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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十五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禽虫典

 第七十五卷目录

 麋鹿部纪事二
 麋鹿部杂录
 麋鹿部外编

禽虫典第七十五卷

麋鹿部纪事二

《宋书·符瑞志》:晋武帝泰始八年十月,白鹿见扶风,雍州刺史严询获以献。
太康元年三月,白鹿见零陵泉陵。
元年五月甲辰,白鹿见天水西县,太守刘辛获以献。三年七月壬子,白鹿见零陵,零陵令蒋微获以献。晋惠帝元康元年九月乙酉,白鹿见交趾武宁。晋悯帝建武元年五月戊子,白鹿见高山县。
《晋书·石勒载记》:勒尝佣于武安临水,为游军所囚。会有群鹿傍过,军人竞逐之,勒乃获免。俄而又见一父老,谓勒曰:向群鹿者,我也。君应为中州主,故相救尔。勒拜而受命。遂招集王阳、夔安、支雄、冀保、吴豫、刘膺、桃豹、逯明等八骑为群盗。
《王衍传》:衍妙善元,言唯谈老庄为事。每捉玉柄麈尾,与手同色。
《宋书·符瑞志》:晋元帝太兴三年正月,白鹿二见豫章。太兴三年四月,白鹿见晋陵延陵。
晋元帝永昌元年九月,白鹿见江乘县。
晋成帝咸和四年五月甲子,白鹿见零陵洮阳,获以献。
四年七月壬寅,长沙郡逻吏黄光,于南郡道遇白鹿,驱之不去,直来就光,追寻光二百馀步。光遂抱取,遣吏李坚奉献。
《晋书·五行志》:成帝咸和六年正月丁巳,会州郡秀孝于乐贤堂,有麇见于前,获之。孙盛以为吉祥。夫秀孝,天下之彦士;乐贤堂,所以乐养贤也。自丧乱以后,风教陵夷,秀孝策试,四科之实。麇兴于前,或斯故乎。《宋书·符瑞志》:咸和九年八月己未,白鹿见长沙临湘。晋成帝咸康二年七月,白鹿见豫章望蔡,太守桓景获以献。
《述异记》:馀干县有白鹿,土人传千年矣。晋成帝遣捕得,有铜牌在角后。书云汉元鼎二年,临江所献白鹿。《始兴记》:含涯有白鹿城,晋咸康中郡人张鲂作令十年,甚有惠政。白鹿群游,取一而献之,故以为名。《晋书·许孜传》:孜二亲没,弃妻,宿墓所,列植松柏亘五六里。时有鹿犯其松栽,孜悲叹曰:鹿独不念我乎。明日,忽见鹿为猛兽所杀,置于所犯栽下。孜怅惋不已,乃为作冢,埋于隧侧。猛兽即于孜前自扑而死,孜益叹息,又取埋之。自后树木滋茂,而无犯者。积二十馀年,孜乃更娶妻,立宅墓次,烝烝朝夕,奉亡如存,鹰雉栖其梁檐,鹿与猛兽扰其庭圃,交颈同游,不相搏噬。《郭文传》:文居山中穷谷,无人之地。有猛兽杀大鹿于庵侧。文以语人,人取之,分钱与文。文曰:我若须此,自当卖之。所以相语,正以不须故也。闻者皆嗟叹之。尝有猛兽忽张口向文,文视其口中有横骨,乃以手探去之,猛兽明旦致一鹿于其室前。
《陶淡传》:淡字处静,太尉侃之孙也。父夏,以无行被废。淡幼孤,好导养之术,谓仙道可祈。年十五六,便服食绝谷,不婚娶。家累千金,僮客百数,淡终日端拱,曾不营问。颇好读《易》,善卜筮。于长沙临湘山中结庐居之。养一白鹿以自偶。亲故有候之者,辄移渡涧水,莫得近之。
《五行志》:哀帝隆和元年十月甲申,有麈入东海第。百姓欢言曰麈入东海第,识者怪之。及海西废为东海王,乃入其第。
《符瑞志》:晋孝武太元十六年三月癸酉,白鹿见豫章望蔡,获以献。
十八年五月辛酉,白鹿见江乘,江乘令田熙之获以献。
二十年九月丁丑,白鹿见巴陵清水山,荆州刺史殷仲堪以献。
晋安帝隆安五年十一月,白鹿见长沙,荆州刺史桓元以闻。
《袁山松白鹿诗序》:荆门山临江皆绝壁峭峙,壁立百馀丈,亘带激流,禽兽所不能履。北岸有一白鹿,泅过江,行人秉刀竞逐之,谓至山下必得鹿,忽然若飞超冈而去,此冈因名白鹿。〈泅音囚,言浮过也〉
《西征记》:徽音殿西南,姚兴起波若台,有逍遥园,西去三百步,有鹿子苑,羌王养麋鹿数百头。
《华阳国志》:郪县宜君山出麋尾,特好,入贡。
《南中志》:云南郡有熊仓山,上有神鹿,一身两头,食毒草。
《云笈七签》:许逊字敬之,南昌人也。少以射猎为业,一旦入山射鹿,鹿胎从弩箭疮中出堕地,鹿母舐其子,未竟而死。逊怆然感悟,折弩而归。
《南中八郡志》:麋令县深山中有大蛇,长数丈,围三尺于树上。野鹿过便低头绕之,鹿于是有顷而死,先含水濡之,令濡乃合头角并含之,讫便不能动。至数日鹿乃消尽,蛇自绕树,鹿角骨悉错皮出痒疮,得一月乃愈。
《交州记》:合浦口有麚,角当额上戴,科藤一株三四条,长可一寻,射师从禽,每见而不敢射。
《异苑》:元嘉初,武溪蛮人射鹿,逐入石穴才容人。蛮人入穴,见其旁有梯,因上梯,豁然开朗。桑果蔚然,行人翱翔,亦不以为怪。此蛮于路斫树为记。其后茫然,无复彷佛。
《酉阳杂俎》:天名精,一曰鹿活草。昔青州刘,宋元嘉中。射一鹿。剖五脏,以此草塞之,蹶然而起。怪而拔草,复倒,如此三度。密录此草种之,多主伤折。俗呼为刘草。《宋书·符瑞志》:宋文帝元嘉五年七月丙戌,白鹿见东莞莒县岣峨山,太守刘元以闻。
