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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一百十七卷目录
犬部纪事二
禽虫典第一百十七卷
犬部纪事二
《晋书·五行志》:武帝太康九年,幽州有犬,鼻行地三百馀步。天戒若曰,是时帝不思和峤之言,卒立惠帝,以致衰乱,是言不从之罚也。《贾皇后传》:齐王囧入废后,后问囧曰:起事者谁。囧曰:梁、赵。后曰:系狗当系颈,今反系其尾,何得不然。《陆机传》:赵王伦篡位,以机为中书郎。伦之诛也,齐王囧以机职在中书,九锡文及禅诏疑机与焉,遂收机等九人付廷尉。赖成都王颖、吴王晏并救理之,得减死徙边,遇赦而止。初机有骏犬,名曰黄耳,甚爱之。既而羁寓京师,久无家问,笑语犬曰:我家绝无书信,汝能赍书取消息不。犬摇尾作声。机乃为书以竹筒盛之而系其颈,犬寻路南走,遂至其家,得报还洛。其后因以为常。
《赵王伦传》:伦僭即帝位,厮卒亦加爵位。每朝会,貂蝉盈坐,时人为之谚曰:貂不足,狗尾续。
《五行志》:惠帝元康中,吴郡娄县人家闻地中有犬子声,掘之,得雌雄各一。还置窟中,覆以磨石,经宿失所在。天戒若曰,帝既衰弱,藩王相赞,故有犬祸。
书蕉晋元康中,吴郡娄县怀瑶家。忽闻地中有犬子声,掘地视之,得犬子雌雄各一目。犹未开形大于常犬也,哺之而食左右咸往观焉。长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令家富昌。太兴中吴郡府舍中,又得二枚物,如初尸子。曰:地中有犬,名曰地狼。有人名曰:无伤。夏鼎志曰:掘地而得狗,名曰贾;掘地而得豚,名曰邪;掘地而得人,名曰聚,聚无伤也。
《晋书·五行志》:永兴元年,丹阳内史朱逵家犬生三子,皆无头。后逵为扬州刺史曹武所杀。
孝怀帝永嘉五年,吴郡嘉兴张林家狗人言云:天下人饥死。于是果乱,天下饥荒焉。
悯帝建兴元年,狗与猪交。案汉书,景帝时有此,以为悖乱之气,亦犬豕祸也。犬,兵革之占也。豕,北方匈奴之象。逆言失听,异类相交,必生害也。
《刘聪载记》:时有犬与豕交于相国府门,又交于宫门,又交司隶、御史门。有豕著进贤冠,升聪坐。犬冠武冠,带绶,与豕并升。俄而斗死殿上。宿卫莫有见其入者。而聪昏虐愈甚,无诫惧之心。
《搜神记》:晋太兴二年,吴人华隆好猎,养一快犬,号曰的尾,常时自随。隆后至江边伐荻,犬暂出渚次,隆为大蛇围绕周身,犬还便咋蛇,蛇死。隆僵无所知,犬徬徨涕泣,走还船,复反草中。同伴怪所以,随往,见隆闷绝。将归家。二日,犬为不食。隆复苏,乃始进饭。隆愈爱惜,同于亲戚。
《晋书·五行志》:元帝太兴中,吴郡太守张懋闻斋内床下犬声,求而不得。既而地自坼,见有二犬子,取而养之,皆死。寻而懋为沈充所害。京房易传曰:谗臣在侧,则犬生妖。
太兴四年,庐江灊县何旭家忽闻地中有犬子声,掘之得一母犬,青釐色,状甚羸瘦,走入草中,不知所在。视其处有二犬子,一雄一雌,哺而养之,雌死雄活。及长为犬,善噬兽。其后旭里中为蛮所没。
永昌二年,大将军王敦下据姑孰。百姓讹言行虫病,食人大孔,数日入腹,入腹则死;疗之有方,当得白犬胆以为药。自淮泗遂及京师,数日之间,百姓惊扰,人人皆自云已得虫病。又云,始在外时,烧铁以灼之。于是翕然,被烧灼者十七八矣。而白犬暴贵,至相请夺,其价十倍。或有自云能行烧铁灼者,赁灼百姓,日得五六万,惫而后已。四五日渐静。说曰:夫裸虫人类,而人为之主。今云虫食人,言本同臭类而相残贼也。自下而上,明其逆也。必入腹者,言害由中不由外也。犬有守卫之性,白者金色,而胆用武之主也。帝王之运,王霸会于戍。戍主用兵,金者晋行,火烧铁以疗疾者,言必去其类而来火与金合德,共除虫害也。按中兴之际,大将军本以腹心受伊吕之任,而元帝末年,遂改京邑,明帝谅闇,又有异谋,是以下逆上,腹心内烂也。及钱凤、沈充等逆兵四合,而为王师所挫,踰月而不能济水,北中郎刘遐及淮陵内史苏峻率淮泗之众以救朝廷,故其谣言首作于淮泗也。朝廷卒以弱制强,罪人授首,是用白犬胆可救之效也。
《晋阳秋》:王敦败京师之后,梦白犬自天而下噬之。《搜神后记》:代郡张平者,苻坚时为贼帅,自号并州刺史。养一狗,名曰飞燕,形若小驴。忽夜上厅事,上行,行声如平常。未经年,果为鲜卑所逐,败走,降苻坚,未几便死。
《异苑》:东晋谢安字安石,于后府接宾。妇刘氏,见狗衔谢头来。久之,乃失所在。妇见说之,谢容色无易,是月而薨。
《搜神后记》:晋穆、哀之世,领军司马济阳蔡咏家狗,夜辄群众相吠,往视便伏。后日,使人夜伺,有一狗,著黄衣,白帢,长五六尺,众狗共吠之。寻迹,定是咏家老黄狗,即打杀之。吠乃止。
晋太和中,广陵人杨生,养一狗,甚爱怜之,行止与俱。后生饮酒醉,行大泽草中,眠不能动。时方冬月燎原,风势极盛。狗乃周章号唤,生醉不觉。前有一坑水,狗便走往水中,还以身洒生左右草上。如此数次,周旋跬步,草皆沾湿,火至免焚。生醒,方见之。尔后生因暗行,堕于空井中,狗呻吟彻晓。有人经过,怪此狗向井号,往视,见生。生曰:君可出我,当有厚报。人曰:以此狗见与,便当相出。生曰:此狗曾活我己死,不得相与。馀即无惜。人曰:若尔,便不相出。狗因下头目井。生知其意,乃语路人云:以狗相与。人即出之,系之而去。却后五日,狗夜走归。
《异苑》:晋孝武太元中,刘波字道则,移居京口。昼寝,闻屏风外悒咤声。开屏风,见一狗蹲地而语,语毕自去。波,隗孙也,后为前将军,败见杀。
太元中,吴兴沈霸梦女子来就寝,同伴密察,惟见牝狗,每待霸眠辄来依,床疑为魅,因杀而食之。霸后梦青衣人责之曰:我本以女与君共事,若不合怀自可见,语何忽乃加耻杀可以骨见还,明日收骨葬冈上,从是乃平复。
《晋书·吴隐之传》:隐之为奉朝请,谢石请为卫将军主簿。隐之将嫁女,石知其贫素,遣女必当率薄,乃令移厨帐助其经营。使者至,方见婢牵犬卖之,此外萧然无办。
