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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八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一百八十二卷目录

 蛇部纪事

禽虫典第一百八十二卷

蛇部纪事

《史记·三皇本纪》:伏羲氏,蛇身人首;女娲氏,亦蛇身人首。
《云笈七签》:黄帝至圜丘,其国有不死树,食其子与叶,人皆不死。有丹峦之泉,饮之而寿。有巨蛇害人,黄帝以雄黄却逐之,其蛇留一时而返。
《论衡·吉验篇》:洪水滔天,蛇龙为害,尧使禹治水,驱蛇龙,水治东流,蛇龙潜处。
《山海经·中山经》:浮戏之山,汜水出焉,而北流注于河。其东有谷,因名曰蛇谷。〈注〉言此中出蛇。
《汲冢周书·王会解》:欧人蝉蛇,蝉蛇顺食之美。〈注〉东越欧人也,北交州蛇特,多为上珍也。
《穆天子传》:季冬甲戌,天子东游,饮于留祈,射于丽虎。读书于菞丘,囗献酒于天子,乃奏广乐天子,遗其灵鼓,乃化为黄蛇。
《史记·秦本纪》:十年,初为鄜畤。〈注〉文公梦黄蛇自天而下,属之地止于鄜,《衍史》:敦以为神,故自此立畤。《左传》:庄公十四年,郑厉公自栎侵郑,及大陵,获傅瑕,傅瑕曰:苟舍我,吾请纳君,与之盟而赦之,六月,甲子,傅瑕杀郑子,及其二子,而纳厉公,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公闻之,问于申繻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燄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厉公入,遂杀傅瑕。
《新序》:晋献公太子之至灵台,蛇绕左轮,御曰:太子下拜。吾闻国君之子蛇,绕左轮者速得国。太子遂不行,返乎舍。御人见太子,太子曰:吾闻为人子者,尽和顺君,不行私欲;恭严承命,不逆君安。今吾得国,是君失安也,见国之利而忘君安,非子道也;闻得国而拜其声,非君欲也。废子道,不孝;逆君欲,不忠。而使我行之,殆欲吾国之危明也。拔剑将死。御止之曰:夫禨祥妖孽天之道也;恭严承命,人之行也。拜祥戒孽,礼也;严恭承命,不以身恨君,孝也。今太子见福不拜,失礼;杀身恨君,失孝。从僻心,弃正行,非臣之所闻也。太子曰:不然,我得国,君之孽也。拜君之孽,不可谓礼。见禨祥而忘君之安,国之贼也,怀贼心以事君,不可谓孝。挟伪意以御天下,怀贼心以事君,邪之大者也,而使我行之,是欲国之危明也。遂伏剑而死。君子曰:晋太子徒御使之拜蛇,祥犹恶之,至于自杀者,为见疑于欲国也,己之不欲国以安君,亦以明矣。为一愚御过言之故,至于身死,废子道,绝祭祀,不可谓孝,可谓远嫌,一节之士也。
《芥隐笔记》:晋文公出已,反国介子推,不肯受赏,为赋诗曰:有龙如飞,周遍天下。五蛇从之,为之丞辅。龙反其乡,得其处所。四蛇从之,得其露雨。一蛇羞之,槁死于中野。
《新序》:晋文公出猎,前驱曰:前有大蛇,高如堤,阻道竟之。文公曰:寡人闻之,诸侯梦恶则修德,大夫梦恶则修官,士梦恶则修身,如是而祸不至矣。今寡人有过,天以戒寡人。还车而反。前驱曰:臣闻之,喜者无赏,怒者无刑。今祸福已在前矣,不可变,何不遂驱之。文公曰:不然,夫神不胜道,而妖亦不胜德,祸福未发,犹可化也。还车反,宿斋三日,请于庙曰:孤少牺不肥,币不厚,罪一也。孤好弋猎,无度数,罪二也。孤多赋敛,重刑罚,罪三也。请自今以来者,关市无征,泽梁无赋敛,赦罪人,旧田半税,新田不税。行此令未半旬,守蛇吏梦天帝杀蛇曰:何故当圣君道为,而罪当死。发梦视蛇臭腐矣。谒之,文公曰:然夫神果不胜道,而妖亦不胜德,奈何其无究理而任天也,应之以德而已。
《左传》:文公十六年,有蛇自泉宫出入于国,如先君之数秋,八月辛未,声姜薨毁泉台。
贾谊《新书》:孙叔敖之为婴儿也,出游而还,忧而不食。其母问其故,泣而对曰:今日吾见两头蛇,恐去死无日矣。其母曰:今蛇安在。曰:吾闻见两头蛇者必死,吾恐他人又见之,吾已杀而埋之也。其母曰:无忧,汝不死。吾闻之:有阴德者,天必报之以福,果不死。人闻之,皆论其能仁也。及为令尹,未治而国人信之。
《水经注》:溠水东南径隋县,故城西。春秋鲁庄公四年,楚武王伐隋,令斗祁,莫敖屈重除道,梁溠军临于隋,谓此水也。水侧有断蛇,丘隋侯出而见,大蛇中断,因举而药之,故谓之断蛇,丘后蛇衔明珠报德,世谓之隋侯珠,亦曰灵蛇珠。
《搜神记》:昔隋侯因使入齐路,行深水沙边,见一小蛇,可长三尺,于热沙中宛转,头上血出。隋侯见而悯之,下马以鞭拨于水中,语曰:汝若是神龙之子,当愿拥护于我,言讫而去,至于齐国,经二月,还复经此道,忽有一小儿手把一明珠。当道送与隋侯,曰:谁家之子而语吾。答曰:昔日深蒙救命,甚重感恩,聊以奉贶。侯曰:小儿之物,讵可受之,不顾而去,至夜又梦见小儿持珠与侯。曰:儿乃蛇也,早蒙救护,生全,今日答恩,不见垂纳,请受之无复疑焉。侯惊异,迨旦见一珠在床头,侯乃收之,而感曰:伤蛇犹解,知恩重报在人,反不知恩乎。侯归,持珠进纳,具述元由终身食禄耳。《左传》:成公二年,晋师从齐师,陈于案,齐师败绩,逢丑父与公易位,将及华泉,骖絓于木而止,丑父寝于轏中,蛇出于其下,以肱击之,伤而匿之,故不能推车而及。
襄公二十一年,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
《搜神记》:鲁定公元年,有九蛇绕柱,占,以为九世庙不祀,乃立炀宫。
《孔丛子·嘉言篇》:宰我使于齐而反,见夫子,曰:梁丘据遇虺毒,三旬而后瘳,朝齐君,齐君会大夫众宾而庆焉。弟子与在宾列,大夫众宾并复献攻疗之方,弟子谓之曰:夫所以献方将为病也。今梁丘已疗矣。而诸夫子乃复献方,方将安施,意欲梁丘大夫复有虺害当用之乎。众坐默然无辞,弟子此言何如。夫子曰:汝说非也。夫三折肱为良医,梁丘子遇虺毒而获疗,犹有与之同疾者,必问所以已之之方焉。众人为此故各言其方,欲售之以已人之疾也。凡言其方者,称其良也。且以参据所以已之之方优劣耳。
《战国策》:昭阳为楚伐魏,覆军杀将,得八城。移兵而攻齐。陈轸为齐王使,见昭阳,再拜贺战胜,起而问:楚之法,覆军杀将,其官爵何也。昭阳曰:官为上柱国,爵为上执圭。陈轸曰:异贵于此者何也。曰:唯令尹耳。陈轸曰:令尹贵矣。主非置两令尹也,臣窃为公譬可也。楚有祠者,赐其舍人卮酒。舍人相谓曰:数人饮之不足,一人饮之有馀。请画地为蛇,先成者饮酒。一人蛇先成,引酒且饮,乃左手持卮,右手画蛇,曰吾能为之足。未成,一人之蛇成,夺其卮,曰:蛇固无足,子安能为之足。遂饮其酒。为蛇足者,终亡其酒。今君相楚而攻魏,破军杀将,得八城,不弱兵,欲攻齐,齐畏公甚,公以是为名亦足矣,官之上非可重也。战无不胜而不知止者,身且死,爵且后归,犹为蛇足也。昭阳以为然,解军而去。
《韩子·说林篇》:鸱夷子皮事田成子,田成子去齐,走而之燕,鸱夷子皮负传而从。至望邑,子皮曰:子独不闻涸泽之蛇乎。涸泽,蛇将徙。有小蛇谓大蛇曰:子行而我随之,人以为蛇之行者耳,必有杀子。不如相衔负我以行,人必以我为神君也。乃相衔负以越公道而行,人皆避之,曰:神君也。今子美而我恶。以子为我上客,千乘之君也;以子为我使者,万乘之卿也。子不如为我舍人。田成子因负传而随之。至逆旅,逆旅之君待之甚敬,因献酒肉。
《华阳国志》:秦惠王知蜀王好色,许嫁五女于蜀。蜀遣五丁迎之,还到梓潼,见一大蛇入穴中,一人揽其尾,掣之不禁。至五人相助,大呼蛇,山崩,时压杀五人及秦五女,山分为五岭,直顶上有平石。蜀王痛伤,乃登之,因命曰五妇冢。