九年正月,白鹿见南谯谯县,豫州刺史长沙王义欣以献。
十四年,白鹿见文乡。
十七年五月甲午,白鹿见南汝阴宋县,太守文道恩以献。
二十年八月,白鹿见谯郡蕲县,太守邓琬以献。二十二年二月,白鹿见建康县,扬州刺史始兴王浚以闻。辛未,白鹿见南康赣县,南康相刘兴祖以献。二十三年二月戊戌,白鹿见交州,交州刺史檀和之以献。六月丙辰,白鹿见彭城彭城县,征北将军衡阳王义季获以献。
二十七年二月壬辰朔,白鹿见济阴,徐州刺史武陵王讳以闻。
二十九年八月癸酉,白鹿见鄱阳,南中郎将武陵王讳以献。
三十年十一月壬午,白鹿见南琅邪,南琅邪太守王僧虔以献。癸亥,白鹿见武建郡,雍州刺史朱修之以献。
孝武帝孝建三年三月庚子,白鹿见临川西丰县。大明元年四月甲申,白鹿见南平。
二年四月己丑,白鹿见桂阳郴县,湘州刺史山阳王休祐以献。
三年正月癸巳,白鹿见南琅邪江乘,南徐州刺史刘延孙以献。三月辛卯,白鹿见广陵新市,太守柳光宗以闻。
五年五月丙寅,白鹿见南东海丹徒,南徐州刺史刘延孙以献。
八年六月甲子,白鹿见衡阳郡,湘州刺史江夏王世子伯禽以献。
明帝泰始二年二月乙亥,白鹿见宣城,宣城太守刘韫以闻。
五年二月己亥,白鹿见长沙,湘州刺史刘韫以献。六年十二月乙未,白鹿见梁州,梁州刺史杜幼文以闻。
后废帝元徽三年二月甲子,白鹿见郁州,青冀二州刺史、西海太守刘善明以献。
《江西通志》:白鹿泉在抚州府宝应寺,世传谢灵运翻经,时有白鹿跑,地泉涌出。
《南齐书·祥瑞志》:永明五年,望蔡县获白鹿一头。九年,临湘获白鹿一头。
《五行志》:建武中,有鹿入景皇寝庙。
《顾欢传》:始兴人卢度,亦有道术。少随张永北征。永败,虏急追,阻淮水不得过。度心誓曰:若得免死,从今不复杀生。须臾见两楯流来,接之得过。后隐居西昌三顾山,鸟兽随之。夜有鹿触其壁,度曰:汝坏我壁。鹿应声去。
《南史·孙法宗传》:法宗葬送母兄,俭而有礼,常居墓所,山禽野兽,皆悉驯附。每麇鹿触网,必解放之,偿以钱物。
《庾易传》:易志性恬静,不交外物。安西长史袁承钦其风,赠以鹿角书格、蚌盘、蚌砚、白象牙笔。易以连理几、竹翘书格报之。
《吉士瞻传》:士瞻为西阳、武昌二郡太守。在郡清约,家无私积。始士瞻梦得一积鹿皮,从而数之,有十一领。及觉,喜曰:鹿者禄也,吾当居十一禄乎。自其仕进所莅已九,及除二郡,心恶之,遇疾不肯疗。普通七年,卒于郡。
《梁京寺记》:梁小庄严寺,在建业定阴里,本是晋零陵王庙地,天监六年,度禅师起造。时有邵文立者,世以烹屠为业,尝欲杀一鹿。鹿跪而流泪,以为不祥,鹿怀一麑,寻当产育,就庖哀切,同被刳割。因斯患疾,眉须皆落,身疮并坏。后乃深起悔责,求道度禅师,发大誓愿,罄舍家资,乃买此地,为立伽蓝。小庄严寺是也。《梁书·曹景宗传》:景宗,字子震,新野人也。父欣之,为宋将,位至征虏将军、徐州刺史。景宗幼善骑射,好畋猎。常与少年数十人泽中逐獐鹿,每众骑赴鹿,鹿马相乱,景宗于众中射之,人皆惧中马足,鹿应弦辄毙,以此为乐。
《何引传》:引常禁杀,有虞人逐鹿,鹿径来趋引,伏而不动。
《酉阳杂俎》:梁刘孝仪食鲭鲊曰:五侯九伯,令尽征之。魏使崔劼、李骞在坐。劼曰:中丞之任,未应己得分陕。骞曰:若然,中丞四履,当至穆陵。孝仪曰:邺中,乃酒肴之最。劼曰:生鱼熊掌,孟子所称。鸡蹠猩唇,吕氏所尚。鹿尾乃有奇味,竟不载书籍,每用为怪。孝仪曰:实自如此,或是古今好尚不同。梁贺季曰:青州蟹黄。乃为郑氏所记。此物不书,未解所以。骞曰:郑亦称益州鹿,但未是珍味。
《梁书·扶桑国传》:扶桑国车有马车、牛车、鹿车。国人养鹿,如中国畜牛,以乳为酪。
《酉阳杂俎》:江德藻聘北道记云:自邵伯棣三十六里至鹿筋梁,先此处足白鸟。故老云:有鹿过此一夕,为蚊所食,至晓见筋,因以为名。
《魏书·灵徵志》:太祖登国六年十二月,上猎,亲获鹿一角。召问群臣,皆曰:鹿当二角,今一,是诸国将并之应也。
太祖天兴四年五月,魏郡斥丘县获白鹿。王者惠及下则至。
太宗永兴四年九月,建兴郡献白鹿。
《李孝伯传》:孝伯父曾为赵郡太守,令行禁止,劫盗奔窜。太宗嘉之。并州丁零,数为山东之害,知曾能得百姓死力,惮不入境。贼于常山界得一死鹿,谓赵郡地也,贼长责之,还令送鹿故处。邻郡为之谣曰:诈作赵郡鹿,尤胜常山粟。其见惮如此。
《灵徵志》:世祖神麚元年二月,定州获白麚,白麚鹿又见于乐陵,因以改元。
三年二月,白鹿见于代郡倒剌山。
太延四年十二月,相州献白鹿。
真君八年五月,洛州送白鹿。
高宗太安二年十月,白鹿见于京师西苑。
高祖承明元年六月,秦州献白鹿。
太和元年正月,白鹿见于秦州。三月,白鹿见于青州。三年三月,肆州献一角鹿。
四年正月,南豫州献白鹿。
十九年七月,司州获白鹿、麑以献。
二十年六月,司州献白鹿。
世宗景明元年四月,荆州献白鹿。
永平四年八月,平州献白鹿。
延昌二年五月,齐州献白鹿。
四年六月,司州献白鹿。
肃宗熙平元年五月,济州献白鹿。