《冯跋载记》:跋尚书令孙护里有犬与豕交,护见而恶之,召太史令闵尚筮之。尚曰:犬豕异类而交,违性失本,其于洪范为犬祸,将悖乱失众,以至败亡。明公位极冢宰,遐迩具瞻,诸弟并封列侯,贵倾王室,妖见里庭,不为他也。愿公戒满盈之失,修尚恭俭,则妖怪可消,永享元吉。护默然不悦。
《异苑》:晋隆安初,东海何澹之,屡入关中后还得一犬,壮大非常,每出入辄已知处澹之,后抱疾犬,亦疾寻及于亡。
《晋书·五行志》:安帝隆安初,吴郡治下狗恒夜吠,聚高桥上,人家狗有限而吠声甚众。或有夜觇视之云:一狗假有两三头,皆前向乱吠。无几,孙恩乱于吴会焉。是时辅国将军孙无终家于既阳,地中闻犬子声,寻而地坼,有二犬子,皆白色,一雄一雌,取而养之,皆死。后无终为桓元所诛灭。案尸子曰:地中有犬,名曰地狼。夏鼎志曰:掘地得犬,名曰贾。此盖自然之物,不应出而出,为犬祸也。
《异苑》:晋义熙三年,朱猗戍寿阳婢炊饭,忽有群乌集灶竞来啄,啖驱,逐不去,有猎犬咋杀两乌,馀乌因共咋杀犬,又啖其肉惟馀骨存。
《广古今五行记》:安帝义熙年,谯县崔仲文与会稽,石和俱为刘抚军吏,仲文养一犬,以猎麋鹿无不得也。和甚爱之,乃以丁奴易之。仲文不与,及仲文入山,猎至草中。和杀仲文,欲取其犬。犬齧和守其主尸,爬地覆之,后诸军出猎见犬守尸,人识其主因还启刘抚军。石和假还至府门,犬便牵衣号吠,人复白抚军曰:此人必杀犬主。因录之抚军考问,果得其实,遂杀石和。
《晋书·郭璞传》:璞妙于阴阳算历庾。冰令筮其后,卦成,曰:卿诸子并贵盛,然有白龙者,凶徵至矣。后冰子蕴为广州刺史,妾房内忽有一新生白狗子,莫知所由来,妾秘爱之,蕴入,见狗眉眼分明,身长而弱,异于常狗,蕴甚怪之。将出,共视忽失所在。蕴慨然曰:殆白龙乎。俄为桓温所灭。
《五行志》:桓元将拜楚王,已设拜席,群官陪位。元未及出,有狗来便其席,莫不惊怪。元性猜暴,竟无言者,逐狗改席而已。天戒若曰,桓元无德而叨窃大位,故犬便其席,示其妄据之甚也。八十日元败亡焉。
《严卿传》:卿,会稽人也。善卜筮。乡人魏序欲暂东行,荒年多抄盗,令卿筮之。卿筮曰:君慎不可东行,必遭暴害之气,而非劫也。序不之信。卿曰:既必不停,宜以禳之,可索西郭外独母家白雄狗系著船前。求索止得駮狗,无白者。卿曰:駮者亦足,然犹恨其色不纯,当馀小毒,正及六畜辈耳,无所复忧。序行半路,狗忽然作声甚急,如有人打之者。比视,已死,吐黑血斗馀。其夕,序墅上白鹅数头无故自死,而序家无恙。
《搜神记》:右扶风臧仲英,为侍御史。家人作食,设案,有不清尘土投污之。炊临熟,不知釜处。兵弩自行。火从箧簏中起,衣物尽烧,而箧簏故完。妇女婢使,一旦尽失其镜;数日,从堂下掷庭中,有人声言:还汝镜。女孙年三四岁,亡之,求,不知处;两三日,乃于圊中粪下啼。若此非一。汝南许季山者,素善卜卦,卜之,曰:家当有老青狗、内中侍御者名益喜,与共为之。诚欲绝,杀此狗,遣益喜归乡里。仲英从之,怪遂绝。
《还冤记》:晋西域校尉张颀以怨杀曲俭。临死,有恨言。后颀夜见白狗,自拔剑斫之,不中,顷便倒地不起。左右见俭在旁,遂以暴卒。
《搜神后记》:会稽句章民张然,滞役在都,经年不得归。家有少妇,无子,惟与一奴守舍,妇遂与奴私通。然在都养一狗,甚快,名曰乌龙,常以自随。后假归,妇与奴谋,欲得杀然。然及妇作饭食,共坐下食。妇语然:与君当大别离,君可强笑。然未得啖,奴已张弓拔矢当户,须然食毕。然涕泣不食,乃以盘中肉及饭掷狗,祝曰:养汝数年,吾当将死,汝能救我否。狗得食不啖,惟注睛舐唇视奴。然亦觉之。奴催食转急。然决计,拍膝大呼曰:乌龙与手。狗应声伤奴。奴失刀杖倒地,狗咋其阴,然因取刀杀奴。以妇付县,杀之。
《异苑》:乌伤陈氏有女未醮,著屐径上大枫树颠,了无危惧。顾曰:我应为神,今便长去。惟左苍右黄,当暂归耳。家人悉出见之。举手辞诀,于是飘耸轻越,极睇乃没。人不了苍黄之意,每春辄以苍狗,秋黄犬。设祀于树下。
《宋书·五行志》:宋武帝永初二年,京邑有狗人言。文帝元嘉二十九年,吴兴东迁孟慧度婢蛮与狗通好如夫妻弥年。
《异苑》:安国,李道豫元嘉中,其家狗卧于当路,豫蹴之狗曰:汝即死,何以蹋我。未几豫死。
《宋书·五行志》:孝武孝建初,颜竣为左卫,于省内闻犬子声在地中,掘焉得乌犬子。养久之,后自死。
明帝初,晋安王子勋称伪号于寻阳,柴桑有狗与女人交,三日不分离。
明帝泰始中,秣陵张僧护家犬生豕子。
《南史·宋后废帝本纪》:帝微行出北湖,因往新安寺偷狗,就昙度道人煮之饮酒。
《袁粲传》:粲既父子俱殒,小儿数岁,乳母将投粲门生狄灵庆。灵庆曰:吾闻出郎君者有厚赏,今袁氏已灭,汝匿之尚谁为乎。遂抱以首。此儿死后,灵庆尝见儿骑大㲰狗戏如平常。经年馀,斗场忽见一狗走入其家,遇灵庆于庭噬杀之,少时妻子皆没。此狗即袁郎所常骑也。
《小名录》:张狗儿母梦有物,如犬子头,有角舐之,因感而有妊,故小名狗儿。
《南史·卞彬传》:彬为《禽兽决录》。目禽兽云:鹅性顽而傲,狗性险而出。皆指斥贵势。其鹅顽傲,谓潘敞;狗险出,谓文度。其险诣如此。
《张裕传》:裕子岱,岱兄子绪,绪子充,少好逸游。绪尝归至吴,始入西郭,逢充猎,右臂鹰,左牵狗。遇绪船至,便放绁脱鞲拜于水次。绪曰:一身两役,无乃劳乎。充跪曰:充闻三十而立,今充二十九矣,请至来岁。绪曰:过而能改,颜氏子有焉。
《梁书·徐勉传》:勉除给事黄门侍郎、尚书吏部郎,参掌大选。迁侍中。时王师北伐,候驿填委。勉参掌军书,劬劳夙夜,动经数旬,乃一还宅。每还,群犬惊吠。勉叹曰:吾忧国忘家,乃至于此。若吾亡后,亦是传中一事。《南史·侯景传》:大同中,太医令朱耽尝直禁省,无何梦犬羊各一在御坐,觉而告人曰:犬羊非佳物也,今据御坐,将有变乎。既而天子蒙尘,景登正殿焉。
《梁鄱阳忠烈王恢传》:恢子修为梁、秦二州刺史。一夕,忽有狗据修所卧床而卧。修曰:此其戎乎。因大修城垒。承圣元年,魏将达奚武来攻。
《梁昭明太子统传》:河东王誉迁湘州刺史。元帝遣周弘直至誉所,督其粮众誉不从。元帝讨之誉,遂斩首。初,誉之将败,见白狗如驴,从城出,不知所在。誉甚恶之,俄而城陷。
《刘勔传》:勔孙览除尚书左丞。当官清正无所私。从兄吏部郎孝绰,在职颇通赃货,览劾奏免官。孝绰怨之,常谓犬曰:犬噬行路,览噬家人。
