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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七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一百七十六卷目录

 春秋部汇考十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一〈春秋考一〉

经籍典第一百七十六卷

春秋部汇考十

宋马端临文献通考一

春秋考一

《春秋经》一卷
陈氏曰:每事为一行,广德军所刊古监本。晦庵又刻于临漳四经之一,其于春秋独无所论著,惟以左氏经文刻之,李焘仁甫又定春秋古经一卷,眉山李氏古经后序曰:汉《艺文志》有春秋古经十二篇,经十一卷,隋唐志同古经十二篇十一卷者。本公羊谷梁二家所传,吴士燮始为之注,隋氏载焉,又有贾逵春秋三家经训古十二卷,宋三家经二卷,唐志又有李铉春秋二传异同十一卷,李氏三传异同例十三卷,冯伉三传异同三卷元和国子监修定春秋加减一卷,士燮贾逵宋及李冯元和诸书,今皆不存独抱遗经者,莫适为正,盖公羊得立,学官最先,谷梁次之,左氏最后,故士燮但注二家不及左氏,贾逵既立,左氏始通,三家逵燮并宋以下异同,加减文字悉已亡佚,莫知其举厝何也,隋末唐初左学特盛,二家浸微〈陆德明音义隋经籍志皆云〉。自杜预集解左氏,合经传为一,正观十六年,孔颖达承诏修疏,永徽四年长孙无忌等重上正义,丘明传学愈益盛矣,而仲尼遗经无复单行,学者或从杜解抄出,独存左氏,摈落二家,幸陆德明与颖达同时于太学,自释音义兼存二家本书,仍各注。左氏别字顾亦无决择〈德明为国子博士正观十七年也〉,惟正元末陆淳纂例列三传经文,差缪凡二百四十一条,自言考校,从其有义理者,然往往亦言未知孰是,兼恐差缪不止二百四十一条,惜啖赵集传今俱失,坠无从审覆耳〈唐志陆质集注春秋二十卷,又集传春秋纂例十卷,春秋微旨二卷,春秋辩疑七卷,今存者惟纂例微旨辩疑耳〉,余患苦此久矣,尝欲即三家所传,纯取遗经心以为是者,则大书之仍细书其不然者,于其下数十年间,游走东西,志弗获就会潼川,谢畴元锡来从,余游其治春秋极有功,因付以斯事,居三月而成书,旁蒐远引不一,而足反说以约厥功弥著,余抚其书喜甚,亟刻板与学者共之,昔司马迁言春秋文成数万张,晏曰春秋才万八千字,迁误也,今细数之,更阙一千四百二十八字数,最易见者尚尔,诸误何况圣人笔削之旨乎?余乡所谓心以为是者,众未必以为是也,亦独纂例考校,从其有义理者云耳,既心以为是则于證据操舍各具成说,其说自当别出,兹第刻春秋纯经,庶学者相与尽心焉,仍用汉志旧名题曰:春秋古经。十二公各为一篇,不复分为十一卷,盖卷第于经义初无当也。
按春秋古经虽汉艺文志有之,然夫子所修之春秋,其本文世所不见,而自汉以来,所编古经则俱自三传中取出,经文名之曰:正经耳。然三传所载经文多有异同,则学者何所折衷?如公及邾仪父盟于蔑,左氏以为蔑公,榖以为昧,则不知夫子所书者曰蔑乎?曰昧乎?筑郿左氏以为郿公,榖以为微,则不知夫子所书曰郿乎?曰微乎?会于厥憖,公谷以为屈银,则不知夫子所书曰厥憖乎?曰屈银乎?若是者,殆不可胜数,盖不特亥豕鲁鱼之偶误,其一二而已,然此特名字之讹耳,其事未尝背驰于大义,尚无所关也,至于君氏卒,则以为声子鲁之夫人也,尹氏卒则以为师尹周之卿士也,然则夫子所书隐三年夏四月辛卯之死者,竟为何人乎?不宁唯是公羊谷梁,于襄公二十一年,皆书孔子生,按春秋惟国君世子生,则书之,子同生是也,其馀虽世卿擅国政,如季氏之徒,其生亦未尝书之于册,夫子万世帝王之师,然其始生乃鄹邑大夫之子耳,鲁史未必书也,鲁史所不书而谓夫子自纪其生之年于所修之经,决无是理也,而左于哀公十四年获麟之后,又复引经以至十六年四月书仲尼卒,杜征南亦以为近诬,然则春秋本文其附见于三传者,不特乖异,未可尽信,而三子以其意增损者,有之矣。盖襄二十一年所书者,公谷尊其师授而增书之也,哀十六年所书者,左氏痛其师亡而增书之也,俱非春秋之本文也,三子者以当时口耳所传授者,各自为传,又以其意之所欲增益者,搀入之后世,诸儒复据其见于三子之
书者,互有所左右而发明之,而以为得圣人笔削之意于千载之上,吾未之能信也。
易有彖象本与卦爻为二,而王弼合之,诗书有序本与经文为二,而毛苌孔安国合之,春秋有三传亦本与经文为二,而治三传者合之,先儒务欲存古于是取其已合者,复析之命之,曰:古经然。彖象之与卦爻,序之与经毛孔王三公,虽以之混为一书,尚未尝以己意增损于其间,苟复析之,即古人之旧矣,读春秋一书三传,各以其说与经文参错,而所载之经文又各争异,盖事同而字异者,及邾仪父盟于蔑于昧之类是也,事字俱异者,尹氏君氏之类是也,元未尝书其事而以意增入者,孔子生孔丘卒是也。然则自三传中所取出之经文,既有争异,又有增益,遽指以为夫子所修之春秋,可乎?然择其差可信者而言之,则左氏为优何也?盖公羊谷梁直以其所以作传文,搀入正经,不曾别出,而左氏则经自经,而传自传,又杜元凯经传集解序文,以为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则左氏作传之时,经文本自为一书,至元凯始以左氏传附之经文,各年之后是左氏传中之经文,可以言古经矣,然获麟而后引经以至仲尼卒,则分明增入,杜注亦自以为春秋本终于获麟,弟子欲记圣师之卒,故采鲁史记以续夫子之经而终于此,然则既续之于获麟之后,宁保其不增益之于获麟之前,如公谷所书孔子生之类乎,是亦未可尽信也。

