筼筜谷,削以为牍,书蝌蚪薤粟其羲,皇之俗耶。
《五岳藏书》
桐柏霏烟,浮丘吐霞。灵篇北岳妙,气西华元夷苍水,应神禹邪。岱宗玉牒七十二家,峨峨太史,金韬石室。精灵呵护,风雨弗蚀,有光如虹,烛奎壁。
《博山云》
有云袅袅其上,如结博山乍焚。沉水未灭,崦送颓阳,峰吐东月,黄庭罢兮,磬声歇。
《蟠桃三实》
昆崙之桃高嶙峋,开花结实,动三千春。朔儿无赖阿母嗔。清虚之上,乃有盗仙人。
《大千春》
木有大年,人亦有仙彫。三光敝八埏,吾闻之王乔偓佺。
《帝城春》
栗留鸣泽,雉驯众芳,回柔条新,剧骀宕,帝城春。
《富贵春》
铜台歌,喧金谷,花繁马嘶,南陌火,照西园,露华零电。
光奔怀哉,知止足老氏,垂遗言。
《结蜃楼》
欲明欲灭,似近似远,雕窗忽开,璚帘乍捲,日照转,丽风吹。或断海,神登兮!捋红须,龙女凭兮!摇翠裾,何精灵之不可究诘,洵一气之缥渺,而虚无。
《贝叶笺》
种自迦毗,秘于华壤。尽一叶,书可周,大藏居士得之,时有佛云:护其上。

《徐炬明·事物原始》《纸》

《后汉书》《蔡伦传》:古人多编竹简,或用缯帛,但缯嫌贵,竹嫌重,皆不便于人。蔡伦,字敬仲,为上方令。用楮树皮及麻头、鱼网、故帛,以为纸。元兴元年,献于和帝,帝善之,令天下皆造用,咸称为蔡伦纸。《盛洪》《荆州记》曰:汉顺帝,蔡伦始以鱼网造纸,毛颖与会,稽楮先生友善,故称纸为楮先生。薛稷封纸为楮国公。汉章帝时,日本之使,名兴,能善书纸,似茧而泽,而茧纸始于汉章帝时,齐高帝造银光纸,赐王僧虔出《丹阳记》《坡诗》《麦光铺》。几净无瑕,即今吴中竹纸也。成都以麻屑为纸,南越以海苔为纸,名侧理纸。《桓元伪事》曰:桓元为平淮,令造青赤嫖姚花纸,石季龙写伪诏,用五色纸之始。今吴中之蜡笺,画笺,犹妙。唐时,蜀妓薛涛好制小诗,惜纸幅乃狭。小之号薛涛笺。韩浦诗十样鸾笺,出益州是也。

《江南志书》《六合县》

《唐国史补》曰:纸,则有越之剡藤苔笺,蜀之麻面、屑末、滑石、金花、长麻、鱼子十色笺,扬之六合笺,韶之竹笺,蒲之白薄,重抄临川之滑薄。又宋亳间,有织成界道绢素,谓之乌丝栏。又有茧纸。
宋博士吴淑事类赋纸曰:美东宫之缥红,重六合之云阳,其自注《云国史补》曰:云阳有六合笺,又有蒲州白薄,重抄临川滑薄。
《米元章十纸说》云:六合纸,自晋已用,乃蔡侯渔网、遗制也,网麻也。人因而用木皮。又云唐人采硾六合幔麻纸,书经明透,岁久水濡,不入。今遂无有传。其制者,苏子瞻书。六合麻纸,后曰成都浣花溪水清,滑胜常以沤麻楮作笺,纸紧白可爱,数十里外,便不堪造信水之力也。
扬州有蜀冈,冈上有大明寺井。知味者,以谓与蜀水相似。西至六合,冈尽而水发,合为大溪。溪左右居人,亦造纸,与蜀产不甚相远。自十年以来,所产益多,工益精,更数十年,当与蜀纸相乱也。
按汉儒贾谊曰:吾于董生友之而已,独于楮先生者,师之纸,为前贤所崇尚。如此,宗岱考十纸帖棠邑纸,为米元章先生辈称赏极矣。代淹,世远,惜失所传。顷滁河之南,仍存纸房一带。今悉茂草鞠之,安得疏试其术,以复名业,使重备缥囊珍玩也。

