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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百三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
 第四百三卷目錄
 通鑑藝文
  進資治通鑑表         宋司馬
  謝賜資治通鑑表         張舜民
  通鑑室記             朱熹
  跋司馬文正公通鑑綱要真蹟     前人
  跋通鑑韻語            前人
公元1434年
  擬上欽賜諸臣歷代通鑑纂要群臣謝表宣德九年
                  明楊慎
公元1084年
  擬宋司馬光資治通鑑表〈元豐七年程文
 通鑑紀事
 通鑑雜錄
經籍典第四百三卷
通鑑藝文
《進資治通鑑表》·司馬光
奉敕編集歷代君臣事跡,又奉聖賜名資治通鑑,今已了畢者。
伏念性識愚魯學術荒疏凡百事為出人下,獨於前史粗嘗盡心自幼至老嗜之不厭
每患遷固以來文字繁多,自布衣之士讀之不遍況於人主日有萬機何暇周覽
臣嘗不自揆,欲刪削冗長舉撮機要,取關國興衰,繫生民休戚,善可為法,惡可為戒者。
編年一書,使先後有倫精粗不雜私家力薄無由可成。
伏遇英宗皇帝睿智之性,敷文明之治思,歷覽古事,用恢張大猷,爰詔下臣俾之編集,臣夙昔所願一朝獲伸,踊躍奉承,惟懼不稱先帝,仍命自選辟官屬於崇文院置局,許借龍圖天章閣三館祕閣書籍,賜以御府筆墨繒帛御前錢以供果以內
臣為承受眷遇之榮,近臣莫及不幸書未進御先帝棄群臣
陛下紹膺大統欽承先志,寵以冠序,錫之嘉名,每開經筵嘗令進讀,臣雖頑愚兩朝知待如此其厚,隕身喪元未足報。
塞苟智力所及豈敢有違?
會差知永興軍以衰疾不任治,劇乞就冗官陛下俯從所欲,曲賜容養差,判南京留司御史臺提舉嵩山崇福宮前後六任,乃聽以書局自隨,給之祿秩不責職業
臣既無他得以研,精極慮窮竭所有日力不足繼之以夜,遍閱舊史旁採小說簡牘盈積浩如煙海抉擿幽隱校計毫釐,上起戰國,下終五代,凡一千三百六十二年,修成二百九十四卷,又略舉事、目、年、經、國、緯以備檢尋,為目錄三十卷,又參考群書評其同異,俾歸一途為考異三十卷三百五十四卷
治平開局迨今始成,歲月淹久其間牴牾不敢自保負罪重固無所逃,重念茲日違離闕廷十有五年,雖身處於外,區區之心朝夕寤寐何嘗不在陛下左右
顧以駑蹇無施而可,是以專事鉛槧用酬大恩
庶竭涓塵裨海,嶽臣今筋力癯瘁目視昏近,齒牙無幾神識衰耗目前所為旋踵遺忘,臣之精力於此書。
伏望陛下寬其妄作之誅,察其願忠之意,以清閒之宴時,賜省覽前世興衰,考當今得失嘉善矜惡,取是捨非,足以稽古盛德,躋無前至治,俾四海群生咸蒙其福,則臣雖委骨九泉志願永畢矣!
奉表陳進以聞。
《謝賜資治通鑑表》張舜民
臨政願治聖主用心,受詔修書儒臣能事
成而進御,寵以匪頒,何彼下臣遽霑優賜恭惟
英宗皇帝生知典學,性好觀書豈止求之多聞,實欲輔之自得
萬機叢委載籍紛繁自學不得遍窺,況人主何暇周覽
思有所述,頗難其人。
若人哉,莫如光者。
尚方筆札,萃三館圖書,許自辟官用資,檢討量加常俸不責課程上下馳騁於數千載之間,出入將隨於十九年之內。
其間明君良臣箴規議論切磨之精語,名將循吏方略條教魁梧之偉功,休咎庶徵之原,天人相與之際,抉摘姦宄褒崇善良網羅群言囊括舊史如海之藏珍魚龍之無數,如山之包草木鳥獸難名,披分畎澮之末,流蔽映彫蟲之小技。
旅遊東國屢嘆於斯,文留滯終南克終先業
古者興亡事跡固已燦然,而光之筋力精神於此盡矣。
苦言官之督責熟諳俚俗謗嗤,卒成一代之書,仰副兩朝之志,揭為通鑑
時則弗迷資彼治原捨茲安出神宗皇帝講筵進讀,揮宸翰賜名,製序而冠其篇,端鏤板而布之天下
君臣際會,已極丹青,何父子之淪?
亡忽悲風露,豈謂門牆舊物,退收鉛槧微功
開卷涕流,拜嘉汗浹,此乃伏遇皇帝陛下聰明迪祖,宵旰思皇,留神乙夜之勤,訪問西清之奧。
伏遇太皇太后陛下敉寧大業持載烝民安所寶之儉,慈格無疆之壽,考遠追三鑑坐振四維,顧一介之靡,遺與群賢而樂,共儲無儋石曾。
菽水之憂,家有賜書留作子孫之寶。
通鑑室記》朱熹
公元399年
士之所以能立天下之事者,以其有志而已
非才無以濟其志,非術無以輔其才。
是以古之君子未有不兼此三者,而能有為于世者也。
然而所謂術者,又豈陰險詭仄,朝三暮四之謂哉?
亦語夫所以處事之方而已矣。
營丘張侯仲隆慷慨有節氣,常以古人功名事業自期許,不肯碌碌世俗上下
至其才氣宏博則又用無不宜,蓋臨大事變而愈益精,神指麾處,畫無一不中
幾會者,是其志與其材雖未盡設施,而人知其有餘矣。
未嘗以是自足也,方且博觀載籍記覽不倦
蓋將酌古揆今益求盡,夫所以處事方者而施之。
非特如世之學士大夫兀兀陳編掇拾華靡以為談,聽之資至其施諸事實則泛然無據而已也。
嘗客崇安光化精舍暇日,新一室門右不置餘物,獨取資治通鑑數十帙列其中焚香對之。
日盡數卷,蓋上下若干年之間,安危治亂之機,情偽吉凶之變,大者綱提領挈,細者縷析毫分心目瞭然無適,而非吾處事方者如是三年矣。
而其起居飲食宴娛談笑亦無一日不在是也
之前俯視眾山下臨清流邑屋臺觀園林、陂澤之勝,日星雨露風煙雲物之奇,反若有以開滌靈襟,助發神觀者,尤於讀是書也為宜。
於是直以通鑑之而屬予記。
予聞之古今者,時也得失者,事也傳之者,書也讀之者,人也以人讀書能有貫古今、定得失者,仁也。
蓋人誠能即吾一念之覺者,默識固存之,則目見耳聞無非至理而況是書。
先正溫公之志,其為典刑總會簡牘淵林有如神祖聖詔所褒者,是亦豈不足以盡其心乎?
今侯有當世之志,當世之才,又能因是書以求盡其術?
此豈苟然而已哉!
然予猶欲進於行,著習察之,塗使異時見於用者,無毫釐之差也。
則願以仁之說,為侯誦之。
是以承命不辭而記其本末因附所聞如此
乾道三年秋七月新安朱熹記。
《跋司馬文正公通鑑綱要真蹟前人
右司馬文正公手書楚漢間事一卷,疑是通鑑目錄
草槁然又加以總目,則今本所無,且別有綱要之名,不知又是何書也?
嗚呼公之願,忠君父陳古納誨之。
可謂切矣!
