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一百九十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草木典

 第一百九十五卷目录

 竹部纪事一

草木典第一百九十五卷

竹部纪事一

《汉书·律历志》:黄帝使泠纶,自大夏之西,昆䮗之阴,取竹之解谷生,其窍厚均者,断两节间而吹之,以为黄钟之宫。制十二筒以听凤之鸣,其雄鸣为六,雌鸣亦六,比黄钟之宫,而皆可以生之,是为律本。〈注〉孟康曰:解,脱也。谷,竹沟也。取竹之脱无沟节者也。一说昆崙之北谷名也。应劭曰:生者,治也。窍,孔也。孟康曰:竹孔与肉薄厚等也。晋灼曰:取谷中之竹,生而孔外肉厚薄自然均者,截以为筒,不复加削刮也。
《韩诗外传》:黄帝时,凤凰栖帝梧桐,食帝竹实。
《博物志》: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挥,竹竹尽斑。
《述异记》:湘水去岸三十里许,有相思宫、望帝台、昔舜南巡而葬于苍梧之野,尧之二女娥皇、女英追之不及,相与协哭泪下沾竹,竹文,上为之斑斑然。
《汲冢周书》王会解路人大竹。〈注〉路人,东方蛮也,贡大竹。
《述异记》:东海畔有孤竹焉,斩而复生,中为管。周武王时,孤竹之国献瑞笋一株。
《竹书记年》:天子西征,至于元池。天子三日休于元池之上,乃奏《广乐》三日而终,是曰乐池。天子乃树之竹,是曰竹林。
晏子,景公树竹令吏,谨守之。公出过之,有斩竹者焉。公以车逐得而拘之,将加罪焉。晏子入见,曰:公亦闻吾先君丁公乎。公曰:何如。晏子曰:丁公伐曲沃胜之止其财,出其民。公日自莅之,有舆死人以出者。公怪之,令吏视之,则其中金与玉焉。吏请杀其人,收其金玉。公曰:以兵降城,以众围财,不仁;且吾闻之人君者,宽惠慈众,不身传诛,令舍之。公曰:善。晏子退公令,出斩竹之囚。
《墨子》:公输子削竹木以为鹊,鹊成而飞之,三日不下,自以为巧。
《吴越春秋》:越王问范蠡用兵,对曰:越有处女,愿君王问之处女。北行见王道,逢老人自称袁公,即杖箖箊竹末,折堕地,处女即接其末。公操其本而刺处女,处女举杖击之,公飞上树,变为白猿。
《史记·赵世家》:知伯率韩、魏攻赵。赵襄子惧,乃奔保晋阳。原过从,后,至于王泽,见三人,自带以上可见,自带以下不可见。与原过竹二节,莫通。曰:为我以是遗赵毋恤。原过既至,以告襄子。襄子斋三日,亲自剖竹,有朱书曰:赵毋恤,余霍泰山山阳侯天使也。三月丙戌,余将使女反灭知氏。女亦立我百邑,余将赐女林胡之地。至于后世。襄子再拜,受三神之令。使相张孟同私于韩、魏。韩、魏与合谋,以三月丙戌,三国反灭知氏,共分其地。于是遂祠三神于百邑,使原过主霍泰山祠祀。
《拾遗记》:始皇起云明台,穷四方之珍木,得云冈素竹。《汉书·高祖本纪》:高祖为亭长,乃以竹皮为冠,令求盗之薛治,时时冠之,及贵常冠,所谓刘氏冠也。按注应劭曰:以竹始生皮作冠,今鹊尾冠是也。求盗者,亭卒。薛,鲁国县也,有作冠师,故往治之。韦昭曰:竹皮,竹筠也。今南夷取竹幼时绩以为帐。师古曰:竹皮,笋皮,谓笋上所解之箨耳,非竹筠也。今人亦往往为笋皮巾,古之遗制也。韦说失之。
《地道志》:梁孝王东苑,方三百里,即兔园也。多植竹,中有修竹园。
《四川志》:邛州南八里有邛崃山,汉张骞奉使西域,得高节竹植于邛山。
《史记·西南夷传》:元狩元年,博望侯张骞使大夏来,言居大夏时见蜀布、邛竹、杖,使问所从来,曰从东南身毒国,可数千里,得蜀贾人市。按注:瓒曰:邛,山名。此竹节高实中,可作杖。
《河渠书》:天子使汲仁、郭昌发卒,数万人寒瓠子决是时东流,郡烧草,以故薪柴少,而下淇园之竹以为楗。《四川志》:汉窦谊居蜀之峨眉,放浪不羁。月夜子规啼竹上,谊曰:竹裂,吾可归峨峰。是夕竹裂,黎明遁于峨峰,武帝三徵不起。
《三辅旧事》:武帝作延陵及庙,窦将军有青竹园在庙南,恐犯蹈之言,作陵不便。
《东观汉记》:马援至荔浦,见冬笋名苞,上言禹贡厥苞橘柚,疑谓是也。《后汉书·寇恂传》:光武定河内,拜恂河内太守,行大将军事。恂移书属县,讲兵肄射,伐淇园之竹,为矢百馀万,养马二千匹,收租肆百万斛,转以给军。
《汉书·西南夷传》:夜郎者,初有女子浣于遁水,有三节大竹流入足间,闻其中有号声,剖竹视之,得一男儿,归而养之。及长,有才武,自立为夜郎侯,以竹为姓。武帝元鼎六年,平南夷,为牂柯郡,夜郎侯迎降,天子赐其王印绶。后遂杀之。夷獠咸以竹王非血气所生,甚重之,求为立后。牂柯太守吴霸以闻,天子乃封其三子为侯。死,配食其父。今夜郎县有竹王三郎神是也。《述异记》:汉章帝三年,子母竹笋生白虎殿前,谓之孝竹,群臣作孝竹颂。