《春秋左氏传》三十卷,
刘子骏曰:左丘明好恶与圣人同。亲见夫子而公谷在七十子后传闻之与,亲见其详略不同也。杜元凯曰:左丘明受经于仲尼,以为经者不刊之书也,故传或先经以始事,或后经以终义,或依经以辨理,或错经以合异,随义而发,其例之所重旧史遗文,略不尽举,非圣人所修之要故也,身为国史躬览载籍,必广记而备言之,其文缓其旨远将令学者原始要终寻其枝叶,究其所穷优而柔之,使自求之餍而饫之,使自趋之〈趋七住反又七俱反〉,若江海之浸,膏泽之润,涣然冰释,怡然理顺,然后为得也。其发凡以言例,皆经国之常制,周公之垂法,史书之旧章,仲尼从而修之,以成一经之通体,其微显阐幽,裁成义类者,皆据旧例而发,义指行事以正褒贬诸,称书不书,先书故书,不言不称书曰之类,皆所以起新旧发大义,谓之变例,然亦有史所不书,即以为义者,此盖春秋新意,故传不言,凡曲而畅之也,其经无义例因行事而言,则传直言其归趣而已,非例也。
陈氏曰:自昔相传以为左丘明撰,其好恶与圣人同者也,而其末记晋智伯反丧于韩魏,在获麟后二十八年,去孔子没亦二十六年,不应年少后亡,如何又其书称虞不腊矣,见于尝酎及秦庶长,皆战国后制,故或疑非孔子所称左丘明,别自是一人为史官者,其释经义例虽未尽当理,而具得当时事实,则非二传之比也。
朱子语录曰:左氏之病是以成败论是非,而不本于义理之正,尝谓左氏是个猾头熟事趋炎附势之人,左氏传是个博记人做,只是以世俗见识断当它事,皆功利之说。 国秀问三传优劣,曰:左氏曾见国史,考事颇精,只是不知大义,专去小处理会,往往不曾讲学, 孔子作春秋当时亦须与门人讲说,所以公谷左氏得个源流,只是渐渐讹舛,当初若全无传授,如何凿空撰得?

