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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三十卷目录
忠恕部总论
孔子家语〈三恕〉
新书〈道术〉
申鉴〈政体〉
文中子〈天地篇〉
二程子全书〈忠恕〉
杨龟山集〈萧山所闻〉
朱子大全集〈忠恕说 与范直阁 答张敬夫 答柯国材〉
朱子全书〈忠恕 张无垢中庸解辨 答潘子善 答严时亨 答黄商伯 答吕子约 论语参乎章 答程允夫 答都昌县学诸生〉
真西山集〈问忠恕〉
西畴常言〈论恕〉
性理大全〈忠恕〉
读书录〈语录〉
吕维祺集〈芝泉会语 伊洛大会语录〉
日知录〈忠恕〉
忠恕部艺文
恕斋铭 宋张栻
徐应明恕斋说 文天祥
行恕铭 明林廷玉
忠恕部纪事
忠恕部杂录
孔子家语〈三恕〉
新书〈道术〉
申鉴〈政体〉
文中子〈天地篇〉
二程子全书〈忠恕〉
杨龟山集〈萧山所闻〉
朱子大全集〈忠恕说 与范直阁 答张敬夫 答柯国材〉
朱子全书〈忠恕 张无垢中庸解辨 答潘子善 答严时亨 答黄商伯 答吕子约 论语参乎章 答程允夫 答都昌县学诸生〉
真西山集〈问忠恕〉
西畴常言〈论恕〉
性理大全〈忠恕〉
读书录〈语录〉
吕维祺集〈芝泉会语 伊洛大会语录〉
日知录〈忠恕〉
忠恕部艺文
恕斋铭 宋张栻
徐应明恕斋说 文天祥
行恕铭 明林廷玉
忠恕部纪事
忠恕部杂录
学行典第一百三十卷
忠恕部总论
《孔子家语》《三恕》
孔子曰:君子有三恕,有君不能事,有臣而求其使,非恕也;有亲不能孝,有子而求其报,非恕也;有兄不能敬,有弟而求其顺,非恕也。士能明于三恕之本,则可谓端身矣。《贾谊·新书》《道术》
爱利出中谓之忠,以己量人谓之恕。
《荀悦·申鉴》《政体》
有一言而可常行者,恕也。恕者,仁之术也。
《文中子》《天地篇》
贾琼问君子之道,子曰:必先恕乎。曰:敢问恕之说。子曰:为人子者以其父之心为心,为人弟者以其兄之心为,心推而达之于天下,斯可矣。《二程子全书》《忠恕》
问临政事不合著心惟恕上,合著心是否,曰:彼谓著心勉而行恕则可谓著心,求恕则不可。盖恕自有之理,举斯心加诸彼而已,不待求而后得,然此人之论有心为恕,终必恕矣。 以己及物,仁也。推己及物,恕也。忠恕一以贯之,忠者天理,恕者人道,忠者,无妄恕者,所以行乎忠也,忠者,体恕者用大本达道也,此与违道不远异者动以天尔。 忠恕所以公平造德则自忠恕,其致则公平。 问忠恕可贯道否,曰:忠恕固可以贯道,但子思恐人难晓故复于中庸。降一等言之曰:忠恕违道不远忠恕,只是体用须要理会。又问恕字学者可用功否,曰:恕字甚大,然恕不可独用,须得忠以为体,不忠何以能恕,看忠恕两字自见相为用处。孔子曰: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恕字甚难。孔子曰:有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 吾道一以贯之而曰忠恕而已矣。则所谓一者便是仁否,曰:固是,只这一字须是仔细体认,一还多在忠上多在恕上。曰:多在恕上。曰不然,多在忠上,才忠便是一,恕即忠之用也。 或问明道先生如何斯可谓之恕,先生曰:充扩得去则为恕。心如何是充扩得去底气象,曰:天地变化草木蕃充扩。不去时如何曰:天地闭,贤人隐。《杨龟山集》《萧山所闻》
《伊川语录》云:以忠恕为一贯除,是曾子说方可信,若他人说,则不可信,如何曰明道说,却不如此问。明道说曰:只某所著新义以忠恕,为曾子所以告门人,便是明道说。问《中庸·发明》:忠恕之理,以有一贯之意,如何。曰:何以言之。曰物我兼体,曰只为不是物我兼体。若物我兼体,则固一矣。此正孟子所谓善推其所以为者,乃是参彼己为言,若知孔子以能近取譬为仁之方,不谓之仁,则知此意,曰:即己即物,可谓一否。曰:然。《朱子大全集》
《忠恕说》