《后汉书·费长房传》:费长房者,汝南人也,曾为市掾。市中有老翁卖药,悬一壶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市人莫之见,唯长房于楼上睹之异焉。因往再拜,奉酒脯翁。知长房之意其神也,谓之曰:子明日可更来。长房旦日复诣翁,翁乃与俱入壶中,唯见玉堂严丽,旨酒甘肴,盈衍其中。共饮毕而出,翁约不听,与人言之,后乃就楼上。候长房曰:我神仙之人,以过见责,今事毕,当去子,宁能相随乎。楼下有少酒,与卿为别。长房使人取之,不能胜。又令十人扛之,犹不举。翁闻笑而下楼,以一指提之而上,视器如一升许,而二人饮之,终日不尽。长房遂欲求道,而顾家人为忧。翁乃断一青竹,度与长房身齐,使悬之舍后,家人见之,即长房形也,以为缢死。大小惊号,遂殡葬之。长房立其傍而莫之见也。于是遂随从,入深山,践荆棘于群虎之中,留使独处,长房不恐;又卧于空室,以朽索悬万斤石于心上,众蛇竞来齧,索且断,长房亦不移。翁还,抚之曰:子可教也。复使食粪,粪中有三虫臭秽特甚,长房意恶之。翁曰:子几得道,恨于此不成,如何。长房辞归,翁与一竹杖曰:骑此任所之则自至矣。既至,可以杖投葛陂中也。又为作一符曰:以此主地上鬼神。长房乘杖,须臾来归。自谓去家适经旬日,而已十馀年矣。即以杖投陂,顾视则龙也。家人谓其久死不信之。长房曰:往日所葬,但竹杖耳。乃发冢剖棺,杖犹存焉。《五色线》:马均大巧,能削竹作人语。时天下大旱,人皆将酒与此。竹人语,天须臾雨也。
《汉书·地理志》:秦地有鄠、杜竹林,南山檀柘,号称陆海,为九州膏腴。
《孝经河图》:少室之山有爨器,竹堪为釜甑。
《三辅黄图》:竹宫,甘泉祠宫也。以竹为宫,天子居中。《三辅旧事》:窦将军有青竹田。
《三辅决录》:蒋诩舍种竹,下开三径,有羊仲、裘仲之徒与之游。
《搜神记》:蔡邕尝至柯亭,以竹为椽。邕仰盼之曰:良竹也。取以为笛,发声辽亮。一云邕告吴人曰:吾昔尝经会稽高迁亭,见屋东閒第十竹椽可为笛。取用,果有异声。
《笑林》:汉人有适吴,吴人设笋,问是何物。语曰:竹也。归煮其床箦而不熟,乃谓其妻曰:吴人轣辘,欺我如此。《世说新语》:魏武征袁本初,治装馀,有数十斛竹片,咸长数寸,众云并不堪用,正令烧除。太祖思所以用之,谓可为竹椑楯,而未显其言。驰使问主簿杨德祖,应声答之,与帝心同,众服其辩悟。
《广志》:魏汉中太守王图,每冬献笋,俗谓之苛。《楚国先贤传》:孟宗,字恭武,至孝,母好食笋,宗入林中哀号,方冬为之出,因以供养。时人皆以为孝感所致。《晋书·杜预传》:预伐吴进逼江陵。吴之州郡皆望风归命。时众军议,俟来冬,更为大举。预曰:昔乐毅藉济西一战以并彊齐,今兵威已振,譬如破竹,数节之后,皆迎刃而解,无复著手处也。遂指授群帅,径进秣陵。《五行志》:惠帝元康二年春,巴西郡界竹生花,紫色,结实如麦,外皮青,中赤白,味甘。
《嵇康传》:康少孤,有奇才,远迈不群。身长七尺八寸,美词气,有风仪,而土木形骸,不自藻饰,人以为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所与神交者惟陈留阮籍、河内山涛,豫其流者河内向秀、沛国刘伶、籍兄子咸、琅琊王戎,遂为竹林之游,世所谓竹林七贤也。
《成都古今记》:山涛治郫时刳大竹,酿酴醾作酒。兼旬方开,香闻百步外,故蜀人传其法。
《汇苑详注》:阮籍游苏门山,见一隐者,莫知姓名,惟有竹实数斛,杵臼而已。
《晋书·纪瞻传》:瞻性沈默,少交游,好读书。厚自奉养,立宅于乌衣巷,馆宇崇丽,园池竹木,有足赏玩焉。《陶侃传》:侃领交州刺史。王敦平,迁都督荆、雍、益、梁州诸军事,领护南蛮校尉、征西大将军、荆州刺史。时造船,木屑及竹头悉令举掌之,咸不解所以。后正会,积雪始晴,厅事前馀雪犹湿,于是以屑布地。及桓温伐蜀,又以侃所贮竹头作丁装船。其综理微密,皆此类也。
《世说新语》:陶公性检,厉勤于事,尝发所在竹篙,有一官长连根取之,仍当足。乃超两阶用之。
《永嘉郡记》:乐成张廌者,隐居颐志。家有苦竹数十顷,在竹中为屋,常居其中。王右军闻而造之,廌逃避竹中不与相见,一郡号为竹中高士。
《高士春秋》:王徽之以菖蒲映竹曰:菖蒲止,以九节为贵,而此君面目耸然,正当再拜此君,而此君亦安得不受之耶。
《晋书·王徽之传》:徽之性卓荦不羁。时吴中一士大夫家有好竹,欲观之,便出坐舆造竹下,讽啸良久。主人洒埽请坐,徽之不顾。将出,主人乃闭门,徽之便以此赏之,尽欢而去。尝寄居空宅中,便令种竹。或问其故,啸咏,指竹曰:何可一日无此君耶。
《苻坚载记》:坚闻慕容冲去长安二百馀里,引师而归。以尚书姜宇为前将军,与苻琳率众三万,击冲于灞上,为冲所败,宇死之,琳中流矢,冲遂据阿房城。初,坚之灭燕,冲姊为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长安又谣曰:凤凰凤凰止阿房。坚以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乃植桐竹数十万株于阿房城以待之。冲小字凤凰,至是,终为坚贼,入止阿房城焉。
《异苑》:晋太元中,汝南人入山伐竹,见一竹中蛇,形已成上,枝叶如故。又吴郡桐庐人常伐馀,遗竹见一竹竿雉头颈尽,就身犹未变,此亦竹为蛇,蛇为雉也。《西州后贤志》:何随有家养竹园,人盗其笋,随遇行见之,恐盗者觉怖,走竹中伤其手足,挈屐徐步而归。其仁如此。
《晋书·五行志》:安帝元兴三年,荆、江二州界竹生实,如麦。
