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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五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
 第四十五卷目錄
 文學名家列傳三十三
  北齊
  孫搴       祖鴻勳
  李廣       崔㥄
  杜弼       刁柔
  李公緒      裴讓之
  陸卬       邢邵
  盧詢祖      樊遜
  劉逖       劉晝
  崔瞻       宋繪
  魏收       韋道遜道密 道建 道儒
  江旰       睦豫
  朱才       荀仲舉
  蕭慤       陽休之
  荀士遜      袁奭
  顏之推
文學典第四十五卷
文學名家列傳三十三
北齊
孫搴
北齊書本傳字彥舉樂安人也。
厲志勤學,自檢校御史再遷國子助教
太保崔光修國史,頻歷行臺郎,以文才著稱
崔祖螭反,預焉,逃于王元景家,遇赦乃出。
孫騰以宗情薦之,未被知也。
高祖西討,登風陵命中外府司馬李義深相府城局李士略共作檄文二人皆辭,請以自代。
高祖入帳自為吹火催促之。
援筆立成,其文甚美。
高祖大悅,即署相府主簿專典文筆
又能通鮮卑語,兼宣傳號令
煩劇之任,大見賞重。
賜妻韋氏,既士人子女,又兼色貌,時人榮之。
尋除左光祿大夫,常領主簿
世宗初欲之鄴,總知朝政高祖以其年少未許。
為致言,乃果行
恃此自乞特進世宗但加散騎常侍
時又大括燕、恆、雲、朔、顯、蔚、二夏州高平平涼之民以為軍士逃隱者身及主人三長、守令罪以大辟沒入其家。
于是所獲甚眾,之計也。
學淺而行薄邢邵嘗謂之曰:更須讀書
曰:我精騎三千,足敵君羸卒數萬。
嘗服棘刺丸,李諧等調之曰:卿棘刺自足,何假外求
坐者皆笑。
司馬子如高季式飲酒,醉甚而卒,時年五十二。
高祖親臨之。
子如叩頭請罪高祖曰:折我右臂,仰覓好替還我。
子如魏收季式陳元康,以繼焉。
儀同三司吏部尚書青州刺史
北史本傳少時溫子昇齊名,嘗謂子昇:卿文何如我。
子昇謙曰:不如卿。
要其為誓
子昇笑曰:但知劣於卿便是何勞旦旦
悵然曰:卿不為誓,事可知矣。
魏書·溫子昇傳》子昇博覽百家文章清婉
廣陽王賤客,在馬坊教諸奴子書。
《侯山祠碑文常景見而善之。
熙平初中尉東平王匡博召辭人,以充御史同時射策八百餘人子昇盧仲宣孫搴二十四人高第
於時預選者爭相引決,使子昇當之,皆受屈而去。
謂人曰:朝來靡旗亂轍者,皆子昇逐北
祖鴻勳
北齊書·文苑傳》鴻勳涿郡范陽人也。
父慎,仕魏歷鴈門咸陽太守,治有能名
卒於金紫光祿大夫,贈中書監幽州刺史諡惠侯
鴻勳弱冠與同郡盧文符為州主簿
僕射臨淮王彧表薦鴻勳文學,宜試以一官,敕除奉朝請
人謂之曰:臨淮舉卿,便以得調,竟不相謝,恐非其宜。
鴻勳曰:為國舉才,臨淮之務,祖鴻勳何事從而謝之。
聞而喜曰:吾得其人矣。
榮南逼,出為防別將,守滑臺
永安初,元擢為東道大使,署封隆之邢邵李渾李象鴻勳並為子使
除東濟北太守,以父老疾為請,竟不之官
城陽王徽鴻勳司徒法曹參軍事,赴洛,謂之曰:吾聞臨淮相舉,竟不到門,今來何也。
鴻勳曰:今來赴職非為謝恩
廷尉正。
去官歸鄉里,與陽休之書曰:陽生大弟:吾比以家貧親老,時還故郡。
本縣西界,有雕山焉。
其處閑遠水石清麗高巖四匝良田數頃。
家先有野舍於斯,而遭亂荒廢,今復經始
即石成基,憑林起棟
蘿生映宇泉流繞階。
風草,緣庭綺合日華雲寔,傍沼星羅
簷下流煙,共霄氣舒卷園中桃李,雜椿蔥蒨
時一褰裳涉澗,負杖登峰,心悠悠孤上,身飄飄而將逝,杳然不復自知天地間矣。
若此久之,乃還所住,孤坐危石撫琴對水,獨詠山阿舉酒望月,聽風聲興思,聞鶴唳以動懷。
莊生逍遙慕尚子之清曠
首戴萌蒲,身衣縕襏,出藝歸奉慈親緩步當車無事為貴,斯已適矣,豈必撫塵哉。
吾生繫名聲之韁鎖,就良工剞劂
振佩紫臺之上,鼓袖丹墀之下。
金匱之漏簡,訪玉山遺文
精神丘墳盡心力於河漢
摘藻期之鞶繡發議必在芬香
自美耳,吾無取焉。
嘗試論之:夫崑峰積玉光澤者前毀;瑤山叢桂,芳茂者先折。
是以東都挂冕之臣,南國見捐情之士。
斯豈惡錦好蔬布哉。
蓋欲保其七尺,終其百年耳。
今弟官位既達,聲華已遠,由齒斃,膏用明煎,既覽老氏谷神之談,應體留侯止足之逸。
若能翻然清尚解珮捐簪,則吾於茲山莊可辦。
一得把臂入林,挂巾垂枝,攜酒登巘,舒席平山道素志,論舊,訪丹法,語元書,斯亦樂矣何必富貴乎。
去矣陽子,途乖趣別,緬尋此旨,杳若天漢
已矣哉,書不盡意
梁使將至,敕鴻勳對客。
高祖曾徵至并州,作晉祠記》好事者玩其文。
位至高陽太守在官清素妻子不免寒餒時議高之
天保初卒官。
李廣
北齊書·文苑傳》字弘基范陽人也,其先遼東徙焉。
博涉群書有才思文議之美,少與趙郡李謇齊名,為邢、魏之亞。
而訥於言,敏於行
安豐王延明徐州,署廣長參軍
釋褐盪逆將軍
朱仲遠牒為大將軍記室,加諫議大夫
荊州行辛纂上為行臺郎中,尋為車騎府錄事參軍
中尉崔暹精選御史皆是世胄獨以才學御史修國史
南臺文奏,多其辭也。
平陽公淹辟為中尉,轉侍御史
顯祖初嗣霸業,命掌書記
天保初欲以中書郎,遇其病篤而止。
曾欲早朝,未明假寐,忽驚覺,謂其妻云:吾向似睡,忽見一人出吾身中,語云:君用心過苦,非精神所堪,今辭君去。
因而恍惚不樂,數日便遇疾積年不起資產屢空藥石無繼。
廣雅鑒識度量弘遠坦平無私,為士流所愛,歲時贍遺之,賴以自給
竟以疾終。
曾薦畢義雲崔暹卒後,義雲集其文筆十卷,託魏收為之敘。
族人子道有文章
崔㥄
公元531年
北齊書本傳字長孺清河東武城人也。
父休,魏七兵尚書,贈僕射
狀貌偉麗善於容止少有名望為當所知
初為魏世宗挽郎釋褐太學博士
永安中坐事歸鄉里。
高祖信都起義歸焉。
高祖見之,甚悅,以為諮議參軍
尋除給事黃門侍郎,遷將軍右光祿大夫
高祖議定廢立
太僕綦雋盛稱普泰王賢明可以社稷主
曰:若期明聖自可待我高王徐登九五。
既為逆胡所立,何得猶作天子
若從雋言,王師名義舉。
由是中興普泰皆廢,更立平陽王為帝。
建義功,封武城縣公,邑一千四百戶,進位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仍領黃門郎
門下,恃預義旗,頗自矜縱。
尋以貪汙御史糾劾,因逃還鄉里,遇赦始出。
高祖本預義旗,復其黃門
天平初,為侍讀,監典書
尋除徐州刺史,給廣宗部曲三百、清河部千人
豪慢寵妾馮氏,假其威刑恣情取受風政不立
常侍求人修起居注
或曰魏收可。
曰:輕薄徒耳。
更引祖鴻勳為之。
既居樞要,又以盧元明代收中書郎由是御之。
聘梁,過徐州刺史鹵簿而迎之,使人相聞魏曰:勿怪儀衛多,稽古之力也。
收報曰:白崔徐州建義之勳,何稽古之有。
自以門閥素高,特不平此言。
宿憾故以此挫之。
罷州,除七兵尚書清河邑中正
趙郡李渾讌聚名輩詩酒讙譁後到一坐無復談話者。
鄭伯猷歎曰:身長八尺,面如刻畫謦欬洪鐘響,胸中千卷書,使人那得畏服
每以籍地自矜,謂盧元明曰:天下盛門唯我與爾,傅崔趙李何事者哉。
崔暹聞而御之。
高祖葬後,竊言黃頷小兒堪當重任不。
外兄李慎言告
世宗,絕朝謁
要拜道左世宗發怒曰:黃頷小兒何足拜也。
於是晉陽而訊之。
不伏邢子才為證,子才執無此言。
在禁,謂子才曰:卿知我意屬太丘不。
子才出告子瞻云:尊公意正應欲結姻陳元康
瞻有女,乃許妻元康子,求其父。
元康為言之於世宗曰:崔㥄名望素重不可以私處言語便以殺之。
世宗曰:若免其性命,猶當徙之遐裔
元康曰:若在邊,或將外叛
英賢寇敵非所宜也
世宗曰:既有季珪之罪,還令輸作可乎。
元康曰:嘗讀崔琰傳》追恨魏武不弘。
若在作所而殞,後世豈道公不殺也。
世宗曰:然則奈何
元康曰:崔㥄合死,朝野莫不知之,公誠能以寬濟猛,特輕其罰,則仁德彌著,天下歸心
乃舍之。
進謁奉謝,世宗猶怒曰:我雖無堪,忝當大任,被卿名作黃頷小兒金石可銷,此言難滅
天保初,除侍中,監起居
禪代之際,參掌儀禮,別封新豐縣男,邑二百戶迴授第九弟約。
一門婚嫁皆是衣冠之美,吉凶儀範為當時所稱。
婁太后博陵王妹為妃,敕中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
婚夕,顯祖舉酒祝曰:新婦宜男孝順富貴
奏曰:孝順出自臣門,富貴由陛下。
五年,出為東兗州刺史,復攜馮氏之部。
尋遇偏風,而馮氏驕縱受納狼籍,為御史所劾,與俱召諸廷尉
尋有別敕,斬馮於都市
以疾卒於獄中,年六十一。
歷覽群書,兼有辭藻,自中興立後,迄於武帝詔誥表檄,多所為
率性豪侈,溺於財色諸弟之間,不能雍穆之美,世論以此譏之。
素與魏收不協專典國史恐被惡言,乃悅之曰:昔有班固,今則魏子
笑而憾不釋
子瞻嗣。
公元568年
昆季仲文,有學尚魏高陽太守清河內史
興和中,為丞相掾
沙苑之敗,仲文馬尾渡河波中乍沒乍出。
高祖望見曰:崔掾也。
遽遣船赴接
既濟勞之曰:卿為親為君,不顧萬死可謂家之孝子國之忠臣
中軍將軍
天保初,拜散騎常侍光祿大夫
七年卒,年六十。
子偃,武平中,歷太子洗馬尚書郎
偃弟學識有才思,風調甚高。
武平中琅邪王大司馬中兵參軍
參定五禮待詔文林館
隋仁壽中,卒於通直散騎常侍
叔仁潁州刺史
子彥武,有識用,朝歌
隋開皇初魏州刺史
子偘,魏末兼通直常侍,聘梁使。
子極武平初太子僕,卒於武德郡
子聿,東莞太守
子約司空祭酒
族叔景鳳,字鸞叔,㥄五世祖逞元孫也。
景鳳涉學,以醫術知名
魏尚藥典御天保中譙州刺史
景鳳兄景哲魏大中大夫司徒長史
公元575年
子國,字法峻,幼好學,汎覽經傳,多伎藝尤工相術
天保初尚藥典御乾明高陽郡太守太子家令武平儀同三司,卒於鴻臚卿
法峻武平六年從駕晉陽,嘗語中書侍郎李德林云:此日看高相王以下文武官人相表,俱盡其事,口不忍言
第一人,更應富貴,當在他國不在本朝,吾亦不及見也。
精妙如此
公元563年
族子肇師,魏尚書僕射亮之孫也。
父士太,諫議大夫