《汉书·高祖本纪》:高祖被酒,夜径泽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还报曰:前有大蛇当径,愿还。高祖醉,曰:壮士行,何畏。乃前,拔剑斩蛇。蛇分为两,道开。行数里,醉困卧。后人来至蛇所,有一老妪夜哭。人问妪何哭,妪曰:人杀吾子。人曰:妪子何为见杀。妪曰:吾子,白帝子也,化为蛇,当道,今者赤帝子斩之,故哭。人乃以妪为不诚,欲苦之,妪因忽不见。后人至,高祖觉。告高祖,高祖乃心独喜,自负。诸从者日益畏之。
《陈留风俗传》:小黄县者,卫地,故阳武东黄乡也。因黄水以名县,沛公起兵野战,丧皇妣于黄乡,天下平定,乃遣使者以梓宫招魂,幽野。于是丹蛇在水,自洗濯入于梓宫,其浴处有遗发。故谥曰:昭灵夫人。
《列仙传》:元谷者,自言河间人,饵巴豆云母,卖药于都市,七钱一丸,治百病,河间王病,买酒服之下,蛇十馀头。
《汉书·五行志》:武帝太始四年七月,赵有蛇从郭外入与,邑中蛇斗孝文庙下,邑中蛇死。后二年秋,有卫太子事,事自赵人江充起。
《水经注》:衡漳东北,右合张平口,故沟上承武强,渊渊之西,南之侧水有武强县,故治,故渊得其名焉。《东观汉记》曰:光武拜王梁为大司,空以为侯国,《耆宿》云:邑人有行于涂者,见一小蛇,疑其有灵,持而养之,名曰担生长,而吞噬人,里中患之,遂捕系狱担生,负而奔,邑沦为湖,县长,及吏咸为鱼矣。
《后汉书·安帝本纪》:帝肃宗孙也。父清河孝王庆。帝自在邸第,有赤蛇盘于床笫之间。
《解奴辜传》:章帝时,有寿光侯者,能劾百鬼,众魅令自缚见形,其乡人有妇为魅,所病侯为劾之,得大蛇数丈,死于门外,又有神树人止者,辄死鸟过者,必坠侯复劾之,树盛夏枯落,见大蛇长七八丈,悬死其间。应劭《风俗通》:予之祖父郴为汲令,以夏至日诣见主簿,杜宣赐酒时,北壁有悬,赤弩照于杯,影如蛇,宣畏恶之,然不敢不饮,其日便得胸腹痛,切妨损饮食大用羸露,攻治万端,不为愈。后郴因事过至宣家,窥视问其故,云:畏此蛇,蛇入腹中,郴还听事,思惟良久,顾见悬弩必是也。则使门下史将铃下,待徐扶辇载宣于故处,设酒杯中,故复有蛇,因谓宣此壁上弩影耳,非有他怪,宣遂解甚夷怿,由是瘳平。
《后汉书·窦武传》:武母产武而并产一蛇,送之林中。后母卒,及葬未窆,有大蛇自榛草而出,径至丧所,以头击柩,涕血皆流,俯仰蛣屈,若哀泣之容,有顷而去。时人知为窦氏之祥。
《方术传》:许曼者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术。曼少,传峻学桓帝,时陇西太守冯绲始拜郡开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走绲,令曼筮之卦成。曼曰:三岁之后,君当为边,将官有东名,当东北行三千里,复五年,更为大将军南征。延熹元年,绲出为辽东太守,讨鲜卑,至五年复拜车骑将军,击武陵,蛮贼皆如占。
《搜神记》:汉桓帝即位,有大蛇见德阳殿上。洛阳市令淳于翼曰:蛇有鳞,甲兵之象也;见于省中,将有椒房大臣受甲兵之象也。乃弃官遁去。到延熹二年,诛大将军梁冀,捕治家属,扬兵京师也。
《后汉书·谢弼传》:弼除郎中。时青蛇见前殿,大风拔木,诏公卿以下陈得失。弼上封事曰:臣闻和气应于有德,妖气生乎失政。上天告谴,则王者思其愆;政道或亏,则奸臣当其罚。夫蛇者,阴气所生;鳞者,甲兵之符也。洪范传曰:厥极弱,时则有蛇龙之孽。又荧惑守亢,裴回不去,法有近臣谋乱,发于左右。不知陛下所与从容帷幄之内,亲信者为谁。宜急斥黜,以消天戒。《五行志》:熹平元年四月甲午,青蛇见御坐上。是时灵帝委任宦者,王室微弱。〈注〉《张奂传》:建宁二年,夏青蛇见御坐轩前,奂上疏陈蕃窦武未被明宥。妖眚之来皆为此也,《敦煌实录》曰:蛇长六尺,夜于御前,当轩而见。
《神仙传》:壶公者,不知其姓名也。费长房诣公,公乃留房于群虎中,虎磨牙,张口,欲噬房,房不惧,明日又内于石室中,头上有一方石,广数丈,以茅绹悬之。又诸蛇来啮绳,绳即欲断,而长房自若,公至,抚之曰:子可教矣。
《后汉书·华佗传》:佗尝行道,见有病咽塞者,因语之曰:向来道隅有卖饼人,蓱齑甚酸,可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一蛇,乃悬于车而候佗。时佗小儿戏于门中,逆见。自相谓曰客车边有物,必是逢我翁也。及客进顾,视壁北悬蛇以十数,乃知其奇。《搜神记》:沛国华佗,字元化,一名敷。琅邪刘勋,为河内太守,有女,年几二十,苦脚左膝里有疮,痒而不痛,疮愈数十日复发,如此七八年。迎佗使视。佗曰:是易治之。当得稻糠,黄色犬一头,好马二匹。以绳击犬颈,使走马牵犬,马极,辄易,计马走三十馀里,犬不能行,复令步人拖曳,计向五十里,乃以药饮女。女即安卧不知人,因取大刀断犬腹,近后脚之前,以所断之处向疮口,令二三寸,停之须臾,若有蛇者,从疮中出。便以铁椎横贯蛇头,蛇在皮中动摇良久,须臾,不动,乃牵出,长三尺许,纯是蛇,但有眼处而无瞳子,又逆鳞耳。以膏散著疮中,七日愈。
《琅嬛记》:甄后既入魏宫,宫庭有一绿蛇,口中恒有赤珠,若梧子大,不伤人,人欲害之,则不见矣。每日后,梳妆则盘结一髻形于后,前后异之,因效而为髻,巧夺天工。故后髻每日不同,号为灵蛇髻,宫人拟之十,不得一二也。
《拾遗记》:张承之母孙氏怀承之时,乘轻舟游于江浦之际,忽有白蛇长三尺,腾入舟中。母祝曰:若为吉祥,勿毒噬我。萦而将还,置诸房内。一宿视之,不复见蛇,嗟而惜之。邻中相谓曰:昨见张家有一白鹤,耸翮入云。以告承母,使筮之。筮者曰:此吉祥也。蛇鹤延年之物,从室入云,自下升高之象。昔吴王阖闾葬其妹,殉以美女,珍宝异剑,穷江南之富。未及十年,雕云覆于溪谷,美女游于冢上,白鹤翔于林中,白虎啸于山侧,皆是昔时之精灵。今出于世,当使子孙位超臣极,擅名江表。若生子,可以名曰白鹤。及承生,位至丞相,为辅吴将军,年踰九十,蛇鹤之祥也。
《广州记》:晋兴郡蚺蛇岭,去路侧五十里,忽有一物大百围,长数十丈,行者过视则往而不返。积年如此,失人甚多,董奉从交州出,由此峤见之,大惊云:此蛇也。往施符,敕经宿往,看蛇己死矣,左右白骨,聚积成丘。《搜神记》:东越闽中,有庸岭,高数十里,其西北隙中,有大蛇,长七八丈大十馀围,土俗常惧。东治都尉及属城长吏,多有死者。祭以牛羊,故不得福,或与人梦,或下谕巫祝,欲得啖童女年十二三者。都尉令长并共患之,然气厉不息,共请求人家生婢子,兼有罪家女养之,至八月朝,祭送蛇穴口,蛇出吞啮之。累年如此,已用九女。尔时预复募索,未得其女。将乐县李诞家有六女。无男,其小女名寄,应募欲行。父母不听。寄曰:父母无阻,惟生六女,无有一男。虽有如无。女无缇萦济父母之功,既不能供养,徒费衣食,生无所益,不如早死;卖寄之身,可得少钱,以供父母,岂不善耶。父母慈怜,终不听去。寄自潜行,不可禁止。寄乃告请好剑及咋蛇犬,至八月朝,便诣庙中坐,怀剑,将犬,先将数石米餈,用蜜麨灌之,以置穴口,蛇便出。头大如囷,目如二尺镜,闻餈香气,先啖食之。寄便放犬,犬就啮咋,寄从后斫得数创,创痛急,蛇因踊出,至庭而死。寄入视穴,得其九女髑髅,悉举出,咤言曰:汝曹怯弱,为蛇所食,甚可哀悯。于是寄女缓步而归。越王闻之,聘寄女为后,拜其父为将乐令,母及姊皆有赏赐。自是东治无复妖邪之物。其歌谣至今存焉。
《博物志》:人有山行,堕深涧者,无出路。饥饿欲死,左右见龟蛇甚多,朝暮引颈向东方,人因伏地学之,遂不饥。体殊轻便,能登岩岸。经数年后,竦身举臂,遂超山涧上,即得还家。
《晋书·杜预传》:预初在荆州,因宴集,醉卧斋中。外人闻呕吐声,窃窥于户,止见一大蛇垂头而唾。闻者异之。《张华传》:华博物洽闻,世无与比。武库封闭甚密,其中忽有雉雊。华曰:此必蛇化为雉也。开视,雉侧果有蛇蜕焉。
《乐广传》:广迁河南尹。尝有亲客,久阔不复来,广问其故,答曰:前在坐,蒙赐酒,方欲饮,见杯中有蛇,意甚恶之,既饮而疾。于时河南听事壁上有角,漆画作蛇,广意杯中蛇即角影也。复置酒于前处,谓客曰:酒中复有所见不。答曰:所见如初。广乃告其所以,客豁然意解,沉痾顿愈。
