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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八十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博物彙編藝術
 第六百八十卷目錄
 堪輿藝文
  難宅無吉凶攝生論     晉嵇康
  答釋難宅無吉凶攝生論    前人
  五行祿命書論      唐呂才
  葬書問對         元趙汸
  風水選擇序         前人
  風水問答序        明胡翰
  辨惑論          羅虞臣
  風水辨           項喬
 堪輿紀事
 堪輿雜錄
藝術典第六百八十卷
堪輿藝文
《難宅無吉凶攝生論》·嵇康
神祇遐遠吉凶難明。
中人自竭,莫得其端,而易以惑道。
故夫子寢答于來問,終慎神怪不言
是以古人顯仁于物,藏用于身,知其不可,眾所共非。
故隱之彼,非所明也。
無意庶幾,而足下師心陋見斷然不疑,繫決如此足以獨斷
思省來論,旨多不通
謹因來言,以生此難方推金木未知所在,莫有食治。
世無自理之道,法無獨善之術。
苟非其人,道不虛行。
禮樂政刑經常外事,猶有所疏,況乎幽微者耶。
縱欲辨明神微,祛惑起滯,立端以明所由〈缺〉斷以檢其要,乃為〈缺〉微。
若但撮提群愚,〈缺二字蠶種忿而棄之,因謂無陰陽吉凶之理,得無似噎而怨粒稼,溺而責舟楫者耶。
論曰:百年之宮,不能殤子壽。
孤逆魁岡不能彭祖夭。
又曰:許負之相條侯英布之黥而後王,皆性命也。
應曰:此為命有所定,壽有所在,禍不可以智逃,福不可以力致。
英布畏痛,卒罹刀鋸
亞夫忌餒,終有餓患。
萬物萬事,凡所遭遇,無非相命也。
唐虞之世,命何同延。
長平之卒,命何同短。
此吾之所疑也。
即如所論雖慎,若曾顏不得免禍,惡若桀跖故當昌熾
吉凶素定不可推移,則古人何言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履信思順,自天祐之。
積善而後福應,信著而後祐來。
猶罪之招罰,功之致賞也。
苟先積而後受報,事理所得不為闇自遇之也。
若皆謂之是相,此為決相命行事,定吉凶智力
恐非本論之意,此又吾之所疑也。
又云:多食不消必須黃丸
苟命自當生多食,何畏而服良藥
若謂服藥,是相之所一,宅豈非是一耶。
若謂雖命猶當須自濟,何知相不須宅以自輔乎。
若謂藥可論,而宅不可說,恐天下或有之者矣。
既曰:壽夭可求甚於貴賤
而復曰:善求壽強者必先災疾所自來,然後可防也。
然則壽夭可求耶,不可求也。
既曰:彭祖七百,殤子之夭,皆性命自然
而復曰:不知防疾,致壽去夭,求實於虛,故性命不遂
為壽夭之來,生於用身。
性命之遂,得於善求。
然則夭短者,何得不謂之愚。
壽延者,何得不謂之智。
壽夭成於愚智,則自然之命,不可求之論,奚所措之。
凡此數者,亦雅論矛楯矣。
論曰:專氣致柔少私寡欲
直行情性所宜,而合養生正度
求之於懷抱之內,而得之矣。
又曰:善養生者,和為盡矣。
誠哉,斯言匪謂不然,但謂全生不盡此耳。
危邦不入所以避亂政之害。
重門擊柝所以避狂暴之災。
居必爽塏所以遠風毒之患。
凡事在外能為害者,此未足以盡其數也。
安在守一和而可以為盡乎。
專靜寡欲莫若單豹,行年七十而有童孺之色,可謂柔和之用矣。
一旦為虎所食,豈非恃內而忽外耶。
若謂豹相正當給虎,雖智不免,則寡欲何益。
而云:養生可得若單豹,以未盡善而致災,則輔生之道,不止一和,苟和未足保生,則外物為患者,吾未知其所齊矣。
論曰:師占成居有驗,使造新則無徵。
請問成居有驗者,為但占牆屋耶,占居者之吉凶也。
占居者,而知盛衰,此自占人非占成居也。
成居而知吉凶,此為宅自有善惡,而居者從之,則當吉之人,受災凶宅,妖逆無道,獲福於吉居爾。
吉凶之致惟宅而已
更令由人也新,便無徵耶。
吉凶故當由人,則雖成居何得而云有驗耶。
若此可占耶,不可占耶,果有宅耶,其無宅也。
論曰:宅猶卜筮可以吉凶,而不能為吉凶也。
應曰:此相似不同
卜者吉凶無豫,待物應將來之地也。
相宅不問居者之賢愚,惟觀已然有傳者,已成之形也。
猶睹龍顏而知當貴,見縱理而知餓死
然各有由不為闇中也。
今見其同于得吉凶,因謂相宅與卜不異,此猶見琴而謂之箜篌非但不知琴也。
縱如論宅與卜同,但能知而不能為,則吉凶已成,雖知何益。
卜與不卜了無所在
古人有為,必曰問之龜筮吉,以定所由,差此豈徒也哉
復吾之所疑也。
武王營周,則云考卜王宅鎬京周公遷邑,乃卜澗瀍終惟洛食
又曰:卜其宅兆安厝之。
古人修之于昔如彼,足下非之於今如此不知誰定可從。
論曰:為三公,而愚民不為三公可知也。
或曰愚民不得久居公侯
然則果無也。
應曰:不謂吉宅能獨成福,但謂君子既有賢才,又卜其居,復順積德,乃享元吉
猶夫良農,既懷善藝,又擇沃土,復加耘耔,乃有盈倉之報耳。
今見愚民不能得福于吉居,便謂善惡何異種田之無十千,而謂田無壤塉耶。
良田雖美,而稼不獨茂。
卜宅雖吉,而功不獨成。
相須之理誠然,則宅之吉凶未可惑也。
今信徵祥,則棄人理之所宜
卜相,則絕陰陽之吉凶
智力,則忘天道所存
何異識時雨之生物,因垂拱而望嘉穀乎。
是故疑怪之論生,偏是之議興,所托不一,烏能相通
若夫兼而善之者得無半非冢宅耶。
論曰:時日譴祟,古盛王無之季。
王之所好聽,此言矣。
顧其不盡,然湯禱桑林周公秉圭不知譴祟非也,吉日惟戊。
既伯既禱,不知是時日非也。
此皆足下家事先師所立,而一朝背之,必若湯周未為盛王,幸更詳之,又當知二賢何如足下耶。
論曰:賊方至,以疾走為務。
不消,以黃丸為先。
子徒知此為賢于安,須更與求乞,胡而不知制賊病于無形事功幽而無跌也。
救火以水,雖自多於抱薪,而不知曲突之先物矣。
況乎天下微事,言所不能及,數所不能分。
是以古人存而不論神而明之
知來物,故能獨觀於萬化之前收功大順之後
百姓謂之自然,而不知所以然
若此,豈常理之所逮耶。
形象著明,有數猶尚滯之。
天地廣遠品物多方,智之所知未若所不知者眾也。
今執辟穀之術,謂養生已備,至理已盡,馳心極觀,齊此而還,意所不及,皆謂無之,欲據所見以定古人所難言,得無蟪蛄之議冰耶。
欲以所識,而〈缺三字之所棄,得無似戎人,問中國,睹麻種而不事耶。
吾怯於專斷,進不敢禍福卜相,退不敢謂家無吉凶也。
《答釋難宅無吉凶攝生論》前人
先王垂訓開端,為中人言之所樹。
賢愚不違事之所由古今不忒所以致教也。
元機神妙不言之化,自非至精,孰能與之。
故善求者,觀物于微,觸類而長不以己為度也。
按如所論,甚有則愚,甚無則誕,今使小有便得不愚耶。
了無乃得離之也。
小有則不愚,吾未知小有其限所止也。
了無乃得離之則甚無者無為,謂之誕也。
又曰:私神立則公神廢。
然則惡夫私之害公,邪之傷正,不為無神也。
向墨子立公神之情狀不甚有之說,使董生托正忌之塗,執不甚無之言。
二賢雅趣,可得合而一,兩無不失耶。
今之所辨,欲求實有實無,以明自然不詭,持論工拙,議教有精粗也。
雅論之指,謂河洛不誠借助鬼神故為宗廟,以神其本。
不答子貢,以求其然
足下得不托心無鬼,〈缺〉齊契于董生耶。
復顯古人之言,懼無鬼之弊,貌與情乖,乃立從公廢私之論,欲彌縫兩端,使不愚不誕,兩譏董墨,謂其中央可得而居,恐辭辨雖巧,難可俱通,又非所望於覈論也。
故吾古人合德天地,動應自然經世所立,莫不有徵
