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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八百七卷目录
博戏部艺文一
摴蒱赋 汉马融
塞赋〈并序〉 边韶
四维赋〈并序〉 晋李秀
观博文 唐刘禹锡
握槊赋〈并序〉 邢绍宗
戏樗蒱头赋〈以酒酣举白为韵〉薛恁
骰子选格序 房千里
打马赋 宋李清照
博赋 明常伦
博戏部艺文二〈诗〉
仙人揽六著篇 陈陆瑜
美人摴蒱 唐岑参
送费子归武昌 前人
今夕行 杜甫
龙州韦郎中先梦六赤后因打叶子以诗上 李洞
摴蒱 宋薛季宣
双陆 元谢宗可
前题 明郭登
摴蒱歌〈有序〉 刘黄裳
博戏部纪事
博戏部杂录
博戏部外编
摴蒱赋 汉马融
塞赋〈并序〉 边韶
四维赋〈并序〉 晋李秀
观博文 唐刘禹锡
握槊赋〈并序〉 邢绍宗
戏樗蒱头赋〈以酒酣举白为韵〉薛恁
骰子选格序 房千里
打马赋 宋李清照
博赋 明常伦
博戏部艺文二〈诗〉
仙人揽六著篇 陈陆瑜
美人摴蒱 唐岑参
送费子归武昌 前人
今夕行 杜甫
龙州韦郎中先梦六赤后因打叶子以诗上 李洞
摴蒱 宋薛季宣
双陆 元谢宗可
前题 明郭登
摴蒱歌〈有序〉 刘黄裳
博戏部纪事
博戏部杂录
博戏部外编
艺术典第八百七卷
博戏部艺文一
《摴蒱赋》汉·马融
昔元通先生游于京都,道德既备好,此摴蒱伯阳入戎以斯消忧。枰则素旃紫罽,出乎西邻,缘以缋绣紩。以绮文,杯则摇木之干,出自昆山。矢则蓝田之石,卞和所攻,含精玉润,不细不洪,马则元犀象牙,是磋是砻。杯为上将,木为君副,齿为号令,马为翼距,筹为策勋。矢法卒数于是芬葩,贵戚公侯之,俦坐华榱之高殿,临激水之清流,排五木散九齿勒良马取道里是以战无常胜,时有逼逐,临敌攘围,事在将帅,见利电发,纷纶滂沸,精诚一叫,十卢九雉,磊落踸踔,并来猥至先名所射,应声粉溃,胜者欢悦,负者沉悴。《塞赋》〈并序〉边韶
可以代博奕者曰:塞其次也。试习其术,以警睡救寤,免昼寝之,讥而已然,而徐核其困通之极,乃亦精妙而足美也。故书其较略,举其指归,以明博奕,无以尚焉。
始作塞者其明哲乎,故其用物也,约其为乐也。大犹土鼓蒉枹空桑之瑟,质朴之化,上古所耽也。然本其规模,制作有式,四道交正时之则也。棋有十二律吕极也,人操厥半,六爻列也。赤白色者,分阴阳也。乍亡乍存,象日月也。行必正直,合中道也。趋耦方折,礼之容也。迭往迭来,刚柔通也。周则复始,乾行健也。局平以正,坤德顺也。然则塞之为义,盛矣、大矣、广矣、博矣。质象于天,阴阳在焉。取则于地刚柔分焉,施于人伦仁义载焉,考之古今王霸备焉,览其成败为,法式焉。
《四维赋》〈并序〉晋·李秀
四维戏者,卫尉摰侯所造也。画纸为局,截木为棋,取象一元,分而为二,准阴阳之位,拟刚柔之策,而变动云为,成乎其中。
世有哲人黄中,通理探赜,索隐开物,建始造四维之妙戏,邈众艺之特奇。画盈尺之局,乃拟象乎两仪。立太极之正统,班五常之列位,刚柔异而作配,趋舍同而从类。或盘纡诘屈,连延络绎,或间不容息,舍棋则获。围成未合,骄棋先出,九道并列,专都独毕。
《观博文》唐·刘禹锡
客有以博戏自任者,速余观焉。初主人执握槊之器,寘于庑下曰:主进者,要者约之。既揖让,则次有博齿,齿异乎古之齿,其制用骨觚,棱四均镂,以朱墨耦而合数,取应期月视,其转止依。以争道是日,客抵骨于局且祝之,曰:其来如趋,其去如脱,事先沬趄,命中无蹉跌,无从彼呼无俾,我怛分曹遒迫,自旦至于日中昃而率与所祝异焉,客视骨如有情焉,或凭焉,悉詈之不泄,又从而龁齧,蹂躏之莫顾,其十目之咍让也,乃曰:非余术之不工,是朽骼者不余畀也。《握槊赋》〈并序〉邢绍宗
握槊今人谓之长行也。斯博奕之徒,欤观其进退,迟速虽存于大体,因时适变必务于权,舆施之于人,可以义存赋曰。
夫何一枰之内兮,而取之多端,六艺之外兮,其为功乎。实难张四维则地理攸载,背两目则天文可观不可饰于丹漆,宁假贵于琅玕,物以群分。故元黄而不杂斗必遇敌,惟鹬蚌其何欢,彼千变之奚,准任双头之所安,遂使象牙在手,骏骨登盘为无窍之须,凿故非龟而见,钻且其广凡几,分数不过六,参差宛转,循环反覆不能者,败而成患。故能者养之取福,则有掎角,相持首尾,俱蹙形同,楚汉气陵,贲育收七纵之奇功,在一掷于馀掬,或抚䏶而惊盼,或耸身而助速,似临敌之旗鼓,同在师之耳目,率成是而败,非类吉凶之倚伏,多回君子之虑,以实小人之腹,尔乃启行前指要然,自能经彼策之无算,谓我谋之足徵,岂知夫否。终则倾道,非假易持,不竞之微力,乘骤胜之遗累,闭六关而不通,因一子而为质,乃欲速而贾害,翻后世而获利无,以凭陵而憔殁无,将往蹇而自弃实,反掌而变生,亦随手而时异,至若幽人,欲寡智士,谋深不荡其志,以平其心非独巧于往,遂移情于今是,知行必有恒事,思不久亹亹经略,循循善诱。或欲退而径前,或谋疾而居后。虽有敌而必应,固无险而不走,或用壮而可攻,或示羸而难扣,不幸灾以矜伐,每终吉而何咎。虽小道而可观,彼多诈而焉有其故柔,匪及懦勇必兼断,聚或一旅分为数段,始雾委而云集,忽风解以冰,泮皆应物。以卷舒亦从宜而合散,虽触类而则长维,吾道之攸,贯足明。夫正而不谲取,又非贪全同坐,隐斯为手,谈必由理,胜岂非言甘,虽小失其奚,爽亦大来,而莫惭然,则终多丧志吁嗟士兮,不耽。
《戏摴蒱头赋》〈以酒酣举自为韵〉薛恁
在众艺兮,所尚仍摴蒱兮,自久招邯郸,少年命诸葛新友,分曹列席促樽,举酒犹贤博奕。将取适于解颐,乃贵先鸣,故决争于游手,终日莫闲,连宵战酣,不拔其旗,且背城而借。一并兼是视,岂分土之惟三。瞋目贾勇危,冠竞贪鉴座中之奔,北为席上之司南,然用之斯行,舍之斯去,老氏以训人,立范庄生,以亡羊是举,佐欢有则任物有叙,既无我以推移,每随之以处所别,有膏粱之子,缙绅之客时为。此物以代支策初一拟而纯卢,忽连呼而成白,相顾则笑泯然无隙,请倾耳侧目看后,来之一掷。
