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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四十九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理學彙編經籍
 第三百四十九卷目錄
 經學傳經名儒列傳二十三
  宋五
  薛季宣      陳傅良
  葉適       戴溪
  蔡幼學      楊泰之
  范沖       朱震
經籍典第三百四十九卷
經學傳經名儒列傳二十三
宋五
薛季宣
公元1164年
宋史·儒林薛季宣傳》季宣字士龍永嘉人
起居舍人徽言之子也。
徽言卒時季宣六歲伯父敷文待制弼收鞠之。
從弼宦游,及見渡江諸老,聞中興經理大略
喜從老校退卒語,得岳、韓諸將兵間事甚悉
年十七,起從荊南帥辟書寫機宜文字,獲事袁溉
嘗從程頤學,盡以其學授之。
季宣既得學,於古封建井田鄉遂司馬法之制,靡不研究講畫,皆可行於時
金兵之未至也,武昌劉錡鄂渚
季宣,以武昌形勢直淮、蔡,而兵寡勢弱,宜早為備,不聽
兵交稍稍季宣計畫
未幾汪澈宣諭荊襄,而金兵趨江上,詔成閔還師入援
季宣又說既得蔡,有破竹之勢,宜守便宜勿遣,而令其乘勝潁昌,道陳、汝,趨汴都,金內顧驚潰可不戰而屈其兵矣。
不聽
時江、淮仕者聞金兵且至,皆預遣其奴而繫馬於庭以待。
季宣獨留家,與民期曰:吾家即汝家,即有急,吾與汝偕死。
民亦自奮。
縣多盜,季宣患之,會有伍民之令,乃行保伍法,五家二保為甲,六甲為隊,因地形便合為總,不以為限總首、副總首領之。
官族士族富族皆附,蠲其身,俾輸財總之小用
諸總必有圃以習射,禁蒱博雜戲,而許以武事角勝負,五日更至庭閱之,而賞其尤者;不幸死者予棺,復其家三年
鄉置樓,盜發伐鼓舉烽瞬息百里
縣治白鹿磯、安樂口皆置戍
復請於宣諭司,得戰艦十,甲三百,羅落之。
守計定,訖兵退,人心不搖。
樞密使王炎薦於朝,召為大理寺主簿,未至,為書謝炎曰:主上天資英特,群臣無將緝熙之具,幸得遭時不能格心正始,以建中興之業,徒僥倖功利夸言以眩俗,雖復中夏,猶無益也。
為今之計莫若仁義紀綱為本。
至於用兵,請俟十年之後可也
時江、湖大旱流民北渡江,邊吏復奏淮北民多款塞者,宰相虞允文白遣季宣淮西,收以實邊
季宣為表廢田,相原隰,復合肥三十六圩,立二十二莊于黃州故治東北,以戶授屋,以丁授田,頒牛及田器穀種各有差,廩其家,至秋乃止。
凡為戶六百八十有五,分處合肥黃州間,並邊歸正振業之。
季宣謂人曰:吾非為今日利也。
合肥之坪,邊有警,因以斷柵江巢湖
黃州地直蔡衝,諸莊輯則西道屏蔽矣。
光州守宋端友招集北歸者止五戶,而雜舊戶為一百七十,奏以幸賞季宣按得其實而劾之。
端友環列附託難撼,季宣奏上孝宗怒,屬大理治,端友以憂死。
季宣還,言於孝宗曰:左右之人進言者,其情不可不察也。
託正以行邪,偽直以售佞,薦進人物,曾非誦言游楊中傷,乃自不意。
一旦號令雖自中出,而其權已歸私門矣。
故齊威之霸,不在阿、即墨誅賞,而在毀譽者之刑。
臣觀近政,非無阿、即墨誅賞奈何毀譽之人自若乎。
帝曰:朕方圖之。
季宣進言曰:日城淮郡,以臣所見合肥板幹方立中使督視卒卒成之。
臣行過郡,一夕風雨墮樓五堵
溧陽南壁闕,而居巢庳陋如故,乃聞有靡錢鉅萬成城四十餘丈者。
陛下取此