《石经左氏传》三十卷
晁氏曰:不题所书人姓氏,亦无年月,按文不阙唐讳及国朝讳,而阙祥字,当时孟知祥僭位,后刊名也。

《春秋公羊传》十二卷
晁氏曰:戴宏序云:子夏传之。公羊高高传,其子平平传,其子地地传,其子敢敢传,其子寿至汉景帝时,寿乃与弟子胡毋子都著以竹帛,其后传董仲舒以公羊显于朝,又四传至何休为经传集诂,其书遂大传。郑元曰:公羊善于谶休之注,引谶为多

石经,《公羊传》十二卷。
晁氏曰:皇朝田,况皇祐初知成都日刊石。国史《艺文志》云:伪蜀刻五经备注,传为世所称。以此言观之,不应无公谷,岂初有之后散毁耶?

《春秋谷梁传》十二卷
晁氏曰:应劭风俗通称,谷梁名赤,子夏弟子糜信,则以为秦孝公同时人,阮孝绪则以为名俶字元始,皆未详也,自孙卿申公至蔡千秋江翁,凡五传至汉宣帝,好之遂盛行于世。

《石经谷梁传》十二卷
晁氏曰:其后不载年月及所书人姓氏,按文不阙唐及伪,蜀讳而阙恒字,以故知刊石当在真宗以
后意者,亦是田况也。
朱子语录问公谷如何?曰:据它说亦是有那道理,但恐圣人当初无此等意,如孙明复赵啖陆淳胡文定皆说得好道理,皆是如此,但后世因春秋去考时当如此,区处若论圣人当初作春秋时其意不解,有许多说话, 公羊谷梁考事甚疏,然理义却精,此二人乃是经生传得许多说话,往往不曾见国史, 问公谷传大概皆同。曰:所以林黄中说止是一人,但看文字疑若非一手者。或曰:疑当时皆有所传授,其后门人弟子始笔之于书耳。曰:想得皆是齐鲁间儒,其所著之书恐有所传授,但皆杂以己意,所以有差舛,其有合道理者疑是圣人之旧。

《春秋左氏经传集解》三十卷
晁氏曰:晋杜预元凯集刘子骏贾景伯父子、许惠卿、颖子严之注,分经之年与传之年相附。故题曰:经传集解,其发明甚多,古今称之。然其敝则弃经,信传如成公十三年麻隧之战,传载秦败绩,而经不书,以为晋直秦曲,则韩役书战时公在师复,不须告克获有功,亦无所讳于左传之例,皆不合,不曰:传之缪而猥称,经文阙漏,其尤甚者至如此。陈氏曰:其述作之意,序文详之矣,专修丘明之传,以释经后世,以为左氏忠臣者也,其敝或弃经而信传于传,则忠矣,如经何?
夹漈郑氏曰:杜预解左氏,颜师古解汉书,所以得忠臣之名者,以其尽之矣,左氏未经杜氏之前,凡几家一经,杜氏之后后人不能措一辞,汉书未经颜氏之前,凡几家一经,颜氏之后后人不能易其说,总有措辞易说之者,如朝月晓星不能有其明也,如此之人方可以解经,苟为文言多而经旨不见,文言简而经旨有遗,自我说之后,后人复有说者,皆非笺释之手也,传注之学起,如此二人其殆庶几乎,其故何哉?古人之言所以难明者,非为书之理意难明也,实为书之事物难明也,非为古人之文言难明也,实为古人之文言有不通于今者之难明也,能明乎?尔雅之所作,则可以知笺注之所,当然不明乎,尔雅之所作则不识笺注之旨归也,善乎,二子之通尔雅也,颜氏所通者训诂,杜氏所通者星历地理,当其颜氏之理训诂也,如与古人对谈当其杜氏之理,星历地理也,如羲和之步天,如禹之行水,然亦有所短,杜氏则不识虫鱼鸟兽草木之名,颜氏则不识天文地理,孔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杜氏于星历地理之言无不极,其致至于虫鱼鸟兽草木之名,则引尔雅以释之,颜氏于训诂之言甚畅,至于天文地理则阔略焉,此为不知为不知也,其他纷纷是何为者?释是何经?明是何学?

