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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文学典
第一百五十八卷目录
檄移部纪事
檄移部杂录
露布部汇考
隋书〈礼仪志〉
唐书〈百官志〉
露布部总论
封氏闻见记〈露布〉
王应麟辞学指南〈露布〉
陶宗仪辍耕录〈露布〉
徐炬事物原始〈露布〉
吴讷文章辩体〈露布〉
徐师曾文体明辩〈露布〉
露布部纪事
露布部杂录
檄移部杂录
露布部汇考
隋书〈礼仪志〉
唐书〈百官志〉
露布部总论
封氏闻见记〈露布〉
王应麟辞学指南〈露布〉
陶宗仪辍耕录〈露布〉
徐炬事物原始〈露布〉
吴讷文章辩体〈露布〉
徐师曾文体明辩〈露布〉
露布部纪事
露布部杂录
文学典第一百五十八卷
檄移部纪事
《史记·张仪传》:张仪,魏人。尝从楚相饮,相亡璧,意仪,盗之,掠笞数百,后仪既相秦,为文檄告楚相曰:始吾从若饮,我不盗而璧。若善守汝国,我顾且盗而城。《司马相如传》:相如为郎数岁,会唐蒙使略通夜郎西僰中,发巴蜀吏卒千人,郡又多为发转漕万馀人,用兴法诛其渠帅,巴蜀民大惊恐。上闻之,乃使相如责唐蒙,因喻告巴蜀民以非上意。檄曰:告巴蜀太守:蛮夷自擅不讨之日久矣,时侵犯边境,劳士大夫。陛下即位,存抚天下,辑安中国。然后兴师出兵,北征匈奴,单于怖骇,交臂受事,诎膝请和。康居西域,重译请朝,稽首来享。移师东指,闽越相诛。右吊番禺,太子入朝。南夷之君,西僰之长,常效贡职,不敢怠堕,延颈举踵,喁喁然皆争归义,欲为臣妾,道里辽远,山川阻深,不能自致。夫不顺者已诛,而为善者未赏,故遣中郎将往宾之,发巴蜀士民各五百人,以奉币帛,卫使者不然,靡有兵革之事,战斗之患。今闻其乃发军兴制,惊惧子弟,忧患长老,郡又擅为转粟运输,皆非陛下之意也。当行者或亡逃自贼杀,亦非人臣之节也。夫边郡之士,闻烽举燧燔,皆摄弓而驰,荷兵而走,流汗相属,唯恐居后,触白刃,冒流矢,义不反顾,计不旋踵,人怀怒心,如报私雠。彼岂乐死恶生,非编列之民,而与巴蜀异主哉。计深虑远,急国家之难,而乐尽人臣之道也。故有剖符之封,析圭而爵,位为通侯,居列东第,终则遗显号于后世,传土地于子孙,行事甚忠敬,居位甚安佚,名声施于无穷,功烈著而不灭。是以贤人君子,肝脑涂中原,膏液润野草而不辞也。今奉币役至南夷,即自贼杀,或亡逃抵诛,身死无名,谥为至愚,耻及父母,为天下笑。人之度量相越,岂不远哉。然此非独行者之罪也,父兄之教不先,子弟之率不谨也;寡廉鲜耻,而俗不长厚也。其被刑戮,不亦宜乎。陛下患使者有司之若彼,悼不肖愚民之如此,遣信使晓谕百姓以发卒之事,因数之以不忠死亡之罪,让三老孝弟以不教诲之过。方今田时,重烦百姓,已亲见近县,恐远所溪谷山泽之民不遍闻,檄到,亟下县道,使咸知陛下之意,唯毋忽也。《汉书·申屠嘉传》:申屠嘉为丞相,邓通居上旁怠慢,嘉奏事毕,因言曰:陛下幸爱群臣则富贵之,至于朝廷之礼,不可以不肃。上曰:君勿言,吾私之。罢朝嘉为檄召通诣丞相府,不来,且斩通。通恐,言于上。上曰:汝第往,吾今使人召若。通至诣丞相府,免冠,徒跣,顿首谢嘉。嘉坐自如,弗为礼,责曰:夫朝廷者,高皇帝之朝廷也,通小臣,戏殿上,大不敬,当斩。吏今行斩之。通顿首,首尽出血,不解。文帝度丞相已困通,使使持节召通,而谢丞相:此吾弄臣,君释之。
《刘向传》:向子歆,为骑都尉、奉车光禄大夫,欲建立左氏春秋及毛诗、逸礼、古文尚书皆列于学官。哀帝令歆与五经博士讲论其义,诸博士或不肯置对,歆因移书太常博士,责让之。
《后汉书·隗嚣传》:更始立,崔、广等共推嚣为上将军。嚣既立,移檄告郡国曰:汉复元年七月己酉朔。己巳,上将军隗嚣、白虎将军隗崔、左将军隗义、右将军杨广、明威将军王遵、云旗将军周宗等,告州牧、部监、郡卒正、连率、大尹、尹、尉队大夫、属正、属令:故新都侯王莽,慢侮天地,悖道逆理。鸩杀孝平皇帝,篡夺其位。矫托天命,伪作符书,欺惑众庶,震怒上帝。反戾饰文,以为祥瑞。戏弄神祇,歌颂祸殃。楚、越之竹,不足以书其恶。天下昭然,所共闻见。今略举大端,以喻吏民。盖天为父,地为母,祸福之应,各以事降。莽明知之。而冥昧触冒,不顾大忌,诡乱天术,援引史传。昔秦始皇毁坏谥法,以一二数欲至万世,而莽下三万六千岁之历,言身当尽此度。循亡秦之轨,推无穷之数。是其逆天之大罪也。分裂郡国,断绝地络。田为王田,卖买不得。规锢山泽,夺民本业。造起九庙,穷极土作。发冢河东,攻劫丘垄。此其逆地之大罪也。尊任残贼,信用奸佞,诛戮忠正,覆按口语,赤车奔驰,法冠晨夜,冤系无辜,妄族众庶。行炮烙之刑,除顺时之法,灌以醇醢,裂以五毒。政令日变,官名月易,货币岁改,吏民昏乱,不知所从,商旅穷窘,号泣市道。设为六管,增重赋敛,刻剥百姓,厚自奉养,苞苴流行,财入公辅,上下贪贿,莫敢检考。民坐挟铜炭,没入钟官,徒隶殷积,数十万人,工匠饥死,长安皆臭。既乱诸夏,狂心益悖,北攻强胡,南扰劲越,西侵羌戎,东谪濊貊。使四境之外,并入为害,缘边之郡,江海之濒,涤地无类。故攻战之所败,苛法之所陷,饥馑之所夭,疾疫之所及,以万万计。其死者则露尸不掩,生者则奔亡流散,幼孤妇女,流离系虏。此其逆人之大罪也。是故上帝哀矜,降罚于莽,妻子颠殒,还自诛刈。大臣反据,亡形已成。大司马董忠,国师刘歆,卫将军王涉,皆结谋内溃;司命孔仁,纳言严尤,秩宗陈茂,举众外降。今山东之兵二百馀万,已平齐、楚,下蜀、汉,定宛、洛,据敖仓,守函谷,威命四布,宣风中岳。兴灭继绝,封定万国,遵高祖之旧制,修孝文之遗德。有不从命,武军平之。驰使四夷,复其爵号。然后还师振旅,櫜弓卧鼓。申命百姓,各安其所,庶无负子之责。嚣乃勒兵十万,击杀雍州牧陈庆。将攻安定。安定大尹王向,莽从弟平阿侯谭之子也,威风独能行其邦内,属县皆无叛者。嚣乃移书于向,喻以天命,反覆诲示,终不从。于是进兵虏之,以徇百姓,然后行戮,安定悉降。而长安中亦起兵诛王莽。嚣遂分遣诸将徇陇西、武都、金城、武威、张掖、酒泉、燉煌,皆下之。
