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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草木典

 第二十二卷目录

 药部纪事
 药部杂录
 药部外编

草木典第二十二卷

药部纪事

《述异记》:太原神釜冈中,有神农尝药之鼎焉。
成阳山中有神农鞭药处,一名神农原药草山。山上有紫阳观,世传神农于此辨百药,中有千年龙脑。今药中有禹馀粮者,世传昔禹治水,弃其所馀粮于江中,生为药也。
《论衡》:太王亶父睹王季之可立,故易名曰历。历者,适也。太伯觉悟,采药,以避王季。
《史记·扁鹊传》:扁鹊少时为人舍长。舍客长桑君过,扁鹊独奇之,常谨遇之。长桑君亦知扁鹊非常人也。出入十馀年,乃呼扁鹊私坐,间与语曰:我有禁方,年老,欲传与公,公毋泄。扁鹊曰:敬诺。乃出其怀中药予扁鹊:饮是以上池之水,三十日当知物矣。乃悉取其禁方书尽与扁鹊。忽然不见,殆非人也。扁鹊以其言饮药三十日,视见垣一方人。以此视病,尽见五脏症结。《左传》:襄公二十三年,孟庄子卒,臧孙入哭,甚哀多涕,出,其御曰:孟孙之恶子也。而哀如是,季孙若死,其若之何,臧孙曰:季孙之爱我,疾疢也。孟孙之恶我,药石也。美疢不如恶石。夫石犹生我,疢之美,其毒滋多,孟孙死,吾亡无日矣。
昭公十九年,许悼公疾,五月,饮太子之药而卒,太子奔晋,书曰:许世子止弑其君买,君子曰:尽心力以事君,舍药物可也。
《墨子》:墨子南游,见楚惠王穆贺,谓墨子曰:言诚善矣,王无内曰贱人,所为不用子。墨子曰:譬若药焉,夫子食之以疗其病,岂曰一草之本而不食之。
《庄子》:宋人有善为不龟手之药者,世世洴澼絖为事。客闻之,请买其方,百金,以说吴王。吴王使之将冬与越人水战,大败越人。裂地而封之,能不龟手一也,或以封,或不免于洴澼絖,则所用之异也。
《战国策》:有献不死之药于荆王者,谒者操以入中射之士,问曰:可食乎。曰:可因夺而食之。王怒,使人杀中射之士,中射之士使人说王曰:臣问谒者,曰可食臣,故食之是臣无罪,而罪在谒者也。且客献不死之药,臣食之而王杀臣,是死药也。王杀无罪之臣而明人之欺王。王乃不杀。
《前汉书·郊祀志》:齐威、宣时,驺子之徒论著终始五德之运,及秦帝而齐人奏之,故始皇采用之。而宋毋忌、正伯侨、元尚、羡门高最后,皆燕人,为方仙道,形解销化,依于鬼神之事。驺衍以阴阳主运显于诸侯,而燕齐海上之方士传其术不能通,然则怪迂阿谀苟合之徒自此兴,不可胜数也。自威、宣、燕昭使人入海求蓬莱、方丈、瀛洲。此三神山者,其传在勃海中,去人不远。盖尝有至者,诸仙人及不死之药皆在焉。其物禽兽尽白,而黄金银为宫阙。未至,望之如云;及到,三神山反居水下,水临之。患且至,则风辄引船而去,终莫能至云。世主莫不甘心焉。及秦始皇至海上,则方士争言之。始皇如恐弗及,使人赍童男女入海求之。船交海中,皆以风为解,曰未能至,望见之焉。其明年,始皇复游海上,至琅邪,过恒山,从上党归。后三年,游碣石,考入海方士,从上郡归。后五年,始皇南至湘山,遂登会稽,并海上,几遇海中三神山之奇药。不得。《史记·秦始皇本纪》:卢生说始皇曰:臣等求芝奇药仙者,常弗遇,类物有害之者。方中人主时为微行以辟恶鬼,恶鬼辟,真人至。人主所居而人臣知之,则害于神。真人者,入水不濡,入火不爇,陵云气,与天地久长。今上治天下,未能恬惔。愿上所居宫毋令人知,然后不死之药殆可得也。于是始皇曰:吾慕真人。自谓真人,不称朕。乃令咸阳之旁二百里内,宫观二百七十,复道甬道相连,帷帐钟鼓美人充之,各案署不移徙。行所幸,有言其处者,罪死。
侯生、卢生相与谋曰:始皇为人,天性刚戾自用,起诸侯,并天下,意得欲从,以为自古莫及己。专任狱吏,狱吏得亲幸。博士虽七十人,特备员,弗用。丞相诸大臣皆受成事,倚办于上。上乐以刑杀为威,天下畏罪持禄,莫敢尽忠。上不闻过而日骄,下慑伏谩欺以取容。秦法,不得兼方,不验,辄死。然候星气者至三百人,皆良士,畏忌讳谀,不敢端言其过。天下之事无大小皆决于上,上至以衡石量书,日夜有呈,不中呈不得休息。贪于权势至如此,未可为求仙药。于是乃亡去。始皇闻,乃大怒曰:吾前收天下书不中用者尽去之,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欲以兴太平,方士欲练以求奇药。今闻韩众去不报,徐市等费以巨万计,终不得药,徒奸利相告日闻。卢生等吾尊赐之甚厚,今乃诽谤我,以重吾不德也。于是使御史悉案问诸生,皆坑之咸阳。
方士徐市等入海求神药,数岁不得,费多,恐谴,乃诈曰:蓬莱药可得,然常为大鲛鱼所苦,故不得至。愿请善射与俱,见则以连弩射之。
《吕后本纪》:太后断戚夫人手足,去眼,煇耳,饮瘖药,使居厕中,命曰人彘。
《仓公传》:太仓公者,齐太仓长,临菑人也,姓淳于氏,名意。少而喜医方术,为人治病,决死生多验。齐王侍医遂病,自鍊五石服之。意往过之,遂谓意曰:不肖有病,幸诊遂也。意即诊之,告曰:公病中热。论曰中热不溲者,不可服五石。石之为药精悍,公服之不得数溲,亟勿服。色将发臃。遂曰:扁鹊曰阴石以治阴病,阳石以治阳病。夫药石者有阴阳水火之齐,故中热,即为阴石柔齐治之;中寒,即为阳石刚齐治之。意曰:公所论远矣。扁鹊虽言若是,然必审诊,起度量,立规矩,称权衡,合色脉表里有馀不足顺逆之法,参其人动静与息相应,乃可以论。论曰阳疾处内,阴形应外者,不加悍药及镵石。夫悍药入中,则邪气辟矣,而宛气愈深。诊法曰二阴应外,一阳接内者,不可以刚药。刚药入则动阳,阴病益衰,阳病益著,邪气流行,为重困于俞,忿发为疽。意告之后百馀日,果为疽发乳上,入缺盆,死。此谓论之大体也,必有经纪。拙工有一不习,文理阴阳失矣。
《魏其侯传》:灌将军夫者,颍阴人也。父孟,死吴军中。夫愿取吴王若将军头,以报父之仇。于是灌夫被甲持戟。驰入吴军。身中大创十馀,适有万金良药,故得无死。
《孝武本纪》:李少君以祠灶、谷道、却老方见上,上尊之。少君者,故深泽侯入以主方。匿其年及所生长,自谓七十,能使物,郤老。其游以方遍诸侯。无妻子。人闻其能使物及不死,更馈遗之,常馀金钱帛衣食。人皆以为不治产业而饶给,又不知其何所人,愈信,事之。少君资好方,善为巧发奇中。尝从武安侯饮,坐中有年九十馀老人,少君乃言与其大父游射处,老人为儿时从其大父行,识其处,一坐尽惊。少君见上,上有故铜器,问少君。少君曰:此器齐桓公十年陈于柏寝。已而案其刻,果齐桓公器。一宫尽骇,以少君为神,数百岁人也。少君言于上曰:祠灶则致物,致物而丹砂可化为黄金,黄金成以为饮食器则益寿,益寿而海中蓬莱仙者可见,见之以封禅则不死,黄帝是也。臣尝游海上,见安期生,食巨枣,大如瓜。安期生仙者,通蓬莱中,合则见人,不合则隐。于是天子始亲祠灶,而遣方士入海求蓬莱安期生之属,而事化丹砂诸药齐为黄金矣。居久之,李少君病死。天子以为化去不死也,而使黄锤史宽舒受其方。求蓬莱安期生莫能得,而海上燕齐怪迂之方士多相效,更言神事矣。按注瓒曰:物,药物也。
栾大,为胶东王尚方,因乐成侯求见言方。天子既诛文成,后悔恨其早死,惜其方不尽,及见栾大,大悦。大言曰:臣尝往来海中,见安期、羡门之属。顾以为臣贱,不信臣。臣之师曰:黄金可成,而河决可塞,不死之药可得,仙人可致也。臣恐效文成,则方士皆掩口,恶敢言方哉。上曰:文成食马肝死尔。子诚能修其方,我何爱乎。乃拜大为五利将军。
元封元年,公孙卿言见神人东莱山,若云见天子。天子于是幸缑氏城,拜卿为中大夫。遂至东莱,宿留之数日,毋所见,见大人迹。复遣方士求神怪采芝药以千数。
《前汉书·外戚传》:霍光夫人显欲贵其小女,道无从,许皇后当娠,病。女医淳于衍者,霍氏所爱,尝入宫侍皇后疾。衍夫赏为掖庭户卫,谓衍可过辞霍夫人行,为我求安池监。衍如言报显。显因生心,辟左右,字谓衍:少夫幸报我以事,我亦欲报少夫,可乎。衍曰:夫人所言,何等不可者。显曰:将军素爱小女成君,欲奇贵之,愿以累少夫。衍曰:何谓邪。显曰:妇人免乳大故,十死一生。今皇后当免身,可因投毒药去也,成君即得为皇后矣。如蒙力事成,富贵与少夫共之。衍曰:药杂治,当先尝,安可。显曰:在少夫为之耳。将军领天下,谁敢言者。缓急相护,但恐少夫无意耳。衍良久曰:愿尽力。即捣附子,赍入长定宫。皇后免身后,衍取附子并合大医大丸以饮皇后。有顷曰:我头岑岑也,药中得无有毒。对曰:无有。遂加烦懑,崩。