公羊传诂解十二卷
陈氏曰:汉司空掾任城,何休邵公撰休为太傅,陈蕃属蕃败,坐禁锢作解诂,覃思不窥门,十七年又作,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党禁解拜,议郎终谏议大夫,其书多引谶纬,其所谓黜周王,鲁变周文,从殷质之类,公羊皆无明文,盖为其学者相承,有此说也,三科九旨详具疏中。

《谷梁传解》十二卷
晁氏曰:自汉魏以来,谷梁注解有尹更始,唐固、糜信、孔演、江熙等十数家而范,宁皆以为肤浅,于是帅其长子参中子雍,小子凯,从弟邵,及门生故吏商略,名例博采,诸儒同异之说,成其父汪之志,尝谓三传之学,谷梁所得最多,诸家之解范宁之论最善。
陈氏曰:晋豫章太守顺阳范,宁武子撰,宁尝谓王何之罪深于桀纣?著论以排之,仕为中书侍郎,其甥王国实惮之,乃相驱扇,因求外补抵罪,会赦免,宁以为春秋惟谷梁氏无善释,故为之注解其序。云升平之末,先君税驾于吴帅门生,故吏兄弟子侄研讲六籍三传,盖宁父汪为徐兖二州,北伐大利,屏居吴郡时也,汪没之后,始成此书,所集诸家之说,皆记姓名,其称何休曰:及郑君释之者,即所谓发墨守起废疾也,称邵曰:者,宁从弟也。称泰曰:雍。曰凯曰者,其诸子也,汪范晷之孙,晷在良吏,传自晷至泰五世,皆显于时,宁父子祖孙同训,释经传行于后世,可谓盛矣,泰之子晔亦著后汉书,以不轨诛死,其家始亡。