《袁绍传》:韩馥见人情归绍,忌方得众,恐将图己,常遣从事守绍门,不听发兵。桥瑁乃诈作三公移书,传檄州郡,说董卓罪恶,天子危逼,企望义兵,以释国难。馥于是方听绍举兵。
《东观汉记》:光武数召诸将,置酒赏赐坐席之间,以要其死力。当此之时贼檄日以百数,忧不可胜。上犹以馀閒讲经艺。
庐江毛义性恭俭谦约,家贫,以孝行称。南阳张奉闻其名,往候之。坐有顷府檄适至,以义守安阳令,义捧檄持入,白母喜动颜色。
《谢承·后汉书》:赵晔少尝为县吏,奉檄送督邮,晔心耻于斯役,遂弃车马去。到犍为资中,诣杜抚受韩诗,究竟其术。
《三国志·刘放传》:放善为书檄,三祖诏命有所招喻,多放所为。
《王粲传注·典略》曰:陈琳作诸书及檄,草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赐。
《献帝春秋》:太祖平邺谓陈琳曰:君昔为本初作檄书,但罪孤而已,何乃以及父祖乎。琳谢曰:矢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太祖爱其才不咎。
《典略》:卫襄字叔辽,修行至孝。州郡嘉之。时有白波贼数万人,官兵诛讨不能平,而言:使襄要我愿解散,于是襄为书移,即平定。
《晋书·易雄传》:易雄,长沙浏阳人也。为舂陵令。刺史、谯王承既拒王敦,将谋起兵以赴朝廷。雄承符驰檄远近,列敦罪恶。敦遣魏乂、李恒攻之。城陷,为乂所虏,意气慷慨,神无惧色。送到武昌,敦遣人持檄示雄而数之。雄曰:此实有之,惜雄位微力弱,不能救国之难。王室如燬,雄安用生为。今日即戮,得作忠鬼,乃所愿也。敦惮其辞正,释之。众人皆贺,雄笑曰:昨夜梦乘车,挂肉其傍。夫肉必有筋,筋者斤也,车傍有斤,吾其戮乎。寻而敦遣杀之。当时见者,莫不伤惋。
《张轨传》:张轨为凉州刺史。时晋昌张越,凉州大族,谶言张氏霸凉,自以才力应之。从陇西内史迁凉州刺史。越志在凉州,遂托病归河西,阴图代轨,乃遣兄镇及曹袪、曲佩移檄废轨,轨欲遣主簿尉髦奉表诣阙,将归老宜阳。长史王融、参军孟畅踏折镇檄,排閤入谏,轨默然。从之。
《周馥传》:元帝遣扬威将军甘卓、建威将军郭逸攻周馥于寿春。安丰太守孙惠率众应之,使谢摛为檄。摛,馥之故将也。馥见檄,流涕曰:必谢摛之辞。摛闻之,遂毁草。旬日而馥众溃。
《元经·晋成帝咸和元年传》:应詹字思远,南顿人也,以学艺文章称。王澄为荆州,詹督南平、天门、武陵三郡事。闻洛阳倾覆,詹攘袂流涕,劝澄赴援。乃为檄,词义壮烈,见者慷慨,澄不能从。
《续晋阳秋》:何无忌母刘牢之女弟也。无忌与高祖夜谋于屏风里,制檄文,母潜于屏风上窥,既知其谋,大喜谓曰:汝能如此,吾雠耻雪矣。
《嵇氏世家》:含字君道,为中书郎书檄云集。含不起草。《王隐·晋书》:孙惠为东海王越记室,掌文疏,豫参谋议。造檄,驿马催之,应命立成。毛宝据邪城,城陷,宝尸沉江不出,戴洋移告河伯,宝尸立出。
《世说》:南齐孔稚圭字德璋,会稽人也。周彦伦隐于北山,后应诏出为监官,令欲过北山,乃假山灵之意,移文于北山。
《南史·王伟传》:伟学通《周易》,侯景文檄并伟所制。景败,送江陵,伟尚望见全,于狱以诗赠元帝下要人曰:赵壹能为赋,邹阳解献书,何惜西江水,不救辙中鱼。又上五百字诗于帝,帝爱其才,将舍之,朝士多忌,乃请曰:前日伟作檄文,有异辞句。元帝求而视之,檄云:项羽重瞳,尚有乌江之败;湘东一目,宁为四海所归。帝大怒,以钉钉其舌于柱,剜其肠。颜色自若。雠家脔其肉,俛而视之,至骨方刑之。
《梁书·裴子野传》:普通七年,王师北伐,敕子野为喻魏文,受诏立成,高祖以其事体大,召尚书仆射徐勉、太子詹事周舍、鸿胪卿刘之遴、中书侍郎朱异,集寿光殿以观之,时并叹服。高祖目子野而言曰:其形虽弱,其文甚壮。俄又敕为书喻魏相元乂,其夜受旨,子野谓可待旦方奏,未之为也。及五鼓,敕催令开斋速上,子野徐起操笔,昧爽便就。既奏,高祖深嘉焉。自是凡诸符檄,皆令草创。
《陈书·蔡景历传》:景历承圣中,授通直散骑侍郎,还掌府记室。高祖将讨王僧辩,独与侯安都等数人谋之,景历弗之知也。部分既毕,召令草檄,景历援笔立成,辞义感激,事皆称旨。
《赵知礼传》:知礼涉猎文史,善隶书。高祖之讨元景仲也,或荐之,引为记室。知礼为文赡速,每召授军书,下笔便就,率皆称旨。
《沈炯传》:宋子仙据吴兴,逼之令掌书记。及子仙为王僧辩所败,僧辩素闻其名,于军中购得之,酬所获者铁钱十万,自是羽檄军书皆出于炯。
《魏书·胡叟传》:叟家于密云,蓬室草筵,惟以酒自适。谓友人金城宗舒曰:我此生活,似胜焦光,志意所栖,谢其高矣。后叟被徵至,谢恩,并献诗一篇。高宗时召叟及舒,并使作檄刘骏、蠕蠕文。舒文劣于叟。
《北史·荀济传》:济,字子通。世居江左。初与梁武帝布衣交。知梁武当王,然负气不服,谓人曰:会楯上磨墨作檄文。
《北齐书·孙搴传》:搴,字彦举,乐安人也。少厉志勤学,自检校御史再迁国子助教。太保崔光引修国史,频历行台郎,以文才著称。崔祖螭反,搴预焉,逃于王元景家,遇赦乃出。孙腾以宗情荐之,未被知也。会高祖西讨,登风陵,命中外府司马李义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辞,请以搴自代。高祖引搴入帐,自为吹火,催促之。搴援笔立成,其文甚美。高祖大悦,即署相府主簿,专典文笔。又能通鲜卑语,兼宣传号令。当烦剧之任,大见赏重。