二年五月,司州献白鹿。
神龟元年七月,徐州献一角鹿。
二年六月,徐州献白鹿。
孝静元象元年六月,齐献武王获白鹿以献。
武定元年六月,兖州献白鹿。
《北齐书·李绘传》:绘为高阳内史。河间守崔谋恃其弟暹势,从绘乞麋角翎羽。绘答书曰:翎有六翮,飞则冲天,麋有四足,走便入海。下官肤体疏懒,手足迟钝,不能逐飞追走,远事佞人。
《周书·高祖本纪》:保定二年,湖州上言见白鹿从三角兽而行。
建德二年三月己卯,皇太子于岐州获二白鹿以献。诏答曰:在德不在瑞。
贺若敦传》:敦,代人也。初,授都督,封安陵县伯。尝从太祖校猎于甘泉宫,时围人不齐,兽多逃逸,太祖大怒,人皆股战。围内唯有一鹿,俄亦突围而走。敦跃马驰之,鹿上东山,敦弃马步逐至山半,便掣之而下。太祖大悦,诸将因得免责。
《郑伟传》:伟性吃,少时尝逐鹿于野,失之,遇牧竖而问焉。牧竖答之,其言亦吃。伟怒,谓其效己,遂射杀之。《柳庆传》:庆除尚书都兵,郎中如故,并领记室。时北雍州献白鹿,群臣欲草表陈贺。尚书苏绰谓庆曰:近代以来,文章华靡。逮于江左,弥复轻薄。洛阳后进,祖述不已。相公柄民轨物,君职典文房,宜制此表,以革前弊。庆操笔立成,辞兼文质。绰读而笑曰:枳橘犹自可移,况才子也。
《隋书·高祖本纪》:开皇十七年闰月己卯,群鹿入殿门,驯扰侍卫之内。
《册府元龟》:武德二年正月壬子,麟州献白鹿。
九年六月,益州献白鹿。《唐书》:太宗幸怀州乙未狩于济源之陵山,亲御弧矢。太宗曰:古者先驱以供宗庙,今所获鹿,宜令有司造脯醢,以充荐享。
《册府元龟》:贞观八年四月,沂州言白鹿见。
十年二月,白鹿见于九成宫之冷泉谷。
十三年正月,济州献白鹿。
十五年五月癸未,庐山府献白鹿。八月,衡州言白鹿见。
十七年闰六月,丹州献白鹿。
十八年八月,赵州献白鹿。
《唐书·五行志》:调露元年十一月壬午,秦州神亭治北雾开如日初耀,有白鹿、白狼见。
《裴宽传》:宽,性通敏,工骑射、弹棋、投壶,略通书记。景云中,为润州参军事。刺史韦诜有女,择所宜归,会休沐日登楼,见人于后圃有所瘗藏者,访诸吏,曰:参军裴宽居也。与偕来,诜问状,答曰:宽义不以包苴污家,适有人以鹿为饷,致而去,不敢自欺,故瘗之。诜嗟异,乃引为按察判官,许妻以女。归语妻曰:常求佳婿,今得矣。明日,帏其族使观之。宽时衣碧,瘠而长,既入,族人皆笑,呼为碧鹳雀。诜曰:爱其女,必以为贤公侯妻也,何可以貌求人。卒妻宽。
《壶关县志》:唐徐王元礼兼潞州刺史,猎于檀山下,逐白鹿至县东二里许。隐于穴中,因立观,屡有徵应,盖白鹿之祥也。
《册府元龟》:开元十三年五月甲午,潞州白鹿见。二十三年二月丁未,绵州白鹿见。
《唐书·哥舒翰传》:翰素与安禄山、安思顺不平,帝每欲和解之。会三人俱来朝,帝使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宴城东,翰等皆集。诏尚食生击鹿,取血瀹肠为热洛河以赐之。
《青琐高议》:宫中牡丹品最上者御衣黄,次曰甘草黄,次曰建安黄,次皆红紫。各有佳名,终不出三花之上。他日宫中贡一尺黄,乃山下民王文仲接也。花面几一尺,高数寸,祇开一朵,绛帏笼护之。帝未及赏,会为鹿衔去,帝以为不祥。有佞人奏云:释氏有鹿衔花,以献金仙。帝私曰:野鹿游宫中,非佳兆也。殊不知应禄山之乱也。
《珍珠船》:上于芙蓉园,获白鹿。山人王旻曰:此汉时鹿也。于角际毛中得一铜牌,曰:宜春苑中白鹿。上目之曰仙客。
《酒中渊》:虢国夫人就屋梁悬鹿肠于半空,筵宴,使人从梁上注酒于肠中,结其端。欲饮则解开,流于盏中,号洞天圣酒将军。
《册府元龟》:天宝四载八月戊子,有斑鹿产白鹿于苑中,献之。请宣付史馆上曰:宫苑之内,屡荐嘉祥,今又缟质霜毛变林虞之兽族。殊姿驯性实云驾之龙媒,允谓休徵用为慰也。所请者依。
七载七月,有鹿产白麛于闲厩之试马殿。
九载二月壬寅,华阴郡奏白鹿见于大罗东南峰驾鹤岭卫叔卿之得仙处,请付史馆从之。
永泰元年七月甲寅,有三白鹿,一白兔见于禁苑观,军容使鱼朝恩受命巡苑内屯田,因获之以献。朝恩上言请付史馆编诸简策手诏,答曰:白鹿白兔,王者嘉瑞和平之应。朕以寡德讵敢当焉,卿及将士等务切。军储克勤农亩上元眷祐爰获祯符所请,付史馆者依。
大历八年八月庚寅,亳州获白鹿一,献之。
《资暇录》:贞元初,穆宁为和州刺史,其子故。宛陵尚书及给事已下,尚未分官列侍。宁前时穆氏家法切峻,宁命诸子直馔,稍不如意则杖之。诸子将至直日,必探求珍异,罗于鼎俎之前,竞新其味,计无不为,然而未有免笞叱之过者。一日给事直馔鼎前,有熊白及鹿脩,忽曰:白肥而脩瘠,相滋其宜乎。遂同试曰:甚异常品。即以白裹脩和之而进,宁果再饱。宛陵与诸季望给事盛形美色,曰:非唯免笞,兼当受赏给事,颇亦自得。宁饭讫,戒使令曰:谁直,可与杖俱来。于是罚如常数,给事将拜杖,遽命前曰:有此味,奚进之晚耶。于是闻者笑而传之。
《唐书·五行志》:贞元二年二月乙丑,有野鹿至于含元殿前,获之;壬申,又有鹿至于含元殿前,获之。