肇師少時疏放長遂變節更成謹厚
涉獵經史,頗有文思
襲父爵樂陵男
釋褐開府東閣祭酒轉司外兵參軍,遷大司馬記室參軍
天平初,轉通直侍郎,為慰勞青州使。
齊州界,為土賊迦葉等所虜,欲逼與同事。
肇師執節不動,諭以禍福,賊遂捨之。
乃巡慰青部而還
元象中,數以中舍人接梁使。
武定中,復兼中正員郎,送梁使徐州
還,敕修起居注
尋兼通直散騎常侍,聘梁副使
中書舍人
天保初參定禪代禮儀封襄城縣男,仍兼中書侍郎
二年卒,時年四十九。
杜弼
公元531年
北齊書本傳字輔元中山曲陽人也,小字輔國
自序云,本京兆杜陵人九世祖驁,散騎常侍,因使沒趙,遂家焉。
彥衡淮南太守
父慈度,繁畤
聰敏家貧無書,年十二,寄郡學受業講授之際,師每奇之。
同郡甄琛定州長史簡試諸生,見而策問,義解閑明應答如響大為歎異
子寬為友。
州牧任城王澄聞而召問,深相嗟賞,許以王佐之才
還洛,稱之於朝,丞相高陽王等多相招命。
延昌中,以軍功起家,除廣武將軍恆州征虜府墨曹參軍,典管記
長於筆札,每為時輩所推。
孝昌初,除太學博士,帶廣陽王驃騎府法曹行參軍行臺度支郎中
還,除光州曲城
為政清靜,務盡仁恕詞訟止息遠近稱之。
天下多難盜賊充斥徵召兵役,塗多亡叛朝廷患之。
乃令兵人所齎戎具道別車載又令縣令自送軍所
光州發兵所部北海郡州兵一時散亡,唯所送不動。
他境叛兵並來攻劫,欲與同去。
率所領親兵格鬥,終莫肯從,遂得俱達軍所
軍司崔鍾以狀上聞
得人心如此
普泰中吏曹下訪守令尤異代還東萊太守王昕應訪。
父在鄉,為賊所害,行喪六年
常調御史,加前將軍大中大夫,領內正字
臺中彈奏,皆所為
御史出使所上文簿,委覆察,然後施行
中軍將軍北豫州驃騎大將軍司馬
之官儀同竇泰總戎西伐,詔監軍
失利自殺與其六人走還,陝州刺史劉貴鎖送晉陽
高祖詰之曰:竇中尉此行,吾前具有法用,乃違吾語,自取敗亡
何由不一言諫爭也。
對曰:刀筆小生,唯文墨簿技,便宜之事,議所不及。
高祖益怒。
房謨諫而獲免
左遷下灌司馬
元象初高祖大丞相府法曹行參軍署記室事,轉大行臺郎中,尋加鎮南將軍
又引典掌機密,甚見信待。
或有造次不及書教,直付空紙,即令宣讀
乘間密勸高祖受魏禪,高祖舉杖擊走之。
府法曹子炎諮事,云須取署,子炎讀署為樹。
高祖大怒曰:小人不知避人家諱
杖之於前。
進曰:《禮》二名偏諱孔子言徵不言在,言在不言徵。
子炎之罪,理或可恕。
高祖罵之曰:眼看人瞋,乃復牽經引《禮》
叱令出去
十步許,呼還,子炎亦蒙釋宥
世子在京聞之,語楊愔曰:王左右賴有此人方正,庶天下皆蒙其利,豈獨吾家也。
文武在位罕有廉潔,言之於高祖
高祖曰:來,我語爾。
天下濁亂習俗已久。
今督將家屬多在關西黑獺相招誘,人情去留未定
江東復有一吳兒老翁蕭衍者,專事衣冠禮樂中原士大夫望之以為正朔所在
我若急作法網不相饒借,恐督將盡投黑獺士子悉奔蕭衍,則人物流散何以為國
爾宜少待,吾不忘之。
及將有沙苑之役,又請先除內賊,卻討外寇
高祖內賊是誰。
曰:諸勳貴掠奪萬民皆是
高祖不答,因令軍人張弓挾矢,舉刀按槊以夾道使弼冒出其間,曰:必無傷也。
戰慄汗流。
高祖然後喻之曰:箭雖注不射,刀雖舉不擊,槊雖按不刺,爾猶頓喪魂膽
勳人觸鋒刃,百死一生,縱其貪鄙,所取處大,不可同之循常例也。
於時大恐,因頓顙謝曰:愚癡無智不識至理,今蒙開曉,始見聖達之心。
後從高祖西魏邙山,命為露布手即書絹,曾不起草
以功賜爵定陽縣,邑二百戶,加通直散騎常侍中軍將軍
奉使詣闕,魏帝見之於九龍殿,曰:朕始讀莊子,便值秦名,定是體道得真,元同齊物。
聞卿精學,聊有所問。
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
對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
詔又問曰:佛性非法性何得為一。
對曰:無不在,故不說二。
詔又問曰:說者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寬狹既別,非二如何
又對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非狹。
詔問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狹。
若定是狹,亦不能成寬
對曰:以非寬狹,故能成寬狹,寬狹所成雖異,能成恆一。
上悅稱善。
引入書庫,賜《地持經》一部,帛一百匹。
平陽公淹為并州刺史高祖又命并州驃騎長史
好名理,探味元宗自在軍旅帶經從役
老子道德經二卷,表上之曰:臣聞乘風理弋,追逸羽高雲;臨波命鉤,引沉鱗於大壑
苟得其道,為工其事,在物既爾,理亦固然
竊惟《德》《道》二經闡明幽極,旨冥動寂用周凡聖
論行清淨柔弱,語跡也成功致治
眾流之江海,乃群藝本根
臣少覽經書,偏所篤好,雖從役軍府,而不捨遊息
鑽味既久,斐文亹如有所見,比之前注,微謂異於舊說。
發於中而彰諸外,輕以管窺遂成穿鑿
無取遊刃,有慚於運斤
不足破秋毫之論,何以解連環之結。
本欲止於門內貽厥童蒙,兼以近資愚鄙,私備忘闕。
不悟姑射凝神汾陽流照蓋高聽卑邇言在察。
春末奉旨猥蒙垂誘,今上所注老子,謹冒封呈,并序如別。
詔答云:李君遊神冥窅,獨觀恍惚,元同造化宗極群有
從中被外,周應可以裁成自己及物運行可以資用
隆家寧國,義屬斯文
才思優洽業尚通遠,息棲儒門馳騁元肆,既啟專家之學,且暢釋老之言。
列門張,途通徑達,理事兼申,能用俱表,彼賢所未悟,遺老所未聞,旨極精微,言窮深妙。
有味二經,倦於舊說,歷覽新注,所得已多,嘉尚之來,良非一緒。
已敕殺青編,藏之延閣
上一本於高祖一本世宗
武定中,遷衛尉卿
會梁遣貞陽侯蕭明入寇彭城大都督高岳行臺慕容紹宗諸軍討之,詔軍司,攝臺左右
臨發,世宗胡馬一匹,語曰:此廐中第二馬,孤恆自乘騎,今方遠別,聊以為贈。
又令政務之要可為鑒戒者,錄一兩條。
口陳曰:天下大務莫過賞罰二端賞一人使天下人喜,罰一人使天下人服。
但能二事得中自然盡美
世宗大悅曰:言雖不多,於理甚要。
握手而別。
蕭明寒山,別與領軍潘樂攻拔梁潼州,仍與撫軍恤民合境傾賴。
六年四月八日,魏帝集名僧於顯陽殿講說佛理吏部尚書楊愔中書令邢邵祕書監魏收等並侍法筵
師子座當眾敷演
元都僧達僧道順緇林之英,問難鋒至往復數十番,莫有能屈
帝曰:此賢若孔門,則何如也。
關中儀同王思政潁州太尉高岳等攻之。
潁州事,攝行臺左丞
時大軍在境,調輸多費,苦樂公私兼舉,大為州民所稱。
潁州之平也,世宗曰:卿試論王思政所以被擒。
曰:思政不察逆順之理,不識大小之形,不度強弱之勢,有此三蔽,宜其俘獲
世宗曰:古有逆取順守大吳困於小越,弱燕能破強齊。
卿之三義何以自立
曰:王若不大,大而不強,強而不順,於義或偏,得如聖旨
今既兼備眾勝鄙言可以還立
世宗曰:凡欲持論,宜有定指,那得廣包眾理欲以多端自固
曰:大王威德,事兼眾美義博言博非義外施言。
世宗曰:若爾何故周年不下,孤來即拔。
曰:此蓋天意欲大王之功。
顯祖引為兼長史,加衛將軍,轉中書令,仍長史
進爵定陽縣侯增邑通前五百戶。
志在匡贊知無不為
顯祖將受魏禪,自晉陽至平城都,命司空司馬子如馳驛先入觀察物情
踐祚之後敕命左右箱入閤。
預定策之功,遷驃騎將軍衛尉卿,別封長安縣伯
嘗與邢邵扈從東山共論名理
以為人死還生,恐為蛇畫足
答曰:蓋謂人死歸無,非有能生之力。
然物之未生,本亦無也,無而能有不以為疑,因前生後,何獨致怪。
邢云:聖人設教本由勸獎,故懼以將來,理望各遂其
曰:聖人合德天地齊信四時,言則為經,行則為法,而云以虛示物,以詭勸民,將同魚腹之書,有異鑿楹之誥,安能使北辰降光龍宮韞櫝
就如所論,福果可以鎔鑄性靈弘獎風教,為益之大,莫極於斯
此即真教何謂非實
邢云:死之言澌,精神盡也。
曰:此所言澌,如射箭盡,手中盡也。
小雅曰無草不死月令云靡草死,動植雖殊,亦此之類。
無情之卉,還生含靈之物,何妨再造
云草死猶有種在,則復人死亦有識。
識種不見,謂以為無者。
神之在形,亦非自矚,離朱不能睹。
孟軻觀眸賢愚可察;生聽曲,山水呈狀
乃神之工,豈神之質。
玉帛非禮鼓之以此而推,義斯見矣。
邢云:季札無不之,亦言散盡,若復聚而為物,不得無不之也。
曰:骨肉下歸於土,魂氣無不之,此乃形墜魂遊,往而非盡。
如鳥出巢,如蛇出穴
由其尚有,故無所不之,若令無也,之將焉適。
延陵察微之識,知其不隨於形;仲尼習禮之歎,美其斯與形別。
若許廓然然則人皆季子
不謂高論,執此為無。
邢云:神之在人,猶光之在燭,燭盡則光窮,人死則神滅。
曰:舊學前儒,每有斯語,群疑眾惑,咸由此起。
蓋辨之者未精,思之者不篤。
竊有末見可以覈諸。
燭則因質生光,質大光亦大;人則神不係於形,形小不小
仲尼之智,必不短於長狄;孟德之雄,乃遠奇於崔琰
神之於形,亦猶君之有國。
實君之所統,君非國之所生
不與同生,孰云俱滅
邢云:捨此適彼生生恆在。
、孔自應莊周鼓缶,和桑扈之循歌。
曰:共陰而息,尚有將別之悲;窮轍以遊,亦興中途之嘆。
況曰聯體同氣,化為異物稱情之服,何害於聖。
邢云:鷹化為鳩,鼠變為鴽,黃母為鱉,皆是生之類也。
類化相生,猶光去此燭,復然彼燭。
曰:鷹未化為鳩,鳩則非有。
鼠既二有,何可兩立
光去此燭,復然彼燭,神去此形,亦託彼形,又何惑哉。
邢云:欲使土化為人木生眼鼻,造化神明不應如此
曰:腐草為螢,老木為蝎,造化不能,誰其然也。
其後別與邢書云:夫建言明理,宜出典證,而違孔背釋,獨為君子
若不師聖,物各有心,馬首欲東,誰其能禦。
奚取於適衷,何得一
逸韻雖高,管見未喻。
前後往復再三邢邵理屈而止,文多不載。
又以本官鄭州事,未發,為家客謀反下獄案治無實,久乃見原
因此絕朝
復坐第二廷尉監臺卿斷獄稽遲,與寺官俱為郎中封靜哲所訟。
事既上聞顯祖發忿,遂徙臨海鎮
楚州東方白額謀反南北響應臨海鎮賊帥張綽、潘天合等所攻,厲城人,終得全固。
顯祖嘉之,敕行海州事,即所徙之州。
在州奏通陵道韓信故道