竊觀遺跡三,復敬歎敢識,其後云。
《跋通鑑韻語前人
公元1189年
沙隨先生程公以書見扺,盛稱臨川黃君齊賢為學不苟也。
齊賢者亦橐其所著書六十卷以示余。
余病衰目盲,不能遍讀
齊賢又親為指畫,乃得窺大略
然猶恨未能有以究其蘊也。
嗚呼
是亦勤矣。
因語齊賢韻語雖工,而諸圖用力深尤不可及
雖無通鑑,亦可孤行今。
乃託于韻語而謂:節本真出溫公之手何邪?
齊賢又出艮齋先生諸公跋語,俾嗣書之。
余惟諸公當代儒先,其言自足取信區區鄙語何足為助。
顧嘗竊為齊賢深言古人為己之意,而齊賢未能無聽熒也。
以是於諸老先生而益廣求之,則庶乎有得於身,而是書之中一字一義亦無不光焰矣。
淳熙己酉三月癸卯清明嵩高隱吏朱熹書。
公元1434年
《擬上欽賜諸臣歷代通鑑纂要群臣謝表宣德九年明楊慎
公元1189年
伏以青簡就編歷代興衰,俱在彤廷錫命兩朝之作。
彌光喜溢豫鳴,榮逾晉錫,臣等誠惶誠恐稽首頓首上言竊惟帝王之治,本於道不稽古何以御今?
明主之學異於人,必知要乃能守約,仰惟先世篤好
前聞朱子綱目之書,得孔氏春秋之旨。
顧周威烈而上未萃成,編至宋藝祖以還自為籍執卷有浩繁之歎。
臨文啟沃之資,誕命儒臣修纂要,親裁義例預定嘉名,分史局編摩許經筵進講,方勤汗簡
遽痛遺弓聖神御極之初。
史冊告成之日,事如有待,道不虛行。
清明著作維新往昔之,勸懲始著言切,治道者品論之有據,動關君德者,直收錄無遺,於刪繁就簡中有原始要終之妙。
大彰數千年殷鑒聿洗,十九史之彌文事,雖因舊以為新,體則似疏而實密,宸章煥爛首垂龍鳳之文,玉版精明中鮮豕魚之誤載,惟監觀志切足。
父子一心至於將順情勞尤見明良合德,蓋自韋布之賤,罔不欲觀謂有書契以來未嘗見此。
功非小補美實大成
渙發殊恩,遂匪頒近弼
伏遇陛下睿資雄斷至性通神體,乾元以繼離明克君克類建皇極以正民德無黨無偏,凡其步武之功,悉祖右文之志,乃加恩賚益顯孝,思錫福載遍於庶民兼善固先於百辟儒林,增價粲然琬琰之陳,蔀屋生輝迥若日星之照。
荀悅帝紀賜於唐皇班固漢書頒於宋世,紀述祇專於一代訓裁未出於九重,猶為美談
有光信史,況茲治鑑實為聖模,擬諸韓宣子之所觀,幸已多矣。
顧惟楚倚相之能讀,竊有愧焉。
臣等敢不上體眷懷修職業,藉此編為傳家之寶,資其理為許國之私。
覆轍在前永鑒後車之戒
高山可仰不辭一簣之勞。
主善以為師,期與治同道伏願高宗有獲之學,存成王無逸之心,新又日新燕翼永貽于萬世
聖不自聖鴻名獨冠百王
臣無任瞻天仰聖,激切屏營之至,謹奉表稱謝以聞。
公元1084年
《擬宋司馬光資治通鑑元豐七年程文
公元1189年
伏以明王圖治資載籍,以得師臣子效忠,託摩編以納誨義,存龜鑑志贊鴻猷
誠惶誠恐稽首頓首上言竊惟聖人之心法具,於經歷代之事,跡備於史。
春秋而下博物之士,世不乏人;由遷固以來載筆之臣,代有作者
歲更千祀,言雜百家,泛學海波瀾,即儒生不能竟探藝林之緗,素在人主夫?
豈暇為謂宜約成書,庶足便於稽古不揣固陋創為編年知遇先朝俯容畢業遭逢聖主,洊被殊恩書局仍許自隨經筵,嘗令進講嘉名預錫,榮逾華袞之褒,冠序親裁,寵溢奎章之爛,既切,私心感激
復緣散地之優閒,博采舊聞旁搜小說於七國之際。
上下千三百年訖乎五季之間,前後一十六姓。
朝廷舉措,及廊廟謨謀,言切民生,微無不錄。
事關君德動則必書,頗摘隱而鉤深,爰刪繁舉要
彙次二百卷之冨,囊括靡遺校讎,積十九載之勤,管窺略效昔唐帝興思三鑑,而張相寓意千秋
衹仰前脩,愧追隨之弗效,恭承聖志,幸纂輯之初成,謹齋沐以上,陳冀清閒而賜省。
恭惟乾行剛健離照明秉不世出之資,神機獨運大有為之業。
化瑟弘張,是宜忠宣力之辰,英俊赴功之會,而臣以駑蹇不任馳驅,僅借丹鉛,擬裨制作,慨惟宜民之道,固貴趨時,然在立政之經,莫先法古,必詳觀往轍,斯永保於令。
乃若此書蓋,茲義雖區區記述之義未足格心惓惓獻納之忱實同,曝背儻蒙,見察於文字之外自當有得乎?
簡冊中伏望,少留聖情。
時垂睿覽周漢而上,稽堯舜深求化理原因史傳而進考典,謨盡究聖賢之指,期與治同道,務至善以為師,則姬室之歷年,彌延於克監,而商宗之建,事益裕於多聞
無任云云
通鑑紀事
公元1063年
宋史˙司馬光傳》字君實陝州夏縣人也。
父池,天章閣待制
光生七歲凜然成人,聞講左氏春秋愛之,退為家人講,即了其大指
自是手不釋書,至不知饑渴寒暑
群兒於庭一兒登甕,足跌沒水中,眾皆棄去,持石擊甕破之,水迸,兒得活
其後京、洛間畫以為圖。
仁宗寶元初,中進士甲科
年甫冠,性不喜華靡聞喜宴不戴花,同列語之曰:君賜不可違。
乃簪一枝
奉禮郎,時池在杭,求簽蘇州判官以便親,許之。
內外艱,執喪累年毀瘠如禮。
服除簽書武成軍判官事,改大理評事,補國子直講
樞密副使龐籍薦為館閣校勘,同知禮院
中官允言死,給鹵簿
言:繁纓以朝,孔子且猶不可
言近習之臣,非有元勳大勞而贈以三公官,給一品鹵簿,其視繁纓不亦大乎。
夏竦賜諡文正言:此諡之至美者,何人可以當之。
文莊
集賢校理
龐籍辟,通判并州
麟州屈野河西良田夏人蠶食其地,為河東患。
命光按視,光建:築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
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於敵,得罪去。
三上自引咎,不報籍沒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
改直祕閣開封府推官
交趾貢異獸,謂之麟言:真偽不可知,使其真,非自至不足為瑞,願還其獻。
又奏賦以風。
起居注判禮部。
有司奏日當食,故事食不滿分,或京師不見,皆表賀
言:四方見、京師不見,此人君陰邪所蔽;天下皆知朝廷不知,其為災當益甚不當賀。
從之。
同知諫院
蘇轍制策切直考官胡宿將黜之,言:愛君憂國之心,不宜黜。
詔寘末級。
仁宗不豫國嗣未立,天下寒心莫敢言。
諫官范鎮首發其議,并州聞而繼之,且貽書勸死爭
至是,復面言:臣昔通判并州所上三章,願陛下果斷力行
沉思久之,曰:得非欲選宗室繼嗣者乎。
