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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二百八十八卷目录
孟子部汇考三
汉书艺文志〈儒家〉
隋书经籍志〈儒家〉
宋史艺文志〈儒家〉
宋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證〈儒家〉
马端临文献通考〈孟子〉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孟子〉
焦竑经籍志〈孟子〉
孟子部总论一
荀子〈性恶篇〉
孔丛子〈杂训篇 居卫篇〉
汉桓宽盐铁论〈通有篇 论儒篇 相刺篇 孝养篇 水旱篇 执务篇 盐铁取下篇 大论篇〉
王充论衡〈偶会篇 本性篇 语增篇 逢遇篇 命禄篇 命义篇 知实篇 定贤篇 对作篇〉
应劭风俗通〈穷通篇〉
徐干中论〈智行篇〉
黄宪外史〈辞受篇〉
梁刘协新论〈随时篇〉
唐韩愈文集〈原道 与孟尚书书〉
来鹄相孟子说〈术不可不慎〉
宋欧阳修文集〈本论中〉
苏洵文集〈上欧阳内翰书〉
曾巩文集〈上范资文书〉
苏轼文集〈六一居士集序 潮州韩文公庙碑〉
苏辙文集〈上两制诸公书 上枢密韩太尉书〉
王安石文集〈答段缝书〉
二程先生语录〈孟子〉
程子遗书〈孟子〉
杨时龟山文集〈孟子〉
汉书艺文志〈儒家〉
隋书经籍志〈儒家〉
宋史艺文志〈儒家〉
宋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證〈儒家〉
马端临文献通考〈孟子〉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孟子〉
焦竑经籍志〈孟子〉
孟子部总论一
荀子〈性恶篇〉
孔丛子〈杂训篇 居卫篇〉
汉桓宽盐铁论〈通有篇 论儒篇 相刺篇 孝养篇 水旱篇 执务篇 盐铁取下篇 大论篇〉
王充论衡〈偶会篇 本性篇 语增篇 逢遇篇 命禄篇 命义篇 知实篇 定贤篇 对作篇〉
应劭风俗通〈穷通篇〉
徐干中论〈智行篇〉
黄宪外史〈辞受篇〉
梁刘协新论〈随时篇〉
唐韩愈文集〈原道 与孟尚书书〉
来鹄相孟子说〈术不可不慎〉
宋欧阳修文集〈本论中〉
苏洵文集〈上欧阳内翰书〉
曾巩文集〈上范资文书〉
苏轼文集〈六一居士集序 潮州韩文公庙碑〉
苏辙文集〈上两制诸公书 上枢密韩太尉书〉
王安石文集〈答段缝书〉
二程先生语录〈孟子〉
程子遗书〈孟子〉
杨时龟山文集〈孟子〉
经籍典第二百八十八卷
孟子部汇考三
《汉书·艺文志》《儒家》
《孟子》十一篇。名轲邹人子思弟子有列传师古曰圣證论云轲字子车而此志无字未详其所得
《隋书·经籍志》《儒家》
《孟子》十四卷。齐卿孟轲撰,赵岐注。
《孟子》七卷。
郑元注。
《孟子》七卷。
刘熙注。梁有《孟子》九卷,綦毋邃撰,亡。〈按《唐书·艺文志》赵、郑、刘、綦母四家俱载卷亦同。〉
《宋史·艺文志》《儒家》
《孟子》十四卷。陆善经《孟子注》七卷。
王雩注《孟子》十四卷。
蒋之奇《孟子解》六卷。
《四注孟子》十四卷〈注〉扬雄、韩愈、李翱、熙时子四家注林慎思《续孟子》二卷。
《孟子解》四卷〈注〉程颐门人记。
吕大临《孟子讲义》十四卷。
苏辙《孟子解》一卷。
王令《孟子讲义》五卷。
龚原《孟子解》十卷。
陈旸《孟子解义》十四卷。
张镒《孟子音义》二卷。丁公著《孟子手音》二卷。
游酢《孟子解义》十四卷。孙奭《音义》二卷。
陈禾《孟子传》十四卷。
许允成《孟子新义》十四卷。
张九成《孟子拾遗》一卷。
冯休《删孟子》二卷。
尹焞《孟子解》十四卷。
朱熹《孟子集注》十四卷。又《孟子集义》十四卷。《或问》十四卷。
张栻《孟子详说》十七卷。又《孟子解》七卷。
张氏《孟子传》三十六卷。
钱文子《孟子传赞》十四卷。
王汝猷《孟子辨疑》十四卷。
戴溪《石鼓孟子答问》三卷。
《宋王应麟·汉书·艺文志考證》《儒家
类》《孟子》十一篇。