《魏收传》:侯景叛入梁,寇南境,文襄时在晋阳,令收为檄五十馀纸,不日而就。又檄梁朝,令送侯景,初夜执笔,三更便成,文过七纸。文襄善之。魏帝曾季秋大射,普令赋诗,收诗末云:尺书徵建邺,折简召长安。文襄壮之,顾诸人曰:在朝今有魏收,便是国之光采。雅俗文墨,通达纵横,我亦使子才、子升时有所作,至于词气,并不及之。吾或意有所怀,忘而不语,语而不尽,意有未及,收呈草皆以周悉,此亦难有。又敕兼主客郎,接梁使谢𤥻、徐陵。侯景既陷梁,梁鄱阳王范时为合州刺史,文襄敕收以书喻之。范得书,乃率部伍西上,州刺史崔圣念入据其城。文襄谓收曰:今定一州,卿有其力,犹恨尺书徵建邺未效耳。
《隋书·李德林传》:德林为丞相府属,加仪同大将军。未几而三方构乱,指授兵略,皆与之参详。军书羽檄,朝夕填委,一日之中,动逾百数。或机速竞发,口授数人,文意百端,不加治点。
《创业起居注》:义师欲西入关,移营于武德南。帝立军门,而大号誓众。仍命以此誓辞,檄谕所在郡县,并命檄书勿得因循妄论军势。
《唐书·贺德仁传》:庾抱开皇中,为延州参军。入调吏部,尚书牛弘给笔札,令自序,援笔而成。及在陇西府,文檄皆出其手。
《祖君彦传》:君彦,齐仆射孝徵子。博学彊记,属辞赡速。薛道衡尝荐之隋文帝,帝曰:是非杀斛律明月人儿邪。朕无用之。炀帝立,尤忌知名士,遂调东都书佐,检校宿城令,世谓祖宿城。负其才,常郁郁思乱。及为密草檄,乃深斥主阙。密败,世充见之,曰:汝为贼骂国足未。君彦曰:蹠客可使刺由,但愧不至耳。世充令扑之。既困卧树下,世充已自欲盗隋,中悔,命医许惠照往视之,欲其苏。郎将王拔柱曰:弄笔生有馀罪。乃蹙其心,即死,戮尸于偃师。
《薛收传》:收挺身归国。房元龄亟言之秦王,王召见,问方略。所对合旨,授府主簿,判陕东大行台金部郎中。是时方讨世充,军事繁综,收为书檄露布,或马上占辞,该敏如素构,初不窜定。
《房元龄传》: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杖策上谒军门,一见如旧,署渭北道行军记室参军。公为秦王,即授府记室,封临淄侯。征伐未尝不从,众争取怪珍,元龄独收人物致幕府,与诸将密相申结,人人愿尽死力。王尝曰:汉光武得邓禹,门人益亲。今我有元龄,犹禹也。居府出入十年,军符府檄,或驻马即办,文约理尽,初不著槁。高祖曰:若人机识,是宜委任。每为吾儿陈事,千里外犹对面语。
《王勃传》:勃对策高第。年未及冠,授朝散郎,数献颂阙下。沛王闻其名,召署府修撰,论次《平台秘略》。书成,王爱重之。是时,诸王斗鸡,勃戏为文檄英王鸡,高宗怒曰:是且交构。斥出府。
《骆宾王传》:宾王武后时,数上疏言事。下除临海丞,鞅鞅不得志,弃官去。徐敬业乱,署宾王为府属,为敬业传檄天下,斥武后罪。后读,但嘻笑,至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矍然曰:谁为之。或以宾王对,后曰:宰相安得失此人。敬业败,宾王亡命,不知所之。
《颜杲卿传》:安禄山反。时真卿在平原,约共起兵讨贼,乃斩李钦凑,械贼将高邈、何千年送京师。即传檄河北,言王师二十万入土门,遣郭仲邕领百骑为先锋,驰而南,望者谓大军至。日中,传数百里。
《王景崇传》:黄巢反,伪使赍诏至,景崇斩以徇,因发兵驰檄诸道,合定州王处存连师西入关,问行在,贡输相继。
《韩朝宗传》:楚故城有昭王井,言汲者死,行人虽喝困,不敢视,朝宗移书谕神,自是饮者无恙,人称韩公井。《顾少连传》:少连补登封主簿。邑有虎孽,民患之,少连命塞陷阱,移文岳神,遂不为害。《旧唐书·李巨川传》:巨川为华帅掌书记。时李茂贞犯京师,天子驻跸于华。韩建以一州之力,供亿万乘,恐其不济,遣巨川传檄天下,请助转饷,同匡王室,完葺京城。四方书檄,酬报辐辏,巨川洒翰陈叙,文理俱惬,昭宗深重之,即时巨川之名闻于天下。
《朝野佥载》:唐垂拱四年,安抚大使狄仁杰,檄告西楚霸王项君将校等,略曰:鸿名不可以谬假,神器不可以力争。应天者膺乐推之名,背时者非见几之主。自祖龙御宇,横噬诸侯。任赵高以当轴,弃蒙恬而齿剑。沙丘作祸于前,望夷覆灭于后。七庙堕圯,万姓屠原。鸟思静于飞尘,鱼岂安于沸水。赫矣皇汉,受命元穹。膺赤帝之祯符,当素灵之缺运。俯张地纽,彰凤举之符;仰缉天纲,郁龙兴之兆。而君潜游泽国,啸聚水乡。矜扛鼎之雄,逞拔山之力。莫测天符之所会,不知历数之有归。遂奋关中之翼,竟垂垓下之翅。盖实由于人事,焉有属于天亡。虽驱百万之兵,终弃八千之子。以为殷鉴,岂不惜哉。固当匿魄东峰,收魂北极。岂合虚承庙食,广费牲牢。仁杰受命方隅,循革攸寄。今遣焚燎祠宇,削平台室,使蕙帏销尽,羽帐随烟。君宜速迁,勿为人患。檄到如律令。遂除项羽庙,馀神并尽,惟会稽禹庙存焉。
《国朝传记》:元万顷初为契苾何力征高丽,管记作檄书云:不知守鸭绿之险。莫离支报曰:谨闻命矣。遂移兵固守,官军不得入,万顷坐流岭南。
《通鉴》:开元三年,监察御史张孝嵩陈碛西利害,请察其形势。十一月攻阿了达于连城,屠其三城,俘斩千馀级。了达逃入山谷,孝嵩传檄诸国,威震西域,勒石纪功而还。
《玉海》:刘昌裔建中中曲环方攻濮州,表昌裔为判官,为环檄李讷,剀晓大义,环上其草。德宗异之。
《山堂肆考》:裴度表舒元舆掌兴元书记,文檄豪健,一时推许。
李愬擒蔡李祐,诏释之。愬令佩刀出入帐下,署六院兵马使。六院者,唐禁兵也,祐捧檄流涕。
朱泚乱,崔造辄驰檄比州,发所部二千以待命。德宗深嘉之。
王弘义再迁左台侍御史,每移檄州县,所至震慑弘义。辄自诧曰:我文移如狼毒野葛。
郑畋与泾原程宗楚、鄜延李孝恭等盟誓,传檄天下,时王命不出剑门,及畋檄出,远近咸耸,各治兵思立功,奔问行在。黄巢大惧,不敢西向。
郑綮补庐州刺史,黄巢掠淮南,綮移檄,请无犯州境。巢笑为敛兵,本州独完。
李夷简徙剑南巂州刺史王颗积奸赃,致蛮叛去,夷简逐颗作檄,谕蛮祸福,蛮落复平。
《王氏类苑》:王铎为诸行营都统移檄天下,先是诸将莫肯先破贼,及铎檄至,号令殷然,士气皆起,争欲破贼,由是巢战数蹙。
《白居易·李公家庙碑》:公名绅。李锜盗据京口,公寓居无锡,会擢第东归,锜闻公名,署职引用,强以草檄,绝笔不书。
