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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五十四卷目录
圣门诸贤部艺文二
琅琊伯颜高赞 宋陶谷
东武伯颜之仆赞 李清
兖国公赞 王旦
子贡 王安石
十哲论 司马光
子贡 苏洵
子思论 苏轼
孟轲论 前人
告颜子文 前人
颜乐亭记 前人
闵子庙记 苏辙
曾子论 刘子翚
有若辩 洪迈
告颜子文 元杨奂
祭颜子文 察罕帖木儿
重修子思书院记 明许彬
敕修孟庙碑记 刘健
颜子赞 陈凤梧
曾子赞 前人
子思赞 前人
孟子赞 前人
拟与王介甫论颜子书 张自烈
曾晰杖参辩 前人
圣门诸贤部艺文三〈诗〉
孟子 宋王安石
谒颜庙 罗从彦
感兴诗 朱熹
闵子祠 明陆釴
圣门诸贤部杂录
圣门诸贤部外编
琅琊伯颜高赞 宋陶谷
东武伯颜之仆赞 李清
兖国公赞 王旦
子贡 王安石
十哲论 司马光
子贡 苏洵
子思论 苏轼
孟轲论 前人
告颜子文 前人
颜乐亭记 前人
闵子庙记 苏辙
曾子论 刘子翚
有若辩 洪迈
告颜子文 元杨奂
祭颜子文 察罕帖木儿
重修子思书院记 明许彬
敕修孟庙碑记 刘健
颜子赞 陈凤梧
曾子赞 前人
子思赞 前人
孟子赞 前人
拟与王介甫论颜子书 张自烈
曾晰杖参辩 前人
圣门诸贤部艺文三〈诗〉
孟子 宋王安石
谒颜庙 罗从彦
感兴诗 朱熹
闵子祠 明陆釴
圣门诸贤部杂录
圣门诸贤部外编
学行典第一百五十四卷
圣门诸贤部艺文二
《琅琊伯颜高赞》宋·陶谷
升堂阙里,学有后先。横经之子,鼓箧相宣。回称殆庶,高亦齐贤。颜氏一宗,八人在焉。《东武伯颜之仆赞》李清
颜氏之门,鲁国之纪。自匪通儒,莫列诸子。行茂寰中,名参阙里。惟帝尚贤,俾颂其美。《兖国公赞》王旦
贤哉子渊,惟仁是好。如愚屡空,邻几睹奥。用舍行藏,与圣同道。封岱丁辰,益兹荣号。《子贡》王安石
予读史所,载子贡事,疑传之者妄,不然,子贡安得为儒哉。夫所谓儒者,用于君,则忧君之忧,食于民,则患民之患,在下而不用,则修身而已。当尧之时,天下之民患于洚水,尧以为忧故。禹于九年之閒,三过其门而不一省其子也。回之生,天下之民患有甚于洚水,天下之君忧有甚于尧。然回以禹之贤,而独乐陋巷之閒,曾不以天下忧患介其意也。夫二人者,岂不同道哉。所遇之时则异矣,盖生于禹之时,而由回之行则是,杨朱也。生于回之时,而由禹之行则是墨翟也。故曰:贤者用于君,则以君之忧为忧;食于民,则以民之患为患;在下而不用于君,则修其身而已。何忧患之与哉。夫所谓忧君之忧,患民之患者,亦以义也,苟不义而能释君之忧除民之患,贤者亦不为矣。《史记》曰:齐伐鲁,孔子闻之,曰:鲁,坟墓之国,国危如此,二三子何为。莫出。子贡因行,说齐以伐吴,说吴以救鲁,复说越,复说晋,五国由是交兵。或强,或破,或乱,或霸。卒以存鲁。观其言迹,其事仪秦轸伐无以异也。嗟乎。孔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以坟墓之国,而欲全之,则齐吴之人岂无是心哉。奈何使之乱欤。吾所以知传者之妄,一也。于史考之,当是时,孔子、子贡为匹夫,非有卿相之位,万钟之禄也,何以忧患为哉。然则异于颜回之道矣,吾所以知其传者之妄二也。坟墓之国,虽君子之所重,然岂有忧患而谋为不义哉。借使有忧患为谋之义,则岂可以变诈之说,亡人之国而求自存哉。吾所以知其传者之妄三也。子贡之行,虽不能尽当于道,然孔子之贤弟子也,固不宜至于此。矧曰:孔子使之也。太史公曰:学者多称七十子之徒。誉者或过其实,毁者或损其真。子贡虽好辩,讵至于此耶,亦所谓毁损其真者哉。《十哲论》司马光