《张彪传》:彪,不知何许人,王僧辩遇之甚厚,引为爪牙。贞阳侯践位,为东扬州刺史,并给鼓吹。室富于财,昼夜乐声不息。剡令王怀之不从,彪自征之。留长史谢岐居守。会僧辩见害,彪不自展拔。时陈文帝已据震泽,将及会稽,彪乃遣沈泰、吴宝真还州,助岐保城。彪后至,泰等反与岐迎陈文帝入城。彪因其未定,踰城而入。陈文帝遂走出,彪复城守。沈泰说陈文帝曰:彪部曲家口并在香岩寺,可往收取。遂往尽获之。彪将申进,密与泰相知,因又叛彪,彪复败走,不敢还城。据城之西山楼子,及暗得与弟昆崙、妻杨氏去。犹左右数人追随,彪疑之皆发遣,惟常所养一犬名黄苍在彪前后,未曾舍离。乃还入若耶山中。沈泰说陈文帝遣章昭达领千兵重购之,并图其妻。彪眠未觉,黄苍惊吠劫来,便齧一人中喉即死。彪拔刀逐之,映火识之,曰:何忍举恶。卿须我者但可取头,誓不生见陈茜。劫曰:官不肯去,请就平地。彪知不免,谓妻杨曰:生死从此而别,若见沈泰、申进等为语曰,功名未立,犹望鬼道相逢。劫不能生得,遂杀彪并弟,致二首于昭达。黄苍号叫彪尸侧,宛转血中,若有哀状。昭达进军,迎彪妻便拜,称陈文帝教迎为家主。杨便改啼为笑,欣然意悦,请昭达殡彪丧。坟冢既毕,黄苍又俯伏冢间,号叫不肯离。
《魏书·高允传》:允以年涉危境,命中黄门苏兴寿扶持允,曾雪中遇犬惊倒,扶者大惧。允慰免之,不令闻彻。《灵徵志》:太和二年十一月辛未,泰州献五色狗。三年三月,齐州献五色狗,其五色如画。
《獠传》:獠性同禽兽。若杀其父,走避,求得一狗以谢其母,母得狗谢,不复嫌恨。
《北齐书·王昕传》:昕弟晞,释褐除员外散骑侍郎,徵署广平王开府功曹史。晞愿养母,竟不受署。母终后,仍属迁邺。遨游巩洛,悦其山水,与范阳卢元明、钜鹿魏季景结侣同契,往天陵山,浩然有终焉之志。及西魏将独孤信入洛,署为开府记室。晞称先被犬伤,困笃不起。有故人疑其所伤非猘,书劝令起。晞复书曰:辱告存念,见令起疾,循复眷旨,似疑吾所伤未必是猘。吾岂愿其必猘,但理契无疑耳。就足下疑之,亦有过说。足下既疑其非猘,亦可疑其是猘,其疑半矣。若疑其是猘而营护,虽猘亦无损,疑其非猘而不疗,傥是猘则难救。然则过疗则致万全,过不疗或至死。若王晞无可惜也,则不足取,既取之,便是可惜。奈何夺其万全,任其或死。且将军威德所被,飙飞雾袭,方掩八纮,岂在一介。若必从隗始,先须济其生灵。足下何不从容为将军言也。于是方得见宽。
《邢邵传》:邵与妇甚疏,未尝内宿自云:尝昼入内,閤为狗所吠言,毕便抚掌大笑。
《隋书·五行志》:后齐天保四年,邺中及顿丘并有犬与女子交。《洪范五行传》曰:异类不当交而交,悖乱之气。犬交人为犬祸。犬祸者,亢阳失众之应也。时帝不恤国政,恩泽不流于其国。
《北齐书·南阳王绰传》:绰始十馀岁,留守晋阳。爱波斯狗,尉破胡谏之,欻然斫杀数狗,狼籍在地。破胡惊走,不敢复言。后为司徒、冀州刺史,好裸人,使踞为兽状,纵犬噬而食之。左转定州,汲井水为后池,在楼上弹人。好微行,游猎无度,恣情彊暴,云学文宣伯为人。有妇人抱儿在路,走避入草,绰夺其儿饲波斯狗。妇人号哭,绰怒,又纵狗使食,狗不食,涂以儿血,乃食焉。《徐之才传》:之才与朝士出游,遥望群犬竞走,诸人令目之。之才应声曰:为是宋鹊,为是韩卢,为逐李斯东走,为负帝女南徂。
《三国典略》:北齐广宁王,孝珩尝畜一犬守,外人不得近。王每射,令其取箭,亦解。呼召左右牵衣而进。《北齐书·后主本纪》:后主狗饲以粱肉。马及鹰犬乃有仪同、郡君之号,故有赤彪仪同、逍遥郡君、凌霄郡君,高思好书所谓駮龙、逍遥者也。犬于马上设褥以抱之,斗鸡亦号开府,犬马鸡鹰多食县邑。鹰之入养者,稍割犬肉以饲之,至数日乃死。
《隋书·五行志》:后主时,犬为开府仪同,雌者有夫人郡君之号,给兵以奉养,食以粱肉,藉以茵蓐。天夺其心,爵加于犬,近犬祸也。天意若曰,卿士皆类犬。后主不悟,遂以取灭。
《颜氏家训》:义阳朱詹,世居江陵,后出扬都,好学,家贫无资,累日不炊,乃时吞纸以实腹。寒无毡被,抱犬而卧。犬亦饥虚,起行盗食,呼之不至,哀声动邻,犹不废业,卒成学士,官至镇南录事参军。
《周书·张元传》:元年六岁,村陌有狗子为人所弃者,元见,即收而养之。其叔父怒曰:何用此为。将欲更弃之。元对曰:有生之类,莫不重其性命。若天生天杀,自然之理。今为人所弃而死,非其道也。若见而不收养,无仁心也。是以收而养之。叔父感其言,遂许焉。未几,乃有狗母衔一死兔,置元前而去。
《隋书·五行志》:后周保定三年,有犬生子,腰已后分为两身,二尾六足。犬猛畜而有爪牙,将士之象也。时宇文护与侯住、侯龙恩等,有谋怀二。犬体后分,此其应也。
大业元年,雁门百姓间犬多去其主,群聚于野,形顿变如狼而啖噬行人,数年而止。《五行传》曰:犬,守禦者也,而今去其主,臣下不附之象。形变如狼,狼色白,为主兵之应也。其后帝穷兵黩武,劳役不息。天戒若曰,无为劳役,守禦之臣将叛而为害。帝不悟,遂起长城之役。续有西域、辽东之举,天下怨叛。及江都之变,并宿卫之臣也。
《翟普林传》:普林,楚丘人也。性仁孝,事亲以孝闻。州郡辟命,皆固辞不就,躬耕色养,乡邻谓为楚丘先生。后父母疾,亲易燥湿,不解衣者七旬。大业初,父母俱终,哀毁殆将灭性。庐于墓侧,负土为坟,盛冬不衣缯絮,惟著单缞而已。家有一乌犬,随其在墓,若普林哀临,犬亦悲号,见者嗟异焉。
《集异记》:郑韶者,隋炀帝时左散骑,常侍大业中,授闽中太守。韶养一犬,怜爱过子。韶有从者数十人,内有薛元周者,韶未达之日已事之。韶迁太守略无恩恤元,周忿恨以刃,久伺其便无得焉,时在闽中。隋炀帝有使到,韶排马远迎之。其犬乃衔拽衣襟,不令出宅。馆吏驰告云:使入郭,韶将欲出为,犬拽衣不放,韶怒令人缚之于柱。韶出宅大门,其犬乃掣断绳而走,依前拽韶衣不令去。韶抚犬曰:汝知吾有不测之事乎。犬乃嗥吠跳身于元周,队内咬杀薛元周,韶差人搜元周,衣下果藏短剑耳。
《唐书·五行志》:武德三年,突厥处罗可汗将入寇,夜闻犬群嗥而不见犬。
《通典》:唐武德中,高昌王文泰献狗,雌雄各一,高六寸,长尺馀,性甚慧,能曳马衔烛,云本出拂菻国。中国有拂菻狗,自此始也。