《五行志》:武帝咸宁中,司徒府有二大蛇,长十许丈,居听事平橑上而人不知,但数年怪府中数失小儿及猪犬之属。后有一蛇夜出,被刃伤不能去,乃觉之,发徒攻击,移时乃死。夫司徒,五教之府;此皇极不建,故蛇孽见之。汉灵帝时,蛇见御座,杨赐云为帝溺于色之应也。魏代宫人猥多,晋又过之,燕游是湎,此其孽也。诗云:惟虺惟蛇,女子之祥也。
惠帝元康五年三月癸巳,临淄有大蛇,长十馀丈,负二小蛇入城北门,径从市入汉城阳景王祠中,不见。天戒若曰:昔汉景王有定倾之功,而不厉节忠慎,以至失职夺功之辱。今齐王囧不寤,虽建兴复之功,而骄陵取祸,此其徵也。
《异苑》:晋贾谧蛇,出其被中,谧甚恐,明年伏诛。
《豫章记》:永嘉末有大蛇,长十馀丈,断道经过者,辄以气吸引取之,吞噬已数百行旅,断绝道士,吴猛与弟子数百人往,欲杀蛇,蛇藏深穴不肯出,猛符南昌社公,蛇乃出穴,头数丈,猛于尾,缘背而以足,按蛇头著地,弟子于后以斧杀之。
《酉阳杂俎》:晋许旌阳吴猛弟子也,当时江东多蛇祸,猛将除之,选徒百馀人至高安,令具炭百斤,乃度尺而断之,寘诸坛上一夕,悉化为玉女惑其徒,至晓,吴猛悉命弟子,无不涅其衣者,惟许君独无,乃与许至辽江,及遇巨蛇,吴年衰不能制许,遂禹步敕剑,登其首斩之。
《晋书·五行志》:明帝大宁初,武昌有大蛇,常居故神祠空树中,每出头从人受食。京房易妖曰:蛇见于邑,不出三年有大兵,国有大忧。寻有王敦之逆。
《搜神记》:吴郡海盐县北乡亭里,有士人陈甲,本下邳人,晋元帝时寓居华亭,猎于东野大薮,欻见大蛇,长六七丈,形如百斛船,元黄五色,卧冈下。陈即射杀之,不敢说。三年,与乡人共猎,至故见蛇处,语同行曰:昔在此杀大蛇。其夜梦见一人,乌衣,黑帻,来至其家,问曰:我昔昏醉,汝无状杀我。我昔醉,不识汝面,故三年不相知;今日来就死。其人即惊觉。明日,腹痛而卒。《广五行记》:晋吴兴太守袁元瑛尝之官。请郭璞筮吉凶,璞曰:至官当有赤蛇为妖,不可杀之。后到府,果有赤蛇在铜虎符函上蟠,元瑛家人过杀之,其后元瑛为徐馥所害。
《搜神后记》:太尉郗鉴,字道徽,镇丹徒。曾出猎,时二月中,蕨始生。有一甲士,折食一茎,即觉心中淡淡〈或作潭潭〉欲吐。因归,乃成心腹疼痛。经半年许,忽大吐,吐出一赤蛇,长尺馀,尚活动摇。乃挂著屋檐前,汁稍稍出,蛇渐焦小。经一宿视之,乃是一茎蕨,犹昔之所食。病遂除差。《搜神记》:秦瞻,居曲阿彭皇野,忽有物如蛇,突入其脑中。蛇来,先闻臭气,便于鼻中入,盘其头中。哄哄。仅闻其脑间食声咂咂。数日而出。去,寻复来。取手巾缚鼻口,亦被入。积年无他病,唯患头重。
荥阳郡有一家,姓廖,累世为蛊,以此致富。后娶新妇,不以此语之。遇家人咸出,唯此妇守舍,忽见屋中有大缸,妇试发之,见有大蛇,妇乃作汤灌杀之。及家人归,妇具白其事,举家惊惋。未几,其家疾疫,死亡略尽。《晋书·沮渠蒙逊载记》:蒙逊攻浩亹,而蛇盘于帐前。蒙逊笑曰:前一为腾蛇,今盘在吾帐,天意欲吾回师先定酒泉。烧攻具而还。
《异苑》:司马轨之字道援,善射雉。太元中,将媒下翳,此媒屡雊,野雉亦应。试令寻觅所应者,头翅已成雉,半身故是蛇。
晋太元中,汝南人入山伐竹,见一竹中蛇形已成,上枝叶如故。又吴郡桐庐人常伐馀遗竹,见一竹竿雉头,颈尽就身,犹未变。此亦竹为蛇,蛇为雉也。
《广五行记》:晋安帝义熙末年,殷仲文年十三,父亡家有大怪,有大蛇长丈,或戴其堂屋,或拔其炊釜,置地。家人弃舍奔散,唯仲文居丧如故,然仲文,后竟为宋高祖所戮。
《莲社高贤传》:远公在庐山,有行者,尝来侍师,善驱蛇,蛇为尽去,因号辟蛇行者。
《南康记》:南野巘山,有汉太傅陈蕃冢墓,昔值军乱,闻墓有三宝,军人争掘,指麾必启,忽大蛇围绕坟前,崩雷晦雨,当时竟不得发。
《南史·倭国传》:倭国有兽如牛名山鼠,又有大蛇吞此兽。蛇皮坚不可斫,其上有孔,乍开乍闭,时或有光,射中而蛇则死矣。
《宋书·刘秀之传》:秀之少孤贫,有志操。十许岁时,与诸儿戏于前渚,忽有大蛇来,势甚猛,莫不颠沛惊呼,秀之独不动,众并异焉。东海何承天雅相知器,以女妻之。
《南史·宋巴陵王休若传》:都下讹言休若有至贵之表,明帝以此言报之。休若甚忧。听事上有二大白蛇长丈馀,唅唅有声。休若甚恶上,以休若善能谐缉物情,虑将来倾幼主,遣使,于第赐死。
《搜神后记》:元嘉中,广州有三人,共入山中伐木。忽见石窠中有二卵,大如升,取煮之,汤始热,便闻林中如风雨声。须臾,有一蛇,大十围,长四五丈,径来,于汤中衔卵去。三人无几皆死。
《异苑》:丹阳钟忠以元嘉冬月晨行,见有一蛇,长二尺许,文色似青琉璃,头有双角,白如玉,感而畜之,于是赀业日登,经年蛇自亡,去忠及二子相继殒毙,此蛇来吉去凶,其唯龙乎。
昔有田父耕地,值见伤蛇在焉。有一蛇,衔草著疮上。经日伤蛇走。田父取其草馀叶以治疮,皆验。本不知草名,因以蛇衔为名。《抱朴子》云:蛇衔能续已断之指如故。是也。
鲁国中牟县蒙山上有寺废久,民欲架屋者,辄天蛇数十丈,出来惊人,故莫得安焉。
新野苏卷与妇佃于野舍,每至饮时,辄有一物来,其形似蛇,长七尺五寸,色甚光采,卷异而饷之,遂经数载,产业加厚,妇后密打杀,即得能食病,日进三斛饭,犹不为饱,少时而死。
《幽明录》:会稽谢祖之妇,初育一男,又生一蛇,长二尺许,便送出门去,后数十年,妇以老终祖,忽闻西北有风雨之声,顷之见一蛇长十数丈,腹可十馀围,入户造灵座,因至柩所绕数匝,以头打柩,目血泪俱出,良久而去。
《南齐书·纪僧真传》:僧真遭母丧,开蒙得五色两头蛇。《虞愿传》:愿为晋平太守。郡旧出髯蛇胆,可为药,有饷愿蛇者,愿不忍杀,放二十里外山中,一夜蛇还床下。复送四十里外山,经夜,复还故处。愿更令远,乃不复归,论者以为仁心所致也。
《太平御览》:梁主衣库,见黑蛇长丈许,数十小蛇随之,举头高丈馀,南望俄失所在,帝又与宫人幸元州苑,复见大蛇盘屈于道,群小蛇绕之,并黑色。帝恶之,宫人曰:此非怪也,恐是钱龙帝,敕所司。即日取数十万钱,镇于蛇处,以厌之。因设法会赦囚徒,赈穷乏退,居栖心省,又有蛇从屋坠落帝帽上,忽然便失,又龙光殿上所御肩舆,复见小蛇萦屈舆中,以头驾夹膝前,金龙头上见人走,逐之不及。
《太平广记》:南阳武当县,有郡社柏树,大四十围,梁萧欣为郡伐之,言有大蛇从树腹中坠下,粗数围长三丈,群蛇数十随之,入南山声如风雨,未伐树前,曾见梦于欣,欣不以措意,及伐之,后欣果死于治所。《南史·梁始兴忠武王憺传》:憺为荆州刺史,荆州大旱,憺使祠于天井,有巨蛇长二丈出绕祠坛,俄而注雨,岁大丰。
《阴子春传》:子春仕历位朐山戌主、东筦太守。时青州石鹿山临海,先有神庙,刺史王神念以百姓祈祷糜费,毁神影,坏屋舍。当坐栋上有一大蛇长丈馀,役夫打扑不禽,得入海水。尔夜,子春梦见人通名诣子春云:有人见苦,破坏宅舍。既无所托,钦君厚德,欲憩此境。子春心密记之。经二日而知之,甚惊,以为前所梦神。因办牲醑请召,安置一处。数日,复梦一朱衣人相闻,辞谢云:得君厚惠,当以一州相报。子春心喜,供事弥勤。经月馀,魏欲袭朐山,间谍前知,子春设伏摧破之,诏受南青州刺史,镇朐山。
《太平广记》:陈时吴兴顾楷在田上树取桑叶,见五色大蛇入一小穴。其后蛇相次,或三尺五尺次第相随,略有数百。楷急下树,看所入之处,了不见有孔。日暮还家,楷病口哑,不复得语。《南史·传縡传》:縡虽强直有才,而毒恶傲慢,为当世所疾。及死,有恶蛇屈尾来上灵床,当前受祭酹,去而复来者百馀日。时时有弹指声。
《水经注》:汉水又东合洛谷,谷有三源,注一壑于,神蛇戌西左右,山溪多五色蛇,性驯良,不为物毒。
《魏书·尔朱荣传》:荣父新兴,太和中,继为酋长。家世豪擅,财货丰赢。曾行马群,见一白蛇,头有两角,游于马前。新兴异之,谓曰:尔若有神,令我蓄牧蕃息。自是之后,日觉滋盛,牛羊驼马,色别为群,谷量而已。