豈匿設宗廟以期後嗣,空借鬼神,以將來耶。
足下將謂吾與不殊,今不辭有鬼,但不偏守一區,明所當然使人同謀幽明並濟,亦所以求衷,所以為異耳。
論曰:鈞疾而禱不同,故于臣弟,則周公請命。
親其身,則尼父不禱。
所謂禮為情貌者也。
難曰:若於臣子,則宜修情貌
未聞舜禹有請君父也。
若於身,則否。
未聞武王閼禱之命也。
湯禱桑林,復為君父耶。
推此而言,宜以禱為益,則湯周用之禱無所行,則孔子不請,此其殊塗同歸隨時之義也。
又曰:時日先王所以不怠,而勸從事足下前論云:時日盛王所有故吾問惟戊之事,今不答,惟戊果是非,而曰:所誡勸,此復兩許之言也。
縱令惟戊盡于誡勸,尋論按名,當言有日耶,無日耶。
又曰:俗之時日,順妖忌逆事理。
按此言以惡夫妖逆,故去之,未為盛王了無日也。
時日盛世而來代襲妖惑,猶先王雅樂,而季世繼以淫哇也。
今憤妖忌因欲去日,何異鄭衛而滅韶武耶。
不思其本,見其所弊,輒疾而欲除,得不謂遇噎溺而遷怒耶。
足下已善卜矣,乾坤六子支幹剛柔,統以陰陽,錯以五行,故吉凶可得,而時日其所由。
古人順之焉。
有善其流而惡其源者,吾未知可也
至於河洛宗廟,則謂匿而不信
類禡祈禱,則謂偽而無實
時日剛柔,則謂假以為勸。
聖人專造虛詐,以欺天下
匹夫之諒且猶恥之,今議古人得無不可乃爾也。
凡此數事,猶陷於誣妄冢宅之見,伐不亦宜乎
前論曰:若許負之相條侯英布之黥而後王,一欄之羊,賓至而有死者性命自然也。
今論曰:隆準龍顏公侯之相,不可假求此為相,命自有一定相所當成,人不能壞,相所當敗,智不能救。
常生眾險,雖可懼而無患,抑當貴於廝養,雖辱賤而必貴。
薄姬之困而後昌,皆不可為,不可求,而闇自遇之。
全相之論,必當若此,乃一途得通本論不滯耳。
吾適以信順為難,則便曰:信順者,成命之理必,若所言命以信順成,亦以不信順敗矣。
若命之成敗取足信順故是吾前難壽夭,成於愚智耳。
安得有性自然也。
信順果成相命請問亞夫幾惡而得餓,英布何德以致王。
生羊積幾善以獲存,死者何罪以逢災耶。
既持相命,復惜信順,欲飾二論使得並通。
恐似矛楯俱立之勢,非辨言所能兩濟也。
論曰:論相命,當辨有無
無疑眾寡,苟一人有命,則長平皆一矣。
又曰:知命者,不立巖牆之下
吾謂知命者,當無所不順,乃畏巖牆
知命有在,立之何懼。
巖牆能為害,不擇命之長短,則知與不知,立之有禍避之無患也。
則何知白起長平巖牆,而云千萬皆命,無疑眾寡耶。
若謂長平雖同於巖牆故是相命宜值之,則命所當至期於必然不立之誡,何所施耶。
若此有相耶,此復吾之所疑也。
又曰:長平不得係於命,將係宅耶。
唐虞之世,宅何同吉。
本疑前論,無非相命,故借長平異同,以難相命必然
廣求異端,以明事理豈必吉宅以質之耶。
又前論已明吉宅之不獨行,今空抑此,言欲以誰。
難又曰:長平之卒,宅何同凶,苟大同足嫌,足下愚於吾也。
適至守相便言千萬皆一,校以至理,負情之對,於是乎見。
虛立吉宅〈缺〉而無獲,欲救相命而情以難
故云:如此可謂善戰矣。
論曰:卜之盡,蓋理所成相命者也。
復吾所疑矣。
前論以相命為主,而尋益以信順,此一離婁也。
今復以卜成之成命之具三,而猶不知相命,竟須幾箇為足也。
若惟信順理尚少,何以成命之理耶。
若是相濟則卜,何所補於卜,復曰成命耶。
請問卜之成命,使單豹行卜,知將有虎災,則隱居深宮嚴備自衛
若虎猶及之,為卜無所益也。
何云成相耶。
若謂豹卜而得脫本無厄虎相也。
卜為妄語矣。
若謂凡有命,皆當由卜乃成,則世有終身不卜者,皆失相夭命耶。
若謂卜亦相也,然則卜是相中一物也,安得云以成相耶。
若此不知卜筮故當相命相成為,不當各自行也。
論曰:無故而居可占猶龍顏可相也。
設為吉宅而後居,以幸福報,無異假顏準而望公侯也。
然則人實徵宅,非宅制人也。
按如所言,無故而居可占者,必謂當吉人瞑目,而前推遇任命,以闇營宅,自然也。
然則豈獨吉人凡有命者,皆可以闇動而自得正是論命自然不可增減者也。
驟以可為之,信順卜筮成,不可增減之命矣。
奚獨禁可為之宅,不盡相命惟有闇作,乃是真宅耶。
瞑目可以得相,開目亦無所加也。
智者愈當識之。
公營居,何故躊躇澗瀍問龜筮而食洛耶。
龜筮有助於為宅,則知闇作可有不盡善之理矣。
苟闇作有不盡則不闇,豈非求之術耶。
若必龜筮不能相於闇,往想亦不失相於考卜也。
則卜與不卜,為與不為,皆期於自得
自得苟全,則善占者所遇當識,何得無故則能知,有故則不知也。
然貞宅之異,假顏貴,無故識之貞,宅之與設為其形,不同功成,俱是吉宅也。
無故為貞宅,授於闇,遇設為減福于知爾。
然則吉凶之形,果自有理可以為,故而得故前論有占成之驗也。
然則占成之形,何以言之必遂,遠近得宜堂簾有制坦然殊觀,可得而別,利人以福,故謂之害人以禍,故謂之凶。
公侯之相闇,與吉會爾,然則宅與性命,雖各一物,猶農夫良田,合而成功也。
公侯遷後,方樂其而往居之,吉宅豈選能而後納,擇善而後福哉。
苟宅無情于擇,賢不惜于設為,則屋不辭人,田不讓耕其所以為吉凶薄厚何得不均
者不求而遇,後聞而往於居吉宅,而有求與不求矣。
何言誕而不可為也。
田是言之非從人而徵,宅亦成人,明矣。
若挾顏狀,則英布黥相不減其貴,隆準見劓,不減公侯之標。
是知顏準是公侯標識非所以為公侯質也。
標識者,非公侯質也。
名宅宇與吉者宅實也。
吉徵而自宅以徵,假見難可也
若以非質之標識,難有徵吉宅,此吾所不敢許也。
子陽無質,而鏤其掌,即知當字長耳
巨君篡宅,而運其魁,即偏恃之禍,非所以為難也。
至公侯之命,稟之自然不可陶易
宅是外物方圓由人,有可為之理。
西施之潔不可為,而西施之服可為也。
黼黻芳華所以〈缺〉,宅〈缺〉家所成相故世無人方而有卜宅是以知人不可相喻也。
安得以不可作,絕可作之宅耶。
至刑一家,非本論成居得吉凶者也。
先了此,乃議其餘。
論曰:獵夫從林,所遇或禽或虎。
虎凶禽吉卜者筮而知之,非能為,安知所言地之,善惡禽吉虎凶,獵夫先筮,故擇而從禽
如擇居,故避凶從吉
吉地不可為,而可擇處,猶禽虎雖不可變,而可擇從。
卜筮所以成相,虎可卜而地可擇,何為半信而半不信耶。
又云:地之吉凶有若禽虎不得宮姓則無害商則為災也。
案此為恠所不解,而以為難,似未察宮商之理也。
雖此理之而或長于養宮,短於毓商,猶良田雖美,而稼有所宜
何以言之姓有五音五行有相生,故同姓不婚,惡不殖也。
誠有之,地亦宜然
古人仰準陰陽,俯協剛柔識性理,使三才相善同會大通所以窮理盡物宜也
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自然之分也。
不和則比絃不動,聲同則雖遠相應,此事雖著而猶莫或識。
苟有五音各有宜,土氣有相生,則宅猶禽虎之類,豈可宮商不同,而謂地無吉凶也。
論曰:天下或有能說之者
子而不言,誰與能之。
難曰:足下前論,以云有能占成居者,此即能說之矣。
故吾曰:天下當有能者。
今不求之于前論,而復責吾難之于能言,亦當知冢宅吉凶也。
又曰:藥之已病,為一也。
實而宅之吉凶,為一也。
誣既曰成居可占,而復曰誣耶。
藥之已病,其驗又見。
故君子信之。
宅之吉凶,其報賒遙故君子疑之。
今若以交賒為虛,則恐所以求物之地,鮮矣。
吾見溝澮不疑江海之大。
丘陵,則知有泰山之高也。
若守藥則棄宅,見交則非賒,是海人所以終身無山,山客曰無大魚也。
論曰:智之所知未若所不知,不可妄論也。
難曰:智所不知,相必亦未知也。
