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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学行典

 第一百四卷目录

 讲学部纪事
 讲学部杂录
 讲学部外编

学行典第一百四卷

讲学部纪事

《史记·孔子世家》:孔子在陈蔡之閒,楚使人聘孔子。孔子将往拜礼,陈蔡大夫谋曰:孔子贤者,所刺讥皆中诸侯之疾。今者久留陈蔡之閒,诸大夫所设行皆非仲尼之意。今楚,大国也,来聘孔子。孔子用于楚,则陈蔡用事大夫危矣。于是乃相与发徒役围孔子于野。不得行,绝粮。从者病,莫能兴。孔子讲诵弦歌不衰。《暇日记》:中都县西门榜曰:讲堂门父老言孔子为宰。讲说之所也,故以名门。
《艾子后语》:艾子讲道于嬴博之閒,齐鲁之士从之者,数十百人。一日,讲文王羑里之囚偶赴宣王召,不及。竟其说,一士怏怏返舍,其妻问之曰:子日闻夫子之教,归必欣然,今何不乐之甚。士曰:朝来闻夫子说周文王圣人也,今被其主殷纣囚于羑里,吾怜其无辜,是以生愁,恼妻欲宽其忧,姑慰之。曰:今虽见囚,久当放赦,岂必禁锢终身。士叹息曰:不愁不放,只愁今夜在牢内难过活耳。
《汉书·董仲舒传》:仲舒,少治春秋,孝景时为博士。下帷讲诵,弟子传以久次相授业,或莫见其面。盖三年不窥园,其精如此。
《夏侯胜传》:胜与黄霸俱下狱。霸欲从胜受经,胜辞以罪死。霸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胜贤其言,遂授之。系再更冬,讲论不怠。
《后汉书·杨政传》:政,少好学,从代郡范升受梁丘易,善说经书。京师为之语曰:说经铿铿杨子行。
《戴凭传》:凭拜虎贲中郎将,以侍中兼领之。正旦朝贺,百僚毕会,帝令群臣能说经者更相难诘,义有不通,辄夺其席以益通者,凭遂重坐五十馀席。故京师为之语曰:解经不穷戴侍中。
《牟长传》:长少习欧阳尚书辟,拜博士,稍迁河内太守,坐垦田不实免。长自为博士及在河内,诸生讲学者尝有千馀人。
《魏应传》:应拜五官中郎将,诏入授千乘王伉。应经明行修,弟子自远方至,著录数千人。肃宗甚重之,数进见,论难于前,特受赏赐。时会京师诸儒于白虎观,讲论五经同异,使应专掌难问,侍中淳于恭奏之,帝亲临称制,如石渠故事。
《程曾传》:曾,受业长安,习严氏春秋,积十馀年,还家讲授。会稽顾奉等数百人常居门下。著书百馀篇,皆五经通难。
《马融传》:融才高博洽,为世通儒,教养诸生,常有千数。善鼓琴,好吹笛,不拘儒者之节。居宇器服,多存侈饰。常坐高堂,施绛纱帐,前授生徒,后列女乐,弟子以次相传,鲜有入其室者。
《桓荣传》:荣字春卿,沛郡龙亢人。事博士九江朱普。至王莽篡位。会朱普卒,荣奔丧九江,因留教授,徒众数百人。莽败,天下乱。荣抱其经书与弟子逃匿山谷,虽常饥困而讲论不辍。
《杨伦传》:伦,少为诸生,师事司徒丁鸿,习古文尚书。为郡文学掾。以不能人閒事,遂去职,不复应州郡命。讲授于大泽中,弟子至千馀人。元初中,公车徵,辞疾不就。
《包咸传》:咸,于东海界为赤眉贼所得,遂见拘执。十馀日,咸晨夜诵经自若,贼异而遣之。因住东海,立精舍讲授。
《甄宇传》:宇,教授常数百人。卒于官。传业子普,普传子承。承尤笃学,未尝视家事,讲授尝数百人。诸儒以承三世传业,莫不归服之。
《张元传》:元,为陈仓县丞。清净无欲,专心经书,方其讲问,乃不食终日。及有难者,辄为张数家之说,令择从所安。诸儒皆伏其多通。
《晋书·刘兆传》:兆,博学洽闻,受业者数千人。潜心著述。尝有人著靴骑驴至兆门外,曰:吾欲见刘延世。兆儒德道素,青州无称其字者,门人大怒。兆曰:听前。既进,踞床问兆曰:闻君大学,比何所作。兆答如上事,末云:多有所疑。客问之。兆说疑毕,客曰:此易解耳。因为辩释疑者是非耳。兆别更立意,客一难,兆不能对。客去,已出门,兆欲留之,使人重呼还。客曰:亲亲在此营葬,宜赴之,后当更来也。既去,兆令人视葬家,不见此客,竟不知姓名。
《泛毓传》:毓,召补太傅参军,不就。于时青土隐逸之士刘兆、徐苗等皆务教授,惟毓不蓄门人,清静自守。时有好古慕德者咨询,亦倾怀开诱,以三隅示之。《梁书·贺玚传》:玚子革,字文明。少通《三礼》,及长,遍治《孝经》《论语》《毛诗》《左传》。除秣陵令,迁国子博士,于学讲授,生徒常数百人。