《大唐新语》:吕太一迁户部员外。户部与吏部邻司,吏部移牒户部,令墙宇悉竖棘,以防令史交通。太一牒报曰:眷彼吏部,铨综之司,当须简要清通,何必竖篱插棘。省中赏其俊拔。
陆象先,为益州长史,奏嘉邛路远,请凿岷山之南,以从捷近。发卒从役,居人不堪,多道亡瘉死,行旅无利。左拾遗张宣明监姚隽诸军,兼招慰使,仍亲验其路,审其难险,移牒益州曰:此路高山临云,深谷无景,至有斗绝巨险,殆不通人踪。经之者,必搏壁傍崖,胁息而度,虽竟日登顿,二十许里。木人犹堪泪下,铁马亦可蹄穿。象先览之兢惕,遽罢役,仍旧路以闻。蜀人赖焉。
《北梦琐言》:庐相光启族弟汝弼尝为张浚出征判官,传檄四方,其略云:致赤子之流离,自朱邪之版荡。自谓人曰:天生朱邪赤子,供我之笔也。俊迈亦有族昆之风。
唐太尉韦公昭度旧族名人位非忝窃,而沙门僧澈承恩为人潜结中禁京兆,与一二时相皆因之大拜。悟达国师知元乃澈之师也。尝鄙之。诸相在西川行在每谒悟达皆申跪礼,国师揖之。请于僧澈处,吃茶后掌武伐。成都田军容致檄书曰:伏以太尉、相国顷因和尚方始登庸。在中书则开铺卖官,居翰苑则倩人把笔,盖谓此也。
河东节度副使李习吉常应举不第,为李都河中从事都失守。习吉自招义游太原,辟为从事。习吉好学,有笔述。虽马上军前,手不释卷。太原所发笺奏、军书皆习吉所为也。因从李克用至渭南,令其入奏。帝重其文章,授谏议大夫,使上事北省,以荣之竟归太原。复其戎职,庄宗即位,追赠礼部尚书。梁太祖每览太原书檄,遥景重之曰:我不得此人也。陈琳、阮瑀亦不是过。
习吉右相林甫之后,应举不第,黄巢后游于河东。摄榆次令李公辟为掌记。笺檄之捷,无出其右。梁祖每读河东书檄,嘉叹其才。顾敬翔曰:李公计绝一隅,何幸有此人,如鄙夫之智,算得习吉之才笔,如虎之傅翼也。其见重如此。
邺王罗绍威喜文学,好儒士。每命幕客作四方书檄,小不称旨,坏裂抵弃,自劈笺起草,下笔成文。
《宋史·徐铉传》:铉仕南唐李昪父子,试知制诰,与宰相宋齐丘不协。时有得军中书檄者,铉及弟锴评其援引不当。檄乃汤悦所作,悦与齐丘诬铉、锴泄机事,铉坐贬泰州司户掾,锴贬为乌江尉,俄复旧官。
《李肃传》:肃作《代周颙答移北山文》、《吊幽忧子文》、《病鸡赋》,意皆有所规焉。
《玉海》:熙宁六年泸州罗晏夷叛,诏中书检正官熊本察访,以便宜从事。七年泸夷平,上劳之曰:檄奏赡详,近世鲜有。
《春渚记闻》:米元章为雍丘令,适旱蝗大起,而邻尉司焚瘗后遂致滋蔓。即责里正并力捕除,或言尽缘雍丘驱逐过此。尉亦轻脱,即移文载里正之语,致牒雍丘,请各务打扑,收埋本处地分,勿以邻国为壑者。时元章方与客饭,视牒大笑,取笔大批其后,付之云:蝗虫元是空飞物,天遣来为百姓灾。本县若还驱得去,贵司却请打回来。传者无不绝倒。
《玉照新志》:高公轩者宣仁之疏族也。政和末为沧州仪曹考满,哀鸣于外台,及将白。自惟孤寒,无从求知于当路。但各乞一改官照牒障面而归,以张乡闾足矣。人皆怜而与之,既至京师,乃诣部自陈荐状已足乞以照牒为用,先次放散。适有主之者从其说而施行之,遂冒改秩。蔡元长时,当国闻之,遂下令今后不得妄发照牒。公轩中兴后为检正诸房文字。
《老学庵笔记》:承平日甚重宫观。宣和中晁以道知成州有请吏部报云:照会本官历任、己曾住宫观,不合再有陈乞,遂致仕而归。
《挥麈三录》:靖康末,虏骑渡河,直抵京城,危蹙之甚,钦宗命王幼安襄为西道总管,招集勤王之师,以为救援。幼安辟先人为干当公事,先人为草檄文,晁四丈以道读之,激赏不已,云此《出师表》也。
《三朝野史》:大兵渡江,贾似道即出檄书播告中外曰:洪惟艺祖肇造我邦,至于高宗,爰宅吴会,以仁守国,以德配天。未尝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可以质诸无疑,證诸不悖。理宗四十一年忠厚之泽著于生民。先帝十一载恭俭之心何负天下,不念元温群从尚受卵翼之恩。李陵一门初无毫发之损,国家厄运一至于此人心。忠义夫岂无之。太皇后七帙之圣躬,今天子孤茕之冲质,在人情犹知恤,乡邻之老幼,岂臣子忍坐视,君父之阽危,宁无邦国忠臣。亦有江湖豪杰其合唱义之旅,载驰勤王之师如陶士行慷慨之征。申张魏公忠赤之志,救日之弓,救月之矢,便直指于旌旗,如砺之山,如带之河,尚永坚于盟誓。檄到诸路,咸使闻知。
《元史·王鹗传》:金天兴二年,金主迁蔡,诏尚书省移书恒山公武仙进兵。金主览书,问谁为之,右丞完颜仲德曰:前翰林应奉王鹗也。曰:朕即位时状元耶。召见,惜擢用之晚。
《赵璧传》:至元元年,帝欲为文檄宋,执笔者数人,不称旨,乃召璧为之。成,帝大喜曰:惟秀才曲尽我意。《辍耕录》:世皇下江南檄,枚举贾似道无君之罪。宋国臣民其不诚服者与其文曰:宅中图大天,开一统之基。自北而南,雷动六师之众,先谓吊民而伐罪。盖将用夏而变夷。欲制江浙以削平,极汝海隅而混一堪嗟。此宋信任非人,处之师相之尊,委以国柄之重。世济其恶,真凶悖之。贾充谋及乃心,效奸雄之曹操,不学无识,舞术弄权,誇浒黄仅免其身比河清莫大之绩,承君之宠,如彼之专,贪天之功,确乎不拔。惜官爵以总宝货,苛条法以苦贤才,夺土田而无地可耕,变关会而物价溢涌。藉鄙猥者伴食于朝堂,任反侧者失兵于边徼,恬视雷星之召,异罔闻水火之降灾。满朝皆其私人。用将因其重赂,用白劄而破世守之法,曲丹笔而容天讨之刑,民心已离,而不知天命将革,而未悟,方且贪湖山之乐,聚宝玉之珍。勿顾母死,夺制以贪荣。乃乘君宠,立幼而固位,以己峻功硕德,而自比于周公,欺人寡妇、孤儿,反不如于石勒深怀祸慝,自肆奸邪,合正两观之诛,可纾百姓之怒。我大元皇帝聪明、智睿、神武、慈仁,焚香祝天,誓莫杀而混海宇,振兵略地,随所向而宣皇威。一战乘胜而渡江,诸将列降而献土,厥角稽首迎我前矛,后实先声易如破竹。昭天顺人信之助,成我风行草偃之功,合宇宙以清宁,苏人民而镇抚,恩宽幼主,以下罪止元恶之身。自今檄到应守令以境土投拜,除大支犒赏外,仍其官职。谨檄。