《风土记》:阳羡县有袁君,家坛边有数林,大竹并高二三丈,枝皆披扫坛上,常洁净也。
《拾遗记》:蓬莱有浮筠之簳,叶青茎紫,子大如珠,有青鸾集其上下,有沙砾细如粉,柔风至叶,条翻起拂细沙,如云雾仙者来观而戏焉。风吹竹叶,声如钟磬之音。
《湘中记》:文斤山上有石床,方高一丈,四面绿竹扶疏,常随风委拂此床。
《博物志》:止些山多竹,长千仞,凤食其实去,九疑万八千里。
《广州记》:石麻之竹劲而利,削以为刀,切象皮如切芋。山有凤鸾栖宿食其实。山东有溪曰罗阳,永泰中暑雨涨,有一竹叶若芭蕉,叶随水出。
晋翟庄,字祖休,汤之子,以孝友著名。守父操,州致礼命并不就。庄子矫亦高节,家居无事,好种竹。辟命屡至,叹曰:吾焉能易吾种竹之心,以从事于笼鸟盆鱼之间哉。竟不就。矫子法赐节,概尤佳。武帝以散骑郎召,客勉之就聘,乃正色曰:吾家不仕四世矣,使白璧点污,可乎。亦不从之。祖父子孙,皆有行义,世称浔阳四隐。
《荆州记》:临贺谢休县东山中有大竹,数十围,高亦数十丈,有小竹生其旁,皆四五围,下有盘石,径四五丈,极方正。青如弹,棋局两。竹屈垂拂埽石上,初无尘秽。未至,数十里闻风吹此竹,如箫管之音。
天门山角上各生一竹,倒垂拂拭,谓之天帚。
《永嘉郡记》:阳屿有仙石山,顶上有平石,方十馀丈,名仙坛。坛陬辄有一筋竹,凡有四竹,葳蕤青翠。风来动音,自成宫商。石上净洁,初无粗箨,相传云曾有却粒者于此羽化,故谓之仙石。
《小江缘》:岸有仙石坛,有竹婵娟青翠。风来枝动扫石坛,坛上无尘也。
《东阳记》:昆山去芜城山十里,山峰岭高峻,常秀云表。《故老传》:云岭上有员池,鱼鳖具有。池边有竹极大,风至垂屈扫地,恒洁净,如人扫也。
《南越志》:博罗县东苍州足簟竹铭曰:簟竹既大,薄且空,中节长一丈,其长如松。
《罗浮山记》:岭南道无筋竹,惟此山有之,其大尺围,细者色如黄金,坚贞疏节。
《庐山记》:山中有竹,茎如指,竹杪细,叶密翠,如帚采。以赠,人谓之扫云帚。《丹阳记》:江宁县南三十里有慈母山,积石,临江上生箫管竹,自伶伦采竹,嶰谷其后,惟此簳见珍,故历代常给乐府,而俗呼曰鼓吹山。今慈湖戍常禁采之。王褒《洞箫赋》所称即此也,其竹圆致异于馀处。
《异苑》:建安有筼筜,竹节中有人长尺许,头足皆具。元嘉四年,东阳留道先家中,筋竹林忽生连理,野人无知,谓之祸,祟欲斫杀之。
《宋书·郭世道传》:世道子原平,禀至行。居宅下湿,绕宅为沟,以通淤水。宅上种少竹,春月夜有盗其笋者,原平偶起见之,盗者奔走坠沟。原平自以不能广施,至使此人颠沛,乃于所植竹处沟上立小桥,令足通行,又采笋置篱外。邻曲惭愧,无复取者。
《沈道虔传》:道虔,吴兴武康人也。居县北石山下。人拔其屋后笋,令人止之,曰:惜此笋欲令成林,更有佳者相与。乃令人买大笋送与之。盗者惭不取,道虔使置其门内而还。
《南史·袁粲传》:粲,字景倩。明帝五年,加中书令,又领丹阳尹。粲负才尚气,爱好虚远,虽位任隆重,不以事务经怀。独步园林,诗酒自适。家居负郭,每杖策逍遥,当其意得,悠然忘反。郡南一家颇有竹石,粲率尔步往,亦不通主人,直造竹所,啸咏自得。主人出,语笑款然。俄而车骑羽仪至门,方知是袁尹。
《明僧绍传》:僧绍隐长广郡崂山,聚徒立学。升明中,弟庆符为青州,僧绍乏粮食,随庆符之郁洲,住弇榆山,栖云精舍。齐建元元年冬,徵为正员郎,称疾不就。高帝后谓庆符曰:卿兄高尚其事,亦尧之外臣。朕梦想幽人,固已勤矣。所谓径路绝,风云通。仍赐竹根如意、笋箨冠,隐者以为荣焉。
《武陵昭王传》:豫章王于邸起土山,列种桐竹,号为桐山。
《徐伯珍传》:伯珍,字文楚,东阳太末人也。祖、父并郡掾史。伯珍少孤贫,学书无纸,常以竹箭、箬叶、甘蕉及地上学书。山水暴出,漂溺宅舍,村邻皆奔走,伯珍累床而坐,诵书不辍。
《南海王子䍐传》:子䍐母乐容华。尝寝疾,子䍐昼夜祈祷。于时以竹为灯缵照夜,此缵宿昔枝叶大茂,母病亦愈,咸以为孝感所致。主簿刘鬷及侍读贺子乔为之赋颂,当时以为美谈。
《南齐书·刘怀珍传》:怀珍,字灵哲。建元初,历宁朔将军,临川王前军咨议,庐陵内史,齐郡太守,前军将军。灵哲所生母尝病,灵哲躬自祈祷,梦见黄衣老公曰:可取南山竹笋食之,疾可立愈。灵哲惊觉,如言而疾瘳。《南史·宗测传》:测少静退,不乐人间。王俭雅重之,赠以蒲褥笋席。
《常新录》:宗测乐閒静,好松竹。尝见日筛竹影上窗,以笔备描之。
《梁书·范元琰传》:元琰家贫,惟以园蔬为业。或有涉沟盗其笋者,元琰因伐木为桥以渡之。自是盗者大惭,一乡无复草窃。
《阮孝绪传》:孝绪性沈静。所居室唯有一鹿床,竹树环绕。
《南史·沈约传》:约子旋,旋子众,众,字仲师,好学,颇有文词。仕梁为太子舍人。时梁武帝制《千文诗》,众为之注解。与陈郡谢景同时召见于文德殿,帝令众为《竹赋》。赋成奏之,手敕答曰:卿文体翩翩,可谓无忝尔祖。《述异记》:岑华山在西海之西,有梦竹为箫管,吹之若群凤之鸣。
卫有淇园,出竹在淇水之上。
《天台山志》:甘竹实出天台山,闲闲真人以致元帝。《南雍州记》:辛居士,名宣仲,家贫,春月鬻笋充觞,酌截竹为罂,用充盛置。人问其故,宣仲曰:我惟爱竹好酒,欲令二物常相并耳。