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耳。
曰:臣言此,自謂必死,不意陛下開納
帝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
退未聞命,復上疏曰:臣向者進說意謂即行,今寂無所聞,此必有小人陛下春秋鼎盛何遽不祥之事。
小人遠慮,特欲倉卒之際,授立其所厚善者耳。
定策國老門生天子之禍,可勝言哉。
大感動曰:送中書
韓琦等曰:諸公不及今定議,異日禁中夜半寸紙,以某人為嗣則天莫敢違。
拱手曰:敢不盡力
未幾,詔英宗宗正,辭不就,遂立為皇子,又稱疾不入
言:皇子不貲之富,至於旬月,其賢於人遠矣。
然父召無諾,君命不俟駕,願以臣子大義皇子,宜必入。
英宗受命
兗國公主嫁李瑋不相能,詔出衛州,母楊歸其兄璋,主入居禁中
言:陛下追念章懿太后,故使尚主
今乃母子離析家事流落獨無雨露之感乎。
既黜,主安得無罪
帝悟,降主沂國,待李氏不衰
知制誥固辭,改天章閣待制侍講知諫院
朝政姑息胥史諠譁則逐中執法輦官悖慢則退宰相衛士凶逆而獄不窮治軍卒三司使以為非犯階級
言皆陵遲之漸,不可以不正
充媛董氏薨,贈淑妃輟朝成服百官奉慰,定諡,行冊禮,葬給鹵簿
言:董氏秩本微,病革方拜充媛
古者婦人無諡,近制皇后有之。
鹵簿本以賞軍功未嘗施於婦人
唐平陽公主舉兵高祖定天下功,乃得給。
至韋庶人令妃主葬日皆給鼓吹,非令典,不足法
時有司定後宮封贈法,后與妃俱贈三代論:妃不當與后同,袁盎引卻慎夫人席,正為此耳。
天聖親郊太妃止贈二代而況妃乎。
英宗立遇疾慈聖光獻后同聽政
上疏曰:昔章獻明肅保佑先帝之功,特以親用外戚小人負謗海內
今攝政之際,大臣忠厚王曾,清純如張知白剛正魯宗道質直薛奎者,當信用之;猥鄙馬季良讒諂羅崇勳者,當疏遠之,則天下服
帝疾愈,料必有追隆本生事,即奏言漢宣帝孝昭後,終不追尊衛太子史皇孫光武上繼,亦不追尊鉅鹿南頓君,此萬世法也。
後詔兩制集議濮王典禮學士王珪相視莫敢先,奮筆書曰:為人後者為之子不得顧私親。
王宜封贈期親尊屬故事稱為皇伯高官大國極其尊榮
議成,即命吏以其手槁為按。
既上與大臣意殊,御史六人爭之力,皆斥去
乞留之,不可,遂請與俱貶。
初,西夏遣使致祭延州指使押伴,傲其使者,侮其國主使者訴於朝。
呂誨乞加罪,不從
明年夏人犯邊殺略吏士
趙滋雄州,專以猛悍治邊論其不可
至是,契丹之民捕魚界河,伐白溝之南,朝廷以知雄州李中祐不材,將伐之。
謂:國家戎夷附順時,好與之計較末節,及其桀驁,又從而姑息之。
近者西禍生於高,北禍起於趙滋時方賢此二人,故邊臣皆以生事為能,漸不可長
邊吏疆場細故輒以矢刃相加者,罪之。
仁宗遺賜直百餘萬,率同三上章,謂:國有大憂中外窘乏不可專用乾興故事
遺賜不可辭,許侍從上進錢佐山陵
不許
乃以所得珠為諫院公使金錢,以遺舅氏,義不藏於家。
還政有司立式,凡后有所取用,當覆奏乃供。
光云:當移所屬使立供己,乃具數白后,以防矯偽
曹佾無功使相兩府遷官
言:陛下欲以慰母心,而遷除無名,則宿衛將帥內侍小臣,必有覬望
已而都知任守忠等官,光復爭之,國論守忠大姦陛下皇子,非守忠意,沮壞大策離間百端賴先不聽;及陛下嗣位反覆交構,國之大賊。
乞斬於都市,以謝天下。
守忠節度副使蘄州安置天下快之。
詔刺陝西義勇二十萬,民情驚撓,而紀律疏略不可用。
抗言其非,持白韓琦
曰:兵貴先聲,諒祚方桀驁,使驟聞益兵二十萬,豈不震慴
曰:兵之貴先聲,為無其實也,獨可欺之於一日之間耳。
今吾雖益兵,實不可用,不過十日,彼將知其詳,尚何懼。
曰:君但見慶曆間鄉兵刺為保捷,憂今復然已降敕榜民約,永不充戍邊矣。
曰:朝廷失信,民未敢以為然,雖不能不疑也。
曰:吾在此,君無憂
曰:公長在此地可也異日他人當位,因公見兵,用之運糧戍邊反掌間事耳。
嘿然,而訖不為止
十年,皆如慮。
王廣淵除直集賢院論其姦邪不可近:昔漢景帝衛綰周世宗張美
廣淵仁宗之世,私自結於陛下,豈忠臣哉。
黜之以厲天下
龍圖閣直學士
神宗即位,擢為翰林學士力辭。
曰:古之君子,或學而不文,或文而不學,惟董仲舒揚雄兼之
卿有文學,何辭為。
對曰:臣不能為四六。
曰:如兩漢制詔可也;且卿能進士高第,而云不能四六,何邪。
竟不獲辭。
御史中丞王陶以論宰相押班罷,代之,言:由論宰相罷,則中丞不可復為。
臣願俟既押班然後就職
許之。
上疏論脩心之要三:曰仁,曰明,曰武;治國之要三:曰官人,曰信賞,曰必罰
其說甚備
且曰:臣獲事三朝,皆以此六言獻,平生力學所得,盡在是矣。
御藥院內臣國朝常用供奉官以下,至內殿崇班則出;近歲理官資,非祖宗本意
因論高居簡姦邪,乞加遠竄
五上為出居簡,盡罷寄資者。
既而復留二人力爭之。
張方平參知政事論其不葉物望不從
遷光翰林侍讀學士
常患歷代史繁,人主不能遍覽,遂為通志八卷以獻。
英宗悅之,命置局祕閣,續其書。
至是,神宗名之曰資治通鑑自製《序》授之,俾日進讀。
詔錄穎邸直省官四人閤門祇候,曰:國初草創天步尚艱,故御極之初,必以左右舊人腹心耳目,謂之隨龍,非平日法也。
閤門祇候在文臣館職豈可使廝役為之。
西戎部將名山欲以橫山之眾,取諒祚以降,詔邊臣招納其眾。
上疏極論以為名山之眾,未必能制諒祚。
幸而勝之,滅一諒祚,生一諒祚,何利之有;若其不勝,必引眾歸我,不知何以待之
臣恐朝廷不獨失信諒祚,又將失信名山矣。
名山餘眾尚多,還北不可,入南不受,窮無所歸,必將突據邊城以救其命。
陛下不見侯景之事乎。
不聽遣將种諤發兵迎之,取綏州,費六十萬,西方用兵,蓋自此始矣。
百官上尊號,答詔,言:親郊不受尊號
末年獻議者,謂國家契丹往來通信,彼有尊號我獨無於是復以非時奉冊。
匈奴冒頓自稱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不聞漢文帝復為大名以加之也。
追述本意不受此名。
大悅手詔,使善為答辭,以示中外
執政河朔旱傷,國用不足,乞南郊賜金帛。
學士議,王珪王安石同見,曰:救災節用貴近始,可聽也。