《册府元龟》:贞元三年十二月,同州沙苑监言白鹿见。《旧唐书·五行志》:贞元四年三月,鹿入京师西市门,众杀之。
《唐会要》:贞元八年正月,鄂州观察使何士干献白鹿,上曰:士干致白鹿还之,彼当惭惧留之。远近复献,竟不视,放于苑中。
《册府元龟》:贞元十四年九月丁卯,中书门下奏贺苑中获白鹿。
《唐书·裴休传》:休,字公美,孟州济源人。父肃,贞元时为浙东观察使。剧贼栗锽诱山越为乱,陷州县,肃引州兵破禽之,自记平贼一篇上之,德宗嘉美。生三子。休,仲子也,操守严正。方儿童时,兄弟偕隐家墅,昼讲经,夜著书,终年不出户。有馈鹿者,诸生共荐之,休不食,曰:疏食犹不足,今一啖肉,后何以继。
《褚无量传》:无量迁左散骑常侍兼国子祭酒,封舒国公。母丧解,诏州刺史薛莹吊祭,赐物加等。庐墓左,鹿犯所植松柏,无量号诉曰:山林不之,忍犯吾茔树邪。自是群鹿驯扰,不复枨触,无量为终身不御其肉。《五行志》:元和十年五月,临碧院使奏,寿昌殿南获白鹿麑,进之。
《酉阳杂俎》:虞部郎中陆绍弟为卢氏县尉,尝观猎人猎。忽遇鹿五六头,临涧见人不惊,毛斑如画。陆怪猎人不射。问之,猎者言:此仙鹿也,射之不能伤且复不利。陆不信强之,猎者不得已一发矢。鹿带箭而去,及返,射者坠崖,折左足。
《祥验集》:唐宝历中,范阳节度使朱克融猎得一鹿。鹿胆中得珠,如弹丸,黑色,初软后硬,如石光明。融以为己瑞,或问麻安石曰:是何祥也。安石曰:以意推之。鹿者禄也,鹿死是禄尽也。珠初软后硬,是珠变也。禄尽珠变,必有变易之事。衰亡之兆也。是年五月,帐下军乱,而克融全家被杀。
《酉阳杂俎》:胡珦为虢州时,猎人杀得鹿,重一百八十斤,蹄下贯铜镮,镮上有篆字,博物者不能识之。《唐书·地理志》:关内道灵州灵武郡土贡鹿革。
会州会宁郡土贡鹿舌、鹿尾。
麟州新秦郡土贡鹿角。
胜州榆林郡土贡鹿角。
山南道成州同谷郡土贡鹿茸。
淮南道庐州庐江郡土贡鹿脯。
《宋高僧传》:唐京师安国寺释元康,先居山野,见一鹿,角分八岐,厥形绝异。抚而驯伏,遂豢养之。以三论之文荷之于背,又以小轴系之于尾。曳入上都,意为戏弄,人皆骇观焉。
《云仙杂记》:黄升日享鹿肉三斤,自晨烹至日影下门西。则喜曰:火候足矣。如是四十年。
《北梦琐言》:严司空震,梓州盐亭县人,所居枕釜戴山。但有鹿鸣,即严氏一人必殒。或一日,有亲表对坐,闻鹿鸣,其表曰:釜戴山中鹿又鸣。严曰:此际多应到表兄。其表兄遽对曰:表兄不是严家子,合是三兄与四兄。不日,严氏子一人果亡。是何异也。
《清异录》:华清宫一鹿,千年精俊不衰,人呼曰角仙。《图经》:蜀郡颐磨山,有穴如磨之口,故名。高七百二十丈,崖岩直峭,有平地百馀步,坦然方正。诸山之鹿,一日一聚其中,号曰鹿市。
《稽神录》:晋安有东山樵人陈某,恒见山中有紫光烛天。伺之久,乃见一大鹿,光自口出,设罝捕而获之,刳其腹,得一紫石,圆莹如珠,因宝藏之。家自是富。《辽史·迭里特传》:迭里特拜迭剌部夷离菫。太祖尝思鹿醢解酲,以山林所有,问能取者。迭里特曰:臣能得之。乘内厩马逐鹿,射其一。欲复射,马跌而毙。迭里特跃而前,弓尤不弛,复获其一。帝欢甚曰:吾弟万人敌。《耶律斡腊传》:斡腊,保宁初,补护卫。从猎赤山,适奔鹿奋角突前,路隘不容避,垂犯跸。斡腊以身当之,鹿触而颠。帝谓曰:朕因猎,两濒于危,赖卿以免,始见尔心。迁护卫太保。
《营卫志》:秋捺钵:曰伏虎林。七月中旬,自纳凉处起牙帐,入山射鹿及虎。林在永州西北五十里,尝有虎据林,伤害居民畜牧。景宗领数骑猎焉,虎服草际,战慄不敢仰视,上舍之,因号伏虎林。每岁车驾至,皇族而下分布泺水侧。伺夜将半,鹿饮盐水,令猎人吹角效鹿鸣,既集而射之。谓之舐碱鹿,又名呼鹿。
《道宗本纪》:太康二年八月庚寅,猎,遇麛失其母,悯之,不射。
《耶律夷腊葛传》:夷脑葛为殿前都检点。有监鹿详稳亡一鹿,下狱当死,夷腊葛谏曰:人命至重,岂可为一兽杀之。良久,得免。辽法,麚岐角者,惟天子得射会秋猎,善为鹿鸣者,呼一麚至,命夷腊葛射,应弦而踣。上大悦,赐金、银各百两,名马百匹。
《宋史·五行志》:真宗咸平六年,潭州献白鹿,颍州献白麑。
《馀干县志》:宋真宗咸平间,万春乡生青毛鹿,文白如梅花。
《仇池笔记》:黄州岐亭有王翊者,家富而好善,梦于水边见一人,为人所殴伤,几死。见翊而号,翊救之,得免。明日偶至水边,见一鹿为猎人所得,已中几鎗。翊发悟,以数千赎之,鹿随翊起居,未尝一步舍翊。
《梦溪笔谈》:王元泽数岁时,客有以一獐一鹿同笼以问雱:何者为獐,何者为鹿。雱实未识,良久对曰:獐边者是鹿,鹿边者是獐。客大奇之。《清波杂志》:英州碧落洞,通泰盐地,麋食艾生茸入药。故人极力捕猎以邀善价。士大夫求恣嗜欲,有养巨鹿,日刺其血,和酒以饮,其残物命如此。尝闻宣和间艮岳豢鹿数百千头,其大如驴虏。围城中,尽杀以啖卫士,茸角皆弃之。
《宋史·五行志》:熙宁元年十二月,岚州获白鹿。