《春秋繁露》十七卷
晁氏曰:汉董仲舒撰史称仲舒说,春秋事得失闻举,玉杯繁露清明竹林之属,数十篇十馀万言,皆传于后世,今溢而为八十二篇,又通名繁露,皆未详,隋唐卷目与今同,但多讹舛,
崇文总目其书尽〈阙〉八十二篇,义或宏博非出近世,然其间篇第亡舛,无以是正,又即用玉杯题篇,
疑后人取而附著云。
陈氏曰:按隋唐及国史志卷,皆十七崇文总目,凡八十二篇馆阁书目,止十卷,萍乡所刻亦财三十七篇,今本乃楼攻愧得潘景宪本卷篇,皆与前志合,然亦非当时本书也,先儒疑辨详矣,其最可疑者,本传所载著书百馀篇,清明竹林繁露玉杯之属,今总名曰繁露,而玉杯竹林则皆其篇名,此决非其本真,况通典御览所引皆今书所无者,尤可疑也,然古书存于世希矣,姑以传疑存之可也,又有写本作十八卷,而但有七十九篇考,其篇次皆合,但前本楚庄王在第一卷首,而此本乃在卷,末别为一卷,前本虽八十二篇,而阙文者三实七十九篇也。
《程氏演蕃露》曰:右繁露十七卷,绍兴间董某所进,臣观其书辞意浅,薄间掇取董仲舒策语杂置其中,辄不相伦比,臣固疑非董氏本书矣,又班固记其说春秋,凡数十篇玉杯繁露清明竹林各为之名,似非一书,今董某进本通以繁露冠书,而玉杯清明竹林特各居其篇卷之一,愈益可疑,他日读太平寰宇记,及杜佑通典,颇见所引繁露语言顾董氏,今书无之寰宇。记曰:三皇驱车抵谷口。通典曰:剑之在左苍龙之象也,冠之在首元武之象也,四者人之盛饰也。此数语者不独今书所无,且其体致全不相似,臣然后敢言今书之非本真也。牛亨问崔豹冕旒以繁露者何答?曰:缀玉而下垂,如繁露也,则繁露也者,古之冕旒似露而垂,是其所从假以名书也。以杜乐所引推想其书,皆句用一物以发己意,有垂旒凝露之象焉,则玉杯竹林同为托物,又可想见也,汉魏间人所为文名有连珠者,其联贯物象以达己意,略与杜乐所引同,如曰:物胜权则衡殆,形过镜则影穷者。是其凡最也,以连珠而方古体,其殆繁露之所自出欤,其名其体皆契,合无殊矣。
又曰:淳熙乙未,子佐达〈按三字一作予佑蓬俱未详〉,监馆本有春秋,繁露既尝书所见于卷末,而正定其为非古矣。后又因读太平御览,凡其部汇列叙古,繁露语特多,如曰:禾实于野粟,缺于仓。皆奇怪非人所意,此可畏也,又曰:金千土则五谷伤,土千金则五谷不成。张汤欲以鹜当凫祠祀宗庙,仲舒曰:鹜非凫,凫非鹜,愚以为不可。又曰:以赤统者帻尚赤。诸如此类,亦皆附物著理,无凭虚发语者,然后益自信,予所正定不谬也,御览太平兴国间编辑,此时繁露之书尚存,今遂逸不传可叹也已。

《春秋决事比》 卷
崇文总目汉董仲舒撰丁氏平黄氏,正初仲舒既老病,致仕朝廷每有政议,武帝数遣廷尉张汤问其得失,于是作春秋决疑二百三十二事,动以经对,至吴太史令吴汝南丁季江夏黄复平正得失,今颇残逸,止有七十八事。
按此即献帝时应劭所上,仲舒春秋断狱,以为几焚弃于董卓荡覆王室之时者也,仲舒通经醇儒,三策中所谓任德不任刑之说,正心之说,皆本春秋以为言至引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以折江都王尤为深得圣经贤传之旨,趣独灾异之对,引两观桓僖亳社火灾,妄释经意而导武帝,以果于诛杀与素论大相反,西山真公论之详矣,决事比之书,与张汤相授受度亦灾异对之类耳,帝之驭下以深刻为明汤之决狱,以惨酷为忠,而仲舒乃以经术附会之,王何以老庄宗旨释经,昔人犹谓其罪深于桀纣,况以圣经为缘饰淫刑之具,道人主以多杀乎?其罪又深于王,何矣?
又按汉刑法志言,自公孙弘以春秋之义绳下,张汤以峻文决理于是,见知腹诽之狱兴,汤传又言汤请博士弟子治春秋尚书者,补廷尉史,盖汉人专务以春秋决狱,而陋儒酷吏遂得以因缘假饰,往往见二传中所谓责备之说,诛心之说无将之说,与其所谓巧诋深文者相类耳,圣贤之意岂有是哉?常秩谓孙复所学春秋商君法耳,想亦有此意。

《春秋释例》十五卷
晁氏曰:晋杜预注凡四十部集,左传诸例及地名谱第,历数偕显其同异从而释之,发明尤多,昔人称预为左氏忠臣,而预自以为有传癖,观此尤信。陈氏曰:唐刘蕡为之序,
《崇文总目》凡五十三例。