安石曰:常袞辭堂饌,時以為自知不能,當辭位不當辭祿
國用不足,非當世急務所以不足者,以未得善理財者故也。
曰:善理財者,不過頭會箕斂爾。
安石曰:不然,善理財者,不加賦而國用足。
曰:天下安有此理。
天地所生財貨百物不在民,則在官,彼設法奪民,其害乃甚於加賦。
此蓋桑羊武帝之言,太史公書之以見其不明耳。
爭議不已
曰:朕意與同,然姑以不允答之。
安石草詔,引常袞事責兩府兩府不敢復辭。
安石得政,行新法逆疏其利害
邇英進讀,至曹參蕭何事,曰:漢常守蕭何之法不變,可乎。
對曰:寧獨漢也,使三代之君常守禹、湯、文、武之法,雖至今可也
漢武高帝約束紛更盜賊半天下;元孝宣之政,漢業遂衰。
由此言之,祖宗之法不可變也。
呂惠卿言:先王之法,有一年一變者,正月始和,布法象魏是也;有五年一變者,巡守制度是也;有三十年一變者,刑罰輕世是也
非是,其意以風朝廷耳。
曰:布法象魏,布舊法也。
諸侯變禮易樂者,王巡守則誅之,不自變也。
新國輕典亂國重典,是為世輕世重,非變也。
治天譬如居室,敝則脩之,非大壞不更造也。
公卿侍從皆在此,願陛下問之。
三司使天下財,不才而黜可也不可使執政侵其事。
今為制置三司條例司也。
宰相以道佐人主,安用例。
用例,則胥吏矣。
今為看詳中書條例司也。
惠卿不能對,則以他語詆
曰:相與是非耳,何至是。
曰:平民舉錢出息,尚能蠶食下戶,況縣官督責之威乎。
惠卿曰:青苗法,願取則與之,不願不強也。
曰:愚民取債之利,不知還債之害,非獨縣官不強富民不強也。
太宗河東,立糴法,時米斗十錢民樂與官為市
其後物貴而和糴不解,遂為河東世世患。
臣恐異日青苗,亦猶是也。
曰:坐倉糴米何如
坐者皆起,曰:不便
惠卿曰:糴米百萬斛,則省東南之漕,以其錢供京師
曰:東南錢荒粒米狼戾,今不糴米而漕錢,棄其有餘,取其所無,農末皆病矣。
侍講吳申起曰:言,至論也。
它日留對,曰:今天下洶洶者,孫叔敖所謂國之有是,眾之所惡也。
曰:然。
陛下當論其是非
條例司所為,獨安石韓絳惠卿以為是耳,陛下豈能獨與此三人共為天下邪。
用光,訪之安石
安石曰:外託劘上之名,內懷附下之實。
所言盡害政之事,所與害政之人,而欲寘之左右,使與國論,此消長大機也。
光才豈能害政,但在高位,則異論之人倚以為重。
韓信立漢赤幟,趙卒氣奪,今用光,是與異論者立赤幟也。
安石韓琦上疏,臥家求退
乃拜樞密副使辭之曰:陛下所以用臣,蓋察其狂直庶有補於國家
若徒以祿位榮之,而不取其言,是以天官私非其人也。
臣徒以祿位,而不能救生民之患,是盜竊名器以私其身也。
陛下誠能制置條例司追還提舉官不行青苗、助役等法,雖不用臣,臣受賜多矣。
今言青苗之害者,不過使者騷動州縣,為今日之患耳。
而臣之所憂,乃在十年之外,非今日也。
夫民之貧富,由勤惰不同,惰者常乏,故必資於人。
出錢貸民而斂其息,富者不願取,使者以多散為功,一切抑配
恐其逋負,必令貧富相保,貧者無可償,則散而之四方;富者不能去,必責使代償數家之負。
春筭秋計展轉日滋,貧者既盡,富者亦貧。
十年之外百姓無復存者矣。
又盡散常平錢穀,專行青苗它日若思復之,將何所取。
富室既盡,常平已廢,加之以師旅,因之以饑饉,民之羸者必委死溝壑,壯者必聚而為盜賊,此事之必至者也。
抗章至七八,使謂曰:樞密兵事也,官各有職,不當他事為辭。
對曰:臣未受命,則猶侍從也,於事無不可言者。
安石視事得請,遂求去。
端明殿學士永興軍
宣撫使下令分義戍邊,選諸軍勇士,募市井惡少年奇兵調民造乾糒,悉修城樓櫓關輔騷然
極言公私困敝不可舉事,而京兆一路內郡繕治非急。
宣撫之令,皆未敢從,若乏軍興,臣當任其責。
於是一路獨得免。
徙知許州,趣入覲不赴;請判西京御史臺自是絕口論事
求言詔下,讀之感泣,欲嘿不忍,乃復陳六事,又移書宰相吳充,事見傳》
蔡天申察訪,妄作威福河南尹轉運使敬事之如上官;嘗朝謁應天神御殿,府獨為設一班,示不敢與抗。
光顧臺吏曰:引蔡寺丞歸本班。
吏即引天申立監竹木務富贊善之下。
天申窘沮,即日行。
元豐五年,忽得語澀疾,疑且死,豫作遺表臥內,即有緩急,當以𢌿所善者上之。
官制行,御史大夫曰:非司馬光不可
又將以為東宮師傅
蔡確曰:國是方定,願少遲之
資治通鑑未就尤重之,以為賢於荀悅漢紀,數促使終篇,賜以潁邸舊書二千四百卷
及書成,加資政殿學士
凡居洛陽十五年,天下以為真宰相田夫野老號為司馬相公婦人孺子亦知其為君實也。
崩,赴闕臨,衛士望見,皆以手加額曰:此司馬相公也。
所至,民遮道聚觀,馬至不得行,曰:公無歸,留相天子,活百姓
哲宗幼沖太皇太后臨政遣使問所當先謂:開言路。
詔榜朝堂
大臣不悅者,設六語云:若陰有所懷;犯非其分;或扇搖機事之重;或迎合已行之令;上以徼倖希進;下以眩惑流俗
若此者,罰無赦
復命曰:此非求諫,乃拒諫也。
人臣不言,言則入六事矣。
具論其情,改詔行之,於是上封者以千數
陳州過闕,留為門下侍郎
蘇軾登州召還,緣道人相號呼曰:寄謝司馬相公,毋去朝廷,厚自愛以活我。
是時天下之民,引領拭目以觀新政,而議者猶謂三年無改於父之道,但毛舉細事,稍塞人言。
曰:之法,其善者雖百世不可變也。
安石惠卿所建,為天下害者,改之當如捄焚拯溺
太皇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
眾議
遂罷保甲團教,不復置保馬;廢市易法,所儲物皆鬻之,不取息,除民所欠錢;京東鐵錢茶鹽之法,皆復其舊。
或謂曰:熙、豐舊臣,多憸巧小人他日有以父子義間上,則禍作矣。
正色曰:天若宗社,必無此事。
於是天下釋然,曰:此本意也。
元祐元年復得疾,詔朝會再拜,勿舞蹈
青苗免役將官之法猶在,而西戎之議未決
嘆曰:四患未除,吾死不瞑目矣。
折簡呂公著云:以身付醫,以家事付愚子,惟國事未有所託,今以屬公。
乃論免役五害,乞直降敕罷之。
諸將兵皆隸州縣軍政委守令通決
提舉常平司,以其事歸之轉運提點刑獄
邊計和戎為便。
監司新進少年,務為刻急,令近臣郡守中選舉,而於通判中舉轉運判官
又立十科薦士法。
皆從之。