《王嘉传》:嘉为丞相时,董贤爱幸于上,上欲侯之,嘉奏封事谏上有诏,召丞相诣廷尉诏狱。使者既到府,掾吏涕泣,共和药进嘉,嘉不肯服。主簿曰:将相不对理陈冤,相踵以为故事,君侯宜引决。使者危坐府门上。主簿复前进药,嘉引药杯以击地,谓官属曰:丞相幸得备位三公,奉职负国,当伏刑都市以示万众。丞相岂儿女子耶,何谓咀药而死。嘉遂装出,见使者再拜受诏,乘吏小车,去盖不冠,随使者诣廷尉。
《东观汉记》:上常与朱祐共买蜜合药。上追念之,即赐祐白蜜一石,问:何如在长安时共买蜜乎。
邓训为护乌桓校尉,吏士常大病。疟转易至数千人。训身煮汤药,减得半愈,其无妻者,为适配偶。
王闲者,王莽叔父,平河侯谭之子。王莽篡位潜忌闲,乃出为东郡太守,闲怀诛常系药手内,莽败闲独完全。
《后汉书·韩康传》:康,字伯休,一名恬休,京兆霸陵人。家世著姓。常采药名山,卖于长安市,口不二价,三十馀年。时有女子从康买药,康守价不移。女子怒曰:公是韩伯休那。乃不二价乎。康叹曰:我本欲避名,今小女子皆知有我焉,何用药为。乃遁入霸陵山中。
《台佟传》:佟,字孝威,魏郡邺人也。隐于武安山,凿穴为居,采药自给。
《华佗传》:佗,字元化,沛国谯人也,一名敷。游学徐土,兼通数经。晓养性之术,年且百岁而犹有壮容,时人以为仙。精于方药,处齐不过数种,心识分铢,不假称量。《费长房传》:费长房者,汝南人也。曾为市掾,市中有老翁卖药悬一壶于肆头。及市罢,辄跳入壶中,市人莫之见,唯长房于楼上睹之,异焉。因往再拜,奉酒脯。《蓟子训传》:蓟子训者,不知所由来也。建安中客在济阴,宛句有神异之道。时或有百岁翁,自说童儿。时见子训卖药于会稽市,颜色不异于今。
《王和平传》:北海王和平,性好道术,自以当仙。济南孙邕少事之从至京师会和平,病殁邕,因葬之东陶。有书百馀卷,药数囊,悉以送之。后弟子夏荣言其尸解,邕乃恨,不取其宝书、仙药焉。
《华峤后汉书》:张楷,字公超,家贫无以为业,常乘驴车至县卖药。
《九州春秋》:青州刺史焦和多为陷水丸,沈河湟寇不得渡。
《魏志·何夔传》:夔,字叔龙,陈郡阳夏人也,太祖辟为司空掾属。太祖性严,掾属公事,往往加杖;夔常畜毒药,誓死无辱,是以终不见及。
《邴原别传》:魏太子为五官中郎将,原为长史。太子宴会,众宾客数十人,太子建议曰:君父各笃疾,有药一丸,可救一人,当救君耶,父耶。众人纷然,或君或父。时原在坐,不与此论。太子咨之于原,原勃然对曰:父也。太子亦不复难。
《吴书》:合肥之役,凌统身被六七疮,有卓氏良药,故得不死。
《晋阳秋》:陆抗于羊祜推侨、札之好。抗尝遗祜酒,祜饮之不疑。抗有疾,祜馈之药,抗亦推心服之。于是以为华元、子反复见于今。
《晋书·陈寿传》:寿遭父丧,有疾,使婢丸药,客往见之,乡党以为贬议,坐是沉滞者累年。
《李密传》:密父早亡,母何氏改醮。祖母刘氏,躬自抚养,密奉事以孝谨闻。刘氏有疾,则涕泣侧息,未尝解衣,饮膳汤药必先尝后进。
《孙晷传》:晷兄尝笃疾经年,晷躬自扶侍,药石甘苦,必经心目。
《颜含传》:含少有操行,以孝闻。兄畿,咸宁中得疾,就医自疗,遂死于医家。家人迎丧,旐每绕树而不可解,引丧者颠仆,称畿言曰:我寿命未死,但服药太多,伤我五脏耳。今当复活,慎无葬也。其父祝之曰:若尔有命复生,岂非骨肉所愿。今但欲还家,不尔葬也。旐乃解。及还,其妇梦之曰:吾当复生,可急开棺。妇颇说之。其夕,母及家人又梦之,即欲开棺,而父不听。含时尚少,乃慨然曰:非常之事,古则有之,今灵异至此,开棺之痛,孰与不开相负。父母从之,乃共发棺,果有生验,以手刮棺,指爪尽伤,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分矣。饮哺将护,累月犹不能语,饮食所须,托之以梦。阖家营视,顿废生业,虽在母妻,不能无倦矣。含乃绝弃人事,躬亲侍养,足不出户者十有三年。石崇重含惇行,赠以甘旨,含谢而不受。或问其故,答曰:病者绵昧,生理未全,既不能进啖,又未识人惠,若当谬留,岂施者之意也。畿竟不起。含二亲既终,两兄继没,次嫂樊氏因疾失明,含课励家人,尽心奉养,每日尝省药馔,察问息耗,必簪屦束带。医人疏方,应须胆,而寻求备至,无由得之,含忧叹累时。尝昼独坐,忽有一青衣童子年可十三四,持一青囊授含,含开视,乃蛇胆也。童子逡巡出户,化成青鸟飞去。得胆,药成,嫂病即愈。由是著名。
《裴秀传》:秀服寒食散,当饮热酒而饮冷酒,泰始七年薨。
《韩友传》:友卜占神效甚多,而消殃转祸,无不皆验。干宝问其故,友曰:筮卦用五行相生杀,如按方投药治病,以冷热相救。其差与不差,不可必也。《单道开传》:道开,敦煌人也。常衣粗褐,或赠以缯服,皆不著,不畏寒暑,昼夜不卧。日服镇守药数丸,大如梧子,药有松蜜姜桂茯苓之气,时复饮茶苏一二升而已。自云能疗目疾,就疗者颇验。
《范粲传》:粲高亮贞正。齐王芳废。景帝辅政。粲阳狂不言,泰始中,同郡孙和,表荐粲,称其操行高洁,久婴疾病,可使郡县舆致京师,加以圣恩,赐其医药,若遂瘳除,必有益于政。乃诏郡县给医药。
《郭文传》:文,字文举,河内轵人也。永昌中,大疫,文病殆。王导遗药,文曰:命在天,不在药也。夭寿长短,时也。《刘驎之传》:驎之尝采药至衡山,深入忘反,见有一涧水,水南有二石囷,一囷闭,一囷开,水深广不得过。欲还,失道,遇伐弓人,问径,仅得还家。或云囷中皆仙灵方药诸杂物,驎之欲更寻索,终不复知处也。
《荆楚岁时记》:五月五日,采杂药按夏,小正此月蓄药,以蠲除毒气。
《王隐晋书》:李涓为尚书令,家至贫,儿病无钱买药,上赐钱千万。
程咸字延休,其母梦白头公授药曰:服此当得贵子。后生咸官至侍中。
桂阳先贤画赞苏耽,常住门庭有众,宾来招耽,告母曰:人招耽去,已种药在后园梅树下,可治百病。一叶治一人,卖此足供养矣。便随宾去。
《中兴书》:殷仲堪父尝疾患经,时仲堪衣不解带数年,自分剂汤药,误以药手拭泪,遂眇一目。
《南史·宋本纪》:高祖,讳裕,小字寄奴,姓刘氏。伐荻新洲,见大蛇长数丈,射之,伤。明日复至洲,里闻有杵臼声,往觇之。见童子数人皆青衣,捣药。问其故,答曰:我王为刘寄奴所射,合散傅之。帝曰:王神何不杀之。答曰:刘寄奴王者不死,不可杀。帝叱之,皆散,仍收药而反。又经客下邳逆旅,会一沙门谓帝曰:江表当乱,安之者,其在君乎。帝先患手创,积年不愈,沙门有一黄药,因留与帝,既而忽亡,帝以黄散傅之,其创一傅而愈。宝其馀及所得童子药,每遇金疮,傅之并验。
《王弘之传》:弘之性好山水。家在会稽上虞。从兄敬弘尝解貂裘与之,即著以采药。
《羊欣传》:欣素好黄、老,常手自书章。有病不服药,饮符水而已。兼善医术,撰《药方》十卷。
《王微传》:微解医方何偃与书,微报之曰:生平好服上药,年十二时病虚耳。所撰服食方中,粗言之矣。自此始信摄养有徵,故门冬、苍朮随时,参进寒温相补。欲以扶护危羸,见冀白首家贫乏役,至于春秋,令节辄自将两三门生入草采之。吾实倦游医部,颇晓和药,尤信本草。欲其必行,是以躬亲,意在取精世人,便言希仙好异,矫慕不羁,不同家颇有骂之者。
《谢瞻传》:瞻弟,幼有殊行年数岁,所生母郭氏久婴痼疾,晨昏温凊和药捧膳,不阙一时。
《南史·戴颙传》:颙父逵,兄勃,并隐遁有高名。勃疾,患医药不给。颙谓勃曰:颙随兄得閒,非有心于语默,兄今疾笃,无可营疗。颙当干禄以自济耳。
《刘凝之传》:凝之性好山水,一旦携妻子泛江湖,隐居衡山之阳,登高岭,绝人迹,为小屋居之。采药服食,妻子皆从其志。
《豫章王嶷传》:嶷薨后,忽见形于沈文季曰:我未应便死,皇太子加膏中十一种药,使我痈不差,汤中复加药一种,使利不断。吾已诉先帝,先帝许还东邸,当判此事。因胸中出青纸文书示文季曰:与卿少旧,因卿呈上。俄失所在。文季秘而不传,甚惧此事;少时,太子薨。
《竟陵王子良传》:永明九年,都下大水,吴兴偏剧,子良开仓振救贫病不能立者,于第北立廨收养,给衣及药。