十哲于经无见,而学者多称之。国家祀孔子,十哲则祀于堂上,其馀门人祀于东西庑下,俎豆之数,皆异焉愚窃,以为过矣,是十人者,孔子虽以四科第之非,谓门人之中唯十人为贤也,至于柴也,愚,参也,鲁,师也,辟,由也,谚,岂谓唯此四人为不肖邪。以此观之,尊十哲非孔子意明矣,必若以一善取之,则门人之贤者非止十人也,以尽善取之,则德行之外,未有无过者也。孔子谓宰我曰:朽木不可雕,于予与何诛。谓子贡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谓冉有曰:求也,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谓子路曰:由,知德者,鲜矣。谓子夏曰:商也,不及。然则岂为尽善邪。又十哲之外,孔子之所称誉多矣,曾点与子路、冉有俱侍坐,各言其志,而孔子独曰:吾与点也。曾参以至孝显,孔子为之语《孝经》,又谓子贱君子哉,若人,然则十人之馀,岂可尽诬邪,且政事、言语、文学之高者,不足以当德行之卑者。是十人者,其中固有差等矣,岂可为之一概邪。《子贡》苏洵
君子之道,智信难。信者,所以正其智也,而智常至于不正。智者,所以通其信也,而信常至于不通。是故君子慎之也。世之儒者曰:徒智可以成也。人见乎徒智之可以成也,则举而弃乎信。吾则曰:徒智可以成也,而不可以继也。子贡之以乱齐,灭吴,存鲁也,吾悲之。彼子贡者,游说之士,苟以邀一时之功,而不以可继为事,故不见其祸。使夫王公大人而计出于此,则吾未见其不旋踵而败也。吾闻之,王者之兵,计万世而动,霸者之兵,计子孙而举,彊国之兵,计终身而发,求可继也。子贡之兵,是明日不可用也。故子贡之出也,吾以为鲁可存也,而齐可无乱,吴可无灭。何也。田常之将篡也,惮高、国、鲍、晏,故使移兵伐鲁。为赐计者,莫若抵高、国、鲍、晏吊之,彼必愕而问焉,则对曰:田常遣子之兵伐鲁,吾窃哀子之将亡也。彼必诘其故,则对曰:齐之有田氏,犹人之养虎也。子之于齐,犹肘股之于身也。田氏之欲肉齐久矣,然未敢逞志者,惧肘股之捍也。今子出伐鲁,肘股去矣,田氏孰惧哉。吾见身将磔裂,而肘股随之,所以吊也。彼必惧而咨计于我。因教之曰:子悉甲趋鲁,压境而止,吾请为子潜约鲁侯,以待田氏之变,帅其兵从子入讨之。为齐人计之,彼惧田氏之祸,其势不得不听。归以约鲁侯,鲁侯惧齐伐,其势亦不得不听。因使练兵蒐乘以俟齐衅,诛乱臣而定新主,齐必德鲁,数世之利也。吾观仲尼以为齐人不与田常者半,故请哀公讨之。今诚以鲁之众,从高、国、鲍、晏之师,加齐之半,可以轘田常于都市,其势甚便,其成功甚大,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齐哀王举兵诛吕氏,吕氏以灌婴为将拒之,至荥阳,婴使使谕齐及诸侯连和以待吕氏变,共诛之。今田氏之势,何以异此。有鲁以为齐,有高、国、鲍、晏以为灌婴,惜乎赐之不出于此也。《子思论》苏轼
昔者夫子之文章,非有意为文,是以未尝立论也,所可得而言者,惟其归于至当斯,以为圣人而已矣,夫子之道,可由而不可知,可言而不可议,此其不争为区区之论,以开是非之端,是以独得不废以与天下后世为仁义礼乐之主,夫子既没,诸子之欲为书以传于后世者,其意皆存乎为文,汲汲乎惟恐其汨没而莫吾知也,是故,皆喜立论,论立而争起,自孟子之后至于荀卿、扬雄,皆务为相攻之说,其馀不足数者,纷纭于天下。嗟夫,夫子之道不幸,而有老聃庄周杨朱墨翟田骈慎到申不害韩非之徒,各持其私说以攻乎其外,天下方将惑之,而未知其所适从,奈何其弟子门人又内自相攻而不决。千载之后,学者愈众,而夫子之道益晦而不明者,由此之故,欤昔三子之争起于孟子,孟子曰:人之性,善。