《崔灵恩传》:灵恩,少笃学,从师遍通《五经》,天监十三年,擢拜员外散骑侍郎,累迁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灵恩聚徒讲授,听者常数百人。性拙朴无风采,及解经析理,甚有精致,京师旧儒咸称重之。
《卢广传》:广拜步兵校尉,兼国子博士,遍讲《五经》。时北来人,儒学者有崔灵恩、孙详、蒋显,并聚徒讲说,而音辞鄙拙;惟广言论清雅,不类北人。仆射徐勉,兼通经术,深相赏好。
《沈峻传》:峻,博通《五经》,尤长《三礼》。为国子助教。时吏部郎陆倕与仆射徐勉书荐峻曰:凡圣贤可讲之书,必以《周官》立义,则《周官》一书,实为群经源本。此学不传,多历年世,北人孙详、蒋显亦经听习,而音革楚、夏,故学徒不至;惟助教沈峻,特精此书。比日时开讲肆,群儒刘岩、沈宏、沈熊之徒,并执经下坐,北面受业,莫不叹服,人无閒言。宜即用此人,命其专此一学,周而复始。使圣人正典,废而更兴;累世绝业,传于学者。勉从之,奏峻兼《五经》博士。于馆讲授,听者常数百人。《孔子祛传》:祛,少孤贫好学,耕耘樵采,常怀书自随,遂通经术,尤明《古文尚书》。初为长沙嗣王侍郎,兼国子助教,讲《尚书》四十遍,听者常数百人。
《皇侃传》:侃少好学,师事贺玚,精力专门,尽通其业,尤明《三礼》《孝经》《论语》。起家兼国子助教,于学讲说,听者数百人。
《朱异传》:大同四年,异迁右卫将军。六年,异启于仪贤堂奉述高祖《老子义》,敕许之。及就讲,朝士及道俗听者千馀人,为一时之盛。时城西又开士林馆以延学士,异与左丞贺琛递日述高祖《礼记中庸义》,皇太子又召异于元圃讲《易》
《五代新说》:陈博士长议论议温雅。后主于东宫造玉柄麈尾初成。曰:虽多士如林,堪提者独长议耳。便以授之,令讲老庄文,于钟山开善寺,命讲,索麈尾,麈尾未至,敕取松枝以属。议曰:可代麈尾。
《南史·伏曼容传》:曼容,拜中散大夫。时明帝不重儒术,曼容宅在瓦官寺东,施高坐于听事,有宾客,辄升高坐为讲说,生徒常数十百人。
曼容子暅,暅子挺年十八。天监初,除中军参军事。居宅在潮沟,于宅讲《论语》,听者倾朝。挺三世同时聚徒教授,罕有其比。
《严植之传》:梁天监二年,诏求通儒修五礼,有司奏植之主凶礼。四年,初置《五经》博士,各开馆教授,以植之兼《五经》博士。植之馆在潮沟,生徒常百数。讲说有区段次第,析理分明。每当登讲,五馆生毕至,听者千馀人。
《郑灼传》:灼,少受业于皇侃。少时,尝梦与皇侃遇于途,侃谓曰:郑郎开口。侃因唾灼口中,自后义理益进。灼家贫,抄义疏以日继夜,笔毫尽,每削用之。常蔬食,讲授多苦心热,若瓜时,辄偃卧以瓜镇心,起便读诵,其笃志如此。
《沈洙传》:洙,精识强记,《五经》章句,诸子史书,问无不答。仕梁为尚书祠部郎。大同中,吴郡朱异、会稽贺琛于士林馆讲制旨义,常使洙为都讲。
《魏书·张吾贵传》:吾贵从郦诠受《礼》,牛天祐受《易》。诠、祐粗为开发,而吾贵览读一遍,便即别构户牖。世人竞归之。曾在夏学,聚徒千数而不讲《传》,生徒窃云张生之于《左氏》似不能说。吾贵闻之。谓刘兰云:君曾读《左氏》,为我一说。兰遂为讲。三旬之中,吾贵兼读杜、服,隐括两家,异同悉举。诸生复集,便为讲之,义例无穷,皆多新异。兰乃伏听。学者以此益奇之。
《刘兰传》:兰,受《春秋》《诗》《礼》于中山王保安。家贫无以自资,且耕且学。三年之后,便白其兄:兰欲讲书。其兄笑而听之,为立黉舍,聚徒二百。兰又明阴阳,博物多识,为儒者所宗。瀛州刺史裴植徵兰讲书于州城南馆,植为学主,故生徒甚盛,海内称焉。又为中山王英所重。英引在馆,令授其子熙、诱、略等。兰学徒前后数千,成业者众。
《徐遵明传》:遵明教授,门徒盖寡,久之乃盛。每临讲坐,必持经执疏,然后敷陈。讲学于外二十馀年,海内莫不宗仰。
《刁冲传》:冲学通诸经,刺史郭祚闻其盛名,访以疑义,冲应机解辨,无不祛其久惑。后太守范阳卢尚之、刺史河东裴桓并徵冲为功曹、主簿,非所好也,受署而已,不关事务。惟以讲学为心,四方学徒就其受业者岁有数百。
《卢景裕传》:景裕注《周易》《尚书》《孝经》《论语》《礼记》《老子》,其《毛诗》《春秋左氏》未讫,齐文襄王入相,于第开讲,招延时俊,令景裕解所注《易》。景裕理义精微,吐发闲雅。时有问难,或相诋诃,大声厉色,言至不逊,而景裕神彩俨然,风调如一,从容往复,无际可寻。由是士君子嗟美之。