《骰子选格序》房千里
古之序,班位列爵,禄非独以理,万民总百事且用以别,白贤不肖。尧为君,舜为相,其下有共鲧焉。成王为君,周公为相,其下有管蔡焉。舜周公之贵非幸也,宜也。共鲧管蔡之殛放非不幸也,宜也。故贤者宜进之,虽已贵,益其禄厚,其爵不为幸不肖者,宜退之。虽已贱,夺其廪,削其秩,不为歉,由是人。用自励迁善,去恶强奋,自笃后代,衰微升于上者,不必贤沉于下者。不必愚得,不必功失,不必过贤者,知其善不足恃,耻比肩而趋。故贤未尝进,不肖者知其恶,不果弃奋臂而逞,故不肖未尝退,有贤者退人,虽心知之,卒无奈何。且曰非人也,命也。有不肖者进人,虽心知之,又无可奈何。亦曰非人也,命也。以是善不劝而恶不悛,率曰付诸命而已矣。果如是,圣人所谓仁谊忠信者,何足道哉,姑徵其有命无命耳,悲夫。斯后代之不可复古,岂不由是也,开成三年春,予自海上北徙,舟行次洞庭之阳,有风甚急,系船野浦,下三日,遇二三子号进士者,以六骰双双为数,更投局上,以数多少为进身职官之差。数丰贵而约贱,卒局坐客有为尉掾而止者,有贵为相臣将臣者,有连得美名而后不振者,有始甚微而欻升于上位者,大凡得失,酷似前所谓不系贤不肖。但卜其偶,不偶耳达人以生死。为劳息万物,为一马果如是。吾今之贵者,安知其不果贱哉。彼真为贵者,乃数年之荣耳。吾今贵者,亦数刻之乐耳。虽久促稍异,其归于偶也。同列禦寇,叙穆天子梦游近者,沈拾遗述枕中事,彼皆异类,微物且犹窃爵位,以加人或一瞬为数十岁,吾果斯人也。又安知数刻之乐,果不及数年之荣耶,因条所置进身职官迁黜之目为,骰子选格。《打马赋》宋·李清照
岁令云徂卢,或可呼千金一掷,百万十都,尊俎具陈,已行揖让之礼,主宾既醉,不有博奕者乎。打马爰兴摴蒱,遂废实小道之上流,乃深闺之雅戏,齐驱骥騄,疑穆王万里之行间,列元黄类,杨氏五家之队珊,珊佩响方惊,玉之敲落,落星罗忽见,连钱之碎,若乃吴江枫落,燕山叶飞。玉门关闭,沙苑草肥,临波不渡,似惜障泥。或出入用奇,有类昆阳之战。或优游仗义,正如涿鹿之师。或闻望久高,脱复庾郎之失。或声名素昧,便同痴叔之奇。亦有缓缓而归,昂昂而立,鸟道惊驰,蚁封安步,攲岖峻坂,未遇王良,跼促盐车,难逢造父且夫。丘陵云远,白云在天,心存恋豆,志在著鞭。止蹄黄叶,何异金钱。用五十六采之间,行九十一路之内,明以赏罚,覈其殿。最运指挥于方寸之中,决胜负于几微之外。且好胜者,人之常情。游艺者,士之末技。说梅止渴,稍苏奔竞之心,画饼充饥,少谢腾骧之志。将图实效,故临难而不回。欲报厚恩,故知几而先退。或衔枚缓进,已踰关塞之艰,或奋勇争先,莫悟阱堑之坠。皆因不知止足,自贻尤悔况为之。不已事实见于正经,用之以经义,必合于天德。故绕床大叫,五木皆卢沥,酒一呼六子尽,赤平生不负,遂成剑阁之师,别墅未输已破淮淝之贼。今日岂无元子,明时不乏安石,又何必陶长沙博局之投,正当师袁彦道布帽之掷也。《博赋》明·常伦
夫其制局方广,地维镇矣,诀骑黑白阴阳分矣,门梁以别内外限矣,日月相值,星宿相当,天文绚矣。疾迟乘除,返复倏忽,人事奋矣。只则见持,耦则亡。虞存诗人棠棣之义,彰往察来明乎得失。得大易消长之概,勿贪敌资,慎守我居,避实击虚,盖孙武战阵之奇。颏为内据,门为外枢,梁遏奔趋,有王公设险之威。撞门踰颏,明迟暗疾,田文之脱。秦彊撤底守死时,至溃敌赵襄之保。晋阳彼骑被执,我家无隙井陉之拔。旗食马馀,奇触险沬,趄垓下之溃围。风或不竞,外驰内救,较计索情后举,是求汉高之迁用,智之柔也。气豪采应,凭陵大呼,心愉手敏,敌无所措唐文之战,破竹是务也。内梁马逸,划外,以障之长围,势也。因投纵系单骑,以调之老师,智也。局耦势当,鸿沟乌江,胜负先后则神閒者强单点孤立减灶佯北机括元微则食饵者,兀是故三才拟之形,诗书为之徵蕴,霸王之略骋,才智之雄谈,具涯略古今可方矣。推其至也,则坐忘寝食,旁若无人,有遗世独立之趣,悬递待投不怨,胜己有乐,天知命之誉,因系之辞曰:嵁岩阒寂,白日延游戏陆博娱,我神地平,天成阴阳,判风雷搏击几后,先感客启予撰斯,文理如县,宇遗所欢。博戏部艺文二〈诗〉
《仙人揽六著篇》陈陆瑜
九仙会欢赏,六著且娱神。戏谷闻馀地,铭山忆旧秦。避敌情思巧,论兵势重新。问取南皮夕,还笑拂棋人。《美人摴蒱》唐·岑参
美人一双闲且都,朱唇翠眉映明矑。可怜绝胜秦罗敷,使君五马漫踟蹰,野草绣窠紫罗襦,红牙缕马对摴蒱。玉盘纤手撒作卢,众中誇道不曾输。《送费子归武昌》前人
知君开馆常爱客,摴蒱百金每一掷。平生有钱将与人,江山故园空四壁,吾观费子毛骨奇,广眉大口仍赤须。看君失路尚如此,人生富贵那得知。《今夕行》杜甫
今夕何夕岁云徂,更长烛明不可孤。咸阳客舍一事无,相与博塞为欢娱。凭陵大叫呼五白,袒跣不肯成枭卢。英雄有时亦如此,邂逅岂即非良图。君莫笑刘毅,从来布衣,愿家无儋,石输百万。《龙州韦郎中先梦六赤后因打叶子以诗上》李洞
红蜡香烟扑画楹,梅花落尽庾楼清。光辉圆魄衔山冷,彩镂方牙著腕轻。宝帖牵来狮子镇,金盆引出凤凰倾。微黄喜兆庄周梦,六赤重新掷印成。
《摴蒱》宋·薛季宣
一局闲寻五木经,撅卢枭白意冥冥。未能后掷如前掷,将奈长亭又短亭。《双陆》元·谢宗可
彩骰清响押盘飞,曾记唐宫为赐绯。影入空梁残月在,声随征马落星稀。重门据险应输掷,数点争雄莫露机。惟恨怀英誇敌手,御前夺取翠裘归。《前题》明·郭登
一笑承恩便赐绯,论他当局却全非。平生学得檀公术,打马沿边走似飞。《摴蒱歌》〈有序〉刘黄裳
余友李袭美,豪盖一世,其姬多慧智,袭美授以诸佛妙经,盖箭锋机也。袭美令宛平政暇,即与摴蒱亦游戏三昧者乎,因作是歌。