於州東帶海而起長堰,外遏鹹潮內引淡水
敕並依行
徐州刺史,未之任,又除膠州刺史
儒雅寬恕,允曉吏職
所在清潔,為吏民所懷
耽好元理,老而愈篤。
又注莊子·惠施篇》《易上下繫》,名《新注義苑》並行於世。
質直,前在霸朝,多所匡正
顯祖作相,致位僚首,初聞揖讓之議,猶有諫言
顯祖嘗問弼云治國當用何人
對曰:鮮卑車馬客會須中國人
顯祖以為此言譏我。
高德政居要,不能下之,乃於眾前面折云:黃門在帝左右何得聞善不驚,唯好減削抑挫
德政以為恨,數言其短。
又令主書永珍密啟長史日,請屬,大營婚嫁
顯祖內御之。
恃舊,仍有公事陳請
十年上因飲酒,積其愆失,遂遣就州斬之,時年六十九。
既而悔之,驛追不及
長子蕤、第四子光遠臨海鎮
次子臺卿,先徙東豫州
乾明初並得還鄴。
天統五年追贈使持節、揚二州軍事開府儀同三司尚書右僕射揚州刺史諡曰文肅
蕤、臺卿,並有學業
臺卿文筆尤工稱當世。
蕤字子美武平中大理少卿,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末年吏部郎中
隋開皇中終於開州刺史
臺卿字少山,歷中書黃門侍郎,兼大著作修國史
武平末國子祭酒,領尚書左丞
周武帝平齊,命尚書左僕射陽休之以下知名朝士十八人隨駕入關,蕤兄弟不預此名。
臺卿後雖被徵,為其聾疾放歸
隋開皇中,徵為著作郎歲餘年老致仕,詔許之。
特優其禮,終身給祿未幾而終。
刁柔
北齊書·儒林傳》字子溫渤海饒安人也。
父整,魏車騎將軍、贈司空
少好學,綜習經史,尤留心禮儀
強記至於氏族內外,多所諳悉
初為世宗挽郎出身司空行參軍
喪母,居喪以孝聞。
永安中除中將軍奉車都尉,加冠軍將軍中散大夫
元象中隨例晉陽高祖以為永安公長流參軍又令教授諸子
天保初,除國子博士中書舍人
魏收撰魏史,啟柔與同其事。
柔性專固自是所聞常所嫌憚。
參議律令
時議以為五等爵邑,承襲者無嫡子立嫡孫,無嫡孫立嫡子弟,無嫡子立嫡子孫弟。
以為嫡孫立嫡曾孫不應立嫡子弟
議曰:按禮立嫡以長,故謂長子嫡子
嫡子死,以嫡子之子嫡孫,死則曾、元亦然
然則嫡子之名,本為傳重
喪服曰:庶子不為長子三年不繼祖與禰也。
禮記公儀仲子之喪:檀弓曰:何居,我未之前聞。
仲子舍其孫而立其弟何也。
子服伯子曰:仲子亦猶行古人之道也,昔者文王伯邑考而立武王發微子舍其孫盾而立弟衍,仲子亦猶行古之道也。
鄭注曰:仲子為親者諱耳,立子非也。
文王之立武王,權也。
微子嫡子死,立其弟衍,殷禮也。
子游問諸孔子孔子曰:不,立孫。
注曰:據《周
然則商以嫡子死,立嫡子之母弟,周以嫡子死,立嫡之子嫡孫
春秋公羊之義,嫡子有孫而死,質家親親先立弟,文家尊先立孫。
喪服云:為父後者出母無服
《小記》云:祖父卒而後為祖母後者三年
出母無服者,喪者不祭故也。
祖母三年者,大宗傳重故也。
今議以嫡子孫死而立嫡子母弟嫡子母弟者則為父後矣。
嫡子母弟本非承嫡,以無嫡,故得為父後。
嫡孫之弟,理亦應得為父後。
則是卒然後為祖後者服斬,既得為祖服斬,而不得傳重者,未之聞也。
若用商家親親之義,本不應嫡子而立嫡子孫。
從周家尊尊之,豈宜舍其孫而立其弟。
文或質,愚用惑焉。
《小記》復云:嫡婦不為舅姑後者,則舅姑為之小功
注云:謂夫有廢疾他故,若死無子不受重者。
小功庶婦之服。
父母於子,舅姑於婦,將不傳重於嫡,及將所傳重者非嫡,服之皆如眾子庶婦也。
言死無子者,謂絕世無子,非謂嫡子
如其有子,焉得無後
夫雖廢疾無子,婦猶以嫡為名。
嫡名既在,而欲廢其子者,其如何。
損益代相沿革,必謂宗嫡可得而變者,則為後服斬,亦宜有因而改。
七年卒,時年五十六。
史館未久,逢勒成之際,志存偏黨
魏書與其內外通親者並虛美過實,深為時論所譏焉。
李公緒
公元前349年
北齊書·李渾傳》公緒字穆叔族兄之子
性聰敏,博通經傳
魏末為冀州司馬屬疾去官
後以侍御史徵,不至,卒。
公緒沉冥樂道不關世務,故誓心不仕
尤善陰陽圖緯之學。
嘗語人云:吾每觀齊之分野福德不多國家世祚終於四七。
及齊亡之歲,上距天保之元二十八年矣。
公緒潛居自待雅好著書,撰典言十卷,又撰質疑五卷喪服章句一卷古今略記》二十卷元子五卷趙語十三卷並行於世。
裴讓之
北齊書本傳讓之字士禮
年十六喪父,殆不勝哀,其母辛氏泣撫之曰:棄我滅性,得為孝子乎。
由是自勉
辛氏高明婦則,又閑禮度
夫喪,諸子幼弱廣延師友,或親自教授
內外親屬有吉凶禮制,多取則焉。
讓之少好學,有文情清明俊辯,早得聲譽
魏天平中秀才對策高第
累遷田主客郎中省中語曰:能賦詩,裴讓之
太原公開府記室
楊愔友善相遇清談竟日
每云:此人風警拔裴文季為不亡矣。
梁使至,帝令讓之主客郎。
第二弟諏之奔關右兄弟五人拘繫
神武問曰:諏之何在
答曰:昔蜀二國諸葛兄弟得遂心,況讓之老母在,君臣分定,失忠與孝,愚夫不為
伏願明公以誠信待物,若以不處物,物亦安能自信
以此定霸,猶卻行求道耳。
武善其言,兄弟俱釋。
文襄大將軍主簿,兼中書舍人,後兼散騎常侍,聘梁。
文襄入朝讓之導引容儀蘊藉文襄目之曰:士禮舍人
長兼中書侍郎,領舍人
受禪靜帝遜居別宮,與諸臣別,讓之流涕歔欷
參掌儀注封寧都縣男
帝欲為黃門郎,或言其體重不堪趨侍,乃除清河太守
至郡未幾楊愔讓之諸弟曰:我與賢兄交款,企聞善政。
有人從清河來,云奸吏斂跡盜賊清靖
期月之期,翻然更速。
清河二豪吏田轉貴、孫舍興久吏奸猾,多有侵削,因事遂脅人取財。
計贓依律不至死
讓之以其亂法,殺之。
清河王岳司州,遣部從事案之。
侍中高德政舊與讓之不協案奏言:當陛下受禪之時,讓之眷戀魏朝,嗚咽流涕,比為內官,情非所願。
既而楊愔請救之,云:罪不合死。
文宣大怒,謂曰:欲得裴讓之同冢耶。
於是無敢言者
事奏,竟賜死於家。
諏之,字士正少好儒學釋褐太學博士
嘗從常景借書百卷十許日便返。
疑其不能讀,每卷策問應答無遺
嘆曰:應奉五行俱下,彌衡一覽便記,今復見之於裴生矣。
楊愔闔門改葬,託諏之頓作十餘墓誌,文皆可觀
讓之、諏之及皇甫和弟亮知名洛下時人語曰:諏勝於讓,不如
司空高乾致書曰:相屈為戶曹參軍
諏之復書受署
沛王大司馬府,辟為記室
遷鄴後,諏之留在河南西魏領軍獨孤信入據金墉,以諏之為開府屬,號曰洛陽遺彥
敗,諏之居南山洛州刺史王元軌召為中從事
西師忽至,尋退,遂隨西師入關
文帝以為大行臺曹郎中,卒。
徐州刺史
讞之,字士平七歲便勤學早知名。
累遷司徒主簿
楊愔稱歎云:河東士族京官不少,唯此家兄弟,全無鄉音
讞之雖年少,不妄交遊,唯與隴西辛術趙郡李繪頓丘李構清河崔瞻忘年之友。
昭帝梓宮將還鄴,轉儀曹郎,尤悉歷代故事儀注喪禮皆能裁正
許昌太守客旅過郡,出私財供給民間無所預,代去日,為吏人所懷
齊亡仕,卒伊川太守
陸卬
北齊書本傳字雲駒
機悟美風神,好學不倦博覽群書五經多通大義
屬文甚為河間邢邵所賞。
又與父子交遊,嘗謂子彰曰:吾以卿老蜯,遂出明珠意欲為群拜紀可乎。
由是名譽日高儒雅縉紳,尤所推許
起家員外散騎侍郎,歷文襄大將軍主簿中書舍人,兼中書郎中,以本職太子洗馬
自梁、魏通和歲有交聘兼官燕接
帝席賦詩必先成,雖未能盡工,以敏速見美
中書侍郎修國史
父憂去職居喪盡禮哀毀骨立
詔以本官起。
文襄時鎮鄴,嘉其至行,親詣門以慰勉之
魏上庸公主初封藍田高明婦人也,甚有志操。
昆季六人,並主所生
邢邵常謂人云:藍田生玉,固不虛矣。
主教諸子,皆稟義方,雖創巨痛深,出於天性,然動依禮度,亦母氏之訓焉。
兄弟相率廬於墓側,負土成墳朝廷深所嗟尚,發詔褒揚,改其所居里為孝終里。
服竟當襲,不忍嗣侯
天保初常山王器幹文宣面授給事黃門侍郎,遷吏部郎中
上洛王思宗清都,辟為邑中正,食貝丘縣幹。
母喪哀慕毀悴,殆不勝喪,至沉篤,頓昧伏枕
感風疾。
第五弟摶遇疾臨終,謂其兄弟曰:大兄尪病如此,性至慈愛,摶之死日,必不令使大兄知之,哭泣聲必不可聞徹,致有感慟。
家人至於祖載方始告之。
聞而悲痛一慟便絕,年四十八。
自在朝,篤慎固密,不說人短,不伐己長,言論清遠有人倫鑒識,朝野悲惜之。
衛將軍青州刺史諡曰文
所著文章十四卷,行於世。
齊之郊廟諸歌,多所制。
子乂嗣,襲爵平侯
邢邵
公元531年
北齊書本傳字子才河間鄴人魏太常之後
父虯,魏光祿卿
小字吉少時有避,遂不行名
五歲魏吏部郎清河崔亮見而奇之,曰:此子後當大成位望通顯
十歲便能屬文,雅有才思,聰明強記日誦萬餘言。
族兄巒,有人倫鑒,謂子弟曰:宗室中有此兒,非常人也。
少在洛陽,會天下無事與時名勝專以山水遊宴為娛,不暇勤業。
嘗因霖雨,乃讀漢書五日,略能遍記之。
後因飲謔倦,方廣尋經史,五行俱下一覽便記,無所遺忘
文章典麗,既贍且速。
年未二十,名動衣冠。
嘗與右北平陽固河東裴伯茂從兄罘、河南陸道暉等至北海王昕舍宿飲,相與賦詩凡數十首,皆在主人奴處。
旦日奴行,諸人求詩不得皆為誦之。
諸人不認詩者,奴還得本,不誤一字
諸人方之王粲
吏部尚書隴西李神儁大相欽重,引為忘年之交
釋巾為魏宣武挽郎,除奉朝請,遷著作佐郎
深為領軍元叉所禮,新除尚書令神儁陳郡袁翻在席謝表須臾便成,以示諸賓。
神儁曰:邢邵,足使袁公變色
孝昌初,與黃門侍郎李琰之對典朝儀
孝明之後文雅大盛雕蟲之美,獨步當時,每一文初出,京師為之紙貴讀誦俄遍遠近
於時袁翻范陽祖瑩位望通顯文筆之美,見稱先達,以藻思華贍,深共嫉之。
每洛中貴人拜職,多憑謝表
嘗有一貴勝初受官,大集賓食在坐
翻意主人託其為讓表,遂命作之。
不悅,每告人云:邢家小兒當客作章表,自買黃紙,寫而送之。
恐為所害,乃辭以疾。
尚書令元羅出鎮青州,啟為府司馬
遂在青土終日酣賞,盡山泉之致。
永安初累遷中書侍郎,所作詔誥文體宏麗
及參朱兆入京師擾亂弘農楊愔避地嵩高山。
普泰中,兼給事黃門侍郎,尋為散騎常侍
太昌初敕令恆直內省,給御史,令覆按尚書門下事,凡除大官,先問其可否然後施行
衛將軍國子祭酒
以親老還鄉,詔所在特給兵力五人,並令歲一入朝,以備顧問
丁母憂哀毀過禮
楊愔魏收置學修立明堂,奏曰:世室明堂,顯於周一黌兩學,盛自虞、殷。
所以配上帝,以著莫大之嚴;宣布下土,以彰則天之軌。