子曰:参乎吾道,一以贯之。曾子曰:唯。子出,门人问曰:何谓也。曾子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曾子之学主于诚身其于圣人之日用观省而服习之,盖已熟矣。惟未能即此以见夫道之全体,则不免疑其有二也。然用力之久亦将自得矣,故夫子以一贯之理告之。盖当其可也。曾子于是默契其旨,然后知向之所从事者莫,非道之全体。虽变化万殊而所以贯之者,未尝不一也。此其自得之深宜不可以容声矣。然门人有问而以忠恕告之者,盖以夫子之道不离乎日用之閒。自其尽己而言则谓之忠,自其及物而言则谓之恕,本末上下皆所以为一贯。惟下学而上达焉则知其未尝有二也。夫子所以告曾子,曾子所以告门人,岂有异旨哉。《与范直阁》
伏蒙教谕忠恕之说,自非爱予之深,不鄙其愚岂肯勤勤反复如此,感幸深矣。但伏思之终未有契处,不敢隐然,请毕其词以求正于左右。熹前书所论忠恕则一而在圣人,在学者则不能无异,此正犹孟子言由仁义行与行仁义之别耳,孟子之言不可谓以仁义为有二,则熹之言亦非谓忠恕为有二也。但圣贤所论各有所为而发,故当随事而释之,虽明道先生见道之明亦不能合二者而为一也,非不能合,盖不可合也,彊而合之不降高以就卑,即推近以为远,始倚一偏终必乖戾,盖非理之本然,是乃所以为不一也。盖曾子专为发明圣人一贯之旨,所谓由忠恕行者也。子思专为指示学者入德之方,所谓行忠恕者也。所指既殊,安得不以为二。然核其所以为忠恕者,则其本体盖未尝不同也。以此而论,今所被教问曲折,可以无疑矣。不识尊意以为然否。若夫曾子所言发明一贯之旨,熹前书一再论之皆未蒙决其可否。熹又有以明之,盖忠恕二字自众人观之于圣人,分上极为小事,然圣人分上无非极致,盖既曰一贯则无小大之殊故也,犹天道至教四时行百物,生莫非造化之神,不可专以太虚无形为道体,而判形而下者为粗迹也。此孔子所谓吾无隐乎尔者不离日用之閒,二三子知之未至而疑其有隐,则是正以道为无形,以日用忠恕为粗迹,故曾子于此指以示之耳,此说虽陋,乃二程先生之旧说,上蔡谢先生又发明之,顾熹之愚实未及此,但以闻见之知推衍为说,是以不自知其当否而每有请焉,更望详览前书,重赐提诲,不胜幸甚。又
伏蒙别纸垂谕忠恕,义仰荷不弃其愚与之反复为赐,甚厚,谨以来教所示熟思之矣。敢复为说以请益焉。熹所谓忠恕者乃曾子于一贯之语默有所契,因门人之问,故于所见道体之中,指此二事日用最切者以明道之无所不在,所谓已矣者,又以见随寓各足无非全体也。忠恕两字,在圣人有圣人之用,在学者有学者之用,如曾子所言则圣人之忠恕也,无非极致。二程所谓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天地变化草木蕃者,正所以发明此义也。如夫子所以告学者与子思中庸之说,则为学者言之也,故明道先生谓曾子所言与违道不远异者,动以天尔盖动以天者,事皆处极。曾子之所言者是也。学者之于忠恕,未免参校彼己推己及人,则宜其未能识一于天,安得与圣人之忠恕者同日而语也。若曾子之所言,则以圣人之忠恕言之而见其与性与天道者未尝有二,所以为一贯也。然此所谓异者亦以所至之不同,言之犹中庸安行利行勉行之别耳,苟下学而上达焉,则亦岂有所隔阂哉。愚见如此,更乞教其不至者,重赐鑴晓使得所正焉,不胜幸甚。
《答张敬夫》
忠恕之说,窃意明道是就人分上分别浅深而言。伊川是就理上该贯上下而言。若就人分上说,则违道不远者,贤人推之之事也。一以贯之者,圣人之不待推也。若就理上平说,则忠只是尽己,恕只是推己,但其所以尽所以推则圣贤之分不同,如明道之说耳。大抵明道之言发明极致通透洒落善开发人,伊川之言即事明理质悫精深,尤耐咀嚼。然明道之言一见便好,久看愈好,所以贤愚皆获其益。伊川之言乍见未好,久看方好,故非久于玩索者不能识其味。此其自任,所以有成人材尊师道之不同。《答柯国材》
示谕忠恕之说甚详,旧说似是如此,近因详看明道上蔡诸公之说,觉旧说有病,盖须认得忠恕便是道之全体。忠体而恕用,然后一贯之语方有著落处。若言恕乃一贯发出,又却差了此意也,如未深晓且以明道上蔡之语思之反复玩味当自见之,不可以急迫之心求之,如所引忠恕笃钦以下尤不干事。彼盖各言入道之门,求仁之方耳。与圣人之忠恕道体本然初不相干也。《朱子全书》《忠恕》