《随郡王子隆传》:子隆年二十一,而体过充壮,常使徐嗣伯合芦茹丸以服自销损,犹无益。
《南齐书·宗测传》:测静退,不乐人间,往庐山,止元武司宅。鱼复侯子响为江州,厚遣赠遗。测曰:少有狂疾,寻山采药,远来至此。量腹而进松朮,度形而衣薜萝,淡然已足,岂容当此横施。
《梁书·陶弘景传》:弘景遍历名山,寻访仙药。每经涧谷,必坐卧其间,吟咏盘桓,不能已已。
《江紑传》:紑父茜,光禄大夫。紑幼有孝性。年十三,父患眼,紑侍疾将期月,衣不解带。夜梦一僧云:患眼者,饮慧眼水必差。及觉说之,莫能解者。紑第三叔禄与草堂寺智者法师善,往访之。智者曰:《无量寿经》云:慧眼见真,能渡彼岸。茜乃因智者启舍同夏县界牛屯里舍为寺,乞赐嘉名。敕答云:纯臣孝子,往往感应。晋世颜含,遂见冥中送药。近见智者,知卿第二息感梦,云饮慧眼水。慧眼则是五眼之一号,若欲造寺,可以慧眼为名。及就创造,泄故井,井水清冽,异于常泉。依梦取水洗眼及煮药,稍觉有瘳,因此遂差。时人谓之孝感。《录异记》:永阳县山壁有石室,为神农窟。窟前百药丛茂,莫不毕备。
《陈书·长沙王叔坚传》:高宗弗豫,叔坚、叔陵等并从后主侍疾。叔陵阴有异志,乃命典药吏曰:切药刀甚钝,可砺之。及高宗崩,仓卒之际,又命其左右于外取剑,左右弗悟,乃取朝服所佩木剑以进,叔陵怒。叔坚在侧闻之,疑有变,伺其所为。及翌日小敛,叔陵袖剉药刀趋进,斫后主,中项,后主闷绝于地,皇太后与后主乳母乐安君吴氏俱以身捍之,获免。叔坚自后扼叔陵,擒之,并夺其刀。
《魏书·释老志》:太祖好老子之言,诵咏不倦。天兴中,仪曹郎董谧因献服食仙经数十篇。于是置仙人博士,立仙坊,煮鍊百药,封西山以供其薪蒸。
《太祖本纪》:天赐六年初,帝服寒食散,自太医令阴羌死后,药数动发,至此逾甚。而灾变屡见,忧懑不安,或数日不食,或不寝达旦。归咎群下,喜怒乖常。
《太宗本纪》:泰常七年,帝素服寒食散,频年动发,不堪万机。
《释老志》:世祖时,道士寇谦之。好仙道,有绝俗之心。少修张鲁之术,服食饵药,历年无效。幽诚上达,有仙人成公兴。令谦之絜斋三日,共入华山。令谦之居一石室,自出采药,还与谦之食药,不复饥。乃将谦之入嵩山。有三重石室,令谦之住第二重。历年,兴谓谦之曰:兴出后,当有人将药来。得但食之,莫为疑怪。寻有人将药而至,皆是毒虫臭恶之物,谦之大惧出走。兴还问状,谦之具对,兴叹息曰:先生未便得仙,政可为帝王师耳。
《邢峦传》:峦为中书侍郎,甚见顾遇,常参座席。高祖因行药至司空府南,见峦宅,遣使谓峦曰:朝行药至此,见卿宅乃住,东望德馆,情有依然。峦对曰:陛下移构中京,方建无穷之业,臣意在与魏升降,宁容不务永年之宅。
《李修传》:修就沙门僧坦研习众方,略尽其术,针灸授药,莫不有效。徐兖之间,多所救恤,四方疾苦,不远千里,竟往从之,撰诸药方百馀卷,皆行于世。
《徐謇传》:謇善医药。合和药剂,攻救之验,精妙于修,而性甚秘忌,承奉不得其意者,虽贵为王公,不为措疗。《西域传》:乌苌国,在赊弥南。北有葱岭,南至天竺。婆罗门胡为其上族。婆罗门多解天文吉凶之数,其王动则访决焉。人有争诉,服之以药,曲者发狂,直者无恙。《北齐书·由吾道荣传》:有张远游者,显祖时令与诸术士合九转金丹。及成,显祖置之玉匣,云:我贪世间作乐,不能即飞上天,待临死时取服。
《周书·姚僧坦传》:僧坦父菩提,留心医药。僧坦年二十四,即传家业。金州刺史伊娄穆以疾还京,请僧坦省疾。乃云:自腰至脐,似有三缚,两脚缓纵,不复自持。僧坦为诊脉,处汤三剂。穆初服一剂,上缚即解;次服一剂,中缚复解;又服一剂,三缚悉除。而两脚疼痹,犹自挛弱。更为合散一剂,稍得屈申。僧坦曰:终待霜降,此患当愈。及至九月,遂能起行。大将军、襄乐公贺兰隆先有气疾,加以水肿,喘息奔急,坐卧不安。或有劝其服决命大散者。僧坦谓此患不与大散相当,为处方,劝使急服。便即气通,更服一剂,诸患悉愈。大将军、乐平公窦集暴感风疾,精神瞀乱,无所觉知。诸医先视者,皆云巳不可救。僧坦为合汤药,所患即瘳。建德四年,高祖亲戎东讨,至河阴,遇疾,口不能言;脸垂覆目,不复瞻视;一足短缩,又不得行。僧坦以为诸脏俱病,不可并治。军中之要,莫先于语。乃处方进药,帝遂得言。次又治目,目疾便愈。末乃治足,足疾亦瘳。比至华州,帝已痊复。僧坦搜采奇异,参校徵效者,为《集验方》十二卷,行于世。
《北史·李士谦传》:士谦躬处节俭,每以振施为务。凶年散谷至万馀石,合诸药以救疾疠,如此积三十年。《隋书·王颁传》:颁父僧辩。为陈武帝所杀。开皇初。献取陈之策。及大举伐陈。颁力战被伤,恐不堪复斗,悲感呜咽。夜中因睡,梦有人授药,比寤而疮不痛,时人以为孝感。
《杨素传》:素寝疾,帝每令名医诊候,赐以上药。素自知名位已极,不肯服药,亦不将慎,每语弟约曰:我岂须臾活耶。
《赵王杲传》:杲性至孝。萧后当灸,杲先请试炷,后不许之,杲泣请曰:后所服药,皆蒙尝之。今灸,愿听尝炷。《唐书·于志宁传》:志宁与司空李绩修定《本草》并图,合五十四篇。帝曰:《本草》尚矣,今复修之,何所异耶。对曰:昔陶弘景以《神农经》合杂家《别录》注铭之,江南偏方,不周晓药石,往往纰缪,四百馀物,今考正之,又增后世所用百馀物,此以为异。帝曰:《本草》《别录》何为而二。对曰:班固唯记《黄帝内外经》,不载《本草》,至齐《七录》乃称之。世谓神农氏尝药以拯含气,而黄帝以前文字不传,以识相付,至桐、雷乃载篇册,然所载郡县,多在汉时,疑张仲景、华陀窜记其语。《别录》者,魏、晋以来吴普、李当之所记,其言华叶形色,佐使相须,附经为说,故弘景合而录之。帝曰:善。其书遂大行。
《旧唐书·代宗本纪》:上元末年,两宫不豫,太子往来侍疾,躬尝药膳,衣不解带者久之。
《顺宗本纪》:德宗不豫,诸王亲戚皆侍医药,独上卧病不能侍。德宗弥留,思见太子,涕咽久之。
《宪宗本纪》:元和元年正月癸未,诏以太上皇旧恙愆和,亲侍药膳,起今月十六日已后,权不听政。
五年八月乙亥,上顾谓宰臣曰:神仙之事信乎。李藩对曰:神仙之说,出于道家;所宗《老子》五千文为本。《老子》指归,与经无异。后代好怪之流,假托老子神仙之说。故秦始皇遣方士载童女入海求仙,汉武帝嫁女与方士求不死药,二主受惑,卒无所得。文皇帝服胡僧长生药,遂致暴疾不救。古诗云: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诚哉是言也。君人者,但务求理,四海乐推,社稷延永,自然长年也。上深然之。
十三年十一月丁亥,以山人柳泌为台州刺史,为上于天台山采仙药故也。制下,谏官论之,不纳。
十四年十一月丁酉。上服方士柳泌金丹药,起居舍人裴潾上表切谏,以金石含酷烈之性,加烧鍊则火毒难制。若金丹已成,且令方士自服一年,观其效用,则进御可也。上怒。己亥,贬裴潾为江陵令。
《穆宗本纪》:元和十五年正月丙午,即皇帝位。辛亥。上始御延英对宰臣。诏曰:山人柳泌轻怀左道。上惑先朝。固求牧人,贵欲疑众,自知虚诞,仍更遁逃。僧大通医方不精,药术皆妄。既延祸舋,俱是奸邪。邦国固有常刑,人神宜所共弃,付京兆府决杖处死。金吾将军李道古贬循州司马。宪宗末年,锐于服饵,皇甫镈与李道古荐术人柳泌、僧大通待诏翰林。泌于台州为上鍊神丹,上服之,日加躁渴,遽弃万国。
长庆四年正月。上饵金石之药,处士张皋上疏切谏,上悦,召之,求皋不获。
《敬宗本纪》:宝历元年八月戊午,遣中使往湖南、江南等道及天台山采药。时有道士刘从政者,说以长生久视之道,请于天下求访异人,冀获灵药。仍以从政为光禄少卿,号升元先生。
《文宗本纪》:太和八年,郑注进《药方》一卷。
《唐书·柳公绰传》:柳公绰为山南东道节度使。有道士献丹药,问所从来,曰:自蓟门。时朱克融方叛,遽曰:惜哉,药自贼境来,虽验何益。即弃药而逐道士。
《续博物志》:北人淫南妇,辞归以毒置食,约以年月复还,解以他药,不尔,毒发死矣。谓之定年药,南游者,宜志之。
《玉堂閒话》:长安有人家于西市卖饮。子不过数味,亦不闲方脉千种之疾。入口而愈田令孜有疾,国医束手。有白田,曰:西市饮子,何不一试。遂遣仆取之,仆回马,蹶而覆之,遂诣染坊丐得池脚一瓶子,以给其主,服之立愈,田偿药价甚厚,此盖福医也。