今暗許便多于所知者,何耶。
必生于本謂之無,而彊以驗有也。
彊有之驗,將不盈數矣
而並所成驗者,謂之多於所知耳。
苟知然有未還之理,不因見求隱,尋論究緒,由〈缺二字而得卯未。
尋端之理,猶獵師得禽也。
縱使尋跡時有無獲,然得禽曷嘗不由之哉。
吉凶不先定,則謂不可求
何異得獸不期則不敢訊。
舉氣〈缺〉足,坐守無根也。
由此而言,探賾索隱何謂為妄。
五行祿命書論·呂才
《敘宅經曰:《易》上古穴居野處後代聖人易之以宮室,蓋取諸大壯
逮乎殷周之際,乃有卜宅之文。
《詩》稱:相其陰陽
《書》云:卜惟洛食
此則卜宅吉凶,其來尚矣。
至于近代師巫更加五姓之說,言五姓者,謂宮商角徵羽等,天下萬物,悉配屬行事吉凶依此為法
至于張王等為商,武庾等為羽,欲以同韻相求,及其以柳姓宮商,復有複姓數字
徵羽不別驗于經典本無斯說。
陰陽書,亦無此語。
直是野俗口傳,竟無所出之處。
惟按堪輿經》云:黃帝對于天,老乃有五姓之言。
黃帝之時,不過姬數姓。
暨於後代賜族者多,至于管、蔡、郕、霍、魯、衛、毛、聃、郜、雍、曹、滕、畢、原、酆、郇,並是姬姓。
子、孔、殷、、華、向、蕭、毫、皇甫,並是子姓
苗裔自餘,諸國準皆然,因邑因官,乃分枝葉。
未知此等諸姓,是誰配屬宮、
又檢春秋,以陳、衛及秦並同水姓,齊、陳及宋皆為火姓,或承所出之祖,或繫于所屬之星,或取所居之地,亦非宮、、角、徵、羽共相管攝
此則事不稽古義理乖僻者也。
公元前544年
《敘葬書》曰:《易》曰:古者之葬,厚衣之以薪,不封不樹喪期無數
後代聖人易之以棺槨,蓋取諸大過
《禮》云:葬者,藏也,欲使人不得見之。
孝經云:卜其宅兆安厝之,以其復土,事畢,長為感慕之,所窀穸禮終永作。
鬼神之宅,朝市遷變豈得先測于將來
泉石交侵不可逆知地下是以謀之龜筮,庶無後艱,斯乃備于慎終之禮,曾無吉凶理義
近代以來,加之陰陽葬法,或選年月便近,或量墓田遠近一事失所,禍及死生
巫者利其貨賄莫不擅加防害,遂使《葬書》一術,乃有百二十家。
各說吉凶,拘而多忌
天覆地載乾坤之理備焉。
一剛一柔消息之義詳矣。
或成于晝夜之道,感于男女之化,三光運於上,四時通於下,斯乃陰陽大經不可失之於斯須也。
至于喪葬吉凶,乃附此為妖妄
《傳》曰:王者七日而殯,七月而葬。
諸侯五日而殯,五月而葬。
大夫時而葬,士乃踰月而已
此則貴賤不同,禮亦異數
欲使同盟同軌赴弔有期,量事制宜,遂為常式
法既一定不得違之。
先期而葬,謂之不懷
後期而不葬,謂之殆禮。
此則葬有定期不擇年月,其義一也。
春秋云:丁巳定公,雨,不克葬。
至于戊午襄事
禮經善之。
禮記云:卜葬先遠日者,蓋選月終之日,所以不懷也。
今檢《葬書》,以己亥之日,用葬,最凶。
謹按春秋之際,此日葬者,凡有二十餘件,此則葬不擇日,其義二也。
禮記又云:周尚赤,大事日出
尚白大事日中
尚黑,大事日昏
鄭元註云:大事何謂喪葬也。
此則直取當代所尚,不擇時之早晚
春秋又云:鄭卿子產及子太叔,葬鄭簡公于時,司墓大夫室當葬路,若壞其室,即日出而堋,不壞其室
日中而堋,子產不欲壞室,欲待日中子太叔云:若至日中而堋,恐久勞諸侯大夫來會葬者。
子產既云博物君子太叔乃為諸侯之選,國之大事無過喪葬,必是義有吉凶,斯等豈得不用
今乃不問時之得失,唯論人可否
曾子問云:葬逢日蝕,舍于路左,待明而行,所以非常也。
若依《葬書》多用乾艮二時,並是近夜半,此則交與禮違。
今檢禮傳,葬不擇時,其義三也。
《葬書》云:富貴官品,皆由安葬所致
年壽延促,亦由墳隴所招。
今按孝經云:立身揚名後世,以顯父母。
《易》曰:聖人大寶,曰位。
何以守位曰仁
是以日慎一日,則澤及無窮
苟德不建,而人無據此,則非論安葬吉凶,而論福祚延促矣。
臧孫有後於魯不關葬得吉日若敖絕嗣於荊,不由遷厝失所
此則安葬吉凶不可信用,其義四也。
今之喪葬吉凶,皆由五姓便利
古之葬者,並在國都之北兆域
既有常所何取姓墓之義。
趙氏之葬,並在九原
漢之山陵,散在諸處
上利下利蔑爾不論大墓小墓,其義安在。
及其子孫富貴不絕,或與三代同風,或分六國而王,此則五姓之義,大無稽古。
吉凶之理,何從而生。
其義五也。
人臣名位進退何常,亦有初賤而後貴,亦有始泰而終否
是以子文三已令尹展禽三黜士師安葬一定,更不回改冢墓既成曾不革易
何因名位無時暫安,故知官爵弘之在人,不由安葬所致,其義六也。
野俗無識,皆信《葬書》,巫者誑其吉凶愚人因而徼倖,遂使擗踊之際,擇葬地而希官品
荼毒,選葬時以規財祿。
或云:辰日不宜哭泣,遂莞爾而受弔問
或云:同屬忌于臨壙,乃吉服而不送其親。
聖人設教豈其然也。
《葬書》敗俗一至於斯,其義七也。
《葬書問對》·趙汸
或問:葬地之說,理有是乎。
對曰:有之。
然則其說孰勝。
對曰:《葬書》至矣。
問曰:《葬書》真郭氏之言乎,抑古有其傳也。
對曰:不可考。
周官冢人公墓,墓大夫掌凡邦墓,皆辨其尊卑度數而葬,以其族,大司徒本俗六安萬民次二,曰:族墳墓,則葬,不擇地,明矣。
豈有無事而著其法者哉。
漢書·藝文志形法家,大舉九州之勢,以立城郭室舍,形人及六畜骨法度數器物形容,以求其聲氣
貴賤吉凶,而宮宅地形,與相人之書並列,葬地之法,其肇派于斯乎。
予嘗讀張平子冢賦,見其自述上下岡隴之狀,大略如今《葬書》尋龍捉脈之為者,豈東漢之末,其說已行於士大夫間。
景純最好方伎,世見其葬母暨陽,卒遠水患,符其所徵,而遂以《葬書》傳諸郭氏,然無所考矣。
問曰:《葬書》,世所有,然自齊梁至唐,君子不道
宋司馬溫公,乃欲焚其書,禁絕其術。
何也。
對曰:其言有大悖於理者。
書固可焚,術固當絕也。
盛衰消長之變,一定不可推移者,雖聖智巧力無能為
蓋天之所命,而神功不可測者也。
後世諸子百氏,好為異端奇論者,眾矣。
未有敢易此以為言者。
《葬書》獨曰:神功可奪,天命可改
嘻,其欺天罔神,謗造化而誣生民也,甚矣。
世俗溺于其說,以為天道一定之分,猶有術以易之。
凡人事之,是非黑白物我得失之細,固可顛倒錯亂
伏藏擒制於方寸隱發,以遂吾私而無難
世道人心,遂有不可回者。
豈非《葬書》有以誤之,與禁而絕之固善。
問者曰:夫其謬戾,固已如此
而又以為葬地之理在焉,何也。
對曰:術數之書,其言不純往往類此
創物之智,難以言傳,固不可以為言者之失,而蔽其善也。
曰:敢問其言之善者,何謂也。
對曰:所謂生氣者,是也
班孟堅曰:形與氣相首尾,此精微獨異,而數之自然,最為得形法之要。
蓋與《葬書》之言相表裡
山川起止合散,其神交氣感,備百物之情。
故地形之書,與觀宮宅人物者,同出一原
而後世楊廖之徒,遂精其能,而極其變。
然後坤靈生息之機,得乘以葬,而後無失焉。
蓋非殊資異識,足以山川百物之情。
逆來順往,旁見側出,皆得其自然之數者,不足以語。
此則事雖鄙,而理亦微矣。
故其書愈多,其法愈密,而此三言者,足以盡蔽其義。
古先遺語之尚見於其書者乎。
又問曰:星,天象也。
術家名山,豈《葬書》之旨耶。
對曰:五行陰陽天地化育,在天成象,在地成形聲色貌象,各以其類。
無物不然,無微不著
而況山阜有形之最大者哉。
至理所存不必其說之,皆出于古也
曰:直者,吾知其為木。
銳者,吾知其為火。
轉動者,吾知其為水。
而圓之為金,方之為土,何也。
對曰:《易》象乾為天,為金,為圓,因其從革,以觀其在。
鎔則知之矣。
四方形而土居其中,蓋體坤而得地之象也。
問者曰:然則或謂人間萬事皆順,惟金丹與地理為逆者,何也。
對曰:人有五臟,外應天地流精布氣,以養形也。