是以荀子曰:人之性恶。而扬子又曰:人之性,善恶混。孟子既已据其善,是故,荀子不得不出于恶人之性有善恶而已,二子既已据之,是以扬子亦不得不出于善恶混也。为论不求其精,而务以为异于人。则纷纷之说未可以知其所止,且夫夫子未尝言性也,盖亦尝言之矣,而未有必然之论也,孟子之所谓性善者,皆出于其师子思之书,子思之书,皆圣人之微言笃论。孟子得之而不善用之,能言其道而不知其所以为,言之名举天下之大而必之以性善之论昭昭乎,自以为的于天下,使天下之过者,莫不欲援弓而射之。故夫二子之为异论者,皆孟子之过也,若夫,子思之论则不然,曰: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圣人之道造端乎。夫妇之所能行而极乎。圣人之所不能知造端乎。夫妇之所能行,是以天下无不可学而极乎。圣人之所不能知,是以学者不知其所穷,夫如是,则恻隐足以为仁,而仁不止于恻隐,羞恶足以为义,而义不止于羞恶,此不亦孟子之所以为性善之论欤。子思论圣人之道出于天下之所能行,而孟子论天下之人皆可以行圣人之道,此无以异者,而子思取必于圣人之道,孟子取必于天下之人。故夫后世之异议皆出于孟子,而子思之论,天下同是而莫敢非焉,然后知子思之善为论也。《孟轲论》前人
昔者,仲尼自卫反鲁,网罗三代之旧,闻盖经礼三百,曲礼三千,终年不能究其说。夫子谓子贡曰:赐也,以吾为多学而识之者,与非也,予一以贯之,天下苦其难而莫之能用也,不知夫子之有以贯之也。是故,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法度礼乐刑政,与当世之贤人君子百家之书,百工之技艺,九州之内,四海之外,荒忽诞谩而不可考者,杂然皆列于胸中而有卓然不可乱者,此固有以一之也。是以博学而不乱,深思而不惑,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与。于此,盖尝求之于六经至于诗与春秋之际,而后知圣人之道,始终本末各有条理,夫王化之本,始于天下之易,行天下固。知有父子也。父子不相贼,而足以为孝矣,天下固。知有兄弟也,兄弟不相夺,而足以为悌矣,孝悌足。而王道备此,固非有深远而难见,勤苦而难行者也。故诗之为教也,使人歌舞佚乐无所不至要在于不失正焉而已矣,虽然,圣人固有所甚畏也,一失容者,礼之所由废也,一失言者,义之所由亡也,君臣之相攘,上下之相残,天下大乱未尝不始于此道。是故春秋力争于毫釐之閒,而深明乎疑似之际截然,其有所必不可为也。不观于诗,无以见王道之易,不观于春秋,无以知王政之难。自孔子没,诸子各以所闻著书,而皆不得其源流,故其言无有统宗。若孟子,可谓深于诗而长于春秋者矣,其道始于至粗而极于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釐有所必计。至宽而不可犯,至密而可乐者,此其中必有所守,而后世或未之见也。且孟子尝有言矣。人能充其无欲害人之心,而仁不可胜用也,人能充其无欲为穿窬之心,而义不可胜用也,士未可以言而言,是以言餂之也,可以言而不言,是以不言餂之也。是皆穿窬之类也,唯其不为穿窬也,而义至于不可胜用,唯其未可以言而言,可以言而不言也,而其罪遂至于穿窬。故曰,其道始于至粗而极于至精,充乎天地,放乎四海,而毫釐有所必计。呜呼。此其所以为孟子欤。后之观孟子者,无观之他,亦观诸此而已矣。《告颜子祝文》前人
志不行于时,而能驱世以归仁;泽不加于民,而能显道以终身。德无穷通,古难其人。惟公能之,绝世离伦。富贵不义,视之如云。饮止一瓢,不忧其贫。受教孔子,门人益亲。血食万世,配飨惟神。敢不昭荐,公乎有闻。