外事無足道,咎根未除,臣所深憂
左右近侍陰擠正士而陽稱道之,陛下儻因貌言而聽之,臣恐石顯王鳳鄭注之智中也。
又言:近或以好名士大夫,夫好名特為臣子學問之累。
人主社稷計,唯恐士不好名人人好名畏義,何鄉不立
帝稱善,恨得季宣晚,遂進兩官,除大理正
自是,凡奏請論薦報可
虞允文諱闕失,不樂之
七日出知湖州,會戶部以曆付場務錙銖分隸總制,諸郡束手無策季宣言於朝曰:自經總制立額,州縣鑿空取贏,雖有奉法吏思寬弛不得騁。
若復額外征其彊半,郡調度顧安所出
殆復巧取之民,民何以勝。
戶部譙責愈急,季宣爭之愈彊,臺諫交疏助之,乃收前令
改知常州,未上,卒,年四十。
季宣《詩》《書》春秋中庸大學論語皆有訓義,藏於家。
雜著浪語集》
陳傅良
公元1189年
宋史·儒林陳傅良傳》傅良字君舉溫州瑞安人
初患科舉程文之弊,思出其說為文章,自成一家,人爭傳誦從者雲合由是當世
當是時,永嘉鄭伯熊薛季宣皆以學行聞,而伯熊古人經制治法討論尤精,傅良師事之,而得季宣之學為多。
及入太學,與廣漢張栻東萊呂祖謙友善
祖謙為言本朝文獻相承條序,而主敬集義之功得於為多。
自是四方受業者愈眾。
進士甲科教授泰州
參知政事龔茂良才之,薦於朝,改太學錄
通判福州
丞相梁克家領帥事,委成傅良傅良平一曲直,壹以義。
彊禦不得售其私,陰結言官論罷之。
後五年,起知桂陽軍
光宗立稍遷提舉常平茶鹽轉運判官
湖湘無後,以異姓為嗣者,官利其貲,輒沒入之。
傅良曰:絕人嗣,非政也。
復之幾二千家。
浙西提點刑獄
吏部員外郎,去朝四十年,至是而歸,鬚鬢無黑者,都人聚觀嗟嘆號老陳郎中
傅良為學,自三代、秦、漢以下靡不研究一事一物,必稽於極而後已。
而於太祖開創本原,尤為潛心
及是,因輪對,言曰:太祖皇帝垂裕後人,以愛惜民力為本。
熙寧以來用事者始取太祖約束一切紛更之。
路上歲額,增於祥符一倍
崇寧重修上供格,頒之天下,率增至十數倍。
其它雜斂,則熙寧常平寬剩禁軍闕額類別項封椿,而無額上供起於元豐經制起於宣和總制、月椿起於紹興,皆迄今為額,折帛和買之類又不與焉。
茶引歸於都茶場鹽鈔歸於榷貨務秋苗斗斛十八九歸於網運,皆不在州縣
州縣無以供,則豪奪於民,於是取之斛面折變科敷抑配贓罰,而民困極矣。
方今之患,何但四夷
蓋天命之永不永,在民力之寬不寬耳,豈不可畏哉。
陛下宜以救民窮為己任推行太祖未泯之澤,以為萬世無疆之休。
且言:今天下之力竭養兵,而莫甚於江上之軍。
都統司謂之御前軍馬,雖朝廷得知總領所謂之大軍錢糧,雖版曹不得與。
於是中外勢分,而事權不一施行不專,雖欲寬民,其道無繇
誠使都統司之兵與向者制置司無異總領所之財與向者轉運司無異,則內外一體
內外一體,則寬民力可得而議矣。
從容嘉納,且勞之曰:卿昔安在
不見久矣
其以所著書示朕。
退,以周禮說》十三篇上之,遷祕書少監實錄院檢討官嘉王贊讀
紹熙三年,除起居舍人
明年,兼權中書舍人
初,光宗之妃黃氏有寵,李皇后妒而殺之。
光宗既聞之,而復因郊祀大風雨,遂震懼得心疾,自是章疏不時
於是傅良奏曰:一國之勢猶身也,壅底則致疾。
今日遷延某事,明日阻節某人,即有姦乘時為利,則內外之情不接威福之柄下移,其極至天變不告,邊警不聞,禍且不測矣。
悟,會疾亦稍平,過重華宮
明年重明節,復以疾不往,丞相以下至於太學諸生皆力諫,不聽,而方召內侍陳源內侍省押班傅良不草詞,且上疏曰:陛下不過宮者,特誤有所疑而積憂成疾以至此爾。