陽施陰受,以傳代也。
非逆不足以神機,而成變化
天有五氣,行乎地中流潤滋生草木榮也。
絪縕上騰發光景也。
非逆不足以靈爽,而貫幽明
金丹之為逆者,則生氣得所乘之機矣。
夫豈一物對待之名哉。
又問曰:今閩巫方位之說,亦得《葬書》之旨乎。
對曰:論五行衰旺生克,此是陰陽家事,非所以求形法
《葬書》言方在勢與形之次,而近世臨川吳公刊定其書,置是語于雜篇之首。
蓋嘗與人方位時日無關地理可謂得其本矣。
譬諸方伎家,起死回生,必精乎色脈之度數
長生久視不出內外法象
形氣之冶,神機合變不係于方,其本如此
問者曰:然則欲知葬地之理者,將即形法而求之備乎,抑合陰陽家而論之也。
對曰:是當辨。
譬之人事形法,其言相也。
陰陽,其推命也。
不相待者矣。
然言相者,因百物異形,而各極其情狀,以察造化之微,而知吉凶不以
相人者,相六畜也。
推命者,以生年月日時論禍福吉凶,猶或失之者,由其為術之本不足以範圍大化也。
移之以推六畜,輒大謬者。
六畜之生,不同于人也。
方位之說,本非所以地理況乎隨意所擇,不得形法之真,而概以其說加之,則亦何異以虛中子平之術,而推六畜,以論牛馬者,而論人耶。
又問曰:然則其說何自而始,術家多談之者,又何耶。
對曰:不知其所自起也。
人相傳,以為閩士。
有求葬法于江西者,不遇其人,遂泛觀諸郡名蹟,以羅鏡測之,各識其方,以相參合,而傅會其說如此
瞽者扣盤捫燭以求日之比。
而後出之書,益加巧密,故遂行閩中,理或然也。
夫勢與形,理顯而事難以管窺豹者,每見一斑按圖索驥者,多失于驪黃牝牡
苟非其人,神定識超,未必能造其微也。
方位者,理晦而事易,畫師喜模鬼神,憚作狗馬,況羈旅求合之巫,惡肯改其所難,以艱其衣食之途哉。
此可為智者道爾。
問者又曰:理既如是,則《葬書》所謂反氣納骨以蔭所生者,在其術中矣。
何乃奪神功,改天命之說,而斥絕若是耶。
對曰:本骸得氣遺體受蔭者,氣機自然之應也。
吉地不易求,而求全吉者,尤未易
葬師嘗鮮遇,而遇真術者為尤鮮,是其術之明晦用舍地之是非得失,且懸於天,而不可必今。
其言曰君子以是奪神功,改天命,何其不思之甚耶。
孔子曰:不知命無以為君子
《葬書》之謂君子者乎。
又曰:然則今之名卿大家其先世葬地多驗,如執券取物。
至其盛時竭力以求,輒無所得,或反倍謬取禍,豈亦分定者不可推移邪。
對曰:不但如是而已
夫家之將興,必先世多潛德陰善厚施不食其報。
若是者,雖不擇而葬其吉土之遇,與子孫之昌,潛符默契蓋天畀之也。
後世其先興盛,而不知其所自來
于是貪巧取,牢籠刻削以為不知何人之計,則其急于擇地者,亦植私窺利之一端爾。
設心如是,則獲罪于天,而自促其數者,多矣。
擇而無得,與得而倍謬,豈非人理顯著者哉。
問曰:然則大儒朱子亦有取焉,何也。
對曰:大賢君子之事,不可以常人類論。
古者三月而葬,凡附於棺者,必誠必信。
地風水泉螻蟻為患至深,善腐速朽之藏,如委棄於壑,蓋時有定制,民無得而遺焉。
昔人知之,而無可奈何者。
伊川程子謂:死者安,則生人安。
自後擇地,而言其自然之應爾。
朱子之葬,必擇地,亦曰為所得,為以自盡
夫必誠必信之道,而不失程子之意云爾
然而君子之澤,未嘗有加于報施之常,則其託斯事于季通氏者,又豈有歆羨期必也哉
固非可與常人類論也。
問者又曰:死葬者,生人之所必有,而大儒君子所為,乃後世標準也。
故世之論葬地者,必以朱子口實
則仁孝子之葬其親,地不可無擇也,明矣。
物理之難明者既如彼,而得失之懸於天者又如此
所謂為其得為,以盡其必誠必信之道者,將何自而可邪。
對曰:死葬以禮,祭之以禮斂手足形,還之葬與,葬以天下一也。
喪具稱家之有無,夫吉地難得豈特喪具之費而已哉。
先王制禮致嚴于廟,以盡人鬼之情,而藏魄於幽,以順反原之變。
其處此有道矣。
積善有餘慶,積不善有餘殃。
秦不及期,周過其曆,祈天永命歸於有德
心術之壞,氣數隨之,此必然之理也。
聖賢豈欺我哉。
士大夫秉禮以葬親,本仁厚德明理擇術得失之際,觀乎時義,而無所容心,則庶乎不悖性命之常,而無憾慎終之教矣。
豈非先哲之志,而君子之道哉。
又問曰:然則孝經所謂卜其宅兆安厝之者,果為何事。
前輩中原土厚水深,地可不擇。
江南水土淺薄不擇之患,不可勝道
則將奈何
對曰:聖人之心,吉凶與民同患也。
不以智先群物,故建元泰筮以為生民立命,而窀穸之事,亦得用焉。
豈以偏方地氣不齊,而強人所難知者哉。
江南林林總總生生化化者,無有窮時。
而地之可葬者,有時而盡也。
安得人傳景純之說,而家有楊廖之師哉。
夫道不足以天下,法不足以關後世,而垂訓者,未之聞也。
雖然有一于此《葬書》所謂形止地之全氣者,誠未易言。
若夫童斷過獨,空缺曠折,水泉砂礫凶宅之速滅亡者,固有可避之道也。
大山長谷迴溪複嶺之中,豈無高平深厚之地,可規以為族葬者。
雖鬼福之應,無及於人,而盛衰之常得以盡其天分
辟如有病不治,常得中醫,其視委之庸巫,聽其貪戾妄作冥暗顛覆一杯之壤,而不自知者,則大有逕庭矣。
昔人誤解本草為生人之禍,今葬術豈輕於本草,然藥餌得失見於目前,而葬地吉凶,每身後,故未有能稽終知弊者也。
有關送終大節,儒先君子所不廢,而流俗因仍,未能極其表裡精粗之蘊,與夫得失之由。
故作《葬書問對》
風水選擇序》前人
敘曰:風水選擇術數也。
讀書而為術數之學,誠以養生送死之事,皆人所不能無者。
顧其論如此而後為善也。
今之君子多拒而不信,或視為末節不為
一旦而有大故,則思奉祖考,以安開創,以居子孫,則思無窮之澤,皆不敢苟且耳。
而托之術士術士又多淺見薄識之人,得陶書者為陶,得郭書者為郭,得楊曾之書者為楊曾。
其書真偽純駁,皆未之辨,是以淫巫瞽史天下,而倉卒急遽,竟不暇於擇焉,而托之,其不貽害於先,流禍於後也,幾希
是以無怪壽夭賢愚、貧富、貴賤先後不倫也。
予為論說正,以定諸家真偽純駁耳。
要之風水之說,必求山水相向,以生地中之氣。
氣之聚散,初未易形跡指陳所謂精光時露一分者也。
辟則修養之法,積善生液,煉液生氣,以長生者矣。
蓋氣液猶山水也,積之煉之,而七返九還,以成丹者。
疑即相向,以地中之氣也。
此理,豈術士之可責乎。
若乃年月日時之擇,又貴乎五行制化,皆合其法,則順布迭行,地平天成萬物化生矣。
一或少差,則五行汨陳,吉地亦焉用哉。
燒煉之家,養砂養汞得火候者為寶,否則為囂。
風水猶砂與汞,而年月日時,疑其火候之說與。
故曰:山川小節之疵,不減真龍厚福
年月一端之失,反為吉穴之深殃。
凡此陰陽家大者同歸殊途也。
徐子平命法,其旺行官運,衰遇印鄉者,疑亦年月日時之泄,強補弱也。
伏羲聖人畫卦所謂陽卦多陰,陰卦多陽,與其揲蓍之法,取二奇一偶為陰爻二偶一奇陽爻者,疑又風水陽來陰受,陰來陽作也。
至於風水以氣為主是以多坐虛而向實,則猶禮宗子法必以適長正體支子雖貴且長亦,不敢以統其族,而承乎祖考也。
選擇之干,輕于支月,重于年與日時者,亦猶是焉。
是以善于風水者,寧脫脈而就氣,不脫氣而就脈。
其巧於選擇者,亦專力五行制化,而神煞紛紜舛錯,駕御使為我用,正如鼓琴之散其七絃而後合乎一絃之六,二絃之七,三絃之八,四絃之九,五絃之十,使相和焉。
至於五音之宮濁,而商少清,羽清而徵少濁,與角之清濁相半者,初非有優劣也。
是即風水之金圓而清,土方而濁,火尖而銳,木直而聳,水曲而柔,與選擇之水成潤下火成炎上木成曲直,金成從革,土成稼穡者,皆未可優劣分焉。
陰陽統領百家也。
予為陰陽定論矣。