《慕容熙传》:熙游于城南,止大柳树下,若有人呼曰:大王且止。熙恶之,伐其树,下有蛇长丈馀。
《太平广记》:东魏孝静帝武定中,有大蛇见武牢城上,时北豫州刺史高仲密,以武牢叛死者,数千人。司马消难之任武牢,蛇又见消难,亦叛,土人谓之雌龙。《北齐书·陆法和传》:法和有小弟子戏截蛇头,来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杀蛇。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见蛇头齰裆而不落。法和使忏悔,为蛇作功德。《隋书·五行志》:武平七年,井州昭远楼下,有赤蛇与黑蛇斗,数日,赤蛇死。赤,齐尚色;黑,周尚色。斗而死,灭亡之象也。后主任用邪佞,与周师连兵于晋阳之下。委军于孽臣高阿那肱,竟启敌人,皇不建之咎也。后主遂为周师所虏。
琅邪王俨坏北宫中白马浮图,石赵时澄公所建。见白蛇长数丈,回旋失所在。时俨专诛,失中之咎也。见变不知戒,以及于难。
《彰德府志》:隋开皇七年,相州有桑变为蛇,其尾绕树,长二丈。
《太平广记》:隋薛浚初为童儿时,与宗中诸儿游戏于涧滨,见一黄蛇有角及足,召群儿共视,了无见者,浚以为不祥,归而忧悴,母还而问之,浚以实对,时有胡僧诣宅乞食,浚母怖而告之,僧曰:此乃儿之吉,应且是儿也。早有名位,然寿不过六七耳,言终而出,忽然不见,时咸异之,既而浚,终于四十二六七之言,于是验矣。
隋绛州夏县树提家,新造宅,欲移入,忽有蛇无数,从室中流出门外,其稠如箔上蚕,盖地皆遍。时有行客云:解符镇。取桃枝四枚书符,绕宅四面钉之,蛇渐退,符亦移就之。蛇入堂中心,有一孔,大如盆口,蛇入并尽。令煎汤一百斛灌之,经宿,以锹掘之,深数大。得古铜钱二十万贯。因陈破,铸新钱,遂巨富。蛇乃是古铜之精。
《平阳府志》:文中子兄王度,大业九年,以御史出,兼芮城令,令厅前有一枣树,围可数丈,不知几百年矣,前后令至皆祠,谒此树不则殃,祸立及也。度曰:妖由人兴,淫祀宜绝,县吏皆叩首请,度不得已为之一祀,然阴念,此树当有精魅,所托人不能除,养成其势,乃密悬古镜于树,其夜二鼓许,闻厅前磊落,有声若雷霆者,遂起视之,则风雨晦冥,缠绕其树,电光晃耀忽上忽下,至明有一大蛇,紫鳞赤尾,绿头白角,额上有王字,身被数创,死于树下,度命吏出蛇焚于县门外,仍掘树,树心有一穴,于地渐大,有巨蛇蟠泊之迹,妖怪遂绝。
《太平御览》:炀帝大业末年,翟让初见李密衣在格上,密腰带化为赤蛇,让心异之,竟为密所杀。
李密㨿偃师,王世充领兵讨之,夜有斑蛇长丈馀,向寝屋作声如牛吼,然伏而斩之,明日战,大溃,匹马归国。
唐太宗屯桓壁,常欲觇,敌潜军远抄骑,皆四散。太宗与一甲士登丘而睡,俄然贼兵四面云合,不之觉也。会有蛇逐鼠。触甲士,惊起,因见贼至遽白,太宗而俱,上马驰百馀步,为贼所及,发大羽箭射之,殪其骁将,贼骑乃退,当时以为神异焉。
《广异记》:张骑士者,自云。幼时随英公李绩渡海,遇风,十馀日,不知行几万里。风静不波,忽见二物黑色,头状类蛇,大如巨船,其长望而不极。须臾,至船所,皆以头绕船横推,其疾如风。舟人惶惧,不知所抗,已分为所啖食,唯念佛求速死耳。久之,到一山,破船如积。各自念云:彼人皆为此物所食。须臾,风势甚急,顾视船后,复有三蛇,追逐亦至,意如争食之状。二蛇放船,回与三蛇斗于沙上,各相蜿蟺于孤岛焉。舟人因是乘风举帆,遂得免难。
《孔帖》:虞世南,贞观八年,进封县公,会大蛇,屡见,帝忧之,以问。世南对曰:汉灵帝时,青蛇见御座,晋惠帝时大蛇长三百步,见齐地,经市入庙,蛇宜在草野而入市,此所以为怪,尔今蛇见山泽,适其所居,恐有冤狱枉系,宜省录累囚。
西域波斯,贞观十二年,使者献活褥,蛇状类鼠,色正青,能捕穴鼠。
《宣室志》:长安兴福寺有十光佛院,其院宇极壮丽,云是隋所制。贞观中,寺僧以其年纪绵远,虑有摧圮,即经费计工,且欲新其土木。乃将毁撤,既启户,见有蛇万数,连贯在地。蛇蟠绕如积,摇首呿喙,若吞噬之状。寺僧大惧,以为天悯重劳,故假灵变,于是不敢除毁。《广古今五行记》:高宗时,李崇贞任益州长史。厅前柑子树有一子如鸡子。晚熟,微有小孔如针,群官咸异之。方欲将进,久而乃罢。因剖之,得一赤斑蛇,长尺馀,崇贞后竟以罪死。
《唐书·五行志》:景云中,有蛇鼠斗于右威卫营东街槐树,蛇为鼠所伤。斗者,兵象。
《河南通志》:崔日用宅在河南,府积善坊,日用。则天时为洛阳令,元宗微时尝至其宅,日用为设馔,未熟。元宗因寝,庭前藤花初开,日用忽见一巨黄蛇,食藤花,惊不敢近,逡巡不见,元宗觉曰:大奇,我饥甚梦食藤花,滋味分明,记得已得馀饱,日用乃知,后日启,圣之验也。
《广异记》:严挺之为魏州刺史,初到官,临厅事。有小蛇从门入,至案所,以头枕案。挺之初不惧,遽持牙笏,压其头下地,正立凝想。顷之,蛇化成一符,挺之意是术士所为,寻索无获而止。
《旧唐书·五行志》:先天二年六月,西京朝堂砖阶,无故自。砖下有大蛇长丈馀,虾蟆大如盘,面目赤如火,相向斗。俄而蛇入大树,虾蟆入于草。其年七月三日,元宗诛窦怀真、岑羲等十七家。
《唐书·五行志》:开元四年,安南都护府江中有大蛇,首尾横出两岸,经日而腐,寸寸自断。
《旧唐书·五行志》:开元四年六月,郴州马岭山下,有白蛇长六七尺,黑蛇长丈馀。两蛇斗,白蛇吞黑蛇,至粗处,口眼流血,黑蛇头穿白蛇腹出,俄而俱死。旬日内桂阳大雨,山水暴溢,漂五百家,杀三百馀人。
《广异记》:长安至相寺有贤者,自十馀岁,便在西禅院修道。院中佛堂座下恒有一蛇,贤者初修道时,蛇大一围,及后四十馀年,蛇如堂柱。大蛇虽相见,而不能相恶,开元中,贤者夜中至佛堂礼拜,堂中无灯,而光粲满堂,心甚怪之。因于蛇出之处,得径寸珠,至市高举价,冀其识者。数日,有胡人交市,定还百万。贤者曰:此夜光珠,当无价,何以如此酬直。胡云:蚌珠则贵,此乃蛇珠,多至千贯。贤者叹伏,遂卖焉。
《宣室志》:临淮郡有馆亭,滨泗水上。亭有大木,周数十株,突然劲拔,阴合百步。往往有甚风迅雷,夕发其中。人望见亭有二光,对而上下,赫然若电。风既息,其光亦闭。开元中,有韦子春,以勇力闻。会子春客于临淮,有人语其事者。子春曰:吾能伺之。于是挈衣囊止于亭中以伺焉。后一夕,遂有大风雷震于地,亭屋摇撼,果见二光照耀亭宇。子春乃敛衣而下,忽觉有物蟠绕其身,冷如冰冻,束不可解。回视见二光在其身后。子春即奋身挥臂,剨然有声,其缚亦解。遂归亭中。未几而风雨霁,闻亭中腥若鲍肆,明日视之,见一巨蛇中断而毙,血遍其地。里人相与来观,谓子春且死矣,乃见之大惊。自是其亭无雷患。
《旧唐书·五行志》:天宝中,洛阳有巨蛇,高丈馀,长百尺,出于芒山下。胡僧无畏见之,叹曰:此欲决水注洛城。即以天竺法咒之,数日蛇死。禄山陷洛之兆也。《贤奕》:冷蛇申王有肉疾,腹垂至骭,每出则以白练束,之至暑月,尝骭息不可过。元宗诏南方取冷蛇,长数尺,色白,不螫人,执之冷如握冰,申王腹有数约,夏月置于约中,不复觉烦暑。
《宣室志》:天宝中,无畏师在洛。是时有蛇,状甚异,高丈馀,围五十尺,魁然若盘绕,出于山下,洛民咸见之。于是无畏曰:后此蛇决水潴洛城。即说佛书义甚精。蛇至夕则驾风露来,若倾听状。无畏乃愤之曰:尔蛇也,营居深山中固安,其所何为,将欲肆毒于世即速去,无患生人。其蛇闻之,遂俯于地,若有惭色,须臾而死焉。其后禄山据洛阳,尽毁宫庙,果无畏所谓决洛水潴城之应。
《广异记》:天宝中,有樵人入山醉卧,为蛇所吞。其人微醒,怪身动摇,开视不得,方知为物所吞。因以樵刀画腹,得出。眩然迷闷,久之方寤。其人自尔半身皮脱,如白风状。
河南尹李齐物,天宝中左迁竟陵太守郡。城南楼有白烟,刺史不改即死,土人以为常占。齐物被黜,意甚恨恨,楼中忽出白烟,乃发怒云:吾不畏死,神如余何。使人寻烟出处,云:白烟悉白虫,恐是大蛇。齐物令掘之,其孔渐大,中有大蛇,身如巨瓮。命以镬煎油数十斛,沸则灼之。蛇初雷吼,城堞震动,经日方死,乃使人下堑塞之。齐物亦更无他。