赵岐题辞:著书七篇,又有《外书》四篇。性善辨文,说《孝经》为正,其文不能弘深,不与内篇相似。志云十一篇,并外书也。外书今不传《论衡》云。孟子作性善之篇,以为人性皆善。及其不善物乱之也,谓人生于天地,皆禀善性。长大与物交接,放纵悖乱,不善日以生矣。法言引孟子曰:夫有意而不至者有矣,未有无意而至者也。《说苑》、《太平御览》引人皆知,以食愈饥,莫知以学愈愚。人皆知粪其田,而不知粪其心。《颜氏家训》引图景失形,刘知几《史通》引尧舜不胜其美,桀纣不胜其恶。李善注《文选》,引太山之高,参天入云。《史记·六国表》注,皇甫谧曰:孟子称禹生石纽,西夷人也。汉伍被传,引《孟子》曰:纣贵为天子,死曾不如匹夫。是纣先自绝久矣,非死之日,天去之也。《艺文类聚》引滕文公葬,及惠子谏。《坊记注》引舜年五十,而不失其孺子之心,皆外书也。《说文》引孟子去齐,滰淅而行謜,謜而来,孝子之心不若。是恝二女。婐晁氏曰:按此书,韩愈以为弟子所会集,非轲自作。今考于轲之书,则知愈之言非妄发也。其书载孟子所见,诸侯皆称谥。如齐宣王、梁惠王、梁襄王、滕定公、滕文公、鲁平公是也。夫死,然后有谥。轲著书时,所见诸侯不应皆死。且惠王元年,至平公之卒,凡七十七年。孟子见惠王,王目之曰:叟必已老矣,决不见平公之卒也。故予以愈言为然。〈注〉《傅子》云字子舆,《广韵》云字子居, 《唐林谨思》云七篇,非轲自著,乃弟子共记其言,与韩愈之说同。〈按后汉书及孔丛子俱作子车此作居疑误〉
《马端临·文献通考》《孟子》
赵岐注孟子十四卷晁氏曰:岐字台卿,后汉人。为章指析,为十四篇。其序云:轲战国时,以儒术干诸侯,不用。退与公孙丑、万章之徒,难疑答问,著书七篇,三万四千六百八十五字。秦焚书,以其书号诸子,故得不泯绝。又为外书四篇,其书不能洪深,似非孟子本真也。按韩愈,以此书为弟子所会集,与岐之言不同。今考其书,载孟子所见,诸侯皆称谥。如齐宣王、梁惠王、梁襄王、滕定公、滕文公、鲁平公是也。夫死,然后有谥。轲无恙时,所见诸侯不应,皆前死。且惠王元年,至平公之卒,凡七十七年,轲始见惠王,目之曰:叟必已老矣,决不见平公之卒也。后人追为之明矣,则岐之言非也。荀子载孟子三见齐王,而不言弟子问之曰:我先攻其邪心。扬子载孟子曰:夫有意而不至者,有矣,未有无意而至者也。今书皆无之,则知散轶也多矣。岐谓秦焚书得不泯,绝亦非也。或曰:岂见于外书邪?若尔,则岐又不当谓其不能洪深也。
四注孟子 卷
《中兴艺文志》:题扬雄、韩愈、李翱、熙时子四家注,旨意浅近,盖依托者。
陆善经注孟子七卷
《崇文总目》:善经,唐人以轲书初为七篇,因删去。赵岐章指与其注之繁重者,复为七篇云。
孟子音义 正义共十六卷
晁氏曰:皇朝孙奭等,采唐张镒丁公著,所撰参附益。其阙古今注孟子者,赵氏之外,有陆善经奭撰《正义》,以赵注为本,其不同者,时时兼取善经。如谓子莫执中为子等,无执中之类。大中祥符中书成,上于朝。
陈氏曰:旧有张镒丁公著,为之,音俱未精,当奭方奉诏校定,撰集《正义》。遂讨论《音释》,疏其凝滞,备其阙遗。
石经孟子十四卷
晁氏曰:皇朝席旦,宣和中,知成都刊石寘于成都学宫云。伪蜀时,刻六经于石,而独无孟子经,为未备?夫经大成于孔氏,岂有阙耶?其论既谬,又多误字,如以频顑为类,不可胜纪。
五臣解孟子十四卷
晁氏曰:皇朝范祖禹、孔武仲、吴安诗丰,稷吕希哲元祐中,同在经筵,所进讲义,贯穿史籍。虽文辞微,涉丰缛然,观者诚知劝讲,自有体也。
伊川孟子解十四卷
晁氏曰:程正叔撰。
横渠孟子解二十四卷
晁氏曰:张子载撰,并孟子统说附于后。
百家孟子解十二卷
晁氏曰:集古今诸儒,自裴日休至强至贾同,百馀家,解《孟子》成一编。
王安石王雱许允成孟子解共四十二卷
晁氏曰:介甫素喜《孟子》,自为之解,其子雱与其门
人许允成,皆有注释,崇观间,场屋举子宗之。
颍滨孟子解一卷
陈氏曰:其少年时,所作凡二十四章。
王逢原孟子解五卷
陈氏曰:所讲才尽二篇,其第三篇尽,二章而止。
尹氏孟子解十四卷
陈氏曰:尹彦明所著十四卷,未成,不及上而卒。
张无垢孟子解十四卷
张南轩孟子说十七卷
晦庵孟子集注或问各十四卷
石鼓孟子答问三卷
陈寿老孟子纪蒙十四卷
说并见论语条下
续孟子二卷
《崇文总目》林慎思撰,慎思以为孟子七篇非轲著书,而弟子共记其言,不能尽轲意,因传其说,演而续之。
删孟二篇
晁氏曰:皇朝冯休撰休观孟轲书时,有叛违经者,疑轲没后。门人妄有附益删去之著书十七篇,以明其意前乎?休而非轲者。荀卿、刺轲者,王充后乎?休而疑轲者,温公与轲辩者,苏东坡然不若休之详也。
疑孟一卷