《颜乐亭记》前人
颜子之故居所谓陋巷者,有井存焉。胶西太守孔君宗翰始得其地,浚治其井,作亭于其上,命之曰颜乐亭。昔孔子以箪食瓢饮贤哉颜子,而韩子乃以为哲人之细事,何哉。苏子曰:君子之于人也,必于其小者观之,自其大者容有伪焉。人能碎千金之璧,不能无失声于破釜;能搏猛虎之暴,不能无变色于蜂虿。孰知箪食瓢饮不改其乐为哲人之大事乎。乃作《颜乐亭记》以遗孔君,正韩子之说,且以自警云。天之生民,为之鼻口。美者可嚼,芬者可嗅。美必有恶,芬必有臭。我无天游,六凿六斗。骛而不反,跬步商受。美哉我师,安在微陋。眇然其身,中亦何有。孟贲股慄,虎豹却走。我求至乐,千载无偶。飘然从之,忽然在后。《闵子庙记》苏辙
历城之东五里,有丘焉,曰闵子之墓。坟而不庙,秩祀不至,邦人不宁。守土之吏有将举焉而不克者。熙宁七年,天章阁待制、右谏议大夫濮阳李公来守济南。越明年,政修事治,邦之耋老相与来告曰:此邦之旧,有如闵子而不庙食,岂不大阙。公惟不知,苟知之,其有不饬。公曰:噫。信其不可以缓。于是庀工为祠堂,且使春秋修其尝事。堂成,具三献焉,笾豆有列,傧相有位,百年之废,一日而举。学士大夫观礼祠下,咨嗟涕洟。有言者曰:惟夫子生于乱世,周流齐、鲁、宋、卫之閒,无所不仕,其弟子亦咸仕于诸国。宰我仕齐,子贡、冉有、子游仕鲁,子路仕卫,子夏仕魏。弟子之仕者亦众矣。然其称德行者四人,独仲弓尝为季氏宰。其上三人,皆未仕。季氏尝欲以闵子为费宰。闵子辞曰:如有复我者,则吾必在汶上矣。且以夫子之贤,犹不以仕为污也。而三子之不仕,独何与。言未卒,有应者曰:子独不见夫适东海者乎。望之茫洋不知其边,即之汗漫不测其深,其舟如蔽天之山,其帆如浮空之云。然后履风涛而不偾,触蛟龙而不詟。若夫以江河之舟楫而跨东海之难,测亦十里而返,百里而溺,不足以经万里之害矣。方周之衰,礼乐崩弛,天下大坏,而有欲救之,譬如涉海,有甚焉者。今夫夫子之不顾而仕者,则其舟楫之足恃也。诸子之汲汲而忘返,盖亦有漏舟而将试焉,则亦随其力之所及而已矣。若夫三子,愿为夫子而未能,下顾诸子,而以为不足为也,是以止而有待。夫子尝曰:世之学柳下惠者,未有若鲁独居之男子。吾于三子亦云。众曰:然。退而书之,遂刻于石。《曾子论》刘子翚
孝为百行之宗,行纯则性通,行亏则性贼。二者常相因焉,本同故也。孝以敬为本,而敬者修性之门也。自天子达于庶人,孝之事虽不同,同本于敬。事亲而不敬,何以为孝乎。成百善戢千非,惟此心而已。敬心而发孝于其亲矣。推于兄弟恭而友者,是其应也。推于夫妇和而顺者,是其应也。推于亲党朋友恭而睦同而信者,是其应也。推于事君治人忠而恕廉而勚者,是其应也。是数者,一不应焉,非孝也。借曰孝焉,敬心必不纯也,海之支流必咸,玉之弃屑必润,中存是心,发无不应也。是知孝子之心,万虑俱忘,惟一敬念而已,视如对日星,听如警雷霆,食如盘诵铭,寐如几宣箴,坐如立记过之史,行如随纠非之吏,不期肃而自肃焉,念之,所通无门无旁,塞乎天地,横乎四海,莫知其纪极也。昔人有发冢而梦通,齧指而心动者。在其知觉中,有如影响至于鬼神之秘,禽鱼之微,草木之无,知皆可感格,非谲异也,自然也。敬心既纯,大本发露,虚明洞达,跃如于兢兢肃肃之中,此至孝之士所以行成于外,而性修乎内也。曾子之孝,孝也,立身扬名,惟此一节,而于闻道,最为超警死生之际,粲然明白,盖由始则因孝心而致敬,终则因敬心而成己,验其平日服膺念兹,在兹而已,启手足则见于战战兢兢之时,发善言则存乎容貌辞气之际,皆敬之谓也,戴经所记,奥义甚多,首文三语,已尽其要,学者非弗知也,然皆有愧于曾子者,行之弗至也,恭于昭昭者,孝之名也,谨于昏昏者,孝之实也,求其名,匹夫匹妇能焉;核其实,圣人以为难矣。曾子曰:养可能也,敬为难,敬可能也,安为难,安可能也,卒为难。