《柳宗元宋清传》:宋清长安西部药市人也。居善药有自山泽来者,必归宋清氏。清优主人长安医工,得清药辅其方,辄易。雠咸誉清疾病疕疡者,亦皆乐就。清求药冀速已,清皆乐然响应,虽不持钱者,皆与善药。积券如山,未尝诣取直。
《龙城录》:贾宣伯有神药,能治三虫。止熬黄柏木,以热酒沃之别无他味,一日,过松江得巨鱼,置于水罟中,因投水刀圭药,鱼引吸即死。取视,则见八足若爪利焉。后吴江有怪土人谓:蛟为害,宣伯以数刀圭投潭中,明旦老蛟死浮于水,而水虫莫知数,皆为药死。山人此药云,本受之于閤皂山王天师,乃仙方耶。而涉海者,亦或需焉,故书之。
《云仙杂记》:郭汾阳语子弟曰:西阳庶宝方,小儿之司命,不可不读。
《宋史·太祖本纪》:乾德元年冬十月丁未,吴越国王进香药。十二月己亥,泉州陈洪进遣使贡乳香、茶药皆万计。
开宝九年二月壬戌,钱俶进香药。
《王怀隐传》:怀隐,善医诊。太宗尹京,怀隐以汤剂祗事。太平兴国初,命为尚药奉御,三迁至翰林医官。初,太宗在藩邸,暇日多留意医术,藏名方千馀首,皆尝有验者。至是,诏翰林医官院各具家传经验方以献,又万馀首,命怀隐与副使王祐、郑奇、医官陈昭遇参对编类。每部以隋太医令巢元方《病源候论》冠其首,而方药次之,成一百卷。太宗御制序,赐名曰《太平圣惠方》
《沙门洪蕴传》:洪蕴,习方技书,以医术知名。太平兴国中,诏购医方,洪蕴录古方数十以献。真宗在蜀邸,洪蕴尝以方药谒见。
《冯文智传》:咸平中,有军士尝中流矢,自颊贯耳,众医不能取,医官阎文显以药傅之,信宿而镞出。上嘉其能,命赐绯。又有医学刘赟亦善此术。天武右厢都指挥使韩晸从太祖征晋阳,弩矢贯左髀,镞不出几三十年。景德初,上遣赟视晸,赟傅以药出之,步履如故。《赵自然传》:有郑荣者。以医术救人。所傅药能愈大风疾,民多求之。
《真宗本纪》:大中祥符三年五月壬午,以西凉府觅诺族瘴疫,赐药。
《柴通元传》:通元,陕州阌乡人。为道士于承天观。年百馀岁。真宗即位,屡来京师。上作二韵诗赐之,并赉以茶、药、束帛。
隐士李宁精于药术,老而不衰,常以药施人,人以金帛为报,辄拒之。大中祥符四年。上作诗为赐,加以茶、药、缯帛。
《甄栖真传》:栖真周历四方。以药术济人,不取其报。《钱乙传》:乙邃《本草》诸书。或得异药,问之,必为言生出本末、物色、名貌差别之详,退而考之皆合。
《仁宗本纪》:庆历元年二月丙午,京师雨药。
《刘翰传》:翰世习医业。尝被诏详定《唐本草》,翰与道士马志、医官翟煦、张素、吴复圭、王光祐、陈昭遇同议,凡《神农本经》三百六十种,《名医录》一百八十二种,唐本先附一百一十四种,有名无用一百九十四种,翰等又参定新附一百三十三种。既成,诏翰林学士中书舍人李昉、户部员外郎知制诰王祐、左司员外郎知制诰扈蒙详覆毕上之。昉等序之曰:《三坟》之书,神农预其一。百药即辨,《本草》序其录。旧经三卷,世所流传。《名医别录》,互为编纂。至梁陶弘景乃以《别录》参其《本经》,朱墨杂书,时谓明白。而又考彼功用为之注释,列为七卷,南国行焉。逮乎有唐,别加参校,增药馀八百味,添注为二十卷。《本经》漏切则补之,陶氏误说则證之。然而载历年祀,又踰四百,朱字墨字,无本得同;旧注新注,其文互阙。非圣主抚大同之运,永无疆之休,其何以改而正之哉。乃命尽考传误,刊为定本。类例非允,从而革焉。至如笔头灰,兔毫也,而在草部,今移附兔头骨之下;半天河、地浆,皆水也,亦在草部,今移附土石类之间;败鼓皮,移附于兽名;胡桐泪,改从于木类;紫矿,亦木也,自玉石品而改焉;伏翼,实禽也,由虫鱼部而移焉;橘柚,附于果实;食盐,附于光盐;生姜、乾姜,同归一类;至于鸡肠、蘩蒌,陆英、蒴藋,以类相似,从而附之。仍采陈藏器《拾遗》、李含光《音义》,或穷源于别本,或传效于医家,参而较之,辨其臧否。至如突屈白,旧说灰类,今是木根;天麻根,解似赤箭,今又全异。去非取是,特立新条。自馀刊正,不可悉数。下采众议,定为印板。乃以白字为神农所说,墨字为名医所传,唐附今附,各加显注,详其解释,审其形性。證谬误而辨之者,署为今注;考文意而述之者,又为今按。义既判定,理亦详明。今以新旧药合九百八十三种,并目录二十一卷,广颁天下,传而行焉。
《庞安时传》:安时著《难经辨》数万言。观草木之性与五藏之宜,秩其职任,官其寒热,班其奇偶,以疗百疾,著《主对集》一卷。古今异宜,方术脱遗,备阴阳之变,补仲景《论》。药有后出,古所未知,今不能辨,尝试有功,不可遗也。作《本草补遗》。为人治病,率十愈八九。踵门求诊者,为辟邸舍居之,亲视餰粥、药物,必愈而后遣;其不可为者,必实告之,不复为治。活人无数。病家持金帛来谢,不尽取也。
《王克明传》:克明得脾胃疾,医以为不可治。克明自读《难经》《素问》以求其法,刻意处药,其病乃愈。始以术行江、淮,入苏、湖,针灸尤精。诊脉有难疗者,必沈思得其要,然后予之药。病虽数證,或用一药以除其本,本除而馀病自去。亦有不予药者,期以某日自安。有以为非药之过,过在某事,当随其事治之。言无不验。士大夫皆自屈与游。
《掌禹锡传》:禹锡校正《类篇》《神农本草》,载药石之名状为《图经》
《苏轼传》:轼知杭州,大旱,饥疫并作,轼多作饘粥药剂,遣使挟医分坊治病,活者甚众。
《东坡志林》:王旟元龙言钱子飞有治大风方极验,常以施人,一日梦人自云:天使己以此病,人君违天怒,若施不已,君当得此病,药不能救。子飞惧遂不施予,以为天之所病,不可疗耶。则药不应服有效药。有效者,则是天不能病之祟畏。是药而假天,以禁人耳。晋侯之病为二竖子、李子豫赤丸亦,先见于梦,盖有或使之者,子飞不察为鬼所胁,若余则不然。苟病者,得愈。愿代受其苦,家有一方能下腹中秽恶,在黄州试之病良已。今后当常以施人。
《避暑漫抄》:临安僧法坚言:有歙客经于潜山中,见一蛇其腹胀甚,蜿蜒草中,徐遇一草,便啮破,以腹就磨。顷之,胀消如故,蛇去。客念此草必消胀毒之药,取置箧中,夜宿旅邸邻房,有过客方呻吟床笫间,客就讯之云:为腹胀所苦。即取药就釜煎一杯汤饮之,顷之不复闻声,意谓良已。至晓但闻邻滴水声,呼其人不复应,即起烛灯视之,则其人血肉俱化为水,独遗骸。卧床急挈装而逃。至明,主人视之,了不测其何为至。此及洁釜炊饭,则釜通体成金,乃密瘗其骸,既久经赦客至邸,语其事,方传外人也。
《铁围山丛谈》:往时川蜀俗,喜行毒。而成都故事,岁以天中重阳,时开大慈寺,多聚人物,出百货其间,号名药市者。于是有于窗,隙间呼货药一声,人识其意,亟投以千钱,乃从窗隙间度药一粒,号解毒丸。故一粒可救一人命,夫迹既叵测,故时多疑。出神仙政和间,祐陵以仁经惠天下,尝即上清宝箓宫之前,新作两亭,左曰:仁济给药治疾苦。右曰:辅正主符水除邪鬼。因遂诏海内:凡药之治病彰,彰有声者,悉索其方书上之。于是成都守臣监司奉命相与,穷其状,乃始得售解毒丹,家盖世世惧行毒者雠害。故匿其迹,非有所谓神仙也。既据方修治,得其全。即并药奏御事下殿中省,上曰:朕自弛天子,所服御以济元,元毋烦有司也。由是殿中省群医师验其方,则王氏博济方中之保灵丹方尔,当是时,尤子行适,领殿中监事,故独得其详,吾落南来用,是药尝救两人,食葫蔓草毒得不死,盖不可不书。
《桯史》:高皇毓圣中原得西北之正气,夙赋充实,自少至耋未尝用温剂。每小不怡,辄进蠲毒圆数百一以芫花、大黄、大戟为主,侍医缩颈而上服之。自如有王泾者,以技进侈言,勇往居之不怍,间奉圭匕先意,持论自诡,无伤孝宗素危之,屡诘责要以祸福弗之,顾淳熙丁未,圣寿踰八龄矣。一日进馄饨,觉胸膈欬壅泾,犹主前药,既投而不支,遂以大渐。孝宗震怒,立诏诛之,慈福要上苦谏,薄不获已减死,黥流杖脊,朝天门中使涖焉。方觊其速毙,泾货五伯下,其手卒得活。初巨医王继先幸绍兴,始用。是取验孝宗,在朱邸扈跸,视师至建康馆,秦桧故第,史文惠为讲官实,从行燕之正堂,而命庄文醴曾龙于后圃。孝宗乐饮以玛瑙觥釂者,十二因游于圃,二臣复各献一卮,后三日属疾,高皇赐药,使内侍视之服,文惠闻之,疑其为蠲毒,亟袖人参,圆入问而信,遂窃易之仅瘉。是日,微文惠几殆,高皇盖主此,而不知南北之异禀也。泾祖继先之绪,馀株守不变,是以败云。
