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四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文學
 第四十三卷目錄
 文學名家列傳三十一
  北魏
  高聰       陽固
  賈思伯思同〉  高謙之
  酈道元      封肅
  崔鴻子元〉   袁飜
  袁躍       邢臧
文學典第四十三卷
文學名家列傳三十一
北魏
高聰
公元493年
《魏書本傳》字僧智,本渤海蓨人
曾祖軌,隨慕容德青州,因居北海之劇縣
父法昂,劉駿車騎將軍王元謨甥也。
少隨元謨征伐,以軍功員外郎
早卒。
生而喪母,祖母撫育之。
大軍攻剋東陽徙入平城,與蔣少遊為雲中兵戶,窘困無所不至
族祖視之若孫,大加賙給
涉獵經史,頗有文才允嘉之,數稱其美,言之朝廷,云:青州蔣少遊從孫僧智,雖為孤弱,然皆有文情
由是少遊同拜中書博士
十年,轉侍郎,以本官高陽王雍友,稍為高祖知賞
太和十七年,兼員外散騎常侍,使於蕭昭業
高祖定都洛陽追詔等曰:比於河陽敕卿,仍屆瀍洛周視舊業依然有懷,固欲先之營之,後乃薄伐
且以賾喪甫爾,使通在昔乘危幸凶,君子弗取。
是用輟茲前圖遠期來會,爰息六師三川是宅,將底居成周,永恢皇宇。
更造璽書,以代往詔,比所敕授隨宜變之,善勗皇華無替指意
使還,遷通直散騎常侍、兼太府少卿,轉兼太子左率
微習弓馬,乃以將用自許
高祖銳意南討,專訪王肅軍事
願以偏裨自效言之於高祖
故假輔國將軍統兵二千,與劉藻傅永成道益、任莫問俱受節度,同援渦陽
躁怯少威重,所經淫掠無禮,及與賊交,望風退敗
等同囚於懸瓠高祖恕死,徙平州為民。
行屆瀛州,屬刺史王質白兔將獻,託為表。
高祖見表,顧謂王肅曰:在下那得復有此才,而令朕不知也。
曰:比高聰北徙,此文或其所製。
高祖悟曰:必應然也,何應更有此輩。
世宗初,復竊還京師
六輔之廢,之謀也。
世宗親政,除給事黃門侍郎,加輔國將軍
散騎常侍黃門如故
世宗幸鄴,還於河內懷界,帝親射矢一里五十餘步。
侍中高顯等奏:伏見親御弧矢臨原弋遠,弦動羽馳,矢鏃所逮,三百五十餘步。
臣等伏惟陛下聖武自天,神藝夙茂;巧會騶虞之節,妙盡矍圃之儀。
威稜攸疊,甝兕懾氣,才猛所振,勍憝弭心,足以肅截九區,赫服八字矣。
盛事奇跡,必宜表述,請勒銘射宮彰聖藝。
詔曰:此乃弓弧小藝何足以示後葉,而喉脣近侍以為然,亦豈容有異,便可如請。
遂刊銘於射所,為之詞。
趙修嬖幸朋附
及詔追贈父,為碑文,出入同載觀視碑石
每見迎送盡禮
又為作表陳當時便宜,教其自安之術,由是迭相親狎
死,甄琛、李憑皆被黜落亦深用危慮
先以疏宗之情,曲事高肇,竟獲自免,肇之力也。
之任勢,傾身事之,及之死,言必毀惡
茹皓之寵,媚附,每相招命,言笑攜撫,公私託仗,無所不至
每稱才識明敏,非趙修之儔。
乃因啟請青州鎮下治公廨以為私宅;又乞水田數十頃,皆被遂許
見戳,以為死之晚也。
其薄於情義,類皆如此
侍中高顯出授護軍轉兼其處,於時兄弟間搆而求之。
居兼十餘旬,出入機要言即真,無遠慮
貴因權,耽於聲色,賄納之音,聞於遐邇
中尉崔亮微恨,遂面陳罪,世宗乃出平北將軍并州刺史
善於去就,知嫌之,側身承奉待之如舊
并州數歲,多不率法,又與太原太守王春有隙,再為大使御史舉奏每以宗私相援,事得寢緩。
世宗末,拜散騎常侍平北將軍
肅宗踐祚,以其素附高肇,出為幽州刺史將軍如故
尋以高肇之黨,與王世義高綽李憲崔楷氛之為中尉元匡所彈,靈太后並特原之
停廢于家,斷絕人事,惟修營園果,以聲色自娛
久之,拜光祿大夫,加安北將軍
心望中書令然後出作青州,願竟不果。
正光元年夏卒,年六十九。
靈太后聞其病,遣主書問之,使者歔欷慟泣
及聞其亡,嗟悼良久,言:朕既無福,大臣殞喪。
其與朕父南征契闊戎旅,特可感念。
布帛三百匹、冰一車
撫軍將軍青州刺史諡曰獻
有妓十餘人,有子無子皆注籍為妾,以悅其情。
及病,不欲他人得之,並令燒指吞炭出家為尼。
作文二十卷,別有集。
長雲字彥鴻
起家祕書郎太尉主簿稍遷輔國將軍中散大夫
建義初,於河陰遇害
安東將軍兗州刺史
長雲叔山字彥甫
司徒行參軍稍遷寧朔將軍越騎校尉
卒,贈太常少卿
陽固
公元477年
魏書·陽尼傳》字敬安
俶儻不拘小節
任俠,好劍客,弗事生產
年二十六,始折節好學,遂博覽篇籍,有文才
太和中,從大將軍宋王劉昶義陽,板府法曹行參軍,假陵江將軍
嚴暴治軍甚急三軍戰慄無敢言者
啟諫,并面陳事宜
大怒,欲斬之,使監攻道
在軍勇決志意閑雅了無懼色
甚奇之。
軍還,言之高祖
年三十餘,始辟大將軍府參軍事,署城局,仍從彭城,板兼長史
俄以憂去任
裴叔業淮南內附世宗平南將軍廣陵侯元衎與司徒彭城王勰同鎮壽春,敕為衎司馬
還,除太尉西閤祭酒,兼廷尉評
改定律令議。
給事中
出為試守平北太守,甚有惠政
久之,以公事免。
後除給事中,領侍御史
治書劾奏廣平王懷汝南王悅、南陽長公主
及使懷荒鎮將萬貳望風逃走
恆農太守裴粲免官
世宗廣訪得失讜言表曰:臣聞為治不在多方在於力行而已
當今之務,宜早正東儲立師傅以保護立官司以防衛,以係蒼生之心;攬權衡,親宗室強幹弱枝以立萬世之計;舉賢良,黜不肖,使野無遺才,朝無素餐,孜孜萬幾,躬勤庶務使民謗讟之響;省徭役,薄賦斂修學宮,遵舊章,貴農桑賤工賈,絕談虛窮微之論,簡桑門無用之費。
以存元元之民,以救飢寒之苦,上合昊天之心,下悅億兆之望。
然後備器械,修甲兵習水戰,滅吳會,撰封禪之禮,襲軒唐之軌,同彼七十二君徽號
協定嵩河之心,副高祖殷勤之寄,上與三皇比隆,下與五帝齊美豈不茂哉。
臣位卑識昧,言不及義,屬聖明廣訪,敢獻瞽言
伏願陛下留神少垂究察
初,世宗委任群下不甚親覽,好桑門之法。
尚書令高肇以外權寵專決朝事;又咸陽王禧等並有釁故,宗室大臣相見疏薄;而王畿民庶,勞敝益甚
乃作南北二都賦》,稱恆代田聲樂侈靡之事,節以中京禮儀之式,因以諷諫
辭多不載。
世宗末,中尉王顯起宅既成,集寮屬饗宴