黃髮以詢哲言,育青衿敷教典,用能享國長久風徽萬祀者也。
爰暨亡秦改革其道,坑儒滅學,以蔽黔黎
九服分崩,祚終二代
炎漢勃興,更修儒術
西京六學之義,東都三本之盛,逮自魏、晉,撥亂相因兵革之中,學校不絕
仰惟高祖孝文皇帝稟聖自天,道鏡今古列校序於鄉黨,敦詩書郡國
經始事殷戎軒屢駕,未遑多就,弓劍弗追。
世宗統歷,聿遵先緒永平之中大興板築
續以水旱戎馬生郊,雖逮為山,還停一簣
明堂禮樂之本,乃鬱荊棘之林;膠序德義之基,空盈牧豎之跡;城隍嚴固之重,闕塼石之功;墉構顯望之要,少樓榭之飾。
加以風雨稍侵,漸致虧墜。
非所謂追隆堂構儀型萬國者也。
伏聞朝議高祖大造區夏,道侔姬文,擬祀明堂,式配上
今若基址不修,仍同丘畝,即使高皇神享,闕於國陽,宗事之典,有聲無實
臣子所以匪寧,億兆所以佇望也。
臣又聞官方授能所以任事,事既任矣,酬之以祿。
如此則上無曠官之譏,下絕尸素之謗。
國子雖有學官之名,無教授之實,何異兔絲燕麥南箕北斗哉。
劉向有言王者宜興辟雍、陳禮樂風天下。
禮樂所以養人刑法所以殺人,而有司勤勤,請定刑法,至於禮樂,則曰未敢
敢於殺人不敢養人也。
以為當今四海清平九服寧晏經國要重理應先營,脫復稽延,則劉向之言徵矣。
但事不兩興,須有進退
臣愚量,宜罷尚方靡之作,頗省永寧土木之功,並減瑤光林瓦之力,兼分石窟鑴琢之勞,及諸事非世急者,三時農隙,修此數條。
使辟雍之禮,蔚爾而復興諷誦之音,煥然而更作,美榭高墉嚴壯於外,槐宮棘寺顯麗於中。
更明古今,重遵鄉飲敦進郡學,精課經業如此則元、凱可得之上序,游、可致之於下國豈不休歟。
靈太后令曰:配饗大禮為國之本,比以戎馬在郊未遑修繕
今四晏寧,當敕有司,別議經始
累遷太常卿中書監,攝國子祭酒
是時朝臣守一職,帶領二官甚少,頓居三職,並是文學之首,當世榮之。
世宗晉陽路中頻有甘露之瑞,朝臣皆作甘露頌》尚書為之序。
文宣皇帝崩,凶禮多見訊訪敕撰哀策
後授特進,卒。
率情簡素內行修謹兄弟親姻之間,稱為雍睦
博覽墳籍無不通曉晚年尤以五經章句為意,窮其指要
吉凶禮儀公私諮稟質疑去惑,為世指南
公卿會議,事關典故援筆立成,證引該洽
帝命朝章,取定俄頃
詞致宏遠獨步當時
濟陰溫子昇文士之冠,世論謂之溫、邢。
鉅鹿魏收,雖天才艷發,而年事二人之後,故子昇死後,方稱邢、魏焉。
望實兼重,不以才位傲物
脫略簡易不修威儀車服器用充事而已
有齋不居坐臥恆在一小屋。
果餌之屬,或置之梁上,賓至,下而共噉。
天姿質素,特安異同,士無賢愚,皆能顧接,對客或解衣覓蝨,且與劇談
有書甚多,而不甚讎校
見人校書,常笑曰:何愚之甚,天下至死不可遍,焉能始復校此。
日思誤書之更是一適
妻弟李季節才學之士,謂子才曰:世間人多不聰明,思誤書何由能得。
子才曰:若思不能得,便不讀書
與婦甚疏,未嘗內宿。
自云嘗晝入內閣,為犬所吠,言畢便撫掌大笑
性好談賞不能閑獨公事歸休,恆須賓客自伴。
事寡甚謹養孤子恕慈愛特深。
兗州,有都信云恕疾,便憂之,廢寢食顏色貶損
及卒,人士為之傷心痛悼雖甚,竟不再哭,賓客弔慰抆淚而已
其高達識,開遣滯累東吳以還,所未有也。
有集三十卷見行於世。
大寶,有文情
孽子大德大道,略不識字焉。
伽藍記》景明寺,永熙年中,始詔國子祭酒邢子才寺碑文。
子才河間人也,志性通敏風雅潤朗下帷覃思溫故知新文宗學府跨班馬而孤,上英規勝,範陵許郭而獨高,是以衣冠之士,輻輳在門,懷道之賓去來滿室,升其堂者,若登孔氏之門,沾其賞者,猶得東吳之句藉,甚當時聲遐邇正光末解褐世宗挽郎奏朝,請尋進中書侍郎黃門子洽聞博見無所不通軍國制度罔不訪及,自王室不靖虎門業廢復,遷國子,祭酒謨訓上庠
子才罰惰賞勤專心勸誘青領之生競懷雅術洙泗之風茲焉
復盛永熙年末,以母老辭,不許之,子才辭請懇至涕淚俱下乃許之,詔以光祿大夫歸養私庭所在之處給事五人,歲一朝以備,顧問王侯祖道,若漢朝之送二疏,暨皇居徙鄴民訟殷繁前革,後沿自相與奪法吏疑獄簿領成山,乃敕子才散騎常,侍溫子昇麟趾新制十五篇省府以之決,疑州郡用為治本武定中驃騎大將軍西兗州刺史為政清靜吏民安之復,徵為中書令,時戎馬在郊朝廷多事國禮朝儀或自子才出所製,詩賦詔策章表碑頌贊記五百篇,皆傳於世,鄰國欽其模楷朝野以為美談也。
盧詢祖
北齊書·盧文偉傳》文偉子恭道,性溫良頗有文學
州辟主簿
李崇北征以為開府曹參軍
文偉范陽,屢經寇難恭道常助父防守
七兵尚書郭季素與恭交款,及任事,每稱薦之,高祖亦聞其名。
天平初特除龍驤將軍范陽太守
在郡有德惠
文偉卒。
使持節都督幽平二州軍事幽州刺史度支尚書諡曰定
詢祖襲祖爵大夏男
有術學,文章華靡為後生之俊。
秀才
李祖勳嘗宴文士顯祖使小黃門祖勳曰:茹茹既破,何故賀表
使者佇立待之
諸賓皆為表,詢祖俄頃便成。
後朝大遷除,同日催拜。
詢祖立於東止車門外,為二十餘人作表文不加點辭理可觀
詢祖初襲封大夏男,有宿德朝士謂之曰:大夏初成。
應聲答曰:且得燕雀相賀
天保末,以職出為築長城子使
自負其才,內懷鬱怏,遂毀容服如賤役者,以見楊愔
曰:故舊皆有所縻,唯大夏未加處分
詢祖厲聲曰:是誰之咎。
既至役所,作《築長城賦》,其略曰:板則紫柏,杵則木瓜,何斯材而斯用也。
草則離離靡靡,緣岡而殖,但使十步而有一芳,余亦何辭閒於荊棘
邢邵曾戲曰:卿少才學富盛戴角無上齒,恐卿不壽。
對曰:詢祖初聞此言,實懷恐懼,見丈人蒼蒼在鬢,差以自安
甚重其敏贍
既有口辯,好臧否人物,嘗語人曰:我昨東方未明,過和氏門外,已見二陸兩源,森然槐柳齊列
蓋謂彥師仁惠文宗郍延也,邢邵盛譽盧思道,以詢祖不及
詢祖曰:見未能高飛者借其羽毛,知逸勢沖天者剪其翅翮
既諸謗毀日至素論皆薄其為人
長廣太守邢子廣目二盧云:詢祖規檢彌衡,思道冰稜文舉
後頗折節
太子舍人司徒記室,卒官。
文集十卷,皆致遺逸
嘗為趙郡王妃鄭氏製挽歌詞,其一篇云:君王盛海內伉儷寰中
女儀掩鄭國,嬪容映趙宮。
春艷桃花水桂枝風。
遂使叢臺夜,明月滿床空
北史·盧觀傳》詢祖賀表云:昔十萬橫行樊將軍請而受屈;五千深入李都尉降而不歸
時重其工。
樊遜
公元549年
北齊書·文苑傳》字孝謙河東北猗氏人也。
祖琰,父衡,並無官宦。
而衡性至孝,喪父,負土成墳植柏方數十畝朝夕號慕
少學,常為兄仲優饒
既而自責曰:名為人弟,獨受安逸可不愧於心乎。
欲同勤事業。
母馮氏謂之曰:汝欲謹小行耶。
感母言,遂專心典籍,恆書壁見賢思齊四字,以自勸勉。
本州淪陷寓居鄴中,為臨漳小吏
縣令裴鑒蒞官清苦,致白雀等瑞,清德頌》十首
鑒大加賞重,擢為主簿,仍薦之於右僕射崔暹,與遼東李廣渤海封孝琰等為賓客
人有譏其靖默不能趨時者。
常服東方朔之言,陸沉世俗避世金馬何必深山蒿廬之下,遂借陸沉公子為主人,擬客難,製《客誨》自廣
崔暹大會賓客大司馬襄城王元旭時亦在坐,論欲命府僚
曰:此人學富才高,兼之佳行,可為王參軍也。
旭目之曰:豈能就耶。
曰:家無廕第不敢當此。
武定七年世宗崩,徙於邊裔賓客咸散,遂往陳留而居之。
梁州刺史劉殺鬼以遜錄事參軍,仍舉秀才
尚書下州三載一舉秀才,為五年已貢開封人鄭祖獻,計至此未合,兼別駕王聰抗議右丞陽斐不能卻。
尚書令高隆之曰:雖才學優異,待明年仕非遠。
還本州。
八年,轉兼長史從軍南討。
軍還,殺鬼移任潁川,又引潁州長史
天保元年本州復召舉秀才
二年春會朝堂對策罷中書郎子融奏入。
至四年五月定州秀才李子宣等以對策三年不調,被付外,上書請從聞罷,詔不報
梁州重表秀才
五年正月制詔升中紀號對曰:臣聞巡嶽之禮,勒在虞書省方之義,著於《易象》
往帝前王匪唯一姓封金刊玉,億有餘人
仲尼之觀梁甫不能盡識;夷吾對齊桓,所存未幾
盛德之事,必待太平苟非其人,更貽靈譴。
秦皇無道,致風雨之災;漢武奢淫有奉車之害。
文叔受命炎精更輝,四海安流天下輯睦,劎賜騎士,馬駕鼓車,乃用張純,始從伯陽之說。
至於魏、晉,雖各有君,量德而處,莫能擬議。
蔣濟上言於前,徒穢紙墨袁淮發論於後,終未施行
世歷三朝,年將十祀,啟聖之期,茲為昌會
然自水德不競函谷封塗天馬息歌,苞茅絕貢。
太祖寶雞之瑞,握鳳皇之書,體一德以匡朝,屈三分事主,蕩此妖寇,易如沃雪
但昌既受命,發乃行誅,雖太白出高,中國宜戰,置之度外,望其遷善
伏惟陛下神武之姿,天然之略,馬多冀北,將異山西涼風至,白露下,北上太行東臨碣石,方欲吞巴蜀而埽崤函,苑長洲池江漢。
復恐迎風縱火芝艾共焚,按此六軍未申九伐
夫周發牙璋,漢馳竹使,義在濟民非聞好戰
至如投鼠忌器之說,蓋是常談文德懷遠之言,豈識權道
三臺令子六郡良家蓄銳須時裹糧待詔
未若龍駕虎服,先收隴右之民,電轉雷驚,因取荊南之地。
昔秦舉長平金精食昴,楚攻鉅鹿枉矢霄流,況我威靈能無協讚
但使彼之百姓一睹六軍,似見周王,若逢司隸
然後除其苛令,與其約法振旅而還止戈為武標金南海勒石東山,紀天地奇功被風聲於千載
若令馬兒不死子陽尚在,便欲案明堂之圖,草射牛之禮,比德論功,多慚往列,升中告禪,臣用有疑。
又問求才審官對曰:臣聞彫獸畫龍,徒有風雲之勢;金舟玉馬,終無水陸之功。
三駕禮賢,將收實用一毛不拔,復何足取。
是以堯作虞賓,遂全箕山之操;周移商鼎,不納孤竹之言。
處士盜名,雖云久矣朝臣竊位,蓋亦實多。
漢拜丞相,便有鐘鼓之妖;魏用三公乃至孫權之笑。
故山林之與朝廷,得容非毀肥遯之與賓王,飜有優劣
至於時非蹈海,而曰羞作秦民;事異出關,而言恥從衛亂。
雖復帝座不易高尚之心;月犯少微,終存耿介之志。
自我太嶽之後克廣洪業,禹至神宗,舜格文祖。
陛下天明命,光華日月,爰自納麓,乃格文祖,儀天地以設官象星辰而布職
家神鳳,慚紀年魏氏青龍,羞將改號。
上膺列宿,咸是異人;下法山川莫非奇士
所以畫堂甲觀修德日新,廟鼎歌鐘王勳歲委。
循名責實選眾舉能,朝無銅臭之公,世絕錢神之論。
百里相秦,名存雀籙;蕭、張輔沛,姓在河書
今日公卿抑亦天授,與之為治,何欲不遂
未必稽首天師方聞牧馬之術;膝行山上,始得治身之道。
但使帝德休明自強不息甲夜觀書,支日通奏。
周昌桀、之論,欣然開納劉毅桓、靈之比,終自含弘