斯须之,敬人能勉强至于能安能卒,非确然自信毅然必为未有能乐其常而至其至也,此无他,疑情未除也。学者之害,疑情为大,彼穷搜博览,惟恐不闻者,疑情未除也。朝咨夕叩,请益不休者,疑情未除也。忖量揣摸,求合乎似者,疑情未除也。情既有疑,则中不安,不安则轻听而易移,轻听则不能尊其所闻,易移则不能行其所知。二者交乱,其閒方且以礼法为拘囚,专精为滞著求其有始有卒,难矣。曾子游圣门,最为年少,夫子一与之言道,唯诺而已,夫岂有毫发疑情哉。宜其成就巍巍度越诸子矣。《有若辩》洪迈
《史记·有若传》云:孔子没,弟子以若状似孔子,立以为师。他日,进问曰:昔夫子尝行,使弟子持雨具,已而果雨。弟子问:何以知之。夫子曰:诗不云乎。月离于毕,俾滂沱矣。昨暮月不宿毕乎。他日,月宿毕,竟不雨。商瞿年长无子。孔子曰:瞿年四十后当有五丈夫子。已而果然。敢问何以知此。有若无以应。弟子起曰:有子避之,此非子之座也。予谓此两事殆近于星历卜祝之学,何足以为圣人。而谓孔子言之乎,有若不能知何所加损,而弟子遽以斥退之乎,孟子称子夏子张子游以有若似圣人,欲以所事孔子事之曾子不可,但言江汉秋阳不可尚而已,未尝深诋也。《论语》记诸善言以有子之言为,第二章在曾子之前,使有避座之事,弟子肯如是哉,《檀弓》载有若闻曾子丧,欲速贫死,欲速朽,两语以为非君子之言,又以为夫子有为言之子。游曰:甚哉,有子之言似夫子也,则其为门弟子所敬久矣。太史公之书于是为失矣,且门人所传者道也。岂应以状貌之似而师之也。世所图七十二贤画像,其画有若遂与孔子略等,此又可笑也。《告颜子文》元·杨奂
夫士君子之学原于治心,圣门三千徒孰非学也,曰好之者,独公为然,无事业见于当时,无文章见于后世,考之传记一再问而止,察之日用一箪瓢而止,绵亘百世之下,自天子达于庶人,无敢拟议者,将从无欲始乎,抑非也不可得,而知也,适谒林庙获瞻井里聊祭以告。《祭颜子文》察罕帖木儿
惟公德冠四科,未达一閒,潜心好学,禹稷同冠,兹仗节钺,廓清阴曀,军旅事殷,未遑与祭,敬遣辅行,载达情意。尚飨。《重修子思书院记》明·许彬
鲁之邹邑,孟子故宅之侧旧,有子思书院,即当时传道之所。岂子思子之邹时所建耶。历岁滋久,遗址仅存,元元贞初,邑大夫司居敬徙置于曝书台畔,至正中,邑尹邓彦,礼孔之威,复相继修之。永乐中,邑令朱瑶又徙置曝书台,东与断机堂相直,距今三十馀年。寝庙圮坏,今为邑者,得铜台房侯岩,慨然有志乎圣贤之事,而以兴举废坠为心,乃率僚属,出俸金,搆材僦工经营弗懈,木斲而已不加雕,墙圬而已不加饰,衣冠像设,俨然授受之,容其所以启发乎,后学者多矣,是工也,盖经始乎,正统己未之春而落成乎,明年,之夏,噫若侯者,其用心亦勤矣,工就成会,予以省觐还宁阳,拜谒阙里,先圣五十九代孙袭,封衍圣公彦缙,曲阜知县公镗三氏学录,克晏,谓予官翰林,文字为职,命记其事,刻石以彰侯功,予惟崇儒重道,兴废补敝乃长民者之首务,近时有司迫于簿书,期会奔走奉承且不暇,又孰能留意于此哉。此侯之所崇尚前贤,嘉惠后学,异乎他为邑者,远矣。虽然,思孟道统之传功德在,天下灿然,如日星与天地相为悠久,其配享庙廷血食,万世固不系乎兹堂之成否,而君子之为政,轻重缓急不忘所自者,于此乎见矣。予故特书之,将以愧夫世之仕者,读圣贤之书而忘其所自者也,重诸公之命,书以传焉。《敕修孟庙碑记》刘健