宇文忠惠绍节在枢府,余间见焉,因及五行之理,相与纵谈。有客在坐,偶曰:黥医王泾者,昨鞭背都市,流远方,及平原,用事始得归,稍叙故秩自言,元不曾受杖,尝袒而示某,以背完莹,无疵。初不解其如何也。后见他医言杖皆有瘢,惟噬肤之初傅,以金箔则瘢立消。意金木之性相制耳。忠惠笑曰:昔人有以胝足之药售于市者,辄揭扁于门。曰:供御或笑其不根,闻于上召而罪之,既而宥其愚。及出乃复增四字,曰曾经宣唤。今此方无乃其比耶。子将谁售。客亦笑,不敢应,时忠惠未识泾也。其二年,余在里下闻忠惠,不起为位,以哭及都人来,乃云:泾实用蠲毒,泻足疾以致大。故朝廷知之,再命追泾所,复官免杖。流永兴余因忆在京华时傅著作,行简姚胄丞师皋,皆甘泾饵目击其殒著作,未启手足,犹进一刀圭,不脱口而逝。余一日随班景灵,见胄丞殿门下,云:痰癖新愈,因相劳苦。则曰:王御医实生我癖,去矣。痰下者数斗,今顾疲薾,他则无恙,余闻而私忧之,谓:未必能胜。未旬果卒。嗟夫医之害,如此哉。
余稚年入闽过福,闻有黑虎王医师者,富甲一郡。问之则继先之别名也。继先世业医,其大父居京师,以黑虎丹自名,因号黑虎王。家及继先,幸于高宗积官留后,通国称为医师,虽贬犹得丽,于称谓焉。
宪圣后在慈福庆元丁巳,朝廷方卜郊,而后不豫始犹自彊起,曰:上始郊不可,以吾故溷斋思敕左右勿奏。十一月乙巳,还御端门,肆眚竣事趣驾,至宫,而大渐矣。先是旬日,忽寝疾,侍医进药辄却之。咸请其故,喟然曰:吾寿八帙,而以医累人耶。意惩王泾之得罪也。故庙谥之议曰:却药辍进,务全护医。盖纪实云,京魏公镗时,当轴常亲为客言,慈圣所谓,只此日去免烦他,百官其达死生之变,真若出一揆也。
《游宦纪闻》:今医家修制药品,往往一遵古法,如本草炮炙。及许学士方,前所载亦既详矣。世南在蜀得数法,颇出古人意,表如麦门冬,去心,古法汤泡,少时则易去,今只以银石铫火上微烙,随手渐剥,极易为力。又不为汤渍,去药味,乳香没药,最难研,若作丸子,药则以乳钵研略细,更入酒或水,研顷刻如泥,更无滓脚。若酒糊丸,则入酒研。若以面则入,水研。甚省力而易细,且不飞走,以耗分两。
《王氏谈录》:公言高文庄方药精通,聚奇药,价及巨万,雅尚之一也。
《青箱杂记》:陈亚,扬州人仕。至太常少卿,年七十卒。盖近世滑稽之雄也。尝著药名诗百馀首,行于世。若风月前湖近轩,窗半夏凉棋,怕腊寒,呵子下衣,嫌春暖宿沙,裁及赠祈雨。僧云:无雨若还,过半夏,和师晒作葫芦羓之类,极为脍炙。亚常言:药名用于诗,无所不可,而斡运曲折,使各中理,在人之智思耳。或曰:延胡索可用乎。亚曰:可沉思久之。因朗吟曰:布袍袖里怀漫刺,到处迁延胡索人。此可赠游谒穷措大闻者,莫不大笑。
《亚与章》:郇公同年友善,郇公当轴将用之而为言者,所抑亚作药名。生查子陈情献之,曰:朝廷数擢贤,旋占凌霄,路自是郁,陶人险难,无移处也。知没药疗饥,寒食薄何,相误大副纸连粘甘草归田赋,亚又别成药名生查子,闺情三首其一,曰:相思意已深,白纸书难足字,字苦参商,故要檀郎读,分明记得约当归远至樱桃熟,何事菊花时。犹未回乡曲,其二曰:小院雨馀凉,石竹生风砌。罢扇尽从容,半下纱厨睡。起来,閒坐北亭中。滴尽真珠泪为念,婿辛勤去折蟾宫桂其。三曰:浪荡去未来,踯躅花频换。可惜石榴裙,兰麝香销半,琵琶閒抱理,相思必拨朱。弦断拟续断,来弦待这冤家看。
《梦溪笔谈》:王文正太尉气羸多病,真宗面赐药酒一注瓶,令空腹饮之,可以和气血,辟外邪。文正饮之,大觉安健,因对称谢上曰:此苏合香酒也。每一斗酒以苏合香丸一两同煮。极能调五脏却腹中诸疾。每冒寒夙兴则饮一杯,因各出数榼赐近臣。自此臣庶之家皆仿为之,苏合香丸盛行于时,此方本出广济方。谓之白朮丸,后人亦编入千金外台,治疾有殊效,然昔人未知用之,钱文僖苏合香丸,注云此药本出禁中,祥符中尝赐近臣,即谓此也。
随州医蔡士宁,常宝一息石,云数十年前,得于一道人,其色紫光,如辰州丹砂,极光莹如人搜,和药剂有缠细之纹,重如金锡,其上有两三窍,以细蔑剔之,出赤屑如丹沙,病心狂热者,服麻子许即定其斤两,岁息士宁不能名,乃以归予,或云昔人所鍊丹药也。形色既异又能滋息,必非凡物,当求识者辨之。
《贵耳集》:建阳孟贯献诗于世宗,遂联九品有药性,论其略曰:性既感摄,体从变通,浮萍作杨花之义子,红苋为跛鳖之还丹,吴盐治饐,秦麝去疳,断可识矣。《船窗夜话》:四明延寿寺一僧自首至踵平分,寒热莫晓。所以遍问医无识者,虽以意投药,皆不效。街有道人囊药,就市人皆忽之,既出不得已召,而问之曰:此何疾也。道人曰:此生偏肠毒也。药之而愈。
《清波杂志》:神宗庙刱置卖药所,初止一所。崇宁二年,增为五局,又增和剂二局。第以都城东西南北壁,卖药所为名议者,谓失元创药局。惠民之意岁得息钱四十万,以助户部经费。今行在所置局,岁课。虽视昔有损意,岂在夫羡赢,其于拯民,瘼施实惠,亦云博矣。《辽史·太宗本纪》:会同三年夏四月丙辰,晋遣使进茶药。
四年二月甲辰,晋遣使进香药。
五年六月丁丑,闻皇太后不豫,上驰入侍,汤药必亲尝。仍告太祖庙,幸菩萨堂,饭僧五万人。七月乃愈。《穆宗本纪》:应历三年九月庚子,汉遣使贡药。
四年二月丙辰,汉遣使进茶药。
七年夏四月初,女巫肖古上延年药方,当用男子胆和之。不数年,杀人甚多。至是,觉其妄。辛巳,射杀之。《圣宗本纪》:统和元年春正月戊寅,遣使赐于越休哥及奚州筹宁、统军使颇德等汤药。
《金史·宣宗本纪》:兴定元年六月己酉。修潼关,遣中使持诏及暑药劳夫匠。
五年冬十月乙卯,太医侯济、张于英治皇孙疾,用药瞑眩,皇孙不能任,遂不疗,罪当死。上曰:济等所犯诚宜死,然在诸叔及弟兄之子,便应准法行之,以朕孙故杀人,所不忍也。命杖七十,除名。
《哀宗本纪》:天兴元年三月壬寅。元兵攻汴城,上出承天门抚西面将士。癸卯,上复出抚东面将士,亲傅战伤者药于南薰门下,仍赐卮酒。《元史·世祖本纪》:至元三年十月癸亥,高丽使还,以王植病,诏和药赐之。
七年六月庚辰,敕:戍军还,有病者,令所过州城村坊主者给医药。
十年正月庚午。诏遣扎朮呵押失寒、崔杓持金十万两,命诸王同不合市药狮子国。
十二年二月丙午,发蔡州盐,贸易药材。
十九年九月。合寓俱蓝国也里可温主兀咱儿撇里马遣使奉表,进药物二瓶,安南国进贡香药等物。二十二年九月丙子,真腊、占城贡药材。
《成宗本纪》:元贞元年秋七月乙卯。诏增给诸军药饵价直。
二年春正月乙丑。回纥不剌罕献狮、豹、药物,赐钞千三百馀锭。
《仁宗本纪》:武宗四年,即皇帝位,禁毋以毒药酿酒。《英宗本纪》:仁宗七年,即皇帝位。回回太医进药曰打里牙,给钞十五万贯。
《丁文忠传》:文忠,许州偃城人。父疾,医不能疗,文忠造车一辆,兄弟共御之,载父祷于嵩山、五台、泰安、河渎诸祠,途遇异僧遗药而愈。
《陆思孝传》:思孝,绍兴山阴樵者,性至孝。母老病痢,思孝医祷久之,不效。思孝方欲割股肉为糜以进,忽梦寐间恍若有神人者授以药剂,思孝得而异之,即以奉母,其疾遂愈。
《李杲传》:杲好医药。北京人王善甫,病小便不利,目睛凸出,腹胀如鼓,膝以上坚硬欲裂,饮食且不下,甘淡渗泄之药皆不效。杲谓众医曰:疾深矣。《内经》有之:膀胱者,津液之府,必气化乃出焉。今用渗泄之剂而病益甚者,是气不化也。启元子云:无阳者阴无以生,无阴者阳无以化。甘淡渗泄皆阳药,独阳无阴,其欲化得乎。明日,以群阴之剂投,不再服而愈。西台掾萧君瑞,二月中病伤寒发热,医以白虎汤投之,病者面黑如墨,本證不复见,脉沉细,小便不禁。杲初不知用何药,及诊之,曰:此立夏前误用白虎汤之过。白虎汤大寒,非行经之药,止能寒腑脏,不善用之,则伤寒本病隐曲于经络之间。或更以大热之药救之,以苦阴邪,则他證必起,非所以救白虎也。有温药之升阳行经者,吾用之。有难者曰:白虎大寒,非大热何以救,君之治奈何。杲曰:病隐于经络间,阳不升则经不行,经行而本證见矣。本證又何难焉。果如其言而愈。冯叔献之侄栎,年十五六,病伤寒,目赤而顿渴,脉七八至,医欲以承气汤下之,巳煮药,而杲适从外来,冯告之故。杲切脉,大骇曰:几杀此儿。《内经》有言:在脉,诸数为热,诸迟为寒。今脉八九至,是热极也。而《会要大论》云:病有脉从而病反者何也。脉之而从,按之不鼓,诸阳皆然。此传而为阴證矣。令持姜、附来,吾当以热因寒用法处之。药未就而病者爪甲变,顿服者八两,汗寻出而愈。裴择之妻病寒热,月事不至者数年,已喘嗽矣。医者率以蛤蚧、桂、附之药投之,杲曰:不然,夫病阴为阳所搏,温剂太过,故无益而反害。投以寒血之药,则经行矣。已而果然。