《录异记》:景知果,亦有道者也,居窦垂山,有巨蛇时出,知果叱而遣之,蜿蜒而去。
《唐书·五行志》:至德元载八月朔,成都丈人庙有肉角蛇见。
二载三月,有蛇斗于南阳门之外,一蛇死,一蛇上城。《太平广记》:洪州城自马瑗置立后,不复修革。相传云:修者必死。永泰中,都督张镐修之不疑。忽城西北陬遇一大坎,坎中见二蛇,一白一黑,头类牛,形如巨瓮,长六十馀尺,蜿蟺在坑中,其馀小蛇不可胜数。人以白镐,镐命逐之出,乃以竹篾缚其头,牵之。蛇初不开目,随牵而出。小蛇甚多,军人或有伤其小者十馀头。二蛇相随入徐孺亭下放生池中,池水深数丈,其龟皆走出上岸,为人所获,鱼亦鼓鳃出水,须臾皆死。后七日,镐薨。判官郑从、南昌令马皎,二子相继而卒。《唐书·五行志》:建中二年夏,赵州宁晋县沙河北,有棠树甚茂,民祠之为神。有蛇数百千自东西来,趋北岸者聚棠树下,为二积,留南岸者为一积,俄有径寸龟三,绕行,积蛇尽死,而后各登其积。蛇腹皆有疮,若矢所中。刺史康日知图其事,奉三龟来献。
《原化记》:元和初,嵩山有五六客,皆寄山习业者也。初秋,避热于二帝塔下。日晚,于塔下见一大蛇长数丈。众骇而观之,一客曰:可充脯食之厨。咸和之,中一客善射。或曰:大者或龙神,杀之恐为祸也。画脯之膳,岂在此乎。不如勿为。诸客决议,不可复止,善射发一箭,便中,再箭,蛇蟠解坠地,众共杀之。诸客各务庖事,操刀剸割者,或有入寺求柴炭盐酪者。其劝不取者,色不乐,遂辞而归。其去寺数里,时天色已阴,天雷忽起。其中亦有各归者,而数客犹在塔下。须臾,云雾大合,远近晦冥,雨雹如泻,飘风四捲,折木走石,雷雹激怒,山川震荡。数人皆震死于塔下,有先归者,路亦死。其一客不欲杀者,未到山居,投一空兰若。阖门,雷电随入客,大惧。自省且非同谋,令其见害,乃大言曰:某不与诸人共杀此蛇,神理聪明,不可滥罚无辜。幸宜详审。言讫,雷霆并收,风雨消歇。此客独存。
《太平御览》:元和中,五坊小使,每群聚于卖酒,食家肆,情饮啖将去,留蛇一箧,诫之曰:吾以此蛇致供奉者,可善饲之,无使饥渴,主人赂而谢之,方肯携蛇箧去,《云溪友议》:唐相李绅初贫之剡,川天宫精舍,凭笈昼寝有老僧,斋罢见一黑蛇上刹前李树,食其子焉,僧恐遗毒,而人误食之,徐徐驱下蛇,乃望东序,入李公怀中,倏忽不见,公乃惊觉,老僧谓曰:秀才睡中有所见否,公曰梦上树食李,似有一僧相逼,僧知非常人也,厚待之。
《酉阳杂俎》:朱道士者,太和八年,常游庐山,憩于涧石,忽见蟠蛇如堆缯锦,俄变为巨龟,放之山。叟云:是元武。
《岭南异物志》:俗传有媪妪者,嬴秦时,尝得异鱼,放于康州悦城江中。后稍大如龙,妪汲浣于江,龙辄来妪边,率为常。他日,妪治鱼,龙又来,以刀戏之,误断其尾,妪死。龙拥沙石,坟其墓上,人呼为掘尾,为立祠宇千馀年。太和末,有职祠者,欲神其事,以惑人。取群小蛇,术禁之,藏祠下,目为龙子,能令饮酒。置巾箱中,持诣城市。越人好鬼怪,争遗之,职祠者辄收其半。开成初,沧州故将苏闰为刺史,心知其非,且利其财,益神之。得金帛,用修佛寺官舍。他日军吏为蛇齧,闰不使治,乃整簪笏,命走语妪,所齧者俄顷死,乃云,慢神罚也。愚民遽唱其事,信之益坚。尝有杀其一蛇,乾于火,藏之,已而祠中蛇逾多。迄今犹然。
《唐书·五行志》:开成元年,宫中有众蛇相与斗。
《杜阳杂编》:开成初,宫中有黄色蛇,夜自宝库中出,游于阶庭间,光彩照灼,不可擒捕。宫人掷珊瑚玦击之,遂并玦而亡去。掌库者具以事告。上令遍搜库内,乃得黄金蛇而珊瑚玦著其首。上熟视之,曰昔隋炀帝为晋王时,以黄金蛇赠陈夫人,吾不知此蛇得自何处。左右因睹颔下,有𡡉字。上蹶然曰:果不失朕所疑耳,阿𡡉炀帝小字也。上之博学敏悟,率多此类。遂命取颇梨连环,系于玉彘之前足。其后更不复见焉。〈注〉以彘能啖蛇也。
《酉阳杂俎》:蛇碛苏都瑟匿国,西北有蛇,碛南北蛇,原五百馀里,中间遍蛇毒,气如烟,飞鸟坠地,蛇因吞食,或大小相噬,及食生草。
《因话录》:进士郑翚说,家在高邮,有亲表卢氏,庄近水。有邻人数家,共杀一白蛇,未久,忽大震雷电雨,发洪,数家皆陷溺无遗,唯卢氏当中一家无恙。
《酉阳杂俎》:长寿寺僧䂬言,他时在衡山,村人为毒蛇所噬,须臾而死,发解,肿起尺馀。其子曰:昝老若在,何虑。遂迎昝至。乃以灰围其尸,开四门。先曰:若从足入,则不救矣。遂踏步握固,久而蛇不至,昝大怒,乃取饭数升,捣蛇形诅之。忽蠕动出门,有顷,饭蛇引一蛇从死者头入,径吸其疮,尸渐低,蛇疱缩而死,村人乃活。南安蛮江蛇,至五六月,有巨蛇泛江岸,首如张帽,万万蛇随之,入越王城。
冯坦者,常有疾,医令浸蛇酒服之。初服一瓮,子疾减半。又令家人园中执一蛇,投瓮中,封闭七日。及开,蛇跃出,举首尺馀,出门,因失所在。其过迹,地坟起数寸。陆绍郎中又言,尝记一人浸蛇酒,前后杀蛇数十头。一日,自临瓮窥酒,有物跳出,齧其鼻将落。视之,乃蛇头骨。因疮毁,鼻如劓焉。
《志怪录》:文献公诞时,一蛇自屋陊于前,举头张喙,久之方去。
《录异记》:乾符中,神仙驿有巨蛇,黑色,高三十馀丈,诸小蛇如椽如柱,如十石五石,瓮者,数百头随之,自东向西,群队行旅,自辰时已前,见之至,酉时方尽,不知其长几里也,将尽有一小儿执红旗,立于蛇尾之上,跳跃鼓舞而过,是岁山南节度使杨守亮败。
《唐书·五行志》:光启二年冬,鄜州洛交有蛇见于县署,复见于州署。蛇,冬则蛰,《易》曰:龙蛇之蛰,以存身也。《北梦琐言》:唐荆州节度使成令公汭领蔡州军,戍江陵,为节度时张瑰谋害之,遂弃本都部,奔于秭归。一夜为巨蛇绕身,几至于殒,乃曰:苟有所负,死生唯命。逡巡,蛇亦亡去。迩后招缉户口,训练士卒,沿流而镇渚宫。寻授节旄,抚绥凋残,励精为理。初年,居民唯一十七家,末年至万户,勤王奉国,通商务农,有足称焉。《唐书·五行志》:乾宁末,陕州有蛇鼠斗于南门之内,蛇死而鼠亡去。
《广异记》:海州人以射猎为事。会于东海山中射鹿,忽见一蛇,黑色,大如连山,长近十丈,两目成日,自海而上。人见蛇惊惧,知不免死,因伏念佛。至人所,以口衔人及其弓矢,渡海而去。遥至一山,置人于高岩之上。俄而复有一蛇自南来,至山所,状类先蛇而大倍之。两蛇相与斗于山下,初以身相蜿蟺,久之,口相噬。射士知其求己助,乃傅药矢,欲射之。大蛇先患一目。人乃复射其目,数矢累中。久之,大蛇遂死,倒地上。首尾俱碎,小蛇乃衔大真珠瑟瑟等数斗,送人归至本所。《纪闻》:殿中侍御史杜炜尝使岭外,至康州,驿骑曹上,白曰:请避毒物。于是见大蛇截道南出,长数丈,元武后追之。道南有大松树,蛇升高枝盘绕,垂头下视元武。元武自树下仰其鼻,鼻中出两道碧烟,直冲蛇头,蛇遂裂而死,坠于树下。
广州市,有人笼盛两头蛇。集人众中言:汝识二首蛇乎。汝见二首蛇,则其首并出,吾今异于是,首尾各一头,欲见之乎。市人请见之,乃出其蛇。蛇长二尺,头在首尾。市人伶者,长以弄蛇为业,每执诸蛇,不避毒害。见两头蛇,则以手执之。蛇螫其手,伶者言痛,弃蛇于地。加药焉,不愈。其齧处肿,遂浸淫,俄而遍身。伶者死,身遂洪大,其骨肉皆化为水,如贮水囊。有顷水溃,遂化尽。人与两头蛇失所在。
《武陵记》:武山高可万仞,山半有斑蛇,四眼,身大十围。《唐书·地理志》:淮南道扬州广陵郡,土贡:蛇。
蕲州蕲春郡,土贡:白花蛇、乌蛇。
江南道苏州吴郡:土贡:蛇。
岭南道广州南海郡,土贡:蚺蛇胆。
循州海丰郡,土贡:蚺蛇胆。
潮州潮阳郡,土贡:蚺蛇胆。
高州高凉郡,土贡:蚺蛇胆。
柳州龙城郡,土贡:蚺蛇胆。
安南,土贡:蚺蛇胆。
峰州承化郡,土贡:蚺蛇胆。
《玉堂閒话》:梁贞明中,朱汉宾镇安禄之初,忽一日,曙色才辩,有大蛇见于城之西南。首枕大城,尾拖于壕南岸土地庙中,其魁可大如五斗器,双目如电,呀巨吻,以瞰于城。其身不翅百尺,粗可数围,跨于羊马之堞,兼壕池之上。其馀尚蟠于庙垣之内。有宿城军校,卒然遇之,大呼一声,失魂而逝。一州汹惧,莫知其由。来年,淮寇非时而至,围城攻讨,数日不破而返。岂神祇之先告欤。