《李业兴传》:业兴,师事徐遵明于赵魏之閒。时有渔阳鲜于灵馥亦聚徒教授,而遵明声誉未高,著录尚寡。业兴乃诣灵馥黉舍,类受业者。灵馥乃谓曰:李生久逐羌博士,何所得也。业兴默尔不言。及灵馥说《左传》,业兴问其大义数条,灵馥不能对。于是振衣而起曰:羌子弟正如此耳。遂便径还。自此灵馥生徒倾学而就遵明。遵明学徒大盛,业兴之为也。
《北齐书·权会传》:会,字正理,河閒郑人。少受《郑易》,探赜索隐,妙尽幽微。性甚儒懦,似不能言,及临机答难,酬报如响。动必稽古,辞不虚发,由是为儒宗所推。而贵游子弟慕其德义者,或就其宅,或寄宿邻家,昼夜承閒,受其学业。会欣然演说,未尝懈怠。
《周书·沈重传》:重徵至京师。于紫极殿讲三教义。朝士、儒生、桑门、道士至者二千馀人。重辞义优洽,枢机明辩,凡所解释,咸为诸儒所推。
《乐逊传》:魏废帝二年,太祖诏逊教授诸子。在馆六年,与诸儒分授经业。逊讲《孝经》《论语》《毛诗》及服虔所注《春秋左氏传》
《樊深传》:深行下邽县事。太祖置学东馆,教诸将子弟,以深为博士。深经学通赡,每解书,多引汉、魏以来诸家义而说之。故后生听其言者,不能晓悟。皆背而讥之曰:樊生讲书多门户,不可解。然儒者推其博物。《隋书·元善传》:善为国子祭酒。上尝亲临释奠,命善讲《孝经》。于是敷陈义理,兼之以讽谏。上大悦曰:闻江阳之说,更起朕心。赉绢百匹,衣一袭。善之通博,在何妥之下,然以风流酝藉,俯仰可观,音韵清朗,听者忘倦,由是为后进所归。妥每怀不平,心欲屈善。因善讲《春秋》,初发题,诸儒毕集。善私谓妥曰:名望已定,幸无相苦。妥然之。及就讲肆,妥遂引古今滞义以难,善多不能对。善深衔之,二人由是有隙。
《马光传》:光授太学博士。尝因释奠,高祖亲幸国子学,王公以下毕集。光升座讲礼,启发章门。已而诸儒生以次论难者十馀人,皆当时硕学,光剖析疑滞,虽辞非俊辩,而理义弘赡,论者莫测其浅深,咸共推服。《褚辉传》:辉,以《三礼》乐称于江南。炀帝时,徵天下儒术之士,悉集内史省,相次讲论,辉博辩,无能屈者,由是擢为太学博士。
《北史·董徵传》:徵,年十七,师清河监伯阳受《论语》《毛诗》《春秋》《周易》,河内高望崇受《周官》,后于博陵刘献之遍受诸经。数年之中,大义精练,讲授生徒。后累迁安州刺史。因述职,路次过家,置酒高会,大享邑老。乃言曰:腰龟返国,昔人称荣,仗节还家,云胡不乐。因诫二三子弟曰:此之富贵,匪自天降,乃勤学所致耳。时人荣之。
《诚斋杂记》:卢虔后妻元氏,升堂讲老子道德经,虔弟元明隔纱帷听之。
《唐书·徐旷传》:旷,字文远。兄文林鬻书于肆,文远日阅之,因博通《五经》,明《左氏春秋》。时耆儒沈重讲大学,授业常千人,文远从之质问,不数日辞去。或问其故,答曰:先生所说,纸上语耳。若奥境,彼有所未见者,尚何观。重知其语,召与反复研辩,嗟叹其能。
《陆元朗传》:元朗,字德明。善名理言,受学于周弘正。陈太建中,后主为太子,集名儒入讲承光殿,德明始冠,与下坐。国子祭酒徐孝克敷经,倚贵纵辩,众多下之,独德明申答,屡夺其说,举坐咨赏。
《孔颖达传》:王恭者,滑州白马人。少笃学,教授乡闾,弟子数百人。贞观初,召拜太学博士,讲《三礼》,别为《议證》,甚精博。盖文懿、文达皆当时大儒,每讲遍举先儒义,而必畅恭所说。
《张士衡传》:大业兵起,诸儒废学。唐兴,士衡复讲教乡里。幽州都督燕王灵夔以礼邀聘,北面事之。太子承乾慕风迎致,谒太宗洛阳宫,帝赐食,擢朝散大夫、崇贤馆学士。
《盖文达传》:文达,博涉前载,尤明《春秋》三家。刺史窦抗集诸生讲论,于是,刘焯、刘轨思、孔颖达并以耆儒开门受业,是日悉至,而文达依经辩举,皆诸儒意所未叩,一坐厌叹。抗奇之,问:安所从学。焯曰:若人岐嶷,出自天然,以多问寡,则焯为之师。抗曰:冰生于水而寒于水,其谓此邪。
《阳城传》:城,字亢宗,召拜右谏议大夫,迁国子司业。躬讲经籍,生徒斤斤皆有法度。
《开元天宝遗事》:明皇于勤政楼以七宝装成山,座高七尺,召诸学士讲议经旨,及时务胜者得升焉,惟张九龄论辩风生升此座,馀人不可阶也。时论美之。《宋史·冯元传》:元幼从崔颐正、孙奭为《五经》大义,与乐安孙质、吴陆参、谯夏侯圭善,群居讲学,或达旦不寝,号四友。
性理程子曰:邵尧夫在洛几三十年,始至蓬荜环堵,不蔽风雨,躬爨以养其父母,居之裕如讲学,于家未尝强以语人,而就问者日众,乡里化之远近,尊之士人之过洛者,有不之公府,而必之先生之庐。