《琅嬛记》:孙真人有黄昏散,夫妻反目服之必和。又名合欢。叔良制以为丸,赠窈窕,窈窕不服,佩之裙,裾香气异常,嘉平二十五日,叔良宿酲未解,窈窕烹百和解酲汤进之,随饮而醒,后遂依法作汤,名窈窕汤。《熙朝乐事》:端午为天中节,采百草以治药品。
《衡州府志》:衡阳县花药山在县西南二里,旧有仙人炼药,五色禽常栖于牡丹树下,故名。
衡山县灵药峰在岳庙左,昔新野先生与徐君周游三湘,入衡山采药于此。
《钜野县志》:合药台神农葛洪尝合药于此,今名合药集,由此。
《密县志》:香峪山县西北五十里,其山多产药卉。《林县志》:烧药炉在鉴泉南,昔有隐士锻药于此,炉址俱存。
《济源县志》:药匮山在县西一百三十里,多产药草,故名。
明崔来富号凤山,以精医授郑藩,引礼居常丸,药以类置各匮中。谕其家某疾,用某匮药。人有求者,问疾启匮以应,并不及其姓名,适麦秋在庄闻疫者,多且殆急归丸药置通衢摽使取之,或谓天雨,麦烂竟不顾。
《温县志》:神农涧在县城西门内,相传炎帝神农氏采药于此,尝百草以杖画地,遂成涧。
《陕州志》:药炉在七里社开化寺下,溯流中方石壁立下有药炉,世传为老君炼药处。
《醴泉县志》:五峰山县北五十里上,产药草。
《雒南县志》:药子岭唐真人韦善俊种药处也,墓尚存。《巩昌府志》:药铺山其山多药草。
《漳县志》:药铺山北十里,产药亦多。

药部杂录

《书经·说命》:启乃心,沃朕心,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传〉开汝心以沃我心,如服药必瞑眩极,其病乃除。欲其出切言,以自警〈正义〉瞑眩者,令人愤闷之意也。方言云:凡饮药而毒东齐海岱间,或谓之瞑,或谓之眩。郭璞云:瞑眩亦通语也。然则药之攻病,先使人瞑眩愦乱,病乃得瘳。传言瞑眩极者,言闷极,药乃行也。
《周易》:无妄,九五,无妄之疾,勿药有喜,象曰:无妄之药,不可试也。〈正义〉偶然有此疾害。故曰:无妄之疾若疾自己招,或寒暑饮食所致,当须治疗。若非己所,致疾当自损,勿须药疗,而有喜也。
《礼记·月令》:季春之月,喂兽之药,毋出九门。
《内则》:君有疾饮药,臣先尝之,亲有疾饮药,子先尝之,医不三世,不服其药。
《孝经》:援神契椒姜禦,湿菖蒲益聪,巨胜延年,威喜辟兵,此皆上圣之至,言方术之实录也。
《吕氏春秋》:良医医病,病万变,药亦万变。病变而药不变,向之寿民,今为殇子矣。用药者得良药则活人,得恶药则杀人矣。
《说苑》:孔子曰: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药石尝乎卑,然后至乎贵,教也。药言献于贵,然后闻于卑,道也。
《真诰玉醴》:金浆交梨火枣,此则腾飞之药,不比金丹抱朴子。合金丹之大药,鍊八石之精英,尤忌凡俗见闻则仙物不成。
九丹仙药之上。
《杨炯药图序》:所谓神农旋赤鞭而驱毒者,夫草木之类。虽则散殊,然察其形色,嗅其臭味,自可别善恶。堪作某药可治某病,固不待尝而后知。然圣人必逐一尝啖,制神鞭者,盖以重其事尔。
《西极明科》:服药之与存思,虽致用同津而关源异绪。服药所以保形,形康则神安。存思所以安神,神安则形保。二理乃成相资而有。
《韩愈进学》:解玉、劄丹砂、赤箭、青芝、牛溲、马勃、败鼓之皮,俱收并蓄待用,无遗者,医师之良也。
《涅槃经》:愿诸众生得阿伽陀药,以是药力能除一切无量恶毒。
《画墁录》:陶隐居不详北药,时有诋谬,多为唐人所质,人固有不知,无足怪也。
《秘阁闲话》:善医者,取本草白字,药用之多验黑者,是汉人益之者也。
《王氏谈录》:公言医药治病,或以意类取至,如百合治百合病,似取其名。呕血用胭脂红花,似取其色。淋漓治结则以灯心、木通,似反其类。意类相假变化感通,不可不知其旨也。
《墨庄漫录》:黄鲁直谓荀中令喜焚香,故名缩砂汤曰荀令汤。朱云喜直言切谏苦口逆耳,故名三棱汤曰朱云汤。
《癸辛杂识别集》:和剂惠民药局,当时制药有官监,造有官监门,又有官药成分之内外凡七十局,出售则又各有监官,皆以选人经任者为之,谓之京局官。皆为异时朝士之储悉,属之太府寺,其药价比之时直损三之一。每岁糜户部缗钱数十万,朝廷举以偿之。祖宗初制,可谓仁矣。然弊出百端,往往为诸吏药生盗窃,至以樟脑易片脑,台附易川附,囊橐为奸,朝廷莫之知,亦不能革也。凡一剂成,则又皆为朝士及有力者所得。所谓惠民者,元未尝分毫及民也。独暑药、腊药分赐大臣及边帅者,虽隶御药,其实剂局为之。稍精致若至宝丹、紫雪膏之类,固非人间所可办也。若夫和剂局方,乃当时精集诸家名方。凡经几名医之手,至提领以从官内臣参校,可谓精矣。然其间差讹者,亦自不少。且以牛黄清心丸一方言之,凡用药二十九味,其间药味寒热讹杂,殊不可晓。尝见一名医云:此方止是前八味,至蒲黄而止。自乾山药以后,凡二十一味,乃补虚门中山芋丸。当时不知缘何误,写在此方之后,因循不曾改正。余因其说而改之,信然凡此之类,必多有之,信乎。误注《本草》,非细故也。懒真子后汉以来,方书中有五石散,又谓之寒食散。论者曰:服金石,人不可食热物。服之则两热相激,故名谓之寒,食则可也。然《晋史》载裴秀服寒食散当饮热酒,而饮冷酒薨,年四十八。据此则又是不可饮冷物也。后问一名医,答云:食物则宜冷,而酒则热。仆初不信,后读《千金方》第二十五卷,解五石毒一切冷食,唯酒须令温。然则《裴秀传》所谓当饮热酒,亦非。关中名医骆耕道曰:庄子之言有于孙真人,医方相合者,五苓散五味,而以木猪苓为主。故曰:五苓庄子之言曰药也,其实菫也。桔梗也,鸡壅也,豕零也,是时为帝者也。郭注云:当其所须则无贱,非其时则无贵。故此数种,若当其时而用之,则为主。故曰:是时为帝者也。疏云药无贵贱,愈病则良,斯得之矣。故药有一君二臣三佐四使,且如治风则以菫为君,菫乌头也。去水则豕零为君,豕零水,猪苓也。他皆类此,彼俗医乃以《本草》所录上品药为君,中品药为臣,下品药为佐使,可一笑也。

药部外编

淮南子羿请不死之药,于西王母姮娥窃以奔月。《神仙传》:白石先生者,中黄丈人弟子也。至彭祖时,已二千岁馀矣。不肯修升天之道,但取不死而已不失人间之乐。其所据行者,正以交接之道为主,而金液之药为上也。初以居贫,不能得药。乃养羊牧猪,十数年间,约衣节用,置货万金,乃大买药服之。常煮白石为粮,因就白石山,居时人故号曰白石先生,亦食脯饮酒,亦食谷,食日行三四百里,视之色如四十。许人性好朝拜事神,好读《幽经》《太素传》,彭祖问之曰:何不服升天之药。答曰:天上复能乐比人间乎。但莫使老死耳。天上多至尊,相奉事更苦于人间。故时人呼白石先生为隐遁仙人,以其不汲汲于升天为仙官,亦犹不求闻达者也。
《列仙传》:安期生卖药海边,时人以为千岁公。
《拾遗记》:周昭王坐祗明之室,昼而假寐,忽梦白云蓊蔚而起,有人衣服并皆毛羽,因名羽人。梦中与语问以上仙之术,羽人曰:大王精智未开,欲求长生,久视不可得也。王跪而请受绝欲之教,羽人乃以指画王心,应手即裂。王乃惊寤而血湿衿席,因患心疾。即却膳撤乐移于旬日,忽见所梦者复来,语王曰先欲易王之心。乃出方寸绿囊,中有续脉明丸,补血精散,以手摩王之臆,俄而即愈。王即请此药,贮以玉缶,缄以金绳。王以涂足则飞天地万里之外,如游咫尺之内,有得服之,后天而死。
燕昭王思诸神异,有谷将子学道之人也。言于王曰:西王母将来游,必语虚无之术。不踰一年,王母果至,与昭王游于燧林之下,说炎帝钻火之术,取绿桂之膏燃以照夜,忽有飞蛾衔火,状如丹雀,来拂于桂膏之上,此蛾出于员丘之穴,穴洞达九天中,有细珠如流沙,可穿而结,因用为佩,此是神蛾之矢也。蛾凭气饮露飞不集。下群仙杀此蛾合丹药,西王母与群仙游员丘之上,聚神蛾以琼筐盛之。使玉童负筐,以游四极来降燕庭,出此蛾以示昭王,王曰:今乞此蛾以合九转神丹。王母弗与。