酒酣曰:此宅何如
對曰:晏嬰湫隘流稱於今豐屋生災,著於周易
此蓋同傳舍耳,惟有德能卒。
願公勉之
嘿然
他日又謂曰:吾作太府卿庫藏充實,卿以為何如
對曰:公收百官之祿四分之一,州郡贓贖悉入京藏,以此充府,未足為多。
且有聚斂之臣,寧有盜臣豈不戒哉。
顯大不悅以此
有人於顯因奏剩請米麥,免官。
無事役,遂闔自守,著《演賾賦》,以明幽微通塞之事。
其詞曰:紹有周遐軌兮,初錫世於河陽
甸侯列爵兮,與王室而並昌。
季葉紛亂兮,仍矯跡良鄉
棄衛侯之楨弼兮,乃植根於幽方。
祖考輝烈兮,逮余躬而翳微
堂構之頹撓兮,恐崩毀洪基
惴惴慄慄兮,若臨深而履薄
喬木長吟兮,抗幽谷靡託
身輕任重兮,懼顛墜於峻壑。
神明扶助兮,雖幽微而獲存。
賴先后之醇德兮,乃保護遺孫
日月屢遷兮,何四時相逼
年命有期兮,慨斡流不息
傷艱躓之相承兮,悲屯蹇而日臻。
惻愴不懌兮,乃有懷古人
垂綸渭濱兮,有胥靡傅巖
既應繇而赴兆兮,作殷周之元鑒。
栖栖不息兮,終見黜於庶邦
馳騁不已兮,亦舉世不容
鸞孤爭國兮,有讓位採薇
躍馬赴會兮,有棲遲俟時
曹納辛而袁亡兮,袁戮田而曹盛。
鮑授州而得時兮,韓棄牧而失性
趙堯門而誕聖兮,終天隱而不繁。
衛泯軀於世難兮,啟洪業於宣元。
皋繇法憲兮,見六之亡。
諫疑枉於怨獄兮,寧于公之獨昌。
禍福同門兮,知休咎之異塗。
倚伏之無源兮,或而後舒。
賜憑軒而策駟兮,撫清琴自娛
憲服敝於陋巷兮,蘊六藝蓬廬
勃計行而致位兮,錯謀合而身傾。
功成而福集兮,韓勳立而禍并。
紛回平而綿結兮,亮未識其幽情
積毀而恩昵兮,有積譽而寵衰。
或形乖而意合兮,或身密而志離。
與貌紛競兮,體與識而交馳
流言見疑兮,緣謗而益信。
食子而中疏兮,巴放麑日進
舉世稱賢兮,偶不合於主心。
或居鄉而三黜兮,獨為時所欽
負鼎干主兮,或杖策幽林
或望旗而色阻兮,或臨危撫琴
道有大而由小兮,義有而必微。
理貴在於得要兮,事終成於會機。
一日三省兮,亦有念而九思
孰有是而可是兮,孰有而可
育子而啟兮,鳦遺卵孕殷
鳥藉冰而存葉兮,虎乳孩以字文。
發昇舟而魚躍兮,季潛軀而覆雲。
揮戈而爭帝兮,或洗耳而辭君。
曲成不一兮,神參差而異兆。
聖達之未明兮,豈前修之克了。
白日之近遙兮,方有闚於天表
臨海觀瀾兮,何津源之杳杳
文遷懌而身徂兮,景守節而災移。
湯改祝而革命兮,靈投策而詬龜。
圉據胎而為巨兮,友發文自相
風吹鶂而襄墜兮,神壓紐平王
嬴縮由人兮,信吉凶之在己。
或勤憂以減齡兮,亦安樂而獲祉。
成師而害兄兮,父純臣而烹子。
同命三君兮,兆先見於矞姒。
樓桑發輝兮,終龍變巴庸
閶門而結慶兮,鬱蟬蛻三江
浩浩襄陵兮,竊息壤而瘠之。
鯀殛死於羽山兮,禹宣力而營之。
龍門通河兮,疏九江而入海。
九州以攸同兮,甄五都所在
父子同氣兮,乃業行之丕改。
以患蹇為福兮,痛比干殘軀
佞諛獲安兮,哂宰嚭之見屠。
以舉士而受賞兮,悼史遷腐刑
進為無益兮,見鄂秋專城
仁義桎梏兮,信揖讓勞疲
放曠懸解兮,傷六親乖離
越種之被戮兮,嘉范蠡脫羈
四皓高尚兮,歎伊周涉危
仗鉞先鋒兮,光安車而弗顧。
求封賞於寸心兮,夢台袞遠慮
或忌賢而獨立兮,或篡君以自樹
既思匿而名揚兮,亦求清而反汙。
眾兆紛錯兮,睹變化之無方。
營營擾擾兮,乃探衷而準常。
端坐於敝筵兮,始拂龜而整筴。
靈鑒之祐余兮,願告余以忠益
發兆施靈兮,利去華守約
布列而成卦兮,保龍潛而勿躍。
嘉遯之元蹤兮,追考槃於巖壑
登名山以恬澹兮,辭朝市之紛若
貞吉占繇兮,翻夕警而晨裝
揖許公於箕嶺兮,諮夷齊首陽
嵩華嵁崿兮,眺恆碣之磃磄。
陵江湖之駭浪兮,昇醫閭尚羊
乘元虯之奕奕兮,鳴玉鑾之瑲瑲
滄波濯足兮,入三山而解裳。
伯禹塗山兮,詰三苗三危
蒼梧遐眺兮,訪二妃於有媯。
祝融於荊芊兮,問洛宓於馮夷
陵回而上驤兮,窮深而下馳。
沿扶水而遠矚兮,見虞淵之威微。
閬風峻岅兮,覿王母崦嵫
瑤臺奏歌兮,坐瓊室賦詩
赤水寄命兮,附光風以傳辭。
崑岫崢嶸兮,入氾林杳鬱
鍾山玉瑛兮,收珠澤之珂
羽民遠遊兮,探長生妙術
騰雲霧而窈冥兮,變域中穢質
望元闕之寂寥兮,過寒門悲。
若士於霄際兮,求霧塵於海湄
帝臺而肆眺兮,歷層冰風馳
弱水渟瀠兮,躡不周嶮巇
瓊蕊以為糧兮,斟玉液以為漿。
以為珮兮,攬白蜺以為裳。
景雲而上征兮,撫閶闔啟扉
百神警策兮,奏中皇紫微
鈞天九變兮,耽廣樂而忘歸
忽心移而志駭兮,戀舊京而依依
招搖以為斾兮,巡天而下遊。
雲旗逶迤兮,御回風瀏瀏
王良斂轡兮,命風伯挾輈
屏翳清路兮,告河鼓以具舟。
右次析木兮,遹回駕青丘
訪古人以首陽兮,亦問道鷞鳩
三韓累累兮,見卉服悠悠
雒常鬱鬱兮,貢楛矢之啾啾
怊怊惕惕兮,志憫憫綿綿
五岳兮,何四海涓涓
九河其如帶兮,觀三江沈然
五都之揔揔兮,尚何足遊盤
八方局促兮,殊無可達觀
方吞霞而棄粒兮,亦屑玉鍊丹
醴泉養氣兮,吸沆瀣以當餐。
建木長柯兮,援木禾修莖
玉髓而充渴兮,嚼正陽長生
而撫翰兮,侶浮丘而上征。
域中默默兮,詎攄寫深情
盤桓猶豫兮,志狐疑未決
放蕩不還兮,心惆悵不悅
慈親故鄉兮,戀先君丘墓
回遊駕而改轅兮,縱歸轡而緩御
眷眷短銜兮,馬依依跬步
故園而解羈兮,入茅宇返素
東皋沃壤兮,釣北湖深潭
慈顏婦子兮,競獻壽而薦甘。
樂酣濁酒兮,夕寄忻於素琴
風雅導志兮,蘊六籍胸襟
儒墨大教兮,崇逸民遠心
仁聲終古兮,流不朽徽音
進不求於聞達兮,退不營榮利
若不繫之舟兮,湛若不用之器。
不潔其身兮,不屑於位。
不拘小節兮,不求曲備
靈運以託己兮,任性命之遭隨
既聽天而委化兮,無形志之兩疲。
紛競靖默兮,守沖寂無為
後賢以藉賞兮,寧怨時之弗知。
亂曰:稟元承命,人最靈兮。
夭壽否泰天成兮。
源究道,歸聖哲兮。
隨化委遇,能達節兮。
顯親揚名,德之上兮。
保家全身,亦厚量兮。
趣世浮動,違性命兮。
始究終,同水鏡兮。
志願不合思遠遊兮。
陵虛騁志,從所求兮。
周歷四極,騰八表兮。
形勞志沮,未衷道兮。
反我遊駕,養慈親兮。
躬耕練藝,齊至人兮。