別為地理問答倒杖祕訣周氏選擇集要》,善其術而為之謀。
風水美惡,年月日時之吉凶,雖由術之善與不善,其幸而遇其善,與不幸而遇其不善者,則固有
使之者不能強之以力也。
古人有見於此行法俟命,又必決于卜筮
卜法不傳久矣
爰述揲別為河洛占法,三者相參而成也。
風水問答序》·胡翰
朱君彥修,故文懿先生高弟子也。
讀書,從先生遊最久。
有志當世充賦有司不合,退而業醫,猶幸其濡沬及人也。
著書萬言,曰格致論》,人多傳之,而君之醫遂名海右
又以陰陽家多忌諱,不知稽諸古也
著書千言,曰風水問答
書成,示余雙溪之上,推其用心可謂至矣。
《易》曰:仰以觀於天文,俯以察於地理
確然在上,其文著矣。
隤然在下,其理微矣。
著者觀之,微者察之,知乎此者知乎幽明之故,非聖人,孰與焉。
漢魏以來言地理者,往往溺於形法之末,則既失矣。
至其為書,若宅經《葬經》之屬,又多祕而亡逸不傳,則失之愈遠矣。
朱君力辨之,以為人之生也,合宗族以居,為宮室以處。
審曲面勢,得則吉,不得則凶,其理較然
及其死也,祖宗之神,上參於天,舉而葬者,枯骨耳。
積歲之久,并已朽矣。
安知禍福於人,貴賤於人,壽夭於人哉。
故葬不擇地而居必度室,據往事明方
出入詩書之間,固儒者之言也。
昔者先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土宜之法,用之以相民。
宅土圭之法,用之以求地。
中皆為都邑宮室設也。
冢人大夫之職,公墓昭穆邦墓族葬,借欲擇之其兆域禁令,孰得而犯之。
以是知君之言為得也
惜其書不見於二百年之前紹興山陵改卜之議,晦菴朱子以忠賈禍,夫以一世豪傑之才,干古聖賢之學,萃乎其人,觀於天下義理,多矣。
而篤惟蔡元定之說,是信者,果何也哉
吾邦自胡文定公得朱子之學於勉齋四傳為文懿君,受業先生之門,計其平日之所討論,亦嘗有及於斯乎。
不然則是書成於先生未易簀之日,必能正其說,傳信於人,而顧使得而讀之,豈知言哉。
先人之葬,今十年矣。
襄事之初,匍匐將命,而不暇擇。
惕然先儒土厚水深之言,於是得君之書,欣然如獲,拱璧昔里,有余禎者,以是術游江河間,邵安虞公敬信之。
著書地理十準》虞公稱其有得管輅王吉之傳,力詆曾楊之非,而不悟指蒙。
所作,則與同一惑也。
書之於篇,朱君幸其終有以教之。
辨惑論》羅虞臣
公元前502年
或問風水之說,何如
曰:邪術惑世愚民也。
縉紳之士,尚崇信不變,何也。
貪鄙固於求利之為爾
博士呂才曰:葬者,藏也。
使人不見也。
復土事畢,長為感慕之所窀,穸禮終永,作魂神之宅。
朝市遷變豈得先測于將來
泉石交侵不可見知地下
是以謀及龜筮,庶無後難,斯乃備於慎終之禮,曾無吉凶之義。
暨於近代以來,乃有陰陽葬法,或選年月便利,或量墓田遠近,筮者貪其貨賄擅興利害,遂令《葬書》之術,百有餘家。
各說吉凶,拘而多忌
天地乾坤之理,剛柔消息之義,成於晝夜之道,感於男女之化,斯乃陰陽大經之說也。
喪葬吉凶,乃附此為妖妄
傳曰:諸侯之葬五月大夫經時士則踰月。
蓋其貴賤不同,禮亦異數
先期而葬,謂之不懷
後期不葬,譏之殆禮。
此則葬之不擇年月日,可考也。
春秋書》丁巳葬定公,雨,不克葬。
戊午,襄事
孔子善之。
今檢《葬書》,以己亥日用葬,最凶。
謹按春秋之際,此日葬者,凡一十餘人,此則葬不擇日,可攷也。
記曰:周大事平旦,殷用日中昏時
鄭元曰:大事者,喪葬也。
斯但直取當時尚耳
子產簡公於時,司墓大夫室當葬,路壞其室平明而堋不壞,則日中而堋。
子產不欲壞室,子太叔曰:若待日中,恐久勞諸侯來會
葬者,國之大事無過喪葬,乃不問時之早晚,唯論人可否
此則葬不擇時,可攷也。
人之祿位隆熾,多緣厚德貧賤夭絕,必有惡積。
是知獲慶在人,丘隴無與誕者。
不然,聞有富貴之人於此,則歸福塋塚,曰某形某徵。
聞有貧賤之人於此,則曰此葬之罪。
如斯言,多財力可以肆為不善
及其死也,求善地以能免子孫於禍,可矣。
古之葬者,同一兆域,靡拘壟脈。
趙氏之葬亞布九原,漢之山陵,散列諸處上利下利蔑爾不論乃其子孫富貴
或與三代同風,或分六國而王。
五姓之義,大無稽古,吉凶之理,從何而生。
人臣名位進退無常,有初賤而後貴,或始泰而終否
子文三已令尹展禽三黜士師,何知卜筮一定便不回改
塚墓既成曾不革易
野俗無識,皆信《葬書》,巫者誑其吉凶愚人因而徼倖。
遂使擗踊之際,擇葬地而希官品荼毒,選葬時以窺財祿
或云:辰日不宜哭泣,遂莞爾而受弔。
或云:同屬忌于臨壙,乃吉服不送其親。
聖人設教範俗之本義,亡矣。
盛衰消長之變,雖聖智無能推移
富貴可遇而不可求蓋天道祕神功不可測者也。
諸氏百子未敢易此。
《葬書》獨曰神功可奪,天命可改
世俗溺其言,將謂術能勝天,則凡人是非得失之細,倒置伏制,以遂其私。
鬼蜮人心浸淫膠固,殆難言矣。
善乎范史之言曰:吳雄葬母,喪事趣辦不問時日
營人所不封。
土人云當族滅,而不顧
乃能致位司徒慶延孫子三世廷尉為法名家
陳伯敬持身唯謹行路聞凶,解駕留止,還觸歸忌,則寄宿鄉亭,終不免於坐法誅死
儒者稱為格論
自有乘氣受蔭之說,遂以禍福本於枯骨,坯土奪權造化
故舍人事,信鬼神求福利而暴親喪
泥于分房骨肉化為寇讎
既葬而遷徙魂靈忍於搖動
蓋將啟天下滅倫之禍。
甚哉,邪說毒人也,過于猛獸
夫君子之葬其親也,得其地無童斷,無獨缺,無曠折,無汙濕砂礫之凶,以安體魄,猶生而得居室之美,以樂其志,斯其義之大者
乃欲緣之窺利,豈非惑乎。
余悲宗人未葬,遠者至二世,近者或十餘年。
此非其子孫貪鄙心勝,乃拘於陰陽忌諱之說哉。
故採於此篇,謂其文辭頗有譏刺也。
論次其卒之年月庶乎覽者有所感愴云爾
風水辨》項喬
或問:葬地風水之說,子信之乎。
予應之曰:葬,送終大事也。
人子事親舍,是無以用其力矣。
卜宅安厝,自天子達于庶人古今共之。
必親之體魄安,庶人子之心安
予非盡人之子歟,而獨不信之乎。
所謂風者,取其山勢之藏納,土色之堅厚,不衝冒四面之風,與無所謂地風者也。
所謂水者,取其地勢高燥,無使水近親膚而已
若水曲屈環向之,又其第二義也。
程子所謂其後不為城郭不為道路不為溝池不為耕犁所及不為貴豪所奪,其義已明,且盡矣。
安得不信之乎。
曰:然則風水蔭應之說,子亦信之乎。
曰:吾聞之矣,死生有命富貴在天
仁人者正其誼,不謀其利,明其道,不計其功。
人子之葬其親,求親體魄得安足矣
借使有蔭應之說,亦非孝子仁人所圖也。
況萬萬無此理乎。
今夫子於父母,生欲美其宮室,死欲安其宅兆,其孝思之心,一也。
父母之於子,生欲其福利,死而有靈其冥庇默護之,心亦一也。
但氣聚則生,氣散則死,形既朽滅,神亦飄散
復將何物以為子孫蔭乎。
試以生前論之,重門密室,上筦下簟,人子所以安其親者,至矣。
其親于此假寐焉,形神如故也。
子孫或近出閭里之間,或遠遊千里之外,或蒙人笑罵,或被人搆害,其親亦熟于鼾睡不知顧矣。
朽滅之形,飄散之神,而能蔭應子孫于數百年之後乎。
曰:信斯言也。
《易》卜筮先聖王何以使人鬼神,定吉凶也。
齋明盛服以承祭祀,而洋洋如在,又何物使之乎。
曰:此皆聖人神道設教耳。
其欲天下報本反始之心,故赫其靈於祭享,而歸之實理
若或使之者,要其感應,則如木實相傳,實以子孫神氣,而會合祖宗神氣
如或見之,如參前倚衡之說耳。
祖宗真有形象在於其上,在於左右也。
教人卜筮者,則因理以定數,托蓍龜神明使人順性命之理耳。
非謂福可幸求,禍可幸免也。
故曰:《易》為君子謀,非為小人謀。