臣嘗即陛下之心反覆論之,竊自謂深切陛下亦既許之矣。
未幾中變,以誤為實,而開無端之釁;以疑為真,而成不療之疾。
陛下貽禍也。
書奏將從之。
百官班立,以俟出。
御屏皇后回,傅良遂趨上引裾后叱之。
傅良於庭,后益怒,傅良下殿徑行
詔改祕閤修撰仍兼贊讀不受
寧宗即位中書舍人侍讀直學士院、同實錄院修撰
會詔朱熹在外宮觀傅良言:難進易退內批之下,舉朝驚愕,臣不敢書行
於是進寶待制,與郡。
御史中丞謝深甫傅良言不顧行,出提舉興國宮。
明年察官交疏削秩罷。
嘉泰二年復官,起知泉州,辭。
集英殿修撰進寶謨閤待制終於家,年六十七。
諡文節
傅良著述《詩解詁周禮說》春秋後傳左氏章指行於世。
葉適
公元1178年
宋史·儒林葉適傳》字正則溫州永嘉人
為文藻思英發
淳熙五年進士第二人,授平江節度推官
丁母憂
武昌軍節度判官
少保史浩薦於朝,召之不至,改浙西提刑司幹辦公事士多從之游。
參知政事龔茂良復薦之,召為太學正
博士,因輪對,奏曰:人臣之義,當為陛下建明者,一大事而已
二陵之讎未報,故疆之半未復,而言者以為當乘其機,當待其時
然機自我發,何彼之乘。
自我為,何彼之待。
非真難真不可也,正以我自為難自為不可耳。
於是力屈氣索,甘為退伏者,於此二十六年。
積今之所謂難者陰沮之,所謂不可者默制之也。
蓋其難有四,其不可有五。
不共戴天之讎而廣兼愛之義,自為虛弱,此國是之難一也。
國之所是既然士大夫之論亦然
奇謀祕畫者止於乘機待時忠義決策者止於親征遷都深沉慮遠者止於固本自治,此議論之難二也。
環視諸臣,迭進迭退,其知此事本而可以反覆論議者誰乎。
抱此志意可以策勵期望者誰乎。
人才之難三也。
論者徒鑒五代致亂,而不思靖康之得禍。
循守舊模,而欲驅一世之人以報君讎,則形勢乖阻,誠無展足之地。
順時增損,則其所更張動搖關係,此法度之難四也。
有甚可者,兵以多而至于弱,財以多而至于乏,不信官而信吏,不任人而任法,不用賢能而用資格:此五者,舉天下以為不可動,豈非今之實患歟。
沿習牽制非一時矣。
利害,明虛實,斷是非,決廢置,在陛下所為耳。
未竟,帝蹙額曰:朕比苦目疾,此志已泯,誰克任此,惟與卿言之耳。
及再讀,帝慘然久之
太常博士實錄院檢討官
嘗薦陳傅良三十四人丞相,後皆召用,時稱得人
朱熹兵部郎官未就職,為侍郎林栗所劾。
上疏爭曰:罪無一實者,特發其私意而遂忘其欺矣。
至於其中謂之道學一語利害所係不獨
自昔小人殘害忠良,率有指名,或以為好名,或以為立異,或以為植黨
近創為道學之目,鄭丙倡之,陳賈和之,居要津者密相付授,見士大夫有稍慕潔修者,輒以道學之名歸之,以為善為玷闕,以好學為己愆,相與指目使不得進。
於是賢士惴慄,中材解體銷聲滅影,穢德垢行,以避此名。
侍從無以陛下德意志慮,而更襲用鄭丙陳賈密相付授之說,以道學為大罪,文致語言,逐去一自此善良受禍何所不有
伏望摧折暴橫,以扶善類
疏入,不報
宗嗣位,由祕書郎出知蘄州
入為尚書左選郎官
是時,帝以疾不朝重華宮七月,事無鉅細,皆廢不行
見上力言父子親愛出於自然
浮疑私畏,似是而非豈有事實
因是定省廢於上,號令愆於下,人情離阻,其能久乎。
既而兩詣重華宮都人懽悅
復奏:自今宜於過宮之日,宰執侍從先詣起居
異時兩宮聖意難言者,自可因此傳致,則責任有歸。
不可復使近習小人增損語言,以生疑惑。
不報
而事復浸異,中外洶洶