《松江府》

谈笺有数种,惟玉版玉兰镜面宫笺为最。眉公题云:
吾乡谈仲和笺,捣染有秘法。盖其祖侍郎彝庵公伦得之内府,其孙梧亭授之仲和者也。妍妙精洁,在古密香冰翼之上。董元宰谓其润而绵,又下笔莹而不滑,能如人意之所致。今多赝造者。

无锡县

朱砂笺,邑俞氏所制,无第二家。其法纯用朱砂积染而成胶。法既善用,书春联最利笔墨,无粗涩诸病,黏之屋壁,及屏障之间,历数十年,殷鲜不改,近秣陵亦效其法,为之不如也。

《浙江志书》绍兴府

越中,昔时造纸甚多。韩昌黎、毛颖传称纸,曰:会稽楮先生是也。
侧理纸,一作陟釐纸谱。侧理纸,南越所贡,汉人言陟釐,与侧理相乱。盖南人以海苔为纸,其理纵横邪,侧洞天清录,北纸用横帘造纹,必横,其质松而厚。谓之侧理纸。
藤纸出嵊。
玉版纸莹润如玉。
敲冰纸,嵊之极。西水深洁,山又多藤楮,敲冰时为之,益佳。盖冬水也。
罗笺用蜀人鱼子笺法。
澄心堂纸,用南唐澄心堂样
剡,硾出嵊,用木椎捣治,坚滑不凝笔,光白可爱。有藤竹二种。
竹纸,嘉泰志剡之藤纸,得名最旧,其次苔笺。然今独竹纸名天下,他方效之,莫能彷佛,遂俺藤纸矣。竹纸上品有三,曰姚黄,曰学士,曰邵公三等。皆又有名展手者,其修如常,而广倍之。自王荆公好用小竹纸,比今邵公样,尤短小。士大夫翕然效之,建炎绍兴以前,书简往来,率多用焉。后忽废书简,而用劄子。劄子必以楮纸,故卖竹纸者,稍不售,惟攻书者,独喜之滑一也,发墨色二也,宜笔锋三也。卷舒虽久,墨终不渝,四也。不蠹五也。东坡先生自海外归,与程德孺书云,告为买杭州程奕笔百枚,越州纸二千幅,常使及展,手各半。汪圣锡尚书在成都集,故家所藏,东坡帖刻为十卷。大抵竹纸居十七八米。《元章书史》云:予尝硾越州竹,光透如金,版在油拳上短截作轴,入笈,番覆一日,数十纸,前辈贵会稽竹纸于此,可见会稽之竹为纸者,自是一种取于笋长,未甚。成竹时,乃可用民家,或赖以致饶。
今越中,凡昔人所称名纸,绝无闻。惟竹纸间有之,然亦不佳。

《嵊县》

剡藤纸,名擅天下,式凡五。用木椎椎治,坚滑光白者,曰硾笺。莹润如玉者,曰玉版笺。用南唐澄心纸样者,曰澄心堂笺。用蜀人鱼子笺法,曰粉云罗笺。造用冬水佳,敲冰为之,曰敲冰纸。今莫有传其术者。

纸部艺文一《纸赋》晋·傅咸

盖世有质文,则理有损益,故礼随时变,而器与事易,既作契以代结绳兮。又造纸以当策,犹纯俭之从宜,亦唯变而是适,夫其为物,厥美可珍,廉方有则,体洁性真,含章蕴藻,实好斯文,取彼之淑,以为己新揽之则舒,舍之则卷,可屈可伸,能幽能显。乃若六亲乖方,离群索居,鳞鸿附便,援笔飞书,写情于万里,精思于一隅。

《谢赉宫纸启》梁·刘孝威

臣与谢嘏,俱惭具圣,臣之冲梯,实愧鲁般之巧,嘏之城垒,特无禽子之守,攻弱侮亡,其劳甚薄,策勋行赏,为渥过隆,虽复邺。殿凤衔汉朝鱼网平准桃花中宫榖树,固以惭兹靡滑,谢此鲜华。