《唐书·高宗本纪》:永徽二年十一月癸酉,禁进犬马。《耳目记》:周左领军权龙,褒将军不识忌日,问府史曰:何名私忌。对曰:父母亡日,请假,独坐房中不出。褒至忌日,于房中静坐,有青狗突入房中,褒大怒:冲破我忌。更陈牒,改明朝,好作忌日。谈者笑之。
《广异记》:魏元忠尝呼苍头,未应,犬辄代呼之,元忠曰:此孝顺狗也,乃能代我劳。
《唐书·五行志》:武后初,酷吏丘神绩家狗生子皆无首,当项有孔如口,昼夜鸣吠,俄失所在。
神功元年,安国献两首犬。首多者,上不一也。
《朝野佥载》:狄仁杰嘲秋官侍郎卢献曰:足下配马乃作驴。献曰:中劈明公。乃成二犬。杰曰:狄字犬傍火也。献曰:犬边有火,乃是煮熟狗。
《唐书·李迥秀传》:迥秀所居堂产芝草,犬乳邻猫,中宗以为孝感,旌大门闾。
《兖州府志》:唐中宗时,唐公休璟为相常,有一僧言多奇,中好为厌胜之术,休璟甚敬之。一日谓休璟曰:相国将有大祸,且不远数月,然可以禳去。休璟甚惧,即拜求自免之术。僧曰:相国当于卑冗官中,访一孤寒家贫有才干者,使为曹州刺史,必深感相国恩,而可以指踪也,既得之愿以报。休璟且喜且谢,遂访于亲友张君者,家甚贫为京卑官,即用为曹州刺史,召僧语之。僧曰:张君赴郡之时当,令求犬高数尺,而神俊者。休璟唯之张君至郡,果得二犬,以献高数尺而肥,其臆厚尺神俊异常。休璟大悦,召僧视之。僧曰:善育之脱相,君之祸者二犬也。后旬日,其僧又至,谓休璟曰:事在今夕,愿相君严为之备。休璟即留僧宿,是夜休璟坐于堂之前,轩命左右十馀人,执弧矢立于榻隅。僧与休璟共处一榻,至夜分,僧笑曰:相君之祸免矣,可以就寝。休璟大喜,且谢之,遂彻左右,与僧寝焉。迨晓僧呼,休璟偕寻其迹,至后园中,见一人仆地而死,其颈有血,二犬在树下仰视,一人袒而匿其上。休璟惊且诘之。其人泣而指死者曰:某与彼俱贼也,昨夕偕来且将致害,相国遇此二犬蹲于树下,彼因其噬而死,某惧而匿伺其他去将逃焉,迨晓终不去,今甘死矣。休璟召左右缚之。僧曰:彼罪固当死,然非其心也,盖受制于人耳,愿释之。休璟命解其缚,贼拜泣而去。
《集异记》:柳超者,唐中宗朝为谏议大夫,因得罪黜于岭外,超以清俭自守,凡所经州郡不干挠廉牧以自给,而领二奴掌阁、掌书并一犬,至江州,超以郁愤成疾,二奴欲图其资装。乃共谋曰:可奉毒药于谏议,我等取其财,而为良人,岂不好乎。掌书曰:善。掌阁乃启超曰:人言有密,诏到不全谏议命,谏议家族将为奈何。超曰:然汝等当修馔伺吾,食毕可进毒于吾,吾甘死矣。掌阁等闻言,乃备珍馔,掌阁在厨修办,掌书进之于超。超食,次忽见其犬乃分与食之涕泣。抚犬曰:我今日死矣,汝托于何人耶。犬闻之不食,走入厨房,乃咬掌阁喉,复至堂前,啮掌书,二奴俱为犬所害。超未晓其事,后经数日,敕诏还京而复雪免,方知其犬之灵矣。
《朝野佥载》:宗楚客家畜一犬。一日忽戴楚客冠,人立。楚客怒曰:畜类敢作妖,僭越犯分杀之。犬作人言曰:公亦作妖,僭越犯分,亦即见杀。未几韦氏败楚客,被斩。
河东裴元质初举进士。明朝唱策,夜梦一狗从窦出,挽弓射之,其箭遂撇。以为不祥,问曹良史,曰:吾往唱策之夜,亦为此梦。梦神为吾解之曰:狗者第字头也,弓第字身也,箭者第竖也,有撇为第也。寻而唱第。果如梦焉。
《广异记》:吴兴姚氏者,开元中,被流南裔。其人素养二犬,在南亦将随行。家奴附子及子小奴悉皆勇壮,谋害其主,然后举家北归。姚所居偏僻,邻里不接,附子忽谓主云:郎君家本北人,今窜南荒,流离万里,忽有不祥。奴当扶持丧事北归。顷者以来,已觉衰惫,恐溘然之后,其馀小弱,则郎君骸骨不归故乡,伏愿图之。姚氏晓其意,云:汝欲令我死耶。奴曰:正尔虑之。姚请至明晨。及期,奴父子具膳,劝姚饱食。捧觞哽咽,心既仓皇,初不能食,但以物饲二犬。值奴入,因抚二犬云:吾养汝多年,今奴等杀我,汝知之乎。二犬自尔不食,顾主悲号。须臾,附子至,一犬咋其喉断而毙。一犬遽入厨,又咋其少奴喉亦断,又咋附子之妇,杀之。姚氏自尔获免。
《摭异记》:刘巨麟,开元末为广府都督。在州恒养一犬,雄劲多力,犬至驯附有异于他。巨麟常夜迎使,犬忽遮护不欲令出。巨麟亦悟曰:犬不使我行耶。徘徊良久,人至白使近。巨麟叱犬曰:吾行部从如云,宁有非意之事。使家人关犬而出,上马之际,犬又从之。忽咋一从者喉中之,顷之死。巨麟惊悸搜死者,怀中得利七首。初巨麟常鞭箠,此仆故修其怨私,欲报复而犬逆知之,是以免难。
《酉阳杂俎》:天宝中上尝于,夏日与亲王棋,贵妃立于局前观之,上数子将输,贵妃放康国猧子于坐,侧猧子乃上局,局子乱上大悦。
《唐书·五行志》:天宝十一载,李林甫晨起盥饰将朝,取书囊视之,中有物如鼠,跃于地即变为狗,壮大雄目,张牙视林甫,林甫射之,中,杀然有声,随箭没。
《诚斋杂记》:崔生谒一品,既别命红绡送出院。时生回头,妓立三指,又反掌者五,然后指胸前小镜子云:记取。馀更无言。崔生既归学院,神迷意夺,忧怀无已。家中有昆崙磨勒,顾瞻郎君曰:心中有何事,如此抱恨不已。生遂具告之。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而自苦耶。崔生喜不自胜。磨勒曰:一品宅有猛犬,常人辄入,必噬杀之。其猛如虎,非老奴不能毙之。至三更,携鍊锤而往。食顷而回曰:犬已毙矣。是夜,与生衣青衣,遂负而踰十重垣,乃入歌妓院内,遂负生与姬飞出峻垣十馀重。
《集异记》:田招者,广陵人也。贞元初,招以他事至于宛陵。时招有表弟薛袭,在彼袭见招,至主礼极厚因一日,招谓袭曰:我思犬肉食之。袭乃诸处觅之,了不可得。招曰:汝家内犬,何用。可杀而食之。袭曰:此犬养来多时,谁忍下手。招曰:吾与汝杀之。言讫招欲取犬,忽乃失之,莫可求觅,后经旬日,招告袭将归广陵,袭以亲表之分,遂重礼而遣之。招出郭至竹室步歇,次忽见袭犬在道侧,招认而呼之,其犬乃摇尾随之。招夜至旅店将宿,其犬亦随而宿之,伺招睡乃咋其首,衔归焉袭,惧遂以兹事白于州县,太守遣人覆验,异而释之。
《唐书·五行志》:贞元七年,赵州柏乡民李崇贞家黄犬乳犊。