《左氏膏盲》九卷
崇文总目汉司空掾,何休始撰,答贾逵事因记左氏所短,遂颇流布学者称之,后更删补为定,今每事左方辄附郑康成之学,因引郑说窜寄何书云书,今残逸第七卷亡。
陈氏曰:何休著公羊墨守等三书,郑康成作针膏
肓起,废疾发墨守以排之。休见之曰:康成入吾室,操吾矛,以伐我乎?今其书多不存,惟范宁谷梁集解载休之说,而郑君释之,当是所谓起废疾者,今此书并存二家之言意,亦后人所录馆阁书目阙,第七篇今本亦正阙宣公,而于第六卷分文,十六年以后为第七卷,当并合其十卷,止于昭公亦阙定哀,固非全书也,而错误殆未可读,未有它本可正。

《春秋述议传》四十篇
崇文总目隋东京太学博士刘炫撰本,四十篇唐孔颖达正义,盖据以为说而增损之,今三十九篇亡。

《春秋正义》三十六卷
崇文总目唐国子祭酒,孔颖达撰,按汉张苍、贾谊、尹咸、郑众、贾逵皆为诂训,然参用公谷二家,至晋杜预专治左氏,其后有沈文阿苏宽刘炫,皆据杜说,贞观中颖达据刘学而损益之,长孙无忌等又复损益,其书乃定,皇朝孔淮等奉诏是正。
晁氏曰:自杜预专治左氏学,其后沈文阿苏宽刘炫皆有义疏,而炫性矜伐雅好非,毁规杜氏之失,一百五十馀事义特浅近,然比诸家犹有可观,今书据以为本,其有疏漏以沈氏补焉。
陈氏曰:自晋宋传杜学为义疏者,沈苏刘沈氏义例粗可经,传极疏苏氏不体本文,惟攻贾服刘炫好规杜失,比诸义疏犹有可观。

《春秋公羊疏》三十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援證浅局出于近世,或云徐彦撰皇朝邢炳等奉诏是正,始令太学传授以补春秋三家之旨。
晁氏曰:其书以何氏三科九旨为宗?本其说曰:何氏之意三科九旨正是一事尔,总而言之,谓之三科析而言之,谓之九旨新周,故宋以春秋当新王,此一科三旨也,所见异辞,所闻异辞,所传闻异辞,此二科六旨也,内其国而外诸夏,内诸夏而外四裔,此三科九旨也。
陈氏曰:广州藏书志云:世传徐彦不知何代?意其在贞元长庆后也。

《春秋谷梁传疏》十二卷
崇文总目唐国子四门助教,杨勋撰皇朝邢炳等奉诏是正,令太学传授。

《春秋摘微》四卷
晁氏曰:唐卢仝撰,其解经不用传,然旨意甚疏,韩愈谓春秋三传束高阁,独抱遗经究终始,盖实录也,祖无择得之于金陵,崇文总目所不载。
巽岩李氏曰:仝治春秋不以传害经,最为韩愈所称,今观其书亦未能度越,诸子不知愈所称,果何等义也?旧闻仝解惠公,仲子曰:圣辞也。而此乃无之,疑亦多,所亡逸云。