绍兴二十三年,士庶家竞以胎鹿皮制妇人冠,山民采捕胎鹿无遗。
《谈苑》:吴长文使虏,虏人打围无所获,忽得一鹿。请南使观之,须臾剥剔,了已昏夜矣。数兵煮其骨食之,皆呕血。吴左丞留双肾于银器中,云:此最补,煖旦欲荐之。翌日银器内皆黑色,乃毒矢所毙尔。不敢泄,埋之而去。
《金史·宗雄传》:宗雄,康宗长子。其始生也,世祖见而异之,曰:此儿风骨非常,他日必为国器。年十一,射中奔鹿。世祖坐之膝上曰:儿幼已然,异日出伦辈矣。以银酒器赐之。
《张仲轲传》:海陵猎于途你山,次于铎瓦,酹天而拜,谓群臣曰:朕为中京留守,尝大猎于此地,围未合,祷曰:我若有大位,百步之内当获三鹿。若止为公相,获一而已。于是不及百步连获三鹿。又祝曰:若统一海内,当复获一大鹿。于是果获一大鹿。此事尝与萧裕言之,朕今复至此地,故拜奠焉。
《梁襄传》:襄为薛王府掾。世宗将幸金莲川,有司具办,襄上疏极谏曰:方今承平日久,文物增广,辎重浩穰,随驾生聚,殆逾百万,以一身之乐,使百万之人不得其所,陛下其忍之欤。臣闻,陛下于合围之际,麋鹿充牣围中,大而壮者,才取数十以奉宗庙,馀皆纵之,不欲多杀。是陛下恩及于禽兽,而未及于随驾众多之臣庶也。
《章宗本纪》:明昌五年,猎于豁赤火,一箭贯双鹿。是日,获鹿二百二十,赐扈从官有差。
《元史·五行志》:元贞三年正月,海州牟平县获白鹿于圣水山以献。
《洋县志》:明正德十五年,县东椒溪河获白鹿,项悬铜牌,馀字湮没。惟有唐字可识,土人异而释之。

麋鹿部杂录

《易经·屯卦》:六三,即鹿天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正义〉虞,谓虞官。如人之田猎欲从就于鹿,当有虞官助己,商度形势可否,乃始得鹿。若无虞官,即虚入于林木之中,必不得鹿。
《诗经·召南·野有死麇章》:林有朴樕,野有死鹿。白茅纯束,有女如玉。〈注〉言以朴樕,藉死鹿束以白茅,而诱此如玉之女也。
《豳风·东山章》:町疃鹿场。〈朱注〉町疃,舍傍隙地也,无人焉,故鹿以为场也。
《小雅·鹿鸣章》: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注〉呦呦,声之和也。呦呦鹿鸣,食野之蒿。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
《吉日章》:兽之所同,麀鹿麌麌。〈注〉鹿牝,曰麀麌麌众多也。
《小弁章》:鹿斯之奔,维足伎伎。〈注〉伎伎,舒貌。宜疾而舒,留其群也。
《大雅·灵台章》:王在灵囿,麀鹿攸伏,麀鹿濯濯。〈注〉伏,安其所不惊扰也。濯濯,肥泽貌。
《桑柔章》:瞻彼中林,甡甡其鹿。〈注〉甡甡,众多,并行之貌。《韩奕章》:麀鹿噳噳。〈注〉众也。
《礼记·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焉。草笠而至,尊野服也。罗氏致鹿与女,而诏客告也。以戒诸侯曰:好田好女者亡其国。
《礼器》:居泽以鹿豕为礼,君子谓之不知礼。
《玉藻》:大夫齐车,鹿幦豹犆,朝车,士齐车,鹿幦豹犆。〈注〉幦者,覆轼之皮犆缘也。
麛裘青豻褒,绞衣以裼之。〈注〉麛,鹿子也,绞苍黄色。孔子曰:素衣麑裘。
《周礼·天官》:醢人掌四豆之实,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订义〉郑锷曰:有骨为臡,无骨为醢。郑司农曰:麋臡,麋肝髓。醢史氏曰:麋似鹿而大。
司裘,卿大夫则共麋侯。〈订义〉贾氏曰:麋,触而不搏。《地官》:草人,凡粪种,坟壤用麋,渴泽用鹿。
《春官》:巾车,藻车,藻蔽,鹿浅𧜀。〈订义〉郑康成曰:以鹿夏皮为覆笭。贾氏曰:夏时鹿毛新生,为浅毛。
《仪礼·大射仪》: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
鹿中髹,前足跪,凿背,容八算,释获者奉之先首。《左传》:文公十七年,郑子家告赵宣子曰:古人有言曰:鹿死不择音。〈音所薅荫之处〉小国之事大国也,德则其人也,不德则其鹿也。铤而走险,急何能择。
襄公十四年,范宣子执戎子驹支数诸朝。曰:今诸侯之事我寡君,不如昔者,盖言语漏泄,则职女之由。戎子驹支曰:昔文公与秦伐郑,秦人窃与郑盟。于是乎有殽之师,晋禦其上,戎亢其下,秦师不复,我诸戎实然,譬如捕鹿,晋人角之,诸戎掎之,与晋踣之。
古谚:四足之美有麃。
《六韬》:取天下若逐鹿,得其鹿,天下共其肉。
《文子·上礼篇》:石上不生五谷,秃山不游麋鹿,无所荫蔽也。
《庄子·齐物论》:麋鹿食荐。
䲡与鱼游,麋与鹿交。《墨子·非乐篇》:子墨子曰:为乐非也。今人固与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异者也,今之禽兽麋鹿、蜚鸟、贞虫,因其羽毛以为衣裘,因其蹄蚤以为绔屦,因其水草以为饮食。故能使雄不耕稼树艺,雌亦不纺绩织纴,衣食之财固已具矣。