龙女诵经香,饭毕长安放。衙初岸帻桃,笙幔展燕寝。春试下红衫,轻一掷绿云。点点玳梁间,海燕翩翩对。远山仙人好,博雷翻掌玉。女投壶电解,颜椰揄笑口。如飞雪黄鹂,二月争调舌。别有呼卢调,转高一声凤。叫青天裂风,摇花片满雕。窗郁金醽酒,泛璚缸云母。屏前怜个个,水精帘下爱。双双一枝醲,李倚银盘纤。纤新笋击琅,玕已解疾驰。誇女侠故将,迟局媚郎官。醉后双鸾挂,海野樱唇唾。出胭脂马偷,得筹来窃玉。符夺将枭去,惊铜瓦折腰。尘净馆娃前,画眉人在章。台下摴罢么,么性转灵不。弹宝瑟向君,听仙郎带酒。朝天去还讽,如来般若经。
博戏部纪事
《史记·殷本纪》:帝武乙无道,为偶人,谓之天神。与之博,令人为行。天神不胜,乃僇辱之。《穆天子传》:天子北入于邴,与井公博,三日而决。《韩子》:秦昭王令工施钩梯而上华山,以松柏之心为博箭,长八尺,棋长八寸而勒之。曰:昭王常与天神博于此矣。
《列子·说符篇》:虞氏者,梁之富人者也。家充殷盛,钱帛无量,财货无訾。登高楼,临大路设乐,陈酒击博楼上,侠客相随而行,楼上博者,射明琼张中反,两鱼而笑飞鸢适,坠其腐鼠。而中之侠客相与言曰:虞氏富乐之日久矣,而常有轻易人之志,吾不侵犯之,而乃辱我以腐鼠,此而不报,无以立慬,于天下请与若等戮力一志,率徒属必灭其家焉。等伦皆许,诺至期日之夜,聚众积兵以攻,虞氏大灭其家。
《史记·宋世家》:十一年秋,湣公与南宫万猎,因博争行,湣公怒,辱之,曰:始吾敬若;今若,鲁虏也。万有力,病此言,遂以局杀湣公于蒙泽。
《魏公子无忌传》:公子与魏王博,而北境传举烽,言赵寇至,且入界。魏王释博,欲召大臣谋。公子止王曰:赵王田猎耳,非为寇也。复博如故。王恐,心不在博。居顷,复从北方来传言曰:赵王猎耳,非为寇也。魏王大惊,曰:公子何以知之。公子曰:臣之客有能探得赵王阴事者,赵王所为,客辄以报臣,臣以此知之。是后魏王畏公子之贤能,不敢任公子以国政。〈又〉公子留赵。公子闻赵有处士毛公藏于博徒,薛公藏于卖浆家,公子欲见两人,两人自匿不肯见公子。公子闻所在,乃閒步往从此两人游,甚欢。平原君闻之,谓其夫人曰:始吾闻夫人弟公子天下无双,今吾闻之,乃妄从博徒卖浆者游,公子妄人耳。夫人以告公子。公子乃谢夫人去,曰:始吾闻平原君贤,故负魏王而救赵,以称平原君。平原君之游,徒豪举耳,不求士也。无忌自在大梁时,常闻此两人贤,至赵,恐不得见。以无忌从之游,尚恐其不我欲也,今平原君乃以为羞,其不足从游。乃装为去。夫人具以语平原君。平原君乃免冠谢,固留公子。平原君门下闻之,半去平原君归公子,天下士复往归公子,公子倾平原君客。公子留赵十年不归。秦闻公子在赵,日夜出兵东伐魏。魏王患之,使使往请公子。公子恐其怒之,乃诫门下:有敢为魏王使通者,死。宾客皆背魏之赵,莫敢劝公子归。毛公、薛公两人往见公子曰:公子所以重于赵,名闻诸侯者,徒以有魏也。今秦攻魏,魏急而公子不恤,使秦破大梁而夷先王之宗庙,公子当何面目立天下乎。语未及卒,公子立变色,告车趣驾归救魏。魏王见公子,相与泣,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公子遂将。魏安釐王三十年,公子使使遍告诸侯。诸侯闻公子将,各遣将将兵救魏。公子率五国之兵破秦军于河外,走蒙骜。遂乘胜逐秦军至函谷关,抑秦兵,秦兵不敢出。当是时,公子威振天下。
《吴王濞世家》:孝文时,吴太子入见,得侍皇太子饮博。吴太子师傅皆楚人,轻悍,又素骄,博,争道,不恭,皇太子引博局提吴太子,杀之。于是遣其丧归葬。至吴,吴王愠曰:天下同宗,死长安即葬长安,何必来葬为。复遣丧之长安葬。吴王由此稍失藩臣之礼。
《刺客列传》:荆轲游于邯郸,鲁句践与荆轲博,争道,鲁句践怒而叱之,荆轲嘿而逃去,遂不复会。
《说苑·正谏篇》:秦始皇帝太后,不谨幸郎嫪毒,毒专国事,浸益骄奢,与侍中左右贵臣俱博饮,酒醉争言而斗。
《汉书·高惠高后文武功臣表》:邔侯黄,遂元朔五年嗣,元鼎元年坐搏,掩髡为城旦。
樊侯蔡辟,方元朔二年嗣,元鼎四年坐搏,掩完为城旦。
安丘侯张拾,元狩元年嗣,元鼎四年坐搏,掩完为城旦。〈注〉搏或作博一曰六博也。掩意钱之属也,皆谓戏而取人财也。
《陈遵传》:遵字孟公,杜陵人也。祖父遂,字长子,宣帝微时与有故,相随博奕,数负进。及宣帝即位,用遂,稍迁至太原太守,乃赐遂玺书曰:制诏太原太守:官尊禄厚,可以偿博进矣。妻君宁时在旁,知状。遂于是辞谢,因曰:事在元平元年赦令前。其见厚如此。
《西京杂记》:许博昌,安陵人也。善陆博,窦婴好之,常与居处其术,曰:方畔揭道张,张畔揭道方,张究屈元高,高元屈究张。又曰:张道揭畔方,方畔揭道张,张究屈元高,高元屈究张。三辅儿童皆诵之。法用六箸,或谓之究,以竹为之,长六分。或用二箸,博昌又作太博经一篇,今世传。
《后汉书·耿弇传》:耿恭为戊己校尉。恭至部,移檄乌孙,示汉威德,大昆弥以下,皆遣使献名马,及奉宣帝时所赐公主博具,愿遣子入侍。
《梁冀传》:冀字伯卓。少为贵戚,逸游自恣。性嗜酒,能挽满、弹棋、格五、六博、蹴鞠、意钱之戏,〈注〉吾丘寿王善格五。音义云:簺也,音苏代反。说文曰:簺,行棋相塞谓之簺。鲍宏簺经曰:簺有四采,白、乘、五是也。至五即格,不得行,故谓之格五。〈又〉楚词曰:琨蔽象棋有六博。王逸注云:投六箸,行六棋,故云六博。鲍宏博经曰: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掷头谓之琼。琼有五采,刻为两画者谓之白,刻为三画者谓之黑,一边不刻者五塞之间,谓之五塞。何承天纂文曰:意钱曰诡亿一曰射意,一曰射数,即摊钱也。
《爰延传》:客星经帝座,帝密以问延。延因上封事曰:河南尹邓万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渫渎,有亏尊严。