高懸王爵,唯能是與,管庫靡遺,漁鹽畢錄。
無令桓譚非讖,官止於郡丞趙壹負才,位終於計掾。
則天下宅心,幽明知感歲精風伯真人去而復歸台星而還斂,《詩》稱多士,《易》群龍從此而言,可以無愧
又問釋道兩教對曰:臣聞天道性命,聖人所不言,蓋以理絕涉求,難為稱詣,伯陽道德之論,莊周逍遙之旨,遺言取意,猶有可尋。
至若玉簡金書神經祕錄三尺九轉之奇,絳雪元霜之異,南成道,犬吠雲中子喬得仙劎飛天上皆是憑虛之說。
海棗之談,求之如係風,學之如捕影
而燕君、齊后秦皇漢帝,信彼方士,冀遇其真。
徐福去而不歸欒大往而無獲。
猶謂升遐倒影抵掌可期;祭鬼求神庶或不死
江璧既返,還入驪山之墓;龍媒已至,終下茂陵之墳。
方知劉向之信洪寶沒有餘責;王充之黃帝,比為不相
末葉已來大存佛教寫經西土畫像南宮
昆池地黑以為燒劫之灰;春秋夜明,謂是降神之日。
法王自在變化無窮,置世界微塵,納須彌黍米
理本虛無,示諸方便,而妖妄之輩,棄家出家藥王燔軀,波斯灑血,假未能然,猶當克命。
寧有改形易貌,有異生人恣意放情,還同俗物
龍宮餘論,鹿野前言,此而得容,風前墜。
伏惟陛下天明命,屈己濟民山鬼效靈海神率職
湘中石燕,沐時雨群飛臺上銅烏,愬和風而杓轉。
以周洛邑,治在鎬京,漢宅咸陽,魂歸豐沛,汾晉之地,王跡維始,眷言巡幸,且勞經略
復降情文苑,斟酌百家,想執玉瑤池,念求珠於赤水
竊以王母獻環,由感周德上天錫珮實報禹功
二班勒史,兩馬製書未見三世之辭,無聞一乘之旨。
王禮,尚有時而沿革左道怪民亦何疑於沙汰
又問刑罰寬猛對曰:臣聞惟王建國,刑以助,猶寒暑之贊陰陽山川通天地。
爰自末葉法令稍滋,秦篆無以窮書,楚竹不能盡載。
有司因此,開以二門高下在心寒熱隨意
周官三典,棄之若吹毛漢律九章,違之如覆手
遂使長平獄氣得酒而後消;東海孝婦因災而方雪。
詔書挂壁有善而莫遵;奸吏到門,無求不可
皆由上失其,民不見德
而議者守迷,不尋其本。
鍾繇王朗追怨張倉,祖訥、梅陶共尤文帝
便謂化屍起偃,在復肉刑致治興邦無關
伏惟陛下昧爽坐朝留心政術明罰以糾諸侯,申恩以孩百姓
黃旗紫蓋,已絕東南白馬素車,將降軹道
若復峻典深文,臣實未悟。
何則
人肖天地,俱稟陰陽,安則願存,擾則圖死。
王者之治,務先,如有未從刑書寬猛兼設,水火俱陳,未有專任商、韓而能長久
昔秦歸士會,晉盜來奔舜舉皋不仁自遠。
但令釋之、定國迭作理官龔遂文翁繼為郡守,科間律令一此憲章,欣聞汲黯之言,泣斷昭平之罪。
則天自治大道公行,乳獸含牙,倉鷹垂翅楚王錢府不復須封,漢獄冤困,自然蒙理。
後服之徒,既承風慕化有截之內,皆蹈德詠仁
號以成康,何難之有。
又問禍福報應對曰:臣聞五方易辨,尚待指南百世可知,猶須吹律
況復天道祕遠神跡難源,不有通靈,孰能盡悟。
乘槎至於河漢,唯睹牽牛假寐遊於上元,止逢翟火。
造化之理,既寂寞無傳報應,固難得妄說
但秦穆有道勾芒錫祥;虢公涼德蓐收降禍。
高明在上,定自有知,不可謂神,冥昧難信。
若夫仲尼厄於陳蔡,孟軻困於齊梁自是不遇其時,寧關報應之理。
子胥無首,馬遷腐下,誅取辱,何可尤人
至如協律見親,擢船得幸從此而言,更不足怪。
周王漂杵,致天之罰;白起誅降,行己之意。
是以七百之祚,仍加姬氏;杜郵之戮,還屬武安
昔漢問上計不過日蝕;晉策秀才,止於寒火
前賢往士,咸為難;推古比今,臣見其易。
草萊百姓,過恩私三折寒膠,再遊金馬
王言,恩若有神,占對失圖,伏深悚懼
尚書擢第以遜為當第一
十二月清河王岳大行臺率眾南討,以遜從軍
明年,顯祖納貞陽侯梁王大行臺郎中,使於南,與蕭修侯瑱和解
往來五日,得報書因與盟於江上
大軍還鄴,仍被都官尚書崔昂舉薦
詔付尚書,考為清平勤幹,送吏部
七年詔令校定群書,供皇太子
冀州秀才高乾和、瀛州秀才馬敬德許散愁、韓同洛州秀才懷德懷州秀才古道子廣平郡孝廉李漢子、渤海郡孝廉鮑長暄陽平郡孝廉景孫、前梁州府主簿九元、前開府曹參軍子深十一人同被尚書召共刊定
祕府書籍紕繆者多,乃議曰:按中壘校尉劉向校書,每一書竟表上,輒言:臣書、長水校尉臣參書,夫公太常博士書、中外書合若干本以比校然後殺青
今所讎校供擬極重出自蘭臺,御諸甲館
向之故事見存府閤,即欲刊定,必藉眾本
太常卿邢子才太子少傅魏收吏部尚書辛術司農少卿穆子容、前黃門郎司馬子瑞、故國子祭酒李業興並是多書之家,請牒借本參校得失
祕書監尉瑾尚書都坐,凡得別本三千餘卷五經諸史,殆無遺闕。
八年,詔尚書東西省官選,所司策問為當第一
左僕射楊愔為其府佐
遜辭曰:門族寒陋訪第不成,乞補員外司馬督。
曰:才高不依常例
特奏用之。
九年,有詔超除員外將軍
後世祖鎮鄴,召入司徒管書記
登祚轉授主書,遷員外散騎侍郎
天保初,病卒。
〈此處天保初三字原本恐有訛〉
北史本傳魏收庫狄干碑序》,令為之銘,陸卬不知以為合作也。
陸操、伏渾卒,楊愔使代己作書以告晉陽朝士,令魏潤色之,不能一字
劉逖
公元560年
北齊書·文苑傳》字子長彭城叢亭里人也。
祖芳魏太常卿
父戫,金紫光祿大夫
少而聰敏,好弋獵騎射,以行樂為事,愛交遊,善戲謔
郡辟功曹,州命主簿
魏末徵詣霸府世宗以為永安公開府行參軍
遠離鄉家,倦於羈旅發憤自勵專精讀書
陽都會之所,霸朝人士攸集,咸務於宴集
遊宴之中,卷不離手,值有文籍未見者,輒終日諷誦,或通夜不歸,其好學如此
留心文藻,頗工詩詠
天保初,行定陶縣,坐奸事免,十餘年不得調
明年,兼員外散騎常侍,使於梁主蕭莊,還,兼三公郎中
皇建元年,除太子洗馬
肅宗崩,從世祖赴晉陽,除散騎侍郎,兼儀曹郎中
久之,兼中書侍郎
和士開寵要附之,正授中書侍郎,入典機密,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還,除通直散騎常侍
尋遷給事黃門侍郎修國史,加散騎常侍
又除假儀同三司,聘周使副
二國始通,禮儀未定周朝議往復斟酌古今,事多合禮,兼文辭可觀,甚得名譽。
使還,拜儀同三司
世祖崩,出為江州刺史
祖珽執政,徙為仁州刺史
祖珽既出,徵還,待詔文林館,重除散騎常侍,奏門下事。
未幾,與崔季舒等同時被戮,時年四十九。
初,文義相得,結雷陳之契,又為弟俊聘之女。
之將免彥深等也,先以告,仍付密啟,令其奏聞
彥深等頗知之,先自申理由此其所為。
被出遂遣弟離婚,其輕交易如此
所制詩賦及雜文文筆三十卷
逸民開府行參軍
弟察,少聰敏,好文學
天統武平之間,歷殿中侍御史,兼散騎侍郎迎勞陳使,轉尚書儀曹郎
周大象末,卒於黎州治中
子元道,有人識用定州騎兵參軍
從子顗,字君卿
祖廞,魏尚書,為高祖所殺。
顗父濟及濟弟㻐俱奔江南
出後
武定中從㻐還北。
賜爵臨潁子,大寧中卒於司徒司馬
顗好文學,工草書風儀甚美。
瀛州外兵參軍司空功曹待詔文林館,除大理司直
隋開皇中酈州司馬,卒。
劉晝
北齊書·儒林傳》字孔昭渤海阜城人也。
孤貧愛學負笈從師伏膺無倦
儒者李寶鼎同鄉里,甚相親愛,受其三禮
又就馬敬德《服氏春秋,俱通大義
下里墳籍,便杖策入都。
太府少卿宋世良多書,乃造焉。
世良納之。
恣意披覽不息
河清初,還冀州,舉秀才,考策不第
乃恨不學屬文方復緝綴辭藻,言甚古拙
一首賦以六合為名,自謂絕倫吟諷不輟
乃歎曰:儒者勞而少工,見於斯矣。
我讀儒書二十餘年而答策不第,始學作文便得如是
以此賦呈魏收謂人曰:賦名六合,其愚已甚,及見其賦,又愚於名。
又撰高才不遇傳》三篇
皇建太寧之朝,又頻上書,言亦切直,多非世要,終不見收采
自謂博物奇才,言好矜大,每云:使我數十卷書行後世不易齊景之千駟也。
容止舒緩舉動不倫由是竟無仕進
天統中,卒於家,年五十二。
崔瞻
北齊書·崔㥄傳》子瞻字彥通聰朗強學,有文情,善容止神采嶷然,言不妄發。
年十五,刺史高昂召署主簿清河公辟為開府西閤祭酒
崔暹中尉,啟除御史,以才望見收,非其好也。
高祖入朝,還晉陽被召北海王陪從,俱為諸子賓友
仍為相府中兵參軍,轉主簿
世宗崩,祕未發喪顯祖相府司馬使鄴。
魏孝靜帝人日雲龍門,其父侍宴,又敕近御座,亦有應詔詩,問邢邵等曰:此詩何如其父。
咸云博雅弘麗氣調清新,並詩人之冠。
讌罷,共嗟賞之咸云今日之讌,併為崔瞻父子
天保初兼并吏部郎中
丁憂,起為司徒屬。
楊愔引瞻中書侍郎
盧思道直中書省因問思道曰:我此日多務,都不見崔瞻文藻,卿與其親通理當相悉。
思道答曰:崔瞻文詞之美,實有可稱,但舉世重其風流所以才華見沒。
云:此言有理
便奏用之。
事既施行
又曰:昔裴瓚晉世為中書郎神情高邁,每於禁門出入宿衛肅然動容
崔生堂堂之兒,亦當無愧裴子。
皇建元年,除給事黃門侍郎
趙郡李概莫逆之友
東還遺之書曰:仗氣使酒,我之常弊,詆訶指切,在卿尤甚
足下告歸,吾於何聞過也。
患氣,兼性遲重,雖居二省,竟不堪敷奏
征虜將軍,除清河邑中正
肅宗踐祚皇太子就傅受業詔除太子中庶子,徵赴晉陽
敕專在東宮調護講讀,及進退禮度,皆歸委焉。
太子納妃斛律氏,敕鴻臚崔劼撰定婚禮儀注
面受別旨曰:雖有舊事,恐未盡善,可好定此儀,以為後式
大寧元年,除衛尉少卿,尋兼散騎常侍,聘陳使主
詞韻溫雅南人大相欽服,乃言:常侍前朝通好之日,何意不來
見重如此
還除太常少卿,加冠軍將軍,轉尚書吏部郎中
因患耳取急十餘日。
舊式百日不上解官吏部尚書尉瑾褊急以瞻舉指舒緩曹務繁劇,遂附驛奏聞因而被代
遂免歸鄉里。
天統末,加驃騎大將軍,就拜銀青光祿大夫
武平三年卒,時年五十四。
使持節都督濟州軍事大理卿刺史諡曰文
性傲簡,以才地自矜所與周旋,皆一時名望
御史臺,恆於宅中送食,備盡珍羞別室獨餐,處之自若
一河東人士姓裴,亦為御史,伺食,便往造焉。
不與交言,又不命匕著。
坐觀食罷而退。
明日,裴自攜匕著,恣情飲噉
方謂裴云:我初不喚君食,亦不共君語,君遂能不拘小節
劉毅京口,冒請鵝炙,豈亦異於是乎
定名士。
於是每與之同食
宋繪
公元566年
北齊書·宋顯傳》從祖弟繪,少勤學,多所博覽,好撰述魏時張緬晉書未入國,繪依准裴松之國志體,注王隱中興書》
又撰中朝多士傳》十卷姓系譜錄五十篇
諸家年歷不同,多有紕繆,乃刊正異同,撰年譜錄》,未成,河清五年並遭水漂失。