《太平广记》:太原属邑有水清池,本府祈祷雨泽及投龙之所也。后唐庄宗末过河南猎射,每捕猎,就池卓帐,为憩宿之所。忽见巨蛇数头自洞穴中出,皆入池中。良久,有一蛇红白色,遥见可围四尺以来,其长称是。猎卒齐彀弩连发,射之而毙。四山火光。池中鱼鳖咸死,浮在水上。猎夫辈共刲剥食之,其肉甚美。庄宗寻知之,于时謟事者,以为剋梁之兆,有五台僧曰:吾王宜速过河决战,将来梁祚,其能久乎。此亦断白蛇之类也。
梓潼县张蝁子神,乃五丁拔蛇之所也。或云,巂州张生所养之蛇,因而祠。时人谓为张蝁子,其神甚灵。伪蜀王建世子名元膺,聪明博达,骑射绝伦。牙齿常露,多以袖掩口,左右不敢仰视。蛇眼而黑色,凶恶鄙亵,通夜不寐,竟以作逆伏诛。就诛之夕,梓潼庙祝,亟为蝁子所责,言:我久在川,今始方归,何以致庙宇荒秽如是耶。由是蜀人乃知元膺为庙蛇之精矣。
恒州井陉县丰隆山西北长谷中,有毒蛇据之,能伤人,里民莫敢至其所。采药人靳四翁入北山,忽闻风雨声,乃上一孤石望之,见一条白蛇从东而来,可长三丈,急上一树,蟠在西南枝上,垂头而歇。须臾,有一物如盘许大,似虾蟆,色如烟熏,褐土色,四足而跳,至蛇蟠树下,仰视,蛇垂头而死。自是蛇妖不作。前沣州有鶤鵊雏,为蛇所吞。有物如虾蟆,吐白气直冲,坠而致死,得非靳老所见之物乎。凡毒物必有能制者,殆天意也。
《北梦琐言》:鲜于仲通兄弟,阆州新井县人,崛起俱登将坛望气者,以其祖先坟上有异气,降敕堑断之裔孙,有鲜于岳者,幼年寝处,席底有一蛇,盖新出卵者,家人见之,以为奇事及壮常,有自负之色,历官终于普州安岳县,令不免风尘,其徒戏之曰:鲜于蛇也。《幸蜀记》:咸康六年五月不雨,至九月林木皆枯,赤地千里,肥遗见王氏开国,记以肥遗为鬼唐英,按肥遗蛇名,角上有火,见则大旱,非鬼也。
《王氏见闻》:后唐少帝朝,清泰王起于岐阳,朝廷诏西京留守王思同统禁旅征之。王师西出之后,寻闻劘垒,雍京僚属日登西楼,望其捷书。忽一日,官僚凭槛西向,见羊马城上有二大蛇,东西以首相向,为从者辈遥掷弹丸以警之。于时一人掷中东蛇之脑,蜿蜒然堕于墙下,挺然不动。使人视之,巳卒矣。其西蛇徐徐入于穴隙之间。识者窃议之曰:潞王乙巳生,统帅王公亦乙巳生,俱为蛇相,今东蛇中脑而卒,岂非王师不利乎。未逾旬日,群师叛归潞王,思同腹心都将王彦晖已下,并投岐城纳款思。同单马而遁,竟没于王事焉。蛇亡之兆,得不明乎。
《十国春秋·吴王稔传》:稔一日坐听事,与客语,忽有小赤蛇,自尾坠地,向稔而蟠,稔令以器覆之,良久,发视惟一蝙蝠飞去,是年稔加同平章事,咸以为其应也。《太平御览》:晋高祖即位之前一年岁,在乙未邺西李固桥下,鼠与蛇斗斗,及日之中,蛇不胜而死,行人观者,志之后唐,果灭于申。
《稽神录》:舒州有人入灊山,见大蛇,击杀之。视之有足,甚以为异,因负之而出。将以示人,遇县吏数人于路,因告之曰:我杀此蛇而有四足。吏皆不见,曰:尔何在。曰:在尔前,何故不见。即弃蛇于地,乃见之。于是负此蛇者皆不见,人以为怪,乃弃之。案此蛇生不能自隐其形,死乃能隐人之形。此理有不可穷者。
安陆人姓毛,善食毒蛇,以酒吞之。尝游齐鲁,遂至豫章。恒弄蛇于市,以乞丐为生。积十年馀,有卖薪者,自鄱阳来,宿黄培山下,梦老父云:为我寄一蛇与江西弄蛇毛生也。乃至豫章观步门卖薪将尽,有一蛇苍白色,盘于船舷,触之不动。薪者方省向梦,即携之至市,访得毛生,因以与之。毛始欲展拨,应手齧其指,毛失声颠仆,遂卒,食久即腐坏,蛇亦不知所在。
伪吴兵部尚书贾潭,言其所知为岭南节度使。获一橘,其大如升,将表献之,监军中使以为非常物,不可轻进。因取针微刺其蒂下,乃有蠕蠕而动者,因破之,中有小赤蛇,长数寸。
《太平广记》:连州见一柑树,四月中,有子如拳大,剖之,有两头蛇。
伪吴寿州节度使姚景,为儿时,事濠州节度使刘金,给使厩中。金尝卒行至内,见景方寝,有二小赤蛇戏于景面,出入两鼻中。良久景寤,蛇乃不见。金由是骤加宠擢,妻之以女,卒至大官。
《孔帖》:五代王处直,初,有黄蛇见于牌楼,王处直以为龙,藏而祠之,定人皆知其不祥。曰:蛇穴山泽,而处人室,失其所居之象也。已而处直果被废死。
《录异记》:南海中有山高数十里,周围百里,每年夏月,有巨蛇缴山三四匝,饮海水,如此为常,一旦饮海水,之次有大鱼自海中来,吞此蛇,天地晦冥,久之不复见。
郫县有民于南郭渠边得一小蛇,长尺馀,刳剔五藏,盘而串,置于烟火之上,焙之数日。民家孩子数岁,忽遍身肿赤,皮肤炮破,呻唫痛楚异常,因自语曰:汝家无状杀我,刳剔肠胃,置于火上。且令汝儿知此痛苦。民家闻之惊异,取蛇拔去划竹,以水洒之,焚香祈谢,送于旧所。良久,蜿蜒而去,民家儿亦愈焉。
《太平广记》:景焕为壁州白石县令,行陟巴岭,峻险万仞。约七八程,达玉女庙,或有巨虺横亘其前,径可七八尺,鳞甲不啻开扇许大,头尾垂在山下,唯闻折木,震响山谷。童仆辈尽股慄惊骇,莫能前进。于是旦驻山穴,因登高望之,竟日方见其尾。欲谓之龙,龙之行动,必有风雨随之,其日晴明,方见是蛇也。因知吞舟之鱼,翳天之鸟,虫禽之绝大者,信有之焉。
《南唐近事》:谏议大夫张义,方命道士陈友者,合还丹于牛头山频,年未,就会义方遘疾,将卒,恨不成九转之功,一旦命子弟发丹灶,灶下有巨虺火吻锦鳞,蜿蜒其间,若为神物护持,乃取丹自饵一粒,瘖哑而终,当时识者以为气,未尽服之阴者,不寿也。
《辽史·萧蒲奴传》:蒲奴,字留隐,奚王楚不宁之后。幼孤贫,佣于医家牧牛。伤人稼,数遭笞辱。医者常见蒲奴熟寐,有蛇绕身,异之。教以读书,聪敏嗜学。不数年,涉猎经史,习骑射。既冠,意气豪迈。开泰间,选充护卫,稍进用。俄坐罪黥流乌古部。久之,召还,累任剧,迁奚六部大王。
《茅亭客话》:开宝五年,壬申岁秋,八月初,成都大雨,岷江暴涨,永康军大堰将坏,水入府,江知军薛,舍人文宝与百姓忧惶,但见惊波怒涛,声如雷吼,高十丈,已来中流,有一巨材随骇浪而下,近而观之,乃一大蛇耳,举头横身,截于堰上,至其夜闻,堰上呼噪之声,列炬纵横,虽大风暴雨,火影不灭,平旦广济王,李公祠内旗帜皆濡湿,堰上惟见一面沙堤,堰水入新津江口,时嘉眉州漂溺至甚,而府江不溢。
《宋史·党进传》:进太平兴国二年,出为忠武军节度。在镇岁馀,一日自外归,有大蛇卧榻上寝衣中,进怒,烹食之。遇疾卒。
《茅亭客话》:陵州籍县,鹿水溪村民康化者,雍熙乙酉岁秋,有牧童晚归,值雨,见溪中有大蛇,引小蛇蟠蜿屈曲于泥中,自大至小曳泥上岸,入一穴内,至末者,曳泥窒其穴口,并无踪,由其童惊骇,目瞠,口禁不能言,至前春启蛰,时方稍语得父母,问其不语之由,方说溪中所见之物矣。
淳化癸巳岁冬十月,青城山民往赵公山采薪,遇数苗薯药,颇大如常者,村人度其下,必大有薯药,遂与妻子同掘之深三尺馀,但见根须抱一大瓷合,遂揭开视之,有一大赤蛇如烂锦,盘结合内,村人悸慄以锄触之,蛇乃翻然化一雉飞入溪水中,合内。惟馀一只石簪,村人持归山舍,其夜一室如昼,村人转,惧此物异常,送与庄主,明年值顺贼作乱,不知簪所存。《宋史·孝义传》:侯义,应天府楚丘人。贫无产,佣田以事母。里人有葬其亲而遽返者,义母过其冢,泣谓义曰:我死,其若是乎。义乃感激自誓而不欲言,但慰其母曰:勿悲,义必不尔。咸平中,母卒,义力自办葬,不掩坟圹,昼则负土筑坟,夜则恸哭柩侧。妻子困匮不给,田主曹氏哀怜之,资以糇粮。踰年,坟间瓜异蒂、木连理,又有巨蛇绕其侧不暴物。
《宋史·五行志》:大中祥符二年八月,青蛇出无为军廨,长数尺。
《后山谈丛》:王沂公之先为农,与其徒入山林,以酒行,既饮,先后至失酒,顾草间,有醉蛇倒,而捋之得酒,与血怒而饮焉,昏闭倒卧,明日方醒,视背傍积虱成堆,自是无虱终身。
《宋史·孔道辅传》:道辅幼端重,举进士第,为宁州军事推官,数与州将争事。有蛇出天庆观真武殿中,一郡以为神,州将帅官属往奠拜之,欲上其事。道辅径前以笏击蛇,碎其首,观者初惊,后莫不叹服。