《魏略》:杜畿与卫固,少相狎侮,固尝轻畿,畿与固博而争道,畿谓固曰:仲坚我今作河东也,固褰衣骂之。及畿拜河东太守之官,而固为郡功曹。
《晋书·刘毅传》:毅东府聚摴蒱大掷,一判应至数百万,馀人并黑犊以还,唯刘裕及毅在后。毅次掷得雉,大喜,褰衣绕床,叫谓同坐曰:非不能卢,不事此耳。裕恶之,因挼五木久之,曰:老兄试为卿答。既而四子俱黑,其一子转跃未定,裕厉声喝之,即成卢焉。毅意殊不快,然素黑,其面如铁色焉,而乃和言曰:亦知公不能以此见借。
《何无忌传》:刘毅家无儋石之储,摴蒱一掷百万。《陶侃传》:侃性聪敏,勤于吏职,恭而近礼,爱好人伦。终日敛膝危坐,阃外多事,千绪万端,罔有遗漏。远近书疏,莫不手答,笔翰如流,未尝壅滞。引接疏远,门无停客。常语人曰:大禹圣者,乃惜寸阴,至于众人,当惜分阴,岂可逸游荒醉,生无益于时,死无闻于后,是自弃也。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乃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之于江,吏将则加鞭扑,曰:摴蒱者,牧猪奴戏耳。老庄浮华,非先王之法言,不可行也。君子当正其衣冠,摄其威仪,何有乱头养望自谓宏达邪。
《周顗传》:顗之死也,敦坐有一参军摴蒱,马于博头被杀,因谓敦曰:周家奕世令望,而位不至公,及伯仁将登而坠,有似下官此马。
《世说新语》:温太真位未高时,屡与扬州淮中估客摴蒱。与辄不竞,尝一过大输,物戏屈无,因得返。与庾亮善于舫中,大唤亮曰:卿可赎我庾。即送直然,后得还经,此数四。
桓宣武与袁彦道摴蒱,袁彦道齿不合,遂厉色掷去五木,温太真云见袁生迁,怒知颜子为贵。
桓公将伐蜀,在事诸贤咸以李势在蜀。既久,承藉累叶且形据上流,三峡未易,可克唯刘尹。云伊必能克观其蒱博,不必得则不为。
《晋书·袁耽传》:耽字彦道,少有才气,俶傥不羁,为士类所称。桓温少时游于博徒,资产俱尽,尚有负,进思自振之方,莫知所出,欲求济于耽,而耽在艰,试以告焉。耽略无难色,遂变服怀布帽,随温与债主戏。耽素有艺名,债者闻之而不相识,谓之曰:卿当不办作袁彦道也。遂就局,十万一掷,直上百万。耽投马绝叫,探布帽掷地,曰:竟识袁彦道不。其通脱若此。
《王献之传》:献之字子敬。少有盛名,而高迈不羁,虽闲居终日,容止不怠,风流为一时之冠。年数岁,尝观门生摴蒱,曰:南风不竞。门生曰:此郎亦管中窥豹,时见一班。献之怒曰:远惭荀奉倩,近愧刘真长。遂拂衣而去。
《慕容垂传》:垂子宝在长安,与韩黄、李根等因宴摴蒱,宝危坐整容,誓之曰:世云摴蒱有神,岂虚也哉。若富贵可期,频得三卢。于是三掷尽卢,宝拜而受赐。《宋书·王弘传》:弘进位太保。轻率少威仪,性又褊隘,人忤意者,辄面加责辱。少时尝摴蒱公城子野舍,及后当权,有人就弘求县,辞诉颇切。此人尝以蒱戏得罪,弘诘之曰:君得钱会戏,何用禄为。答曰:不审公城子野何在。弘默然。
《刘康祖传》:康祖,虔之子也,袭封,长沙王义欣镇军参军,转员外散骑侍郎。便弓马,膂力绝人,在闾里不治士业,以浮荡蒱酒为事。每犯法,为郡县所录,太祖以勋臣子,每原贷之。为员外郎十年,再坐摴蒱戏免。《郑鲜之传》:鲜之为御史中丞。不阿强贵。外甥刘毅,权重当时,鲜之尽心高祖,独不屈意于毅。毅当镇江陵,高祖会于江宁,朝士毕集。毅素好摴蒱,于是会戏。高祖与毅敛局,各得其半,积钱隐人,毅呼高祖并之。先掷得雉,高祖甚不说,良久乃答之。四坐倾瞩,既掷,五子尽黑,毅意色大恶,谓高祖曰:知公不以大坐席与人。鲜之大喜,徒跣绕床大叫,声声相续。毅甚不平,谓之曰:此郑君何为者。无复甥舅之礼。
《臧质传》:质少好鹰犬,善蒱博意钱之戏。
《张畅传》:魏主南征,江夏王义恭出镇彭城。魏主既至,登城南亚父冢。畅于城上与魏尚书李孝伯语。魏主令孝伯传语曰:魏主有诏有博具可见借。畅曰:博具当为申启,有诏之言,正可施于彼国,何得称之于此。孝伯曰:以邻国之臣耳。
《何尚之传》:尚之少时颇轻薄,好摴蒱,既长折节蹈道,以操立见称。
《王景文传》:景文大明五年,为右卫将军。坐与奉朝请毛法因蒱戏,得钱百二十万,白衣领职。
《魏书·艺术传》:高祖时,有浮阳高光宗善摴蒱。
《南齐书·李安民传》:晋安王子勋反,明帝除安民武卫将军、领水军,补建安王司徒城局参军,击赭圻、湖白、荻浦、獭窟,皆捷,除积射将军、军主。张兴世据钱溪,粮尽,为贼所逼。安民率舟乘数百,越贼五城,送米与兴世。伪军主沈仲、王张引军自口欲断江,安民进军合战破之。又击鹊尾、江城,皆有功。事平,明帝大会新亭,劳接诸军主,摴蒱官赙,安民五掷皆卢,帝大惊,目安民曰:卿面方如田,封侯状也。安民少时贫窭,有一人从门过,相之曰:君后当大富贵,与天子交手共戏。至是安民寻此人,不知所在。
《梁书·韦睿传》:初,邵阳之役,昌义之甚德睿,请曹景宗与睿会,因设钱二十万官赌之,景宗掷得雉,睿徐掷得卢,遽取一子反之,曰异事,遂作塞。
《南史·王质传》:宣帝辅政,质为司徒左长史。坐招聚博徒,免官。
《记纂渊海》:梁时,荆州掾属,双陆赌,金钱尽,以金钱花相足鱼,弘谓得花胜钱。
《唐书·裴寂传》:寂大业中,为齐州司户参军,历侍御史,晋阳宫副监。唐公雅与厚,及留守太原,契分愈密,至蒱酒通昼夜。秦王与刘文静方建大计,未敢白公,以寂最厚善,乃出私钱数百万饷龙山令高斌廉,俾与寂博,阳不胜,寂得进多,大喜,日滋昵。太宗以情告之,许诺。
《陈子昂传》:子昂十八未知书,以富家子,尚气决,弋博自如。