《原化记》:饶州乐平百姓章华元和初常养一犬,每樵采入山,必随之。比舍有王华者,往来犬辄吠,逐三年冬。王华同上山林采柴,犬亦随之。忽有一虎榛中跳出,搏王华,盘踞于地,然犹未伤。乃踞而坐,章华叫喝且走,虎又舍王华,来趁章华既获复坐之,时犬潜在深草见华被擒,突出跳上虎头,咋虎之鼻。虎不意其来,惊惧而走。二人皆僵,仆在地如沉醉者,其犬以鼻袭其主口取气,即吐出涎水,如此数四,其主稍苏。犬乃复以口袭,王华之口亦如前状,良久王华能行,相引而起,犬伏作醉状,一夕而毙矣。
《集异记》:裴令公,度性好养犬,凡所宿设燕会处,悉领之所食物,馀者便和碗与犬食。
《摭言》:元相公在浙东,宾府有薛书记,酒后争令,以酒器掷伤公犹子,遂出幕。既去作《十离诗》以献:犬离主,笔离手,马离厩,鹦鹉离笼,燕离巢,珠离掌,鱼离池,鹰离主,竹离亭,镜离台。犬诗云:驯扰朱门四五年,毛香足净主人怜,无端咬著亲情客,不得红丝毯上眠。《金刚经》:鸠异蜀左营卒,王殷常读金刚经,不茹荤饮酒为赏,设库子前后为人,误累合死者,数四皆非意得免,至太和四年,郭钊司空镇蜀,郭性严急小,不如意皆死,王殷因呈锦缬。郭嫌其恶弱,令袒背将毙之,郭有番狗随郭卧起,非使宅人逢之,辄噬忽吠数声,立抱王殷背驱,逐不去。郭异之怒,遂解。
《唐书·文宗本纪》:开成元年二月乙亥,停献鸷鸟、畋犬。《五行志》:会昌三年,定州深泽令家狗生角。
大中初,狗生角。京房曰:执政失将害之应。又曰:君子危陷,则狗生角。
咸通中,会稽有狗生而不能吠,击之无声。狗职吠以守禦,其不能者,象镇守者不能禦寇之兆。成汭为荆南节度使,城中犬皆夜吠,日者向隐以为城郭将丘墟。
中和二年秋,丹徒狗与彘交。占曰:诸侯有谋害国者。《摭言》:毕諴相公及第年,夜听响卜。久无所闻;俄遇人投骨于地,群犬争趋;又一人曰:后来者必衔得。《广陵妖乱志》:高骈嬖吏诸葛殷,妖人吕用之之党也。患风疽,每一躁痒,命一青衣,交手爬搔,血流方止。骈性严洁,甥侄辈皆不得侍坐,唯与殷款曲。骈前有一犬子,每闻殷腥秽之气,则来近之。骈怪其驯狎。殷笑曰:某常在大罗宫玉皇前见之,别来数百年,犹复相识。其虚诞率多如此。
《嘉话录》:舒州灊山下,有九井,其实九眼泉也。旱则杀一犬,投其中,大雨必降,犬亦流出焉。
《三水小牍》:捧砚者,裴至德家僮也。一岁时,有卑脚犬曰青花,忽来。齧儿阴食之。至德有良药封之,及愈为宦者。字之曰捧砚,委以内竖之职。
《北梦琐言》:唐卢延让业诗,三十五举方登一第。卷中有狐冲官道过,狗触店门开之句,租庸张浚亲见此事,每称赏之。又有饿猫临鼠穴,馋犬舐鱼砧之句,为成中令汭见赏。又有栗爆烧毡破,猫跳触鼎翻,为王先生建所赏。卢谓人曰:平生投谒公卿,不意得力于猫儿狗子也。人闻而笑之。
《闻奇录》:僧子捷建灵隐,高峰浮图养一花犬,每随工徒衔塼,置于塔,所又寺人于荒榛间,收得一石佛,而少右耳犬,即跑古寺基深可三尺,取得佛耳,塔成乃毙。
《葆化录》:众说狗不相食者,友人道匏里,有人将其肉饲一犬,衔往草中跑,地埋之,呜咽久而不去。
《云南通志》:唐时杨都师创洱。河东罗荃寺,寺前有山,山下有黑龙,常作风浪覆舟,师以白犬吠之,龙怒而出师,视龙蜒蚓若教诲之,有顷龙驯俛而去。
《广异记》:秘省校书河东薛义,其妺夫崔秘者,为桐庐尉。义与叔母韦氏为客,在秘家。久之,遇痁疾,数月绵惙,几死。韦氏深忧,夜梦神人,白衣冠祫单衣,韦氏因合掌致敬,求理义病。神人曰:此久不治,便成勃疟,则不可治矣。因以二符兼咒授韦氏。咒曰:勃疟勃疟,四山之神,使我来缚。六丁使者,五道将军,收汝精气,摄汝神魂。速去速去,免逢此人。急急如律令。但疾发,即诵之,及持符,其疾便愈。是时,韦氏少女年七岁,亦患痁疾,旁见一物,状如黑犬而蚝毛,神云:此正病汝者,可急擒杀之,汝疾必愈。不尔,汝家二小婢,亦当患疟。韦氏梦中杀犬。及觉,传咒于义,义至心持之,疾遂愈。韦氏女子亦愈,皆如其言也。
《集异记》:卢言者,上党人也。常旅泊,他邑路行,忽见一犬羸瘦将死矣。言悯之,乃收养。经旬日,其犬甚肥。悦自尔凡所历郡邑悉领之,后将抵亳,忽于市肆遇友人,邀饮大醉而归,乃入房就寝。俄而,邻店火发,犬忙迫乃上床,于言首嗥吠,乃衔衣拽之,言忽惊起,乃见火已爇其屋柱,走出方免斯难。《宣室志》:扶风县西有天和寺,在高冈之上。其下有龛,豁若堂,中有贫者赵叟家焉。叟无妻儿,病足伛偻,常策杖行乞。里中人哀其老病且穷无所归,率给以食。叟既得食,常先聚群犬以餐之。后岁馀,叟病寒,卧于龛中。时大雪,叟无衣,裸形俯地,且战且呻。其群犬俱集于叟前,摇尾而嗥,已而环其衽席,竞以足拥叟体,由是寒少解。后旬馀,竟以寒死其龛。犬俱哀鸣,昼夜不歇,数日方去。
《集异记》:范翊者,河东人也。以武艺授裨将养一犬,甚异翊有亲,知陈福亦署裨将,翊差往淮南充使,收市绵绮时,福充副焉。翊因酒席恃气,而蔑福因成雠恨,乃暗搆翊罪,潜状申主帅。主帅不晓其由,谓其摭实,乃停翊职。翊饮恨而归,福乃大获补署,其犬见翊沉废,乃往福舍,伺其睡咋断其首,衔归示翊。翊惊惧将福首,及领犬诣主帅,请罪主帅,诘之翊以前事闻。主帅察之,却归翊本职,其犬主帅留在使宅。
杨褒者,庐江人也。褒旅游至亲知舍,其家贫无备,舍养一犬,欲烹而饲之,其犬乃跪前足,以目视褒,异而止之不令杀,乃求之亲知,奉褒将犬归舍。经月馀,常随出入,褒妻乃异志于褒,褒莫知之经岁时,后褒妻与外密契,欲杀褒。褒是夕醉归,妻乃伺其外来杀。褒既至方欲入室,其犬乃齧折其足,乃咬褒妻,二人俱伤甚矣,邻里俱至救之,褒醒见而搜之,果获其刀,邻里闻之,送县推鞫妻以实告褒妻,及怀刀者,并处极法。
《志怪录》:杜昭远将失宠,幸家多妖物,昼见狗作鸡鸣。《唐书·地理志》:河南道濮州,濮阳郡土贡犬。
《稽神录》:婺源县有大黄石,自山坠于溪侧,莹彻可爱,群犬见而竞吠之。数日,村人不堪其喧,乃相与推致水中。犬又俯水而吠愈急,取而碎之。犬乃不吠。《旧唐书·波斯国传》:波斯多白马、駮犬,或赤日行七百里者駮,犬今所谓波斯犬也。