若必求蔭應之說,則《易》所謂鬼神者,是乃奸宄囊橐也。
有是理乎。
曰:蔭應之說,在形體,亦有然者。
不曰堅土之人剛,息土之人美乎。
曰:土氣之能蔭人,猶地道敏樹也。
人與樹,皆天地生氣所在
在地生氣,能蔭之即栽者培之之謂。
朽骨已在傾覆之數,雖天地生生大德不能復生之矣。
不能復生,而謂其能乘生氣,以反蔭生人,有是理乎。
借使有是理也,骨肉朽斃,而魂氣無不之也。
其靈亦不過生前等耳。
生前堯舜神明不能朱均之子
而謂其死後,反能蔭應之乎。
生不如死,人不如鬼,率天下而崇鬼道也,不亦左乎。
然則蔭應之說,古無有也。
有之自郭璞始。
《葬書》之設,果自為乎,抑為人乎。
如曰自為,則蔭應未及其子,而刑戮已及其身矣。
豈有拙于自為,而巧于為人乎。
然其書曰:葬者,乘生氣也。
人子不忍死其親之意,吾無容議也。
其曰:銅山西崩,靈鍾東應,則東方朔滑稽之說。
當時有親見其事,而耳聞之者
嘗謂蟠桃三千年一開花,三千年一結子,已得三偷焉,亦將謂之言為足信乎。
又謂木華於春,芽於室,如人受體於父母得氣遺體受蔭似也。
然華於春者,生木也。
芽於室者,生也。
使朽木在山而腐,在室安能春氣復華、復芽。
此亡骸之不足以遺體彰彰明矣。
借使足以蔭焉,則一父生數子,皆遺體也。
而或蔭,或不蔭,又何說以通之。
或又曰:子不見磁石之能翕鐵,暴骨之能滲血。
一氣有感通之理乎。
曰:氣感通磁石于針,固也。
然石之于針,能翕之而已。
果能化小為大,化輕為重,如所謂鬼福之能及人乎。
或曰:吾見某家地善,其子孫見當昌盛
某家不善,其子孫見當衰微
影響應形聲,多矣。
子獨不信之乎。
曰:盛衰有相尋之理,天地亦有終窮之時。
適逢其會焉耳
非葬地之故也。
違禮火化水化,其祖宗無葬地,亦或有昌達者矣。
何居昔之善,擇形勝建都,比崩遂葬於是者,莫如堯舜禹湯文武之為盛。
然堯都平陽,舜都蒲坂,禹都安邑湯都,文武都鎬京,當其都會之初,人固以為山川靈應矣。
至今山川無恙也,其子孫不復見有禹湯堯舜文武再出,又將誰諉乎。
或曰:此則天地之大數也。
姑舍是而以小者論之,寬閒之野,多村落焉。
風氣環抱,則煙火相望
山川散逸,則四顧寂寥歷歷指數也。
而子不信之乎。
曰:此生地能蔭生人,予前已言之矣。
然又有焉。
村落雖有美惡,其初原未嘗有人也。
及人見村落環抱,乃相率而居之,而成村落
或遂村落能蔭人也。
子何疑于是乎
大抵山川,各有旺氣隨方隨時遷轉不可執著者也。
當其氣之方會,雖海上無人之境,亦足以生人
不必青龍白虎朱雀元武相湊合也。
及氣之衰,雖名山大川通都巨鎮形勝而或變為荒莽無用之區矣。
人之貧賤富貴死生壽夭,要皆關於氣運隆替,此理之常,無足怪者。
若謂由土蔭焉,是上天之命,反制於一坏之土,謂有地理,而無天理,可乎。
故謂某地時乘生氣,則可。
某地龍虎湊合而後能乘生氣則不可。
某地時乘生氣,而以安親體魄,則可。
某地能乘生氣,活白骨,以蔭子孫,則不可。
然此龍虎,施諸東南,猶有山川可據
北方一望坦然,雖公侯伯之祖壟同一土饅頭也。
孰藏風,孰止水,孰為龍,孰為虎,孰為朱雀元武哉。
或者又以土之稍高者為山下者為水,是求其不得,又從而為之辭也。
或曰:子之言,詳矣。
則吾既得聞命矣。
程子大儒也,謂其根而自茂。
朱子大儒也。
二親百里之遠,而再遷不已
子以程朱不足法乎。
曰:程、朱,信大儒也。
然以其事其言論之,則亦何能無疑。
其曰:地之善者,則其神靈安,子孫盛
其根而枝葉自茂,不知所謂根者,果有生氣者乎。
抑既朽者乎。
如曰:既朽之根,而培之,以求枝葉之茂,不可得矣。
二親百里之遠,而再遷不已,謂朱子純孝之心,惟恐一置其親於不善之地,可矣。
若謂緣此求蔭,恐非聖賢正明道本心也。
況生則同室,死則同穴終古以來,未之有改也。
使二親而有靈,夫豈安百里暌離,而不抱長夜之恨乎。
其所屢遷者,或亦藉以求蔭焉耳
嗚呼,其求之也力矣,何後世子孫,受蔭不過世襲五經博士而已
豈若孔子合葬於防崇,封四尺,未嘗有意蔭應之求。
至今子孫世世衍聖公耶。
是故蔭應之不難辨。
奈何聰明智巧者,既援程朱以為口實
冥頑者,又附和雷同焉。
宜其說之熾行於後世也。
生民以來未有孔子
事親孔子足以立人極矣。
不師孔子,而必師程朱,可乎。
雖然程朱實善孔子者,其嘉言善行足以佑啟後世者,多矣。
此特賢者之過,偶一之失耳。
率其素履而略其一節,又豈非學程朱者乎。
或曰程朱不忍朽骨視其親,故示人培植極力遷移之。
無乃忍死其親,而不得為孝乎。
曰:事親不可不孝,論理不可不詳。
不以便安其親,而動求利其子孫,或貪地而暴柩,或爭地破家,或兄弟感於某山某,而反為仇讎,至有終累世不葬,遂失尸柩不知其處者。
吾懼天下後世之無孝子也。
故憂之深而言之切。
慮之遠而說之詳耳。
或又曰:如子之論,皆粗跡常理也。
蔭應之理,不疾而速,不行而至,莫知其然之謂神,是豈可粗跡求常理定乎。
曰:道器相離中庸不可踰。
君子言近而指遠者,正謂理之常求,窈冥茫昧不可測度之,以駭人聽聞眩人心志,在王法之所必誅聖賢所不赦,而可以天下法乎。
聖而不可知之之謂神,曰不疾而速,不行而至者,正謂由此常理而行之,以至於熟,則有莫知其然而然者耳。
若舍常理而別求其神,是即所謂怪也。
怪,孔子所不語,奇中焉,人皆信之矣。
如此,即子產所謂是亦多言豈不或信者也。
安可執一御萬乎。
雖然,舍常理以談神怪固非所以率人。
常理以光祖宗,獨不足以求蔭乎。
《易》曰:積善之家,必有餘慶
祖宗有正蔭也。
《詩》曰:無念爾祖,聿修厥德。
永言配命自求多福
自修當獲正蔭也。
此則程朱各有註疏吾輩不可一日講求者,乃聖賢之信之乎。
術家語涉怪誕而或正傳古今定理不假葬地而響應者也。
近世有識者,又謂風水可過而不可求,其意蓋謂風水蔭應,借使有之,亦惟孝子仁人承受之,而非可以力求者。
此納約自牖之以意逆志,是為得之
問者曰:唯唯
堪輿紀事
後漢書·郭鎮傳》順帝時廷尉河南吳雄季高,以明法律斷獄平,起自孤宦,致位司徒
少時家貧,喪母,營人所不封土者,擇葬其中
喪事趨辦,不問時日醫巫皆言當族滅,而不顧
及子訢孫恭三世廷尉為法名家
初,肅宗時司隸校尉下邳趙興不卹諱忌,每入官舍,輒更繕脩館宇,移穿改築,故犯妖禁,而家人爵祿,益用豐熾,官至潁川太守
子峻太傅,以才器稱。
孫安世,魯相。
三葉皆為司隸時稱其盛。
桓帝時汝南陳伯敬者,行必矩步,坐必端膝,呵叱狗馬,終不言死,目有所見不食其肉,行路聞凶,便解駕留止,還觸歸忌,則寄宿鄉亭
年老寢滯不過舉孝廉
後坐女婿亡吏,太守邵夔怒而殺之。
時人忌禁者,多談為證焉。
《袁安傳:初,安父沒,母使安訪求葬地,道逢三書生,問安何之,安為言其故,生乃指一處,云葬此地當世上公
須臾不見,安異之。
於是遂葬其所占之地,故累世隆盛焉。
公元前114年
《魏志·管輅隨軍西行,過毋丘儉墓下,倚樹哀吟精神不樂
人問其故,曰:林木雖茂,無形可久;碑誄雖美,無後可守
元武藏頭蒼龍無足白虎銜尸,朱雀悲哭四危以備,法當滅族
不過二載,其應至矣。
如其言。
晉書·徐邈達於從政,論精議密,當時諮稟之,觸類辨釋,問則有對。
舊疑歲辰在卯,此宅之左則宅之右,何得俱忌於東。
以為太歲之屬,自是遊神譬如日出之時,向東皆逆,非為藏體地中也。
郭璞母憂去職卜葬地於暨陽去水百步許。
人以近水為言曰:當即為陸矣。
其後沙漲,去墓數十里皆為桑田
公元前113年
為人葬,帝微服往觀之,因問主人何以龍角,此法當滅族
主人曰:郭璞云此葬龍耳不出三年當致天子也。
帝曰:出天子耶