又作《刺讒疾嬖幸詩》二首曰:巧巧佞佞。
讒言興兮。
營營習習,似青蠅兮。
以白為黑,在汝口兮。
腹蠆,毒何厚兮。
巧佞
巧佞
一何工矣。
司閒司忿,言必從矣。
朋黨噂𠴲,自相同矣。
浸潤之譖,傾人墉矣。
成人之美君子貴焉。
攻人之惡,君子恥焉。
何人斯
譖毀日繁
實無罪,騁汝詭言
番番緝緝讒言側入
君子好讒,如或弗及
天疾讒說,汝其至矣。
無妄之禍行將及矣。
泛泛遊鳧,弗制弗拘。
行藏之徒,或智或愚。
維予小人,未明茲理。
與行俱,言與釁起。
我其懲矣,我其悔矣。
求人兮。
忠恕在己。
諂諛兮,人之蠹兮。
刺促罔顧恥辱,以求媚兮。
邪干側入,如恐弗及,以自容兮。
志行褊小,好習不道
朝挾其車,夕承其輿。
或騎或徒,載奔載趨。
或言或笑,曲事親要
正路不由邪徑是蹈。
不識大猷不知話言
其朋其黨,其徒實繁。
有詭其行,有佞其音。
籧篨戚施邪媚
既讒且妬,以逞其心。
信是任,敗其以多。
不始不慎末如之何
習習宰嚭營營無極
梁丘寡智,王鮒淺識
伊戾、息夫異世同力
江充趙高甘言似直。
豎刁上官,擅生羽翼
乃如之人,僭爽其德。
豈徒喪邦,又亦覆國
嗟爾中下,其親其昵。
不謂不覺其失。
好之有年,寵之有日
我思古人心焉若疾。
百君子,宜其慎矣。
覆車之鑒,近可信矣。
言既備矣,事既至矣。
反是不思,維塵及矣。
肅宗即位,除尚書考功郎,奏諸秀孝中第者聽敘,自固始
大軍硤石,敕為僕射李平行臺七兵郎中
勇敢軍中大事悉與謀之。
又命節度水軍設奇先期乘賊,獲其外城。
軍罷太傅清河王懌,除步兵校尉,領汝南王郎中令
尋加寧遠將軍
時悅年少,行多不法,屑近小人。
上疏切諫,并面陳往代諸王賢愚之分,以感動悅,悅甚敬憚之。
大悅以為舉得其人。
熙平二年,除洛陽將軍如故
在縣甚有威風
丁母憂號慕毀病,杖而能起。
練禫之後,猶酒肉不進。
時固年踰五十,而喪過於哀,鄉黨親族歎服焉。
神龜末清河王懌太尉,辟從事中郎
被害元叉秉政朝野震悚
諸子及門生吏僚莫不慮禍隱避不出,素為所厚者彌不自安
以常被辟命,遂獨詣喪所,盡哀慟哭良久乃還。
僕射游肇而歎曰:雖欒布王修何以尚也。
君子若人
汝南王悅為太尉選舉其人,又輕肆撾撻以前元卿,雖離國,猶上疏切諫
事在《悅傳》
悅辟從事中郎不就
正光二年京兆王繼司徒選官寮,辟從事中郎,加鎮遠將軍
府解,除前軍將軍鎮遠如故
典科揚州賞。
硤石之役,固有登之功,而朝賞未及,至是與尚書令李崇更表。
貴盛據理不撓,談者稱焉。
四年九月卒,時年五十七。
輔國將軍太常少卿諡曰文
剛直雅正不畏強禦居官清潔,家無餘財。
終歿之日,室徒四壁無以供喪,親故為其棺斂焉。
初,終制一篇,務從儉約
臨終,又敕諸子一遵制。
固有三子
長休之,武定末黃門郎
休之弟詮之,字子衡
少著才名辟司徒行參軍
早為門生所害,時人悼惜之。
賈思伯思同
公元499年
《魏書本傳》思伯字士休齊郡益都人也。
世父元壽高祖時中書侍郎,有學行見稱於時
思伯釋褐奉朝請太子步兵校尉中書舍人,轉中書侍郎
頗為高祖所知常從征伐
世宗即位,以侍從之勤,轉輔國將軍
任城王澄之圍鍾離也,以思伯持節為其軍司
失利思伯後殿
思伯儒者,謂之必死。
及至大喜,曰:仁者必有勇,常謂虛談,今於軍司見之矣。
思伯託以失道不伐其功,時論稱其長者
後為河內太守不拜
尋除鴻臚少卿,以母憂免。
服闋,徵為滎陽太守有政績。
征虜將軍南青州刺史
初,思伯與弟思同師事海陰授業無資酬之,鳳遂質其衣物
思伯之部,送縑百匹遺鳳,因具車馬迎之,鳳慚不往。
人稱歎焉
尋以父憂免。
後除征虜將軍光祿少卿,仍拜左將軍兗州刺史
肅宗時,徵為給事黃門侍郎
因請拜掃還鄉里。
未拜,以風聞免。
尋除右將軍涼州刺史
思伯以州邊遠不樂外出,辭以男女未婚
靈太后不許舍人徐紇言之,得改授太尉長史
又除安東將軍廷尉卿
思伯自以儒素為業,不好法律希言事。
俄轉衛尉卿
於時議建明堂,多有同異。
思伯上議曰:按周禮·考工記云:夏后氏世室殷重屋,周明堂,皆五室
鄭注云:此三者,或舉宗廟,或舉王寢,或舉明堂互言之,以明其制同也。
若然則殷之世已有明堂矣。
唐虞以前,其事未聞。
戴德禮記云:明堂九室,十二堂。
蔡邕云:明堂者,天子太廟,饗功養老教學選士,皆於其中九室十二堂。
戴德《記》,世所不行。
九室十二堂,其於規制,恐難得厥衷。
周禮營國左祖右社明堂在國之陽,則非天子太廟明矣。
然則禮記·月令四堂及太室皆謂之廟者,當以天子配享五帝故耳。
王制云:周人養國老東膠
鄭注云:東膠辟雍,在王宮之東。
《詩·大雅云:雝雝在宮,肅肅在廟。
鄭注云:宮,謂辟雍宮也,所以助王。
養老則尚和,助祭尚敬
不在明堂之驗矣。
孟子云:齊宣王孟子曰,吾欲毀明堂
明堂是廟,則不應有毀之問。
蔡邕明堂之制云:堂方一百四十尺,象坤之策;屋圓徑二百一十六尺,象乾之策;方六丈,徑九丈,象陽陰九六之數;九室以象九州;屋高八十一尺,象黃鍾九九之數;二十八柱以象宿;外廣二十四丈以象氣。
按此皆以天地陰陽氣數為法,而室獨象九州,何也。
若立五室以象五行豈不快也。
如此,蔡氏之論非為通典九室之言或未可從,竊尋考工記雖是補闕之書,相承已久,諸儒注述無言非者,方之後作,不亦優乎。
孝經神契五經要義舊禮圖》,皆作五室,及徐劉之論,同考工者多矣。
朝廷獨絕今古自為一代制作者,則所願也。
若猶祖述舊章規摹前事不應捨殷周成法,襲近代妄作
損益之極,極於三王後來疑議,難可準信。
鄭元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各有一室也,合於五行之數,周禮依數以為之室。
施行於今,雖有不同時說然耳。
尋鄭此論,非為無當
月令亦無九室之文,原其制置不乖五室
青陽右個即明堂左個,明堂右個總章左個總章右個堂左個,元堂右個青陽左個
如此,則室猶是五,而布政十二。
五室之理,謂為可按
方圓高廣,自依時量。
戴氏九室之言,蔡子廟學之議,子幹靈臺之說,裴逸一屋之論,及諸家紛紜,並無取焉。
學者善其議。