《吾学编》:陈基字敬初,临海人。初在藩府飞书走檄,皆出其手。
王守仁字伯安,巡抚南赣汀漳等处,宸濠反。公适勘事福建,急走小舸,还至吉安,与知府伍文定谋起兵讨贼,发檄召江西诸知府邢珣等兵,又密遣谍四出投檄至京师及湖广、广东、广西、南京、淮安、浙江各发兵讨贼,以疑宸濠,使不敢出南昌。
《明纪》:夏原吉治水至湖州,宿慈感寺。先是潮音桥下有蚌,常浮水面,每风雨即有蛟龙来攫。是夕化老妪携美女诉于原吉,公书一诗授之。至吴淞江,有金甲神来讼曰:聘邻女久无赖,以大人书相抵。公忆其为慈感蚌之雠也。为文牒海神,次日大风雨,震死一蛟于潜溪之北。
张佳引万历十年两浙市民变作,乘夜掠诸巨室,且遍火光烛,天张秉烛坐堂,皇草檄谕以祸福,质明布之通衢,众取裂之,剽益甚。乃用兵枭五十馀人,诸无赖皆鸟兽散。
龙宗武,泰和人。附江陵躐致少参,尝陷吴士期闭空舍,至食衣袜死。江陵败戍,廉州著伍两月而逃,乃移檄江右捕之。宗武素骄气盛,及见檄有:昔幸脱两观之诛,今复遁三苗之窜,批鳞义士尚尊君命,以投荒舐痔邪臣,反藐王章,而离伍。遂发狂疾,号呼奔走,自投厕中食秽物,医治罔效。
《明诗纪事》:谢肃字原功,上虞人。出按漳,漳有虎患,移文境内之神,即日遁去。
檄移部杂录
《晋·李充·翰林论》:盟檄发于师旅,相如喻蜀父老,可谓德音矣。又起居戒军书、羽檄非儒者之事,但家奉道法言不及杀,语不虚诞,而檄不切厉,则敌心陵,言不誇壮则军容弱。请姑舍之,以待能者。
唐令狐楚荐齐若表:倘引在幕下,列于宾佐,使其驰一檄,飞一书,必能应马上之急,求言腹中之所欲。白帖:司马相如以木为书,刺外国之尹。
《退朝录》:凡公家文书之槁中书,谓之草,枢密院谓之底,三司谓之检。今秘府有梁朝宣底二卷,即正明中崇政院书也,检即州县通称焉。
《邻几杂志》:御史台阁门移文用撩头牒,章郇公判审官院,张观为中丞,常用此例移审官,时章为翰林学士辨之,张以故事而止。
《梦溪笔谈》:唐中书指挥事谓之堂帖子,曾见唐人堂帖,宰相签押,格如今人之堂劄子也。
予及史馆检讨时,议密院劄子问宣头所起。予按唐故事,中书舍人职堂语诏,皆写四本:一本为底,一本为宣。此宣谓行出耳,未以名书也。晚唐枢密使自禁中受旨,出付中书,即谓之宣。中书承受,录之于籍,谓之宣底。今史馆中尚有故《宣底》二卷,如今之《圣语簿》也。梁朝初置崇政院,专行密命。至后唐庄宗复枢密使,使郭崇韬、安重诲为之,始分领政事,不关由中书直行下者谓之宣,如中书之敕。小事则发头子,拟堂帖也。至今枢密院用宣及头子,本朝枢密院亦用劄子。但中书劄子,宰相押字在上,次相及参相以次向下;枢密劄子,枢长押字在下,副贰以次向上;以此为别。头子惟给驿马之类用之。
《云麓漫抄》:宣和中陕右人发地得木简子,字皆章草,朽败不可诠,次得此檄云:永初二年六月丁未朔廿日丙寅得车骑将军幕府文书上郡属国、都尉二千石守丞廷义县令三木十月丁未到府受印绶,发夫讨畔羌,急急如律令。马四十匹,驴二百头日给。但檄文讨羌岁月与史不合,此史误无疑,黄长睿己详辨,不复述急急如律令,汉之公移常语,犹今云符到奉行。张天师汉人故承用之,而道家遂得祖述。
《演繁露》:魏武奏事曰:有急以鸡羽插木檄,谓之羽檄。《说文》曰:檄以木简为书,长尺二寸。
《老学庵笔记》:学士院移文三省名咨报都司,移文六曹名刺。
故相前执政入朝当张,盖史魏公始撤去,见任执政为宣抚使,旧用劄子关三省、枢密院押字而已,王公明参政始改用申状。
四川宣抚使置司利州或兴元府以见任执政为之,而成都自置四川制置使,制置使移文宣抚司,当用申状,而倔强不服,又以见任执政无用牒之理,于是但用申宣抚某官,不肯申宣抚司,此当拒而不受或闻之朝廷,而宣抚使依违不能问也。
《却扫编》:唐之政令虽出于中书门下,然宰相治事之地别号曰:政事堂。犹今之都堂也。故号令四方其所下书曰:堂帖。国初犹因此制,赵韩王在中书权任颇专,故当时以谓堂帖,势力重于敕命,寻有诏禁止。其后中书指挥事凡不降敕者曰:劄子,犹堂帖也。至道中冯侍中拯以左正言与太常博士彭惟节,并通判广州,拯位本在惟节之上,及覃恩迁员外郎,时寇莱公为参知政事知印,以拯为虞部,惟节为屯田,其后广州又奏,仍使冯公系衔惟节之上。中书降劄子处分,升惟节于上,仍特免勘罪。至是拯封中书劄子奏呈且论除授不当,并诉免勘之事。太宗大怒曰:拯既无过非理遭降资免勘。虽万里之外争肯不披诉也。且前代中书有堂帖、指挥公事乃是权臣,假此名以威福天下。太祖已令削去,因何却置劄子。劄子与堂帖乃大同小异耳。张洎对曰:劄子是中书行遣小事文字,犹京百司有符牒、关刺与此相似,别无公式文字,可指挥常事。帝曰:自今但于近上公事须降敕处分,其合用劄子亦当奏裁,方可行遣。至元丰官制,行始复诏尚书省事,许用劄子。自后相承不废,至今用之。体既简易,给降不难,每除一官,逮其受命至有降四五劄子者,盖初画旨而未给告,先以劄子命之,谓之信劄。既辞免,而不允或允,又降一劄,又或不候受告而俾先次供职,又降一劄,既命其人又必俾其官司知之,则又降一劄,谓之照劄,皆宰执亲押,欲朝廷之务简难矣。然予观近代公卿文集中凡辞免上章止云:准东上閤门告报。则是犹未有信劄也。今诸路帅司指挥所部亦用劄子,其体与朝廷略同,然下之言上,其非状者,亦曰劄子。名同而实异,不知其义何也。
宣和间童贯以太师领枢密院事,为河北、河东等路宣抚使,有所陈请,虽本院亦用申状。靖康间李丞相纲以知枢密院事,出为河北河东宣抚使,始以谓既以辅臣出使,不当复有所屈,乃止用关。关盖都省枢密院自相往来文移之称也。其体与劄子大同而小异。