《公输篇》:子墨子曰:荆之地方五千里,此犹文轩之与敝舆也;荆有云梦,犀兕麋鹿满之。
《离骚》: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
《尸子》:鹿走而无顾,六马不能望其尘。
《韩子》:夫马似鹿者而题千金,乃有百金之马而无一金之鹿者,马为人用而鹿不为人用。
《内储说》:齐王问于文子曰:治国何如。对曰:夫赏罚之为道,利器也。君固握之,不可以示人。若如臣者,犹兽鹿也,惟荐草而就。
《史记·周本纪》:武王告周公曰:维天不享殷,自发未生于今六十年,麋鹿在牧,蜚鸿满野。〈注〉正义曰:麋鹿在牧,喻谗佞小人在朝位也。
《新语》:鹿鸣以仁求其群。
《易林》:獐鹿逐牧,饱归其居。反还次舍,无有疾故。树栽藿豆,为鹿兔食。
獐鹿雉兔,群聚东圃。卢黄白脊,俱往追逐。九齰十得,君子有喜。
鹿得美草,鸣呼其友。九族和睦,不忧饥乏。
婴孩求乳,母归其子,黄麑悦喜。
逐鹿山巅,利去我西。虽祁南北,无所不得。
獐鹿逐木,饱归其居,安息无悔。
鹿求其子,虎庐之里。
福禄不遂,家多怪祟。麋鹿悲吟,思其大雄。
逐鸠南飞,与喜相随。并获鹿子,多得利归,虽忧无危。婴孩求乳,慈母归子。黄麑悦喜,得其甘饵。
逐鹿山西,利入我门。阴阳和调,国无灾殃。
獐鹿群走,自然燕喜。
求鹿过山,与利为怨。
入市求鹿,不见顿足。终日至夜,竟无所得。
鹿下西山,欲保其群。逢羿箭锋,死于矢端。
亡玉失鹿,不知所伏。利以避危,全我生福。
且如惊鹿,不能定足。家室分散,各走窜匿。
鹿生泽陂,豺伤其麑,泣血独哀。
鹿畏人匿,俱入深谷。短命不长,为虎所得,死于牙腹。獐鹿逐牧,饱归其居。还于次舍,乐得自如。鹿食山草,不思邑里,虽久无咎。
独立山巅,求麋耕田。草木不辟,秋饥无年。
《大戴礼记·夏小正》:八月:鹿人从者:从,群也。鹿之养也离,群而善而之。离而生,非所知时也,故记从、不记离。君子之居幽也,不言从。或曰:人从也者,大者于外,小者于内率之也。
《淮南子·主术训》:虎鹿之不同游者,力不敌也。
鹿之上山,獐不能跂也,及其下,牧竖能追之;才有所修短也。
《兵略训》:麋鹿不动,不离罝罘。物未有不以动而制者也。
《说山训》:孕妇见兔而子缺唇,见麋而子四目。
《说林训》:逐鹿者不顾兔。
《泰族训》《关雎》兴于鸟,而君子美之,为其雌雄之不乖居也;《鹿鸣》兴于兽,而君子大之,取其见食而相呼也。《说苑·杂言篇》:麋鹿成群,虎豹避之。
《论衡·异虚篇》:高宗祭成汤之庙,有蜚雉升鼎而雊。祖己以为远人将有来者,说雉亦草野之物,何以为吉。如以雉所分有似于士,则麇亦仍有似君子;公孙术得白鹿,占何以凶。
《博物志》:云南郡出茶苜机,茶苜其音为蔡茂,是两头鹿名,永昌亦有之。
《抱朴子·登涉篇》:山中寅日,有自称虞吏者,虎也。卯日称东王父者,麋也。称西王母者,鹿也。但知其物名,则不能为害。
《安贫篇》:逐鹿者不顾兔。
《博喻篇》:鳣鲤积而元渊涸,麋鹿聚而繁林焚。
万麋倾角,猛虎为之含牙。千禽鳞萃,鸷鸟为之握爪。《瑞应图》:夫鹿者纯善之兽,五色光辉,王者孝则至。王者承先圣法度,无所遗失,则白鹿来。
《酉阳杂俎》:獐鹿无魂,故可食。《续博物志》:鹿有角,可以触犬而制于犬。《投荒杂录》:雷郡有鹿腥,无味不可食。俗云:海鱼所化。郡人尝见鱼首而身为鹿者,斯信矣,与鹰鸠雀雉之化奚异哉。
《清异录》《道家流书》言:獐,鹿麂。是玉署三牲神仙所享,故奉道者不忌。
《中华古今注》:青州人谓鹿为獐也。
《邻几杂志》:虏使云:驼鹿重三百斤,效其声致之,茸如茄者,切食之。
《笔记》:唐吕温作《由鹿赋》曰:由此鹿以致他鹿,故曰由鹿。予案《说文》曰:率乌者系生乌,以来之名,音由吕。得其意而不知《说文》有此字也。《佛祖历代通载》:野人得鹿正尔,煮食之耳。其后卖与市人,遂入公庖中馔。
《林水录》:咸驩已南,獐麑满冈。鸣咆命畴,警啸聒野。《三馀赘笔》:今官府衙门列木于外,谓之鹿角。盖鹿性警,群居则环其角圆,围如阵以防人物之害。军中寨栅埋树木外向,亦名曰鹿角。
《偃曝谈馀》:甲午四月,有鹿渡浦,大如牛,无角。浦口之民击而毙之,献上海令许公。许公割其肉,分饷诸士大夫。余按秘阁有李赞华画千角鹿,崇宁四年秘阁收画以入。使者疑其状且求,古有是类者,当得其名,以备顾问。董逌谓邪希有鹿两头而角且千。云南郡有神鹿,一身两头而角众列。今浦有鹿,额戴斜藤一枝,四条直上各丈,人以为角条支。桃杖一角者为天鹿,两角者为辟拔,道书有五头鹿其角且千,皆古之异鹿也,遇之殆为瑞。又按陆绍弟为卢氏县尉尝观猎人猎,遇鹿五六头,临涧见人不惊,毛斑如画。问之,言:此仙鹿也,且复不利。陆不信,强之,猎者一发矢,鹿带箭而去。及返,射者坠崖折左足,则害之又殆为祸。又按鹿六十年必怀琼于角下,故曰鹿戴玉而角斑,鱼怀珠而鳞紫。又按《西域传》云:乌弋有桃拔,一名符拔似鹿长尾。又云两角者为辟邪,一名扶拔。又按永徽四年来州有异兽,高丈馀,一角,鹿形马蹄牛尾,五色有翅。乃知兽有似鹿而非鹿,种者甚多,不知海上渡水者何物以俟,博雅君子质之。