《春秋集传纂例辩疑》共十七卷
崇文总目唐给事中陆淳纂初,淳以三家之传不同,故采获善者,参以啖助赵匡之说为集,传春秋又本褒贬之意更为微旨,条别三家以朱墨记其胜否,又摭三家得失与经戾者,以啖赵之说订正之为辩疑。
晁氏曰:啖助字叔佐,闽人赵匡字伯修,天水人微旨,自为序公武,尝学春秋阅古今诸儒之说多矣,大抵啖赵以前学者皆专门名家,苟有不通宁言经误,其失也。固陋啖赵以后学者喜援经击传,其或未明,则凭私臆决,其失也。穿凿均失乎,圣人之旨而穿凿之,害为甚,啖氏制统例分别疏通其义,赵氏损益多所发挥,今纂而合之凡四十篇。陈氏曰:初润州丹阳主簿,赵郡啖助叔佐明,春秋传洋州刺史,河东赵匡伯淳质从助,及伯淳传其学,助考三传,舍短取长,又集前贤注释补以己意为集传,集注,又撮其纲例目为统助,卒质与其子异,缮录以诣,伯淳请损益焉,质随而纂会之大历,乙卯岁书成,质本名淳避,宪宗讳改焉,故其书但题陆淳助之学,以为左氏叙事,虽多解意殊少,公谷传经密于左氏,至赵陆则直谓左氏浅于公谷,诬谬实繁,皆孔门后之门人,但公谷守经,左氏通史,其体异尔,丘明夫子以前贤人,如史佚迟任之流焚书之后,学者见传及国语俱题左氏,遂引以为丘明,且左传国语文体不伦,序事多乖,定非一人所为也,盖左氏广集诸国之史,以解春秋子弟门人,见事迹多不入传,或复不同,故各随国编之,以广异闻,自古岂止一丘明姓左乎?按汉儒以来言春秋者,惟宗三传三传之外,能卓然有见于千载之后者,自啖氏始不可没也,唐志有质集注二十卷,今不存,然纂例辩疑中大略具矣,又有微旨,二卷未见质梁,陆澄七世孙仕通显,党王叔文侍宪宗,东宫会卒不及贬,然则其与不通春秋之义
者,相去无几耳。

《春秋加减》一卷
崇文总目唐元和时国子监承诏修定,以此经字文多少不同,故志其增损以防差駮。
陈氏曰:元和十三年,国子监奉敕定不著人名,校定偏旁若五经文字之类,此本作小缋册财十馀板,前有睿思殿书籍印末称臣,雩校定盖承平时禁中书也,不知何为流落在此?

《春秋折衷论》三十卷
崇文总目唐陈岳撰以三家异同,三百馀条参求其长,以通春秋之义。
晁氏曰:其书以左传为上,公羊为中,谷梁为下。比其异同而折衷之,岳唐末十上春官晚乃从钟傅,辟为江西从事。

《春秋指掌》十五卷
崇文总目唐试左武卫兵曹李瑾撰,瑾集诸家之说为序义,凡例各一篇,称孔颖达正义为五篇,采抚馀条为碎玉一篇,凡先儒异同辩正得失为三篇,取刘炫规过申證其义为三篇,大抵专依杜氏之学以为说云。
巽岩李氏曰:其第一卷新编目录多取杜氏释例,及陆氏纂例瑾所自著无几,而序义以下十四卷但分门抄录,孔颖达左氏正义皆非瑾所自著也。学者第观正义及二例,则此书可无且瑾之意,特欲以备科试应猝之用耳,初不为经设也,其名宜曰《左氏传》,指掌不当专系春秋本朝王尧臣,崇文总目及李俶图书志,皆以先儒异同规过序例等篇为瑾笔削,盖误矣,写本或讹舛,复用正义删修之,乃可读,惟篇首数序瑾所自著者,既无参考亦不敢以意改定,姑仍其误云。

《春秋通例》 卷
崇文总目唐陆希声撰因三家之例,裁正其冗以通春秋之旨。

《春秋图》 卷
崇文总目唐张杰撰以春秋所载车服器用都城井邑之制,缋而表之。

《春秋指元》 卷
崇文总目唐张杰撰摘左氏传文,申释其义。

《春秋精义》 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汇事于上,分抄杜氏孔颖达言数家之说参释文。

《演左氏传谥族图》 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以左氏学世谱增广之,贯穿系序差无遗略。

《春秋名号归一图》二卷
崇文总目伪蜀冯继元撰以春秋官,谥名字裒附初名之左。
晁氏曰:左氏所书人,但不称其名,或字、或号、或爵,谥多互见,学者苦之继元,皆取以系之名下云。巽岩李氏曰:昔丘明传春秋于列国君臣之名字不一,其称多者,或至四五始,学者盖病其纷错难记,继元集其同者为一百六十篇,音同者附焉,于左氏抑亦微有所助,云宋大夫庄堇秦右大夫詹据传未始有父字,而继元辄增之所见异本,若子韩晢者,盖齐顷公孙世族谱与传同,而继元独以为韩子晢与楚郑二公孙黑共篇,盖误也。
陈氏曰:左传所载君臣名氏字谥互见错出,故为此图以一之周一、鲁二、齐三、晋四、楚五、郑六、卫七、秦八、宋九、陈十、蔡十一、曹十二、、吴十三、邾十四、杞十五、莒十六、滕十七、薛十八、许十九、杂小国二十。