《悲剡藤文》唐·舒元舆

剡溪上绵四五百里,多古藤株蘖逼土,虽春入土脉,他植发活。独古藤气候不觉,绝尽生意。余以为本乎地者,春到必动,此藤亦本于地方,春有死色。遂问溪上人有道者,云:溪中多纸工,万斧斩,伐无时,擘剥皮肌,以给其业噫。藤虽植物,温而荣,寒而枯,养而生,残而死。亦将似有命于天地间。今为纸工斩伐,不得发生,是天地气力为人中伤,致一物之疾疠若此。异日,过数十百郡,洎东雒西,雍历见书文者,皆以剡纸相誇。予窃哀见剡藤之死,职正由此,过固不在纸工,且今九牧士人自专,言能见文章户牖者,其数与麻竹相多。听其语,其自安重,皆不啻握骊龙珠。虽苟有,可晓寤者,其伦甚寡,不胜众者,皆敛手无语。胜众者,果自谓天之文章归我,遂轻傲圣人道,使周南,召南风。骨折入于折杨。皇华中,言偃卜子,夏文学陷入于淫靡放荡中。比肩握管,动盈数千百人,笔下动数千万言,不知其为谬误。日月以纵,自然残藤,命易甚。柯叶波波,颓踏,未见止息。如此,则绮文妄言辈,谁非书剡纸者耶。工嗜利,晓夜斩藤,以鬻之。虽举天下为剡溪,犹不足以给,况一剡溪者耶。以此,恐后之日不复有藤生于剡矣。大抵人间费用,苟得著其理,则不枉之道在。则暴耗之过,莫由横及于物。物之资人,亦有其时。时其斩伐,不为夭阏。予谓今日之错,为文者。皆夭阏剡溪藤之流也。藤生有涯,而错为文者无涯。无涯之损物,不直于剡藤而已。余所以取剡藤,以寄其悲。

《纸赋》宋·吴淑

方絮之体,平滑如砥。在古,则无简牍,而已,若乃晋武侧理汉成赫。蹄松花凤尾,玉屑香皮,意其裂之,以告败。朱詹吞之而疗饥,至于平淮桃花,东阳鱼卵,段氏云蓝,王公蚕茧,金花薛,骨剡藤麻面,分轻重于黄白,随屈伸于舒卷。至若干宝之赐二百,陶侃之献三千,青童琅玕之美,范蜜藤角之妍,五色方见于凤,衔纯白或遭于虫,蠹贡以和熹,求之秘府。嘉百幅于杜暹,美一函于魏武。尔其玩兹,靡滑阅此,廉方薛涛,则矜誇蜀样僧虔,则衒耀银光。出晋朝者,为山涛之赐,坠郴州者,为温裕之祥。美东宫之缥红,重六合之云阳。至有树叶,尤珍桑根,更洁。蔡侯始讶于鲜华,子良复称其妙。绝因相如而逾贵,遇羲之而不节。羊续被补而道隆,葛洪卖薪而志切,斯可以资日,用于词园。垂无穷之芳烈者也。

《楮宝传》明·姜子万

楮宝,中国人也。其原出楮币,其先楮先生出东汉蔡伦之门。赵宋时,有会子者,用于世,然犹白衣逮。大元始,就国制佩朱墨之章,乃大显。洪武中,上召见,修饰其边幅,裁令端方。赐之东方服色佩三印与孔方,偕行民,甚赖之。凡居室、服食、器货五礼九式之用,无不藉其力,尤通于上下之情。曲直、长短、龃龉率能为解纷。大而山川土田之重,子女玉帛之贵。小而谷粟丝麻之用,饮食蔬果之给,宝皆颐指而致之。公私事,无巨细,有宝则咄嗟而办。蓄之,则质可变炙之,则手可热。宝所亲厚者,辄偃蹇僭,侈哆然,若有所恃赖。宝所否者,则气沮形消,行止茫然,开口动足,无不背戾。故虽妇人小子,皆爱敬之。为人性柔而质方体薄,而文墨见于面,喜与贪夫俗子,伍清高廉洁士。虽间与游,不久辄去之,而贤者亦不屑就。或有问于宝,曰:子之名,闻天下。有济世之材,吾甚敬,子奈何贫善而富恶,向贪而背廉,颜穷而蹠达,子为之乎?宝曰:噫物之不齐,物之情也,穷达命焉,我何力焉?且炎炎者绝。凡吾所盛交者,皆以豕心而要我。吾率族而聚之者,皆祸之倚。吾恝然不相亲者,或为福之伏。君子修身俟。命以贫为常,以廉为防奚。藉于我哉。传曰:宝之尊贵而利于世,可谓盛矣。而世之所以丧其良心者,亦宝使之然也。且喜继,富不能周人之急,士君子以是短之。然其通天下之货,集天下之事,成天下之亹。亹者,孰有过于宝者哉?

《纸铭》王世贞

知其白,守其黑,为天下,式猗汝之德,好汝者,加汝以五色,而汝弗良于墨噫。其所谓混沌而饰者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