虎荟山中,人言凡鹿群出则十数,老雄当先,众雌从中行,又十数雄殿之。其行止,一视在前之雄竖尾所向。一遇虎,则当先者皆挺其角当之,以俟众雌逸去,然后去,虎亦瞪视,无如之何。夜卧则一鼻抵一榖,道环而卧。或云:鹿接卧,其气贯通不绝,故其寿极久。《书蕉》:胡居士云:鹿性惊烈,多别良草,恒食九物,馀则不尝群处,必依山冈,产归下泽。享神用其肉者,以其性烈清净故也。凡饵药者,勿食鹿肉,服药必不得力,以鹿常啖解毒之草,是故能制毒散诸药也。九草者,葛叶及花鹿葱、鹿药、白蒿、水芹、甘草、齐头蒿、山耳、荠苨。

麋鹿部外编

《春秋命历序》:有人黄头、大腹出天,齐号曰皇次驾六飞麋上下天地,与神合谋。
《舒城县志》:王姥山县西九十里,王姥修行于此,白鹿衔花以献。
《瑞应图》:黄帝时西王母使,使乘白鹿献白环之休符。《云笈七签》:西王母太阴之精,天帝之女也。慕黄帝之德,乘白鹿来献白玉环。又有神人自南来,乘白鹿献鬯,帝德至地,秬鬯乃出。《濑乡记》:李母碑曰:老子乘白鹿,下托于李母。
《震泽事苑》:楚王猎于震泽,遇群鹿约千馀。王令诸军张两翼驱群鹿入一大谷中,谷无他道,王将令弓弩并发,期尽殪之。忽一大鹿突围而走至王前,跽而人言曰:我,鹿王也。今者与其族类尽困于此谷中,大王如尽取之,则我之族绝灭无遗类矣。愿大王悯而释之,愿自今日日献一鹿,则大王可长享,而我等不至歼绝也。王异之,遂命开道纵之。大鹿遂跳跃以往,鸣以呼其群,整行而出入大山去。自是日有一死鹿置王所猎处,仅三年,王崩,遂止。山傍人奇其事,为立庙,号鹿王庙。
《博物志》:汉武帝好仙道,祭祀名山大泽以求神仙之道。时西王母遣使乘白鹿告帝,当来乃供帐九华殿,以待之。
《述异记》:汉成帝末年,宫中雨一苍鹿,杀而食之,其味甚美。
《列仙传》:苏耽与众儿俱戏猎,尝骑鹿形虽如常,鹿遇险绝之地能超越。众儿问曰:何得此鹿异常鹿耶。答曰:非鹿,是龙也。
《神仙传》:鲁女生者,长乐人服胡麻饵朮,绝谷八十馀年,甚少世传,见之二百馀年入华山中,有故人与女生相别。五十年复入华山庙,逢女生乃乘白鹿车,从者玉女数十人。
《抱朴子·登涉篇》:张盖踏及偶高成二人,并精思于云台山石室中,忽有一人著黄练单衣葛巾,往到其前曰,劳乎道士,乃辛苦幽隐。于是二人顾视镜中,乃是鹿也。因问之曰:汝是山中老鹿,何敢诈为人形。言未绝,而来人即成鹿而走去。
《异苑》:晋咸宁中,鄱阳乐安有人姓彭,世以射猎为业。每入山,与子俱行,后忽蹶然而倒,化成白鹿跳跃远去,遂失所在。其子终身不复弋猎,至孙复习其事。后忽射一白鹿,乃于两角间得道家七星符,并有其祖姓名及乡居年月在焉。睹之悔懊,乃烧弓矢永断射猎。
《搜神记》:陈郡谢鲲,谢病去职,避地于豫章,尝行经空亭中,夜宿。此亭,旧每杀人,夜四更,有一黄衣人呼鲲字云:幼舆。可开户。鲲澹然无惧色,令申臂于窗中。于是授腕。鲲即极力而牵之。其臂遂脱。乃还去。明日看,乃鹿臂也。寻血取获。尔后此亭无复妖怪。
冯乘虞荡夜猎,见一大麈,射之。麈便云:虞荡。汝射杀我耶。明晨,得一麈而入,即时荡死。
《独异志》《会稽记》:上虞兰室山,葛元所隐之处,有隐几化为鹿。鹿鸣,即县令有罪。
《东流县志》:鹿迹石在县东六十里,有巨石平如掌,相传葛洪炼丹成,跨白鹿飞升,故石上有鹿迹。
《搜神后记》:淮南陈氏,于田中种豆,忽见二女子,姿色甚美,著紫缬襦,青裙,天雨而衣不湿。其壁先挂一铜镜,镜中见二鹿,遂以刀斫获之,以为脯。
吴聂友,字文悌,豫章新淦人。少时贫贱,尝好射猎。夜照见一白鹿,射中之。明寻踪,血既尽,不知所在。且已饥困,便卧一梓树下。仰见射箭著树枝上,视之,乃是昨所射箭。
《平阳府志》:萧至忠为晋州刺史,欲猎。有樵者于霍山见一长人,俄有虎兕鹿豕狐兔杂骈而至,长人曰:余九冥使者,奉北帝命,萧君掠汝辈,若干合鹰死,若干合箭死。有老麋屈膝求救,使者曰:东谷严四善课,试为求计。群兽从行,樵者觇之至深岩。有茅堂黄冠一人,老麋哀请黄冠曰:若令滕六降雪,巽二起风,即萧使君不出矣。群兽散去。翌日未明,风雪大作竟日,萧果不出。
《宣验记》:吴唐,庐陵人也。少时驱媒猎射,发无不中,家以致富。后春月将儿出射,见鹿母及麑,因放媒。麑不知所畏,径前就媒。唐射麑,即死。鹿母惊还悲鸣,唐乃自藏于草中,出麑致浮地,鹿母直来地,俯仰顿伏,绝而复起。唐又射鹿母,应弦而倒。至前场复逢一鹿,上弩将放,忽发,箭反激还中其子。唐掷弩抱儿,抚膺而哭,闻空中呼曰:吴唐,鹿之爱子与汝何异。唐惊听,不知所在。
《杜祭酒别传》:君弟子三人,随道士邢迈,入宣城泾县白水山。去县七十里饵朮黄精,经历年,所有鹿走依舍边伏眠,迈等怪之,乃为虎所逼。迈乃咒虎,虎退。其鹿经日乃去之。