答曰:能致天子問耳。
帝甚異之。
周訪傳》:初,陶侃微時丁艱,將葬,家中忽失牛不知所在
一老父,謂曰:前岡一牛眠山汙中,其地若葬,位極人臣矣。
又指一山云:此亦其次當世二千石
言訖不見
尋牛得之,因葬其處,以所指別山與
父死,葬焉,果為刺史著稱寧益,自以下三世益州四十一年,如其所言云。
羊祜傳》有善相墓者,言祖墓所有帝王氣,若鑿之則無後遂鑿之。
相者見曰猶出折臂三公,而墮馬折臂,位至三公而無子。
陳書·吳明徹傳》明徹字通昭秦郡人也。
景安南譙太守
父樹,梁右軍將軍
明徹幼孤,性至孝,年十四,感墳塋未備,家貧無以取給,乃勤力耕種
天下亢旱苗稼焦枯明徹哀憤,每之田中號泣,仰天自訴
居數日,有自田還者,云苗更生
明徹疑之,謂為紿己,及往田所,竟如其言。
而大穫,足充葬用。
時有伊氏者,善占墓,謂其兄曰:君葬之日,必有乘白馬逐鹿者來經墳所,此是最小孝子大貴之徵。
時果有此應,明徹即樹之最小子也。
起家梁東宮直。
封安吳縣侯
進爵南平郡公
唐書·溫大雅傳》大雅,轉禮部封黎國公
改葬其祖,卜人占其地,曰:弟則吉,不利於君,若何
大雅曰:如子言,我含笑入地矣。
歲餘卒。
劉從諫傳》從諫從子稹。
從諫以為嗣。
從諫死。
大將郭誼王協議圖稹,使董可武誘稹至北第置酒飲酣,即斬首,悉取從諫子在襁褓者二十餘,并從子積匡周等殺之。
張谷、張沿、陳揚庭李仲京王渥王羽韓茂章、茂寔、賈庠、郭台、甄戈十一族,夷之,軍中素不附者皆殺。
函稹首送王宰,獻京師告廟社,帝御興安門受之。
公直亦降於宰。
石雄兵守境,軍大掠移書責之,銜怒
之死從諫妻伏夾室,收其貲私於己,建大廐日望旌節
宰相德裕建言:稹庸下,亂由始,及軍窮蹙,乃圖稹邀榮,不誅無以姦臣
及兵在境,宜悉取逆黨京師,論如法
先是狂人呼於潞市曰:石雄七千人至矣。
從諫捕誅之,乃請詔雄率如數以入。
,縛王協、劉公直安全慶、李道德李佐堯、劉武德、董可武等送京師,並殊死
杖崔士康殺之。
白唯信者,潞驍將,數與戰,懼不敢降,自武鄉都將康良佺,欲降盧鈞遣人召降,惟信殺之,卒降
有詔從諫且死,乃署稹軍事,宜剖棺暴尸于市三日
發視,面如生一目尚開,三斬之,仇人剔其骨幾盡。
者,兗州人
兄岌,事悟為牙將常樂山秀峻,曰:我死必葬此。
望氣者言:其地當三世都頭異姓
河北都頭異姓,至貴稱也。
然窆過二丈不利
以岌假刺史,穿三丈,得石蛇三卵,工破之,皆流血
至是,及岌三子同誅。
嚴善思傳》善思,遷給事中
后崩,將合葬乾陵善思建言尊者先葬,卑者不得入。
今啟乾陵是以卑動尊,術家所忌。
且元闕石門冶金錮隙,非攻鑿不能開神道幽靜,多所驚黷
別攻隧以入其中,即往昔葬時神位前定更且有害
曩營乾陵國有大難易姓建國二十餘年,今又營之,難且復生。
合葬古也,況事有不安,豈足循據。
漢世皇后別起陵墓,魏、晉始合葬
漢積祀四百,魏、晉祚率不長,亦其驗也。
今若更擇吉地,附近乾陵,取從葬之義。
使神有知無所不通若其無知,合亦何益。
山川精氣,上為列星
得其所,則神安而後嗣昌;失其宜,則神危而後嗣損。
願割私愛,使社稷長久
中宗不納。
酉陽雜俎萊州即墨縣,有百姓王豐兄弟三人
不信方位所忌,常於太歲上掘坑。
一肉塊,大如斗蠕蠕而動,遂填其肉,隨填而出。
豐懼,棄之。
經宿長塞於庭
兄弟奴婢,數日內,悉暴卒
唯一女存焉。
工部員外郎周封言:舊莊城東狗脊嘴西,嘗築牆太歲上。
一夕盡崩,且意其基虛功不至,乃率莊客指揮築之
高未數尺,炊者驚叫曰:怪作矣。
視之飰數斗悉躍出,蔽地著牆,勻若蠶子,無一粒重者。
矗牆之半,如界焉。
因詣巫酬地謝之,亦無他焉。
公元883年
揮麈後錄《續皇王寶運錄》一書,載黃巢王氣一事中和三年夏太白先生自號太白山人,不拘禮,則又云姓王,竟不知何許人也。
金州耆宿云:每三年,見入州市一度自見先生賣藥,巳近三四十年,顏貌不改,不老。
其年夏六月三日太白山人修謁金州刺史檢校尚書左僕射、兼御史大夫堯封,云:本州直北牛山,傍有黃巢谷,金桶水且大。
寇之帥黃巢陵劫州縣盜據上京,近已六年,又偽國大齊年號
金統必慮王氣在北牛山,伏請聞奏
蜀京掘破牛山,則此賊自敗。
堯封聽之,大喜,且具茶果,與之言話
移時太白山人禮揖而去。
堯封遂與州官商量,點諸縣義丁男,日使萬工,掘牛山一月餘,其山後崖崩十丈以來,有一石桶,桶深三尺,徑三尺,桶中有一頭黃腰獸,桶上有一劍長三尺。
黃腰見之,乃呦然數聲,自撲而死。
堯封劍,及畫所地圖所見石桶事件聞奏
僖宗大悅,尋加堯封檢校司徒封博陵侯
黃巢,果衰。
是歲,中原剋平,如昭洗王涯七家之詔,亦見是書。
北夢瑣言:古有宅墓之書,世人多尚其事。
識者猶或非之。
杜公正倫,與京兆宗派不同,常蒙輕遠。
公銜之。
公宦達,後因塹斷杜陵山脈由是諸杜數代不振
鮮于仲通兄弟閬州新井縣人
崛起俱登將壇,望氣者以其祖先墳上有異氣降敕塹斷之。
裔孫鮮于嶽者,幼年寢處,席底有一蛇,蓋新出卵者。
家人見之,以為奇事
此後及壯常有自負之色,歷官終於普州安嶽縣不免風塵
其徒戲之曰:鮮于蛇也。
幕府燕閒錄》:唐末,錢尚父鏐始兼有吳越,將廣牙城以大公府。
有術者,告曰:王若改舊為新,有國止及百年
填築西湖以為之,當十于此
王其圖之。
鏐謂術者曰:豈有千年而有天下真主乎。
有國百年,吾所願也。
即于治所增廣之。
忠懿歸朝錢氏霸吳越凡九十八年。
宋史·張煦傳》,歷西上閤門使,知磁州
術數善相宅,時稱其妙。
茅亭客話》馮山人名懷古字德淳遂寧人也。
有人倫之鑑,善辨山水地理
太平興國中,于青城山蹊路牛心山前,看花山後,因卜居三間大閣,偃息于中。
居常所論,皆丹石之旨,以吐納導引為事
博採方訣歌頌圖記丹經道書無不研考
每遇往來者,有服餌者,有入室求仙者,有得雜藝者,有能製服丹石者,復有誇誕自譽壽過數百歲者,有常神仙往還者。
欲傳之者,以方書為要。
之者,以金帛為情
盡皆親近承事之,雖技藝無取,皆以禮接之。
咸平中成都一豪家葬父,遍訪能地理者,選山卜穴,凡數歲,方得之
因令馮看之。
馮曰:陵迴阜轉山高隴長水出分明,甚奇絕也。
主人云:自葬之後家財耗散人口淪亡,何奇絕如是也。
山人曰:頗要言之,凡萬物中,人最為靈,受命于天,與物且異,而有貴賤,各得其位。
如鳥有巢栖,獸有穴處,故無互相奪者也。
此山是葬公侯之地,豈常人可處。
所以亡者得安,存者不得寧。
《易》曰:負且乘,致寇至。
小人而乘君子之器,其是之謂乎。
聞見後錄嘉祐中,將修東華門
太史言:太歲在東,不可犯。
仁皇帝批其奏曰:東家之西,乃西家之東。
西家之東,乃東家之西。
太歲何在
興工,勿忌。
公元1073年
春渚紀聞:余拂君,厚霅川人也。
其居在漢銅官廟後,溪山環合
有相宅者,言此地當出大魁
君厚之父朝奉君云與其善之於一家不若推之於一郡
即遷其居于後,以其前地為烏程縣學。
不二三年,君厚為南宮魁,而莫儔賈安宅繼魁天下,則相宅之言為不妄。
然君厚之家,不十年朝奉君歿。
君厚兄弟亦繼殂謝,今無主祀者,則上天報施之理,又未易知也。
先友提學張公大亨字嘉甫霅川人
先墓在弁山之麓。
相墓者云:公家遇丑年,有赴舉者,必登高第。
初未之信。
熙寧癸丑嘉甫之父通直公著,登第
元豐乙丑嘉甫乙科
大觀己丑嘉甫之兄大成中甲科
重和辛丑嘉甫之弟大受復中乙科
此亦人事地理相符之異也。
《可談》熙寧癸丑先公登第天子居第一。
權臣所軋,故居第二
大父不平
湖州道場山,有老僧,為大父言:此非人事。
道場山在州南,離方文筆山也,低于他州,故未有天下者。