《江行杂录》:温公之仕,崇福春夏,多在洛秋,冬在夏县。每日与本县从学者,十许人讲书,用一大竹筒,筒内贮竹签上书学生姓名,讲后一日,即抽签令讲,讲不通则微数责之,公每五日,作一暖讲一杯一饭一面一肉一菜而已。公先陇在鸣条山坟所有馀庆寺,公一日省坟止寺中,有父老五六辈上谒,云:欲献薄礼。乃用瓦盆盛粟米饭,瓦罐盛菜羹,真饭土簋啜土铏也。公享之如太牢,既毕复前启曰:某等闻端明在县日,为诸生讲书。村人不及往听,今幸略说公,即取纸笔书庶人章,讲之。既已复前白曰:自天子章以下,各有毛诗两句,此独无有,何也。公默然少许。谢曰:某平生虑不及此,当思其所以,奉答村父。笑而去。每见人曰:我讲书曾难倒。司马端明公闻之,不介意。
《道山清话》:司马君实与吕吉甫在讲筵,因论变法事,至于上前纷拿。上曰:相与讲是非,何至乃尔既罢。讲君实气貌愈温,粹而吉甫怒气拂膺,移时尚不能言。人言一个陕西人一个福建子,怎生厮合得著。《读书镜》:章子厚尝延太学生,在门下适至书室,见其讲易略问其说其人,纵以性命荒,忽之言为对。子厚大怒曰:何敢对吾乱道。亟取杖命左右擒欲击足,其人哀鸣乃得释。
《梁溪漫志》:滕达道未遇时,与诸生讲学,于僧舍,主僧出,诸生夜盗其犬而烹之,事闻有司欲治其罪,滕公为丐,免守素闻其能赋,因谕之,曰:如能解作盗犬赋,则将释之。滕公即口占辞曰:僧既无状犬,诚可偷撤蓝,宇之肥犬充,绛帐之晨羞,抟饭引来犹,掉续貂之尾,持刀击去难,回顾兔之头。守大笑,即置之不问。《厚德录》:胡侍郎在福州时,前守陈绛坐尝延蜀儒龙昌期为州人讲《易》,得钱一万事发。自成都械昌期至。则破械馆以宾礼。
《闻见前录》:孙觉龙图,未第时,家高邮与士大夫讲学,于郊外别墅。一夕,晦夜忽月光入窗隙,孙异之,与同舍望光所在,行二十里,徐见大珠。浮游湖面上,其光属天旁照远近。
乐道未遇时,与姜子发交游,甚善。子发说论语,士人乐听之,为一讲会得钱数百千,为乐道娶妻。
《宋史·张载传》:载,尝坐虎皮讲《易》京师,听从者甚众。一夕,二程至,与论《易》,次日语人曰:比见二程,深明《易》道,吾所弗及,汝辈可师之。撤坐辍讲。与二程语道学之要,后屏居南山下。敝衣蔬食,与诸生讲学,每告以知礼成性、变化气质之道。
《杨时传》:熙宁。时河南程颢与弟颐讲孔、孟绝学于熙、丰之际,河、洛之士翕然师之。时调官不赴,以师礼见颢于颖昌,相得甚欢。其归也,颢目送之曰:吾道南矣。《陆九渊传》:九渊尝与朱熹会鹅湖,论辨所学多不合。及熹守南康,九渊访之,熹与至白鹿洞,九渊为讲君子小人喻义利一章,听者至有泣下。熹以切中学者隐微深痼之病。至于无极而太极之辨,则贻书往来,论难不置焉。
《朱熹传》:熹中绍兴十八年进士第。主泉州同安簿,选邑秀民充弟子员,日与讲说圣贤修己治人之道。《黄干传》:宁宗时,干丁母忧,学者从之讲学于墓庐甚众。熹作竹林精舍成,遗干书,有他时便可请直卿代即讲席之语。后入庐山访其友李燔、陈宓,相与盘旋玉渊、三峡閒,俯仰其师旧迹,讲《乾》《坤》二卦于白鹿书院,山南北之士皆来集。及归,弟子日盛,巴蜀、江、湖之士皆来,编礼著书,日不暇给,夜与之讲论经理,亹亹不倦,借邻寺以处之,朝夕往来,质疑请益如熹时。《李燔传》:绍熙閒,诏访遗逸,九江守以燔荐,召赴都堂审察,辞,再召,再辞。郡守请为白鹿书院堂长,学者云集,讲学之盛,他郡无与比。
《张洽传》:白鹿书院废弛,招洽为长。洽曰:噫,是先师之迹也,其可辞。至则选好学之士日与讲说,而汰其不率教者。
《刘清之传》:清之念士风未振,每因月讲,复具酒肴以燕诸生,相与输情论学,设为疑问,以观其所向,然后从容示以先后本末之序。来者日众,则增筑临蒸精舍居之。
《廖德明传》:德明为浔州教授,为学者讲明圣贤心学之要,手植三柏于学,浔士爱敬之如甘棠。
《何涉传》:涉,所至多建学馆,劝诲诸生,从之游者甚众。虽在军中,亦尝为诸将讲《左氏春秋》,狄青之徒皆横经以听。
《欧阳守道传》:守道以德行为乡郡儒宗。江万里独异视之。守道授雩都主簿,丁母忧,服除,调赣州司户,其次十年,后万里作白鹭洲书院,首致守道为诸生讲说。湖南转运副使吴子良聘守道为岳麓书院副山长。守道初升讲,发明孟氏正人心、承三圣之说,学者悦服。宗人新及子必泰先寓居长沙,闻守道至,往访之。初犹未识也,晤语相契,守道即请于子良,礼新为岳麓书院讲书。新讲《礼记》天降时雨、山川出云一章,守道起曰:长沙自有仲齐,吾何为至此。