晁氏曰:皇朝司马光君实撰,光疑孟子书有非轲之言者,著论是正之,凡十一篇。光论性,不以轲道性善为然。
翼孟 卷
朝奉大夫临川陆筠嘉材撰。周平园序曰:嘉材平生笃志,孟子著《翼孟音解》九十一条,择《春秋左氏传》、《庄列》、《楚辞》、《西汉书》、《说文》之存古文者,深思互考,遂成此书。如以折枝为磬,折腰肢读,乐酒若乐山,乐水角招为韶,眸子为牟杀,三苗本作二女,果作婐之类,皆粲若白黑。至论舜生于诸,冯迁于负夏,卒于鸣条,视汉儒所记,檀弓苍梧之语,孰近孰远?孰信孰疑?此古今学者,议论所未及也。且舜居河东,历山雷泽,各有其地。而越人别指历山,舜井象田,仍以馀姚上虞名,县风土记曲为之辞,人不谓然,盖异端之作,其来也久。于舜平居,附会已类,此况身后乎?所谓九疑之葬,二妃之溺,宜退之黄陵碑云,皆不可信。彼孔安国解书,以陟方训升遐,其说尤拘书,固曰:升高必自下陟,遐必自迩陟,岂专训升乎?然退之近舍《孟子》,而远引《竹书纪年》,何也?予每叹恨,不得质疑于韩门而喜。嘉材嗜古,著书有益。后觉藏其本,迨三十年。今嗣子新融水尉,孝溥追叙先志,请题卷首,始为推而广之。昔唐彭城刘轲慕孟子而命名著《翼孟》三卷,白乐天记其事,赖以不朽。嘉材视刘何愧?特予非乐天比其能,令嘉材不朽乎?
尊孟辩七篇
陈氏曰:建安余允文隐之撰,以司马公有疑孟,及李遘泰伯常语,郑厚叔拆衷,皆有非孟之言。故辩之为五卷,后二卷。则王充《论衡》《刺孟》及东坡《论语说》中与孟子异者,亦辩焉。
《明·王圻·续文献通考》《孟子》
孟子解义十四卷尤溪周谞著。熙宁进士,不肯行王安石新法,而归时称为周夫子。
孟子指要 卷
朱文公著
孟子解 卷
袁甫著。甫燮子学于杨简,以斯道自任。
孟子指义 卷
傅子云著。子云金溪人,学以明善,知本为先,言行动中规矩。
孟子大义孟子赘说 卷
俱时少章著
孟子通义 卷
叶梦得著。梦得湖州人,建炎中,以尚书左丞迁崇庆军节度。
孟子略解 卷
邵武上官愔著〈合论语〉
孟子注解 卷
赵汝谈著
孟子解十四卷
赵善湘著
孟子纪蒙 卷
陈耆卿著
孟子通旨 卷
王柏著
孟子解 卷黄宙著。宙晋江人,第进。士居乡,讲授门人,多登科,石起宗其一也。〈合论语〉
东渊孟子讲义 卷
龙溪王遇著〈合论语〉
孟子俗解 卷
李兴宗著。兴宗临江人,举进士,早有隽声,仕至国子博士,以清节著,号谦斋。
孟子会编 卷
乐平丞相马廷鸾著〈合论语〉
孟子记闻 卷
馀干饶鲁著,元吴澄跋其书。〈合论语〉
孟子遗槁 卷
光泽李郁著〈合论语〉
孟子解十卷
金赵秉文删集
刺刺孟 卷
金刘章著
孟子考證 卷
金华儒士金履祥著
孟子权衡遗说 卷
东平李昶著
孟子旁通 卷
桂瑛著。瑛字文玉,霸州信安人。金将亡,避地河南。缑氏山中世祖,时召见,欲大用。辞病归。天历中,赠资德大夫翰林学士,封魏国公谥文献。
《焦竑·经籍志》《孟子》
孟子十四卷〈注〉赵岐注孟子七卷〈注〉郑氏注
孟子七卷〈注〉刘熙注
孟子七卷〈注〉綦毋邃注
孟子七卷〈注〉陆善经注
孟子正义十四卷〈注〉宋孙奭注
孟子五臣解十四卷〈注〉范祖禹等撰
孟子程氏解十四卷〈注〉程颐注
孟子张氏解二十四卷〈注〉张载
孟子百家解十二卷
孟子王氏解十四卷〈注〉王安石
孟子拾遗一卷〈注〉苏辙
孟子讲义十四卷〈注〉吕大临
孟子解义十四卷〈注〉游酢
孟子传十四卷〈注〉陈禾
孟子尹氏解十四卷〈注〉尹焞
孟子张氏解十四卷〈注〉张九成
孟子解六卷〈注〉蒋之奇
孟子讲义五卷〈注〉王令
孟子解十卷〈注〉龚原
孟子说十七卷〈注〉张栻
孟子集注十四卷〈注〉朱熹
孟子或问十四卷
孟子精义十四卷
孟子衍义十四卷
孟子解义十四卷〈注〉陈旸
孟子石鼓答问三答
孟子纪蒙十四卷〈注〉陈寿老
孟子要义十四卷〈注〉魏了翁
孟子纂疏十四卷〈注〉赵顺孙
孟子蔡觉轩集疏十八卷
孟子杂记四卷〈注〉陈士元
孟子音义三卷〈注〉张镒
孟子音义二卷〈注〉孙奭
孟子传赞十四卷〈注〉钱文子
续孟子二卷〈注〉唐林慎思
删孟子二卷〈注〉冯休
孟子辨疑十四卷〈注〉王汝猷
疑孟子十卷〈注〉司马光
翼孟三卷〈注〉唐刘轲
翼孟二卷〈注〉宋陆筠
尊孟辨七卷〈注〉余允文