又遷太常卿,兼度支尚書轉正都官
太保崔光疾甚表薦思伯侍講中書舍人馮元興侍讀
思伯遂入授肅宗杜氏春秋
思伯少雖明經從官廢業,至是更延儒生夜講晝授。
謙和輕身禮士,雖在街途停車下馬,接誘恂恂,曾無倦色
有謂思伯曰:公今貴重能不驕。
思伯曰:衰至便驕,何常之有。
當世以為雅談
乂所寵,論者譏其趣勢
孝昌元年卒。
鎮東將軍青州刺史,又贈尚書右僕射諡曰文貞
子彥始,武定中淮陽太守
公元540年
思伯思同字士明
厲志行,雅好經史。
釋褐彭城王侍郎五遷尚書考功郎青州別駕
久之,遷鎮遠將軍中散大夫試守滎陽太守
即真
後除平南將軍襄州刺史
雖無明察之譽,百姓安之。
元顥之亂也,思同廣州刺史鄭光護並不降。
莊帝遷宮,封營陵縣開國男,邑二百戶,除撫軍將軍給事黃門侍郎青州大中正
又為鎮東、金紫光祿大夫,仍兼黃門
尋加車騎大將軍左光祿大夫
遷鄴後,除黃門侍郎、兼侍中河南勞大使
仍與國子祭酒韓子熙並為侍講,授靜帝杜氏春秋
又加散騎常侍,兼七兵尚書
尋拜侍中
興和二年卒。
使持節都督青徐三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尚書右僕射司徒公、青州刺史諡曰文獻
初,思同之為別駕也,清河崔光韶先為治中自恃資地,恥居其下,聞思同還鄉遂便去職
州里人物思同恨之。
光韶之亡,遺誡子姪不聽求贈。
思同上表光韶操業登時贈諡
論者歎尚焉。
思同侍講也,國子博士遼西衛冀隆為服氏之學,上書杜氏春秋六十三事。
思同復駮冀隆乖錯者十一條。
互相是非,積成十卷
下國學集諸儒考之,事未竟思同卒。
卒後,魏郡文安樂陵秦道靜復述思同意。
冀隆亦尋物故浮陽劉休和又持冀隆說。
至今未能裁正焉。
高謙之
公元526年
魏書·高崇傳》謙之字道讓
渤海蓨之子也。
事後母李以孝聞,李亦撫育過於己生,人莫能辨兄弟所出同異
論者兩重之。
及長,屏絕人事,專意經史,天文算曆圖緯之書,多所該涉日誦千言,好文章留意《老》《易》
襲爵釋褐奉朝請,加宣威將軍,轉奉車都尉廷尉丞
正光中尚書左丞元孚慰勞蠕蠕,反被拘留。
蠕蠕大掠而還,置歸國
事下廷尉,卿及監以下無坐,惟謙之以孚辱命〈闕〉流罪
尚書同卿執,詔可謙之奏。
孝昌初,行河陰縣
先是有人囊盛瓦礫,指作錢物,詐市人馬,因逃去。
詔令追捕必得以聞。
謙之乃偽枷一囚立於馬市宣言是前詐市馬賊,今欲刑之。
密遣腹心市中私議者。
二人相見忻然曰:無復憂矣。
執送按問具伏盜馬徒黨悉獲。
并出前後盜竊之處,資貨甚多遠年失物之家,各來得本物
具以狀奏。
詔除寧遠將軍,正河陰
在縣二年損益治體,多為故事
弟道穆為御史在公亦有能名世美父子兄弟並著當官之稱。
舊制,二縣令面陳得失,時佞幸之輩惡其有所發聞,遂共奏罷。
謙之上疏曰:臣以無庸,謬宰神邑,實思奉法不撓稱是官方,酬朝廷無貲之恩,盡人守器之節。
豪家支屬戚里親媾,縲紲所及舉目多是,皆有盜憎之色,咸起怨上之心。
縣令輕弱,何能克濟
先帝發明詔,得使面陳所懷
亡父先臣崇之洛陽,常得入奏是非所以朝貴斂手無敢干政
近日以來,此制遂寢,致使神宰威輕,下情不達
今二聖遠遵堯舜憲章高祖
愚臣望策其駑蹇,少立功名
乞新舊典,更明往制。
奸豪知禁,頗自屏心。
詔曰:此啟深會朕意,付外量聞
謙之上疏曰:臣聞夏德中微少康克復之主;周道將廢,宣王立中興之功。
則知國無常安,世無恆敝,惟在明主所以變之有方,化之有道耳。
自正光已來邊城屢擾,命將出師相繼於路,軍費戎資,委輸不絕
至如弓格賞募,咸有出身;槊刺斬首,又蒙階級
四方壯士,願征者多,各各為己,公私兩利
若使軍帥必得其人,賞勳不失其實,則何賊不平,何征不捷也。
諸守帥或非其才,多遣親者妄稱入募,別倩他人引弓格,虛受征官
不赴陳,惟遣奴客充數而已,對寇臨敵曾不彎弓
則是王爵虛加征夫多闕,賊虜何可殄除忠貞何以勸誡也。
近習侍臣戚屬朝士請託官曹擅作威福
如有清貞奉法不為回者,咸共譖毀,橫受罪罰。
在朝顧望誰肯申聞
蔽上擁下,虧風壞政。
使讒諂甘心忠讜息義。
況且頻年以來,多有徵發,民不堪命,動致流離,苟保妻子,競逃王役不復顧其桑井,憚比刑書
正由還有必困之理,歸無自安之路。
若聽歸其本業徭役微甄,則還者必眾,墾田增闢,數年之後大獲課民。
今不務以理還之,但欲嚴符切勒,恐數年之後,走者更多,安業無幾
有國有家者不患民不我歸,惟患政之不立;不恃敵不我攻,惟恃吾不可侮。
此乃千載共遵,百王一致
琴瑟不韻知音改弦更張騑驂未調,善御執轡成組。
諺云:迷而知反得道不遠
此言雖小,可以諭大。
陛下一日萬機,事難周覽、凱結舌莫肯明言
臣雖庸短,世受榮祿竊慕前賢匪躬之義,不避斧鉞之誅,以希一言之益。
伏願少垂覽察,略加推採,使朝章重舉軍威更振,海內惟新之歌,天下見復禹之績。
則臣奏之後,笑入下泉
靈太后得其疏,以責左右近侍
寵要由是疾之,乃啟太后云:謙之學藝,宜在國學以訓胄子
詔從之,除國子博士
謙之袁飜常景酈道元溫子昇之徒,咸申款舊。
好於贍恤,言諾無虧
居家僮隸,對其兒不撻其父母生三子便免其一,世無髡黥奴婢,常稱俱稟人體如何殘害
父舅沮渠蒙遜曾據涼土,國書漏闕謙之乃修《涼書》十卷,行於世。
國盛佛道,為論貶之,因稱佛是九流一家
當世名士,競以佛理來難,謙之還以佛義對之,竟不能屈
以時行曆,多未盡善,乃更改修撰,為一家之法,雖未行於世,議者歎其多能
於時朝議鑄錢,以謙之為鑄錢都將長史
上表求鑄三銖錢曰:蓋錢貨之立,本以通有無便交易。
故錢之輕重世代不同
太公周置九府圜法至景王時更鑄大錢
秦兼海內錢重半兩
漢興,以秦錢重,改鑄榆莢錢
至文帝五年,復為四銖孝武時,悉復銷壞,更鑄三銖
至元狩中,變為五銖
又造赤仄之錢,以一當五
王莽攝政,錢有六等大錢重十二銖,次九銖,次七銖,次五銖,次三銖,次一銖
魏文帝五銖錢至明帝復立。
權江左,鑄大錢,一當五百。
赤烏年,復鑄大錢,一當千
輕重大小莫不隨時而變。
竊以食貨之要,八政為首聚財之貴,詒訓典文。
是以昔之帝王,乘天地之饒,御海內之富;莫不紅粟太倉,藏朽貫泉府