《魏书·彭城王协传》:高祖与侍臣升金墉城,顾见堂后梧桐、竹曰:凤凰非梧桐不栖,非竹实不食,今梧桐、竹并茂,讵能降凤乎。协对曰:凤凰应德而来,岂竹、梧桐能降。高祖曰:何以言之。协曰:昔在虞舜,凤凰来仪;周之兴也,鸑鷟鸣于岐山。未闻降桐食竹。高祖笑曰:朕亦未望降之也。
《水经注》:长泉水径七贤祠东左右筠篁列植,冬夏不变贞萋。
《洛阳伽蓝记》:永宁寺僧房楼观一千馀间,翠竹香草布濩阶墀。
景明寺房檐之外,皆是山池松竹兰芷垂列阶墀,含风团露,流香吐馥。
《北齐书·杨愔传》:愔,字遵彦。一门四世同居,家甚隆盛,昆季就学者三十馀人。学庭前有柰树,实落地,群儿咸争之,愔颓然独坐。其季父炜适入学馆,见之大用嗟异,顾谓宾客曰:此儿恬裕,有我家风。宅内有茂竹,遂为愔于林边别葺一室,命独处其中,常以铜盘具盛馔以饭之。因以督厉诸子曰:汝辈但如遵彦谨慎,自得竹林别室、铜盘重肉之食。
《隋书·明克让传》:克让,字弘道,平原鬲人也。父山宾,梁侍中。克让少好儒雅,善谈论,博涉书史,所览将万卷。《三礼》礼记,尤所研精,龟筴历象,咸得其妙。年十四,释褐湘东王法曹参军。时舍人朱异在仪贤堂讲《老子》,克让预焉。堂边有修竹,异令克让咏之。克让揽笔辄成,其卒章曰:非君多爱赏,谁贵此贞心。异甚奇之。《南部烟花录》:临池观竹既枯,后每思其响,夜不能寝。帝为作薄玉龙数十枚以缕线悬于檐外,夜中因风雨相击,听之与竹无异。
《花木考》:新罗神,文王时东海中有小山浮水,随波往来。王异之泛海入其山,上有一竿竹。命作笛,吹之兵退,病愈。旱雨,雨晴风定波平,号万波息笛。
《群居解颐》:唐初有裴略者,宿卫考,满兵部试判,为错一事落第。此人即向温彦博处披诉,彦博时与杜如晦坐不理其诉,此人即云:少小以来自许明辨,至于通传,言语堪作通事舍人,并解文章兼能嘲戏。彦博始回意共语,时厅前有竹,彦博即令嘲竹,此人应声嘲曰:竹风吹,青肃肃凌,寒叶不凋,经冬子不熟,虚心未能待国士,皮上何劳生节。目彦博,即云:尔解通传言语,可传语厅前屏墙。此人走至厅前,大声语曰:方今圣上聪明,辟四门以待士君,是何人物在此妨贤路。即推倒,彦博曰:此人著膊。此人云:非但著膊,亦当著肚。彦博如晦大叹喜,即令送吏部与官。
《唐书·百官志》:司竹,监一人,从六品下;副监一人,正七品下;丞二人,正八品上。掌植竹、苇,供宫中百司帘篚之属,岁以笋供尚食。
《五行志》:景龙四年,京畿蓝田山竹实如麦。占曰:大饥。《苏世长传》:世长子良嗣,为荆州长史。帝遣宦者采怪竹江南,将莳上苑,宦者所过纵暴,至荆,良嗣囚之,上书言状。帝下诏慰奖,取竹弃之。
《五行志》:开元二年,终南山竹有华,实如麦,岭南亦然,竹并枯死,是岁大饥,民采食之。占曰:国中竹、柏枯,不出三年有丧。
十七年,睦州竹实。
《王维传》:维别墅在辋川,地奇胜,有华子冈、欹湖、竹里馆、柳浪、茱萸沜、辛夷坞,与裴迪游其中,赋诗相酬为乐。
《李白传》:白与孔巢父、韩准、裴政、张叔明、陶沔居徂来山,日沈饮,号竹溪六逸。
《元山记》:孟浩然一日周旋竹间,喜色可掬,又见网师得鱼,尤甚喜。跃友人问之,答云:吾适得句中有鱼竹二物,不知竹有几节,鱼有几鳞。疑致疏谬,今见二物,乃释然矣。
《续世说》:杜子美居蜀,于浣花里种竹植木,结庐枕江,纵酒吟咏,与田畯野老相狎。
《叩头录》:皮藩去北而复来鄱阳,食竹笋,曰三年不见羊角哀矣。
《云仙杂记》:裴晋公于蓝田得一大笋,破之有三四眼,睛甚香美。
韩愈《蓝田县丞厅壁记》:庭有老槐四行,南墙钜竹千梃,俨立若相持。
《桂苑丛谈》:太尉朱崖公,两出镇于浙右,前任罢,日游甘露寺,因访别于老僧。院啜茗,既终将欲辞去,公曰:昔有客遗筇竹杖一条,聊与师赠别。亟令求之,须臾而至,其杖虽竹而方,所持向上,节眼须牙四面对出,天生可爱。别后不数岁,再领,朱方复因到院,问前时拄杖何在。曰:至今宝之。公请出观之,则老僧规圆而漆之矣。嗟叹弥日,自此不复目其僧矣。
《酉阳杂俎》:卫公言北都唯童子寺有竹一窠,才长数尺,相传其寺纲维,每日报竹平安。
东宫郡东有芜地,西邻大海,有长洲,多桃枝竹缘岸而生。
张芬曾为南康,亲随行军,常拣向阳巨笋织竹笼之随,长旋培常留寸许,度竹笼高四尺,然后放长秋深方去笼,伐之一尺十节,其色如金。
《尚书》:故实崔魏公说有王修能变竹叶为黄金。《西溪丛话》:李义山崇让宅,宴诗风。过回塘,万竹悲洛阳。有崇让坊,有河阳节度使王茂元宅,李即茂元之婿,《韦氏述征记》云:此坊出大竹及桃。
《荆溪疏》:金沙寺,在湖㲼东南一里,唐陆希声旧宅,今尚有读易台,绕寺竹竿可数万个。
《唐书·五行志》:开成四年六月,襄城山竹有实成米,民采食之。
《党项传》:宣宗大中四年,内掠邠、宁,诏凤翔李业、河东李拭合节度兵讨之,宰相白敏中为都统。帝出近苑,或以竹一个植舍外,见才尺许,远且百步,帝属二矢曰:党羌穷寇,仍岁暴吾鄙,今我约:射竹中则彼当自亡,不中,我且索天下兵剪之,终不以此贼遗子孙。左右注目,帝一发竹分,矢彻诸外,左右呼万岁。不阅月,羌果破殄,馀种窜南山。
《南诏传》:寻传蛮者,俗无丝纩,跣履榛棘不苦也。战,以竹笼头如兜鍪。