孟子著。《书崇仁义》叙万类赵岐所称,帝王公侯遵之,可以致隆平。颂清庙卿士大夫蹈之,可以尊君父立,忠信守志。厉操者仪之,可以崇高节,抗浮云,非虚也。前史夷于诸子,莫为甄别。孝文时,与《论语》、《孝经》、《尔雅》同置博士,其识卓矣。而旋即罢去,赵宋设科,语孟并列注疏之家,常相表里学者,咸尊曰孔孟,不能为轩轾也。其外书四篇,不能闳深,疑为后人所假托,今废不存。
孟子部总论一《荀子》《性恶篇》
孟子曰:人之学者,其性善。曰:是不然,是不及知人之性,而不察乎人之性伪之分者也。凡性者,天之就也;不可学,不可事。礼义者,圣人之所生也,人之所学而能,所事而成者也。不可学,不可事,而在人者,谓之性。可学而能,可事而成之在人者谓之伪。是性伪之分也。今人之性,目可以见,耳可以听;夫可以见之明不离目,可以听之聪不离耳,目明而耳聪,不可学明矣。孟子曰:今人之性善,将皆失丧其性故也。曰:若是则过矣。今人之性,生而离其朴,离其资,必失而丧之。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所谓性善者,不离其朴而美之,不离其资而利之也。使夫资朴之于美,心意之于善,若夫可以见之明不离目,可以听之聪不离耳,故曰目明而耳聪也。今人之性,饥而欲饱,寒而欲煖,劳而欲休,此人之性情也。今人之饥见长而不敢先食者,将有所让也;劳而不敢求息者,将有所代也。夫子之让乎父,弟之让乎兄,子之代乎父,弟之代乎兄,此二行者,皆反于性而悖于情也;然而孝子之道,礼义之文理也。故顺情性则不辞让矣,辞让则悖于情性矣。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问者曰:人之性恶,则礼义恶生。应之曰:凡礼义者,是生于圣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也。故陶人埏埴而为器,然则器生于工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也。工人斲木而为器,然则器生于工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也。圣人积思虑,习伪故,以生礼义而起法度,然则礼义法度者,是生圣人之伪,非故生于人之性也。若夫目好色,耳好声,口好味,心好利,骨体肤理好愉佚,是皆生于人之情性者也;感而自然,不待事而后生之者也。夫感而不能然,必且待事而后然者,谓之生于伪。是性伪之所生,其不同之徵也。故圣人化性而起伪,伪起于性而生礼义,礼义生而制法度;然则礼义法度者,是圣人之所生也。故圣人之所以同于众,其不异于众者,性也;所以异而过众者,伪也。夫好利而欲得者,此人之情性也。假之有弟兄资财而分者,且顺情性,好利而欲得,若是,则兄弟相拂夺矣;且化礼义之文理,若是,则让乎国人矣。故顺情性则弟兄争矣,化礼义则让乎国人矣。凡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夫薄愿厚,恶愿美,狭愿广,贫愿富,贱愿贵,苟无之中者,必求于外。故富而不愿财,贵而不愿势,苟有之中者,必不及于外。用此观之,人之欲为善者,为性恶也。今人之性,固无礼义,故强学而求有之也;性不知礼义,故思虑而求知之也。然则性而已,则人无礼义,不知礼义。人无礼义则乱,不知礼义则悖。然则性而已,则悖乱在己。用此观之,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孟子曰:人之性善。曰:是不然。凡古今天下之所谓善者,正理平治也;所谓恶者,偏险悖乱也;是善恶之分也已。今诚以人之性固正理平治邪,则又恶用圣王,圣王恶用礼义矣哉。虽有圣王礼义,将曷加于正理平治也哉。今不然,人之性恶。故古者圣人以人之性恶,以为偏险而不正,悖乱而不治,故为之立君上之势以临之,明礼义以化之,起法正以治之,重刑罚以禁之,使天下皆出于治,合于善也。是圣王之治而礼义之化也。今当试去君上之势,无礼义之化,去法正之治,无刑罚之禁,倚而观天下民人之相与也。若是,则夫强者害弱而夺之,众者暴寡而哗之,天下之悖乱而相亡,不待顷矣。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故善言古者,必有节于今;善言天者,必有徵于人。凡论者贵其有辨合,其符验。故坐而言之,起而可设,张而可施行。