繪雖博聞強記,而天性恍惚,晚又遇風疾,言論遲緩
失所撰之書,乃撫膺慟哭曰:可謂天喪予也。
天統中卒。
魏收
公元530年
北齊書本傳字伯起小字佛助鉅鹿下曲陽人也。
曾祖緝,祖韶。
子建字敬忠,贈儀同定州刺史
年十五,頗已屬文
及隨父赴邊,好習騎射欲以武藝自達
滎陽伯調之曰:魏郎弄戟多少
慚,遂折節讀書
夏月板床,隨樹陰諷誦積年板床為之銳減,而精力不輟
以文華顯
初除太學博士
尒朱榮河陰濫害朝士亦在圍中,以日晏獲免
吏部尚書李神儁重收才學,奏授司徒記室參軍
永安三年,除北主客郎中
節閔帝立妙簡近侍,詔試封禪書下筆便就不立槁草,文將千言,所改無幾
黃門郎賈思同侍立,深奇之,帝曰:雖七步之才無以過此。
散騎侍郎,尋敕典起居注,並修國史,兼中書侍郎時年二十六。
孝武初,又詔收攝本職
文誥填積,事咸稱旨
黃門郎崔㥄神武入朝熏灼於世,初不詣門
為帝登阼赦,云朕託體孝文嗤其率直
員郎李慎以告之,深憤忌。
節閔帝殂,令為詔。
宣言普泰世出幃幄一日造詔,優為詞旨然則義旗之士盡為逆人;又父老解官歸侍,南臺將加彈劾賴尚書辛雄為言中尉綦儁,乃解。
賤生弟仲同,先未齒錄,因此怖懼,上籍,遣還扶侍
孝武大發士卒,狩於嵩少之南旬有六日
天寒朝野嗟怨
從官及諸妃主,奇伎異飾,多非禮度。
欲言則懼,欲嘿不能已,乃上南狩賦》以諷焉,時年二十七,雖富言淫麗,而終歸雅正
手詔報焉,甚見褒美
鄭伯謂曰:卿不遇老夫,猶應逐兔
初,神武固讓天柱大將軍,魏為詔,令遂所請。
欲加相國,問相國品秩實對遂止。
既未測主相之意,以前不安求解,詔許焉。
久之,除兄子廣平王開府從事中郎敢辭,乃為庭竹賦》以致己意。
尋兼中書舍人,與濟陰溫子昇河間邢子才齊譽世號三才
孝武猜忌神武,內有間隙,遂以父疾固辭而免。
其舅崔孝芬怪而問之,曰:懼有晉陽之甲
尋而神武南上西入關。
通直散騎常侍,副王昕使梁,風流文辯辭藻富逸,梁主及其群臣咸加敬異
先是南北初和,李諧盧元明通使命,二人才器,並為鄰國所重。
至此,梁主稱曰:盧、李命世,王、魏中興未知後來復何如耳。
在館,遂買吳婢入館,其部下有買婢者,喚取遍行奸穢,梁朝館司皆為之獲罪
人稱其才而鄙其行。
在途《聘遊賦》,辭甚美盛
使還,尚書右僕射高隆之南貨不能如志,遂諷御史中尉高仲密禁止於其臺,久之得釋。
孫搴死,司馬子如,召赴晉陽以為中外主簿
以受旨乖忤,頻被嫌責加以箠楚,久不得志
司馬子如奉使霸朝假其餘光。
子如宴戲神武曰:魏收天子中書郎一國大才,願大王借以顏色
由此轉府屬,然未甚優禮
從叔季景,有才學,歷官著名,並在前,然欺忽
季景、初赴并,頓丘李庶者,故大司農之子也,以華辯見稱,曾謂曰:霸朝便有二魏
率爾曰:以從叔見比,便是邪輸之比卿。
邪輸者,故尚書令陳留公繼伯之子也,愚癡有名,好自入市肆,高價買物,商賈共相嗤翫
忽季景,方之,不遜例多如此
收本文才,必望穎脫見知,位既不遂,求修國史
崔暹為言於文襄曰:國史事重公家父子霸王功業,皆須具載,非不可
文襄散騎常侍修國史
武定二年除正常侍,領兼中書侍郎,仍修史
百寮,問何故名人日,皆莫能知。
對曰:議郎董勛答問禮俗云:正月一日為雞,二日為狗,三日為豬,四日為羊,五日為牛,六日為馬七日為人
邢邵亦在側,甚恧焉。
自魏、梁和好,書下紙每云:想彼境內寧靜,此率土安和
後使,其書乃去彼字,自稱猶著此,欲示無外之意。
報書云:想境內清宴,今萬國安和
復書,依以為體。
神武入朝靜帝相國固讓,令為啟。
啟成呈上文襄侍側神武曰:此人當復為崔光
四年神武西門豹宴集,謂司馬子如曰:魏收史官,書吾等善惡,聞北伐時,諸貴常史官飲食司馬僕射頗曾餉不。
因共大笑
仍謂曰:卿勿見元康在吾目下趨走,謂吾以為勤勞,我後世身名在卿手,勿謂我不知
尋加兼著作郎
昔在洛京輕薄尤甚,人號云魏收蛺蝶
文襄曾遊東山,令給事黃門侍郎顥等宴。
文襄曰:魏收恃才使氣卿,須出其短。
往復數番,忽大唱曰:楊遵彥理屈已倒。
從容曰:我綽有餘暇,山立不動,若遇當塗,恐翩翩遂逝。
當塗者魏,翩翩蛺蝶也。
文襄先知之,大笑稱善。
文襄又曰:向語猶微,宜更指斥
應聲曰:魏收并作一篇詩,對眾讀訖,云:打從叔季景出六百斛米,亦不辨此。
遠近所知,非敢妄語
文襄喜曰:我亦先聞。
眾人皆笑。
雖自申雪不復抗拒終身病之。
侯景叛入,寇南境文襄時在晉陽,令為檄五十餘紙,不日而就。
又檄梁朝,令送侯景初夜執筆三更便成,文過七紙
文襄善之。
季秋大射賦詩收詩末云:尺書建鄴折簡長安
文襄壯之,顧諸人曰:在朝今有魏收便是國之光采
雅俗文墨通達縱橫,我亦使子才子昇時有所作,至於詞氣,並不及之。
吾或意有所懷,忘而不語,語而不盡,意有未及呈草皆以周悉,此亦難有。
又敕兼主客郎,接梁使謝𤥻、徐陵
侯景既陷梁,梁鄱陽王範時為合州刺史文襄以書喻之。
得書,乃率部伍西上,州刺史崔聖念入據其城。
文襄曰:今定一州,卿有其力,猶恨尺書建鄴未效耳。
文襄崩,文宣晉陽,令與黃門郎崔季舒高德正吏部郎中尉瑾北第機密
祕書監,兼著作郎,又除定州大中正
時齊將受禪楊愔收置別館,令撰禪代詔冊諸文,遣徐之才守門不聽出。
天保元年,除中書令,仍兼著作郎,封富平縣
二年,詔撰魏史。
四年,除魏尹,故優以祿力,專在史閣,不知郡事。
初,令群臣各言爾志,曰:臣願得直筆東觀早成魏書
使專其任。
又詔平原王高隆之總監之,署名而已
曰:好直筆,我終不作魏太武史官
始魏初鄧彥海《代記》十餘卷其後崔浩典史,游允、程駿李彪崔光季琰之徒世修其業。
編年體始分作紀、表、志、傳,書猶未出。
宣武時,命邢巒追撰孝文起居注,書太和十四年,又命崔鴻王遵業補續焉。
下訖孝明,事甚委悉
濟陰王暉業撰《辨宗室錄》三十卷
於是通直常侍房延祐司空馬辛國子博士刁柔、裴昂之、尚書郎高孝幹專總斟酌,以成魏書
定名稱,隨條甄舉,又搜採亡遺,綴續後事,備一代史籍,表而上聞之。
勒成一代大典:凡十二紀,九十二列傳,合一百一十卷
五年三月奏上之。
,除梁州刺史
以志未成,奏請終業,許之。
十一月,復傳十志天象四卷地形三卷律曆二卷禮樂四卷食貨一卷刑罰一卷《靈徵》二卷《官氏》二卷釋老一卷凡二十卷,續於紀傳,合一百三十卷分為十二帙。
其史三十五例,二十五序,九十四論,前後二表一啟焉。
所引史官,恐其淩逼,唯取學流相依附者。
房延祐、辛元、睦元讓雖夙涉朝位並非史才
刁柔、裴昂之以儒業見知,全不堪編緝
高孝幹以左道求進
修史諸人祖宗姻戚多被書錄,飾以美言
性頗急,不甚能平,夙有怨者,多沒其善。
何物小子,敢共魏收作色
舉之則使上天,按之當使入地
初,神武時太常少卿修國史,得陽休之助,因謝休之曰:無以謝德當為卿作佳傳
休之父固,魏世為北平太守,以貪虐中尉李平所彈獲罪,載在魏起居注
書云:固為北平,甚有惠政,坐公事免官
又云:李平深相敬重
尒朱榮於魏為賊,高氏出自尒朱,且納榮子金,故減其惡而增其善,論云:若修德義之風,則韓、彭、伊、霍,夫何足數。
時論著史不平文宣尚書省諸家子孫共加論討前後投訴百有餘人,云遺其家世職位,或云其家不見記錄,或云妄有非毀
皆隨狀答之。
范陽盧斐父同附出族祖傳下,頓丘李庶家傳稱其本是國家人,譏議云:史書不直
性急不勝其憤,啟誣其欲加屠害。
大怒親自詰責
曰:臣父仕,位至儀同功業顯著名聞天下,與無親,遂不立傳。
博陵崔綽,位止本郡功曹,更無事跡,是外親,乃為《傳》首。
曰:雖無位,名義可嘉所以合傳
曰:卿何由知其好人
曰:高允曾為讚,稱有道德。
曰:司空才士為人作讚,正應稱揚
亦如卿為人作文章,道其好者豈能皆實。
無以對,戰慄而已
重收,不欲加罪。
太原王松年謗史,及獲罪,各被鞭配甲坊,或因以致死,盧思道抵罪
然猶以群口沸騰,敕魏史且勿施行,令群官博議,聽有家事者入署,不實者陳牒。
於是眾口喧然號為穢史投牒相次無以抗之
左僕射楊愔右僕射高德正二人勢傾朝野,與皆親,遂為其家並作傳。
二人不欲言史不寔,抑塞訴辭,終文宣世更不重論。
尚書陸操嘗謂曰:魏收魏書可謂博物,有大功於魏室。
曰:此謂不刊之書,傳之萬古
但恨論及諸家枝葉親姻過為繁碎,與舊史體例不同耳。
曰:往因中原喪亂人士譜牒遺逸略盡是以具書支派
望公觀過知仁以免尤責。
八年夏,除太子少傅監國史,復參議律令
三臺成,文宣曰:臺成須有賦。
先以告皇居新殿臺賦》,其文甚壯麗
時所作者,自邢邵已下咸不逮焉。
上賦前數日乃告
告人曰:甚惡人,不早之。
曾遊東山,敕作詔,宣揚威德譬喻關西俄頃而訖,詞理宏壯
百僚嗟賞之。
仍兼太子詹事
娶其舅女,崔昂之妹,產一女,無子。
魏太常劉芳孫女中書郎崔肇師女,夫家坐事並賜為妻,時人比之賈充左右夫人
然無子。
後病甚,恐身後嫡媵不平,乃放二姬
疾瘳追憶,作《懷離賦》申意
文宣每以酣宴之次,云:太子性懦,宗社事重,終當傳位常山
楊愔曰:古人云,太子國之根本不可動搖
至尊三爵後,每傳位常山,令臣下疑貳
若寔,便須決行。
若戲,魏收既忝師傅正當守之以死,但恐國家不安
白於自此便止。
宴喜每預侍從
皇太子之納鄭良姊也,有司備設牢饌酣飲,起而自毀覆之。
仍詔曰:知我意不。
曰:臣愚姊既東宮之妾,理不須牢,仰惟聖懷,緣此毀去。
大笑,握收手曰:卿知我意。
安德王延宗趙郡李祖女為妃,後帝幸李宅宴,而妃母宋氏薦二石榴前。
諸人莫知其意,投之。
曰:石榴房中多子王新婚,妃母欲子孫眾多
大喜,詔卿還將來,仍賜美錦二匹
十年,除儀同三司
宴席口敕以為中書監,命中書郎李愔樹下造詔。
一代盛才難於率爾,久而未訖。
比成,已醉醒,遂不重言仍不奏,事竟寢。
崩於晉陽驛召及中太守陽休之參議吉凶之禮,并掌詔誥
仍除侍中,遷太常卿
文宣諡及廟號陵名,皆議也。
孝昭居中宰事,命禁中為諸詔文積日不出
中書監
皇建元年,除兼侍中右光祿大夫,仍儀同監史
先副王昕使梁,不相協睦
弟晞親密
孝昭別令陽休之中書,在晉陽詔誥收留在鄴。
蓋晞所為不平,謂太子舍人盧詢祖曰:若使作文誥,我亦不言
又除祖珽著作郎欲以代收
司空主簿李翥文詞士也,聞而告人曰:詔誥悉歸陽子烈著作復遣祖孝徵文史頓失,恐魏公發背
於時詔議三王三恪收執王肅杜預義,以司馬氏為二王通曹三恪