孝宗不豫,群臣至號泣攀裾以請,帝竟不往。
宰相留正曰:上有疾明甚
父子相見,當俟疾瘳
公不播告使臣下輕君父,可乎。
未幾孝宗崩,光宗不能執喪
軍士藉藉有語,變且不測
又告曰:上疾而不執喪,將何辭以謝天下。
嘉王長,若預建參決,則疑謗釋矣。
宰執用其言,同入奏嘉王皇太子,帝許之。
得御批,有歷事歲久,念欲退閑之語,懼而去,人心愈搖。
知樞密院趙汝愚憂危不知所出知閤門事蔡必勝曰:國事至此,子為近臣,庸坐視乎。
許諾,與宣贊舍人傅昌朝、知內侍省關禮知閤門事韓𠈁胄三人定計
𠈁胄,太皇太后甥也。
慈福宮提點張宗尹過𠈁冑,𠈁冑覘其意以告必勝
得之,即亟白汝愚
汝愚必勝議事,遂遣𠈁胄因張宗尹關禮以內議奏太皇太后,且請垂簾,許之,計遂定
翌日禪祭,太皇太后臨朝嘉王皇帝位,親行祭禮百官班賀中外晏然
表奏汝愚裁定臨期,取以授儀曹郎人始知其預議焉。
國子司業
汝愚既相,賞功將及曰:國危效忠,職也。
何功之有
而𠈁冑恃功,以遷秩不滿望怨汝愚
以告汝愚曰:𠈁冑所望不過節鉞,宜與之。
汝愚不從
嘆曰:禍自此始矣。
力求補外
太府卿總領淮東車馬錢糧
汝愚衡陽,而亦為御史胡紘所劾,降兩官罷,主管沖佑觀,差知衢州,辭。
起為湖南轉運判官,遷知泉州
入對,言於寧宗曰:陛下初嗣大寶,臣嘗申繹卷阿之義為獻。
天啟聖明銷磨黨偏人才庶幾復合
治國以和為體,處事以平為極。
臣欲人臣忘己體國息心既往圖報方來可也
嘉納之。
初,韓𠈁胄用事,患人不附一時小人言路者,創為偽學之名,舉海內知名貶竄殆盡
其後𠈁胄亦悔,故奏及之,且薦樓鑰丘崇黃度三人悉與郡。
自是禁網漸解矣。
權兵部侍郎,以父憂去。
服除,召至。
時有勸𠈁冑立蓋世功以固位者,𠈁冑然之,將啟兵端
因奏曰: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彊者興。
陛下申命大臣,先慮預算,思報積恥規恢祖業,蓋欲改弱以就彊矣。
竊謂必先審知彊弱之勢而定其論,論定然後修實政,行實德,弱可變而為彊,非有難也。
今欲改弱以就彊,為問驟興之舉,此至大重事也。
必備而後動,守定而後戰。
或謂金已衰弱,姑開先釁,不懼後艱,求宣和所不能,為紹興所不敢,此至險危事也。
所謂實政者,當經營瀕淮沿漢諸郡,各為處所牢實自守
敵兵至則阻於堅城彼此策應而後進取之計可言
至於四處御前大軍,練之使足以制敵,小大之臣,試之使足以立事,皆實政也。
所謂實德者,當今賦稅雖重而國愈貧,如和買折帛之類,民間有用田租一半以上輸納者。
況欲規恢,宜有恩澤
乞詔有司審度何名之賦害民最甚何等橫費裁節宜先。
減所入之額,定所出之費。
修實政於上,又行實德於下。
其所以能屢戰而不屈必勝而無敗也。
權工部侍郎
𠈁冑欲藉其草詔動中外,改權吏部侍郎直學士院,以疾力兼職
會詔諸將四路出師又告𠈁冑宜先防江,不聽
未幾諸軍皆敗,𠈁胄懼,以丘崇為江、淮宣撫使,除寶謨待制、知建康府沿江制置使
三國孫氏嘗以江北守江,自南唐以來始失之,建炎紹興未暇尋繹
乃請於朝,乞節制江北諸州。
及金兵大入,一日,有二騎舉旗若將渡者,淮民倉皇爭斫舟纜,覆溺者眾,建康震動
人心一搖不可復制,惟劫砦南人所長,乃募市井悍少并帳下願行者,得二百人,使采石徐緯以往
夜過半,遇金人,蔽茅葦中射之,應弦而倒
矢盡,揮刀以前金人錯愕不進。
黎明知我軍寡來追,則已在舟中矣。
復命石跋、定山之人劫敵營,得其俘馘以歸。