《徐霖传》:霖,衢州西安人。历著作郎,知汀州。霖閒居衢,守游钧筑精舍,聘霖为学者讲道,是日听者三千馀人。
《燕翼贻谋录》:种放有别墅,在终南山聚徒讲学,性嗜酒,种秫自酿林泉之景,颇为幽胜,真宗闻之,欲幸其家,而不果。咸平六年,使图画以进。
《名臣言行录》:淳熙辛丑二月,陆子寿寓白鹿洞书院,凡四方学者踵门请益,群疑塞胸,虽善辩者不能解,先生从容启告,莫不涣然失其疑,而退其用力于自治者,既专且久人之疾疢,皆适中其病,于心有戚戚焉。至于捍格不入必宽养以俟,其可未尝无益而杂施之也。
胡宪生而沈静端悫,不妄言笑。长闻程氏之说,入太学,会元祐学有禁,乃与乡人刘致中阴讲,而窃诵焉。又讲易于涪陵,处士谯天授,久未有得。天授曰:是固当然,盖心为物渍,故不能有见,唯学乃可明耳。先生喟然叹曰:所谓学者非克己工夫也耶,自是一意下学,不求人知,一旦捐,诸生归。
魏挺之于学,无不讲,而尤长于前代治乱废兴存亡之说,以及本朝故事之实,皆领略通贯,识其大旨,平居论说,听者悚然。
故事上元郡设斋醮曰:为民祈福。陆子静先生会吏民讲洪范五皇极皇建其有极,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一章代醮事曰:皇大也,极中也,洪范九畴五居其中,故谓之极,是极之大充塞宇宙天地,以此而位万物,以此而育古先,圣王皇建其极,故能参天地,赞化育,当此之时,凡厥庶民皆能保极,比屋可封人,人有士君子之行,协气嘉生薰为太平向,用五福此之谓也。皇极建其有极,即是敛此五福以锡庶民,舍极而言福是虚言也,是妄言也,是不明理也,惟皇上帝降衷于下民,衷即极也,凡民之天,均有是极,但其气禀有清浊,智识有开塞天之生斯民也,使先知觉后知,使先觉觉后觉古,先圣贤与民同类。所谓天民之先觉者也,以斯道觉斯民者,即皇建其有极也,即敛时五福用敷锡厥庶民也,今圣天子皇建,其极是彝是训于帝,其训无非敛此五福以锡尔,庶民守令承流宣化即是承宣此福,为天子以锡尔庶民也,凡尔庶民知爱其亲,知敬其兄者,即惟皇上帝所降之衷,天子所锡之福也。若能保有是心,即为保极,宜得其寿富康宁,是谓攸好德考终命,凡尔庶民知有君臣上下,知有善恶是非,知有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义妇顺朋友有信,即惟皇上帝所降之衷,天子所锡之福也。身或不寿此心实寿,家或不富此心实富,遇有患难心实康宁,或为国死事,或杀身成仁,亦为考终命。若论五福但当论人之一心,此心若正无不是福,此心若邪,无不是祸。世俗不晓,只将目前富贵为福,目前患难为祸,不知富贵之人,若其心邪。其事恶是逆天地逆鬼神悖圣贤之训畔君师之教,天地鬼神所不佑。圣贤君师所不与忝,辱父祖自害其身,此时回思亦有不可自欺自瞒者,若于此时更复自欺自瞒是直欲自绝灭,其本心也。纵是目前富贵正人观之,无异在囹圄粪秽中也,患难之人其心若正,其事若善,是不逆天地不逆鬼神不悖圣贤之训不畔君师之教,天地鬼神所当佑,圣贤君师所当与,不辱父祖不负此身仰,无所愧俯,无所怍。虽在贫贱患难中,心自亨通,正人观之即是福,德作善降之百祥,作不善降之百殃,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但自考其心则知福祥,殃咎之至如影随形,如响应声,实必然之理也。
《儒林公议》:祥符中,布衣周启明将被亲策执政,以为封禅,有期将成功于天下,不当复访人,以得失遂报罢启明,乃归。括苍隐居聚徒讲学,不复仕,进时论高之。
《晁氏客话》:范纯夫,每次日当进讲,是夜讲于家,群从子弟毕集听焉,讲终点汤而退。
《元史·赵复传》:复至燕世祖,不强之仕,建太极书院,立周子祠,以二程、张、杨、游、朱六君子配食,选取遗书八千馀卷,请复讲授其中。
《张传》:䇓,侨寓江左。金华王柏,得朱熹三传之学,尝讲道于台之上蔡书院,䇓从而受业焉。《许谦传》:谦居东阳八华山,学者翕然从之。寻开门讲学,远而幽、冀、齐、鲁,近而荆、扬、吴、越,皆不惮百舍来受业焉。其教人也,至诚谆悉,内外殚尽,尝曰:己有知,使人亦知之,岂不快哉。或有所问难,而词不能自达,则为之言其所欲言,而解其所惑。讨论讲贯,终日不倦,摄其粗疏,入于密微。闻者方倾耳听受,而其出愈真切。惰者作之,锐者抑之,拘者开之,放者约之。及门之士,著录者千馀人,随其材分,咸有所得。