《五代史·张敬达传》:契丹兵围,敬达穹庐连属如冈阜,四面亘以毛索,挂铃为警,纵犬往来。敬达军中有夜出者,辄为契丹所得。
《四夷附录》:契丹北狗国,人身狗首,长毛不衣,语为犬嗥,其妻皆人。能汉语,生男为狗,女为人。自相婚嫁穴居,食生而妻女人食云,尝有中国人至其国,其妻怜之使逃,归与其箸十馀只,教其每走十馀里,遗一箸狗夫追之,见其家物必衔而归,则不能追矣。
《天中记》:杜光庭有犬,名吠云,可行万里。
《玉堂閒话》:少将袁继谦郎中常说:顷居青社,假一第而处之,素多凶怪,昏即不敢出户庭,合门惊惧,莫遂安寝。忽一夕,闻吼声,若有呼于瓮中者,声至浊,举家怖惧,谓其必怪之尤者。遂如窗隙中窥之,见一物苍黑色,来往庭中。是夕月晦,观之既久,似黄狗身,而首不能举。遂以铁檛击其脑,忽轰然一声,家犬惊叫而去。盖其日庄上输油至犬,以首入油器中,不能出故也。举家大笑,而安寝。
秦州都押衙石从义,家有犬生数子,其一献戎帅琅琊公,自小至长与母相隔,及节使率大将与诸校,会猎于郊原,其犬忽子母相遇于田中,忻喜之貌不可状名,猎罢各逐主归,自是其子逐日于使厨内,窃肉归饲其母,至有衔其头肚肩胁盈,于衙将之家衙中,人无有知者。
《辽史·穆宗本纪》:应历十八年六月甲戌,挞烈于雕窠中得牝犬来进。
《礼志》:八月八日,国俗屠白犬于寝帐前七步,瘗之露其喙,后七日中秋移寝,帐于其上,国语谓之捏褐耐捏褐犬也,耐首也。
《十国春秋·前蜀王宗阮传》:宗阮常经泸州,赛神方山庙会夜分牲肠为犬子,所食俄闻雷震声,有白衣冠人升堂,涖事獠鬼,十数辈奔走阶下,执一黄衫者责之曰:若非窃祭牲者乎。命抶之十五,明旦见犬子臀溃,宛转血肉中,莫不惊以为异。
《南唐书·黄载传》:载精究经史,能文章诸生,有醵会市羊者,是夜梦一羊,望载乞命,载出己缗酬,直而畜其羊,又饲一犬,亦颇驯每出入,则羊犬联随,时人号曰犬羊仙。
《南唐近事》:朱巩侍郎,童蒙日在广陵入学,其师甚严,每朝午归餐指景为约,其时不至,当行槚楚。朱虽禀师之命,然常为里,巷中一恶犬当道,过辄啅吠巩,乃整衣望犬,再拜祈之曰:幸,无齧我,早入学中,免为夫子笞责。精诚所至,涕泗交流,犬亦狂吠不顾,是夕犬暴卒于家。
《渑水燕谈录》:杨光远之,叛青州也。有孙中舍忘其名,居围城中,族人在州西别墅,城闭既久,内外隔绝,食且尽举族愁叹,有畜犬徬徨其侧,若有忧思中舍,因嘱曰:尔能为我至庄取米耶。犬摇尾应之,至夜,置一布囊并简系犬背上,犬即由水窦出,至庄鸣吠居者,开门识其犬,取简视之,令负米还。未晓入城,如此数月,比至城开,孙氏阖门数十口,独得不馁,孙氏愈爱畜。之后数年,毙葬于别墅之南,至其孙彭年,语龙图赵公,师民刻石,表其墓曰:灵犬志。
《宋史·符彦卿传》:彦卿酷好鹰犬,吏卒有过,求名鹰犬以献,虽盛怒必贳之。
《陈兢传》:江州陈氏十三世同居,长幼七百口,不畜仆妾,上下姻睦,人无间言。每食,必群坐广堂,未成人者别为一席。有犬百馀,亦置一槽共食,一犬不至,群犬亦皆不食。
《清异录》:耒阳廖习之家,有一黄犬。识人喜怒颐指可使,名曰黄奴。习之尝作歌云:我家黄奴类黄耳。《古今诗话》:淳化中,合州贡罗江犬,甚小而性慧。常驯扰于御,榻之前。每坐朝,犬必掉尾先吠,人乃肃然。太宗不豫犬不食,及上仙犬号呼,涕泗以至疲瘠,章圣初,即位左右引令前导,鸣吠徘徊,意若不忍。章圣令谕以奉陵,即摇尾饮食。如故诏造大铁,笼施素裀置卤簿中,行路见者,陨涕。后因以毙,诏以敝盖葬于熙陵之侧。
《河南通志》:贾耽为滑州节度使,酸枣县有一下里妇事姑不敬,姑年老而无目。晨食妇以饼裹粪授姑,姑食觉异,留之。其子出还,家姑问其子,此何物。向者妇与吾食。其子仰天大哭,有顷雷震发若,有人截妇人首,以犬首续之,耽令牵行于境内,以戒不孝者,时人号为狗头妇。
《桐阴旧话》:忠献公年六七岁病,甚令公与夫人守视之,忽若张口饮药。状曰:有道士牵犬,以药饲我。俄汗而愈,后因画像以祀,按列仙传。韦善俊唐武后朝,京兆人长斋,奉道法尝携黑犬名乌龙,世俗谓为药王云。
《渑水燕谈录》:平原刘永锡,天圣末以虞,曹外郎知千乘县,一日与门生对食,永锡以馒头食畜犬生曰:犬彘食人食,古人所讥,况珍味耶。犬不食,瞋视之以去,数日不知所在。一夕犬至跪门阈,将入生起视之,知其将害己,卷衾作人卧,床上升栋避之,犬入登床噬之觉非人,吼怒出户,掷尾作声而死。今夫衣士人衣,冠首鼠贵游门,下以猎哺啜嗟来,不愧曾斯犬之不若也。
《太平县志》:宋祥符间,汤院常有一白狗,闻钟即至索食,久之僧疑,近地无此俟其出,因迹之及上流,澄潭窜入水中,转巨石击之,须臾波翻水涌,白龙起自潭内,夭矫蜿蜒,腾空而去。
《邻几杂志》:康定中侍禁,李贵为西边寨主,妻为昊贼所掳去,家中一白犬,颇驯。扰祝之曰:我闻犬之白,乃前世为人也。尔能送我归乎。犬俯仰如听,命即裹粮随之,有警则引伏草间,渴即濡身而返,凡六七日出贼境,其夫无恙,朝廷封崇信县君。
《东轩笔录》:庆历中卫士,有变震惊宫,掖台官宋禧上言,蜀有罗江狗,赤而尾小者,其警如神愿,养此狗于掖庭,以警仓卒,时人谓之宋罗江。
《幕府燕閒录》:欧阳文忠,在翰林日尝与同院出游。有马毙犬于前,文忠顾曰:君试言其事。同院曰:有犬卧于通衢,逸马蹄而杀之。文忠曰:使子修史万卷,未已也。内翰以为何如。文忠曰:逸马杀犬于道。
《梁溪漫志》:滕达道未,遇时与诸生,讲学于僧舍。主僧出,诸生夜盗其犬,而烹之。事闻有司欲治其罪,滕公为丐免守,素闻其能赋。因谕之曰:如能解作盗犬赋,则将释之。公即口占辞曰:僧既无状犬,诚可偷。彻蓝宇之肥犬,充绛帐之,晨羞抟饭引来犹作,续貂之尾持刀击去,难回顾兔之头。守大笑,即置不问。
《泊宅编》:虞经臣策元祐五年,作监察御史。是时察官亦许言事寻擢侍,御史不历殿院,至绍圣改元。移起居郎明年为给事,中初入台值都城开渠,忽有异犬自渠中出,直入其家。驯服若素畜养者,家人辈爱之,名曰渠来。但无事惟喜睡,或乱毁帘帏窗牖之类,则经臣必有迁,改锡赉之庆自尔,每遇庆事,则赠以肉一斤,渠来必欢喜跳跃,然后食之,以为常。凡数年经臣卒前一夕,渠来死。