《鱼周询传》:周询,开封雍丘人。早孤,好学。举进士中第,尝知安州,历右谏议大夫,知成德军。在安州时,园吏见大蛇垂阑稍,即视之,乃周询醉而假寐,世传其异。《夷坚志》:蕲州境有蛇洞,在蕲州口镇侧,盖白花蛇所聚,今不复有矣。土人采捕乃出罗田,山谷中,施少路温舒,自信阳守解印,造朝舟抵蕲口,诣近处龙峰寺,游观距蛇洞不远,询于寺僧,皆言徒有其名耳,因信步到方丈,复蹑石级百层,得一堂方叠足坐憩傍人惊曰:一巨蛇正蟠屈于下,相与持梃击,逐施,遽下榻。蛇径入山见者,无不汗骇,此蛇之毒甚于蝮,或为所伤,急须剜去肉,少缓则遍体尽生白纹,方花如其形。不踰时必死,施到阙,除蕲春守盖,且将为地主,故山川之灵阴相之特,令此物出异,以示众。
《续明道杂志》:杨国宝学士,荥阳人,颇以文行著称,元祐中任开封府推官,一家大小十馀口,死几尽,国宝最后亦卒,先是国宝有妹孀,依其兄以居,妹有庖婢,一日忽如病,心狂语,终日不休,语颇凶怪,或取土为丘坟状,守之而哭,人以为不祥,劝杨逐之,杨不听,时某与杨同馆供职,时杨方丧一女,一日谓余曰:余夜梦一蛇,首有冠,余素闻蛇身而冠,谓之丧门,大不祥心,知杨之祸,未已也。不欲言之已,而果然。
《广东通志》:绍圣初,党祸起刘安世器之,尤为章惇蔡卞所忌,远谪岭外,盛夏奉老母以行,逢人皆怜之,器之不屈也。一日行山中,扶其母篮舁憩树下,有大蛇冉冉而至,草木皆披靡,担夫惊走,器之不动也。蛇若相向者,久之乃去,村民罗拜曰:公异人也,蛇乃此山之神,见公喜相迎耳。《邻几杂志》:北虏水实,羊肠文州,羌取蛇韬,首绕头上,治伤热。
《东斋记事》:蔡君谟知福州,以疾不视事者,累日,每夜中即梦登鼓角,楼凭鼓而睡,通判有怪,鼓角将累日不打三更者,因对,数夜有大蛇盘据鼓上,不敢近君,谟既愈,与通判言,所梦正与鼓角将所说同,人遂以为蛇精。
《东皋杂录》:东坡元丰间,系御史狱商黄州,元祐初,起知登州,未几以礼部员外郎召,道中遇当时狱官,甚有惭色,东坡戏之曰:有蛇螫杀人,为冥官所追,议法当死。蛇前诉曰:诚有罪,然亦有功,可以自赎,冥官曰:何功也。蛇曰:某有黄可治病,所活已数人矣,吏收验,果不诬,遂免,良久索一牛至狱,吏曰:此牛触杀人,亦当死,牛曰:我亦有黄可治病,亦数人矣,良久,亦得免,久之,狱吏引人至曰:此人生常杀人,幸免死,今当还命,其人仓皇妄言,亦有黄,冥官大怒,诘之曰:蛇黄,牛黄,皆入药,天下所共知,汝为人,何黄之有。左右交讯,其人窘甚,曰:某别无黄,但有些惭惶。
《陕西通志》:宋时同州有白蛇为害,知者皆不敢出,守政和间,有宰相婿某,必欲得之,到官三日,张乐会僚,忽视娼皆衣白,怪而问之,家人知中妖,骑报相君,白徽宗诏虚静,张天师来治,问得蛇所,择日去穴三里,结高坛作法飞符,良久风云勃兴,雷电四起,青氛黑雾蔽满山谷,俄白气滃于天际,火从穴发,渐及坛畔,有大蛇至矫首,引身绕下四五匝,遂飞,剑杀之,已又斩如柱楹者二十许馀,以符驱之境外。
《春渚纪闻》:谢石润,夫成都人,宣和间至京师,以相字言人祸福,有朝士,其室怀妊过月,手书一也。字令其夫持问石,石曰:是必十三个月也,以也字中有十字并两傍,二竖下,一画为十三也。石熟视朝士曰:有一事似涉奇怪,因欲不言,则吾官人所问,正决此事,可尽言否,朝士因请其说石曰:也字著虫为蛇,字今尊阁所妊,殆蛇妖也,然不见虫,蛊则不能为害,谢石亦有薄术可为,吾官人以药下验之,无苦也,朝士大异,其说因请至家,以药投之,果百数小蛇而体平,都人益共神之,而不知其竟挟何术也。
寓简宣和间,蔡州有一士人家,书室中忽然见小蛇,文章陆离,蜿蜒几格间,见人不惊畏,不敢伤也。每日惟巳时则见,至午乃隐去,日日如此,士人异之,因伺其,至则捕之,置铁丝篮中逮,午视之则坚冷,化为石矣,其质巧妙天成,虽良工不能加也,明日巳时则复蠕动,既又复为石,而屈伸盘结之状,日日不同,士人宝蓄持至京师,见中官梁师成,梁叹曰:此神物造化之所寓也,禁中有玉鼠,玉兔,以其时见则其物也,士遂献之。
《宋史·五行志》:宣和四年,北方用兵,雄州地大震。元武见于州之正寝,有龟大如钱,蛇若朱漆著,相逐而行,宣抚使焚香再拜,以银奁贮二物。俄俱死。
《续明道杂志》:田京待制将取悫头戴之,有蛇出悫头下,或言蛇戴悫头,丧门也。不数日京死。
黄州仓有大蛇,其尾之围,犹如人股仓,连州宅,园蛇,时往来人或见之。
《宋史·五行志》:绍兴初,行都柴垛桥精忠庙三蛇出没庭庑,太者盈尺,方鳞金色,首脊有金钱,遇霁,或变化数百于蕉卉间。庙徙而蛇孽亦绝。
《夷坚志》:文安公小隐,园在妙净寺,其西偏地僻,久不平治,蔓莽极目,绍兴五年七月中,有二犬共擒一蛇,大如柱,其长五六尺,未几二犬俱毙,蛇体黑花,方纹间之遍体生毛茸茸然,名为铁甲五步,盖蝮类也。宜黄丞厅与县治,相连有大蛇,长二丈,鳞甲青黑,行地有声,父老传言,每出游一厅,则主人者必罹祸咎,绍兴庚辰春,出于丞舍后,东墙莲池,侧隐半身墙内,尾垂于池,丞祝君适以亭,午到池上,见之呼乞,子能捕者,穴墙取之,蛇蟠屈不动,命数捷力舁至郭外,过百丈桥,数里纵之,莽中意其已远,不能复至矣。次日,祝仍以午到昨处,则蛇乃在元穴,欲杀之,而吏士皆不敢,承命曰:此祸至大宁,受杖责不得已,但令舁去如是者,至于四五迨,祝死乃绝不见。
《宋史·五行志》:绍兴十一年四月,衡山县净居岩有蛇长二丈,身围数尺,黑色而方文,震死,山水大至。先是,山气遇夜辄昏昧,蛇毙始明。
《夷坚志》:武功大夫成俊,建康屯驻中军偏校,善禁咒尤工治蛇,绍兴二十三年,本军于南门外,四望亭,晚校有蛇自竹丛出,其长三丈,面大如杵,生四足,遍身有毛,作声如猪,行趋甚疾,为逐人吞噬之势,众皆惊扰,不知所为,适有马槽在侧,急取覆之,而白统制官遣呼俊,俊至,已能言其状,且云是名猪豚,蛇齧人立死,即步罡布气禁之,少顷,令启槽则已僵缩不能动,再覆之,仰吸日光,三吹槽上及启视,化为凝血矣。排弯山有黑蟒,色深青,长可二丈,积为人害,居民共邀俊施术,俊曰:在吾法不宜,率尔盍具状以来,既得状,书章奏天诘旦,诣穴口为坛,被发跣足衣,道士服向空叱神将。曰:速斯,须蛇不出,继遣两将,如是者三四反,蛇猛从穴内奋迅奔坛,若将欲斗者,俊大声呼之,取所著汗衫中,分裂其裾,蛇劈为两,此患遂息,民家小儿因行草,际遭螫痛,彻心腑几于不救,俊往疗之。问儿曰:汝误蹈践之,以致齧耶,将自行其傍,而然耶,曰:初未,尝触之不觉,咬我俊曰:我亦久知之,此无故伤人命,不可恕,乃除地丈许,插小竹片为剑,作法呼蛇至者,如积,诘之曰:作过者留剑下,否则退群蛇,以次,相引而去,各适所在,独一小蛇色如土,伏剑傍,俊召判官检法。曰:蛇无故伤人,当何罪,儿家聚观者皆莫见,久之,又曰:依法,蛇自以首触剑死焉,俊之技如此,而无所求于人,医士刘大用,欲学其术,俊曰:此非所靳,但虑持之不谨,或干犯法律,将自贻,祸乃止。《闻见后录》刘法欲生,其母帏帐,忽若坠压而下,视之上有大蛇,蜿蜒若被痛楚状,母怖甚,避之他所,法生再视之,但蛇蜕耳,后法为将有贤称。
近种湘守叙州,坏客馆,为东园警,夜兵共见大蛇自客馆出,穿西楼而去,楼下临大江,度其地约长十数丈,明求之于馆之寝,有穴方广寸尺许,发之其蟠屈之迹,大一间屋土,色光腻如新泥饰者,岂异物亦避暴役,穿穴以去邪,不数日湘死。
《清波杂志》:煇平生四汎,大江备尝艰险,共载生死,系于沈浮之间,每过龙祠,薰炉沥觞,惟谨无屋宇,但植一竿,亦致冥币于中流,至小孤山,谒庙见幡脚,及花瓶中小青蛇盘结,举首蜿蜒者甚众,祝者云:神今日在庙,歆享而然。