《胡一桂传》:一桂年十八,领乡荐,试礼部不第,退而讲学,远近师之,号双湖先生。
《萧𣂏传》:韩择邃礼学,有质问者,口讲指画无倦容。士大夫游宦过秦中,必往见择,莫不虚往而实归焉。胡长孺传》:长孺恐斯道之失其传,诱引不倦,学者慕之,有如饥渴之于食饮。方岳大臣与郡二千石,聘致庠序,敷绎经义,环听者数百人。
《熊朋来传》:朋来致仕。门人归之者日盛,旁近舍皆满,至不能容。朋来恳恳为说经旨文义,老益不倦。得其所指授者,多为闻人。
《吴澄传》:澄游龙兴,按察司经历郝文迎至郡学,日听讲论,录其问答,凡数千言行。省掾元明善以文学自负。尝问澄易诗书春秋奥义叹。曰:与吴先生言如探渊海。遂执子弟礼终其身。
《周仁荣传》:仁荣同郡有孟梦恂者,字长文,黄岩人。讲解经旨,体认精切,务见行事,四方游从者皆服焉。号曰康靖先生。
《伯颜传》:至正四年,伯颜徵至京师,授翰林待制,预修《金史》。既毕,辞归。复起为江西廉访佥事,以病免。及还,四方之来学者,至千馀人。盖其为学专事讲解,而务真知力践,不屑事举子词章,而必期措诸实用。士出其门,不问知其为伯颜氏学者。
《辍耕录》:泰定甲子开,吴淞江省台宪僚咸集,时治书刘公泺源北方学者,首谒先圣先师,其年值闰,詹肖岩讲书,尧典三百有六旬,有六日以闰月,定四时,成岁大咈,其意以为学校讲说,虽贱夫皂隶执鞭坠镫之人,皆令通晓,今乃稽算度数何,为肖岩由是悒怏而卒,至元己卯冬分宪老,老公检踏灾伤以复,熟粮为急陆宅之讲,省刑罚薄税敛一章,公变色而作,至正辛巳,知府杨侯锐意浚河以兴利除害,为己任时。佥宪某谒学宫,王玉岩讲禹别九州,随山浚川结意皆归,美于知府佥宪,不悦而罢。丁酉岁,张士诚据有姑苏,日遣苏守,周仁来王可权讲易泰卦,盖君子道长小人道,消之义周以为讥讪,累及诸职事,皆停月廪,惟钱先生伯全父作训导,时行刑官至讲钦哉,钦哉,惟刑之恤哉,讲毕称赏不已,前数君子亦可为后。人戒也。
《明外史·谢应芳传》:应芳,自幼好学,潜心性理,以道义名节自励。元至正初,知时不可为,隐白鹤溪上。搆小堂,颜曰龟巢,因以为号。授徒讲学,安贫乐道,郡辟教乡校子弟,先质后文,诸生皆循循雅饬。
《叶仪传》:仪,受业于许谦,朝夕惕励,研究奥旨。已而授徒讲学,士争趋之。其语学者曰:圣贤言行,尽于《六经》《四书》,其微词奥义,则近代先儒之说备矣。由其言以求其心,涵泳从容,久自得之,不可先己意,而妄有是非也。
《胡居仁传》:居仁筑室梅溪山中,事亲讲学之外,不涉人事,后相继请主白鹿书院,诸生又请讲学,贵溪桐源书院士多向风淮王聘入讲易以宾礼,礼之家世为农至居仁,窭甚鹑衣脱粟,萧然自得。
《周蕙传》:蕙,为临洮卫卒,戍兰州。初未知学,年二十,听人讲《大学》首章,惕然感动。闻州人段坚,讲学于里。时往听之。欣然有得,坚乃命之坐,既而与坚辨析,坚大服之。诲以圣贤必可学,而至蕙自是研究《五经》。笃信力行,以程朱自任。
《蔡清传》:清,举成化十三年乡试第一。成进士,即乞假归讲学。于僧寺。
《湛若水传》:若水授编修,母丧归服,阕授徒讲学,从者日盛。
《张后觉传》:后觉,茌平人。以取友未广,北走京师,南游江左,务以亲贤讲学为事,门弟子日益进。凡吏于其土及道经茌平者,莫不造庐问业。
《朱恕传》:韩贞者,陶人学有得以化俗为任。随机指导农工商贾从之游者,数百人。秋成农隙,辄聚徒谈学。一村毕又之一村,前歌后应,弦诵之声,洋洋如也。《章懋传》:懋以福建佥事,致仕。屏迹不入城府。奉亲之暇,专以读书讲学为事,弟子执经者日益进。贫无供具,惟脱粟菜羹而已。四方学士大夫高其风,称为枫山先生。
《邹元标传》:元标补吏部验封,调南京刑部。居南京三年,移疾归。久之,起本部郎中,不赴。旋遭母忧,里居讲学,从游者日众,名高天下。中外疏荐遗佚,凡数十百上,莫不以元标为首。
《高攀龙传》:攀龙之学,一本濂洛以静为主。操履笃实,涵养邃密,粹然一出于正,为当代大儒,与顾宪成修复东林书院,讲学其中,宪成卒。攀龙专讲席海内士大夫识与不识,称景逸先生。