《墨客挥犀》:往岁士人,多尚对偶为文穆修。张景辈始为平文,当时谓之古文穆。张尝同造朝待旦于东华门方论文,次适见有奔马践死一犬,二人各记其事,以较工拙。穆修曰:马逸有黄犬,遇蹄而毙。张景曰:有犬死奔马之下。时文体新变二人之语,皆拙涩。当时已谓之工传,之至今。
《曲洧旧闻》:崇宁初,范致虚上言十二宫神,狗居戌位为陛下本命,今京师有以屠狗为业者,宜行禁止。因降指挥禁天下杀狗,赏钱至二万太学生初闻之,有宣言于众曰:朝廷事事绍述熙丰,神宗生戊子年,而当年未闻禁畜猫也。其间有善议论者,密相语曰:狗在五行,其取类自有所在,今以忌器谀言,使之贵重。若此审如洪范传所云,则其忧有不胜言者矣。《妖化录》:宣和五年,京师城北,乃官民牧羊地。忽有野犬,不知所从来,入群羊中鸣叫,左右、前后诸犬皆往聚会。一羊间一犬,黑白交映至次日。城内外诸犬,毕集或缚者并断索而来,凡扰扰两日,犬多羊少,皆齧杀其羊,识者知为不祥。
《游宦纪闻》:永福下,乡有农家子姓张,因度为僧。僧发狂时,言无不验。有乡民著新紫襦诣谒僧,请以为施民。有难色僧曰:急抖擞去,狗毛盖民窃烹邻,狗得襦人无知者,故戏之。
《异闻总录》:青州老人朱先生,以卖药自给,每携一妻一妾,一犬往来。赣州及南康县土人多,识之绍兴丁丑岁四月,南康还至馆,赣南黄冈有村民,来称母病邀往其家,诊脉问其居远近。曰:数里。朱即从行,已至则尽夺其赀,橐杀三人,埋于林间。犬随而叫号,俄舍去,民逐之不及,径还南康县旧邸,以爪掊地,哀顿不已。邸人怪之引诣县,犬伏庭下,如有所诉。县宰谕之曰:汝主人得非为,奸盗所杀耶。吾当遣弓兵擒捕。犬即起,摇尾引众至埋所,发穴见尸。兵复语之曰:尸虽已见,当引我至贼家。犬又前导尽获凶党。
《夷坚志》:绍兴中乐平魏彦成安行,为徐州守。全椒县结正一死囚,狱案云:县外二十里有山庵,颇幽僻。常惟樵农,往来一僧居之。独雇村仆供薪,爨之役养一猫,极驯每日在傍,夜则宿于床下。一犬尤可爱,俗所谓狮狗者。僧尝遣仆买盐际,暮未返。凶盗乘虚抵其处,杀僧。而包裹钵囊。所有出宿于外,明日入县,此犬窃随以行,遇有人相聚处,则奋而前视盗,嗥行又随之。至于四五,乃泊县市。愈追逐哀鸣,市多识庵中犬且讶其异,共扣盗曰:犬如有恨,汝意得非去庵中作罪过乎。盗虽强辩数四,然低首如怖伏状,即与俱还庵僧已死,时正微暑猫守卧其傍,故鼠不加害,执盗赴狱不能,一词抵隐遂受刑。
《宋史·五行志》:绍兴六年四月,中京大雪、雷震,犬数十争赴土河而死,可救者才二三。
《幽怪录》:万松岭上多中贵之宅,惟陈内侍宅最高。绍兴十五年,盛夏因纳凉,四鼓未寝,行人已绝,忽见黄衣卒领三人,自北而南,一衣金紫者,前行,次一紫衫者,又一青衫者,俱到刘供奉门外,将欲入,金紫者难之,其卒曰:彼已承当如,何不去迫之。乃俛首而入,后二人曰:彦通早听我言,当不至是。是夜刘家生三犬,陈言其事,刘育之稍长,呼彦通则奔走,而前竟莫知为何人也。
《范成大揽辔录》:乾道六年,奉命使金,至邯郸。县墙外居民以长竿。磔白犬,悬其首,别一竿缚茅浸酒,揭于上云,本国人用以祭天,祷雨。
《宋史·五行志》:淳熙元年六月,饶州大雷震犬于市之旅舍。
庆元二年,抚州有犬若人,坐于郡守之坐。未几,郡守林廷彦卒于官。
《儆戒录》:蜀锦浦坊民,李贞家养狗名黑儿。贞因醉,持斧击杀之,贞临老与邻舍恶少白昌祚争竞,昌祚乘醉以斧击,贞死焉。时昌祚年十九岁,与杀狗年正同,昌祚小字黑儿,冤报显,然不差丝发。
蜀民李绍好食犬,前后杀犬数百千头,尝得一黑犬,绍怜之蓄养颇厚。绍因醉夜归,犬迎门号吠,绍怒取斧击犬,有儿子自内走出,斧正中其首,立死。一家惶骇且捕犬,犬走不知所之,绍后得病,作狗嗥而死。《悦生随抄》:舅氏慈公远好记异事,一日远来相访,言任丘县友人养恶犬,甚猛。群犬莫能胜,晚年既衰瘁,为众犬所齧,愦愦不食而死。刳其心,已化为石,而膜络包之。
《宋史·宗室传》:师𢍰字从善,韩𠈁胄用事,师𢍰附之,得转工部侍郎。𠈁胄尝饮南园,过山庄,顾竹篱茅舍,谓师𢍰曰:此真田舍间气象,但欠犬吠鸡鸣耳。俄闻犬嗥丛薄间,视之乃师𢍰也,𠈁胄大笑久之。以工部尚书知临安府。
《五行志》:德祐元年五月壬申,扬州禁军民毋得蓄犬,城中杀犬数万,输皮纳官。
《贫士传》:周方叔字矩,道居丹徒筑室。五州山下,读诵不休,家贫或终日不得食。邻僧乞米,送之一日龚,农卿准孙常州,吴会造其庐无以为具,乃烹犬食之,二公忻然尽欢,叹息而去。
《括异志》:秀州魏塘村,方通判乳媪周氏。临安人为人朴,直自信不虑人欺。村民或从假贷不问,识不识随意与之,有蔡公者,负最多。每督取率托以他故。经数年,媪呼而责之,每以妄言答云。实负婆钱累欲偿辄,为官事所荡愿,更宽今岁,如再背约,当为八乳牝狗以报。未几蔡死,而方家得一犬,八乳。周媪常戏呼曰:汝是蔡公耶。即掉尾而前,自是闻呼。即至十年,乃死。茅亭客话,华阳邑村民段九者,常入山野中。采枸杞根茎,货之有年矣。因于紫山脚下,见枸杞一株,甚大,遂斸之根本,怪异不类常者,长尺馀四,茎如四足,两茎如头尾,若一兽形持归。村舍家狗吠之不已,至夜四隅,村落群狗聚而吠之,终夕不辍,不堪其喧也,迟明妻怒将充朝爨,群狗乃不复吠矣。
《癸辛杂识》:伯机云高丽以北,地名别十八。其地极寒,海水皆冰。自八月即,合直至来年四五月方解,人物行其上,如履平地。站车往来,悉用四狗挽之。其去如飞,其狗悉谙人性。至站亦破,狗分例稍不如仪,必至啮死其人。
《金史·郑建充传》:建充性刚暴,常畜猘犬十数,奴仆有罪既笞,已复嗾犬啮之,骨肉都尽。
《夷坚志》:李元佐在鄂州得襄间二犬,躯干狞猛迥与他异。命畜于后圃虑其,或伤人常加维系。一日守卒暂解纵之,使自如犹束。其颈圃与禁营,栅为邻垣不固,营犬十数。成群竞至其旁,肆意侮齧襄犬,以颈索拘縻之,故不能敌俱遭搏,噬守卒击,群犬去而曳以归,后系诸故处。遂十日不食,若忿恨状,然众相与言,此犬非侪辈,可比反遭伤害。今而弗食,岂亦怀报复之志乎。盍为去其缚,使得逞憾以决胜负,佥以为然乃纵之营,犬望见谓如前可欺群吠,而至二犬,奋迎之势,若猛虎之视羊豕,或绝其咽或破其胁,皆立死。凡杀四五犬,馀悉奔遁众卒,烹食死犬肉,厌饫之外复以遗妻子。经旬日,顾念得肉之利,又解纵如初,徘徊抵暮略无一来者,俄有两犬颇大,出不意而至。虽持挺驱,逐不肯退,少焉客主各殒其一,存者流血呻呼而散,不越夕并死。盖四犬竞斗,皆不获免畜,产衔怒不可解如此。