程子说: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忠也,便是实理流行;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恕也,便是实理及物。守约问:恁地说,又与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之忠恕相似。曰:只是一个忠恕,岂有二分。圣人与常人忠恕也不甚相远。又曰:尽己,不是说尽我身之实理,自尽便是实理。若有些子未尽处,便是不实。如欲为孝,虽有七分孝,只中閒有三分未尽,固是不实。虽有九分孝,只略略有一分未尽,亦是不实。 主于内为忠,见于外为恕,忠是无一毫自欺处,恕是称物平施处。 说忠恕先生以手向自己是忠,却翻此手向外是恕,忠只是一个,忠做出百千万个恕来。 中心为忠,如心为恕。此语见《周礼疏》。 问如心为恕,曰:如比也,比自家心推将去仁之与,恕只争些子自然底是仁,比而推之便是恕。 刘问忠恕曰:忠即是实理,忠则一理,恕则万殊,如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亦只以这实理流行发生万物,牛得之而为牛,马得之而为马,草木得之而为草木。《张无垢·中庸解辨》
张无垢云恕由忠而生,忠所以责己也,知己之难克,然后知天下之未见性者,不可深罪也。又曰知一己之难克,而知天下皆可恕之人。愚谓恕由忠生,明道谢子侯子盖尝言之,然其为说与此不相似也,若曰知一己之难克而知天下皆可恕之人,则是以己之私待人也,恕之为义本不如此,正蒙曰:以责人之心责己则尽道,以爱己之心爱人则尽仁,以众人望人则易从此,则物我一致,各务循理而无违矣。圣贤之言自有准,则所谓以人治人者虽曰以众人望人然而必曰道不远人,则所以为众人者亦有道矣,以己不能克其私而并容他人使之成其恶,则是相率而禽兽也。其为不忠不恕,孰大于是。《答潘子善》
问恕则仁之施,爱则人之用,施与用不知如何分,曰:恕之所施施其爱耳,不恕则虽有爱而不能及人也。《答严时亨》
问程子以忠为天道,恕为人道,莫是谓忠者。圣人之在己与天同运,而恕者所以待人之道否,曰:圣人处己待人亦无二理,天人之别但以体用之殊耳。《答黄商伯》
恕说亦佳,但大学絜矩常在格物之后,盖须理明心正则吾之所欲所不欲莫不皆得其正,然后推以及物则其处物亦莫不皆得其正,而无物我之閒。如其不然而以私己自便之心为主,又欲以是而及人,则人道不立,而驱一世以为姑息苟且之场矣。《答吕子约》
问近看得忠恕只是体用,其体则纯亦不已,其用则塞乎天地,其体则实然不易,其用则廓然大通,然体用一源而不可析也。故程子谓看忠恕二字自见相为用处,而夫子曰:吾道一以贯之。曰此说甚善。《论语参乎章》
尽己为忠,推己为恕,忠恕本是学者事,曾子特借来形容夫子一贯道理,今且粗解之忠,便是一恕,便是贯有这忠了,便做出许多恕来。圣人极诚无妄便是忠,问圣人之忠即是诚否,曰是,圣人之恕即是仁否,曰是,问在学者,言之则忠近诚恕近仁,曰如此则已理会得好了。若中庸所说便正是学者忠恕道不远人者是也。忠恕违道不远,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只是取诸己而已。问《明道》以天地变化草木蕃为充扩得去底气象,此是借天地之恕以形容圣人之恕否,曰是,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一元之气流行不息处便是忠。 如忠恕处前辈说甚多,惟程先生甚分晓,因问集注说忠恕,谓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此借学者之事以明之,在圣人则至诚无息,而万物各得其所也,如此则忠恕却有两用,不知如何,曰:皆只是这一个,学者是这个忠恕,圣人亦只是这个忠恕。天地亦只是这个忠恕,但圣人熟学者,生圣人自胸中流出。学者须著勉强然看此忠恕二字,本为学者做工夫处,说子思所谓违道不远,正谓此也。曾子惧门人不知夫子之道,故举学者之事以明之,是即此之浅近而明彼之高深也。 蜚卿问恕字,古人所说有不同处,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与大学之絜矩程子所谓推己都相似,如程子所引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及大学中说有诸己而后求诸人,却兼通不得如何,曰:也只是一般,但对他处别仔细看,便可见今人只是不曾子细看,某当初似此类都逐项写出,一字对一字看,少閒纸上底通心中底亦脱然,且如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各正性命底便如乾道变化,底所以为恕直卿。