《环王传》:环王,战乘象,藤为铠,竹为弓矢。
《唐国史补》:李舟好事,尝得村舍烟,竹截以为笛,坚如铁石,遗李牟牟,吹笛为天下第一。月夜泛江,维舟吹之,寥亮逸发,上彻云表。俄有客独立于岸,呼船请载。既至,请笛而吹,甚为精壮,山河可裂。牟平生未尝见,及入破。呼吸盘擗,其笛应声粉碎,客散不知所之,舟著记疑其蛟龙也。
《玉堂閒话》:唐天复甲子,岁自陇而西迨于褒梁之境,数千里内,亢阳民多流散,自冬经春,饥民啖食草木,至有骨肉相食者甚多。是年,忽山中竹无巨细皆放,花结子,饥民采之舂米而食,珍于粳糯。其子粗,颜色红纤,与今红粳不殊,其味尤更馨香。数州之民皆挈累入山就食之。至于溪山之内,居人如市,人力胜者竞置囤廪而贮之,家有羡粮者,又取与荤,茹血肉而同食者,呕哕如中毒,十死其九。其竹自此千蹊万谷并皆立枯。十年之后,复产此君,可谓百万圆颅,活之于贞筠之下。
李从俨有竹千亩在凤翔,惧侵民利,未尝省理。《北户录》:湘源县十二月食斑皮竹笋,诸笋无以及之。《儆戒录》:蜀郡大慈寺律师修准,虽云奉律,性甚褊躁。庭前植竹,多蚁子缘栏槛准。怒伐去,竹尽取蚁子弃灰火中,准后忽患癣,疮遍头面。医者云:蚁漏疮,不可医。竟卒。
《在穷记》:广南以竹为砚。
《图绘宝鉴》:李夫人,西蜀名家,未详世胄。善属文,尤工书画。郭崇韬伐蜀得之,夫人以崇韬武弁,常郁悒不乐。月夕独坐南轩,竹影婆娑,可喜即起,挥毫濡墨,横写窗纸上。明日视之,生意具足,自是人间往往效之,遂有墨竹。
《五代史·扈载传》:载少好学,善属文。游相国寺,见庭竹可爱,作《碧鲜赋》,题其壁,世宗闻之,遣小黄门就壁录之,览而称善,因拜水部员外郎、知制诰。迁翰林学士,赐绯。
《清异录》:荆南判官刘彧弃官,游秦陇闽粤,箧中藏大竹十馀颡,每有客至,斫取少许煎饮,其辛香如鸡舌。人叩其名,曰谓之丁香竹,非中国所产也。
江湖间有一种野竹,其叶纠结如虫状,山民曰此蚱蜢竹也。
海南岛中一类笋极,腴厚而甚短,岛人号平头笋。余为笋效傅休奕作墓志曰:边幼节,字脆中,晋林琅琊之裔也,以汤卒。
《广政录》:孟氏,有蜀时翰林学士徐光溥、刘侍郎羲叟分直,忽睹庭中笋迸出,徐因题之,刘性多讥诮,徐托土本是蜀人,徐诗曰:迸出斑犀数十株,更添幽景向蓬壶。出来似有凌云势,用作丹梯得也无。刘诗曰:徐徐出土非人种,枝叶难投日月壶。为是因缘生此地,从来长养譬如无。二学士从此不睦。
《玉壶冰》:张牧之隐于竹溪,不喜与世接。客来蔽竹窥之,或韵人佳士,则呼船载之,或自刺舟与语;俗子十反不一见,怒骂相踵不顾也。
魏野居陕州东郊,手植竹树,清泉环绕,旁对云山,景趣幽绝。凿土袤丈曰乐天洞,前为草堂弹琴其中好事者多载酒殽从之游,啸咏终日,出则跨白驴。《宋史·袁彦传》:彦,河中河东人。显德中,授内外步军都军头,领泉州刺史。未几,改岳州防禦使。从征寿州,为城北造竹龙都部署。竹龙者,以竹数十万竿,围而相属,上设版屋,载甲士数百人,以攻其城。
《钱氏世家》:昱好学,多聚书,喜吟咏,多与中朝卿大夫唱酬。尝与沙门赞宁谈竹事,迭录所记,昱得百馀条,因集为《竹谱》三卷。
《五行志》:太平兴国二年八月,青城县民家竹一本,上分双茎。
五年五月,眉山县竹一茎十四节,上分二枝,长丈四尺。十月,龙水县华严寺旧截竹为筒引水。忽生枝叶,长二丈许,知州姜宣以闻。
六年七月,新津县赵丰村竹一茎十二节,上分两岐,知州崔宪以闻。
八年十月乙酉,蜀州献瑞竹一本十六节,上分两枝。雍熙三年四月,眉山县献《异竹图》
端拱二年七月,彭山县民家生异竹。
淳化二年二月,射洪县安国寺竹二茎同本。六月,舒州竹连理,知州乐史以闻。十一月,陵州民赵崇家慈竹二茎,长六尺许,其二别有根柢,茎分十枝,长丈馀;又一本三茎并耸。
三年十月,朗州异竹生。
太平兴国四年十二月,荣州献《异竹图》
至道元年十一月,潭州监军廨生竹一本,长二尺许,枝叶万馀,尤为殊异。
二年六月,虔州龙泉县合龙院竹一竿分两枝。咸平元年十二月,宣化县保圣山瑞竹生一本二枝。二年闰二月,宣、池、歙、杭、越、睦、衢、婺诸州箭竹生米如稻。时民饥,采之充食。
景德四年十二月,蓬州上《瑞竹图》
大中祥符元年四月,温州献《瑞竹图》。八月,黄州献异竹一本双茎。
三年四月,京师竹有华,占云:岁不丰。八月,江陵县民张仲家竹自根上分干,其一干又分三茎,九月,江陵府汞泰寺竹出地七节,分为两茎,长丈馀,知府陈尧咨以闻。
四年四月,古田县僧舍竹一本,上分三茎。瑞昌县民李让家筀竹一本,去地五尺许,分为二茎,知州范应辰以闻。八月,知信州李放献《瑞竹图》三本。
八年四月,彰明县民家竹一根,上分二本、十三节。又开元寺桃竹一茎,上分十八节,皆相对。
九年十一月,武冈县民何文化园竹生两株同本,上分四茎。十一月,晋原县民李彦滔家竹一本,双茎对节,知州王世昌图以献。
天禧元年四月,邵阳等县竹生穗如米,民饥,食之。又浮梁县竹生穗如米。七月,汉阳军太平兴国寺异竹一本,生二茎,节皆相对。
乾兴元年六月,兴州竹有实,如大麦,民取以食。占曰:大饥。
《司马池传》:池知光山县。禁中营造,诏诸州调竹木,州符期三日毕输。池以土不产大竹,转市蕲、黄,非三日可致,乃更与民自为期,约过不输者罪之,既而输竹先诸县。盛度荐于朝,改秘书省著作佐郎。