《集异记》:则天时,南海郡献集翠裘,珍丽异常。张昌宗侍侧则天,因以赐之,遂命披裘,供奉双陆。宰相狄梁公仁杰时入奏事,则天令畀座,因命梁公与昌宗双陆。梁公拜恩就局,则天曰:卿二人赌何物。梁公对曰:争先三筹,赌昌宗所衣毛裘。则天谓曰:卿以何物为对。梁公指所衣紫絁袍曰:臣以此敌。则天笑曰:卿未知此裘价逾千金,卿之所指为不等矣。梁公起曰:臣此袍,乃大臣朝见奏对之衣,昌宗所衣乃嬖倖宠遇之服,对臣之袍,臣犹怏怏。则天业已处分,遂依其说。而昌宗心赧神沮,气势索莫,累局连北。梁公对御就褫其裘,拜恩而出。及至光范门,遂付家奴衣之,乃促马而去。
《唐国史补》:武后尝问狄仁杰曰:朕昨夜梦与人双陆,频不见胜,何也。对曰:双陆输者,盖谓宫中无子也。是上天之意,假此以示陛下,安可久虚储位哉。
《中宗庶人韦氏传》:初,帝幽废,与后约;一朝见天日,不相制。至是与三思共御床博戏,帝从旁典筹,不为忤。《日知录》:唐宋璟为殿中侍御史,同列有博于台中者,将责名品而黜之博者,惶恐自匿。
《同昌公主传》:韦氏诸宗,好为叶子戏,夜则公主以红琉璃盘盛夜光珠,令僧祁捧立堂中,而光明如昼焉。谭宾录天宝中,岭南献白鹦鹉,甚聪慧,呼为雪衣女。上每与嫔御及诸王博戏,稍不胜,左右呼雪衣女,必飞局中,鼓翼以乱之。
《唐书·杨国忠传》:国忠,太真妃之从祖兄也。嗜饮博,无行检。从父元琰死蜀州,国忠护视其家。裒其赀,至成都摴蒱,一日费辄尽,乃亡去。久之,复入蜀,剑南节度使章仇兼琼,表为推官,使部春贡长安。国忠善摴蒱,元宗引见,擢金吾兵曹参军、闲厩判官。稍入供奉,常后出,专主蒱簿,计算钩画,分铢不误,帝悦曰:度支郎才也。累迁监察御史。
《李师道传》:始,师道欲知吴元济虚实,使刘晏平间道走淮西。元济日与宴,厚结欢。晏平归,以为元济暴师数万,而晏然居内,与妻妾戏博,必败之道。师道本倚蔡为重,闻之怒,乃以他事杀晏平。
《刘悟传》:悟子从谏,少狡狯。李师道时,使悟出屯,署从谏门下别奏。从谏与师道诸奴日戏博交通,具知其阴密事,悉疏于悟,故悟得立功。
《因话录》:荥阳郑还古,少有俊才,嗜学而天性孝友。初家清齐间,妻柳氏仆射,元公之女也。妇道克备,弟齐古好博戏赌钱。还古帑藏中物,虽妻之赀,玩恣其所。用齐古得之辄尽,还古每出行必封管,钥付家人曰:留待二十九郎偿博,勿使别为债息,为恶人所陷误也。弟感其意,为之稍节。
《日知录》:史言文宗切于求理,每至刺史,面辞必殷勤,戒敕曰:无嗜博,无饮酒。内外闻之,莫不悚息。
《五代史·梁家人传》:广王全昱,太祖即位封。太祖燕居宫中,与诸王饮博,全昱酒酣,取骰子击盆而迸之,呼太祖曰:朱三,尔砀山一百姓,遭逢天子用汝为四镇节度使,于汝何负。而灭唐家三百年社稷,吾将见汝赤其族矣,安用博为。太祖不悦,罢会。
《吴世家》:徐温虽奸诈多疑,而善用将吏。江西刘信围虔州,久不克,使人说谭全播出降,遣使报温,温怒曰:信以十倍之众,攻一城不下,而反用说客降之,何以威敌国。笞其使者而遣之,曰:吾以笞信也。因命济师,遂破全播。人有诬信逗留阴纵全播,言信将反者,信闻之,因自献捷至金陵见温,温与信博,信敛骰子厉声祝曰:刘信欲背吴,骰为恶彩,苟无二心,当成浑花。温遽止之,一掷,六子皆赤,温惭,自以卮酒饮信,然终疑之。及唐师伐王衍,温急召信至广陵,以为左统军,托以内备,遂夺其地。
《南唐近事》:刘信攻南康,终月不下,义祖谴信使者而杖之,詈曰:语刘信要背,即背何疑之,甚也。信闻命大怖,并力急攻,次宿而下,凯旋之。日师至新林浦,犒锡不至,亦无所存,劳他日谒见义祖,命诸元勋为六博之戏,以纾前意,信酒酣掬六骰于手,曰:令公疑信欲背者,倾西江之水终难自涤,不负公当一掷,遍赤诚如前,旨则众彩而已。信当自拘不烦,刑吏耳义祖免释,不暇投之,于盆六子皆赤,义祖赏其精诚,昭感复待以忠贞焉。
《五代史·钱镠传》:越州董昌反。昌素愚,不能决事,临民讼,以骰子掷之,而胜者为直。
《李守贞传》:王景崇以凤翔反,汉隐帝遣枢密使郭威率禁兵蒋文珂等督攻之。是时,冯道罢相居河阳,威初出兵,过道家问策,道曰:君知博乎。威少无赖,好蒱博,以为道讥之,艴然而怒。道曰:凡博者钱多则多胜,钱少则多败,非其不善博,所以败者,势也。今合诸将之兵以攻一城,较其多少,胜败可知。威意大悟。《周书·王思政传》:齐神武潜有异图,帝以思政可任大事,拜中军大将军、大都督,总宿卫兵。及齐神武兵至河北,帝乃西迁。进爵太原郡公。大统之后,思政虽被任委,自以非相府之旧,每不自安。太祖曾在同州,与群公宴集,出锦罽及杂绫绢数段,命诸将摴蒱取之。物既尽,太祖又解所服金带,令诸人遍掷,曰:先得卢者,即与之。群公将遍,莫有得者。次至思政,乃敛容跪坐而自誓曰:王思政羁旅归朝,蒙宰相国士之遇,方愿尽心效命,上报知己。若此诚有实,令宰相赐知者,愿掷即为卢;若内怀不尽,神灵亦当明之,使不作也,便当杀身以谢所奉。辞气慷慨,一坐尽惊。即拔所佩刀,横于膝上,揽摴蒱,拊髀掷之。比太祖止之,已掷为卢矣。徐乃拜受。自此之后,太祖期寄更深。
《辽史·穆宗本纪》:应历十九年春正月甲午,与群臣为叶格戏。
《罗衣轻传》:罗衣轻,不知其乡里。滑稽通变。上尝与太弟重元狎昵,宴酣,许以千秋万岁后传位。重元喜甚,骄纵不法。又因双陆,赌以居民城邑。帝屡不竞,前后已偿数城。重元既恃梁孝王之宠,又多郑叔段之过,朝臣无敢言者,道路以目。一日复博,罗衣轻指其局曰:双陆休痴,和你都输去也。帝始悟,不复戏。
《耶律义先传》:义先为南院宣徽使。时萧革同知枢密院事,席宠擅权,义先疾之。因侍宴,言于帝曰:革狡佞喜乱,一朝大用,必误国家。言甚激切,不纳。它日侍宴,上命群臣博,负者罚一巨觥。义先当与革对,怃然曰:臣纵不能进贤退不肖,安能与国贼博哉。帝止之曰:卿醉矣。义先厉声诟不已。上大怒,赖皇后救,得解。翌日,上谓革曰:义先无礼,当黜之。革对曰:义先天性忠直,今以酒失而出,谁敢言人之过。上谓革忠直,益加信任。义先郁郁不自得,然议事未尝少沮。又于上前博,义先祝曰:向言人过,冒犯天威。今日一掷,可表愚款。俄得堂印。上愕然。