今孟子曰:人之性善。无辨合符验,坐而言之,起而不可设,张而不可施行,岂不过甚矣哉。故性善则去圣王,息礼义矣。性恶则兴圣王,贵礼义矣。故檃栝之生,为构木也;绳墨之起,为不直也;立君上,明礼义,为性恶也。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直木不待檃栝而直者,其性直也。构木必将待檃栝烝矫然后直者,以其性不直也。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圣王之治,礼义之化,然后皆出于治,合于善也。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孔丛子》《杂训篇》
孟子车尚幼,请见子思,子思见之,甚悦其志,命子上侍坐焉。礼敬子车甚崇,子上不愿也。客退,子上请曰:白闻士无介不见,女无媒不嫁,孟孺子无介而见,大人悦而敬之,白也未谕,敢问。子思曰:然。吾昔从夫子于郯遇程子于涂,倾盖而语,终日而别,命子路将束帛赠焉。以其道同于君子也。今孟子车孺子也。言称尧舜,性乐仁义,世所希有也。事之犹可,况加敬乎。非尔所及也。孟轲问牧民何先。子思曰:先利之。曰:君子之所以教民,亦仁义固所以利之乎。子思曰:上不仁则下不得其所,上不义则乐为乱也。此为不利大矣。故易曰:利者义之和也。又曰:利用安身,以崇德也。此利之大者也。《居卫篇》
孟轲问子思曰:尧舜文武之道,可力而致乎。子思曰:彼人也我人也。称其言,履其行,夜思之,昼行之,滋滋焉。汲汲焉如农之赴时,商之趋利,恶有不至者乎。子思谓孟轲曰:自大而不修,其所以大不大矣。自异而不修,其所以异不异矣。故君子高其行则人莫能阶也。远其志则人莫能及也。礼接于人人不敢慢,辞交于人人不敢侮。其唯高远乎。《汉·桓宽·盐铁论》《通有篇》
孟子云: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蚕麻以时,布帛不可胜衣也。斧斤以时,入材木不可胜用。佃渔以时,鱼肉不可胜食。若则饰宫室,增台榭,梓匠斲巨为小,以圆为方,上成云气,下成山林,则材木不足用也。男子去本为末,虽雕文刻镂,以象禽兽,穷物究变,则谷不足食也。妇女饰微治细,以成文章,极技尽巧,则丝布不足衣也。庖宰烹杀胎卵,煎炙齐和,穷极五味,则鱼肉不足食也。当今世,非患禽兽不损,材木不胜,患僭侈之无穷也;非患无旃罽橘柚,患无狭庐糟糠也。《论儒篇》
孟子曰:居今之朝,不易其俗,而成千乘之势,不能一朝居也。宁穷饥居于陋巷,安能变己而从俗也。《相刺篇》
虞不用百里之谋而灭,秦穆用之以至霸焉。夫不用贤则亡,而不削何可得乎。孟子适梁,惠王问利,答以仁义。趋舍不合,是以不用而去,夫怀宝而无语。故有粟不食,无益于饥;睹贤不用,无益于削。纣之时,内有微、箕二子,外有胶鬲、棘子,故其不能存。言而不用,谏而不听,虽贤,恶得有益于治也。《孝养篇》
言而不诚,期而不信,临难不勇,事君不忠,不孝之大者也。孟子曰:今之士,今之大夫,皆罪人也。皆逢其意以顺其恶。今之不忠不信,巧言以乱政,导谀以求合。若此者,不容于世。春秋曰:士守一不移,循理不外援,共其职而已。故位卑而言高者,罪也,言不及而言者,傲也。有诏公卿与斯议,而空战口也。《水旱篇》
孟子曰:野有饿殍,不知收也;狗豕食人食,不知检也;为民父母,民饥而死,则曰:非我也,岁也,何异乎以丸杀之,则曰:非我也,兵也。方今之务,在除饥寒之患,罢盐、铁,退权利,分土地,趣本业,养桑麻,尽地力也。寡功节用,则民自富。如是,则水旱不能忧,凶年不能累也。《执务篇》
孟子曰:尧、舜之道,非远人也,而人不思之耳。颜渊曰:舜独何人也,回何人也。夫思贤慕能,从善不休,则成、康之俗可致,而唐、虞之道可及。先王之道,何远之有。《盐铁取下篇》
古者君笃爱,臣尽力,上下交让,而天下平。浚发尔私,上让下也。遂及我私,先公职也。孟子曰:未有仁而遗其亲,义而后其君也。君君臣臣,何为其无礼义乎。《大论篇》
孔子生于乱世,思尧、舜之道,东西南北,灼头濡足,庶几世主之悟。故适齐,景公欺之,适卫,灵公简之,适陈,匡人围之,适蔡,桓魋害之。适楚,子西谤之。夫欺害圣人者,愚惑也;伤毁圣人者,狂狡也。狡惑之人,非人也。夫何耻之有。孟子曰:观近臣者以所为主,观远臣者以其所主。使圣人伪容苟合,不论行择友,则何以为孔子也。《后汉·王充·论衡》《偶会篇》