《寇准传》:准在雷州踰年。卒,归葬西京。道出京南公安,县人皆设祭哭于路,折竹植地,挂纸钱,逾月视之,枯竹尽生笋。众因为立庙,岁时享之。
《李参传》:参知荆门军,荆门岁以夏伐竹,并税簿输荆南造舟,积日久多蠹恶不可用,牙校破产不偿责。参请冬伐竹,度其费以给,馀募商人与为市,遂除其害。《花史》:桂东万玉城世传王曾寓此,阶砌尚存,旁有修竹数竿,日夕自仆扫其地而复立。
《挥麈后录》:富郑公晚居西都,尝会客于第中,邵康节与焉。因食羊肉,郑公顾康节云:煮羊惟堂中为胜,尧夫所未知也。康节曰:野人岂识堂食之味,但林下蔬笋,则常吃耳。郑公赧然曰:弼失言。
《洛阳名园记》:富郑公园,自其第东出探春亭,登四景堂,则一园之景,胜可顾览而得。南渡通津桥,上方流亭,望紫筠堂而还,右旋花木中,有百馀步。走荫樾亭,赏幽台,抵重波轩而止,直北走土筠洞,自此入大竹中。凡谓之洞,皆斩竹丈许,引流穿之而径其上,横为洞。一曰土筠纵为洞,三曰水筠曰石,筠曰榭筠历四洞之北,有亭五错列,竹中曰丛玉,曰披风,曰漪岚,曰夹竹,曰兼山。
苗帅园北竹万馀竿,皆大满二三围,疏筠琅玕,如碧玉椽。
董氏西园有一堂竹环之,中有石芙蓉,水自其花间涌出。开轩窗,四面甚敞,盛夏燠暑不见,畏日清风,忽来留而不去,幽禽静鸣,各誇得意,此山林之景,而洛阳城中遂得之。
《却扫编》:西京一僧院后有竹林甚盛,僧开轩对之极潇洒,士大夫多游集其间。一日文潞公亦访焉,大爱之,僧因具榜乞命名,公欣然许之,携榜以归,数月无耗。僧往请则曰:吾为尔思一佳名,未之得也,姑少待。后半年方送榜还,题曰竹轩余观。士大夫立所在亭,堂名当理而无疵者极少,潞公之语虽质,然不可破也。
《花史》:许州有修竹二十馀亩,潩水贯其中,文彦博为置守。
《宋史·五行志》:天圣元年五月,兴州竹有实如大麦,民取以食之。占曰:竹有实,大饥。
《礼志》:景祐三年,礼官宗正条定逐室,时荐以京都新物,略依时训协,用典章,请每岁春、季月荐蔬,以笋果以含桃。
《山堂肆考》:至和二年,成都费孝先游青城诣老人村,坏其竹床,孝先欲偿其直,老人曰:子不见床下书云:某年月日造,某年月日为费孝先坏。
《邵氏闻见后录》:仁皇帝嘉祐七年十二月庚子,幸天章阁,召两府以下观瑞物十三种,其一为瑞竹,一节有二弦并生其中。
章子厚在丞相府顾坐,客曰:延安帅章质夫因板筑发地,得大竹根半已变石,边地自昔无竹,亦一异也。客皆无语,先人独曰:天地回南作北,有几矣。公以为今日之延安为自天地以来西边乎。子厚太息曰:先生观物之学也,盖子厚蚤出康节门下也。
《老学庵笔记》:王荆公于富贵声色略不动心,得耿天骘宪竹根冠,爱咏不已。
李方叔《西游记》司马公独乐园有竹一本,去地二尺,分为二干,并生六节,节间容线,复合为一,洛中号为瑞竹。
《宋史·五行志》:元丰二年四月,眉州生瑞竹。
四年十月,郪县天庆观生瑞竹一本,自第九节分茎双起。
《张戬传》:戬知公安县,徙监司竹监,至举家不食笋。常爱用一卒,及将代,自见其人盗笋箨,治之无少贷;罪已正,待之复如初,略不介意,其德量如此。
《仰忻传》:忻,字天贶,温州永嘉人。力学,以笃行称。年五十馀,执母丧尽孝礼。躬自负土,庐于墓侧,有慈乌白竹之瑞。
《郭义传》:义,兴化军人。客钱塘,闻母丧,徒跣奔丧,每一恸辄呕血。聚土为坟,手莳松竹,而庐于其旁。
《独乐园记》:沼北横屋六楹前后多植美竹,命之曰种竹斋。
《苏东坡集》:古氏南坡修竹数千竿,大者皆七寸围,盛夏不见日,蝉鸣鸟呼,有山谷气象。竹林之西又有隙地数亩,种桃李杂花,今年秋冬当作三间一龟头,取雪堂规模,东荫修竹,西眺江山,若果成此,遂为一郡之嘉观也。
风篁岭多竹,风韵凄清,至此林壑深沈,迥出尘表,流淙活活,自龙井而下,四时不绝。岭故丛薄荒密,元丰中僧辨才,淬治洁楚名曰风篁,予访辨才,龙井送至岭上,左右惊曰:远公过虎溪矣。辨才笑曰:杜子有云:与子成二老,来往亦风流。遂作亭岭上,名曰过溪,亦曰二老,作诗记之。
岭南人当有愧于竹,食者竹笋,庇者竹瓦,载者竹筏,爨者竹薪,衣者竹皮,书者竹纸,履者竹鞋,直可谓一日不可无此君也耶。
昔时与可墨竹,见精练良纸辄夺笔挥洒,不能自已,坐客争夺持去,与可亦不甚惜。后来见人设纸笔研即逡巡避去,人就求索,至终岁不可得。或问其故,与可曰:吾乃者学道未至,意有所不适而无所遣之,故一发于墨竹,是病也。今吾病良已可若何,然以予观之与可之病亦未得,为已也。独容有不发乎予,将伺其发而掩取之,彼方以为病。而吾又利其病,是吾亦病也。
《画史》:与可每作竹贶人,一朝士张潜迂疏作谨文,作纡竹以赠之。如是不一又作横绢丈馀,著色偃竹以贶子瞻,南昌过黄借得以仿。临之后数年,会余真州求诗,非自陈不能辨也。余曰:偃蹇宜如季,挥毫已逼翁,卫书无曲妙,琰惠有遗工。乍睹虬如物,初披飒有风,顾藏惟谨钥,化去或难穷。
苏轼子瞻作墨竹,从地一直起至顶。余问何不逐节分,曰:竹生时何尝逐节生。运思清拔出于文同,与可自谓。与文拈一瓣香,以墨深为面淡,为背自与可始也,作成林竹甚精。