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免朝覲,許乘肩輿,三日一入省。
不敢當,曰:不見君,不可以視事
詔令子康入對,且曰:毋拜。
遂罷青苗錢,復常平糶糴法。
兩宮虛己以聽。
遼、使至,必問起居,敕其邊吏曰:中國相司馬矣,毋輕生事、開邊隙。
自見言行計從欲以身殉社稷躬親庶務不舍晝夜
賓客見其體羸,舉諸葛亮食少事煩以為戒,曰:死生,命也。
為之益力。
病革不復自覺諄諄如夢中語,然皆朝廷天下事也。
是年九月薨,年六十八。
太皇太后聞之慟,與即臨其喪,明堂禮成不賀,贈太師溫國公,襚以一品禮服,賻銀絹七千。
戶部侍郎趙瞻內侍省押班宗道護其喪,歸葬陝州
諡曰文正,賜碑曰忠清粹德。
京師罷市往弔,鬻衣以致奠,巷哭過車
及葬,哭者如哭其私親
嶺南封州父老,亦相率具祭,都中四方畫像以祀,飲食必祝。
孝友忠信恭儉正直居處有法動作有禮
在洛時,每往夏縣展墓,必過其兄旦,旦年將八十,奉之如嚴父,保之如嬰兒
自少至老,語未嘗妄,自言:吾無過人者,但平生所為未嘗不可對人言者耳。
誠心自然天下敬信,陝、洛間皆化其德,有不善,曰:君實得無知之乎。
於物澹然無所好,於學無所不通,惟不喜釋、老,曰:其微言不能出吾書,其誕吾不信也。
洛中有田三頃,喪妻,賣田以葬,惡衣菲食以終其身。
紹聖初御史周秩首論誣謗,盡廢其法。
章惇蔡卞請發斲棺不許,乃令奪贈諡,仆所立碑
不已追貶清遠軍節度副使,又貶崖州司戶參軍
徽宗立,復太子太保
蔡京擅政復降正議大夫姦黨碑》,令郡國刻石
長安石工安民當鐫字,辭曰:民愚人,固不知立碑之意。
但如司馬相公者,海內稱其正直,今謂之姦邪,民不忍刻也。
府官怒,欲加罪,泣曰:被役不敢辭乞免安民二字於石末,恐得罪後世
聞者愧之。
靖康元年還贈諡。
建炎中配饗宗廟庭。
康,字公休,幼端謹,不妄言笑,事父母至孝
敏學過人博通古書,以明上第
資治通鑑,奏檢閱文字
丁母憂勺飲不入三日,毀幾滅性
居洛,士之從學者退與康語,未嘗有得
塗之人見其容止,雖不識皆知其為司馬氏子也。
韓絳薦,為祕書,由正字校書郎
薨,治喪皆用禮經家法不為世俗事。
遺恩,悉以與族人
服除,召為著作佐郎侍講
上疏言:比年以來旱暵為虐,民多艱食
若復一不稔,則公私困竭,盜賊可乘
自古聖賢之君,非無水旱惟有待之不為甚害。
及今秋熟令州縣廣糴,民食所餘,悉歸於官。
今冬來春,令流民就食,候鄉里豐穰,乃還本土。
為國者,一絲一毫皆當愛惜,惟於濟民則不宜吝。
誠能數十金帛以為天下大本則天幸甚
右正言,以親嫌未就職。
為哲宗言前世治少亂多,祖宗創業艱難積累勤勞,勸及時嚮學守天下大器,且勸太皇太后每於禁中訓迪,其言切至
邇英進講,又言:孟子於書最醇正陳王道明白所宜觀覽
曰:方讀其書。
尋詔講官節以進。
自居父喪居廬蔬食,寢於地,遂得腹疾,至是不能朝謁
賜優告。
疾且殆,猶具疏當言者以待,曰:得一見天極言而死無恨。
使召醫李積于兗。
積老矣,鄉民聞之,往告曰:百姓司馬深,今其子病,願速往也
來者日夜不絕,積遂行;至,則不可為矣。
年四十一而卒。
公卿嗟痛於朝,士大夫相弔於家,市井之人無不哀之。
者詔贈右諫議大夫
為人廉潔,口不言財。
初,神道碑遣使白金二千兩,康以費皆官給,辭不受
不聽,遣家吏京師納之,乃止。
劉恕傳》字道源筠州人
講經第一賜第
調鉅鹿主簿和川
篤好史學,自太史公所記,下至周顯德末紀傳之外至私雜說無所不覽,上下千載間,鉅微之事,如指諸掌
司馬光編次資治通鑑英宗自擇館閣英才修之
對曰:館閣文學士誠多,至於專精史學,臣得而知者,唯劉恕耳。
即召為局僚,遇史事紛錯難治者,輒以委
於魏、晉以後事,考證差謬,最為精詳
陳瓘傳》太學博士薛昂、林自官學省,議毀資治通鑑策士題引神宗所製序文以問,自意沮。
袁樞傳》字機仲建安人
嚴州教授
喜誦司馬光資治通鑑,苦其浩博,乃區別其事而貫通之,號通鑑紀事本末
參知政事龔茂良得其書,奏於上,孝宗讀而嘉嘆,以賜東宮及分賜江上諸帥,且令熟讀,曰:治道盡在是矣。
他日,上問袁樞今何官,茂良實對,上曰:可與寺監簿
於是以太宗正簿召登對,即因史書以言曰:臣竊聞陛下嘗讀通鑑,屢有訓詞,見諸葛亮兩漢所以興衰,有小人不可不去之戒,大哉王言垂法萬世
遂歷陳往事,自漢武而下唐文宗偏聽姦佞,致於禍亂
且曰:固有詐偽而似誠實險佞而似忠鯁者,苟陛下日與圖事帷幄中,進退天下士,臣恐必為朝廷累。
上顧謂曰:朕不至與此曹圖事帷幄中。
謝曰:陛下及此天下之福也。
王曙傳》子益柔,字勝之
力學,通群書,歷龍圖閣學士
司馬光嘗語人曰:自吾為資治通鑑,人多欲觀讀,未終一紙,已欠伸思睡。
能閱之終篇者,惟王勝之耳。
趙汝談傳》汝談所著有通鑑注》
道學傳》張洽少從朱熹學,六經諸史百家之說,無所不讀。
所著有《續通鑑長編事略
儒林傳》胡安國資治通鑑舉要補遺一百卷王應麟所著有通鑑地理攷》一百卷通鑑地理通釋十六卷通鑑答問四卷
葉味道太學博士,兼崇政殿說書
故事說書之職止於通鑑,而不及經。
味道請先說論語,詔從之。
清波雜志了齋陳瑩中太學博士薛昂林自之徒。
正錄,皆蔡卞之黨也。
競尊王荊公擠排元祐禁戒士人不得元祐學術
方議毀資治通鑑,板陳聞之,因策士題,特引序文明神宗有訓,於是林自駭異而謂陳曰:此豈神宗親製耶?
陳曰:誰言其非也!
自又曰:亦神宗少年之文耳?
陳曰:聖人之學得於天性有始有卒豈有少長之異乎?
辭屈愧嘆,遽以告密令中敞高閣不復敢議毀矣。
通鑑非細事也,諸公未有之者,止著於了齋遺事國子監
舊有安定胡翼之紹聖初自為博,士聞於朝徹去。
卻掃編》司馬溫公編修資治通鑑,辟劉貢甫、范純夫劉道原為屬兩漢事則,屬之貢甫唐事則,屬之純夫五代事則,屬之道原餘則,公自為之且潤色大綱
書成,道原復類上古至周威烈二十二年以前事,為通鑑前紀,又將取國朝事為後紀前紀既成而病,自度後紀不復可成也,更前紀為外紀。
聞見後錄元豐末司馬文正資治通鑑成。
進御丞相王珪蔡確見上,問:何如
上曰:當略降出不可久留
咨歎曰:賢於荀悅漢紀遠矣!
罷朝中使以其書至政事堂,每葉縫合睿思
殿寶章睿思殿上禁中觀,書之地也!