《王守仁传》:守仁谪龙场作朱子,晚年定论序,以示学者,于是同时讲学之儒,如罗钦顺辈,皆以为非钦顺。数遗书与相诘难,其后守仁起,征思田王畿钱德洪侍坐,于天泉桥,有所质證畿,因著天泉證道记,举四语云,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以为守仁所示,宗旨至万,历閒顾宪,成高攀龙辈,虽未尝不推重,守仁而极辨四语之失,而论者又以为此,特出于畿,非守仁本旨也,然自守仁与朱子标异趣,学者翕然从之颇多,流入于禅以故宗雒闽之教者,多诋诃心学云。
《应良官编》:修守仁在吏部良学焉,亲老归养,讲学山中者,将十年。嘉靖初,还任伏阙,争大礼廷杖。
卢可久,永康人,闻守仁倡道,偕同邑程粹应典往师之,比归守仁,曰:吾道东矣,邑有五峰书院,祀守仁其中三人聚讲焉。其殁也,乡人即祀之,书院配享守仁程粹子正谊历,顺天府尹亦讲学五峰书院。
钱德洪与王畿同,受业于守仁,德洪累官刑部郎中,下狱御史杨爵都督,赵卿亦在系德洪与讲易不辍。久之黜为民,德洪既废,遂周游四方,号召同志与论良知,学所至迎谒恐后,时士大夫率务讲学,为名高而德洪畿以守仁高第,弟子尤为人所宗,德洪彻悟不如畿,畿持循亦不如德洪,畿竟入禅,而德洪犹不失,儒者矩矱云。
王畿,为武选郎中,以不谨黜之。畿既废,益务讲学,足迹遍东南,吴、楚、闽、越皆有讲舍,年八十馀不肯已。其论良知,但指本体益流于虚寂,善谈说,能动人,所至听者云集。每讲,杂以禅机,亦不自讳也。学者称龙溪先生。
冀元亨,受业王守仁,从守仁于赣,守仁属以教子。命主濂溪书院,宸濠怀不轨,而外务名高,贻书守仁问学,守仁使元亨往。宸濠语挑之,佯不喻,独与之论学,宸濠目为痴。他日讲《西铭》,反覆君臣义甚析。宸濠亦服,厚赠遣之,元亨返其赠。
罗汝芳,除太湖知县。召诸生论学,公事多决于讲座。历宁国知府。刱开元会,罪囚亦令听讲。入觐,劝徐阶聚四方计吏讲学。阶遂大会于灵济宫,听者数千人。《邹守益传》:守益,出王守仁门。以廷对第三授翰林院编修。踰年告归,乃谒守仁,讲学于赣州。宸濠反,与守仁军事。
《薛瑄传》:正统初,为山东提学佥事。首揭白鹿洞学规,开示学者。延见诸生,亲为讲授。才者乐其宽,而不才者惮其严,皆呼为薛夫子。
《焦竑传》:竑,为诸生。从督学御史耿定向问学,有所悟入,复质疑于罗汝芳。嘉靖閒乡试,下第还适。定向遴十四郡名士读书崇正书院,以竑为之长。及定向里居,复往从之。自是日以讲学为事至,万历十七年,始以殿试第一人官翰林修撰。
《吴桂森传》:桂森,幼有志,行长同顾宪成高攀龙讲学,于东林书院,又刱五经会集子姓讲习,先是东林书院之兴宪成实主讲,席宪成没,攀龙主之,及天启初,攀龙官于朝,桂森遂主之,已而魏忠贤乱政,杀攀龙毁天下书院,东林遂废,忠贤败,桂森复建,丽泽堂来复斋聚同志,讲习如初。
《陈履祥传》:履祥得罗汝芳之传,门生施弘猷辈,为筑同仁,会馆讲学,其中先是汝芳为宁国知府,刱志学书院与乡荐绅讲,良知之学文教大兴,至神宗时张居正废天下书院,遂改为公馆讲,会亦辍,及是文教复兴诸生多蒸蒸向学,郡有云山泉石佳胜履祥游而乐之,乃筑传经台,日事著述,自号九龙山人。弘猷复搆讲堂,其侧联同志居之,其学务阐性旨与人言。迎刃而解妙能启悟。
《冯从吾传》:从吾,为左副都御史,与邹元标共建首善书院,集同志讲学其中,给事中朱童蒙遂疏诋之。从吾言:宋之不竞,以禁讲学故,非以讲学故也。我二祖表章《六经》,天子经筵,皇太子出阁,皆讲学也。臣子以此望君,而已则不为,可乎。先臣王守仁,当兵事倥偬,不废讲学,卒成大功。此臣等所以不恤毁誉,而为此也。因再称疾求罢,帝温诏慰留。而给事中郭允厚、郭兴治复相继诋元标甚力。从吾又上言:臣壮岁登朝,即与杨起元、孟化鲤、陶望龄辈立讲学会,自臣告归乃废。京师讲学,昔已有之,何至今日遂为诟厉。因再疏引归。
《应谐录》:两人相诟于衢,甲曰:你欺心。乙曰:你欺心。甲曰:你没天理。乙曰:你没天理。阳明先生闻之,谓门弟子曰:小子听之,两人谆谆然讲学也。门人曰:诟也,焉为学。曰:汝不闻乎。曰:心。曰:天理非讲学而何。曰:既讲学又焉诟。曰:夫夫也,惟知求诸人,不知反诸己,故也。暖姝由笔学士苏平仲,经筵日讲书,不行跪礼。太祖欲罪之。对曰:臣执古圣人书,对今圣人讲,故不跪。《寓圃杂记》:陈先生选崇尚道学,为绣衣提,学南畿。惟以礼义廉耻教化,诸生读书,必自小学始,其来居必学舍,夜则秉烛,命诸生列坐为之讲解,兼问其疾苦,真得师弟子恩礼。《先进遗风》:罗伦赐及第,官修撰,寻改南京闻白沙陈先生绪论,慕之以疾,辞归。时与来往居金牛山,山有洞,名曰太元结茅。以居取给于陇亩,往来共樵牧,授徒讲学,以注经为业,若无意于世者,客晨至留饭,妻语其子曰:瓶粟罄矣。之邻舍干之比举火,日已近午,亦旷,然不以为意。