问程子言如心为恕如心之义如何,曰:万物之心便如天地之心,天下之心便如圣人之心,天地之生万物,一个物里面便有一个天地之心,圣人于天下,一个人里面便有一个圣人之心圣人之心,自然无所不到,此便是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圣人之忠恕也,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便是推己之心做到那物上,贤者之忠恕也。这事便是难且如古人云:不废困穷不虐无告自非大无道之,君孰肯废虐之者,然心力用不到那上,便是自家废虐之,须是圣人方会无一处不到。又问以己及物仁也,推己及物恕也,上句是圣人之恕,下句是贤者之恕否,曰:上句是圣人之恕,下是贤者之仁,圣人之恕便是众人之仁,众人之仁便是圣人之恕。 忠恕一段《明道》解得极分明,其曰:以己及物,仁也;推己及物,恕也,忠恕违道不远是也。分明是作一截,说下面忠恕一贯之,以下却是言圣人之忠恕,故结云所以与违道不远异者,动以天尔,若曰中庸之言则动以人尔。 问维天之命于穆不已,忠也,乾道变化各正性命,恕也,曰:恕字正在两隔界头。只看程子说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便分明,恕是推己及物使各得其所处,尽物之谓恕。 问侯氏云尽物之谓恕,程子不以为然,何也,曰:恕字上著尽字不得恕之得名,只是推己尽物却是于物无所不尽,意思自别。《答程允夫》
诚字以心之全体而言忠字,以其应事接物而言若曾子之言,忠恕则是圣人之事,故其忠与诚恕与仁得通言之。《答都昌县学诸生》
问参乎章伊川先生曰: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忠体也,恕用也。而明道先生云:忠恕两字要除一个,除不得,而吾夫子尝曰行之以忠是除恕字也,又曰其恕乎,是除忠字也,此一疑也。又忠恕果可以尽一,一果止于忠恕乎,曰:此一段是论语中第一义,不可只如此看,宜详味之。行之以忠,行处便是恕,其恕乎,所以恕者便是忠,所以除不得也。忠恕相为用之,外无馀事,所以为一。故夫子曰:吾道一,以贯之,而曾子曰忠恕而已矣,而已矣者,竭尽而无馀之词也。《真西山集》《问忠恕》
天地与圣人只是一诚字,诚者,真实无妄之谓也。昼必明,夜必闇,夏必热,冬必寒,春必生,夏必长,亘千万年如一日,不曾有少差谬。此天地之诚也。仁真个仁,义真个义,存于心无一念之不实,见于事无一件之不实,形于言无一句之不实,而百行万善备足无馀,此圣人之诚也。天地只是一个诚字,万物自然各遂其生。圣人只是一个诚字,万事自然各当其理。此天地圣人之事,学者未到此地位且须尽忠恕二字。忠者,尽己之心也。恕者,推己之心以及人也。忠尽乎内者也,恕形于外者也,己之心既无一毫之不尽则形之于外亦无一毫之不当,有忠而后有恕,忠者,形也,恕者,影也,在圣人则曰诚,在学者则曰忠,诚是自然而然,忠则须用著力,在圣人则不必言恕,在学者则当言恕。盖圣人不待乎推,学者先尽己而后能及人,故有待乎推也。然学者若能于忠恕二字上著力于尽己尽人之閒无不及其至,久之亦可以到至诚地位。孔子告曾子一贯之理,本是言诚,曾子恐门人理会未得,故降下一等而告之以忠恕要之。忠恕尽处即是诚,但学者须是自卑而高,自浅而深,不可猎等妄意于高远,而实无所得耳。《何垣·西畴常言》《论恕》
凡居人上有势分之临,惟以恕存心乃可以容下,故行动必先謦欬步远则有前导燕,坐则毋帘窥壁听。是故君子不发人阴私,不掩人之不及也。
《性理大全》《忠恕》
上蔡谢氏曰:昔人有问明道先生云:如何斯可谓之恕心。明道曰:充扩得去则为恕心。如何是充扩得去底气象。曰:天地变化草木蕃充扩。不去是如何。曰:天地闭贤人隐。察此可以见尽不尽矣。 忠恕犹形影也,无忠做恕不出来。河东侯氏曰:无恕不见得忠,无忠做不出恕来。诚有是心之谓忠,见于功用之谓恕。