公伯寮愬子路于季孙,孔子称命。鲁人臧仓谗孟子于平公,孟子言天。道未当行,与谗相遇;天未与己,恶人用口。故孔子称命,不怨公伯寮;孟子言天,不尤臧仓,诚知时命当自然也。
《本性篇》
孟子作《性善》之篇,以为人性皆善,及其不善,物乱之也。谓人生于天地,皆禀善性,长大与物交接者,放纵悖乱,不善日以生矣。若孟子之言,人幼小之时,无有不善也。《语增篇》
孔子曰:纣之不善,不若是之甚也。是以君子恶居下流,天下之恶皆归焉。孟子曰:吾于《武城》,取二三策耳。以至仁伐不仁,如何其血之浮杵也。若孔子言,殆沮浮杵;若孟子之言,近不血刃。浮杵过其实,不血刃亦失其正。一圣一贤,共论一纣,轻重殊称,多少异实。《逢遇篇》
或有圣贤之臣,遭欲为治之君,而终有不遇,孔子、孟轲是也。
《命禄篇》
孔子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鲁平公欲见孟子,嬖人臧仓毁孟子而止。孟子曰:天也。孔子圣人,孟子贤者,诲人安道,不失是非,称言命者,有命审也。《命义篇》
孟子曰:求之有道,得之有命。性善乃能求之,命善乃能得之。性善命凶,求之不能得也。《知寔篇》
陈贾问于孟子曰:周公何人也。曰:圣人。使管叔监殷,管叔畔也。二者有诸。曰:然。周公知其畔而使,不知而使之与。曰:不知也。然则圣人且有过与。曰:周公,弟也,管叔,兄也。周公之过也,不亦宜乎。孟子,实事之人也,〈句疑〉言周公之圣,处其下,不能知管叔之畔。圣人不能先知也。
《定贤篇》
有高才洁行,无知明以设施之,则与愚而无掺者同一实也。夫如是,皆有非也。无一非者,可以为贤乎。是则乡原之人也。孟子曰:非之无举也,刺之,无刺也。同于流俗,合于污世,居之似忠信,行之似廉洁,众皆说之,自以为是,而不可与入尧、舜之道。故孔子曰:乡原,德之贼也。似之而非者,孔子恶之。《对作篇》
孟子伤杨、墨之议大奋儒家之论,引平直之说,褒是抑非,世人以为好辨。孟子曰: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今吾不得已也。虚妄显于真,实诚乱于伪,世人不悟,是非不定,以情言之,岂吾心所能忍哉。《应劭·风俗通》《穷通篇》
孟轲受业于子思,既通游于诸侯,所言皆以为迂远,而阔于事情。然终不屈道趣,合枉尺以直。寻尝仕于齐,位至卿,后不能用。孟子去齐,尹士曰:不识王之不可,以为汤武,则是不明也。识其不可,然且至,则是干禄也。千里而见王,不遇。故去,三宿而后出昼,是何濡滞也?轲曰:夫尹士乌知予哉!千里而见王,是予所欲也。不遇故去,岂予所欲哉?予不得已也。予三宿而出昼,于予心,犹以为速王庶几改诸王。如改之,则必反予。夫出昼而王不予追也,予然后浩然有归志。鲁平公驾将见孟子,嬖人臧仓,谓曰:何哉?君所谓轻身以先于匹夫者,以为贤乎?乐正子曰:克告于君,君将为来见也。嬖人有臧仓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曰行。或使之止,或尼之行止,非人之所能也。吾不遇于鲁侯,天也。臧氏之子,焉能使予不遇哉?又绝粮于邹薛,困殆甚。退与万章之徒,序诗书仲尼之意,作书中外十一篇,以为圣王不作,诸侯恣行,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于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杨氏为我是无君也。墨氏兼爱,是无父也。无父无君,是禽兽也。杨墨之道,不息孔子之道,不著是邪说。诬民充塞,仁义也。仁义充塞,则率兽食人,人将相食也。吾为此惧,闲先王之道,距杨墨放淫辞,正人心熄邪说,以承三圣者,予岂好辨哉?予不得已也。梁惠王复聘请之,以为上卿。《徐干·中论》《智行篇》
召公见周公之既反政,而犹不知,疑其贪位。周公为之,作《君奭》。然后悦夫,以召公怀圣之资,而犹若此乎?末业之士,苟失一行,而智略褊短,亦可惧矣。仲尼曰:可与立,未可与权。孟轲曰:子莫执中,执中无权,犹执一也。仲尼、孟轲,可谓达于权智之实者也。《黄宪外史》《辞受篇》