复州签判,厅主管诸司钱物,故畜犬以警盗。名为防库一黄犬,在彼十馀年,吴兴周砺居官,尤加意饲养。洎秩满有代者,周未去间犬,认所乘轿识为,故主迎扰驯伏掉尾恋恋。周解其意,使置于船中,后数日船至巴河,犬登岸未返。而船人解缆东下,犬望见跳跃嗥鸣,奔随不置。凡三四十里,周顾见之,命小船呼载,既得上,不胜喜,遂至湖州。
《续夷坚志》:萧卞贞祐中为寿州牧,一日杨津巡逻回,忽马前一黄犬,掉尾驯扰,且走且顾,如欲导人行者。卞遣二卒随之,径至西岸,背井中垂头下视,卒就观之,井垠有微血,一尸在内,即驰报卞呼地,主守护之。犬又导入城望,见一客店,鸣吠不已,如有所诉。卞呼主人者,至主人识。此犬云:是朱客所畜,数日前僦舟西河,引此犬去,而犬独来何也。卞即拘船户,偕至县主人,皆认之是船户主。因问朱客,所在未加拷,讯随即首服。
《遂昌杂录》:杭西北羊角埂,埂上全真小庵,士人罗蓬头者,非痴非狂。冬夏惟一衲衣,居庵一室中,无坐卧具,惟昼夜蹲地上秽污,殊甚而往,往能前知一张其姓者,故宋王表司,宋亡依道馆,尝舒手向罗问吉凶。《罗书》狗灾二字,张问应在几,时书百日内。张持斋诵道经日祷于神明,冀免难一日见牝,牡狗以苕帚击之,竟为狗所伤而死。
《辍耕录》:元贞丙申秋,大都南城武仲祥家有乳犬,怀胎在胁下,忽肿成疮六七日,后于疮生五子,色皆青苍。每当脊梁自顶至尾,生逆毛一道,他无所异,又数日疮,亦平复。
《元史·文宗本纪》:至顺元年九月,敕有司缮治南郊斋宫。辽阳行省水达达路,自去夏霖雨,黑龙、宋瓦二江水溢,民无鱼为食。至是,末鲁孙一十五狗驿,狗多饿死,赈粮两月,狗死者,给钞补市之。
《辍耕录》:至正壬寅八月中,上海县三十四保辰,字图金寿一家,已阉雄狗生小狗,八其一觜爪红如鲜血,犬之为妖,多见之于占,验之书未有若此者。
《诸暨县志》:至正间吴铨家畜犬,病踣子衔食哺之,及死埋山下,有花开如凤仙。人呼孝犬,又呼桃花犬,杨维桢诗昔桃花孝犬问天家,今桃花生子在吴家,桃花子母病踣不起,三子者累累苦悲,啼有一子衔食哺母,母食之始出驰,一去复一来。眠母左右不一离,吴老人寿期颐,五叶孙班斓衣门前,荆树不分枝柱下并蒂生灵芝,吴家孝慈,及草木况尔桃花为有知嗟嗟,枭獍儿泥涂我宫室,荡裂我四维风俗日坏,坏不支歌桃花作家庆,吴家儿当执政桃花甡,甡作枭獍。
《永昌杂志》:至正二十一年,昆明县玉案山下产赤小犬,色如火,群吠遍野。
《书蕉》:至正时,史官熊太古经上都过雕窠站,站吏指站后山上一穴,云:往年雕窠,其中生三卵。一为犬,一为蛇,心窃疑之,后于脱,脱丞相家见一犬,坐客咸指此犬为雕窠。所生则知向者,所闻不为异也。
《贤奕》:宋濂曰:新昌黄琛甫有牝犬,为逻卒所食。弃骨屏处其子衔之,瘗诸野予闻抚髀,太息每举谕诸,人人辄笑予。诞且谓古无是事,昔谯县崔仲文畜犬,会稽石和以丁奴,易之不从和杀。仲文夺其犬,犬齧和守仲文,尸爪浮土掩之,寻牵和衣诉官和,伏诛此晋义熙中事也。冀州石元度犬母,育一子。爱之甚元度烹子食之,母候骨投地,敛置一窟,移葬于桑间。日夕向桑嗥,逾月乃止。此宋元徽中事也,谓无是事者过矣。夫犬能禦盗,断奸解难报恩。传记所载者然也,又宁此二事乎。
《宁波府志》:宁波卫指挥魏安尝杀犬,剂药骨投诸犬,一黑犬独不食,衔出抓土埋之。其子称时方成童见而义之。口占赞曰:犬乎义乎。犬其人乎。人不犬义,人乎犬乎。
鄞民宋家畜犬,夜半狂吠,长嗥。颇以为怪已,而触户主起,视厨房火炎于栋矣。正统间魏指挥家火然及,壁犬撞门若哭,主惊起与仆。扑灭为作义犬行云:我家有良犬,毛色成虎。文糠糜拨喂经几春嘐,嘐警夜超凡群主翁朝出,当门守。主翁暮归迎巷口。一夕厨头惊火红触户,长号报主翁。于戏尔犬犹知豢养恩鄙,夫悖德何可言。
《广东通志》:潮阳萧瓒成化丁酉,举人兄弟七人既分居,而长兄给事中龙致仕归,瓒与同居。弘治初,家畜乳狗黄色,高大异常,适有二猫亦乳,狗常哺之,共宿同游,一如其子,是和气感也。
《贤奕》:成化间一富商,寓京师齐化门寺中。僧见其挟有重赀,约众徒先杀其二仆,遂杀商置坎中。而以二仆尸压其上,俄有贵官游赏过寺,寺犬嗷嗷不已。官疑之,命人随犬所至,犬至坎所伏地悲嗥,官使人发视之尸见矣。起尸而下有呻吟之声,乃商人复苏也。以汤灌之,少顷能言白其事,尽捕僧置之法。
《偃曝谈馀》:何宇新惠之博,罗人母死庐墓,家无三尺之童,畜一黄犬,三五日辄候墓所。每有所需,即书片纸系其颈,家人见之,具备系使负还赵。泽民为山西廉使时,畜一犬名桃花,善猎。有客至,即呼名嗾之,语家人先具酒果,良久桃花必致一物,如獐鹿、雉兔之类,无虚往陆,机寄书黄耳。刘贡父云:陆氏有奴,名黄耳。观此吾乡,黄耳犬冢不妄也。
《见闻录》:吾乡张庄简公,元旦拜灶。有家犬坐于灶上,众大诧,公具冠服拜灶如,故未几犬下灶遂死众,又大咤,公亦如故。子孙问之曰:见怪不怪,其怪自败。贤奕龟生村民赵五,家犬生子方两月,后随母行,忽为虎噬。五呼邻里,数壮夫持矛逐之,虎捷驰不可及,稚犬奔衔虎尾,虎带之以走。稚犬为棘刺挂𦊰,皮毛殆尽,终不肯脱。虎由此系累稍迟,追及毙林下。虎荟四川有小犬,状类蟹斑名曰番狗。虎豹皆畏之,每遇醉人辄,终夜坐护。周围施溺以卫之,虎闻溺远避不敢近,溺一溅毛肉烂矣。
《济南府志》:蒲台张应奎,字时祯,方诞生市人。见黄犬踰张氏舍趋询之,乃产小儿,众始悟儿为娄,金星所化也。长擢进士三甲,第一人仕至御史。
《建宁志》:咸溪童镛家畜二犬,一白一花,共出一母,性狡狯善知人意。后白者双目俱盲,弗能进牢而食,主家作草窝卧于檐外,花者日衔饭吐而饲之,夜则卧于其旁。白者既死,主怜之埋于门前山麓间。花者朝夕往埋所绕数匝,若拜泣状,卧其旁,少顷始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