朱子曰:忠因恕见,恕由忠出。 忠恕只是体用,便是一个物事,犹形影,要除一个除不得。若未晓,且看过去,那时复潜玩,忠与恕不可相离一步。 忠是本根,恕是枝叶,非是别有枝叶,乃是本根中发出枝叶,枝叶即是本根。 忠恕犹曰中庸,不可偏举。 人谓尽己之谓忠,尽物之谓恕,尽己之谓忠固是尽物之谓恕,则未尽推己之谓恕尽物之谓信。 忠者,天下大公之道,恕所以行之也。忠言其体,天道也。恕言其用,人道也。 惟天之命于穆不已,不其忠乎。天地变化草木蕃,不其恕乎。 问忠恕之别,曰犹形影也,无忠则不能为恕矣。 忠恕两字在圣人有圣人之用,在学者有学者之用,又曰就圣人身上说,忠者,天之天,恕者,天之人,就学者身上说,忠者,人之天,恕者,人之人,要之只是个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意思。 忠者,尽己之心,无少伪妄,以其必于此而本焉,故曰道之体,恕者,推己及物,各得所欲,以其必由是而之焉,故曰道之用。 问孔子言恕必兼忠,如何对子贡只言恕,曰:不得忠时不成恕,说恕时忠在里面。
南轩张氏曰:忠,体也,恕,用也,体立而用未尝不存其中,用之所形体亦无乎不具也。
北溪陈氏曰:忠信是以忠对信,而论忠恕又是以忠对恕而论,伊川谓尽己之谓忠,推己之谓恕,忠是就心说,是尽己之,心无不真实者,恕是就待人接物处说,只是推己心之所真实者以及人物而已,字义中心为忠,是尽己之中心无不实,故为忠。如心为恕,是推己心以及人,要如己心之所欲者,便是恕。夫子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只是就一边论,其实不止是勿施己所不欲者,凡己之所欲者须要施于人方可,如己欲孝人亦欲孝,己欲弟人亦欲弟,必推己之所欲孝欲弟者以及人,使人亦得以遂其欲孝欲弟之心,己欲立人亦欲立,己欲达人亦欲达,必推己之所欲立欲达者以及人,使人亦得以遂其欲立欲达之心。便是恕只是己心流底去到那物而已,然恕道理甚大,在士人只一门之内应接无几,其所推者有限,就有位者而言则所推者大而所及者甚广,苟中天下而立则其所推者愈大,如吾欲以天下养其亲却使天下之人父母冻饿不得以遂其孝,吾欲长吾长幼吾幼却使天下之人兄弟妻子离散不得以安其处,吾欲享四海之富却使海内,困穷无告者不得以遂其生,生之乐如此便是全不推己,便是不恕。 大概忠恕只是一物,就中截作两片则为二物,上蔡谓忠恕犹形影,说得好,盖存诸中者既忠,则发出外来便是恕,应事接物处不恕则在我者必不十分真实,故发出忠底心便是恕底事,做成恕底事便是忠底心。
有天地之忠恕至诚无息,而万物各得其所是也。
有圣人之忠恕,吾道一以贯之是也。有学者之忠恕,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也,皆理一而分殊。 圣人本无私意,此心豁然大公,物来而顺应,何待于推。学者未免有私意锢于其中,视物未能无尔汝之閒,须是用力推去,方能及到那物上,既推得去则亦豁然大公矣,所以子贡问一言可以终身行之者,其恕乎。盖学者须是著力推己以及物,则私意无所容而仁可得矣。 自汉以来恕字义甚不明,至有谓善恕己量人者,而范忠宣公亦谓以恕己之心恕人,不知恕之一字就己上著不得据他说,恕字只是个饶人底意思,如此则是己有过且自恕己人有过又并恕人,是相率而为不肖之归,岂古人推己如心之义乎。故忠宣公谓以责人之心责己一句说得是,以恕己之心恕人一句说得不是,其所谓恕恰似今人说且恕不轻恕之意,字义不明,为害非轻。
西山真氏曰:忠之为义,先儒以为中心释之,又以尽己言之盖本诸心而无伪者忠也。发乎己而必尽者,亦忠也。然未有本诸心而不尽乎己,尽乎己而不本乎心者,其亦一而已尔。圣贤之言忠不专于事君也,为人谋必忠也,于朋友必忠告也,事亲必忠养也,至于以善教人以利教民,无适而非忠也。平居有一之可愧而能尽忠,其君无是道也。恕者,如心之谓,非宽厚之谓也。如我能为善亦欲他人如我之善,我无恶亦欲人如我之无恶,我欲立亦欲人之立,我欲达亦欲人之达,大概是视人如己,推己及物之谓。 忠者,尽己之心也。恕者,推己之心以及人也。忠尽乎内者也,恕形于外者也,己之心既无一毫之不尽则形之于外亦无一毫之不当有,忠而后有恕。忠者,形也,恕者,影也。在圣人则曰诚,在学者则曰忠,诚是自然而然,忠是须用著力,在圣人则不必言恕,在学者则当言恕,盖圣人不待乎推,学者先尽己而后能及人,故有待乎推也。然学者若能于忠恕二字上著力于尽己尽人之閒无不极其至,久之,亦可以到至诚地位。