《冷斋夜话》:东坡尝要刘器之,同参玉版和尚器之。每倦山行,闻见玉版,欣然从之,至廉泉寺烧笋而食,器之觉笋味,胜问此笋何名。东坡曰:即玉版也。此老师善说法,要能令人得禅悦之味,于是器之乃悟,其戏为大笑。东坡亦悦作偈曰:丛林真百丈,嗣法有横枝。不怕石头路,来参玉版师。聊凭柏树子,与问箨龙儿。瓦砾犹能说,此君那不知。
《却埽编》:苏黄门子由南迁,既还,居许下,多杜门不通宾客。有乡人自蜀川来见之,伺候于门,弥旬不得通。宅南有丛竹,竹中为小亭,遇风日清美,或徜徉亭中。乡人既不得见,则谋之阍人,阍人使待于亭旁。如其言,后旬日果出,乡人因趋进黄门。见之大惊,慰劳久之,曰:子姑待我于此。翻然复入,迨夜竟不复出。《武夷山记》:峰山颇有佳竹,多虬屈如龙蛇状。
《华阳宫记》:循寿山而西移竹成林,复开小径至百数步,竹有同本而异干者,不可纪极,皆四方珍贡。又杂以对青竹十居八九,曰斑竹麓。
《齐东野语》:世传涪翁喜苦笋,尝从斌老乞苦笋,诗云:南园苦笋味胜肉,箨龙称冤莫采录。烦君更致苍玉束,明日风雨吹成竹。又和坡翁《春菜诗》云:公如端为苦笋归,明日青衫诚可脱。坡得诗戏语坐客云:吾固不爱做官,鲁直遂欲以苦笋硬差致仕。闻者绝倒。尝赋《苦笋》云:苦而有味,如忠谏之可悟国。放翁又从而奖之云:我见魏徵殊妩媚,约束儿童勿多取于是。世以谏笋目之,殊不知翁尝自跋云:余生长江南,里人喜食苦笋。试取而尝之,气苦不堪于鼻,味苦不可于口,故尝屏之未始为客一设。及来黔,人冬掘苦笋萌于土中,才一寸许,味如蜜蔗,初春则不食,惟僰道人食苦笋。四十馀日出土尺馀,味犹甘苦相半,以此观之,涪翁所食乃取其甘,非贵乎苦也。南康简寂观有甜苦笋,周益公诗云:蔬食山间茶亦甘,况逢苦笋十分甜。君看齿颊留馀味,端为森森正且严。此亦取其甜耳。世人慕名忘味,甘心荼苦者,果何谓哉。又记,涪翁在戎州日过蔡次律家,小轩外植馀甘,子乞名于翁,因名之曰:味谏轩,其后王宣子予以橄榄送翁,翁赋云:方怀味谏轩中,果忽见金盘橄榄,来想共馀,甘有瓜葛,苦中真味晚方回。然则二物亦可名之为谏果也。
《过庭录》:邵伯恭侍郎守长安,既去久之,以书抵亲,识曰:自去长安唯酥梨,笋时复在念其他,漫然不复记噫,可谓风流矣。
《宋史·五行志》:元符二年正月,处州民田生瑞竹。崇宁四年七月,泸州瑞竹生。
政和四年八月,建州境内竹生米数千万石。
三年十一月癸酉,越州承天寺瑞竹一竿七枝,干相似,其叶圆细,生花结实。诏送秘书省,仍拜表贺。《艮岳记》:景龙江北岸,万竹苍翠蓊郁,仰不见天,有胜云庵、蹑云台、消閒馆、飞岑亭,无杂花异木,四面皆竹也。
《图绘宝鉴》:宋徽宗作墨竹,紧细不分,浓淡一色,焦墨丛处微露白道,自成一家,不蹈袭古人。
端献王頵越国夫人吴氏以淡墨写竹,整整斜斜,曲尽其态,见者疑其影落缣素。
程堂,字公,明眉人,善画墨竹,宗文湖州好画凤尾竹,其梢极重,作回旋之势,而枝叶不失向背。
李诞,河间人,多画丛竹,笋箨鞭节,色色毕具,此宣和体也。
《画史》:朝议大夫王之才妻,南昌县君李尚书君择之妹,能临松竹木石画。
《梦溪笔谈》:近岁延州永宁关大河岸崩入地数十尺,土下得竹笋,一林凡百茎,根𠏉相连,悉化为石,适有中人过亦取数茎去,云欲进呈延。郡素无竹,此入在数十尺土下不知其何代物,无乃旷古以前,地卑气湿而宜竹耶。婺州金华山有松石。又如桃核、芦根、蛇蟹之类皆有成石者,皆其地本,有之物不足,深怪此深地中所无,又非本土所有之物,特可异耳。
《补笔谈》:岭南深山中有大竹,有水甚清彻,溪涧中水皆有毒,惟此水无毒,土人陆行多饮之。至深冬则凝结如玉,乃天竹黄也。王彦祖知雷州,日盛夏之官山溪间水皆不可饮,唯剖竹取水烹饪饮啜,皆用竹水。次年被召赴阙,冬行求竹,水不复可得。问土人,乃知至冬则凝结不复成水,遇夜野火烧林木,为煨烬而竹黄不灰,如火烧兽骨而轻。土人多于火后采拾以供药品,不若生得为善。
《宋史·王珠传》:珠字仲渊,吉州龙泉人,以孝谨闻。建炎间,居父忧,芝数本生墓侧,倒植竹以为杙,复生柯叶。绍兴间,再罹母丧,复有灵芝双竹之祥。
《挥麈馀话》:绍兴中赵元镇为左相,一日入朝,见自外移竹栽入内奏事毕,亟往视之。方兴工于隙地,元镇询谁主其事,曰:内侍黄彦节也。元镇即呼彦节诟责之曰:顷岁艮岳花石之扰,皆出汝曹,今将复蹈前辙邪。命勒军令状,日下罢役彦节以闻于上。翌日,元镇奏事上喻曰:前日偶见禁中有空地,因令植竹数十竿,非欲以为苑囿,然卿能防微杜渐如此,可谓尽忠。尔后傥有似此等事,勿惮以警,朕之不逮也。
《福建志》:绍兴十八年,候官县有竹实如米,饥民采食之。
《五行志》:乾道元年七月,池州竹生穗,实如米,饥民采之以食,守臣鲁察为《野谷生竹图》以献。御史劾察不以民食草木为病,坐佞免官。
《老学庵笔记》:筇竹杖蜀中无之,乃出徼外蛮洞蛮人。持至泸叙间卖之,一枝才四五钱,以坚润细瘦九节而直者为上品。
《续笔记》:海南儋崖诸郡出勒竹,枝大于干,涩竹肤有芒,可以剉瓜东。坡诗云倦看涩勒暗蛮烟是也。《研北杂志》:朱希真常言:山阴富水,竹有洛阳许下气象。
《图绘宝鉴》:庄靖王,乃裕孝宗之弟也,工墨竹,喜作挂屏,长竿枝梢旁出,如檐底乍见,浓墨猎猎,颇具掀舞之态。