舍人王震在省中從丞相來觀,丞相笑曰:君無近禁臠以言上所愛重者。
《癸辛雜識:余嘗問李雙溪獻可云昔李仁甫通鑑長編作木廚十枚每廚作抽替匣二十枚每替以甲子誌之凡本年之事有所聞必歸此匣分月日先後次第井然有條真可為法客座新聞四明陳子桱元季僑居長洲博學屬文嘗著通鑑續編大書宋太祖云匡引自立而還輟筆迅霆擊其案先生端坐不懾曰霆雖擊吾手終不為之改易也書成行於世
金史楊雲翼傳》雲翼龜鑑萬年錄》聖學、聖孝之類凡二十篇,著《續通鑑若干卷。
《元裕宗傳》:每與諸王近臣習射之暇,輒講論經典,若資治通鑑等書,從容片言之間,苟有允愜未嘗不為洒然改容
顯宗傳》至元中奉旨北邊
撫循部曲之暇,則命也滅堅以國語通鑑
《傳》一日進讀司馬光資治通鑑,因言國家當及斯時脩遼、金、宋三史歲久闕逸
後置局纂脩,實由巎巎發其端。
郝經傳》字伯常為學有用
《原古錄》通鑑書法等書,凡數百卷
王思廉傳》:嘗進讀通鑑,至唐太宗有殺魏徵語,及長孫皇后進諫事,帝命內官引至皇后閣,講衍其說。
后曰:是誠有益宸衷
爾宜擇善言進講,慎勿以瀆辭煩上聽也。
侍讀,命御史大夫玉速帖木兒太師月赤察兒御史中丞撒里蠻翰林學士承旨掇立察等咸聽受焉。
儒學傳》金履祥字吉父
嘗謂司馬文正公光資治通鑑祕書丞劉恕《外紀》,以記前事,不本於經,而信百家之說,是非謬於聖人不足以傳信
帝堯以前不經夫子所定,固野而難質。
夫子魯史以作春秋王朝列國之事,非有玉帛之使,則魯史不得而書,非聖筆削之所加也。
左氏所記,或闕或誣,凡此類皆不得以辟經為辭。
乃用邵氏皇極經世曆》、胡氏皇王大紀之例,損益折衷,一以尚書為主,下及《詩》《禮》春秋旁採舊史諸子,表年繫事,斷自唐以下,接於通鑑之前,勒為一書二十卷,名曰通鑑前編
凡所引書,輒加訓釋,以裁正其義,多儒先所未發。
既成,以授門人許謙曰:二帝三王之盛,其微言懿行,宜後王所當法,戰國申、商之術,其苛法亂政,亦後王所當戒,則是不可以不著也。
天曆初廉訪使鄭允中表上其書於朝。
公元1086年
許謙受業金履祥之門,盡得其所傳之奧。
其觀史,有治忽幾微,倣史家年經國緯之法,起太皞氏,迄宋元祐元年秋九月尚書左僕射司馬光卒。
備其世數,總其年歲,原其興亡,著其善惡
以為卒,則中國之治不可復興誠理亂之幾也。
故附於續經而書孔子卒之義,以致其意焉。
《明外史寧獻王權傳》太祖第十七子。
構精一區鼓琴讀書其間,日與文士往還,嘗奉敕通鑑博論》二卷
公元1307年
李東陽傳》武宗立,屢加少傅兼太子太傅
焦芳東陽位己上,日夕搆之劉瑾
令人通鑑纂要》
小疵東陽等罪,而除謄錄官人名,欲因以及東陽
東陽大窘,度勢不能爭,屬芳與張綵為解,乃已。
通鑑雜錄
聞見後錄司馬文正公通鑑時,謂其屬范淳父曰:諸史中有詩賦等,若止為文便可刪去
蓋公之意欲士立天下後世者,不在空言耳。
屈原以忠廢,至沉汨羅以死,所著離騷,漢淮南王太史公皆謂其可與日月爭光,豈空言哉?
通鑑屈原事,盡削去之。
春秋毫髮之善,通鑑掩日月之,何邪?
公當深識求于考異無之
司馬文正初作歷代論》,至《論曹操則曰:是奪之於盜手,非取之於漢室也。
富文忠疑之。
問於康節以為非是
予家尚藏康節文忠副本
當時或以告文正,今通鑑魏語》下無此語。
公元861年
唐太宗以讖欲盡殺宮中姓武者。
李淳風以為不可,竟殺李君羨讖。
一女身長姓武,其明白如此後,高宗欲立太宗才人武氏為皇后長孫無忌郝處信、褚遂良力諫,初無一語及武氏之讖。
何也?
武氏之變至不可言司馬文正通鑑不書,怪獨書此讖云。
容齋隨筆唐懿宗咸通二年二月,以杜悰為相。
一日,兩樞密使中書宣徽使楊公繼至,獨揖受宣,三相起避。
公慶出書,發之,乃宣宗大漸時,宦官請鄆王監國奏也。
且曰:當時宰相無名者,當以反法之。
反復讀,復封以授公慶,曰:主上欲罪宰相,當於延英面示聖旨
公慶去,謂兩樞密曰:內外之臣,事猶一體
主上踐祚,固當以仁愛為先,豈得贊成宰相事。
若習以性成,則中尉樞密豈得不自憂乎。
樞密相顧默然,徐曰:當具以公言至尊非公重德無人及此
三相復來見,微請宣意無言。
三相惶怖,乞存家族
曰:勿為他慮。
既而寂然
延英開,上色甚悅。
資治通鑑所載也。
《新唐史》云:宣宗世,夔王大明宮,而鄆王十六宅
大漸遺詔夔王,而中尉王宗貫迎鄆王立之,是為懿宗
久之,遣樞密使楊慶中書獨揖
宰相畢諴杜審權蔣伸敢進,乃授中人請帝監國奏,因諭大臣不在者。
之如前所云,色沮去,帝怒亦釋。
予以史考之,懿宗即位之日,宰相四人,曰令狐綯、曰蕭鄴、曰夏侯孜、曰蔣伸,至是時惟有在,三人罷去矣。
審權懿宗自用者,無由有斯事。
野史之妄,而二書誤采之。
溫公以唐事屬之范祖禹,其審取可謂詳盡,尚如此
信乎,修史之難哉。
公元869年
魏鄭公諫止唐太宗封禪中間數語,引喻剴切,曰:今有人十年長患療治且愈,此人應皮骨僅存,便欲使負米一石,行百里,必不可得
隋氏之亂,非止十年陛下良醫疾苦雖已乂安,未甚充實
告成天地,臣切有疑。
太宗不能奪。
此語見于《諫錄》舊唐書《新史》不載,資治通鑑記其諫事,亦刪此一節可惜也。
容齋續筆》司馬公修資治通鑑,辟范夢得為官。
屬嘗以手帖論》纘述之要,大扺欲如左傳敘事之體。
又云:凡年號以後來者為定,如武德元年則從正月便為唐高祖,更不稱隋義寧二年梁開平元年正月便不唐天祐四年
故此書用以為法。
然究其所窮,頗有窒而不通
公意正以春秋定公為例于未即位即書正月,為其元年
昭公去年十二月薨,則次年之事不得復係於昭。
故定雖未立,自當追書經文至簡不過一二十字,一覽可以了解
通鑑則不隋煬帝大業十三年,便以為恭皇帝上直
至於下卷之末恭帝立始改義寧後,一卷則為唐高祖
蓋凡涉歷三卷煬帝固存方書其在江都時事明皇
後卷之首標為肅宗至德元載至卷之半,方書太子即位
代宗卷云上方勵精求治不次用人乃是德宗也。
莊宗同光四年,便係於天成以為明宗而卷內書李嗣源