讲学部杂录

《性理》:延平李氏曰:元晦讲学,极造其微,处论辨某,因此追求,有所省渠,所论难处,皆是操戈入室,须从原头体,认来所以好说话。
《胡居仁·居业录》:荀彧有智谋,而从曹操,是不讲学之故,霍光忠智有馀,其妻弑许后,而不诛亦是不讲学之故。
《清暑笔谈》:近来一种讲学者,高谈元论,究其归宿,茫无据依,大都臆度之路熟,实地之理疏,只于知崇,上寻求而不知从,礼卑处体,究徒令人凌躐,高远长浮虚之,习是所谓履平地而说相轮,处并干而谭海若者也。
《西原约言》:未发之中,先圣相传之微言也。讲学而不知此,虽其学有大过人者,未可与言,性命之学也。长者言讲道,学者得其土,苴真可以治天下,但不可专立道,学门户使人望而畏焉,严君平买卜与子言,依于孝与臣言,依于忠与弟言,依于弟虽终日谭学。而无讲学之名,今之士大夫,恐不可不味此意也。宵练匣人生不可不讲者,学也。不可暂留者,光阴也。不能暂留,甚为可惜,学不讲,自失为人之机,诚为可耻,自甘无耻,自不知惜老,至而悔不可哀乎。孔子曰:学如不及犹,恐失之,朝闻道,夕死,可矣。旨哉。
《春明梦馀录》:有明之初,各省俱有书院,自张江陵,当国始行,严禁江陵殁,复稍稍建置,一时著名者,徽州江右关中无锡,而四至天启中京师,始有首善书院,然人不知各处书院,而统谓之东林,又不知东林所自始,而但借东林二字以为害,诸君子之名,目盖东林,乃无锡书院名也。宋杨龟山先生所建,后废。为僧寺顾泾阳先生,自吏部罢归,购其地建阳明先生之祠,同志者,相与搆精舍,居焉。至甲辰冬始,与高忠宪数公开讲,其中立为会,约以考亭白鹿洞,规为教。然躬与讲席者,仅数人。时泾阳先生已辞,光禄之召不赴,于新进立朝诸公,漠无与也。适忠宪起为总宪风裁,大著疏发,御史崔呈秀之赃,呈秀遂父事,忠贤日嗾,忠贤曰:东林欲杀我。父子忠贤初,不知东林为何地,东林之人为何人,辄曰:东林杀我。既为杨左诸公交章劾珰珰益,信诸人之言不虚也。于是有憾于诸君子者,牵连罗织,以逢逆珰之恶。珰大狱惨动天地,遂首毁京师书院,而天下之书院,俱毁矣。及忠贤诛公,论明废籍遗佚骎骎,登用适大言不惭之边。臣偾辕败事失志者,乘机搆衅。复倡党说谓,庇护边臣者,东林也。于是蒲州高邑大名,一时俱去。朝廷之上另用一番人,政事日新,议论日奇,刑尚苛刻,而以言宽大者,为东林饷主,加派而以言减免者,为东林贼议款,抚而以言战,剿者为东林。至政本之地,司马之堂。前后闻凶,俱衣绯办事而言终,制言纲常者。为东林。于是至清无徒,闭户博古之黄宫詹且纠之为老妖,诬之为立帜降谪不已。系逮之诏狱不已,廷杖之烟戍不已,永戍之及刘总宪被斥出都,破帽蒙头,旧部民京兆父老千馀为之牵驴洒泣,乃政本大老,方侈以为得计,嗟嗟覆亡之祸,岂尽关气数哉。余生长辇毂于首。善书院,曾见其建又见其毁,而冉冉老矣,思兴复之。无期,不能不于此愤惋留连三致意焉。按宋人王应麟曰:汉初,郡国往往有夫子庙,而无校官,且不置博士,弟子员其学士,尝课试供养与否,不见经传。然诸儒以明经教于乡,率从之者数百人,其齐鲁燕赵之閒,诗书礼乐春秋论语名家,甚盛。则设书院,盖未修庠序之教士,病无所学。相与择胜地立精舍,为郡居,讲习之所。若岳麓白鹿洞之类是也。逮庆历熙宁之盛学,校之官遂遍天下,彼时书院在南康者曰:白鹿书院。在湖广者曰:岳麓书院。在归德者曰:应天书院。在登封者曰:嵩阳书院。称四大书院。书院之设,莫盛于元,而皆设山长以主之给廪,饩以养之,几遍天下,而在京师者,有太极书院,中书行省,杨惟中听建书院,德安人赵复贤士也,皇子阔出征江南,俘得之会姚枢,奉命搜访人才,见复大悦之,同北上遂以复居书院中录其所记,程朱之书,以教学者,由是河朔始知道学。

讲学部外编

《搜神记》:吴中有一书生,皓首,称胡博士,教授诸生。忽复不见。九月初九日,士人相与登山游观,闻讲书声;命仆寻之,见空冢中群狐罗列,见人即走,老狐独不去,乃是皓首书生。
《穷怪录》:辰州有射猪者,入石室见老翁,问何故射吾猪。对以伤禾,翁即呼一童责之曰:何不谨门令猪出。射猪者问翁是何人,童子答曰:此河上翁,帝使为诸生讲易,我即王弼,受易未通。遂罚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