《耶律俨传》:俨拜参知政事。六年,驾幸鸳鸯泺,召至内殿,访以政事。帝晚年倦勤,用人不能自择,令各掷骰子,以采胜者官之。俨尝得胜采,上曰:上相之徵也。迁知枢密院事。
《宋史·郭崇传》:崇为真定尹、成德军节度。宋初,监军陈思诲密奏:崇有异心。太祖遣人觇之,崇方对宾属坐池潭小亭饮博,城中晏然。
《郭进传》:进,深州博野人。少有膂力,倜傥任气,结豪侠,嗜酒蒱博。
《田绍斌传》:绍斌为龙捷都虞候。尝盗官马,贸直尽偿博进,事发,狱具,有司引见讲武殿,绍斌称死罪。太祖知其骁勇,欲宥之,执于门外,遣内侍私谓之曰:尔今死有馀责。绍斌曰:若恩贷臣死,当尽节以报。俄复引见,释之,且密赐白金。
《太宗本纪》:淳化二年闰月己丑,诏京城蒱博者,开封府捕之,犯者斩。
《王昭远传》:昭远有膂力,善骑射。少时入山捕鹰鹘,值涧水暴涨十馀丈,昭远升大树,经宿得免。尝涉河,冰陷,二公傍共援出之,昭远神色自若。喜与里中恶少游处,一日,众祀里神,昭远适至,有以博投授之,谓之曰:汝他日倘有节钺,试掷以卜之。昭远一掷,六齿皆赤。
《寇准传》:初,丁谓出准门至参政,事准甚谨。尝会食中书,羹污准须,谓起,徐拂之。准笑曰:参政国之大臣,乃为官长拂须邪。谓甚愧之,由是倾构日深。及准贬未几,谓亦南窜,道雷州,准遣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谓欲见准,准拒绝之。闻家僮谋欲报仇者,乃杜门使纵博,毋得出,伺谓行远,乃罢。
《日知录·山堂考》:索宋大中,祥符五年三月丁酉,上封者言进士,萧元之本名琉尝,因赌博抵杖刑。今易名赴举,登第诏,有司召元之诘问,引伏夺其敕,赎铜四十斤遣之。
《章得象传》:得象历南雄州,徙洪州。杨亿以为有公辅器,荐之。或问之,亿曰:闽士轻狭,而章公深厚有容,此其贵也。得象尝与杨亿戏博李宗谔家,一夕负钱三十万,而酣寝自如。他日博胜,得宗谔金一奁;数日博又负,即反奁与宗谔,封识未尝发也。其度量宏廓如此。
《南唐近事》:严续相公歌姬,唐镐给事通犀带,皆一代之尤物也。唐有慕姬之色,严有欲带之心。因雨夜相第有呼卢之,会唐适预焉。严命出妓解带,较胜于一掷。举座屏气观其得失,六骰数巡,唐彩大胜。唐乃酌酒命美人歌一曲,以别相君。宴罢,拉而偕去。相君怅然遣之。
《东坡志》:林绍圣中都下,有道人坐相国寺,卖诸奇方。缄题其一曰:赌钱不输方少年。有博者以千金得之归,发视之曰:但止乞头。道人亦鬻术矣,戏语得千金然亦未尝,欺少年也。
《癸辛杂识》:闻理宗朝春时,内苑效市井,关扑之戏,皆小珰互为之。至御前则于第二三扑内,供纯镘骰钱,以供一笑。
《陈辅之诗》:话冯衮牧,苏州日多纵饮博,因大胜以所得,均与座客吟。云:八尺台盘照面新,千金一掷斗精神。合是赌时须赌物,不堪回首乞閒人。
《金史·卢玑传》:玑年七十,致仕。后豫天寿节,上命玑与大臣握槊戏,玑获胜焉。从上秋山,赐名马。上曰:酬卿博直。
《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二年二月丙寅,禁民间赌博,犯者流之。
《哈麻传》:哈麻有口才,为帝所亵幸,累迁殿中侍御史。帝每即内殿,与哈麻以双陆为戏。
《大事记》:张士诚之弟,士信军中。载妇人乐器,自随日以摴蒱为事。
《列朝诗集本传》:福清何士壁,魁岸类河朔。壮士弛放,迹使酒纵博。
长州祝允明,生右手枝指。自号枝指,生好酒色,六博,善度新声。
万历间,韩上桂为诗:多倚待急就,方与人纵谈,大噱呼号饮博,探题立就,斐然可观。
《西墅杂记》:前岁午日,余与一友解粽,其友窘赤,无似持色,祷曰:试观吾后,有泰日乎。遂掷下六六,其友大喜,为之痛饮,未旬日,竟死,余度之六六者,数已尽矣。
博戏部杂录
管子四称篇,流于博塞四时篇,秋三月以庚辛之日,发五政,一政曰禁博塞。《孔子家语》:哀公问于孔子曰:吾闻君子不博,有之乎。孔子曰:有之。公曰:何为。对曰:为其二乘。公曰:有二乘则何为不博。子曰:为其兼行恶道也。哀公惧焉有间,复问曰:若是乎,君子恶,恶道至甚也。孔子曰:君子之恶,恶道不甚。则好善道,亦不甚好善道,不甚则百姓之亲上,亦不甚诗云:未见君子忧心惙惙,亦既见止亦既觏止,我心则悦,诗之好善恶,恶道甚也。如此公曰:美哉。夫君子成人之善,不成人之恶,微吾子言焉,吾弗之闻也。
《庄子骈拇篇》:臧与谷二人相与牧羊,而俱亡其羊,问臧奚事,则挟筴读书,问谷奚事则博塞以游,二人者事业不同,其于亡羊一也。
尹文子博尽关塞之,宜得周通之路,而不能制齿之大小,在遇者也。
齐宣王问匡倩曰:儒者博乎。曰:不也。王曰:何也。匡倩对曰:博者贵,枭胜者必杀枭,杀枭者是杀所贵也,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博也。
《楚辞》:招魂菎蔽,象棋有六簙,些分曹并进遒,相迫些成枭而牟呼,五白些。〈注〉菎玉蔽簙箸言菎蕗作箸,象牙为棋也,遒亦迫也,言曹偶并进投箸,行棋转相遒,迫使不得择行也,倍胜为牟,五白簙齿也,言棋已成,枭当成牟,胜故呼五白以助投者也。
《淮南子·诠言训》:善博者不欲牟,不恐不胜,平心定意,捉得其齐行,由其理虽不必胜,得筹必多。《扬子法言寡见篇》:或问侍君子以博乎,曰:侍坐则听言,有酒则观礼焉,事博乎。
《急就篇》:棋局博戏相易轻,〈注〉博亦局戏也,十二棋,六箸古者乌曹作博凡人,相与为棋博之戏者,因有争心则言辞轻,侮失于敬让,故曰相易轻也。