《汉武内传》:西王母谓武帝曰:太上之药,乃有风实云子,玉津金浆,冥陵驎胆,炎山夜日东掇扶桑之丹,椹俯采长河之文藻,太真红芝,九色凤脑,有得食之后天而老,此太上之所服,非众仙之所宝也。次药有斑龙黑胎,阆风石髓,蒙山白凤之胏,灵丘苍鸾之血,有得服之后天而逝。此天帝之所服,非下仙之所逮也。次药有丸丹,金液,紫华,红芝,五云之浆,元霜绛云,若得食之白日升天,此天仙之所服,非地仙之所见。其下药有松柏之膏,山木姜沉精菊草,泽泻枸杞、茯苓菖蒲、门冬、巨胜、黄精草,类繁多若有数千,子得服之,可以延年。
帝遗诏以杂经三十馀卷,使随身敛。到建康二年,河东功曹李友入上党抱犊山,采药于岩室中,得此经,盛以金箱卷,后题东观臣姓名,记月日。武帝时也,河南太守张纯以经箱奏进。
《东方朔传》:武帝暮年好仙术,谓朔曰:朕欲使爱幸者,不死可乎。朔曰:臣能之。帝曰:服何药。曰:东北地有芝草,西南有春生之鱼。
《神仙传》:汉期门程伟妻者,能通神变化。伟好黄白连,时不成,妻乃出囊中药,以少投其已煎水银,须臾成银,伟欲从授方,终不可得。
魏伯阳者,吴人也。本高门之子,而性好道术。后与弟子三人入山作神丹,丹成,知弟子心怀未尽,乃试之曰:丹虽成,然先宜与犬试之,若犬飞,然后人可服耳。若犬死,即不可服。乃与犬食,犬即死,伯阳谓弟子曰:作丹唯恐不成,今成而犬食之死,恐是未合神明之意,服之恐复如犬,为之奈何。弟子曰:先生当服之否。伯阳曰:吾背违世路委家人山,不得道亦耻,复还死之与生,吾当服之。乃服丹,入口即死。弟子顾视相谓曰:作丹以求长生,服之即死,当奈此何。独一弟子曰:吾师非常人也,服此而死,得无意也。因乃取丹服之,亦死。馀二弟子相谓,曰:所以得丹者,欲求长生耳。今服之即死,焉用此为。不服此药,自可更得数十岁。在世间也。遂不服,乃共出山,欲为伯阳及死弟子求棺木,二子去后,伯阳即起,将所服丹内死弟子及白犬口中,皆起。弟子姓虞,遂皆仙去,道逢入山伐木人,乃作手书与乡里人,寄谢二弟子,乃始懊恨。伯阳作参同契五行相类凡三卷,其说是《周易》,其实假借《爻象》,以论作丹之意。而世之儒者,不知神丹之事,多作阴阳注之,殊失其旨矣。
吕恭字文敬,少好服食。将一奴一婢于太行山中采药,忽见三人在谷中问。恭曰:子好长生乎。乃勤苦艰险如是。耶恭曰:实好长生而不遇良方,故采服此药,冀有微益耳。一人曰:我姓吕,字文起。次一人曰:我姓孙,字文阳。次一人曰:我姓王,字文上。三人皆太清太和府仙人也。时来采药,当以成新学者。公既与我同姓,又字得吾半支,此是公命当应长生也。若能随我采药,语公不死之方。恭即拜曰:有幸得遇仙人,但恐暗塞多罪,不足教授耳。若见采收,是更生之愿也。即随仙人去,二日乃授恭秘方,一首因遣去曰:可视乡里。恭即拜辞,三人语恭曰:公来二日,人间已二百年矣。恭归家,但见空宅,子孙无复一人也。乃见乡里数世后人赵辅者,问吕恭家人皆何所在,辅曰:君从何来。乃问此久远人也,吾昔闻先人说,云昔有吕恭者,持奴婢入太行山采药,遂不复还,以为虎狼所食已。二百馀年矣,恭有数世子孙吕习者,居在城东数十里作道士。民多奉事之推求易得耳。恭承辅言,到习家扣门,问讯奴出,问:公从何来。恭曰:此是我家,我昔随仙人去,至今二百馀年。习闻之惊喜,跣出拜曰:仙人来归。悲喜不能自胜,公因以神方授习而去,习已年八十,服之即还少壮,至二百岁乃入山中,子孙世世不复老死。
凤纲常采百草花,以水渍封泥之,自正月始尽,九月末止,埋之百日,煎九火。卒死者,以药内口中,皆立活。纲常服此药,至数百岁不老。后入地肺山中仙去。伯山甫精思服食,二百年不老,有外甥女年老多病,乃以药与之,女时年已八十,转还少色如桃花。马鸣生少为县吏,捕贼为贼所伤,当时暂死,忽有神人以药救之,便活。
淮南王刘安好方术之士,有八公诣门,授王丹经三十六卷,药成仙去,馀药器置在中庭,鸡犬舐啄之尽得升天,鸡鸣天上,犬吠云中。
负局先生者,负磨镜局循吴市中,得一钱便磨,辄问主人得无有疾,若有,辄出紫丸药,以与之。
崔文子卖黄散,发疫死者万计,服皆愈,愈者亦万计。《杜兰香传》:神女兰香降张硕,硕问祷祀:何如。香曰:消摩自可愈疾,淫祀无益。香以药为消摩。
《太平广记》:董奉者,字君异,候官人也。杜燮为交州刺史,得毒病死,死已三日。奉与药三丸,内在口中,以水灌之,使人捧举其头,摇而消之。须臾,手足似动,颜色渐还,半日乃能起坐,后四日乃能语。
《拾遗记》:洞庭山浮于水上,其下有金堂数百间,玉女居之有灵洞,入中常如有烛,于前中有异香芬馥,泉石明朗。采药石之人入中,如行十里,迥然天清霞耀,花芳柳暗,丹楼琼宇宫观异常。乃见众女霓裳,冰颜艳质与世人殊别。来邀采药之人,饮以琼浆金液,延入璇室,奏以箫管丝桐饯令,还家赠之丹醴之诀,虽怀慕恋,且思其子息,却还洞穴,还若灯烛导前,便绝饥渴而达旧乡,已见邑里人户各非故,乡邻唯寻得九代孙,问之云:远祖入洞庭山采药不还。今经三百年,其人说于邻里,亦失所之。
《神仙感遇传》:桓闿事华阳陶先生桓君将升天,陶君曰:某行教修道勤亦至矣。得非有过,而淹延在世乎。愿为访之。桓君升天三日,降陶君之室,曰:君之阴功著矣。所修本草以虻虫、水蛭辈为药,功虽及人而害于物,命以此一纪之后,当解形去世署蓬莱都水监耳。言讫乃去。陶君复以草木之药可代物命者著别行本草三卷,以赎其过焉,后果解形得道。
《续列仙传》:吴秀有仙风道骨,葛仙翁欲度之,但色心未绝。一夕秀读书灯下,有女子叩门,启视绝色也。与之处者两月,一日过仙翁,翁曰:君两月不见,态色非常,岂复有桑中之遇乎。秀笑而不答。仙翁袖中出一丸药,曰:此药以醇酒下,能令妇人颜色媚好。秀持归如方与女饮之,少选女云腹痛就枕,秀呼问不应,秉烛视之,唯一具枯骨而已。秀殊惊平生色心,为之冰释,盖仙翁所为也。后受仙翁元明秘法,年八十九白日升天。
《潇湘录》:唐则天末年,益州有一老父,携一药壶于城中,卖药得钱即转济贫乏。自常不食,时即饮净水,如此经岁馀,百姓赖之。有疾得药者,无不愈。时或自游江岸,凝眸永日。又或登高,引领不语。竟日每遇有识者,必告之曰:夫人一身,便如一国也。人之心即帝王也,傍列脏腑即内辅也,外张九窍即外臣也。故心有病则内外不可救之,又何异君。乱于上,臣下不可正之哉。但凡欲身之无病,必须先正其心,不使乱求,不使狂思,不使嗜欲,不使迷惑,则心先无病。心先无病则内辅之脏腑虽有病不难疗也。外之九窍亦无由受病矣。况药亦有君臣,有佐有使,苟或攻其病,君先臣次,然后用佐用使,自然合其宜。如以佐之药用之以使,使之药用之以佐,小不当其用,必自乱也。又何能攻人之病哉。此又象国家治人也,老夫用药常以此为念,每遇人一身君不君臣不臣,使九窍之邪悉纳其病,以至于良医自逃,名药不效,犹不知治身之病,后时矣。悲夫。士君子记之,忽一日独诣锦川解衣净浴,探壶中惟选一丸药,自吞之,谓众人曰:老夫罪已满矣。今却归岛上。俄化一白鹤飞去,衣与药壶并没于水,末寻不见。
《广异记》:唐开元中,有士人患,半身枯黑。御医张尚容等不能知,其人聚族言曰:形体如是,宁可久耶。闻大海中有神仙正当,求仙方可愈此疾。宗族留之不可,因与侍者赍粮至登州大海侧,遇空舟乃赍,所携挂帆随风可行十馀日,近一孤岛,岛上有数百人,如朝谒状。须臾至岸,岸侧有妇人洗药,因问:彼皆何者。妇人指云:中心床坐须鬓白者,徐君也。又问:徐君是谁。妇人云:君知秦始皇时徐福耶。曰:知之。此则是也。顷之,众各散去,某遂登岸,致谒具语始末,求其医理。徐君曰:汝之疾,遇我即生。初以美饭哺之,器物皆奇小。某嫌其薄,君云:能尽此为再飧也,但恐不尽尔。某连啖之如数瓯物,致饱而饮,亦以一小器盛酒。饮之致醉,翌日以黑药数丸令食,食讫痢黑汁数升,其疾乃愈。某求住奉事徐君云:尔有禄位,未宜即留。当以东风相送,无愁归路遥也。复与黄药一袋,云:此药善治一切病,还遇疾者,可以刀圭饮之。某还数日,至登州以药奏闻,时元宗令有疾者服之,皆愈。