徵君去韩鲁,聘先诸侯而至,乃之鲁宿于济阴。顷,有韩使至,馈百金以为赆徵。君不受,从者曰:吾闻仲尼有绝粮之穷,孟子有受赆之义。穷则执馈,则受礼也。子奚狷介而自困其身乎?徵君曰:汝以仲尼之绝粮为穷,孟轲之受赆为义而病甫也。不知仲尼获麟,出涕曰:吾道穷矣。又曰:欲仁而得仁,又焉贪?孟轲曰:万钟于我,何加焉?由是观之,仲尼未尝以绝粮为穷,而孟轲亦未尝以受赆为义也。且孟轲之受赆于宋,盖有故矣。当是时宋之君于孟轲,未疏也。在国无嬖人之谗,去国非简贤之故,是以受宋之赆,而不辞也。不然,何却齐之兼金,辞齐之万钟,而绰绰乎有馀裕哉!《梁·刘协·新论》《随时篇》
昔秦攻梁惠王,谓孟轲曰:先生不远千里,辱幸敝邑。今秦攻梁,先生何以禦乎?孟轲对曰:昔太王居邠狄,人攻之,事之以玉帛,不可。太王不欲伤其民,乃去邠之岐。今王何不去梁乎?惠王不悦。夫梁所宝者,国也。今使去梁,非不能去也。非今日之所宜行也,故其言虽仁义,非惠王所须也。亦何异救饥,而与之珠拯溺。而投之玉乎《唐·韩愈·昌黎集》《原道》
斯道也,何道也。尧以是传之舜,舜以是传之禹,禹以是传之汤,汤以是传之文武周公,文武周公传之孔子,孔子传之孟轲。
《与孟尚书书》
孟子云:今天下不之杨,则之墨。杨墨交乱,而圣人之道不明,故曰:能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也。扬子云云:古者,杨墨塞路,孟子辞而辟之,廓如也。夫杨墨行,正道废,且将数百年。以至于秦,卒灭先王之法,烧除其经,坑杀学士,天下遂大乱。及秦灭汉兴,且百年尚未知修明先王之道,其后始除挟书之律,稍求亡书,招学士经。虽少得,尚皆残阙,十亡二三,故学士多老死,新者不见全经,不能尽知先王之事。各以所见为守,分离乖隔,不合不公,二帝三王,群圣人之道于是大坏。后之学者,无所寻逐,以至于今,泯泯也。其祸出于杨墨肆行,而莫之禁故也。孟子虽贤,圣不得位,空言无施,虽切,何补?然赖其言,而今学者,尚知宗孔子,崇仁义,贵王贱霸,故愈常推尊孟氏,以为功不在禹下者,为此也。《来鹄相孟子说》《术不可不慎》
孟子之爱人也,细缘其言而不精,以为习而有利,则心唯恐其利至于伤人,则曰:术不可不慎也。呜呼!术焉得慎,慎则情背也。心则可慎,慎则惟术之恶,而不利其伤也。为仁人之心,由术使之可动,则咎繇之术,治黥割也。而咎繇岂利人之刑,周公之术?治缞绖也。而周公岂利人之丧,以为爱人者,必有其备。故也,术善可以化其心欤。则师之术所以遵善也。潘崇因师以杀楚子医之术,可以治生也。晋人因医以酖卫侯,是师医之所术,岂不慎欤?然而亦何尝心之善欤?果以利能固人心,而唯禁其术,则函不卫无敌之体,是亦利其敌也。巫不祝,非病之人,是亦利其病也。岂独矢匠之心而已矣。既以为不利而动心,则矢匠之利亦不欲杀函,人之利亦不欲死,已有心矣。然良其工不得不有时而利其杀与死也。以弧矢所以威天下,则征不义而后可杀也。棺椁所以封中野,降杀有礼,而后死可利也。呜呼!为臣而倍叛,为臣而倍葬,其家人之心畏其情,背也。故术乌可使民慎,古人济其备,所以教天下之爱也。故尊生送死,爱道尽此,而孟子之爱也。细为诛矢匠之意欤,圣人所以使匠人也,爱尽其道,何如?《宋·欧阳修文集》《本论中》
昔战国之时杨墨交乱孟子患之而专言仁义故仁义之说胜则杨墨之学废《苏洵文集》《上欧阳内翰书》
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曾巩文集》《上范资文书》
圣人之所教人者,其晦明消长弛。张用舍之际,极大之为无穷,极小之为至隐。虽他经靡不同其意,然尤委曲其变。于易而重复,显著其义。于卦爻彖象系辞之文,欲人之可得诸心,而推所用之也。然有易以来,自孔子之时,以至于今得此者。颜氏而已尔,孟氏而已尔。二氏而下,孰为得之者与?甚矣,其难也。《苏轼文集》《六一居士集序》