《鄱阳记》:李婴、弟绦二人,善于用弩,尝得大麈,解其四脚,悬著树间,以脏为炙于火上。方欲共食,山下一人,长三丈许,鼓步而来,手持大囊。既至,取麈头角皮,并火上新肉,悉内囊中,遥还山去。婴兄弟后亦无恙。《述异记》:贞山在毗陵郡梁时,有村人韩文秀见一鹿产一女子在地,遂收养之。及长,与凡女有异,遂为女冠。梁武帝为别,立一观,号曰鹿娘。后死入棺,武帝致祭,开棺视之,但闻异香不见骸骨,盖尸解也。遂葬棺于毗陵,因号其葬处为贞山。
《酉阳杂俎》:突厥之先曰射摩。舍利海神,神在阿史德窟西。射摩有神异,又海神女每日暮,以白鹿迎射摩入海,至明送出,经数十年。后部落将大猎,至夜中,海神谓射摩曰:明日猎时,尔上代所生之窟,当出金角白鹿出。尔若射中此鹿,毕形与吾来往;或射不中,即缘绝矣。至明入围,果所生窟中,有金角白鹿起。射摩遣其左右固其围,将跳出围,遂杀之。射摩怒,遂手斩呵首领,仍誓之曰:自杀此之后,须人祭天。即取呵。部落子孙斩之以祭也。至今突厥以人祭纛,尝取呵,部落用之。射摩既斩呵,至暮还。海神女报射摩曰:尔手斩人,血气腥秽,因缘绝矣。
《会昌解颐录》:唐元宗幸温泉,见白鹿升天,改会昌为昭应县。
《宣室志》:开元二十三年秋,元宗皇帝狩于近郊。驾至咸阳原,有大鹿兴于前,赑然其躯,颇异于常者。上命弓射之,一发而中。及驾还,乃敕厨吏炙其䏶已进。而尚食具熟俎献。时张果老先生侍,上命果坐于前,以其肉赐之。果谢而食。既食,且奏曰:陛下以此鹿为何如。上曰:吾此知其鹿也,亦未知何如哉。果曰:此鹿年且千岁矣。陛下幸问臣。上笑曰:此一兽耳,何遂言其千岁耶。果曰:昔汉元狩五年,臣侍武帝畋于上林,其从臣有生获此鹿而献者,帝以示臣,奏曰:此仙鹿也,寿将千岁。今既生获,不如活之。会武帝尚神仙,由是纳臣之奏。上曰:先生绐矣。且汉元狩五年及今八百岁,其鹿长寿,岂历八百岁而不为畋所获乎况苑囿内麋鹿亦多,今所获何妨为他鹿乎。果曰:曩时武帝既获此鹿,将舍去之,且命东方朔以鍊铜为牌,刻成文字以识其年,系于左角下。愿得验之,庶表臣之不诬也。上即命置鹿首于前,诏内臣高力士验之。凡食顷,曾无所见。上笑曰:先生果谬矣。左角之下,铜牌安在。果曰:臣请自索之。即顾左右,命铁钳,钳出一小牌,实铜制者,可二寸许。盖以年月悠久,为毛革蒙蔽,始不见耳。持以进,上命磨莹视之。其文字刓弊,不可识矣。上于是信果之不谬。又问果曰:汉元狩五年,甲子何次史编何事吾将徵诸记传,先生第为我言之。果曰:是岁岁次癸亥,武帝始开昆明池,用习水战,因蒐狩以顺礼焉。迨今甲戌,八百五十二年。上即命按《汉史》,其昆明池果元狩五年所开,其甲子亦无差。上顾谓力士曰:异乎哉。张果能言汉武时事,真所谓至人矣。吾固不可得而知也。
《巴西侯传》:吴郡张鋋,开元中,行次巴西。巴西侯邀鋋,又令左右邀钜鹿侯。久之有一人衣褐衣,首有三角,曰钜鹿侯也。既坐,饮酒命乐,众尽醉而皆卧于榻,鋋悸而寤。有一巨猿状如人,醉卧于地,盖所谓巴西侯也。又一巨鹿卧于前,盖所谓钜鹿侯也。
《潇湘录》:岐州西二十里,王祜者,豪富之家也,第宅华丽,拟于贵显。尝开馆舍以待往来,至于珍馔芳醪,虽有千人诣之,曾不缺乏。忽一日,有一道士谒祜,自称华山道士学真,携一张琴,负一壶药来,求寄泊。祜性且好道,既闻之,欣然出迎,延于深院,敬待倍常。道士问祜曰:君如是富足,敌侯伯之乐也。福则福矣,其如不贤。祜笑而起拜。道士曰:君设食于门下,以俟贤俊耶,以待饿者而饲之耶。若以待饿,方今天下安乐,馀粮栖亩,人无乏绝,又何饲之。若以俟贤俊,则不闻君延一贤、揖一俊,足以知君自不贤耳。无讶我言。我恐君有凭痴之名,喧哗于人口,故以此直言以悟君,亦缘感君倍常敬仰我也。祜遂慨然动容,再拜之。道士又曰:我闻人之好乐,必有其师事。纵横者实存游说之志,读孙吴者那无争战之心哉。某手携一张琴,负一壶药者,岂独欲劳顿也,抑有旨耳。携琴者我知琴有古风,欲人知我好古,又欲化人还淳朴省浇浮也。负药壶者我知人之多病,欲人知我有痊平人病之意也。我琴非止自化也,化人也。我药非止痊自病也,痊人病也。噫君之富济于人,与夫家累千金,剥割人者则殊。如以古之豪贵之家待士,则怍矣,必以贤愚有别,慎保身名,无反招谤耳。祜复再拜,道士乃命酒自酌,才曙遽辞而去。祜令人潜侦之,见道士化一大鹿西走,不知所之。
《录异记》:洮阳县东有华山,去县九十里回跨峙堞峰岭参差。昔有人因猎,见二鹿,其一者霜毛纯素,照耀山谷;一者五彩成文,焕烂耀日。猎人惊其奇异而不射。前行数里,见二人诃责云:使君何来,不见二马耶。答云:惟见双鹿。曰:吾为虞帝所使,至衡山与安丘道士相闻,君所见鹿,是吾马也。
《金陵志》:开宝七年,金陵苑圃中,鹿忽一旦人语,牧者叱之,鹿亦叱牧者曰:明年今日,汝等俱作鬼物。苑圃荒凉,焉能拘我。明年,宋师渡江,牧者俱死斗敌,苑圃亦废。
《灵丘县志》:马跑泉,县南九十里。俗传杨彦朗统兵至此,渴甚。忽见白鹿,射中,驰追。惟箭插地,马以蹄跑地,泉即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