女道士张连翘昼日于观中独坐,见天上堕两钱,连翘起就拾之。邻家妇人乃推篱倒亦争拾,连翘以身据钱上,又与黄药三丸,遽起取之。妇人擘手夺一丸去,因吞二丸,俄而皆死。连翘顷之醒,便觉力强神清倍于常日,其妇人吞一丸,经日方苏,饮食如故。元宗皇帝天宝中,有刘清真者,与其徒二十人于寿州作茶人。致一驮为货,至陈留遇贼,或有人导之令去魏郡,清真等复往,又遇一老僧,导往五台。清真等畏其劳苦,五台寺尚远,因邀清真等还兰若宿,清真等私议疑老僧是文殊师利菩萨,乃随僧还行数里方至兰若,殿宇严净,悉怀敬肃,僧为说法,大启方便。清真等并发心出家,随其住持积二十馀年,僧忽谓清真等曰:有大魔起,汝辈必罹其患,宜先为之防,不尔则当败人法事。因令清真等长跪,僧乃含水遍喷,口诵密法。清真等悉变成石,心甚了悟而不移动,须臾之间,代州吏卒数十人诣台有所,收捕至清真所居,但见荒草及石,乃各罢去。日晚,老僧又来,以水噀清真等成人。清真等悟其神灵,知遇菩萨,悉竞精进。后一月馀,僧云:今复将魔起,必大索汝,其如之何。吾欲远送汝,汝俱往否。清真等受教,僧悉令闭目,戒云第一无窃视败若大事,但觉至地,即当开目。若至山中,见大树,宜共庇之树。有药出,亦宜哺之。遂各与药一丸,云:食此便不复饥,但当思惟圣道为出,世津梁也。言讫作礼,礼毕闭目,冉冉上升,身在虚空,可半日许。足遂至地,开目见大山林,或遇樵者,问其地号,乃庐山也。行十馀里,见大藤树周回可五六围翠阴蔽日,清真等喜云:大师所言奇树,必是此也。各薙草而坐,数日后,树出白菌,鲜丽光泽,恒飘飘而动,众相谓曰:此即大师所云灵药,采共分食之。中有一人绐而先食尽,徒侣莫不愠怒,诟责云:违我大师之教,然业已如是,不能驱击久之。忽失所在,仰视,在树杪安坐。清真等复云:君以吞药故能升高。其人竟不下。经七日通身生绿毛,忽有鹤翱翔其上。因谓十九人云:我诚负汝,然今已得道,将舍汝谒帝于此天之上,宜各自勉,以成至真耳。清真等邀其下树执别,仙者不顾,遂乘云上升,久久方灭。清真等失药,因各散还人间。中山张伦亲闻清真等说云然耳。
道士辅神通者,家在蜀州。幼而孤贫,恒为人牧牛,以自给。神通牧所,恒见一道士,往来因尔致敬,相识数载,道士谓神通曰:能为弟子否。答曰:甚快。乃引神通入水中,谓通曰:我入之时,汝宜随之,无惮为也。既入便至其居所,屋宇严洁,有药囊丹灶床下,悉大还丹,遂使神通看火,兼教黄白之术,经三年神通已年二十馀,思忆人间,会道士不在,乃盗还丹别贮一处。道士归问其丹何在,神通便推不见,道士叹息曰:吾欲授汝道要,汝今若是,曷足授哉。虽备解诸法,然无益长生也。引至他道逐去,便出,神通甚悦。崎岖洞冗以药自资七十馀日,方至人间。其后厌世事,追思道士,闻其往来在蜀州开元观,遂请配度隶名于是,其后闻道士至往候,辄云已出。如是数十度,终不得见神。通私以金百斤与房中奴,令道士来可驰报,奴得金后频来报,更不得见。蜀州刺史奏神通晓黄白,元宗试之皆验,每先以土锅煮水银,随帝所请,以少药投之,应手而变。帝求得其术,会禄山之乱乃止。
《原仙记》:唐贞元初,广陵人冯俊,以佣工资生,多力而愚,直故易售。尝遇一道士,于市卖药,置一囊,重百馀斤,募能独负者,当倍酬其直。俊乃请行,至六合约酬一千文,至彼取资。俊乃归告其妻,而后从之道士,云从我行不必直至六合,今欲从水路往,彼得舟且随我舟行,亦不减汝直。俊从之,遂入小舟,与俊并道士共载,出江口数里,道士曰:无风上水不可至,吾施小术,令二人皆伏舟中。道士独在船上引帆持楫,二人在舟中闻风浪声度,其船如在空中,惧不敢动,数食顷,遂令开船,召出至一处,平湖渺然前对山岭重叠舟人久之方悟,乃是南湖庐山下星子湾也。道士上岸令俊负药,船人即付船价,舟人敬惧不受。道士曰:知汝是浔阳人,要当时至以此便相假,岂为辞耶。舟人遂拜受之,而去实江州人也。遂引俊负药于乱石间行五六里,将至山下有一大石,方数丈。道士以小石扣之数十下,大石分为二,有一童出,于石间喜曰:尊师归也。道士遂引俊入石穴,初甚峻,下十丈馀,旁行渐宽平,入数十步,其中洞明,有大石堂。道士数十奕棋戏笑,见道士皆曰:何晚也。敕俊舍药,命左右速遣来人归前,道士命左右曰:担人甚饥,与之饭食。遂于瓷瓯盛胡麻饭与之,食又与一碗浆,甘滑如乳,不知何物也。道士遂送俊出,谓曰:劳汝远来,少有遗汝。授与钱一千文,令系腰下,至家解观之,自当有异耳。又问:家有几口。云:妻儿五口。授以丹药可百馀粒,曰:日食一粒,可百日不食。俊辞曰:此归路远,何由可至。道士曰:与汝图之。遂引行乱石间,见一石卧如虎状,令俊骑上,以物蒙石头,俊执其末,如执辔焉。诫令闭目,候足著地即开。俊如言,骑石。道士以鞭鞭石,遂觉此石举在空中而飞,时已向晚,如炊久,觉足蹑地,开目已在广陵郭门矣。人家方始举烛。比至舍,妻儿犹惊其速,遂解腰下,皆金钱也。自此不复为人佣工,广置田园为富民焉。里人皆疑为盗也。后他处有盗发里人意俊同之,遂絷以诣府时节使,杜公亚重药术,好奇说。闻俊言遂命取其金丹,丹至亚手如坠地焉。而失之,兼言郭外所乘之石,犹在。遂舍之,亚由是精意于道,颇好烧炼,竟无所成。俊后寿终,子孙至富焉。《逸史》:唐元和初万年,县有马士良者,犯事时进士王爽为京兆,执法严酷,欲杀之,士良乃亡命入,南山至炭谷湫岸潜于大柳树下,才晓见五色云下一仙女于水滨,有金槌玉板连,扣数下,青莲涌出,每叶施开。仙女取擘三四枚,食之乃乘云去。士良见金槌玉板尚在,跃下扣之,少顷复出,士良尽食之十数枚,顿觉身轻即能飞,举遂扪萝,寻向者五色云所,俄见大殿崇宫,食莲女子与群仙处于中,睹之大惊趋下,以其竹杖连击,坠于洪崖涧边,涧水清洁困惫熟睡,乃觉见双鬟小女磨刀,谓曰:君盗灵药,奉命来取君命。士良大惧,俯伏求救解之。答曰:此应难免,唯有神液可以救君。君当以我为妻。遂去逡巡持一小碧瓯,内有饭白色,士良尽食,复寝须臾起。双鬟曰:药已成矣。以示之七颗,光莹如空青色。士良喜叹,看其腹有似红线,乃刀痕也。女以药摩之,随手不见。戒曰:但自修学,慎勿语人。傥漏泄,腹疮必裂。遂同住于湫侧,又曰:我谷神之女也。守护上仙灵药,故得救君耳。
《北梦琐言》:唐广,南节度使。下元随军将钟大夬忘其名,晚年流落旅寓陵州多止佛寺有仁寿县主簿欧阳术悯其衰老,常延待之。三伏间,患腹疾,卧于欧阳之家,踰月不食。欧主簿虑其旦夕,溘然欲陈牒州衙,希取钟公一状,以明行止。钟公曰:病即病矣,死即未也。既此奉烦,何妨申报。于是闻于官中尔,后疾愈。孙光宪时为郡倅,钟公惠然来访,因问所苦之由,乃曰:曾在湘潭遇干戈不进,与同行商人数辈,就岳麓寺设斋,寺僧有新合知命丹者,且云服此药后要退即饮海藻汤,或大期将至,即肋下微痛,此丹自下便须指挥家事,以俟终焉。遂各奉一缗吞一丸,他日入蜀至乐温,县遇同服丹者,商人寄寓乐温,得与话旧。且说所服之药,大效无何,此公来报肋下痛,不日其药果下急,区分家事后,凡二十日卒。某方神,其药用海藻汤下之,香水沐浴,却吞之,昨来所苦药且未下,所以知未死,兼出药相示。然钟公面色红润,强饮啖似得药力,他日不知其所终,以其知命有验,故记之。《梦溪笔谈》:熙宁七年,嘉兴僧道亲,号通昭大师,为秀州副僧,正因游温州雁宕山,自大龙湫回欲至瑞鹿院,见一人衣布襦行涧边,身轻若飞,履木叶而过,叶皆不动,心疑其异人,乃下涧中揖之,遂相与坐于石上。问其氏族,闾里,年龄,皆不答。须发皓白,面色如少年,谓道亲曰:今宋朝第六帝也。更后九年,当有疾。汝可持吾药献天子,此药人臣不可服,服之有大责。宜善保守。乃探囊出一丸,指端大紫色,重如金锡,以授。道亲曰:龙寿丹也。欲去又谓道亲曰:明年岁当大疫,吴越尤甚,汝名已在死籍,今食吾药,勉修善业,当免此患。探囊取一柏叶与之,道亲即时食之。老人曰:定免矣。慎守吾药至癸亥,岁自诣阙献之。言讫遂去。南方大疫,两浙无贫富皆病死者,十有五六。道亲殊无恙,至元丰六年,夏梦老人趣之曰:时至矣。何不速诣阙献药。梦中为雷电驱逐,惶惧而起。径诣秀州具述本末,谒假入京诣尚书省献之,执政亲问,以为狂人,不受其献。明日因对奏,知上急使人追寻付内侍省问状以所遇对。未数日,先帝果不豫,乃使勾当御药院梁从政,持御香赐装钱百千同道亲乘驿诣雁宕山求访老人,不复见。乃于初遇处焚香而还,先帝寻康复谓辅臣曰:此但豫示服药兆耳。闻其药至今在彰善阁,当时不曾进御。
《仇池笔记》:道士徐问真自言潍州人,嗜酒狂肆,能啖生葱、鲜鱼,以指为针,以土为药,治病良有验。
记纂渊海或戏卖药翁:有大还丹卖否。曰:有一粒,一千贯钱。皆笑之,又谓人曰:无人肯把钱买,今须自吃。却药才入口,足下五色云生,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