《数术记》遗艺经云:捐闷者,周公作也。先本位以十二时,相从其文,曰:周有文章,虎不如龙,豕者何为,来入兔宫王孙出,卜乃造黄,钟犬就马厩,非类相从,羊奔蛇穴,牛入鸡笼,徐援称捐闷,乃是奇两之术,发首即奇一,后乃奇两者,即为疑更调,曰大猪东行遁虎坑,兔子欲宿入马厩,羊来入村狗所屯,大牛何知乘龙上,蛇往西方入猴乡,鸡鸣不止夜鼠藏,其言三不能比两者,孔子所造也。布十干于其方戊己,在西南维其文曰:火为木,生甲呼。丁夫妇义重巳随壬贵遗则统领辛参南丙妻则须守乙,后火戊子天癸就庚,四维东莱子所造也。布十二时,四维之一,其文曰:天行星纪石随,龙渊风吹羊圈,天门地连兔居,蛇穴马到猴边,鸡飞猪乡,鼠入虎廛,挚亦有四维之戏,与此异焉。
《遁甲经》:天一游亭,六行亭,亭天之一贵神也,战斗博戏,渔猎但可背不可向也。
《水经注》:形容水之清澈,有曰:石子如摴蒱,极造语之妙。
《颜氏家训·杂艺篇》:古为大博则六箸,小博则二焭,今无晓者,比世所行,一焭十二棋,则数术浅短,不足可玩。
《西墅记》:谭明皇与杨妃彩战将北,唯重四可解连叱之果,重上悦,顾高力士令赐绯之,遂不易。
《酉阳杂俎》:今六博齿采妓乘,乘字去声呼,无齿曰乘,据博塞经云:无齿为绳,三齿为杂,绳今摴蒱,塞行十一,字据。晋书刘毅与宋祖诸葛长民等东府聚戏,并合大掷,制应至数百万,馀人并黑,犊已还,毅后掷得雉。
《宋居士说》:掷骰子咒云,伊谛弥谛,弥揭罗谛,念满万遍,采随呼而成。
《唐国史补》:今之博戏,有长行最盛,其具有局,有子子有黄,黑各十五,掷采之骰,有二其法,生于握槊,变于双陆,天后梦双陆而不胜,召狄梁公说之,梁公对曰:宫中无子之象是也。后人新意,长行出焉,又有双陆围,透大点小点,游谈凤翼之名,然无如长行也。监险易者,喻时事焉,适变通者,方易象焉,王公大人颇或耽玩至有废,庆吊忘寝,休辍饮食者,及博徒是强名争胜谓之撩,零假借分画谓之囊家,囊家什一而取谓之乞头,有过宵而战者,有破产而输者,其工者近有浑镐,崔师本首出围,棋次于长行,其工者近有韦延祐杨芃,首出如弹棋之戏,甚古法。虽设鲜有为之,其工者,近有吉逵高越首出焉。
贞元中,董叔儒进博一局,并经一卷,颇有新意,不行于时。
洛阳令崔师本,又好为古之摴蒱,其法三分其子,三百六十限以二关,人执六马,其骰五枚,分上为黑,下为白。黑者刻二为犊,白者刻二为雉。掷之全黑者为卢,其采十六二雉三黑为雉,其采十四二犊三白为犊。其采十全白为白,其采八四者贵采也。开为十二塞,为十一塔,为五秃,为四撅,为三枭,为二六者,杂采也。贵采得连掷,得打马,得过关。馀采则否新,加进九退六两采。
《薛孝通谱》:乌曹作博,其所由来尚矣。双箭以象日月之照,临十二棋以象十二辰之躔,次则天地之运动法,阴阳之消息表,人事之穷达穷,变化之几微行。其道则倚鹿有归保,其家乃瞻乌爰集。隐显藏用,莫不合道,龙潜雀起,率皆趣良。是以谐畅,至娱治协妙赏者也。
《梦溪笔谈》:蹙融或谓之蹙戎,汉书谓之格五,虽止用数棋,共行一道,亦有能否,徐德占善移,遂至无敌,其法己常欲有馀,裕而致敌人于崄,虽知其术,止如是然,卒莫能胜之。
《渑水燕谈录》:唐太宗问一行世数禅师,制叶子格,进之叶子言二十世,李也。当时士大夫宴集,皆为之其后。有柴氏赵氏其格不一,蜀人以红鹤格为贵,禁中则以花虫为宗,近世职方员外郎,曹谷损益旧本,撰旧欢新格,尤为详密,其法用匾骰子六只,犀牙师子十事,自盆帖而下分十五门,门各有说,凡名彩二百二十七逸彩,二百四十七总四百七十四彩余,家有其格而世无能为者。
《西溪丛语》古乐府陆瑜有《仙人览六箸篇》:九仙欢会赏,六箸且娱神。戏石闻馀地,铭山忆旧秦,避敌情思巧。论兵势重新,问取南皮夕,还笑拂棋人。初不晓何戏,《西京杂记》云:许博昌,安陵人,善陆博,窦婴好之,尝与居处,法用六箸,或谓之究,以竹为之,长六分,王逸解《楚辞》云:投六箸行六棋,故为六博,以篦簬作箸,象牙为棋,丽而且好也。说文云:六箸十二棋也。
《归田录》:叶子格者,自唐中世以后,有之说者,云:因人有姓叶,号叶子青者,撰此格,因以为名。此说非也,唐人藏书皆作卷轴,其后有叶子,其制似今策子,凡文字有备检用者,卷轴难数卷舒,故以叶子写之,如吴彩。鸾唐韵李邰,彩选之类是也,骰子格本备检用,故亦以叶子写之,因以为名尔。唐世士人宴聚,盛行叶子格。五代国初,犹然后渐废,不传。今其格世,或有而无人知者,惟昔杨大年好之,仲待制大年门下客也。故亦能之,大年又取叶子彩,名红鹤,皂鹤者,别演为鹤格,郑宣徽章郇公皆大年门下客也,故皆能之,余少时亦有此二格,后失其本,今绝无知者。
《清异录》:博徒隐语,以骰子为惺,惺二十一又曰象,六谓六,只成副。
《在穷记》:老子入西戎,造摴蒱五木。
《贵耳集》:市井呼卢,卢四也,博徒索采曰四,红赤绯皆一骰色也,俗说唐明皇与贵妃喝采,若成卢即赐绯之,义楚辞招魂成枭而牟,牟即卢也。又曰:玈,杜子美诗:绕床大叫呼五白,袒裼不肯成枭卢。注谓刘穆之兄刘毅,家无儋石之储,呼卢一掷百万,共举大事,何谓无成。又诗刘毅从来布衣,愿家无儋,石输百万。唐李翱撰五木经,元革注云雉为二,枭为六,卢为四。刘冯事始声喏曰:博陆采名也,六只骰子皆六。《演繁露·王莽传》:平原女子迟昭,平能说经博以八投,服虔曰:博奕经以八箭投之。
《续笔记》:余在蜀见东坡先生,手书一轴,曰黄幡,绰告明皇,求作曰:打使此官,亦快人意哉。味东坡语似以白打,是博戏耳。
《清波杂志》苏东坡云:如人善博,日胜日负。王荆公改作日胜日贫,坡之孙符云:元本乃日胜日贫,吕正献尤不喜人博,有胜则伤人,败则伤俭之语。
《老学庵笔记》:市人有以博戏取人财者,每博必大胜,号松子量不知何物,语也。亦不知其字,云何李端叔,为人作墓志,亦用此三字,端叔前辈也,必有所据。臆乘出九山谷,诗云:肉食倾人如出九。注引律诗博戏贱物并停止出九和合者,各令众五日盖博徒,胜则入十,其负则出仆,止以九云。