金解和州圍,退屯瓜步城中始安。
又遣石斌賢渡宣化夏侯等分而往所向皆捷。
金自滁州遁去。
羽檄旁午,而治事平時軍須從官給,民以不擾。
淮民渡江有舟,次止有寺,給錢餉米,其來如歸。
兵退,進寶文閤待制、兼江、淮制置使措置屯田,遂上堡塢之議。
初,淮民被兵驚散,日不自保
遂於墟落數十里內,依山水險要為堡塢,使復業以守,春夏散耕,秋冬入堡,凡四十七處。
沿江地創三大堡:石跋則屏蔽采石定山屏蔽靖安瓜步屏蔽東陽下蜀
西護溧陽東連儀真緩急應援首尾聯絡東西三百里,南北三四十里。
每堡以二千家為率,教之習射
無事則戍,以五百人一將
有警則增募新兵抽摘諸州禁軍二千人,并堡塢居民,通為四千五百人共相守戍
制司於每歲防秋,別募死士千人以為劫砦焚糧之用。
因言堡塢之成有四利,大要謂:敵在北岸,共長江之險,而我有堡塢以為聲援,則敵不敢窺江,而士氣自倍,戰艦亦可以策勳
和、滁、真、六合等城或有退遁,我以堡塢全力助其襲逐,或邀其前,或尾其後制勝必矣。
所謂用力寡而收功博也。
三堡就,流民漸歸。
而𠈁胄誅,中丞雷孝友附𠈁胄用兵,遂奪職
自後奉祠者凡十三年至寶文閤學士通議大夫
嘉定十六年,卒,年七十四。
光祿大夫諡忠定
志意慷慨,雅以經濟自負
方𠈁冑之開兵端也,以每有大讎未復之言重之。
自召還,每奏疏必言當審而後發,且力辭草詔
出師之時,極力諫止,曉以利害禍福,則𠈁必不妄為,可免南北生靈之禍。
議者不能不為之歎息焉。
戴溪
宋史·儒林戴溪傳》字肖望永嘉人也。
少有文名
淳熙五年為別省試第一
潭州南嶽廟
紹熙初,主管吏部架閤文字,除太學錄實錄院檢討官
正錄史職始。
博士,奏兩淮當立農官,若漢田使者,括閒田,諭民主出財,客出力主客均利,以為救農之策。
慶元府通判,未行,改宗正簿。
累官兵部郎官
開禧時,師潰於符離因奏沿邊忠義人湖南鹽商皆當區畫,以銷後患
和議成,知樞密院事張巖督師京口除授參議軍事
數月,召為資善堂說書
禮部郎中凡六轉為太子詹事祕書監
景獻太子中庸大學辭以講讀詹事職,懼侵官
太子曰:講退便服說書非公禮,毋嫌也。
復命《易》《詩》《書》春秋論語孟子資治通鑑,各為說以進。
權工部尚書,除華文閣學士
嘉定八年,以宣奉大夫龍圖學士致仕
卒,贈特進端明殿學士
理宗紹定間賜諡文端
久於宮僚,以微婉受知春宮,然立朝建明多務祕密,或議其殊乏骨鯁云。
蔡幼學
公元1171年
宋史·儒林蔡幼學傳》幼學字行之溫州瑞安人
年十八,試禮部第一
是時陳傅良文名太學幼學從之游。
月書祭酒芮華及呂祖謙,連選拔,輒出傅良右,皆謂幼學文過其師。
孝宗聞之,因策士將寘首列
是時外戚張說用事宰相虞允文梁克家陰附之。
幼學對策,其略曰:陛下資雖聰明所存未大,志雖高遠而所趨未正,治雖精勤大原不立
即位之始,冀太平旦暮至。
奈何十年風俗日壞,將難扶持紀綱日亂,將難整齊人心益搖,將難收拾;吏慢兵驕,財匱民困,將難正捄
又曰:陛下名相不正更制近古二相並進以為美談
然或以虛譽惑聽,自許立功;或以緘默容身,不能持正
蓋指虞允文梁克家也。
又曰:漢武帝用兵以來大將軍大司馬權重丞相輕。
公孫弘為相,衛青用事苟合取容相業無有
宣、元用許、史,成帝用王氏,哀帝用丁、傅,率為始元之禍。
陛下使姨子預兵柄,其人無一才可取。
宰相與同列,曾不羞恥
按其罪名,宜在公孫弘上。
蓋指張說也。
覽之不懌虞允文尤惡之。
遂得下第教授廣德軍
丁父憂,再調潭州