儲畜,民無困敝可以寧謐四極,如身使臂者矣。
昔漢之孝武地廣財豐,外事四戎,遂虛國用。
於是草萊之臣,出財助國;興利之計,納稅廟堂
市列榷酒之官,邑有告緡之令。
鹽鐵既興,錢幣屢改,少府遂豐,上林饒積。
外闢百蠻,內不增賦者,計利之由也。
今群妖未息四郊多壘徵稅既煩,千金日費資儲漸耗,財用將竭,誠楊氏獻稅之、兒言利之日。
夫以西京,錢猶屢改,並行小大子母相權況今寇難未除,州郡淪敗民物凋零軍國用少,別鑄小錢可以富益何損於政,何妨於人也。
且政興不以錢大,政衰不以錢小,惟貴公得所政化無虧,既行之於古,亦宜效之於今矣。
昔禹遭大水,以歷山金鑄錢,救民之困;湯遭大旱,以莊山之金鑄錢,贖民之賣子者。
百姓窮悴甚於曩日欽明之主豈得垂拱而觀之哉。
臣今此鑄,以交乏,五銖之錢,任使並用,行之無損,國得其益,穆公之於斯驗矣。
臣雖術愧計然,識非心算,暫充錢官,頗睹其理。
有所益不得不言。
以為疑,求下公博議,如謂為允,即乞施行
詔將從之,事未就,會卒。
初,謙之弟道穆正光中御史,糾相州刺史李世哲事,大相挫辱,其家恆以為憾。
至是,世哲弟神軌靈太后深所寵任,直謙之家僮訴良,神軌左右之,入諷尚書,判禁謙之廷尉
時將赦,神軌乃啟靈太后發詔,於獄賜死時年四十二。
朝士莫不哀之。
所著文章百餘篇,別有集錄
永安中,贈征虜將軍營州刺史諡曰康
又除一子出身,以冤屈
謙之中山張氏,明識婦人也,教勸諸子從師受業,常誡之曰:自我為汝家婦未見汝父一日讀書
等宜各修勤,勿替先業
公元548年
謙之長子子儒字孝禮
元顥,其叔道從駕北巡
子儒後踰河至行宮,莊帝見之,具訪洛中事意子儒備陳元顥敗在旦夕。
道穆曰:卿初來日,何故不與子儒俱行。
對曰:臣家百口在洛,須其經營
且欲其今日之來,知京師後事
曰:子儒非直合卿本懷,亦大慰朕意。
乃授祕書郎中,轉通直郎
後除安東將軍光祿大夫司徒中兵參軍、兼祭酒
襲爵
興和初,除兼殿中侍御史
時四方多有流民子儒梁州北豫西兗三州檢戶使,所獲甚多
後以公事去官
武定六年卒,時年四十一。
公元545年
子儒弟緒字叔宗明悟好學
謙之嘗謂人曰:興吾門者當是此兒。
及長,涉獵書傳,好文詠
司空行參軍、轉長流參軍
鎮遠將軍冀州儀同中兵參軍,為府主封隆之所賞。
隆之梁州濟州,引自隨,恆令總攝數郡。
武定三年卒,年三十二。
孝貞武定中司徒士曹參軍
孝貞弟孝幹,司空東閣祭酒
酈道元
魏書·酷吏傳》道元字善長范陽人也。
青州刺史範之子。
太和中,為尚書主客郎。
史中尉李彪道元法清勤,引為治書侍御史
累遷輔國將軍東荊州刺史
威猛為治,蠻民詣闕訟其刻峻坐免官。
久之,行河南尹,尋即真
肅宗沃野懷朔、薄骨律、武川、撫冥、柔元、懷荒、禦夷諸鎮並改為州,其郡縣戍名令準古城邑。
道元持節黃門侍郎,與都督李崇籌宜置立裁減去留,儲兵積粟以為邊備
未幾,除安南將軍、御史中尉
道元素有嚴猛之稱。
司州汝南王嬖近左右丘念,常與臥起
及選州官,多由於念。
念匿於悅第,時還其家,道元收念付獄。
悅啟靈太后請全之,敕赦之。
道元遂盡其命,因以劾悅。
時雍刺史蕭寶夤反狀稍露,悅等諷朝廷遣為關右大使,遂為寶夤所害,死於陰盤驛亭
道元好學歷覽奇書。
撰注水經四十卷本志十三篇,又為《七聘》及諸文,皆行於世。
兄弟不能篤穆,又多嫌忌,時論薄之。
公元502年
北史·酈範傳》子道元,字善長
初襲永寧侯,例降為伯。
史中尉李彪道元執法清刻,自太傅掾為書侍御史
僕射李沖所奏,道元屬官坐免
景明中,為冀州鎮東府長史
刺史于勁順皇后父也,西討關中,亦不至州,道元行事三年
為政嚴酷吏人畏之,姦盜逃於他境。
後試魯陽郡道元表立黌序學教
詔曰:魯陽本以蠻人不立大學
可聽之,以成良守文翁之化。
道元在郡,山蠻伏其威名不敢為寇。
延昌中,為東荊州刺史威猛為政如在冀州
蠻人詣闕訟其刻峻,請前刺史寇祖禮
及以遣戍七十人道元還京,二人並坐免官
後為河南尹
明帝沃野懷朔、薄骨律、武川、撫冥、柔元、懷荒、禦夷諸鎮並改為州,其郡、縣、戍名,令準古城邑。
道元持節黃門侍郎馳驛大都督李崇籌宜等立,裁減法留。
諸鎮叛,不果而還
孝昌初,梁遣將揚州刺史元法僧又於彭城反叛
道元持節、兼侍中攝行尚書節度諸軍,依僕射李平故事
軍至渦陽敗退
道元追討,多有斬獲
後除御史中尉
道元素有嚴猛之稱,權豪始頗憚之。
不能有所糾正聲望更損。
司州汝南王嬖近左右丘念,常與臥起
及選州官,多由於念。
念常匿悅第,時還其家,道元密訪知,收念付獄。
悅啟靈太后,請全念身,有敕赦之。
道元遂盡其命,因以劾悅。
雍州刺史蕭寶夤反狀稍露,侍中城陽王徽素忌道元,因諷朝廷,遣為關右大使
寶夤道元圖己,遣其行臺郎中郭子帙圍道元於陰盤驛亭
亭在岡上,常食岡下之井。
既被圍,穿井十餘丈不得水
水盡力屈,賊遂踰牆而入。
道元與其弟道〈闕〉二子被害
道元瞋目叱賊,厲聲而死。
寶夤猶遣斂其父子,殯於長安城東。
,喪還,贈吏部尚書冀州刺史安定縣
道元好學歷覽奇書,撰注水經四十卷本志十三篇
又為《七聘》及諸文皆行於世。
兄弟不能篤睦,又多嫌忌,時論薄之。
孝友襲。
道元四弟道慎字善季涉歷史傳,有幹局
正平太守,有能名
長樂相。
卒,贈平州刺史
道慎弟道約,字善禮樸質遲鈍,頗愛琴書。
性多造請,好以榮利干謁乞丐不已,多為人所笑弄
坎壈於世,不免飢寒
晚歷東萊魯陽郡太守
為政清靜吏人安之。
封肅
魏書·文苑傳》字元邕渤海人尚書回之兄子也。
早有文思博涉經史,太傅崔光見而賞焉。
太學博士,修起居注,兼廷尉監
《還園賦》,其辭甚美。
正光中京兆王西征,引為大行臺郎中,委以書記
還,除尚書左中兵郎中,卒。
恭儉,不妄交遊,惟與崔勵從兄鴻尤相親善。
製文章多亡失,存者十餘卷
崔鴻子元
公元496年
魏書·崔光傳》弟敬友敬友子鴻字彥鸞
少好讀書博綜經史。
太和二十年,拜彭城王左常侍
景明三年,遷員外郎、兼尚書虞曹郎中。
敕撰起居注
給事中,兼祠部郎,轉尚書都兵郎中
太師彭城王勰以下公卿朝士儒學才明三十人議定律令尚書上省,鴻與俱在其中時論榮之。