却扫编彩选,格起于唐李,邰本朝踵之者,有赵明远,尹师鲁元丰官,制行有宋保国,皆取一时官制为之。至刘贡父,独因其法,取西汉官秩升黜,次第为之。又取传所以升黜之语,注其下局,终遂可类,次其语为一传,博戏中,最为雅驯,初贡父之为是书也。年甫十四五方,从其兄原父为学,怪自数日,程课稍稽视其所为,则得是书,大喜因为序冠之,而以为己,作贡父,晚年复稍增,而自题其后,今其书盛行于世。
《鲍宏博经》:博局之戏,各投六箸,行六棋故云。六博用十二棋,六棋白,六棋黑,所掷骰谓之琼。琼有五采,刻为一画者,谓之塞。刻为两画者,谓之白。刻为三画者,谓之黑。一边不刻在五塞之间,谓之五塞。
记纂渊海,双陆出天竺涅盘经,名为波罗塞戏。《山堂肆考》:双陆博局戏,名三佛齐国,曰阇婆占城,曰质犁真腊,曰莎。
《燕翼贻谋录》:世有恶少无赖之人,肆凶不逞,小则赌博,大则屠牛马、销铜钱。公行不忌,其输钱无以偿。则为穿窬,若党类颇多则为劫盗。纵火行奸杀,人不防其微,必为大患。淳化二年闰二月己丑,诏相聚蒱博,开匮坊屠牛马驴狗,以食私销铜钱为器用,并令开封府严戒坊市捕之,犯者定行处斩,引匿不以闻与同罪。所以塞祸乱之源,驱斯民纳之善也。其后刑名寖轻,而法不足以惩奸犯之者,众尝怪近世士大夫,莅官视此三者,为不急之务,知而不问者,十常七八,因诉到官有不为受理者,是开盗贼之门也,毋乃不思之甚乎。
《群碎录》:投琼即今之掷投子,投今作骰非也。盖取投掷之义,而骰字即股字不音投。
《丹铅杂录》:李洞集有赠李郎中,先梦六赤,后因打叶子,因以诗上,其诗云:红蜡香烟扑画楹,梅花落尽庾楼清。光辉圆魄衔山冷,彩镂方牙著腕轻。宝幡牵来狮子镇,金盆引出凤凰倾。徵黄喜兆庄周梦,六赤重新掷印成。六赤者,古之琼畟,今之骰子也。叶子如今之纸牌,酒令郑氏书目有,南唐后主妃周氏编金叶子格,此戏今少传。
病榻手欥古之六博,即今骰子也。晋谢艾传枭者,邀也。六博得邀者,胜是知枭,即骰子之幺也。曲名有六幺,序义取六博之采。《宛委馀编》:曹植作长行局,即双陆也。胡王作握槊,亦双陆也。俱见后魏李卲序。
归有园麈谈,敢捐躯死谏以犯人主之怒者,孤注之一掷也。借言事去国,以希他日之用者,暗积之双陆也。
《宛委馀编》:晋人如温太真桓,元子宋武帝之类皆好六博摴蒱。唐名相如房元龄、姚元之之类。微时亦皆为之。韩昌黎以道学文章自任,尤所笃好其所著。画记云在京师甚无事,同居有独孤生申叔者,与余弹棋,幸胜之是也。张籍与昌黎书云:执事多尚驳,杂无实之说。使人陈之,前以为欢此,已有累于盛德,况为博塞之戏。与人竞财乎,废弃时日不识其然,愿绝博塞之好,弃无实之谈。昌黎报书止言驳,杂而不及博塞,盖亦有所讳也。
《珍珠船》:贞元中,宋清进博经一卷,强名争胜谓之撩零,假借钱贯谓之囊家,计一而取,谓之乞头。
李道古便佞巧宦,常以酒肴棋博游,公卿门角赌之际,伪为不胜而厚偿之,故得一时虚名,而嗜利者悉与之狎。
《谰言长语》:双陆盘中,彼此内外各有陆梁,故名双陆。双陆最近古号,为雅戏,始于西竺,流于曹魏,盛于梁陈魏齐隋唐间,宋太宗播之声,诗纪于奎文。双陆有光焉。
《日知录》:万历之末,太平无事,士大夫无所用心,间有相从赌博者,至天启中,始行马吊之戏,而今之朝士,若江南山东,几于无人不为此,有如韦昭论所,云穷日尽明继以脂烛人事,旷而不修,宾旅阙而不接者,吁可异也。
《金史·刑志》:大定八年,制品官犯赌博法,赃不满五十贯者其法杖,听赎。再犯者杖之。上曰:杖者所以罚小人也。既为职官,当先廉耻,既无廉耻,故以小人之罚罚之。今律犯赌博者,文官革职为民,武官革职随舍,馀食粮差操亦此意也。但百人之中,未有一人坐罪者,上下相容而法不行,故也。晋陶侃勤于吏职,终日敛膝危坐,阃外多事,千绪万端,罔有遗漏,诸参佐或以谈戏。废事者,命取其酒器、蒱博之具,悉投于江。将吏则加鞭扑卒,成中兴之业,为晋名臣然则勤吏事而纠风愆,乃救时之首务矣。
《唐书》言杨国忠以善摴蒱得入供奉,常后出,专主蒱簿,计算勾画,分铢不误,帝悦曰:度支郎才也。卒用之而败,元宗末年,荒佚遂以小人乘君子之器,此亦国家之妖孽也。今之士大夫不慕姚崇、宋璟,而学杨国忠。亦终必亡而已矣。
晋中兴书载:陶士行言摴蒱,老子入胡,所作外国戏耳。近日士大夫多为之,安得不胥天下而为外国乎。《辽史》:穆宗应历十九年正月甲午,与群臣为叶格戏,解曰:宋钱僖公家有叶子揭格之戏。而其年二月己巳,即为小哥等所弑君,臣为谑其祸,乃不旋踵,此不祥之物。而今士大夫终日执之,其能免于效尤之咎乎。按应历十九年为宋太祖之开宝二年,是契丹先有此戏,不知其所自来。
博戏部外编
《搜神后记》:林虑山下有一亭,人每过此宿者,辄病死。云尝有十馀人男女,杂合衣或白、或黄、辄蒱博相戏,时有郅伯夷者,宿于此亭,明烛而坐诵经,至中夜忽有十馀人来,与伯夷并坐蒱博。伯夷密以烛照之,乃是群犬,因执烛起,阳误以烛烧其衣,作燃毛气。伯夷怀刀促一人刺之,初作人唤,遂死成犬。馀悉走去。《异苑》:元嘉中,颍川宋寂昼,忽有一足鬼长三尺,遂为寂驱使,欲与邻人摴蒱,而无五木,鬼乃取刀斫庭中杨枝,于户间作之。即烧灼黑白,虽分明但朴耳。昔有人乘马山行遥望,岫里有二老翁相对摴蒱,遂下马造焉,以策注地而观之,自谓俄顷,视其马鞭摧然已烂,顾瞻其马鞍,骸枯朽。既还至家,无复亲属一恸而绝。《广东通志》杂记:旧州治前立石人十二,执牙旗两旁,即今卫治是也。忽一夜守宿军闻人赌博争声,趋而视之,乃石人得钱数千,次早闻于郡守阅,视库藏锁钥如故。而所失钱如所得钱,数郡守将石人分置城隍岳庙等处,其怪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