邹孟子故乡故有庙,专祀之,始自宋景祐四年,孔道辅守兖州,建之墓侧,其后徙县之东郭,已而,又徙之南门外,盖我国家龙兴列圣相承,崇儒重道即正孟子邹国亚圣公之号,配食孔子而于是专祀,尤加意焉。洪武永乐正统閒屡尝修葺,由正统迄今,岁久复敝。五十七代孙翰林院世袭五经博士孟元,为言圣天子方弘文治于天下,特下有司命修之,时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光州熊公翀巡抚山东,奉命惟谨,而兖州知府龚君弘同知余君浚实承委任,遂相与协谋即事,始于弘治丙辰二月,明年丁巳三月,工乃讫,庙址拓于旧,其广五十弓,纵百五十弓有奇,中为殿寝,东西庑殿,祀孟子以乐正克,配庑以祀他弟子公孙丑以下,左为殿寝,祀邾国公右为孟氏之家,庙致严有堂庖,廪有舍以及便户,重门为楹,六十有四,俱仍旧规,易以新之,而轮奂壮丽有加焉,熊公既率其属,落成之而以书来请记,余惟孟子庙祀之典,不但其故乡盖,通于天下尝考其所由矣,周衰,先生之道不行,孔子以圣人生其时而不得位,乃删定六经,明其道于天下,后世盖孔子之道,即先王之道也。孔子既没,未百年而异端大起,斯道复为之晦于时,有孟子者,生著书七篇,起而明之,其为力可谓至矣,然自是历千有馀年,知之者尚鲜,在汉仅有扬雄氏,在唐仅有韩愈氏,二氏之言曰,古者杨墨塞路,孟子辞而辟之廓如也,曰孟子功不在禹下,其言亦可谓明矣,然但于其事功而未尽其蕴奥,故闻之者或未尽喻而犹有异论。至宋,大儒程朱二子者出推其性善之称、工霸之辨、知言养气之论,以为扩前圣之未发,有功于圣门,以为见道极分明得孔子之心,由是孟子之道大明于天下,而其书遂与孔门之言并列为四垂之万世而无复异论焉,夫孟子之道明,则孔子之道益尊,孔子之道尊,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孔子之传为有在矣。故自有宋迄今四百馀年,诵孟子之书,仰孟子之道者通于天下,而祀庙亦随之。以是言之,则孟子之祀盖有非一乡一邑可得而专者,然事必先其本而物各有其源,先贤之乡邑,乃其流风馀韵之所,自专祀之庙,岂可缺焉而不重哉。而熊公等今兹之役仰尊明诏,齐心毕力,度材庀工之恐后盖有见乎是欤。故因记庙之成而历叙其所由,如此以为孟氏子孙及四方缝掖之士告焉。《颜子赞》陈凤梧
天禀纯粹,一元之春。精金美玉,和风庆云。博文约礼,超入圣门。百王治法,万世归仁。《曾子赞》前人
守约以博,学恕以忠。圣门之传,独得其宗。一贯之旨,三省之功。格致诚正,万世所崇。《子思赞》前人
精一之传,诚明之学。圣门嫡派,斯道有托。发育洋洋,鸢飞鱼跃。慎独之训,示我先觉。《孟子赞》前人
哲人既萎,亚圣斯作。距诐辟邪,正论谔谔。尧舜之性,仁义之学。烈日秋霜,泰山乔岳。《拟与王介甫论颜子书》张自烈
仆闻介甫曰:颜子独乐陋巷,不以忧患。介意儒者在下,不用修身而已,何忧患之有。仆以为,古之儒者,虽不用于君,未尝不以君之忧为忧,虽不食于民,未尝不以民之患为患。盖万物一体之心不以出处穷达异者,忧与患未能一日忘也,如徒曰君不我用,肆志以自佚豫,则将委蛇其身,视天下如秦越人之视肥瘠也。若是者,隐也,非儒也。谓之放其身,可也,谓之修其身,不可也。孟轲曰: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见于世,穷居大行,虽殊其不忍忘世,一也。又曰:禹稷颜回同道,孔子贤之,言颜子事功即,不逮,禹稷其道同,其忧天下之心同也。苟如介甫所云,则颜子犹沮溺丈人晨门荷蒉之徒,无益损于世,恶在其为贤哉。夫以颜子不见知于介甫,于颜子何伤。独恐后儒误信斯言,摈不见用,卒颓惰委靡,恝视天下无复一体同患之意,妄引颜子为口实皆介甫之过也。《曾晰杖参辩》前人