執政薦於朝,許之,且問:年幾何矣。
何以幼學
參政施師點孟子幼學壯行之語以對。
佇思慨然曰:今壯矣,可行也。
遂除敕令刪定官
首言大恥未雪,境土未復,陛下睿知神武可以有為
苟且之議,委靡之習,顧得以陛下欲為之心。
孝宗喜曰:解卿意,欲令朕立規模爾。
尋以母憂去。
光宗立,以太學錄召,改武學博士
踰年,太學,擢祕書省正字實錄院檢討官校書郎
時光宗以疾不朝重華宮幼學上封事曰:陛下以來北宮之朝不講。
比者壽皇愆豫,侍從臺諫叩陛請對陛下拂衣而起,相臣引裾,群臣隨以號泣
陛下退朝宮門盡閉,大臣累日不獲一對清光
望日之朝,都人延頸遷延至午,禁衛飲恨
市廛軍伍謗誹籍籍旁郡列屯,傳聞疑怪,變起倉卒陛下實受其禍。
誠思身體髮膚壽皇所與宗社人民壽皇所命,則疇昔慈愛有感乎心,可不獨出聖斷,復父子之歡,弭宗社之禍。
疏入,不報
寧宗即位詔求直言
幼學又奏陛下欲盡為君之道,其要有三:事親任賢寬民,而其本莫先於講學
比年小人謀傾君子,為安靖和平以排之。
大臣興治而以生事自疑,近臣效忠而以忤旨擯棄,其極至九重深拱而群臣盡廢,多士盈庭一籌不吐。
自非聖學日新求賢不及何以天下之才。
熙寧元豐而始有免役錢,有常平積剩錢,有無上供錢;自大觀宣和而始有大禮進奉銀絹,有贍學糴本錢,有經制錢;自紹興而始有和買折帛錢,有總制錢,有月椿大軍錢;至於鹽酒榷、稅契頭子之屬,積累增多,較之祖宗無慮數十倍,民困極矣。
幼學論列時政,其極歸之聖學
稱善,將進用之。
時韓𠈁冑方用事指正人為偽學異論者立黜。
幼學力求外補特除提舉福建常平
陛辭,言:今除授命令從中出,而大臣之責始輕;諫省經筵無故罷黜,而多士之心始惑。
或者有以陛下至此邪。
𠈁冑聞之不悅
既至官,日講荒政
朱熹建陽幼學每事咨訪,遂為御史劉德秀劾罷,奉祀者凡八年
起知黃州,改提點福建路刑獄,未行。
有勸𠈁冑以收召海內名士者,乃召幼學吏部員外郎
入見,言:高宗建炎間婺州和買折羅事,因諭輔臣曰:一日行得如此一事一年不過三百六十事而已
陛下兩浙丁錢,視高宗無間然而兵事既開,諸路罹鋒鏑轉餉之艱,江、湖以南有調募科需之擾,惟陛下愛惜邦本為念。
國子司業宗正少卿,皆兼權中書舍人
𠈁胄既誅,餘黨尚塞正路幼學次第彈覈,竄黜尤眾,號稱職。
中書舍人侍講
故事閤門宣贊而下供職十年,始得路都監鈐轄
𠈁胄壞成法,率五六年七八年即越等除授,有已授外職通籍禁闥者,幼學一切釐正。
嘉定初,同樓鑰知貢舉
時正久錮,士專於聲律度數,其學支離
幼學取義理之文,士習漸復於正。
直學士院,內外制溫醇雅厚得體,人多稱之。
刑部侍郎,改吏部,仍兼職
趙師𢍰知臨安府,𢍰辭。
故事,當有不允詔。
幼學言:師𢍰以媚權臣進官三尹京兆狼籍善狀,詔必出褒語,臣何辭以草。
命遂寢。
改兼侍讀師𢍰命乃下。
龍圖待制、知泉州,徙建康府福州,進福建路安撫使
政主寬大惟恐傷民。
福建下州,例抑民買鹽,以戶產高下均賣者曰產鹽,以交易契紙科敷者曰浮鹽,皆出常賦外,久之遂為定賦。
幼學力請蠲之,不報
提舉司令民以田高下新會子,不如令者籍其貲。
幼學曰:罔民而可,吾忍之乎。
惟有而已
因言錢弊未均,秤提無術力求罷去
遂升寶謨閣直學士提舉萬壽宮
權兵部尚書修玉牒官,尋兼太子詹事
先是朝廷既遣歲幣入金境,適值其有難,不果納,則遽以兵叩邊索之。
中外洶洶,皆言當亟與。
幼學請對,言:玉帛之使未還,而侵軼之師奄至,且肆其侮慢,形之文辭
天怒人憤,可不大義以破其謀乎。