《薛瑄·读书录》《语录》
忠即尽是性于心,非性之外别有一理为忠也。恕即推是性于人,非性之外别有一理为恕也。
《吕维祺集》《芝泉会语》
道既言一,何须又费许多解,所以曾子只下一唯字便了,及门人又问只唤出一忠恕字便了,忠恕就是一,不是忠恕外别有个一曰而已矣者,可见道只是这个,再无别个,即贯字之义,此三字煞有味。《伊洛大会语录》
吴治平问宋儒天地圣人忠恕之说何如,先生曰:天地圣贤夫妇同此忠恕耳,天地为物不贰,故元气流行化育万物,此天地之忠恕,即天地之贯也。圣人至诚不息,故尽人尽物赞化育参天地,此圣人之忠恕即圣人之贯也。贤人亦此忠恕,但或勉强而行未免有作辍纯杂之不同,故有贯有不贯而其贯处即与圣人同即。愚夫妇亦此忠恕,但为私欲遮蔽,不能忠恕即不能贯,或偶一念之时亦贯而其实处,亦即与圣人同,只是各人分量不同,其贯无两忠恕。譬如一颗明珠,圣人如在衣外,炯炯不昧,一室之中光辉四映。贤人如在花纱衣内,立一室中,其有花处未免遮掩,其透露处自是光辉外现,而其外现处与圣人何异。愚夫妇如衣裘,怀珠全无光彩,时而掀揭衣时亦有一处照映而其照与圣人何异。又曰:忠恕只是一个心。实心为忠,实心之运为恕,即一也。曰而已矣,则已贯矣,言此外更无馀物也。道何以言吾道人同此吾也。道不远人也。忠恕何以能贯,忠恕违道不远也。他日亦以一贯语子贡,而及其问终身行,则曰其恕乎,恕非一乎,可以终身行非贯乎。 吕兆琳问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夫子说一贯,曾子说忠恕,却是二了。先生曰:忠恕只是一而已矣,是贯,盖忠是尽心,恕是如心,只此一心,何处不贯。曾子平日得力在此,故随口拈出,设若止云夫子之道忠而已矣亦便罢了。譬如说天地是不二,又云博厚高明悠久及阴阳健顺等字殆又不止于二矣,然论理只是一个,譬如一人,或呼名或呼字号或呼官职总是这一个人,随其所见而得名,正是智者见之之谓智,仁者见之之谓仁,即此意也。《日知录》《忠恕》
延平先生答问,曰:夫子之道不离乎日用之閒,自其尽己而言则谓之忠,自其及物而言则谓之恕,莫非大道之全体,虽变化万殊于事为之末而所以贯之者,未尝不一也。曾子答门人之问,正是发其心尔,岂有二邪,若以为夫子一以贯之之旨甚精微,非门人所可告,姑以忠恕答之,恐圣贤之心不若是之支也。如孟子言尧舜之道孝弟而已矣,人皆足以知之,但合内外之道使之体用一原,显微无閒,则非圣人不能尔。朱子又尝作忠恕说,其大指与此略同,按此说甚明,而集注乃谓借学者尽己推己之目以著明之,是疑忠恕为下学之事不足以言圣人之道也,然则是二之非,一之也。慈溪黄氏曰:天下之理无所不在,而人之未能以贯通者,己私閒之也。尽己之谓忠,推己及人之谓恕,忠恕既尽己私乃克,此理所在斯能贯通,故忠恕者,所以能一以贯之者也。
元戴侗作《六书》,故其训忠曰:尽己致至之谓忠。语曰:为人谋而不忠乎。又曰:言思忠记曰:丧礼,忠之至也。又曰:祀之忠也,如见亲之所爱,如欲色然。又曰:瑕不掩瑜,瑜不掩瑕,忠也。传曰上思利民,忠也。又曰: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忠之属也。孟子曰: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礼矣,其横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观于此数者可以知忠之义矣。反身而诚,然后能忠,能忠矣,然后由己推而达之家国天下,其道一也。其训恕曰:推己及物之谓恕。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施诸己而不愿亦勿施于人,恕之道也。充是心以往达乎四海矣。故曰: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忠也者,天下之大本也。恕也者,天下之达道也。子贡问曰:有一言而可以终身行之者乎。子曰:其恕乎。夫圣人者何以异于人哉。知终身可行则知一以贯之之义矣。