永平初豫州城人白早生,殺刺史司馬悅懸瓠叛。
鎮南將軍邢巒討之,以為行鎮南長史
三公郎中,加輕車將軍
員外散騎常侍,領郎中
延昌二年,將大考百寮以考令於體例不通,乃建議曰:竊惟王者為官求才使人以器,黜陟幽明揚清激濁,故績效能官、才必稱位朝昇夕進,年歲數遷,豈拘一階半級,閡以〈闕〉寮等位者哉。
二漢以降太和以前,苟必官須此人,人稱此職,或超騰昇陟,數歲而至公卿,或長兼試守稱允遷進者,披卷人人而是,舉目則朝貴皆然
故能時收多士之譽,國號豐賢之美。
見景以來考格三年一考一考一階
貴賤內外萬有餘人自非犯罪不問賢愚莫不上中,才與不肖比肩同轉。
雖有善政如黃龔,儒學如王鄭,史才班馬文章張蔡得一一寸必為常流所攀,選曹亦抑為一概不曾甄別
琴瑟不調改而更張,雖明旨已行,猶宜消息
世宗不從
三年父憂解任甘露降其廬前樹。
十一月世宗本官
四年,復有甘露降其京兆宅之庭樹
復加中堅將軍常侍、領郎如故
中散大夫高陽王友,仍領郎中
其年為司徒長史
正光元年,加前將軍
高祖世宗起居注
撰魏史,徒有卷目,初未考正闕略尤多
每云此史會非我世所成,但須記錄時事,以待後人
臨薨言肅宗
五年正月,詔本官修緝國史
孝昌初,拜給事黃門侍郎,尋加散騎常侍齊州大中正
在史甫爾未有所就,尋卒。
鎮東將軍度支尚書青州刺史
弱冠便有著述之志,見晉魏前史皆成一家無所措意
劉淵石勒慕容儁苻健慕容垂姚萇慕容德赫連屈孑張軌李雄呂光乞伏國仁禿髮烏孤李暠沮渠蒙遜馮跋等,並因世故,跨僭一方,各有國書未有統一乃撰為十六國春秋勒成百卷,因其舊記,時有增損褒貶焉。
二世江左,故不錄僭晉、劉、蕭之書。
又恐識者責之,未敢出行於外。
世宗聞其撰錄,遣散騎常侍趙邕曰:聞卿撰定諸史,甚有條貫便可隨成者送呈,朕當於機事之暇覽之。
以其書有與國相涉,言多失體,且既未訖,迄不奏聞
後典起居,乃妄載其表曰:臣聞帝王之興也,雖誕應圖籙,然必有驅除,蓋所以翦彼厭政,成此樂推
戰國紛紜年過十紀,而漢祖夷殄群豪,開四百之業。
文景懷柔蠻夏世宗奮揚威武,始得涼、朔同文,牂、越一軌
於是談、遷感漢德之盛,痛諸史放絕,乃鈐括舊書,著成太史所謂緝茲人事天時之義也。
晉惠不競,華戎亂起;三帝受制奸臣二皇晏駕非所五都蕭條,鞠為煨燼
趙燕既為長蛇遼海緬成殊域窮兵銳進,以力相中原無主,八十餘年。
遺晉僻遠,勢略孤微,民殘兵革,靡所歸控。
皇魏龍潛幽代,世篤公劉,內修德政,外抗諸偽,并冀之民,懷寶之士,襁負而至者日月相尋,雖邠岐之太王謳歌歸西伯,實可同年而語矣。
太祖道武皇帝神武之資,接金行之運,應天順民龍飛受命
太宗必世重光業隆元默
世祖叡略闡曜威靈農戰兼修掃清氛穢
四紀,而寰宇一同
儋耳文身之長,卉服斷髮之酋,莫不請朔率職重譯來庭
隱愍鴻濟之澤,三樂擊壤之歌,百姓始得陶然蘇息,欣於堯舜之世。
晉永寧以後,雖所在稱兵,競自尊樹,而能建命氏成為戰國者,十有六家
善惡興滅之形,用兵乖會之勢,亦足以將來昭明勸戒
諸史殘缺體例不全編錄紛謬,繁略失所;宜審正不同,定為一書
伏惟高祖,以大聖應期欽明御運,合德乾坤同光日月,建格天之功,創不世之法,開鑿生民維新大造
陛下青陽繼統叡武承天
應符屈己,則道高三、五;頤神至境,則洞彼元宗
剖判百家斟酌六籍遠邁石渠,美深白虎
至如導禮革俗之風,昭文變性之化,固以感彼禽魚,穆茲寒暑
而況愚臣沐浴太和懷音正始,而可不勉強難革之性,砥礪木石之心哉。
誠知敏謝允南,承祚,然國志《史考》之美,竊亦輒所庶幾
始自景明之初搜集諸國舊史,屬遷京甫爾率多分散,求之公私驅馳數歲。
又臣家貧祿薄,唯任孤力,至於紙盡書寫所資,每不周接,暨正始元年,寫乃向備。
謹於吏按之暇,草構此書。
區分時事,各繫本錄;破彼異同,凡為一體約損煩文,補其不足
三豕五門之類,一事異年之流,皆稽以長曆,考諸舊志,刪正差謬,定為實錄。
商校大略,著春秋百篇
至三年之末,草成九十五卷
常璩所撰李雄父子蜀時書,尋訪不獲所以未及繕成,輟筆私求,七載於今
書本江南撰錄,恐中國所無,非臣私力所能終得。
起兵僭號,事之始末,乃亦頗有,但不得此書,懼簡略不成
久思陳奏,乞敕緣邊求採,但愚賤無因不敢輕輒。
散騎常侍太常少卿荊州大中正趙邕,忽宣明旨,敕臣送呈
不悟九皋微志,乃得上聞奉敕欣惶,慶懼兼至
今謹以所訖者,附臣呈奏。
臣又別作序例一卷年表一卷,仰表皇朝統括大義,俯明愚臣著錄微體。
竊慕古人立言美意文致疏鄙,無一可觀,簡御之日,伏深慚悸。
如此,然自正以前不敢顯行其書。
自後以其伯光貴重當朝知時人未能發明其事,乃頗相傳讀。
亦以故,執事者遂不論之。
鴻經綜既廣,多有違謬
至如太祖天興二年姚興改號,以為改在元年太宗永興二年慕容超于廣固,以為事在元年太常二年姚泓敗于長安,而以為滅在元年
如此之失,多不考正
子元祕書郎
永安中,乃奏其父書,曰:臣亡考散騎常侍給事黃門侍郎前將軍齊州大中正鴻,不殞家風,式纘世業古學克明,在必鏡,多識前載博極群書史才富洽,號稱籍甚
年止壯立,便斐然著述意。
正始之末任屬記言,撰緝餘暇,乃刊著趙、、秦、、涼、蜀等遺載,為之贊序褒貶評論
先朝之日,草構悉了,唯有李雄《蜀書》搜索未獲,闕茲一國遲留未成。
正光三年,購訪始得,討論適訖,而先臣棄世
十六國名為春秋一百二卷近代之事最為備悉
未曾奏上,弗敢宣流
繕寫一本,敢以仰呈。
倘或淺陋不回睿賞乞藏祕閣,以異家
元後謀反,事發逃竄,會赦免
尋為其叔鶤所殺。
〈按十六國春秋一百二卷流傳止存百卷闕序例
年表二篇
袁飜
《魏書本傳》字景翔陳郡項人也。
父宣,有才筆,為劉彧青州刺史沈文秀主簿
皇興中東陽州平,隨文秀入國。
大將軍劉昶提引之,言是其外祖淑之近親,令與其諮議參軍袁濟為宗。
宣時孤寒,甚相依附。
兄弟官顯,與濟子洸、演遂各淩競,洸等乃經公府以相排斥
少以才學擅美一時
初為奉朝請
景明初李彪東觀,飜為徐紇所薦,引兼著作佐郎,以參史事
被徙,尋解。
後遷司徒祭酒揚烈將軍尚書殿中郎