夫言有大而非誇,达者信之,众人疑焉。孔子曰: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孟子曰:禹抑洪水。孔子作《春秋》。而予距杨、墨。盖以是配禹也。文章之得丧,何与乎天,而禹之功与天地并,孔子、孟子以空言配之。不已誇乎。自《春秋》作而乱臣贼子惧。孟子之言行而杨、墨之道废。天下以为是固然,而不知其功。孟子既没,有申、商、韩非之学,违道而趋利,残民以厚主,其说至陋也,而士以是罔其上。上之人侥倖一切之功。靡然从之,而世无大人先生如孔子、孟子者,推其本末,权其祸福之轻重,以救其惑,故其学遂行。秦以是丧天下,陵夷至于胜、广、刘、项之祸,死者十八九,天下萧然。洪水之患,盖不至此也。方秦之未得志也,使复有一孟子,则申、韩为空言,作于其心,害于其事,作于其事,害于其政者,必不至若是烈也。使杨、墨得志于天下,其祸岂减于申、韩哉。由此言之,虽以孟子配禹可也。《潮州韩文公庙碑》
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是气也。寓于寻常之中,而塞乎天地之间。卒然遇之,王公失其贵,晋楚失其富,良平失其智,贲育失其勇,仪秦失其辨,是孰使之然哉?其必有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矣。《苏辙文集》《上两制诸公书》
夫伯夷、柳下惠,是君子之所不为,而不弃于孔子,此孟子所谓孔子集大成者也。至于孟子,恶乡原之败俗,而知于陵仲子之不可常也,美禹、稷之汲汲于天下,而知颜子之乐之非固也,知天下之诸侯其所取之为盗,而知王者之不必尽诛也,知贤者之不可召,而知召之役之为义也。故世之言学者,皆曰孔孟。何者,以其知道而已。《上枢密韩太尉书》
辙好为文,思之至深,以为文者,气之所形,然文不可以学而能,气可以养而致。孟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今观其文章,宽厚宏博,充乎天地之间,称其气之小大。《王安石文集》《答段缝书》
孔孟所以为孔孟者,为其善自守不惑于众人也。如惑于众人,亦众人耳。乌在其为孔孟也。《二程先生语录》〈罗从彦辑〉《孟子》
凡人有所计较者,皆私意也。孟子曰:惟仁者,为能以大事小仁者,欲人之善,而矜人之恶,不计较小大强弱,而事之,故能保天下。犯而不校,亦乐天顺理者也。〈伊川〉孟子曰:教亦多术矣。予不屑之教诲也,是亦教诲之而已矣。孔子不见孺悲,所以深教之也。〈明道〉
知言之善恶是非,乃可以知人。孟子所谓知言是也,必有诸己,然后知言,知之则能格物而穷理。〈伊川〉今之城郭不为保民,〈明道〉
君子道宏,故可大受而不可小。小知测此孟子所以四十不动心,小人反是。〈明道〉
有若等自能知夫子之道,假使污下,必不为阿好,而言谓其论,可信也。〈伊川〉
恻恻然,隐如物之隐,应也。此仁之端绪,赤子入井,其颡有泚,推之可见。〈伊川〉
墨子爱其兄之子,犹邻之子。墨子书中,未尝有如此等言。但孟子拔本塞源知其流,必至于是,故直言之也。〈伊川〉
广居正位,大道一也。不处小节,即是广居。
事亲若曾子而曰可者,非谓曾子未尽善也。人子事亲,岂有太过曾子、孟子之心,皆可见矣。〈明道〉
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天下之治乱,系乎人君仁不仁耳。离是而非,则生于其心,必害于其政,岂待乎作之于外哉?昔者孟子三见齐王,而不言事。门人疑之,孟子曰:我先攻其邪心。心既正,然后天下之事可从而理也。夫政事之失,用人之非,智者能更之,直者能谏之,然非心存焉。则一事之失,救而正之,后之失者,将不胜救矣。格其非心,使无不正,非大人其孰能之。〈伊川〉
君子小人泽及五世者,善恶皆及后世也。〈伊川〉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皆时也,未尝不合中。故曰:君子而时中,〈伊川〉
命皆一也。莫之致而至者,正命也。桎梏而死者,君子不谓命。〈伊川〉
恕者入仁之方。〈伊川〉
仁理也,人物也,以仁合在人身,言之乃是人之道也。〈伊川〉
充实而有光辉,所谓修身见于世也。〈伊川〉
带盖指其近处,下犹舍也,离也。古人于一带,必皆有意义,不下带,有道存,犹云只此便有至理存焉。〈此一段伊川语得之马时仲〉
经德不回,乃教上等人祸福之说。使中人以下,知所畏惧修省,亦自然之理耳。若释氏怖死,以学道则立,心不正矣。〈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