《家语》:曾晰怒其伤瓜建大杖击参,仆地,有顷,乃苏,孔子闻之怒,曰:舜事瞽瞍,使之未尝不在侧,索而杀之,不可得,小箠则待过,大杖则逃走,瞽瞍不犯不父之罪,舜不失烝烝之孝,今参委身以待暴怒,殪而不避,陷父不义不孝莫大焉。张子曰:晰父子无是事也,夫晰狂士也,方侍坐,言志,暮春咏游,孔子喟然与之。岂爱瓜怒参,杖其背仆地弗恤乎。审如是晰以所不爱及其所爱,谓之暴,可也。恶得为狂乎。况参事父孝,左右就养,无方亲在,叱咤之声未尝至犬马,藉令晰果爱瓜果使参往芸,参以如临如履之心视之,宜敬谨有加,岂致误触父怒陷亲不义乎。信如家语所传,晰不可为狂士,参不可为孝子。余故以为无其事与割烹主痈疽惑世诬民之说同类,而并黜之学者历观晰与参之所以自处,与孔子之所以取晰与参,则知余说之不妄矣,虽然,后世侮圣叛经者不止是独诬晰哉。
圣门诸贤部艺文三〈诗〉
《孟子》宋·王安石
沈魄浮魂不可招,遗编一读想风标。何妨举世嫌迂阔,故有斯人慰寂寥。《谒颜庙》罗从彦
山染岚光带日黄,萧然茅屋枕池塘。自知寡与真堪笑,赖有箪瓢一味长。《感兴诗》朱熹
颜生躬四勿,曾子日三省。中庸首谨独,衣锦思尚絅。伟哉邹孟子,雄辩极驰骋。操存一言要,为尔挈裘领。丹青著明训,今古垂焕炳。何事千载馀,无人践斯境。《闵子祠》明·陆釴
季氏今无邑,费公还有堂。松楸汶水意,俎豆华山阳。春草寒犹重,芦花絮不扬。采蘋聊驻节,彷佛见宫墙。圣门诸贤部杂录
来子贬仲由语曰:民生于三事之如一,父生之,师教之,君食之。惟其所在,则致死焉。孔氏之徒,回圣也,赐辩也,商贤也,子我才也,曾闵孝也。及诸子言志,夫子皆性而从之,唯由教而励之,以成也。故夫子训由而功倍,始衣戎服,则摄齐,始卫以剑,则卫以仁,为蒲宰劳民以箪食壶浆,孔子恐私以食馈民,是明君之无惠,使子贡上之,其于教亦至矣。由也,诚宜保死焉以俟乎,致保身以全乎,用何取临于卫门,非召忽之死而至尽圣人之心叹。曰:自吾有由,恶言不闻于耳,尝围于陈蔡,胡以不如卫之于夫子耶。且诸侯有相灭亡者,桓公不能救则耻之,夫诸侯有堑垒以遏寇,有甲兵以禦侮,而小白犹能为词,其耻而终为霸主以救之矧,夫子累然若丧家之狗,无堑垒,无甲兵,脱载为宋卫所暴,匡季陵劫,则由也不得施,其后浪死于燔台何齐桓能救异侯之耻,而由反不能终缓孔子之穷。使夫子以由在,则曰:恶言不闻于耳,今日也,岂恶言不日闻乎。又奚用白羽若月,赤羽若日之多为哉,祭法曰:捍大患则祀之素,王道穷患非大乎。由不终捍,岂为祀乎。赐曰:商汝何无罪。今由也,而汝亦何无罪,宜贬其祀以观来者。《东坡志林》:常病太史公,言宰我与田常作乱,夷其族,使吾先师之门乃有叛臣焉,而天下通祀者容叛臣其閒,岂非千载不蠲之惑也耶。近令儿子迈考,阅旧书究其所因,则宰我不叛,其验明甚,太史公固陋。承疑使宰我负冤千载,而吾先师与蒙其诟自兹一洗亦古今之快也。
《笔记》:曾子年七十,文学始就,乃能著书。孔子曰:参也鲁,盖少时止以孝显,未如晚节之该洽也。
《读史订疑》:南宫适之为南宫敬叔,见《论语》注古来皆无异议,独予深非之,断以为二人也,聊具数驳以豁群疑。按史记,孔子弟子传南宫适,字子容,而述论语二条以实之,初未尝云是,孟僖子之子,孟懿子之兄也,而索隐注遽云是孟僖子之子,仲孙闵《论语注》遽云谥敬叔孟懿子之兄,史无其文也,可疑一也。适见家语一名绦是,适已有二名矣,而《左传》孟僖子云必属说与,何忌于夫子,索隐又云仲孙阅是又二名,天下岂有一人而四名者乎。可疑二也。孔子在鲁族,姓颇微,而南宫敬叔公族元士遣从孔子时,定已娶于强家矣,岂孔子得以兄子妻之。可疑三也。《礼记·檀弓》载南宫敬叔反,必载宝而朝孔子曰:丧不如速贫之为愈也,若而人岂能抑权力而伸有德,谨言语而不废于有道之邦耶。可疑四也。愚以南宫敬叔之与南容皦然二人矣,后世孟浪者合而一之耳,请以质之识者。《书蕉》:史记宰我为齐相,作乱,夷其宗,《韩非》难言篇,宰予不免干田常,又云宓子贱西门豹不斗而死人手,则二君亦不良死。