詔諸禮學之官,皆執鄭元五代之議。
孝昭后姓,議不欲廣及,故議從
又除兼太子少傅解侍中
以魏史未行,詔更加研審
奉詔頗有改正
及詔行魏史,以為直置祕閣外人無由得見,於是命送一本并省一本鄴下任人寫之。
大寧元年,加開府
清河二年,兼右僕射
武成酣飲終日朝事專委侍中高元海
元海凡庸不堪大任,以才名振俗,都官尚書畢義雲長於斷割,乃虛心倚仗
畏避不能匡救,為議者所譏。
華林起元洲苑,備山水臺觀之麗,詔於閣上,其見重如此
溫子昇邢邵稍為後進既被疏出,子昇以罪幽死大被任用獨步一時
譏論更相訾毀,各有朋黨
每議陋邢邵文。
又云:江南任昉文體本疏,魏收非直摸擬,亦大偷竊
聞乃曰:伊嘗於沈約集》中作賊,何意道我偷任昉
任、沈俱有重名,邢、魏各有所好
武平中黃門郎顏之推二公意問僕射祖珽答曰:見邢、魏之臧否即是任、沈之優劣
溫子昇全不作賦,邢雖有一兩首,又非所長,常云:會須作賦,始成大才士。
唯以章表碑誌自許此外更同兒戲
武定二年已後國家大事詔命,軍國文詞,皆收所作。
每有警急,受詔立成或時中使催促筆下有同宿構敏速之工,邢、溫所不逮,其參議典禮,與邢相埒
既而趙郡增年獲免知而過之,事發除名
其年又以託附陳使封孝琰,牒令其門客與行,遇崑崙舶至得奇猓然美玉盈尺等數十件,罪當流,以贖論。
三年起除清都
尋遣黃門郎元文遙曰:卿舊人,事我家最久,前者之罪,情在可恕。
比令卿為尹,非謂美授,但初起卿,斟酌如此
豈可用卿之才而忘卿身,待至十月,當還卿開府
天統元年,除左光祿大夫
二年,行齊州刺史,尋為真
子姪少年,申以戒厲,著枕中篇》,其詞曰:吾曾覽管子之書,其曰:任之者莫如身,途之畏者莫如口,期之遠者莫如年。
重任畏途,至遠期,惟君子為能及矣。
追而味之,喟然長息
若夫岳立為重,有潛戴而不傾山藏稱固,亦趨負而弗停;呂梁獨浚,能行歌而匪惕;焦原作險,或削踵而不驚;九陔方集,故眇然而迅舉;五紀當定,想窅乎而上征
任重有度,則任之而愈固;乘危有術,蓋乘之而靡恤。
彼其遠而能通,果應之可必
神理之獨爾,亦人事其如一。
嗚呼
天壤之間,勞死生之地,攻之以嗜慾,牽之以名利粱肉不期而共臻,珠玉無足而俱致;於是乎驕奢仍作,危亡旋至。
然則上知大賢,唯幾唯哲,或出或處,不常其節。
其舒也濟世成務,其卷也聲銷跡滅
玉帛子女律呂諂諛無所先;稱肉度骨膏脣挑舌怨惡之前
勳名山河同久,志業金石比堅。
斯蓋厚棟不撓遊刃砉然
逮於厥德不常,喪其金璞
馳騖人世鼓動流俗
湯日而謂寒,包嵠壑未足
不清而流濁,不端而影曲。
嗟乎
膠漆謂堅,寒暑甚促
反利而成害,化榮而就辱。
欣戚更來,得喪仍續。
有身魑魅,魂沉狴獄
詎非足力不彊,迷在當局
可謂車戒前傾,人師先覺
諸君子,雅道之士,遊遨經術厭飫文史
有奇鋒,談有勝理
孝悌之至,神明通矣。
審道而行,量路而止。
自我及物先人後己
無繫榮悴,心靡滯於慍喜。
養望丘壑不待價於城市
言行相顧慎終猶始。
有一於斯,鬱為羽儀
恪居展事知無不為
或左或右,則髦士攸宜;無悔無吝,故高而不危
異乎勇進忘退,苟得患失,射千金之產,邀萬鍾之秩,投烈風之門,趨炎火之室,載蹶而墜其貽宴,或蹲乃喪其貞吉
可不畏歟。
可不戒歟。
門有倚禍,事不可不密;牆有伏寇不可或失。
宜諦其宜端其行。
不善,行之不正,鬼執強梁,人囚徑庭
幽奪其魄,明夭其命。
不服非法不行非道
公鼎為己信,私玉非身寶。
過緇為紺,踰藍作青。
持繩,置水觀
然後取,未若無欲。
知止知足庶免於辱。
是以為必察其幾,舉必於微。
知幾慮微,斯亡則稀。
既察且福祿攸歸。
蘧瑗識四十九非,顏子三月不違
跬步無已至於千里
一簣進,及於萬仞
故云行遠自邇登高自卑可大可久與世推移
月滿如規,後夜則虧。
槿榮於枝,望暮而萎。
夫奚益而非損,孰有損而不害
益不欲多,利不欲大。
唯居德者畏其甚,體真者懼其大。
道尊群謗集,任重眾怨會。
其達也則尼父棲遑,其忠也而周公狼狽
無曰人之我狹,在我不可而覆。
無曰人之我厚,在我不可而咎。
如山之大,無不有也;如谷之虛,無不受也;能剛能,重可負也;能信能順,險可走也;能知能愚,期可久也。
周廟之人,三緘其口
漏巵在前欹器留後
俾諸來裔,傳之坐右
其後群臣多言魏史不寔,武成復敕更審回換
遂為盧同立傳,崔綽返更附出
楊愔家傳本無有魏以來一門而已,至是加此八字;又先云弘農華陰人,乃改自云弘農以配王慧龍自云太原人
此其失也。
尋除開府中書監
武成崩,未發喪
在內諸公後主即位有年,疑於赦令
公引訪焉,固執宜有恩澤,乃從之。
詔誥,除尚書右僕射,總議監五禮事,位特進
奏請趙彥深和士開徐之才共監
先以告士開士開驚辭以不學。
曰:天下事皆由王,五禮非王不決
士開謝而許之。
多引文士執筆儒者馬敬德熊安生權會寔主之。
武平三年薨。
司空尚書左僕射諡文貞
有集七十卷
碩學大才,然性褊,不能達命體道
當途貴遊,每以色相悅。
提獎後輩,以名行為先,浮華輕險之徒,雖有才能,弗重也。
初,河間邢子才及季並以文章世稱大邢小魏也。
少子十歲子才每曰:佛助寮人之偉。
稍與子爭名文宣子才曰:爾不及魏收
收益得志
自序云:先稱溫、邢,後曰邢、
內陋邢,心不許也。
輕疾好聲樂,善胡舞。
文宣末,數於東山與諸優為獮猴與狗鬥,寵狎之。
外兄博陵崔巖嘗以雙聲曰:愚魏衰
答曰:顏腥瘦,是誰所生,羊頤狗頰,頭團鼻,飯房笭籠,著孔嘲玎。
辯捷不拘若是
既緣史筆,多憾於人。
齊亡之歲,被發,棄其骨於外。
先養弟子為嗣,位至尚書膳部郎中
隋開皇中,卒於溫縣
韋道遜道密 道建 道儒
北齊書·文苑傳》道遜京兆杜陵人
曾祖蕭,隨劉義真渡江
,自宋入魏寓居河南洛陽,官至華太守
道遜與兄道密、道建、道儒並早以文學知名
道密魏永熙中開府祭酒
因患恍惚,沉廢於家。
道建,天保末司農少卿
道儒,歷中書黃門侍郎
道遜武平初尚書左中兵,加通直散騎侍郎入館,加通直常侍
江旰
北齊書·文苑傳》:旰,字季陽濟人也。
祖柔之,蕭齊尚書右丞
叔父革,梁都官尚書
旰,梁末給事黃門郎,因使至淮南,為邊將所執,送鄴。
稍遷鄭州司馬入館,除太尉從事中郎,轉太子家令
齊亡,逃還建鄴
終於都官尚書
睦豫
北齊書·文苑傳》:豫,字道閑趙郡高邑人
父寂,梁北平太守
道閑弱冠,州舉秀才
天保中參議,歷晉州道臺郎大理正奉車都尉
入館
員外散騎常侍,尋兼祠部郎中
隋開皇中,卒於洛州司馬
宗人仲讓天保時尚書左丞
朱才
北齊書·文苑傳》字待問吳都人
蕭莊淮南,以散騎常侍,副袁奭入朝
敗,留鄴。
稍遷國子博士諫議大夫
齊亡,客遊信都而卒。
荀仲舉
北齊書·文苑傳》仲舉字士高潁川人,世江南
南沙,從蕭明寒山被執。
長樂王尉粲甚禮之。
與粲劇飲,齧粲指至骨。
顯祖知之,杖仲舉一百。
或問其故,答云:我那知許,當是正疑是麈尾耳。
入館,除符璽郎
後以年老家貧,出為義寧太守
仲舉趙郡李概交款死,仲舉因至其宅,為五言詩十六韻以傷之,詞甚悲切
世稱其美。
簫慤
北齊書·文苑傳》:慤,字仁祖,梁上黃侯曄之子
天保中入國,武平太子洗馬
袁奭等俱涉學文詞
荀仲舉蕭慤於詩詠
秋夜賦詩,其兩句芙蓉下落楊柳月中疏,為知音所賞。
陽休之
公元528年
北齊書本傳休之字子烈右北平無終人也。
父固,魏洛陽,贈太常少卿
休之儁爽風概,少勤學愛文藻,弱冠擅聲,為後來之秀幽州刺史常景王延年並召為州主簿
魏孝昌中杜洛周薊城休之宗室鄉人千家南奔章武,轉至青州
是時葛榮寇亂河北流民多湊青部。
休之知將有變,乃請其族叔伯彥等曰:客主勢異,競相陵侮,禍難將作。
如鄙情所見,宜潛歸京師避之。
諸人不能從。
休之垂涕別去。
俄而邢杲作亂伯彥等咸為士民所殺,一時遇害諸陽死者數十人,唯休之兄弟獲免
莊帝立釋褐員外散騎侍郎,尋以本官御史,遷給事中太尉記室參軍,加輕車將軍
李神儁起居注,啟休之河東裴伯茂范陽盧元明河間邢子明等俱入撰次
永安末洛州刺史李海啟除冠軍長史
普泰中,兼通直散騎侍郎,加鎮遠將軍,尋為太保長孫稚府屬。
尋敕與魏收李同軌修國史
太昌初,除尚書祠部郎中,尋進征虜將軍中散大夫
賀拔勝出為荊州刺史,啟補驃騎長史
為行臺,又請為右丞
經略樊、沔,又請為南道軍司
俄而魏武帝入關,勝令休之奉表長安參謁
高祖亦啟除休之太常少卿
尋屬勝南奔,仍隨至建鄴
休之高祖推奉靜帝,乃白勝梁武求還,以天平二年達鄴,仍奉高祖命赴晉陽
其年冬,授世宗開府主簿
明年春世宗大行臺,復引為行臺郎中
四年高祖汾陽天池,於池邊得一石,上有隱起,其文曰六王三川
高祖獨於帳中問之,此文字何義,對曰:六者大王之字王者當王有天下,此乃大王符瑞受命之徵。
既於天池得此石,可謂天意命王也,吉不可言
高祖又問三川何義休之曰:河、洛、伊為三川,亦云涇、渭、洛為三川
河、、伊,洛陽也;涇、渭、洛,今雍州也。
大王若乘天命,終應統有關右。
高祖曰:世人無事常道我欲反,今聞此,更致紛紜,慎莫妄言也。
元象初,錄荊州軍功封新泰縣開國伯食邑六百戶,除平東將軍大中大夫尚書左民郎中
興和二年,兼通直散騎常侍,副清河崔長謙使於梁。
武定二年,除中書侍郎
時有人士戲嘲休之云:有觸藩羝羊,乘連錢驄馬,從晉陽而向鄴,懷屬書盈把
尚書左丞盧斐以其文書請謁,啟高祖禁止不治
五年,兼尚食典御
七年,除太子中庶子,遷給事黃門侍郎進號中軍將軍幽州大中正
八年,兼侍中持節璽書并州敦喻顯祖相國齊王
是時顯祖將受魏禪,發晉陽,至平陽郡為人未一,且還并州,恐漏泄,仍斷行人。
休之疏放,使還,遂說其事,鄴中悉知
高德政以聞,顯祖忿之而未發。
受禪,除散騎常侍修起居注
頃之,坐詔書脫誤左遷驃騎將軍,積前事也。
尋以禪讓之際,參定禮儀,別封始平縣開國男,以本官兼領軍司馬
後除都水使者,歷司徒掾中書侍郎,尋除中太守
顯祖崩,徵休之晉陽經紀喪禮
乾明元年,兼侍中巡省京邑
仍拜大鴻臚卿,領中書侍郎
建初,以本官度支尚書,加驃騎大將軍,領幽州大中正
肅宗留心政道,每訪休之治術
休之答以明賞罰、慎官方、禁淫侈恤民為政治之先。
深納之。
大寧中,除都官尚書,轉七兵祠部
河清三年,出為西兗州刺史
天統初,徵為光祿卿監國史。