《中庸记》:夫子言君子之道四,无非忠恕之事,而乾九二之龙德亦惟曰庸言之,信庸行之谨。然则忠恕,君子之道也。何以言违道不远。曰:此犹之云巧言令色鲜矣。仁也,岂可以此而疑忠恕之有二乎。或曰:孟子言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何也。曰:此为未至乎道者言之也。孟子曰:由仁义行,非行仁义也。仁义岂有二乎。
忠恕部艺文《恕斋铭》宋·张栻
刑成不变,君子尽心。明动丽止,象著羲经。所存曷先,其恕之云。自尽于己,以察其情。意有所先,则弗敢成。见虽云独,亦靡敢轻。幽隐之狂,是达是行。毫釐之疑,是析是明。俾尔寡弱,无有或困。于尔强慝,靡诛靡遁。及得其情,又以勿喜。古人如此,恕有馀地。我名于斋,意实在兹。嗟嗟来者,尚克念之。《徐应明恕斋说》文天祥
汉晋以来,有恕己恕人之说。而恕之弊,遂为姑息。至先儒以恕为如心,而学者始明恕。圣人浸远道学无传,于是汉人之中庸,唐人之模棱,皆足以自附于此一字之义。天下之不见圣,久矣。尚赖伊洛诸君子出而抉圣经千载之秘,而后之学者遂得袭其遗馀,以求进于道。番易徐君应明有志于学,特以恕为入门,则其幸生于道学之世,而不至涵忍混贷以沦于汉唐之陋也。审矣,虽然如心之事亦有所用力焉。按传专言恕者,其事有二,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大学言上下前后左右有絜矩之道,此言如爱己之心而爱人者也。大学言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此言如治己之心而治人者也。然而如爱己之心而爱人,则先儒必归之穷理正心,如治己之心而治人,则先儒必以强于自治为本,盖未能穷理正心则吾之爱恶取舍未必得正,而推己及物亦必不得其当。然未能强于自治,则是以不正之身为标的将使天下之人皆如吾之不正而沦胥以陷,则吾之为恕者岂不相远,而吾夫子所谓终身可行者岂若是哉。故夫《论语》一贯之恕,《中庸》违道不远之恕,又必以忠并言,盖惟忠而后所如之心无往非正,而凡穷理正心强于自治皆求以不悖乎忠而已也。抑予闻之《论语》之忠恕至诚无息而万物之各得其所也,圣人之事也。《中庸》之忠恕尽己之心而推以及人也,学者之事也。吾侪小人由前之所以用力者,求之以进于中庸之忠恕,则圣人之忠恕岂曰己之菲薄而无足以进诸曾子之唯哉。愿与徐君讲之。
《行恕铭》明·林廷玉
仁为道远,造匪一蹴。恕以求之,是曰良术。正己责人,推心度物。一公自持,靡徇利欲。形骸尔殊,分愿咸足。惟日强焉,功用浸熟。万物一体,优优圣域。忠恕部纪事
《晋书·王裒传》:裒常以为人之所行期于当归善道,何必以所能而责人之所不能。《周书·裴果传》:太祖以刘志为幕府司录。世宗雅爱儒学,特钦重之,事无大小,咸委于志。志忠恕谨慎,甚得匡赞之体。
《苏绰传》:绰弟椿,大统十六年,征随郡,军还,除武功郡守。既为本邑,以清俭自居,小大之政,必尽忠恕。《杨纂传》:纂不识文字,前后莅职,但推诚信而已。吏以其忠恕,颇亦怀之。
《王杰传》:杰少从军旅,虽不习吏事,所历州府,咸以忠恕为心,以是颇为百姓所慕。
《大唐新语》:刘童为御史,东都留台,时蔺谟为留守,辄役数百人修宫内。刘童谓盛夏不宜擅役工力,谟拒之曰:别奉旨。童奏之,诏决谟二十下,商岭南。童后有他事,左授临胊令。时有敕令上佐县令送租,谟已为司农卿,知出纳。谟雅知童清介,不以曩事嫌恶,乃召仓吏谓之曰:刘侍御顷在宪司,革非惩违,今亲自送租,固无瑕玷。数州行纳,与刘侍御同行,亦必无欠折。一切令受纳,更无所问。时人赏谟忠恕。
卢承庆为吏部尚书,总章初,校内外官考。有一官督运,遭风失米,承庆为之考曰:监运损粮,考中下。其人容止自若,无一言而退。承庆重其雅量,改注曰:非力所及,考中中。既无喜容,亦无愧词。又改曰:宠辱不惊,考中上。众推承庆之弘恕。
皇甫文备与徐有功同案制狱,诬有功党逆人,奏成其罪。后文备为人所告,有功讯之在宽。或谓有功曰:彼曩将陷公于死,今公反欲出之,何也。有功曰:尔所言者,私忿;我所守者,公法。安得以私害公乎。
《辽史·萧韩家奴传》:韩家奴家有一牛,不任驱策,其奴得善价鬻之。韩家奴曰:利己误人,非吾所欲。乃归直取牛。
《名臣言行录》:王旦在中书,寇准在密院。中书偶倒用了印,寇公须勾吏人行遣。他日枢院亦倒用了印,中书吏人呈覆亦欲行遣。旦问吏人:汝等且道密院当初行遣倒用印者,是否。曰:不是。旦曰:既是不是,不可学他不是。