《左氏传引帖新义》 卷
崇文总目伪蜀进士蹇遵品撰,拟唐礼部试进士,帖经旧式覈经具对。

《春秋纂例》 卷
崇文总目伪唐人姜虔嗣,撰以春秋,左氏公谷三家之传,学者钞集之文。

《帝王历纪谱》三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其序言周所封诸侯子孙散于它国,孔子修春秋而谱其世系,上采帝王历纪而条次之,盖学春秋所录,今本题云荀卿撰者非也。
晁氏曰:题曰:秦相荀卿撰,载周末列国世家。故一名春秋,公子血脉图颇多疏略,决非荀卿所著,且卿未尝相秦,岂世别有一荀卿耶?
巽岩李氏曰:其载帝王历纪殊少,序诸侯卿大夫之世颇详,而崇文总目止名帝王历纪谱,今从之旧题,云秦相荀卿撰,荀卿未尝相秦,其缪妄立见,盖田野陋儒依托以欺末学耳,故笔削最无义例,前后牴牾不可遍举,而所著族系,又与世本不同。质之司马迁杜预亦复差异,不知撰者果證据何书也?其血脉间有强附横入灼,然非类者,要当釐
正之顾,不敢轻改,姑仍其旧使学者自择焉,篇首尾杂引左氏传中语,事既残缺不属字画讹舛,尤甚往往不可句读参考,左氏传略加,是正十仅得四五,云其他政如棼丝结发未易一二,爬梳也。

《春秋论》 卷
崇文总目皇朝秘书监胡旦撰,多摭杜氏之失裨经旨。

《春秋龟鉴》 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述春秋周及诸侯世次,。齐鲁大国公子公孙初不详备,其后传写又失其次序,今存以备讨阅。

《春秋世谱》一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凡七卷起黄帝至周见于春秋,诸国世系传久稍失其次矣,按隋唐书目,春秋大夫世族谱十三卷,顾启期撰,而杜预释例自有世族谱一卷,今书与释例所载不同,而本或题云杜预撰者非也,疑此乃启期所撰云。
晁氏曰:不著撰人名氏,谱左氏诸国君臣世系独秦无世臣。

《春秋宗族名谥谱》 卷
崇文总目不著撰人名氏,略采春秋三传,诸国公卿大夫姓名谥号。

《春秋二十国年表》一卷
陈氏曰:不知何人作周,而下次以鲁、蔡、曹、卫、滕、晋、郑、齐、秦、楚、宋、杞、陈、吴、邾、莒、薛、小邾,按馆阁书目有年表二卷,元丰中杨彦龄撰,自周之外凡十三国仍总记蛮夷戎狄之事,又按董氏藏书志年表,无撰人,自周至吴越凡十国又有附庸诸国,别为表,凡征伐朝觐会同皆书,今此表止记即位及卒,皆非二家书也。

《春秋集传》十五卷
崇文总目皇朝王沿纂沿患,学者自私其家学而是非多异,失圣人之意,乃集三传之说删为一书,又见秘书目有先儒春秋之学颇多,因启求之得,董仲舒等十馀家沿自以先儒犹为未尽者,复以己意笺之。
晁氏曰:集三传解经之文,沿字圣源大名,人好春秋所至,以春秋断事,此书仁宗朝尝奏御诏直昭,文馆后官至天章阁待制。

《春秋经社》六卷
晁氏曰:皇朝孙觉撰,其学亦出于啖赵,凡四十馀门论议颇严。
陈氏曰:觉从胡安定游门弟子以千数别,其老成者,为经社觉年最少,俨然居其间众,皆相服,此殆其时所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