《愧郯录》:今世中台给黄牒之制前必曰:尚书省牒某官。而右语则曰:差充某职,替其官,成资阙珂。尝得皇祐五年十二月敕牒一,其词曰:中书门下牒,光禄寺丞钱中立牒,奉敕宣差虔州赣县事,替阮士龙,过满阙候交割县务诸般公事,一一点检,依例施行,牒至准敕。故牒珂谨按祖宗朝造命之地本曰:中书门下制敕院在焉。自元丰分三省,中书取旨,门下省审,尚书奉行,而其职始分。故熙宁以前士大夫所被受堂帖多是中书省劄子,而官制后始归之尚书,非沿袭之误也。如候到交割、点检数语祖宗之重,民事谨职守不厌于详,且复盖于此有稽焉。
《玉堂杂记》:咨报见于金坡遗事。元丰三年八月丙申亦诏于中书省、枢密院用咨报,至今守之。其制首题学士院议报尚书省或中书、门下、枢密院,次入词云云,末云右谨具咨报,某省伏候裁旨,后题年月学士押字。虽中间权臣用事官失其职独此不废,又三省密院于百司例用劄付,惟学士院云劄送他官司,得省劄必前连片纸,书所受月日,乃敢押字。惟学士院径判押其首,又吏魁有录事曹案曰:房皆稍拟中书尊内庭也。
《容斋随笔》:吏文行移,只用定本,故有绝可笑者。如文官批书印纸,虽宫、观、岳、庙,亦必云不曾请假;或已登科级,见官台省清要,必云不曾应举若试刑法。予在西掖时,汉州申显惠侯神,顷系宣抚司便宜加封昭应公,乞换给制书。礼、寺看详,谓不依元降指挥于一年限内自陈,欲符下汉州,告示本神知委。予白丞相别令勘当,乃得改命。淳熙六年,予以大礼恩泽改奏一岁儿,吏部下饶州,必欲保官状内声说被奏人曾与不曾犯决笞,有无剪刺,及曾与不曾先经补官因罪犯停废,别行改奏;又令供与予系是何服属。父之于子而问何服属,一岁婴儿而问曾与不曾入仕坐罪,岂不大可笑哉。
《容斋三笔》:唐世节度观察诸使辟置僚佐,以至州郡差掾属牒语皆用四六,大略如告词。李商隐《樊南甲乙集》顾云编槁、罗隐《湘南杂槁》皆有之。故韩文《送石洪赴河阳幕府序》云:撰书辞,具马币。李肇《国史补》载:崖州差故相韦执谊摄军事,衙推亦有其文。非若今时只以吏牍行遣也。钱武肃在镇牒、钟廷翰摄安吉主簿云:敕淮南镇海、镇东等军节度使牒将仕郎试秘书省,校书郎钟廷翰牒,奉处分前件官儒素修身,早升官绪,寓居霅水,累历星霜。克循廉谨之规,备显温恭之道,今者愿求录用,特议抡材安吉属城印,曹阙吏俾期差摄勉效。公方傥闻佐理之能,岂吝超升之奖。事须差摄安吉县主簿牒举者故牒。贞明二年三月日牒后衔云:使尚父守尚书令吴越王押此牒。今藏于王顺伯家,其字画端严有法,其文则掌书记所撰,殊不工,但印记不存矣。谓主簿为印曹亦佳。唐世符帖,文书今存者亦少。隆兴府城内总持寺有一碑,其前一纸乾符三年洪州都督府牒僧仲暹。次一纸中和五年监军使帖僧神遇。第三纸光启三年十一月中书门下牒江西观察使,其后列衔者二十四人曰:中书侍郎兼兵部尚书平章事杜逊能,门下侍郎兼吏部尚书平章事孔纬,此后检校左仆射一人,检校司空二人,检校司徒八人,检校太保三人,检校太傅一人,检校太尉三人,检校太师一人,皆带平章事、著姓。太保兼侍中昭度不书韦字,检校太师兼侍中一人,太师兼中书令一人,皆不著姓。舍杜孔韦三正相之外,馀皆小书使字,盖使相也。后又有节度使钟傅两牒,字画端劲有法,如士人札翰。今时台省吏文不能及也。嘉祐二年雒阳人职方员外郎李上交来豫章东湖见所藏真迹,为辨之云:二十一人者乃张浚、朱玟、李福、李可举、李罕之、陈敬瑄、王处存、王徽、曹诚、李康威、李茂正、王重荣、杨守亮、王镕、乐彦祯、朱全忠、张全义、拓拔思恭,时溥王铎,高骈也。而注云:见《僖宗纪》及《实录》以予考之,自三相及拓拔、乐彦祯、时溥、张浚、朱全忠、李茂正诸人外,如李克用、朱瑄、王行瑜皆是时使相,不应缺,而朱玫、王铎、王重荣、李福皆已死,所谓太师中书令者史策不载,唯陈敬瑄、检校此官而兼中令,最后者其是欤他皆不复可究质矣。
《野客丛谈》:今吏文用承准字合书准说者,谓寇公当国人避其讳,遂去十字,只书准考。魏晋石本吏文多书此承准字,又观秦汉间书与夫隶刻平准,多作准知,此体古矣。
骆宾王代李敬业檄斥武后云: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安在。一抔字正用前汉书张释之所谓盗长陵一抔土事,据注:步侯切,乃裒字。今人不晓者读为杯盏之杯。余观欧阳行周集有或掬一杯土焉,或剪一枝材焉。刘禹锡诗、血污城西一杯土。欧阳询《艺文类聚》于杯门编入长陵一抔土事,是知明以抔字为杯盏字用矣。又考古词中有以酒杯字作抔土字押者,如陇西行是也。因知古人尝以此二字通用。
张仪相秦,为文檄楚相曰:始吾从若饮,我不盗而璧,若笞我,若善守汝国,我顾且盗而城。此段文连五句,用我汝意,其回互若此,甚与子胥谓夫差:我令而父霸等数语同。
宋讷题晦庵《除秦桧祠文》后云:徽国文公所著曰移文者,先生淳熙中提举浙东常平,因以公文移郡除去之也。
《齐东野语》:放翁笔记言庆历初夏竦判永兴军,陈执中、范雍并为知军,一府三守不知职守如何分,既非长贰,文移书牒之类必有程式,官属胥吏何所禀承,国史不载莫可考也。
《辍耕录文选》:曹公檄吴将校部曲文:年月朔日子注发檄时也。
《井观琐言》:袁绍檄豫州,曹操檄江东将校部曲其末皆云:如律令。李善注言:当履绳墨,动不失律令也。吕延济谓:赏赐一如律令之法。二说小异,然大概皆近之。今道家符咒类言急急如律令,盖窃此语。李济翁《资暇录》乃谓令读为零律,令雷边捷鬼善走,故云如此鬼之疾速,其说怪诞不足信。《蜩笑偶书》:陈琳为袁本初草檄极诋曹公,及归魏而曹公不责。骆宾王为徐敬业草檄极诋武氏,传京师而武氏不怒。英雄之举措大抵如此,呜呼当涂代汉,周纪乱唐,岂偶然哉。《贤奕》:移文中字有日用而不知所自,及因袭误用而未能正者。姑举一二:如查字音义与槎同,水中浮木也。今云查理、查勘有稽考之义。吊本伤也、悯也,今云吊卷、吊册有索取之义。票与剽同,本训急挨,今以为票帖。绰本训宽缓,今以为巡绰。盔本盂也,今以名铁冑。镯本钲也,今以名钏。属又如闸朝、闸办课程,其义皆未晓,其亦始于方言也。欤价直为价值,足彀为足勾,斡运为挖运,此类尤多,甚者施之奏章,刻之榜文,此则承讹踵谬,而未能正者也。