次卷莊宗方殂,潞王清泰三年便標為晉高祖,而卷內書敬塘及至卷末始為晉天福
凡此之類,殊費分說
此外如晉諸胡僭國,所封建王公除拜卿相纖悉必書有至二百字者。
又如西秦丞相南川公出連乞都,卒魏都。
坐大章安侯封懿天部大人白馬文正公崔宏宜都
文成王穆觀鎮遠將軍平舒侯燕鳳平、昌宣王和其奴卒,皆無關社稷治亂,而周勃薨乃不書
及書漢章帝行幸長安進幸槐里岐山,又幸長平池陽宮,東至高陵十二月丁亥還宮。
乙未東阿北,登太行山天井關
夏四月乙卯還宮,又書魏主七月戊子魚池,登青岡原,甲午還宮。
八月己亥如瀰澤,甲寅牛頭山甲子還宮。
如此行役無歲無之,皆可省也。
容齋三筆唐僖宗幸蜀政事,悉出內侍田令孜之手,左拾遺孟昭圖右補闕,常濬上疏論事
昭圖坐貶令孜遣人沉之於蟆。
頤津賜濬死,資治通鑑記其事。
予讀昭宗實錄即位之初贈昭圖起居郎
禮部員外郎,以其直諫被戮。
故褒之方時艱救亡不暇,而初政及此通鑑失書之亦可惜也。
《井瑣言史中凡改姓名者,如劉更生劉歆姚元之之類,當其未改只當舊名
元魏初,諸臣姓皆奇複。
孝文太和中改拓跋氏為元氏,拔拔氏為長孫氏,達奚氏為奚氏,乙旃氏為叔孫氏,此類甚多
西魏恭帝初,元宇文泰廢立,乃復國拓跋氏九十九姓,改為單者,復其舊原故多易賜番姓。
宋書索虜南齊書魏虜傳》孝文未改姓之先,皆著其舊姓名,乃得事魏收魏書率書》新姓
溫公通鑑從之以就簡易失其實矣。
金斡離、不兀朮等其初亦只當書其舊名,今金史書後所更者,宗望宗弼之類亦非是。
陳子桱續編通鑑悉書舊名亦為有見。
公元369年
史炤通鑑:多謬天台胡三省辨誤多所考正,遠勝諸家之法。
頗有引證欠明備者,如晉太和四年郗超頓兵河濟史氏云河濟皆出王屋山,固疏胡氏乃謂河出積石濟出王屋
河濟發源,夫積石河之見處非其發源也。
唐貞元元年盧杞遇赦量移長史陳京趙需等爭之。
德宗大怒左右辟易顧,曰:趙需等勿退!
為人姓名,胡譏其不識文理是矣。
予按柳子厚祕書少監陳京行狀上將復前,為相者,公率其黨爭之。
上變于色,在列者咸恟而退。
大呼,曰:趙需等勿退!
遂進而盡其辭焉。
蓋因文炤之謬,蓋彰矣
大中二年王皞曰:憲宗厭,代之。
夕事出曖昧以厭為厭,魅胡云厭,代謂升遐,言厭薄人世是也
厭世本出莊子千歲厭世去,而上仙之文,唐避太宗諱改世為代,而胡不明言其故。
漢黃瓊上疏曰:陛下不加清徵審別真偽清徵本出楚辭:君含怒以待臣兮,不清其然否?
胡亦失於引證。
孫權上書稱臣曹操稱說天命曰:是兒欲踞吾,著爐火上邪
此蓋知權尊己非出於誠,特欲嗾己速成篡計,使諸雄得指以為辭,故云踞吾著爐火
上若曰:速吾禍敗云爾
胡乃云漢以火德王欲使加其上,似無此意。
北齊王高緯南苑從官賜死六十人賜死本暍,死之誤。
胡以淫刑以逞釋之,唐李泌請以書約回紇,每使來不過二千人印馬不過千匹,按唐書本作市馬謂與回紇互市之馬也。
通鑑市誤作印。
胡引大典諸監馬印為說亦失考也。
寶曆初牛僧孺出鎮武昌,過襄陽
襄陽柳公綽戎服出。
候曰:奇章公甫台席重之,所以朝廷也。
胡註:牛弘相隋,封奇章僧孺裔孫,故唐人以稱之。
予按唐書僧孺敬宗初,嘗進封奇章郡公,今武昌奇章閣奇章亭皆為僧孺而名,非特牛弘之裔稱。
奇章公也此其欠明備處,其他所釋頗多浮辭
如解高澄父喪起舞而曰:祕喪不發死,肉未寒忘雞斯
徒跣之哀,縱躚躚僛僛樂之類,殊非箋解之體,書蕉資治通鑑草雖數百卷顛倒塗抹,訖無一字作草,其行己之度蓋如此
讀史訂疑唐蕭至忠素有雅望,後附太平公主以進,嘗自主第門
出遇宋璟
曰:非所望於蕭傅。
蓋取潘安仁西征賦》中句
有情,實司馬溫公通鑑,遽以臆改曰:非所望於蕭君也。
雅俗迥別矣。
豈以溫公而不讀文選
人故識趣為難耳!
霏雪錄》司馬溫公通鑑時,手槁績嘗見數幅如人名字各分代類寫書
久未成。
或言溫公利餐錢,故遲遲爾。
溫公聞之,遂急結未了
五代繁冗小人害事往往如此
《焦氏筆乘荀悅漢紀高帝諱邦之字,曰國惠帝諱盈之字,曰滿文帝諱恆之字曰常謂君諱臣下所避者,故變為國,變為滿,變恆為常以代之,示不敢犯也。
僖王釐王桓公威公蒯徹蒯通,莊助曰嚴助,皆此類耳。
通鑑西漢諸帝》下註惠帝則云諱盈之字,曰滿文帝則云諱恆之字曰常景帝則云諱啟之字,曰開武帝則云諱之字,曰是以盈之、恆之、啟之之為名,而以曰滿、曰常、曰開、曰為字。
蓋徇荀悅之文而昧其義者也。
然則劉季者,高祖之字也,而謂之曰國可乎?
日知錄呂東萊大事記曰:史記˙商君本傳云不告奸腰斬告奸者與斬敵首同賞,匿奸者與降敵者同罰,通鑑
削不告奸一句,而以匿奸之罪為不告奸
之罪。
本傳又云民有二男以上不分異者,倍其賦。
通鑑削之本傳云名田宅臣妾者,以家次
通鑑削以家次三字,皆當以本傳為正。
公元856年
孟子以伐燕為宣王事,與史記不同
通鑑以威王宣王之卒各移下十年,以合孟子之書,今按史記湣王元年周顯王之四十六年,歲在著雍閹茂
八年燕王噲讓國相子之。
二年齊破燕殺王噲
二年人立太子平,則已為湣王之十二年。
孟子書吾甚慚於孟子尚是宣王何不宣王之卒移下十二三年,則與孟子之書無不皆合,而但拘于十年成數邪?
史記萬石君列傳:慶嘗為太僕,御出,上問車中幾馬,慶以策數馬畢,舉手曰:六馬
于諸子中最為簡易矣,然猶如此。
太史公之意,謂慶雖簡易而猶敬謹不敢率爾
即對其言,簡易正以起下文之意也。
通鑑去然猶如一句失本指。
公元前129年
通鑑漢武帝元光六年衛尉韓安國為材,官將軍,屯漁陽
元朔元年匈奴二萬騎入漢殺遼西太守二千餘人,圍韓安國壁。
又入漁陽鴈門殺略千餘人
夫曰:圍韓安國壁,其為漁陽可知
而云又入漁陽,則疏矣。
史記匈奴傳》文則云:敗漁陽太守千餘人,圍漢將軍安國
安國時千餘騎,亦且盡會燕救,至匈奴引去
其文精密如此通鑑改之不當
公元255年
漢書宣帝紀》五鳳二年春三月行幸雍,祠五畤
通鑑改之曰:春正月上幸甘泉泰畤攷異《宣紀》云:三月行幸甘泉
《宣紀》本無此文,不知公何所據?