於是朝論奮然,始詔與金絕。
幼學因請固根本以弭外虞示意以定眾志,公汲引以合材謀,審懷附以一南北
稱善。
一夕感異夢,星隕於屋西南隅,遂卒,年六十四。
幼學早以文鳴於時,而中年述作,益窮根本,非關教化之大、由情性之正不道也。
器質凝重,莫窺其際,終日危坐一語不妄發。
辨論義理縱橫闔闢沛然如決江河,雖辨士不及也。
嘗續司馬光公卿百官表》年曆大事記備忘辨疑編年政要列傳舉要凡百餘篇,傳於世。
楊泰之
公元1195年
宋史·儒林楊泰之傳》泰之字叔正眉州青神人
少刻志於學,臥不設榻十歲
慶元元年類試,調瀘州,易什邡,再調綿州學教授羅江丞,制置司檄置幕府
吳獵諭蜀,泰之貽書曰:使吳曦為亂,而士大夫不從,必有不敢為;既亂,而士大夫能抗,猶有所憚。
夫亂,之為也;亂所以成,士大夫之為也。
改知嚴道縣,攝通判嘉定
白厓砦將王壎蠻寇利店,刑獄使者於法,又𦊰絓餘人坐死
泰之訪知夷都實邇利店,夷都蠻稱亂,不需引導固請釋之,不聽
去官
宣撫使安丙薦之曰:蜀中名儒楊虞仲之子,當逆臣之變,勉有位者毋動。
不用拂衣而去
使得尺寸之柄,必能見危致命
泰之都堂審察,以親老辭。
差知廣安軍,未上,丁父憂
免喪,知富順監
去官,以祿廩千緡鄰里,以千緡義莊
晉州,以安居安岳二縣受禍尤慘,泰之白丙盡蠲其賦。
復薦於朝,召赴行在固辭
果州
踦零錢病民泰之一年經費儲其贏為諸邑對減,上尚書省,按為定式
民歌之曰:前張後楊,惠我無疆
張謂張義,實自發其端,而泰之踵行之。
理宗即位,趣入對,言:法天行健奮發英斷總攬威權,無牽於私,無奪於邪說,以救蠱敝,以新治功。
本朝德澤邇來斲喪無餘,民無恆心,何以為國
陛下直言求人,而以直言罪之,使天下以言為戒
臣恐言路既梗,士氣益消,循循默默,浸成衰世之風,為國者何便於此。
上奇其對,以為工部郎中
其後言事相繼無所避忌,自泰之發之。
軍器少監大理少卿
紹定元年入對風雨為暴,水潦潰溢,此陰盛陽微之證。
臺臣諉曰霅川水患之滲,桀之餘烈也。
後又言:巴陵追降之命,重於違群臣,輕於絕友愛
陛下天位之至逸,則思天倫之大痛。
秦邸歿於房陵,既行封諡,又錄用其子。
今乃曰不當之後,以貽它日憂,何示人不廣乎。
又曰:今日不言,後必有言之者
與其追恤於後,固不若舉行於今也。
是日,詔直寶謨閤、知重慶府
為書以別丞相曰:宰相職事,無大於用人有道,去自私之心,恢容人之度,審取舍之擇而已
至官,俗用大變。
主管千秋鴻禧觀,卒。
所著克齋文集論語解》老子辭》春秋列國事目公羊穀梁類》《詩類》詩名物編》《論、孟類》東漢三國志南北史五代史類》歷代通鑑本朝長編類》東漢名物編》《詩事類大易要言雜著凡二百九十七卷
范沖
宋史·儒林范沖傳》字元長,登紹聖進士第
高宗即位,召為虞部員外郎,俄出為兩淮轉運副使
紹興中,隆祐皇后誕日,上置酒宮中從容語及前朝事,后曰:吾老矣,有所懷為官家言之。
吾逮事宣仁聖烈皇后聰明母儀古今未見其比。
曩因姦臣誣謗,有玷聖德建炎初下詔辨明,而史錄未經刪定無以傳信後世,而慰在天之靈也。
悚然,亟詔重修神、哲兩朝實錄,召宗正少卿直史館
父祖禹,元祐中嘗修神宗實錄,盡書王安石之過,以明神宗之聖。
其後安石婿蔡卞惡之,祖禹坐謫嶺表
至是復以命,上謂之曰:兩朝大典,皆為姦臣所壞,故以屬卿。
因論熙寧創置,元祐復古,紹聖以降弛張不一本末先後,各有所因。
極言王安石變法度之非,蔡京誤國之罪。