《梦溪笔谈》:太子中允关杞曾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行部邕管,一吏人为虫所毒,举身溃烂。有一医言能治。呼使视之,曰:此为天蛇所螫,疾已深,不可为也。乃以药傅其创,有肿起处,以钳拔之。有物如蛇,凡取十馀条而疾不起。又予家祖茔在钱塘西溪,尝有一田家,忽病癞,通身溃烂,号呼欲绝。西溪寺僧识之,曰:此天蛇毒耳,非癞也。取木皮煮,饮一㪷许,令其恣饮。初日疾减半,两三日顿愈。验其木,乃今之秦皮也。然不知天蛇何物。或云:草间黄花蜘蛛是也。人遭其螫,仍为露水所濡,乃成此疾。露涉者亦当戒也。天蛇其大如著,而匾长三四尺,色黄赤,多生于幽阴之地,遇骤雨后则出,越人深畏之,以醋浇之则消,或以石灰掺之,亦缩死。
《墨客挥犀》:渊材尝从郭太尉游园。咤曰:吾比传禁蛇方甚妙,但咒语耳。而蛇听,约刺如使稚子,俄有蛇甚猛,太尉呼曰:渊材可施其术,蛇举首来奔,渊材无所施其术,及走汗流,脱其冠巾。曰:此太尉宅,神不可禁也,太尉为之一笑。
余伯祖尝于野外,见蜈蚣逐一大蛇,甚急。蛇奔过一溪,蜈蚣亦随之,蛇知力屈不免,乃回身张口,向之蜈蚣,遽入其口,俄顷蛇死,乃穴其腹傍而出,拆蛇视之,已无肠矣,传言蝍蛆甘带,蝍蛆即蜈蚣之别名。《春渚纪闻》:沧州泥姑寨,循塘泺而至,界河与北寨,相望自乾宁军,穿泺而往,止一径,每春初启蛰时,塘路群蛇横道,递送者甚苦之寨,卒有萧志者,为人性率同侪多狎侮之一日,当送檄文至郡,而有大蛇枕道,其首如瓮,两目煜然可畏也。既不敢前,即醉宿旁铺,铺卒夜以利刃杀蛇,而脯之至满数缶,萧醉醒,闻肉香,甚问,安所从得。铺卒绐云:夜渔于海,得大鱼,方将共羹而食也,萧不待羹,取数脔就火燎食之,甚美,自郡回,因求其馀归食数日而尽,不知其为蛇也。食蛇之后更不喜闻,食气但觉背膂间肿痒,至不可忍时,就树揩痒,疮破中涌细虱,不知其数,时郡卒陆靖者,适居寨中,与之助,取馀虱计前后出虱,数斗痒止,疮复因憩树阴,见泺中鹤雏群戏,念欲取之,即身在鹤仄,揽雏而归,复视鹤巢,又念可登而取,即身已在树杪矣,寨卒视之,率皆惊异,以谓此人偶食,成器之物尽出尸虫,而轻身自如得地仙矣,因逃兵籍而去。临安僧法坚言有歙客,经于潜山中,见一蛇,其腹涨甚,蜿蜒草中徐,遇一草便齧破,以腹就磨,顷之,涨消如故,蛇去,客念此草必消涨毒之药,取置箧中,夜宿旅邸,邻房有过人方呻吟,床第间客,就讯之云:正为腹涨所苦,即取药就釜煎一杯,汤饮之,顷之不复闻声,意谓良巳至晓,但闻邻房滴水声,呼其人不复应,即起烛灯视之,则其人血肉俱化为水,独遗骸卧床,急挈装而逃。
《括异志》:李舟之弟患风,或云蛇酒治风,乃求黑蛇。生置瓮中,酝以曲糵。数日,蛇声不绝,及熟,香气酷烈,引满而饮。斯须之间化为水,惟毛发存焉。
《泊宅编》:王捷烧金,先用毒蛇,不计多少煞埋庭中,浇以米泔,令生菌,因取合药,后造宅筑基,得一蛇头如人形,捷不久卒。
《夷坚志》:鄂州总领司,故州治也。后福城城有园,园有大蛇长数丈许,乾道中韩总管者,欲于东北隅建,楚望亭,而筑基不成,至于数圮,或言此处蛇所穴,傥为立祠,当可就,韩如其说,作小庙于数十步间,基即成。蛇往来东西,或如教场大井内,或从府仓气楼中垂头下食米,尝蜕皮于竹林里,一兵得之,贮以布囊,时时出示人蜕,广长如其身,左肋下有一足,郡民杨八赁城下壕种菱芡,就壖地缚苇舍,母子处之以察,盗摘者,夏夜过半,闻声。母以为贼也,出视之,见蛇在女墙上,而头在壕中,昂起睨母,母骇,杨生至仅,能举手指示,即仆地死,杨惧舍之去,已而蛇不复出,人疑其入大江云。
《宋史·胡颖传》:颖以枢密都承旨为广东经略安抚使。潮州僧寺有大蛇能惊动人,前后仕于潮者皆信奉之。前守去,州人心疑焉,以为未尝诣也;已而旱,咸咎守不敬蛇神故至此,后守不得已诣焉,已而蛇蜿蜒而出,守大惊得疾,旋卒。颖至广州,闻其事,檄潮州令僧舁蛇至,至则其大如柱而黑色,载以阑槛,颖令之曰:尔有神灵当三日见变怪,过三日则汝无神矣。既及期,蠢然犹众蛇耳,遂杀之,毁其寺,并罪僧。移节广西。
《癸辛杂识》:赵暨守衢日所任都吏,徐信兴建佑圣观,敛民财甚夥,未几,詹寇作信,以致寇抵罪而死,然民之诣祠如故,时太守不复往赵,孟奎春谷始至,以典祀,亦往致敬,已而得堂帖,从前守陈蒙所申命,加毁拆民,投牒求免,而主祀祠黄冠遇大蛇于道,谓神所凭,率民以祷曰:果神也。盍诣郡,遂以蛇至,倅厅以白郡。赵曰:此妖也。以黄冠为惑众,械系于狱继,取蛇贮,以大缶加封闭焉,三日狱,成黄寇坐编,置而戮蛇于市人,咸壮之。
太庙前有戴生者,善捕蛇,凡有异蛇,必使捕之,至于赤手,拾取如鳅鳝,然或为毒蝮所齧一指,肿胀如椽,旋于笈中,取少药掺之,即化黄水流出,平复如初,然十指所存,亦仅四耳,或欲捕之,蛇藏匿不可寻,则以小苇管吹之,其蛇则随呼而至,此为尤异,其家所畜异,蛇凡数十种,锯齿毛身白质赤章,或连钱,或绀碧,或四足,或两首,或仅如称衡,而首大数倍,谓之饭揪头。云此种最毒,其一最大者,如殿楹,长数尺,呼之为蛇王,各随小大,以筠篮贮之,日啖以肉,每呼之,使之旋转,升降皆能如意,其家衣食颇赡,无他生产,凡所资命,惟视吾蛇尚存耳,亦可彷佛豢龙之技矣。慈宪全夫人之生也,其父全翁大节,忽门外有大蛇蟠绕一大树间,细而视之,则其蛇有两小角,方以为异,将入,呼儿侄辈,逐之,则报以得女,而蛇不复见矣。《罗湖野录》:大觉禅师昔居泐潭,燕坐室中,见金蛇从地而出,须臾隐去,闻者赞为吉徵,未几自庐山圆通赴诏,住东都净因。
《辍耕录》:赵生者,宋宗室子也。家苦贫,居闽之深山,业薪以自给,一日伐木溪浒,忽见一巨蛇,章质尽白,昂首吐舌,若将噬己,生弃斧斤,奔避得脱。妻问其故,具以言,因窃念曰白鼠,白蛇岂宝物变幻耶,即拉夫同往,蛇尚宿留未去,见其夫妇来,回首愬流而上,尾之行数百步,则入一岩穴中,就启之得石,石阴刻押字,与岁月,姓名,乃黄巢手瘗治。为九穴中,穴置金甲,馀八穴,金银无算,生掊取畸零,仍旧掩盖,自是家用日饶,不复事薪,邻家疑其为盗,告其姊之夫,尝为吏者,吏询之,严不敢隐随馈,白金五锭,吏贪求无厌,讼之官,生不获已主一巨室,悉以九穴奉,巨室广行贿赂有司,莫能问迨帅府,特委福州路一官往,廉之巨室,私献金甲,因回申云:具问本根,所以实不曾掘发宝藏,其事遂绝,路官得金甲,珍袭。甚至任满,他适其妻徙置榻下一夕,闻绕榻风雨声,顷刻而止,颇怪之。夫归共取视鐍钥如故,启笼乃无有也。生无子,夫妇终老巨室。
《元史·何寔传》:寔,字诚卿,其先北京人,曾祖抟霄,雄于赀,好施与,乡里以善人称。祖鼎敬。父道忠,仕金,为北京留守。寔少孤,依叔父居,气节不凡,家人常入卧内,见一青蛇蜿蜒衣被中,骇而视之,乃寔也。
《张起岩传》:父范生起岩。初,其母丘氏有娠,见长蛇数丈入榻下,已忽不见,乃惊而诞起岩。
《真腊风土记》:其国主寝室,有金塔一二座,国主夜则卧其上,土人皆谓塔之中有九头蛇精,乃一国之土地主也。系女身,每夜则见国主,则先与之同寝交媾,虽其妻亦不敢入,二鼓乃出,方可与妻妾同睡,若此精一夜不见,则番王死期至矣。若番王一夜不往,则必获灾祸。
《瀛涯胜览》:祖法儿国,蛇有单峰,有双峰者,人以骑坐,肉以市鬻。
《西樵野记》:京师西山寺,有二青蛇,大者长五丈二三,小者长四丈五六,如人至,僧乃呼,蛇以酒肉饲之,二蛇辄引喙出入,无惮人,或绕蛇身旋转一过,谓之不绝人身,故谓之蛇菩萨。
《山西通志》:嘉靖辛酉长子,有城役乏砖兵宪,某令发古冢,取砖发一冢,及隧皆琉璃,金碧龙凤之文,有巨蛇守之,赤色目闪,闪如电,吐气缭绕如烟,触之者立仆,惧不敢近,乃止。
《青州府志》:乐安城西废井,有毒蛇气,所中辄杀人,忽或时出道上,邀犬豕食之,市里惊奔,以为神,萧信公至郡,蛇不敢出,公满秩去裁三日,复出为患,民迫,公不可返,得其衣履,为位设而拜之,蛇复不敢出,众乃持弓矛往,塞其井,覆以大石封土其上,就其傍立公祠祀之。
《济南府志》:张子弘祚蜚语,及上台,颜中丞执而讯之,辞连陈茂才洪祐陈,故名家子遭,时落魄,又木强不能辩,乃拟陈大辟,张反得城,旦一日候鞫中丞,门楼上忽降一蛇,缠张颈,万众鬨,然中丞廉得其情,乃坐。张子法而释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