艾淑,字景孟,建宁人,号竹轩,善画竹。时又有茅汝元,号静斋,善墨梅,人以艾竹茅梅为称。
陈虞之,字云翁,号止,所作墨竹每见竹折小枝,就日影视之,皆欲精到。
《崖下放言》:山中有竹数千竿,皆余累岁手植。初但得数十竿耳,一旦观之既久,不觉成林,无一处不森茂可喜。尝自戏善种竹无如余者,顷过吴江,以语王份秀才。份云:竹殊易种,但得肥地,尽去瓦砾荆棘深根,频以水,沃取粪壤使壅培,无不可活,不必择时。然取美观,则可如欲为用不如瘦瘠地。硗塉非人力所营,或崖谷间自生者,其质坚实而肉厚,断之如金石,以为椽常竹十岁一易者,此倍之。吾居前后多竹椽,既归,一一验之,无不如其言,乃知今三十年种竹,初未尝得真竹微份,余不闻君子哉若人。
《茅亭客话》:滕处士昌祐园中有慈竹,丛生根不离母,故名之慈也。有钓丝竹,以其弱杪低而垂至地也;有丝竹,叶细而青茎,瘦而紫,亦谓之墨竹;有对青竹,身黄色,有一脉青节,节相对,故谓之对青也;有苦竹,叶秾多阴。笋高之时粉香箨翠,有柱竹扶疏,丛茂潇洒,亭台无出此数君也,俗以五月十三日种竹,多遭烈日晒乾;园中竹以八月社前后,是月天色多阴,土润竹以此,月行根也。凡欲移竹,先掘地坑,令宽大,以水调细土作稀泥,即掘竹四面凿断,大根科连根以绳裹定,舁时勿令动著根须间土,舁入坑致泥浆中,令泥浆周匝,遍满乃东西摇之,复南北摇之,令泥浆入至须间,便以细土覆之,勿令土壅过竹本根也。若竹稍长者,芟去颠叶,缠竹架之恐风摇动即死,每窠相离去二尺馀,不须实斸,只以一脚蹈之,来年生笋速也。宜于园东北软土上种之,竹性多西南行根,不用频浇水,水多则肥死。
《贵耳集》:淳熙间省元徐履因功名之念太重,遂有心恙之疾。殿试用卷子写一枝竹,题曰:画竹一竿送上。试官朝廷亦优容,之以省元身后,一官与其子,子亦恙,官遂绝。
《养痾漫笔》:竹之异品颇多,《成都古今记》云:对青竹黄而沟青,故每节若间出,云此竹今浙中亦有之,惟会稽颇多,彼人呼为黄金间碧玉。辰州有一种小竹,曰龙丝竹,生山谷间,高不盈,尺细仅如针,前辈诗有小竹如针能具体即此也。武陵桃源山有方竹,四面平整如削,坚劲可以为杖。予顷在湖湘间见有以竹为桶者,其径几二尺。《罗浮山记》云:第三峰有竹,大径七尺围,节长丈二,叶若芭蕉,谓之龙公竹。《松窗杂录》有异竹篾长二百馀尺,玉篇云:竹可为舟,但未亲见耳。云实有之。
《冷斋夜话》:西湖僧,清顺怡然,清苦多佳句。尝赋《十竹诗》云:城中寸土如寸金,幽轩种竹只十个。春风慎勿长儿孙,穿我阶前绿苔破。
邹志完南迁,自号道乡居士,在昭州江上为居室,近崇宁寺。因阅《华严经》于观音像前,有修竹三根生像之后。志完揭茅出之不可,乃垂枝覆像,有如今世画宝陀山岩竹,今犹在。昭人扃锁之,以俟过客游观。《玉涧杂书》:吾山有竹数万本,初多手自移,今所在森然成林,有筀竹、斤竹、哺鸡竹、斑竹、紫竹数十种略备,而筀笋最可食。今岁自春不雨,累月笋类不出,顾颇念之。四月初一日雨踰旬,忽裂地迸出,如拔亟取供庖,而园人靳之甚请留,以俟再出。问其故,曰:笋惟初出者尽成竹,次出者多为虫所伤,十不得五六。乃悟老杜诗瓜须辰日,种竹要上番成之意,遂忻然许之。王子猷闻人有竹径造,不问主人,虽为脱略无所系。然有时而还,则娱悦亦无几,李卫公童子寺,竹日使人报平安,不惟不得见,将不免累,其胸中正使无恙,亦何所补此竹。吾所己有,但自守之,日往来其间,所得过二子远也。
《过庭录》:蔡持正少于泗州道中山寺读书,僧厌其久书舍,有竹书一绝壁间云:窗前翠竹两三竿,潇洒风吹满院寒。常在眼前君莫厌,化成龙去见应难。已有宰相气味。蔡作相,其诗尚存,先子经过常见之。《避暑录话》:山林园圃,但多种竹,不问其他景物。望之自使人意潇然,竹之类多尤可喜者,筀竹益色深而叶密,吾始得此山,即散植竹略有三四千竿,杂众色有之,意数年后所向皆竹矣。戊申己酉间,二浙竹皆结花而死,俗谓之竹米。于是吾所植亦槁尽,今所存惟介竹数百竿耳。方其初花时,老圃辄能识之告我亟尽伐去,存其根则来岁尚可复生。而余终不忍;至已槁而后伐,则与其根俱朽矣。比虽复补种,而竹种已难得,不能及前五之一。然犹更须三五年,始可望,其干云蔽日。今日有告余种竹法者,但取大竹,善掘其鞭,无使残折,从根断取其三节,就竹林烧其断处,使无泄气。种之一年即发,细笋掘去勿存。次年出笋,便可及母。此良有理,插柳者烧其上一头,则抽条倍长;鬻牡丹者烧其柄或蜡封,即不蔫,盖一术也。当即试之,然种竹须当五六月,虽烈日无害,小瘁久之。复苏世言:五月十三日为竹醉可移,不必此日。凡夏皆可种也。杜子美诗云:西窗竹影薄,腊月更须栽。余旧用其言,每以腊月种,无一竿活者。此亦余信书之弊,而见事迟也。
《山家清供》:春访赵湖璧,弟竹潭雍亦在焉。论诗把酒,及夜无可供者,湖曰:吾有镜湖之莼。潭曰:雍有稽山之笋。仆笑:可有一杯羹矣。乃命庖作玉带羹,以笋似玉莼似带也。是夜甚适,今犹喜其清高而爱客也。每读忠简公跃马食肉付公等,浮家汎宅真吾徒之句,有此儿孙宜矣。
《吴兴园林记》:章氏水竹坞,章农卿北山别业也,有水竹之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