正始初,詔尚書門下金墉中書外省考論律令與門錄事常景、孫超,廷尉監張虎,律博士堅固治書侍御史高綽前軍將軍邢苗,奉車都尉程靈虯羽林監王元龜尚書郎祖瑩宋世景員外郎李琰之太樂令公孫崇等並在議限。
又詔太師彭城王勰司州高陽王雍中書監京兆王愉,前青州刺史劉芳左衛將軍元麗,兼將作大匠李韶國子祭酒鄭道昭廷尉少卿王顯等入預其事。
後除豫州中正
是時明堂辟雍
議曰:謹案明堂之義,古今諸儒論之備矣
異端競構,莫適所歸,故不復遠引經傳旁採紀籍以為之証,且論意之所同,以詶詔耳。
唐虞已上,事難該悉夏殷已降,校可知之。
典章之極,莫如三代郁郁之盛,從周斯美。
制禮作樂典型在焉;遺風餘烈,垂之不朽
周官考工所記,皆記其時事,具論夏殷名制豈其紕繆
是知明堂五室三代同焉,配帝象行,義則明矣。
淮南呂氏月令同文,雖布政班時,有堂、個之別,然推其體例,則無九室之證。
既而世衰禮壞,法度淆弛,正義殘隱,妄說斐然
明堂九室戴禮,探緒求源,罔知所出,而漢氏因之,自欲為一代之法。
鄭元云:周人明堂五室,是帝一室也,合於五行之數。
《周依數以為之室。
德行於今,雖有不同時說昺然,本制著存,而言無明,欲復何責。
本制著存,是周五室也;於今不同,是漢異周也。
漢為九室,略可知矣。
但就其此制,猶竊有懵焉
何者
張衡東京賦》云:乃營三宮布教班常,複廟重屋八達九房
此乃明堂也。
薛綜注云:房,室也,謂堂後九室
堂後九室之制,非巨異乎。
裴頠又云:漢氏四維之個不能令各據其辰,就使其像可圖,莫能通其居用之,此為設虛器也。
甚知漢世徒欲削滅周典捐棄舊章改物創制,故不復拘於載籍
鄭元之詁訓三禮,及釋五經異義,並盡思窮神,故得之遠矣。
覽其明堂圖義,皆有悟人意察察著明,確乎難奪,諒足以扶微闡幽不墜周公舊法也。
伯喈損益漢制章句繁雜,既違古背新,又不能元之妙矣。
魏晉書紀,亦有明堂五帝,而不記其經始之制,又無坦然可準
觀夫今之基址,猶或髣髴高卑廣狹,頗與戴禮不同
何得以意抑心,便謂九室可明
三雍異所,復乖盧、蔡之義,進退亡據何用通。
晉朝亦以穿鑿難明,故有一屋之論,並非典正義,皆以意妄作,茲為不典,學家常談,不足以時軌世。
皇代乘乾統曆,得一馭宸,自宜稽古則天憲章文武追蹤周孔述而不作,四彼三代,使百世可知
豈容虛追子氏放篇之浮說,徒損經紀雅誥遺訓
欲以支離橫議指畫妄圖儀刑宇宙而貽來葉者也。
北京制置,未皆允帖繕修草創,以意良多
事移變,所存無幾,理苟宜革,何必仍舊
遷都之始,日不遑給,先朝規度每事循古是以數年之中,悛換非一,良以永法為難,數改為易。
何為宮室府庫多因故跡,而明堂辟雍獨遵此制。
建立之辰,復未可知矣。
既猥班訪逮,輒輕率瞽言
明堂五室,請同周制;郊建三雍,求依故所
庶有誥,無失典刑
識偏學疏,退慚謬浪
後議選邊戍事,議曰:臣聞兩漢警於西北魏晉備在東南
是以鎮邊守塞,必寄威重伐叛柔服,實賴溫良
田叔魏尚聲高於沙漠當陽鉅平績流於江漢,紀籍用為美談今古以為盛德
皇上叡明纂御,風凝化遠威厲秋霜,惠霑春露,故能使淮海輸誠華陽即序連城請面比屋歸仁
懸車劎閣豈伊曩載鼓譟金陵,復在茲日。
荊揚之牧,宜盡一時才望;梁之君,尤須當秀異
自比緣邊州郡,官至便登,疆場統戍,階當即用。
或值穢德凡人,或遇貪家惡子不識字民溫恤之方,唯知重殘忍之法。
廣開戍邏多置帥領;或用其左右姻親,或受人財貨請屬,皆無防寇禦賊之心,唯有通商聚斂之意。
勇力之兵,驅令抄掠
若值強敵,即為奴虜;如有執獲,奪為己富。
羸弱老小之輩,微解金鐵之工,少閑草木之作,無不搜營窮壘苦役百端
自餘或伐木深山,或耘草平陸販貿往還相望道路
此等祿既不多,資亦有限,皆收其實絹,給其虛,窮其力,薄其衣,用其工,節其食,綿,加之疾苦,死於溝瀆者常十七八焉。
是以吳楚間伺,審此虛實,皆云糧匱兵疲易可乘擾,故驅率犬羊,屢犯疆場
頻年以來甲冑生蟣,十萬在郊千金日費,為弊之深,一至於此
皆由邊任不得其人,故延若斯之患。
賈生所以痛哭有以也。
夫潔其流者清其源,理其末者正其本。
既失之在始,庸可止乎。
愚謂自今以後,荊、揚、徐、豫、、益諸蕃,及所統郡縣府佐統軍至於戍主皆令朝臣王公已下各舉所知,必選其才,不拘階級
若能統御有方清高,威足臨戎,信能懷遠撫循將士,得其忻心,不營私潤專修公利者,則就加爵賞,使久於其任,以時褒賚,厲其忠款
所舉之人,亦垂優異,獎其得士,嘉其誠節
若不一心奉公,才非捍禦貪惏日富略無聞,人不見德,兵厭其勞者,即加顯戮用彰其罪。
所舉之人,隨事免降,責其謬薦,罰其偽薄
如此,則舉人不得挾其私,受任不得孤其舉,善惡既審,沮勸亦明,庶邊患永消譏議攸息矣。
母憂去職
熙平初,除冠軍將軍廷尉少卿,尋加征虜將軍後出平陽太守
飜為廷尉頗有不平之論。
之郡,甚不自得,遂作思歸賦》曰:日色黯兮,高山之岑。
月逢霞而未皎,霞值月而成陰。
他鄉阡陌,非舊國池林
山有木而蔽月,川無梁而復深。
浮雲之弗限,何此恨之難禁
於是雜石為峰,諸煙共色;秀出無窮煙起不極
飜花而似繡,網遊絲其如織。
蝶兩戲以相追,燕雙飛鼓翼
驅馬悠悠,歎征夫未息
爾乃臨峻壑,坐層阿
北眺羊腸結屈,南望龍門嵯峨
千重聳翠,橫萬里揚波
𤟤鼯與麏麝,走鰩鱉及龜鼉
曖然鞏洛,此邈矣兮關河
鬱鬱兮徒傷,思搖搖兮空滿。
思故人兮不見,神飜覆魂斷
斷魂兮如亂,憂來兮不散。
俯鏡白水水流漫漫
異色縱橫,奇光兮爛爛
下對碧沙上睹青岸
岸上氤氳駮霞絳氛
風搖枝而為弄,日照水以成文
行復行兮川之畔,望復望兮望夫君
君之門兮九重門,余之別兮千里分。
一見兮導我意,我不見兮君不聞。
惝恍兮知何語,氣繚戾兮獨縈縕。
鳥馬之無知,有情南北
吾人之固鄙,豈忘懷上國
上國美人,對下邦之鬼蜮
既同魍魎,心匪殊於蝥賊
修之而難化,何不殘之云剋。
進退之非可,徒終朝默默
生還洛濱天地厚德
神龜末,遷冠軍將軍涼州刺史
蠕蠕阿那瓌後主婆羅門,並以國亂來降朝廷安置之所。
表曰:謬以非才,忝邊任,猥垂訪逮安置蠕蠕阿那瓌婆羅門處所遠近利害之宜。
竊惟匈奴為患,其來久矣,雖隆周盛漢莫能障服。
衰弱則降,富強則叛。