《宋史·范纯仁传》:纯仁性夷易宽简,不以声色加人,谊之所在,则挺然不少屈。自为布衣至宰相,廉俭如一,所得奉赐,皆以广义庄;前后任子恩,多先疏族。没之日,幼子、五孙犹未官。尝曰:吾平生所学,得之忠恕二字,一生用不尽。以至立朝事君,接待僚友,亲睦宗族,未尝须臾离此也。每戒子弟曰:人虽至愚,责人则明;虽有聪明,恕己则昏。苟能以责人之心责己,恕己之心恕人,不患不至圣贤地位也。《菽园杂记》:陈恭僖镒为人忠恕,有容正统。初自外台擢副都御史,久镇陕西,民戴之,时王文为按察使,公知其廉,举以自代,公与王相继擢左都,王擢在后,反欲位公上。关中之镇王次当往反,欲挤公行。朝廷以二人皆名臣,制下使一年一代因为定规。王后遇公即有忿然不乐之意,凡台官之巡苏者,必私命其伺察,公家人子弟所为,凡可以害公者无所不至,公一无所较。
忠恕部杂录
《韩诗外传》:不出户而知天下,不窥牖而见天道,非目能视乎千里之前,非耳能闻乎千里之外,以己之情量之也。己恶饥寒焉,则知天下之欲衣食也;己恶劳苦焉,则知天下之欲安佚也;己恶衰乏焉,则知天下之欲富足也。知此三者、圣王之所以不降席而匡天下。故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矣。《文中子·天地篇》:贾琼问君子之道,子曰:必先恕乎。曰:敢问恕之说。子曰:为人子者,以其父之心为心,为人弟者,以其兄之心为心,推而达之于天下,斯可矣。西畴常言凡居人上有势分之临,惟以恕存心乃可以容下。故行动必先謦欬,步远则有前,导燕坐则毋帘窥壁听,是故君子不发人阴私,不掩人之所不及也。
《萤雪丛说》:责己不责人,君子也。责人不责己,小人也。小人惟知责人而不知责己,所以多招外谤。盖尝自恕也。人之子弟或好赌博声色笼养游猎一切玩弄皆自有以诱之。故外得以投之费用未千百而生事已二三,为父兄者,当痛责其子弟之不肖,而箠楚之又惩戒之,可也。不此之为而妄诉他人于官府冀其悛恶,改过不可也。大凡邻舍孩提或有争竞,不问其是非如何,只自挞其子也,遂免他议。人有书世情二字并苏秦,只是旧苏秦昔日何疏,今日亲之句于座右,责其不情于我而不知未有可情之势,此所以疏之者何望焉。秦穆公善悔过责己不责人。荀子曰:君子责己重以周。此之谓也。
意见圣贤学问,虽立言多端,只一恕字终身受享不尽。假如己在患难时,常望人振救,有排挤者恨之必深,则当无事时可为人尽力,视人患难却不救或为下石之语,此岂是恕己。当忧病人来怜恤存问,必感之有礼数,疏阔者必不悦,若人有忧病,己却懒慢不知照管,此岂是恕己。当卑位去见尊官,贵人使势轻忽久候不出,心上必然忿恨,若居尊贵不肯体恤人依前慢他,此岂是恕己。有纤过东掩西藏惟恐人知,他人有过却对众公言,此岂是恕。人规正己失,中心不能堪或面发赤强颜勉受,若直攻人过,不知避忌,此岂是恕至于己。所守廉洁却不责人以刻甚己,所行忠厚却不望人以过泰,此又是盛德事加于恕一等矣。
今人谈人则易自责则宽,常见当事者指诮前人殆不容口,及至观其所为,不若远甚。宋人诗云:鲍老当年笑郭郎,笑他舞袖太郎当。若教鲍老当筵舞,转更郎当舞袖长。可谓曲尽事情。
《笔畴》:恕之一字,固为求仁之要。量之一字,又为行恕之要。未有能恕而无量者也。亦未有有量而无恕者也。是故恕固当勉量,亦当学有杯盂之量有池沼之量有江海之量有天地之量。天地之量,圣人也。江海之量,贤人也。池沼之量,中人也。杯盂之量,则小人也。易喜易怒者,小人也。易与易夺者,小人也。未满而先盈者,小人也。未富而先富者,小人也。中人则有宽有狭,贤人则多宽而少狭,至于圣人则万物不能挠其志,与日月同其朗,与鬼神合其德,荡荡熙熙无所不容矣。然则学量之功何先。曰:穷理穷理,则明明则宽宽则恕恕则仁矣。
《遒徇编》:人只道人心不平,不知自心更不平。假如失意时,受了人一拳一棍几恨死矣,及至得意后,打了人百拳百棍反更称佳,以此知自心不平。
《庸书·问忠恕》:尽心于恕为忠。恩有杀礼有等。当其分不数以疏忠之事也。故以德报怨非忠矣,量己恕人非恕矣,夫子尝语曾子矣而恐其易之,故又曰:吾道一以贯之。一者忠恕是也,后人欲高其论而远斯义也,其未然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