《群碎录》:今官府文移以上临下皆用仰字。按《北齐书·孝昭纪》:诏定三恪礼仪体式亦仰,议之用仰字,始此增韵资也。
《潜确类书》:喻令皦然曰檄。
《日知录》:《宋书·礼志》:年月朔日甲子。尚书令某甲下。此古文移之式也。陈琳檄文但省一甲字耳。
露布部汇考
《隋书》《礼仪志》
后魏每攻战剋捷,欲天下知闻,乃书帛,建于竿上,名为露布。其后相因施行。开皇中,乃诏太常卿牛弘、太子庶子裴政撰宣露布礼。及九年平陈,元帅晋王以驲上露布。兵部奏,请依新礼宣行。承诏集百官、四方客使等,并赴广阳门外,服朝服,各依其列。内史令称有诏,在位者皆拜。宣讫,拜,蹈舞者三,又拜。郡县亦同。《唐书》《百官志》
门下省,下之通上,其制有六:三曰露布。露布部总论
《封氏闻见记》《露布》
露布,捷书之别名也。诸军破贼,则以帛书建诸竿上,兵部谓之露布。盖自汉已来有其名。所以名露布者,谓不封检,露而宣布,欲四方速知,亦谓之露版者。魏武奏事云:有警急,辄露版插羽。是也。宋时沈璞为盱盱太守,与臧质共拒魏军,军退质与璞全城使自上露版。后魏韩显宗大破齐军,不作露布。帝怪而问之,答曰:顷闻诸将获二三驴马,皆为露布,臣每哂之。近虽仰凭威灵,得摧丑虏,擒斩不多,脱复高曳长缣,虚张功捷,尤而效之,其罪斯甚。所以敛毫卷帛,解上而已。然则露版,古今通名也。隋文帝,诏太常卿牛弘撰《宣露布仪》。开皇九年,平陈,元帅晋王以驲上露布。兵部请依新礼,集百官及四方客使于朝堂,内史令称有诏,在位者皆拜。宣露布讫,蹈舞者三,又拜郡县皆同。因循至今不改。近代诸露布,大抵皆张皇国威,广谈帝德,动逾千字,其能体要不烦者,鲜矣。《王应麟·辞学指南》《露布》
露布之名始于汉。按《光武纪》注:汉制度曰:制诏三公皆玺封尚书,令印重封露布。州郡祭祀志注引东观书:有司奏孝顺,号露布,奏可。又鲍昱诣尚书封胡降檄曰: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又当司徒露布,李云露布上书注:谓不封也。魏改元景初诏曰:司徒露布,咸使闻知。蜀汉建兴五年春伐魏诏曰:丞相其露布天下,此皆非将帅献捷所用。《通典》云:后魏攻战克捷,欲天下闻知,乃书帛,建于漆竿上,名为露布,自此始也。王肃获贼二三皆为露布,韩显宗有高曳长缣,虚张功捷之讥。孝文称傅修期下马作露布,齐神武破芒山军为露布。杜弼即书绢不起草。唐制下之通上,其制有六,三曰露布。兵部侍郎奉以奏闻,集群官东朝堂,中书令宣布。张昌龄为《昆丘道记》室平龟兹露布,为士所称。于公异为招讨府掌书记朱泚平露布曰:臣既肃清宫禁,祗奉寝园,钟簴不移,庙貌如故。德宗咨叹焉。东晋未有露布,隆兴初以晋破苻坚,命题似有可疑。然《文章缘起》曰:汉贾洪为马超伐曹操作。而《魏志注》谓:虞松从司马宣王征辽东,及破贼,作露布。《隋志》有魏武帝露布文九卷。《世说》云:桓温北征,令袁宏倚马前作露布,手不辍笔,俄成七纸。则魏晋已有之,当考。宋朝王元之拟李靖平突厥露布,此拟题之始欤。《陶宗仪·辍耕录》《露布》
露布何所起乎,《隋·礼仪志》:后魏每战剋,书帛于漆竿上,名露布。《世说》桓宣武征鲜卑,唤袁宏作露布,倚马手不辍笔,俄成七纸。如隋志、世说所云,则露布起于后魏,而晋因之。然汉官仪凡制书皆弥封,唯赦赎令司徒印露布州郡。又《汉书》贾洪为马超作《伐曹操露布》则汉时已然。及读《初学记》引春秋佐助期曰:武露布,文露沉。宋均云:甘露见其国,布散者人上武文采者则甘露沉重,岂露布之义当取于此与。
《徐炬·事物原始》《露布》
三国时贾洪为马超伐曹操作露布之始,唐于公异传云:后魏每战胜,即书帛于漆竿之上,欲天下闻之,名为露布。傅永上马击贼,下马草露布。韩显宗破齐军,孝文问何不作露布。显宗曰:臣见王肃获贼二三人,马数匹,皆为露布,臣窃耻之。《吴讷·文章辩体》《露布》
按《通典》云:元魏攻战克捷,欲天下闻知,乃书帛,建于漆竿上,名为露布,此其始也。考诸《文章缘起》则曰:汉贾洪为马超伐曹操作露布。及《世说》又载:桓温北征令袁宏倚马撰露布,是则魏晋以来有之矣。《文心雕龙》又云:露布者,盖露板不封,布诸视听。近世帅臣奏捷盖本于此,然今考之魏晋之文,俱无传本。唐宋虽有传者,然其命辞全用四六,盖与当时表文无异。西山云:露布贵奋发雄壮,少粗无害观者详之。《徐师曾·文体明辩》《露布》
按:露布者,军中奏捷之辞也。书辞于帛,建诸漆竿之上。刘协所谓露板不封,布诸视听者,此其义也。任昉云:汉贾弘为马超伐曹操作露布,而《世说》亦谓桓温北征令袁宏倚马撰露布,则露布之作始于魏晋。而杜佑以为自元魏始,误矣。又按刘协《檄移篇》云:檄或称露布,岂露布之初告伐告捷与檄通用,而后始专以奏捷欤。然二文世既不传,而后人所作皆用俪语,与表文无异,不知其体本然乎。露布部纪事
《后汉书·鲍永传》:永为司隶校尉。中元元年,子昱复拜。诏昱诣尚书,使封胡降檄。光武遣小黄门问昱有所怪不。对曰:臣闻故事通官文书不著姓,又当司徒露布,怪使司隶下书而著姓也。帝报曰:吾固欲令天下知忠臣之子复为司隶也。〈注〉檄,军书也,若今之露布也。《三国魏志·王肃传注》:贾洪字叔业,京兆新丰人也。好学有才,而特精于《春秋左传》。建安初,仕郡,举计掾,应州辟。时州中自参军事以下百馀人,唯洪与冯翊、严苞交通材学最高。洪历守三县令,所在辄开除厩舍,亲授诸生。后马超反,超劫洪,将诣华阴,使作露布。洪不获已,为作之。司隶钟繇在东,识其文,曰:此贾洪作也。及超破走,太祖召洪署军谋掾。犹以其前为超作露布文,故不即叙。晚乃出为阴泉长。
《世说》:桓宣武北征,袁宏时从,被责免官。会须露布文,唤袁倚马前令作。手不暂辍,俄顷得七纸,殊可观。王东亭亦在侧,绝叹其才。
《魏书·傅永传》:永,字修期。高祖每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唯傅修期耳。