光武隴蜀平後,非警急未嘗復言軍旅
皇太子問軍旅之事,曰:昔衛靈公問陳,孔子不對
此非爾所及
後漢書文皇太子即明也。
通鑑乃書於建武十三年,則東海王彊尚為太子,亦為未允。
唐德宗貞元二年李泌奏:自集津至三門,鑿山門車道十八里,以避底柱之險。
舊唐書李泌並無此事,而食貨志曰:開元二十二年八月宗從京兆尹裴耀卿之言,置河陰縣河陰倉、河清縣柏崖三門
東集津倉三門,西鹽倉三門北山十八里以避湍險
江淮而泝鴻溝,悉納河陰倉;自河陰送納含嘉倉,又送納太原倉,謂之北運;自太原倉浮於渭,以實京師
三年運七百萬石,省陸運之傭四十萬貫。
又曰:開元二十九年陝郡太守李齊物鑿三門山通運
三門巔輸岩險之地,俾負索引安流
齊物始也。
天寶三載韋堅蕭炅滻水廣運,潭於望春樓之東,而藏舟焉。
是則北運始於耀卿陸行十八里,河運始於齊物直達於長安也
下距貞元四十五年,無緣李泌復鑿三門之事。
通鑑外國之葬,如《晉紀》義熙六年九月下云:甲寅葬魏主珪於盛樂金陵
不言魏葬而曰葬魏,或以為春秋之文。
以為非也。
春秋書葬宋穆公,葬衛桓公之類,皆魯遣其臣會葬故為此文。
南北朝時本國自葬,則當書魏葬。
宋紀景平元年十二月庚子,魏葬明元帝金陵
元嘉二十九年三月辛卯,魏葬太武皇帝金陵
得之矣。
公元657年
通鑑閏月不著為何月。
謂倣春秋之法,非也。
春秋時,閏未有不在歲終者。
太初曆,行每月皆可置閏若不著其為何月或上月無事,則後之讀者必費於追尋矣。
新唐書亦然高宗顯慶二年正月無事乃書曰:閏正月壬寅
洛陽
賦於民而食人二雞子。
賦於民而食者,取之於民也。
二雞子者,每人令出二雞子也。
胡氏未註。
幾能令臧三耳矣,言幾令人以為實有三耳
公元前102年
漢武帝太初三年膠東太守延廣御史大夫延廣史》
逸其姓,按延即姓也,三十九卷
南鄭延岑註延姓四十五卷,有京兆尹南陽延篤
公元223年
諸葛亮出師表云:後值傾覆受任敗軍之際,奉命危難之間,爾來二十有一年矣。
所謂敗軍當陽長坂之敗,其云奉命求救江東也。
註乃云:事見上卷文帝黃初四年,非
虞翻作。
表示呂岱為愛憎所白。
註曰:讒佞之人有愛有憎而無公是非,故謂之愛憎
愚謂愛憎,憎也言憎而並及愛,古人之辭寬緩不迫,故也又如得失,失也。
史記刺客傳多人不能無生得失利害,害也。
史記吳王濞傳》擅兵別多佗,利害緩急,急也。
史記倉公傳》緩急無可使者
游俠傳》緩急,人之所時有也。
成敗,敗也。
後漢書何進傳》先帝嘗與太后不快幾至成敗同異,異也。
吳志孫皓傳》注蕩異同反掌
晉書王彬傳》江州當人強盛時,能立異贏縮,縮也。
吳志諸葛恪傳》一朝贏縮人情萬端禍福,禍也。
晉歐陽建臨終潛圖密已搆,成此禍福端皆此類。
庾亮出奔左右射賊,誤中柂工應弦而倒
船上失色,欲散。
不動,徐曰:此手何可使著賊?
註曰:言射不能殺賊,而反射柂工,自恨之辭也。
非也。
蓋謂有此善射之手,使著賊身,亦必應弦而倒耳。
解嘲之語也。
公元467年
宋明帝泰始三年沈文秀青州刺史明僧暠
帝遣輔國將軍劉懷珍浮海救之。
進至黔陬文秀所署長廣太守桃根,將數千人不其城懷珍軍於洋水王廣之,將百騎不其城,拔之。
註云:洋水即巨洋水
按:不其城在今即墨縣西南,而巨洋水乃今之巨蔑河,在臨胊益都壽光三縣之境,與黔陬不其相去三四百里,安能百騎襲取之乎?
水經注云:拒艾水,出黔陬縣西南
艾山又謂之洋洋水
膠州志》曰:洋河在州南三十里,發源鐵橛山,東流入於海。
此即懷珍屯軍處耳。
公元528年
梁武帝大通二年,魏尒、朱榮欲討山東群盜。
請敕蠕蠕王阿那瓌
發兵東趨下口,以躡其背。
註云:下口蓋指飛狐口。
非也。
此則居庸下口一百六十六卷註曰:幽州軍都縣西北居庸關,濕餘水出上谷溫陽縣之東南流出關,謂之下口
主從容問鄭譯曰:我腳杖痕誰所為也?
對曰:事由烏丸軌。
宇文孝伯由此二人也。
下云因言軌捋須事,亦是譯言之也。
故軌見殺,而孝伯賜死
註以宇文孝伯屬下讀,而云孝伯何為出此言?
誤矣。
突厥劉武周為定楊可汗
註云:將使之定揚州
非也。
楊者,隋姓下條云:劉武周為定楊天子郭子和為平楊天子
猶言定隋平隋爾。
楊字從木。
公元689年
武后永昌元年二月丁酉,尊魏忠孝王曰周忠孝太皇,妣曰忠孝太后文水陵曰章德陵,咸陽陵曰義陵
註云:武氏之先葬文水士彠及其妻葬咸陽
非也。
后父士彠葬文水母楊氏,葬咸陽後,章德改名昊陵明義改名順陵,其碑文云然
劉肅大唐新語中宗興慶池侍宴者並唱迴波詞給事中
李景伯歌曰:迴波詞持酒巵,微臣職在箴規
侍宴既過三爵諠譁竊恐非儀首。
二句三言,下三句六言,蓋迴波詞體也。
通鑑迴波爾時酒巵,恐傳寫之誤。
公元821年
唐穆宗長慶元年劉總奏分所屬三道,以幽涿營為一道,平薊媯檀為一道瀛莫一道,註云營州柳城道里。
絕遠劉總以為一道必有說。
唐書地里志》營州柳城郡萬歲通天元年契丹所陷。
聖曆二年僑治漁陽
開元五年又還治柳城
意者中唐之世復僑治幽薊之間,而史家天寶亂後,于東北邊事略而不詳
故今無所考耶。
李茂貞不敢稱帝,但開岐王府置百官,名其所居為宮殿,稱妻皇后,註曰:自為岐王而妻稱皇后,妻之貴踰于其夫矣。
竊謂此事理之必不然皇后王后之誤。
漢高祖紀》吳越內牙指揮使諸溫註漢書地理志》琅邪郡諸稽縣。
蓋以邑為氏也,非按越有大夫諸稽郢
公元951年
周太祖廣順元年慕容彥超遣使入貢
帝慮其疑懼,賜詔慰安之,曰:今兄事已至此,言不欲繁,望弟扶持同安億兆
今兄者,太祖自謂也。
事已至此謂為眾所推而即帝位也。
下文稱之為弟,語意相對可知,註以漢祖彥超之兄改作令兄者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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