上嘉納之,遷起居郎
俄開講筵,升兼侍讀
雅好左氏春秋,命朱震專講。
敷衍經旨,因以規諷,上未嘗不稱善。
皇子建國公瑗出就傅,首命徽猷閣待制提舉建隆觀,為資善翊善朱震贊讀
詔曰:朕為宗廟社稷大計不敢私於一身,選於屬籍,得藝祖七世孫鞠之宮中
茲擇剛辰出就外傅,宜有端良之士以充輔導之官博觀在廷無以汝沖德行文學為時正人
迺祖發議嘉祐之初迺父納忠元祐之際,敷求是似,尚有典刑
資善之開,史館經筵,姑仍厥舊。
朕方求多聞之益,爾實兼數器之長,施及童蒙,綽有餘裕。
蔽自朕志,宜即安之。
張浚長沙,亦薦可備訓導
一時名德老成極天下之選,上命建國公見翊善贊讀,皆納拜
俄遷翰林學士侍讀沖力辭,改翰林侍讀學士,用其父故事也。
尋以龍圖閣直學士奉祀
卒,年七十五。
沖之神宗實錄也,為考異一書明示去取舊文墨書刪去者以黃書,新修者以朱書世號朱墨史
及修《哲宗實錄,別為一書,名《辨誣錄》
好義樂善司馬光家屬皆依沖所撫育之。
編類記聞十卷奏御,請以光之族曾孫宗召主光祀。
又嘗薦尹焞自代云。
朱震
公元1005年
宋史·儒林朱震傳》字子發荊門軍人
政和進士第,仕州縣廉稱
胡安國一見大器之,薦於高宗,召為司勳員外郎稱疾不至
江西制置使趙鼎入為參知政事,上諮以當世人才曰:臣所知朱震學術深博廉正守道,士之冠冕,使位講讀,必有益陛下
上乃召之。
既至,上問以《易》春秋之旨,具以所學對。
上說,擢為祠部員外郎,兼川、陝、荊、襄都督府詳議官
因言:荊、襄之間,沿漢上卜,膏腴田七百餘里,若選良將領部曲鎮之,招集流亡務農種穀,寇來則禦,寇去則耕不過三年兵食自足
給茶鹽鈔軍中,募人市糴,可以下江西之舟,通湘中
觀釁而動,席捲河南,此以逸待勞萬全計也。
祕書少監兼侍經筵,轉起居郎
建國公出就傅,以贊讀,仍賜五品服。
中書舍人翊善
時郭千里將作監丞言:千里侵奪民田曾經按治,願寢新命
從之。
給事中直學士院,遷翰林學士
是時處州民為盜,天子以為憂,選良太守慰撫之。
將行曰:使居官者廉而不擾則百自安,雖誘之為盜,亦不為矣。
願詔新太守到官之日,條具本郡及屬縣官吏貪墨無狀者,一切罷去,聽其自擇慈祥仁惠之人,有治效者優加獎勸
上從其言。
故事當喪無享廟之禮。
徽宗祔廟太常少卿吳表臣奏行明堂之祭。
因言:王制:喪三年不祭,惟天地社稷越紼行事
春秋夏五月乙酉,吉,禘於莊公公羊傳曰:譏始不三年也。
國朝景德二年,真宗居明德皇后喪,既易月除服明年遂享太廟合祀天地圜丘
當時未行三年之喪專行以日易月之制可也,在今日行之則非也。
侍從臺諫禮官參議,卒用御史趙渙禮部侍郎陳公輔言,大饗明堂
七年謝病乞祠,旋知禮部貢舉,會疾卒。
經學深醇,有《漢上易解》云:陳摶先天圖》种放穆脩穆脩李之才之才邵雍
河圖洛書傳李溉,溉傳許堅范諤昌,昌傳劉牧
穆脩太極圖傳周惇頤,惇頤傳程顥程頤
是時張載講學二程邵雍之間。
皇極經世書》天地五十有五之數,惇通書程頤易傳太和參兩篇》
臣今以易傳為宗,和會、載之論,上采漢、魏、下逮有唐及今包括異同庶幾道離而復合
蓋其學以王弼盡去舊說,雜以莊、老,專尚文為非是,故其於象數加詳焉。
其論《圖》《書》授受源委如此,蓋莫知其所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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