中山王英之征义阳,永为宁朔将军、统军、当长围遏其南门。萧衍将马仙琕连营稍进,规解城围。永谓英曰:凶竖豕突,意在决战。雅山形要,宜早据之。英沈吟未决,永曰:机者如神,难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为贼有,虽悔无及。英乃分兵,通夜筑城于山上,遣统军张怀等列阵于山下以防之。至晓,仙琕果至,怀等战败,筑城者悉皆奔退,仙琕乘胜直趋长围,义阳城人复出挑战。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擐甲挥戈,单骑先入,唯有军主蔡三虎副之,馀人无有及者。突阵横过,贼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复入,遂大破之,斩仙琕子。仙琕烧营席卷而遁。英于阵谓永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时年七十馀矣。三军莫不壮之。义阳既平,英使司马陆希道为露板,意谓不可,令永改之。永亦不增文彩,直与之改阵列军仪,处置形要而已。而英深赏之,叹曰:观此经算,虽有金城汤池亦不能守矣。
《韩麒麟传》:麒麟子显宗,车驾南伐,显宗为右军府长史、征卤将军、统军。军次赭阳,萧鸾戍主成公期遣其军主胡松、高法援等并引蛮贼来击军营,显宗亲率拒战,遂斩法援首。显宗至新野,高祖诏曰:卿破贼斩帅,殊益军势。朕方攻坚城,何为不作露布也。显宗曰:臣顷闻镇南将军王肃获贼二三,驴马数匹,皆为露布,臣在东观,私每哂之。近虽仰凭威灵,得摧丑卤,兵寡力弱,擒斩不多。脱复高曳长缣,虚张功捷,尤而效之,其罪弥甚。臣所以敛毫卷帛,解上而已。高祖笑曰:如卿此勋,诚合茅社,须赭阳平定,检审相酬。
《彭城王协传》:协从征沔北。高祖令协为露布,协辞曰:臣闻露布者,布于四海,露之耳目,必须宣扬威略以示天下。臣小才,岂足大用。高祖曰:汝岂独亲诏,亦为才达,但可为之。及就,尤类帝文。有人见者,咸谓御笔。高祖曰:汝所为者,人谓吾制,非兄则弟,谁能辨之。协对曰:子夏被嗤于先圣,臣又荷责于来今。
《邢峦传》:峦从征汉北,峦在新野,后至。高祖曰:伯玉天迷其心,鬼惑其虑;守危邦,固逆主,乃至如此。峦曰:新野既摧,众城悉溃,唯有伯玉,不识危机,平殄之辰,事在旦夕。高祖曰:至此以来,虽未擒灭,城隍已崩,想在不远。所以缓攻者,正待中书露布耳。
《北齐书·杜弼传》:弼从高祖破西魏于邙山,命为露布,弼手即书绢,曾不起草。以功赐爵定阳县男,邑二百户。
《周书·吕思礼传》:思礼好学,有文才。虽务兼军国,而手不释卷。昼理政事,夜则读书。令苍头执烛,烛烬夜有数升。沙苑之捷,命为露布,食顷便成。太祖叹其工而且速。
《宇文神举传》:幽州人卢昌期、祖英伯等聚众据范阳反,诏神举率兵擒之。齐黄门侍郎卢思道亦在反中,贼平见获,解衣将伏法。神举素钦其才名,乃释而礼之,即令草露布。其待士礼贤如此。
《隋书·卢思道传》:周武帝平齐,授仪同三司。未几,以母疾还乡,遇同郡祖英伯及从兄昌期、宋护等举兵作乱,思道预焉。周遣柱国宇文神举讨平之,罪当法,已在死中。神举素闻其名,引出之,令作露布。思道援笔立成,文无加点,神举嘉而宥之。
《卢恺传》:开皇四年秋,李穆攻拔轵关、柏崖二镇,命恺作露布,帝读之大悦,曰:卢恺文章大进,荀景倩故是令君之子。
《唐书·张昌龄传》:昌龄为昆山道记室,《平龟兹露布》为世所称。
《封常清传》:封常清,蒲州猗氏人。外祖教之读书,多所该究。然孤贫,年过三十,未有名。夫蒙灵察为四镇节度使,以高仙芝为都知兵马使。尝出军,奏傔从三十馀人,衣褠鲜明,常清慨然投牒请豫。常清素瘠,又脚跛,仙芝陋其貌,不纳。明日复至,仙芝谢曰:傔已足,何庸复来。常清怒曰:我慕公义,愿事鞭靮,故无媒自前,公何见拒之深乎。以貌取士,恐失之子羽。公其念之。仙芝犹未纳,乃日候门下,仙芝不得已,窜名傔中。会达奚诸部叛,自黑山西趣碎叶,有诏邀击。灵察使仙芝以二千骑追蹑。达奚行远,人马疲,禽馘略尽。常清于幕下潜作捷布,具记井泉次舍、克贼形势谋略,条最明审。仙芝取读之,皆意所欲出,乃大骇,即用之。军还,灵察迎劳,仙芝已去奴袜带刀,而判官刘眺、独孤峻争问:向捷布谁作者。公幕下安得此人。答曰:吾傔封常清也。眺等惊,进揖常清坐,与语,异之,遂知名。《于公异传》:公异,苏州吴人,进士擢第。李晟表为招讨府掌书记,朱泚平露布于德宗曰:臣既肃清宫禁,祗奉寝园,钟簴不移,庙貌如故。帝览泣下曰:谁为之辞,或以公异对。帝咨叹一再。始公异与陆贽故有隙,时贽在翰林,闻不喜。世多言公异不能事后母,既仕不归省,及贽当政,乃奏其状,诏赐《孝经》,罢归田里。
露布部杂录
《续博物志》:露布捷书之别名,以帛书揭之竿,魏武奏事谓之露板。《容斋四笔》:用兵获胜,则上其功状于朝,谓之露布。今博学宏词科以为一题,虽自魏晋以来有之,然竟不知所出。惟刘协《文心雕龙》云:露布者,盖露板不封,布诸观听也。唐庄宗为晋王时擒灭刘守光,命掌书记王缄草露布,缄不知故事,书之于布,遣人曳之,为议者所笑。然亦有所从来,魏高祖南伐,长史韩显宗与齐戍将力战,斩其裨将。高祖曰:卿何为不作露布。对曰:顷闻将军王肃获贼二三人,驴马数匹,皆为露布,私每哂之。近虽得摧丑虏,擒斩不多,脱复高曳长缣,虚张功捷,尤而效之,其罪弥甚。臣所以敛毫卷帛,解上而已。以是而言,则用绢高悬久矣。
《艺苑卮言》:倚马事乃桓温征慕容时,唤袁宏倚马前作露布,文不辍笔。今人罕知其事,至有自谦为倚牛者可笑也。
《甲乙剩言》:曾见宁夏露布以禄山之乱对宋江之强,彼以山对江自谓绝异,不知转入恶道,是以王元美先生谓近来修史之难政谓此耳。如此等一番大举动,载此露布一通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