是以方叔召虎不遑自息,衛青去病勤亦勞止
修文以來之,或興干戈以伐之,而一得一失利害相侔
呼韓來朝左賢入侍史籍謂之盛事千載以為美談至於皇代勃興,威馭四海,爰在北京,仍梗疆埸
自卜洛食定鼎伊瀍高車蠕蠕迭相吞噬
始則蠕蠕衰微高車強盛蠕蠕自救靡暇,高車僻遠西北
蠕蠕復振,反破高車,王喪民離,不絕如線
高車今能終雪其恥,復摧蠕蠕者,正由種類繁多不可頓滅故也。
然鬥此兩敵,即卞莊之算,得使境上無塵數十年中者,抑此之由也。
蠕蠕高車討滅,外憑大國威靈兩主投身一期而至,百姓歸誠萬里相屬
進希朝廷哀矜,剋復宗社;退望庇身有道,保其妻兒
雖乃遠夷荒桀,不識信順,終無純固之節,必有孤負之心。
興亡繼絕列聖同規;撫降卹附,綿共軌
若棄而不受,則虧我大德若納禮待,則損我資儲
來者既多,全徙內地非直其情不願迎送艱難
然夷不亂華,殷鑒無遠覆車在於劉石,毀轍固不可尋。
蠕蠕尚存,則高車猶有內顧之憂未暇窺窬上國
蠕蠕全滅,則高車跋扈之計,豈易可知
蠕蠕雖主奔於上,民散於下,而餘黨寔繁,部落猶眾,處處碁布,以望今主耳。
高車亦未能一時并兼,盡令率附。
高車士馬雖眾,主甚愚弱,上不制下,下不奉上,唯以掠盜為資,陵奪為業。
河西捍禦強敵,唯涼州敦煌而已
涼州土廣民希,糧仗素闕,敦煌酒泉空虛尤甚,若蠕蠕無復堅立,令高車獨擅北垂,則西顧之憂,匪伊夕。
愚謂蠕蠕二主,皆宜存之,居阿那瓌東偏,處婆羅門西裔,分其降民,各有攸屬。
那瓌住所非所經見其中事勢不敢輒陳。
婆羅門請修西海故城以安處之。
西海郡本屬涼州,今在酒泉直抵張掖西北千二百里,去高車所住金山一千餘里,正是北虜往來衝要,漢家行軍之舊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
非但今處婆羅門,於事為便,即可永為重戍,鎮防西北
宜遣一良將加以配衣,仍令監護婆羅門
凡諸州鎮應徙之兵,隨宜割配且田且戍。
雖外為置蠕蠕之舉,內實高車之策。
一二年後,足食足兵,斯固安保塞長策也。
婆羅門自克厲,使餘燼歸心收離聚散復興其國者,乃漸令北轉,徙渡流沙即是之外蕃,高車勍敵
西北之虞,可無過慮
如其奸回返覆孤恩背德者,此不過逋逃之寇,於我何損
今不早圖戎心一啟,脫先據西海,奪我險要,則酒泉張掖自然孤危長河以西終非國有
不圖厥始,而憂其終,噬臍之恨,悔將何及。
愚見如允,乞遣大使涼州敦煌及於西海躬行山谷要害之所,親閱亭障遠近之宜,商量士馬校練糧仗部分見定,處置得所
入春西海之間即令播種至秋,收一年之食,使不復轉輸之功也。
西海北垂即是大磧野獸所聚,千百為群,正是蠕蠕射獵之處。
殖田以自供,籍獸以自給彼此相資足以自固
今之豫度,微似小損歲終大計,其利寔多。
高車豺狼之心,何可專信。
假令稱臣致款,正可外加優納,而復內備彌深,所謂先人奪人之心者也。
管窺所陳,懼多孟浪
朝議是之。
還,拜吏部郎中,加平南將軍光祿大夫
以本將軍出為齊州刺史無多政績
孝昌中,除安南將軍中書令,領給事黃門侍郎,與徐紇俱在門下,並掌文翰。
才學名重,又善附會,亦為靈太后信待
是時蠻賊充斥,六軍將親討之,上表諫止
蕭寶夤大敗關西上表請為西軍死亡將士舉哀,存而還者并加賑賚。
後拜度支尚書,尋轉都官
表曰:臣往忝門下,翼侍帳幄
同時流輩皆以出離左右,蒙數階之陟。
唯臣奉辭非但直去黃門,今為書後,更在中書令下。
於臣庸朽叨濫;準之倫匹或有未盡
竊惟安南之與金紫雖是異品之隔,寔有半階之校;加以尚書清要位遇通顯,準秩論資,似加少進
語望比官,人不願易。
臣自揆自顧,力極求此,伏願天地成造有始有終,矜臣疲病,乞臣骸骨,願以安南尚書一金紫。
天下多事雖外請閑秩,而內有求進之心,識者怪之。
於是,加撫軍將軍
肅宗靈太后曾燕於華林園舉觴謂群臣曰:袁尚書,朕之杜預
欲以此杯敬屬元凱,今為盡之
侍座者莫不羨仰。
名位俱重,當時賢達推與之,然獨善其身無所獎拔排抑後進,懼其淩己,論者鄙之。
建義初遇害河陰,年五十三。
文章百餘篇,行於世。
使持節侍中車騎將軍儀同三司青州刺史
嫡子寶首,武定中司徒記室參軍
寶首兄叔德武定末太子中舍人
飜弟躍,語在文苑傳》
躍弟颺,本州治中別駕豫州冠軍司馬而卒。
颺弟昇,太學博士司徒記室尚書儀曹郎中、正員郎通直常侍
颺死後,昇通其妻。
慚恚,為之發病,昇終不止,時人鄙穢之。
亦於河陰見害
左將軍齊州刺史
袁躍
魏書·文苑傳》字景騰陳郡人尚書飜弟也。
博學儁才,性不矯俗,篤於交友
飜每謂人曰:可謂我家千里駒也。
釋褐司空行參軍歷位尚書都兵郎中,加員外散騎常侍
將立明堂上議當時稱其博洽
蠕蠕阿那瓌亡破來奔朝廷矜之,送復其國。
既而每使朝貢辭旨頗不盡禮
朝臣書與瓌,陳以禍福言辭甚美。
後遷車騎將軍太傅清河王懌文學,雅為愛賞
文表多出於
卒,贈冠軍將軍吏部郎中
制文集行於世。
無子,兄飜以子聿修繼。
聿修字叔德七歲遭喪居處禮若成人
九歲,州辟主簿
沈深,有鑒識清靖寡欲與物無競
姨夫尚書崔休所知賞。
年十八,領本州中正,兼尚書度支郎中
受禪,除太子庶子,以本官博陵太守
邢臧
魏書·文苑傳》字子良河間人光祿少卿長孫也。
幼孤早立操尚博學藻思
年二十一,神龜中,舉秀才問策五條,考上第,為太學博士
正光中,議立明堂臧為裴頠一室之議,事雖不行當時稱其理博。
出為本州從事,雅為鄉情所附。
永安初,徵為金部郎中,以疾不赴轉除牟太守
天下多事在職少能廉白獨清奉法吏民愛之
隴西李延寔莊帝之舅,以太傅出除青州,啟臧為屬,領樂安內史,有惠政
後除濮陽太守,尋加安東將軍
和雅信厚,有長者之風,為時人所愛敬
特進甄琛行狀,世稱其工。
裴敬憲盧觀兄弟結交分,曾共讀回文集》獨先通之。
古來文章,并敘作者氏族,號曰文譜未就,病卒,時賢悼惜之。
文筆凡百餘篇
贈鎮北將軍定州刺史諡曰文
子恕涉學有識悟。
背景地图 当代地名
文中地点一览(电脑自动提取,难免有误,仅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