《野客丛谈》:四科者,夫子言陈蔡一时所从之徒,非谓七十二弟子之中止有此十人而已,后人错认夫子之意,遂以四科之人目为十哲,而学宫之中塑坐于夫子殿上,其馀弟子则绘立于两庑之下,虽曾参之贤亦不预殿上之列,谓参非十哲之数也。至于州县每岁春秋释奠,亦以此为升降之等,失夫子之意甚矣。考其制,自唐已然,承袭至今,而莫之革也。余又推而上之,观东汉末徐干中论有曰:人之行,莫大于孝,莫显于清。曾参之孝原宪之清,不得与游夏列在四行之科者,以其才不如也,则知此说自汉已然,不止唐也。
圣门诸贤部外编
《孝经·援神契》:孔子七十二岁,语曾子著《孝经》既成,使七十二子向北辰罄折,曾子抱河洛书北向,孔子斋戒,簪缥笔衣绛单衣,向北斗告备,忽有赤虹自天而下,化为黄玉刻文。《论衡·书虚篇》:颜渊与孔子俱上鲁泰山,孔子东南望,吴阊门外有系白马,引颜渊指以示之曰:若见吴阊门乎。颜渊曰:见之。孔子曰:门外何有。曰有如系练之状。孔子抚其目而正之,因与俱下。下而颜渊发白齿落,遂以病死。盖以精神不能若孔子,彊力自极,精华竭尽,故早夭死。
《博物志》:澹台子羽渡河,赍千金之璧于河,河伯欲之至阳侯,波起,两鲛挟船,子羽左操璧,右操剑,击鲛皆死,既渡,三投璧于河伯,河伯跃而归之,子羽毁而去澹台,子羽子溺水死,欲葬之,灭明曰:此命也,与蝼蚁何亲,与鱼鳖何雠,遂使勿葬。《搜神记》:曾参,养母至孝,有元鹤,为戎人所射,穷而归之,参收养,治疗疮,愈飞去。后鹤夜到门,雌雄各衔双明珠报焉。
《殷芸小说》:颜渊、子路共坐于门,有鬼魅求见孔子,其目若日,其形甚伟。子路失魄,口噤不能言,颜渊乃杖剑,前斫其腰,于是形化成蛇,即斩之。孔子出观,叹曰:勇者不惧,智者不惑,仁者有勇,勇者不必有仁。《冲波传》:子路颜渊浴于洙水,见五色鸟,颜渊问子路曰:荧荧之鸟。后日,颜回与子路又浴于泗水,更见前鸟,复问由识此鸟否,子路曰:同同之鸟。颜回曰:何一鸟而二名。子路曰:譬如丝绢,煮之则为帛,染之则为皂。一鸟二名,不亦宜乎。
孔子尝游于山,使子路取水,逢虎于水,所与同战,揽尾,得之,纳怀中,取水还,问扎子曰:上士杀虎,如何。子曰:上士杀虎,持虎头。又曰:中士杀虎如何。子曰:中士捉耳。又问曰:下士杀虎如何。子曰:捉虎尾。子路出尾弃之,因恚孔子曰:夫子知水所有虎,使我取水,是欲死我,乃怀石盘欲中孔子。又问:上士杀人如之何。子曰:上士杀人用笔端。又问:中士杀人如之何。子曰:中士杀人用舌端。又问下士杀人如之何。子曰:下士杀人怀石盘。子路出而弃之,于是心服。
《论语》:隐义卫蒯聩乱,子路兴师往,有狐黯者当师。曰:子路入邪。曰:然。黯从城上用麻绳钓子路,半城问曰:为师邪。为君邪。曰:在君为君,在师为师。黯因投之,折其左股,不死,黯开城,欲捉之。子路目如明星之光,耀黯不能前,谓曰:畏子之目,愿覆之。子路以衣袂覆目,黯遂杀。
《留青日札》:公冶长贫而閒居,无以给食,其雀飞鸣其舍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南山有个虎驮羊,尔食肉,我食肠,当亟取之勿徬徨。子长如其言,往取食之。及亡羊者迹之,得其角,乃以为偷,讼之鲁君。鲁君不信鸟语,逮系之狱。孔子素知之,白于鲁君,亦不解也于是叹曰: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未几子长在狱,舍雀复飞鸣其上,呼之曰:公冶长,公冶长,齐人出师侵我疆,沂水上峄山旁,当亟御之勿彷徨。子长介狱吏白之鲁君,鲁君亦不信也,姑如其言,往迹之,则齐师果将及矣,急发兵应敌,遂获大胜,因释公冶长,而厚赐之,欲爵为大夫,辞不受,盖耻因禽语以得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