休之中山及治西兗,俱有惠政,為吏民所懷
去官之後百姓樹碑頌德
尋除吏部尚書,食陽武縣幹,除儀同三司,又加開府
休之多識故事諳悉氏族,凡所選用莫不才地俱允
金紫光祿大夫
武平元年,除中書監,尋以本官尚書右僕射
二年,加左光祿大夫,兼中書監
三年,加特進
五年,正中書監,餘並如故
尋以年老致仕抗表辭位優答不許
六年除正尚書右僕射
未幾,又領中書監
休之本懷平坦,為士友所稱。
晚節祖珽御覽,書成,加特進尋被黜,便布言於朝廷,云先有嫌隙
及鄧長顒、顏之推立文林館之推本意不欲令耆舊貴人居之,休之便相附,與少年朝請參軍之徒同入待詔
魏收監史之日,立高祖本紀取平四胡之歲為齊元。
齊州,恐史官改奪其意,上表論之。
武平中還朝,敕集朝賢議其事。
休之立議天保為限斷。
魏收存日,猶兩議未決
死後,便諷動內外,發詔從其議。
後領中書監,便謂人云:我已三領中書監,用此何為
隆化還鄴,舉朝多有遷授封休之燕郡王
又謂其所親云:我非蠻奴何意忽有此授。
凡此諸事,深為時論所鄙。
休之好學不倦博綜經史,文章雖不華靡,亦為典正
邢、魏殂後,以先達見推。
位望雖高,虛懷接物,為縉紳愛重
武平齊,與吏部尚書袁聿修衛尉卿祖欽度支尚書元修伯大理卿司馬幼之、司農卿崔達拏祕書監源文宗散騎常侍中書侍郎李若散騎常侍給事黃門侍郎李孝貞給事黃門侍郎盧思道給事黃門侍郎顏之推通直散騎常侍中書侍郎李德林通直散騎常侍中書舍人陸乂中書侍郎薛道衡中書舍人元行恭辛德源王邵陸開明十八人同徵,令隨駕後赴長安
盧思道有所撰錄,止云休之孝貞思道被召者,是其誣罔焉。
尋除開府儀同,歷納言中大夫太子少保
大象末進位上開府,除和州刺史
隋開皇二年罷任終於洛陽,年七十四。
所著文集三十卷,又撰幽州人物志並行於世。
辟強武平末尚書水部郎中
辟強疏脫無文藝,休之引入文林館,為時人𠷣鄙焉。
荀士遜
北齊書·文苑傳》士遜廣平人也。
好學有思理,為文清典,見賞知音
武定末,舉司馬秀才,迄天保十年不調
建中馬敬德薦為主書
世祖時,轉中書舍人
狀貌甚醜,以文辭見用。
會有事須奏,值世祖後庭,因左右轉通者不得士遜姓名,乃云醜舍人
世祖曰:必士遜也。
看封果是內人莫不忻笑。
後主即位累遷中書侍郎,號為稱職
李若等撰典言行於世。
齊滅年卒。
袁奭
北齊書·文苑傳》字元明陳郡人梁司空昂之孫也。
父君方,梁侍中
蕭莊時侍中奉使貢。
莊敗,除琅邪王儼大將軍諮議入館,遷大中大夫
顏之推
北齊書·文苑傳》之推字介琅邪臨沂人也。
九世祖含,從晉元東度,官至侍中右光祿西平侯
父勰,梁湘東王繹鎮西府諮議參軍
世善周官左氏學,之推早傳家業
年十二,值繹自講《莊》《老》,便預門徒
虛談其所好,還習《禮》《傳》博覽群書無不該洽,詞情典麗甚為西府所稱。
以為其國左常侍,加鎮西曹參軍
好飲酒,多任縱不修邊幅時論以此少之。
繹遣世子方諸出鎮郢州,以之推管記
侯景郢州,頻欲殺之,賴其行臺郎中王則以獲免
被囚建鄴
景平,還江陵
時繹已自立,以之推散騎侍郎,奏舍人事。
後為周軍所破。
大將軍李穆重之,薦往弘農,令掌其兄陽平公慶遠書幹。
河水暴長,具船將妻子來奔,經砥柱之險,時人稱其勇決
顯祖見而悅之,即除奉朝請,引於內館中,侍從左右,頗被顧眄
天保末,從至天池以為中書舍人,令中書郎段孝信將敕書出示之推
之推營外飲酒,孝信還以狀言,顯祖乃曰:且停。
由是遂寢。
河清末,被舉為趙州功曹參軍,尋待詔文林館,除司徒錄事參軍
之推聰穎機悟博識有才辯,工尺牘,應對閑明大為祖珽所重,令掌知館事判署文書
尋遷通直散騎常侍,俄領中書舍人
帝時有取索,恆令中使傳旨之推稟承宣告,館中皆受進止
所進文章皆是封署,於進賢門奏之,待報方出。
兼善文字,監校繕寫處事勤敏,號為稱職
帝甚加恩接,顧遇逾厚,為勳要者所嫉,常欲害之。
崔季舒等將諫也,之推取急還宅,故不連署
召集諫人,之推亦被喚入,勘無其名,方得免禍
尋除黃門侍郎
及周兵陷晉陽,帝輕騎還鄴,窘急無所從,之推宦者侍中鄧長顒進奔陳之策,仍勸募吳士千餘人以為左右,取青、徐路共投陳國
帝甚納之,以告丞相高阿那肱等。
阿那肱不願入陳,乃云吳士難信,不須募之。
勸帝送珍寶累重青州,且守三齊之地,若不可保,徐浮海南度
不從之推計策,然猶以為平原太守,令守河津
齊亡入大象末史上士
隋開皇中太子召為學士,甚見禮重。
尋以疾終。
有文三十卷家訓二十篇並行於世。
曾撰《觀我生賦》文致清遠,其詞曰:仰浮清藐藐,俯沉奧之茫茫
已生民而立教,乃司牧分疆
諸夏而外夷狄,驟五帝而馳三王
大道寢而日隱小雅摧以云亡
趙武作孽,怪漢靈之不祥
旄頭翫其金鼎典午失其珠囊
瀍澗鞠成沙漠神華泯為龍荒
王所東運,我祖於是南翔
琅邪遷越,宅金陵舊章
羽儀新邑樹杞梓於水鄉
清白而勿替,守法而不忘。
微躬九葉,頹世濟聲芳
問我良之安在,鍾厭惡於有梁。
傅翼之飛獸。
貪心野狼
召禍絕域,重發釁蕭牆
萬里而作限,聊一葦而可航。
金闕以長鍛,向王路蹶張
勤王踰於十萬,曾不解其搤吭
將相骨鯁,皆屈體犬羊
武皇忽以厭世白日黯而無光。
饗國而五十,何克終弗康
嗣君聽於巨猾,每凜然負芒
東晉違難,寓禮樂江湘
迄此幾於三百,左衽夾於四方
詠苦胡而永歎,吟微管增傷
世祖赫其斯怒,奮大義沮漳
犀函鶴膝,建飛雲艅艎
北徵兵於漢曲,南發餫衡陽
承華賓帝,寔兄亡而弟及
皇孫失寵,嘆扶車之不立
王道多難,各私求京邑
襄陽阻其銅符長沙閉其玉粒
遽自戰於其地,豈大勛之暇集。
子既損而姪攻,昆亦圍而叔襲
乘城而宵下,杜倒戈夜入
行路彎弓含笑骨肉相誅而涕泣
周旦其猶病諸,孝武悔而焉及。
方幕府事殷謬見擇於人群
未成冠登仕,財解履以從軍
社稷之能衛。
〈闕〉
書記階闥,罕羽翼風雲
荊王定霸,始
公元590年
讎恥而圖雪。
舟師次乎武昌撫軍鎮於夏汭
濫充選於多士,在參戎盛列
四白調護,廁六友之談說
雖形就而心和,匪余懷所說
深宮之生貴,矧垂堂倚衡
推心以厲物,樹幼齒以先聲。
敷求不器,乃畫地取名
仗禦武於文吏
軍政儒生
白波之捽駭,逢赤舌之燒城。
王凝坐而對寇,白詡拱以臨兵。
莫不變蝯而化鵠,皆自取首以破腦。
睥睨渚宮,先憑陵於他道。
永寧龍蟠
護軍電掃
奔虜快其餘毒,縲囚膏乎野草
先生之無勸,賴滕公之我保。
鬼錄岱宗,招歸魂於蒼昊
性命重賜,御若人終老
棄甲而來復,肆嘴距之鵰鳶
假履而弒帝,憑衣霧以上天。
速災四月,奚聞道十年
就狄俘於舊壤,陷戎俗於來旋。
黍離清廟,愴麥秀於空廛。
鼖鼓臥而不考,景鍾毀而莫懸。
蕭條橫骨,邑閴寂無煙
百家之或在。
五宗而翦焉。
昭君之哀奏,唯翁主悲絃
長干掩抑
白下流連
燕雀之餘思,感桑梓之遺虔。
得此心於尼甫,信茲言乎仲宣
西土之有眾,資方叔薄伐
鳴劎而雷咤,振雄旗而雲窣。
千里追其飛走三載窮於巢窟
蚩尤東郡,挂郅支北闕
幽魂冤枉,掃園陵蕪沒
殷道是以再興夏祀於焉不忽
遺恨炎崑,火延宮而累月
指余櫂於兩東,侍昇壇五讓
漢官之復睹,赴楚民之有望
絳衣奏言,忝黃散官謗
或校石渠之文。
時參梁之唱。
甂甌不算,濯波濤無量
瀟湘負罪
岷峨之自王。
既定鳴鸞,修東都大壯
北風復起,慘南歌不暢
金城湯池,轉絳宮玉帳
徒有道而師直,翻無名之不抗。
民百萬而囚虜,書千兩煙煬
溥天之下,斯文盡喪。
嬰孺何辜,矜老疾之無狀。
諸懷而棄草,踣於塗而受掠。
乘輿殘酷,軫人神之無狀。
下車以黜喪,揜桐棺槁葬
無心容與風懷憤而憀悢
井伯飲牛於秦中子卿牧羊海上
留釧之妻,人御其斷絕;擊磬之子,家纏其悲愴
小臣恥其獨死,實有愧於胡顏,牽痾疻就路
駑蹇入關
下無景而屬蹈,上有尋而亟搴。
飛蓬日永,恨流梗之無還。
若乃牛之旌,九龍之路,土圭測影璿璣審度
先聖規模,乍前王典故
神鼎而偕沒,切仙宮永慕
爾其十六國風教,七十代之州壤接耳目而不通,詠圖書而可想。
黎氓之非昔,徒山川之猶曩。
每結思於江湖,將取弊於羅網
代竹哀怨,聽出塞嘹朗
皓月增愁,臨芳樽而無賞。
太清內釁,彼天齊而外侵。
蹙國淮滸,遂壓境江潯
仁厚之麟角,剋儁秀南金
爰眾旅而納主,車五百以敻臨。
季子觀樂釋鍾儀之鼓琴
聞風清耳,傾見日之歸心
試拂以貞筮,遇交泰吉林
譬欲秦而更楚,假南路東尋
龍門一曲,歷砥柱雙岑
冰夷風薄雷響陽度山載而谷沉。
挈龜以憑濬,類斬蛟而赴深。
揚舲分陜,曙結纜河陰
追風飈之逸氣從忠信以行吟
遭厄命而事旋,舊國從于采芑
先廢君而誅相,訖變朝而易市
留滯漳濱私自憐其何已
黃鵠之迴集,恧翠鳳高峙
令思之對,空竊彥先之仕,纂書盛化之旁,待詔崇文之裏
珥貂蟬而就列,執麾蓋以入齒。
一相故人
萬乘知己
祇夜語之見忌,寧懷㕞之足特。
譖言矛戟,惕險情山水
重裘寒勝,用去薪而沸止。
武成燕翼,遵春坊原始
驕奢之是修,亦佞臣之云使。
染絲良質,惰琢玉遺祉
夷吾而治臻,昵狄牙而亂起。
怠荒於度政,惋驅除神速
平陽之爛魚,次太原破竹
未改弦望
〈闕〉   及都〈闕〉昇降,懷墳墓淪覆
迷識主而狀人,競已棲而擇木
六馬紛其顛沛千官散於奔逐
寒瓜療飢,靡秋螢照宿
讎敵起於舟中胡越生於輦轂
安德一戰,邀文武餘福
狼籍其如莽,血元黃以成谷。
天命不可再來,猶賢死廟而慟哭
乃詔余以典郡,據要路問津
斯呼航而濟水,郊鄉導善鄰
不羞寄公之禮,願為式微之賓。
忽成中悔,矯陰疏陽親
信諂謀於公主,競受陷於奸臣
九圍制命,今八尺由人
四七之期必盡,百六之數溘屯。
一生三化,備荼苦蓼辛
焚林而鍛翮,魚奪水而暴鱗
宇宙遼曠,愧無所而容身
有過自訟,始發矇於天真
遠絕聖而棄智,妄鎖義以羈仁。
舉世溺而欲拯,王道鬱以求申。
既御石以填海,終戟以入
壽陵故步,臨大行逡巡
向使潛於草茅之下,甘為畎畝之人。
讀書學劎,莫抵掌膏身,委明珠樂賤,辭白璧安貧堯舜不能榮其素樸桀紂無以汙其清塵
此窮何由而至,茲辱安所自臻。
而今而後不敢怨天而泣麟也。
之推在齊二子,長曰思魯,次曰敏楚,不忘本也。
之推集在,思魯自為序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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