僧乃丐緣,即山背浮屠,望之如卓。
一筆既成,語州人曰:三十年出狀元
後大賈安宅政和莫儔相繼廷試魁。
吾家事,非誕也。
常州諸胡余外氏,自武平使樞密宗愈執政宗回宗師、宗炎、奕修,皆兩制,宗質四子同時監司家貲又高,東南富貴
家相傳,祖塋三女山尢美,甚利子婿。
母氏乃尊行,如渭陽諸婿錢昂、黃輔國李詩蔣廷俊張巨陳舉蔣存誠,皆為顯官,餘無不出常調
李吉甫太尉,自言其家不利女婿碌碌無用,如長倩余中成婚二十餘年,元祐初上疏乞誅李吉甫謝天下,後竟離婚,亦祖塋三女山相刑也。
公元1101年
春渚紀聞:張鬼靈三衢人
其父使從里人相墓術,忽自有悟見,因以鬼靈為名。
建中靖國初,至錢塘,請者踵至
錢塘黃正一,為余言縣令周君者,括蒼人,亦留心地理,具飯延款,謂鬼靈曰:凡相墓,或不身至而止視圖畫,可言剋應否。
鬼靈曰:若方位山勢不差合葬時年月,亦可言其粗也。
因指壁間一圖,問之。
鬼靈熟視久之,曰:據此圖,墓前午上潭水,甚佳。
然其家子弟,若有乘馬墜此潭,幾至不救者。
即是吉地,而發祥自此始矣。
令曰:有之。
鬼靈曰:是年,此墜馬人必被薦,次年登第也。
不覺起,握其手曰:吾不知青烏子郭景純何如人也。
今子,殆其倫比耳。
是年春祀,而某乘馬從之,馬至潭側,忽大驚躍,銜勒不制,即與某俱墜淵底。
逮出,氣息而已
是秋發薦
次年叨忝者,某是也
安世先墓,在富春白昇嶺,其兄宏,延鬼靈至墓下視之,謂宏:此墓當出貴人
然必待君家甕中飛出鵪鶉,為可賀也。
宏曰:前日某家臥房甕中,忽有此異,方有野鳥入室之憂。
鬼靈曰:此為剋應也。
君家兄弟有被魁薦者,即是貴人也。
是秋安世為國魁選
鬼靈常語人曰:我亦患數促,非久居世者。
但恨無人可授吾術矣。
後二歲,果歿,時年二十五矣。
先君嘗見蔡元度,言其父死,委術者壽昌餘杭,尋視葬地,數日不至
蔡因夢至一官府,有紫衣人據案而坐。
望蔡之入,遙語謂曰:汝尋葬地,已得之否。
野駝飲水是也
覺而異之。
壽昌至,問其所得,云:有一地臨平山勢聳遠,於某術佳城也。
但恐觀者未識吾言耳。
元度云:姑言山形可也
王云:一大山巍然下臨浙江,即野駝飲水形也。
元度曰:無復他求,神先告我矣。
即用之。
揮麈後錄范擇善同宣和中登第,得江西教官
當塗雙親之官,其父至上饒而殂,寓於道旁蕭寺進退彷徨
主僧憐之,云:寺後山半,適有一穴不若就葬之。
不但免搬挈之勞,而老僧平日留心風水此地朝揖絕勝,誠為吉壤
擇善從之,即其地而殯之。
其後擇善驟貴政府,乃謀歸祔于其祖兆,請朝假以往改卜
老僧尚在力勸不從
才徙之後擇善飛語得罪秦檜
未還闕,言者希指攻之,云,遷葬為名,謁告于外,騷擾州縣
遷謫而死。
老學庵筆記蔡太師父準,葬臨平山,山為駝形術家謂:駝負重則行,故作塔于駝峰,而其墓,以錢塘江為水,越之秦望山為案,可謂雄矣。
富貴既極,一旦喪敗幾於覆族至今不能振。
俗師不可如此
玉照新志》黃進者,本舒州村人,為富室蒼頭奴,隨其主翁為父擇葬地于郊外山間,與葬師偕行得一穴最勝。
指示其主云:葬此,他日出名將。
在傍默識之。
是夕,乃挈其父之遺骸,瘞於其所
主初不知為何人也。
已而逃去為盜,坐法黥流。
又數年,天下亂,鳩集黨類,改涅其面,為兩旗自號旗兒軍寇攘淮甸間。
人頗識之,朝廷遣兵捕之,遂以眾降。
後累立功,至防禦使
公元1094年
過庭錄》祖妣甲戌歿於真國軍先子避地倉惶中,不復術者,以意卜葬郡之水南
未幾,有建昌黃生者過墓下,愛之,問先子所居,以刺投謁
先子昧其人,託以它出。
生力請曰:非有所覬,特欲言少事爾。
先子出見
生問曰:水南新墳知公所葬。
術者為誰也。
先子曰:亂離中,歸土是急,以意自卜爾。
生曰:幾於暗合孫吳,此墳以術徵之,不以久遠
來春,當有天書及公。
公赴,無疑
先子曰:哀苦偷生安有是理。
笑而謝之。
生曰:願公漫記此言。
一揖而去。
己酉二月當路有薦先子者,果有御營參謀之除。
公元1140年
揮麈三錄紹興庚申歲明清侍親,居山陰總角
學者堯叟唐老,自九江來從先人,適聞岳侯父子伏誅
堯叟云:僕去歲在羌廬,正睹岳侯葬母,儀衛甚盛,觀者填塞山間如市。
解後一僧為僕言:岳葬地雖佳,但與王樞密先塋坐向,既同龍虎無異掩壙之後子孫須有非命者。
經數十年,再當昌盛
子其識之。
今乃果然未知如何耳。
王樞密襄敏江州人,葬其母于鄉里,有十子
輔道既罹橫逆,而有名宇者,為開封幕,過橋墜馬死。
名端者待漏禁門,簷瓴冰柱折墜,穿頂而沒。
後數十年輔道之子炎弼彥融,以勳德之裔,朝廷錄用,以官把麾持節,升直內閣
炎弼二子萬全萬樞,令皆正郎,而諸位進士第者,接踵
自非之後,凡三十年滿,洗冤誣,諸子若孫驟從縲紲,進躐清華
昔日之言,猶在耳也
委巷叢談考亭朱文公得友蔡元定而後大明天地之數,精詣鍾律之學。
緯之陰陽風水之書,乃信用蔡說上書建議,乞以武林山孝宗皇堂。
且謂會稽之穴,淺觕而不利,願博訪草澤,以決大議
其後言者考亭,陰援元定元定因是得謫云。
公元1161年
齊東野語楊和王殿巖日,建第清湖洪福橋,規製甚廣,自居其中旁列諸子四舍,皆極宏麗
落成之日,縱外人遊觀
一僧善相宅,云:此龜形也,得水則吉,失水凶。
時和王方殊眷從容聞奏,欲引湖水以環其居。
思陵首肯曰:朕無不可,第恐外庭有語,宜密速為之。
退即督濠寨兵數百,且多募民夫夜以繼晝,入自五房院出自惠利井,蜿蜒縈繞凡數百丈
晝夜,即竣事
未幾臺臣果有疏,言擅灌湖水入私第,以擬宮禁者。
上曉之曰:朕南渡之初,金人退而群盜起,遂用議者羈縻之策,刻印盡封之。
所有者,止淮浙數郡耳。
會諸將盡平群盜,朕因自誓土地外,凡府庫金帛,俱屬不問
故諸將有餘力,以給泉池園圃之費。
若以平盜之功言之,雖盡以西湖賜之,曾不為過
況此役已成,唯卿容之。
言者遂止。
既而復建傑閤,藏思陵御劄,且揭上賜風雲慶會四大字於上,蓋取大龜昂首下視西湖之象,以成僧
自此百餘年間,無復火災
人皆神之。
至辛巳歲,其家捨於佑聖觀,識者謂龜失其首,疑為不祥
次年五月,竟燬,延燎百楹不數刻而盡。
益驗燬閤之禍云。
揮麈餘話》永昌陵卜吉,命司天監昌裔相地
西洛既覆土,昌裔董役內侍王繼恩登山巔,周覽形勢,謂繼恩云:太祖之後,當再有天下
繼恩默識之。
太宗大漸繼恩參知政事李昌齡樞密趙鎔知制誥胡旦布衣潘閬謀立太祖之孫。
唯吉適洩其機,呂正惠時為上宰,鎖繼恩而迎真宗南衙,即帝位
繼恩等尋悉誅竄
前人已嘗記之。
熙寧中昌齡孫逢進士第,以能賦,擅名一時
吳伯固三元衡鑑九河合為一者是也
素聞其家,語與方士士寧醫官劉育,熒惑宗室世居共謀不軌,旋皆敗死
詳見國史
靖康末趙子崧陳州子崧在邸剽竊,至是適天下大亂二聖北狩
與門傅亮歃血為盟,以倖非常
傳檄有云:藝祖造邦千齡而符景運
皇天宋,六葉而生眇躬
繼知高宗已濟大河皇懼歸命,遣其妻弟陳良翰奉表勸進
高宗羅致元帥幕,中興後,亟欲用。
會與大將辛道宗爭功道宗得其文繳進之,詔置獄京口究治得情
高宗震怒然不欲暴其事,以它罪子崧嶺外
此與夏賀良赤精子之言,劉歆易名應符讖,何以異哉。
豈知千秋之統,帝王自有真邪。
《括異志上舍伯祖巽舊葬惹山,後忽卜兆於丁村,遂遷葬焉。
其中紫藤蟠固棺上,或云穴紫藤,此吉徵也。
遂斫遷之,自後其家浸衰。
公元1164年
《癸辛雜識趙節齋父國公祖墓,在括蒼青田,以地本一蜀人所定,約三年復來。
已而見者皆言其中有水,當謀改厝啟之,未畢,而前人至。
見之曰:水自有之,無害也。
既啟穴,水綠色,以盞勺飲極甘,撓之數四一金魚躍出,擊殺之。
又撓之,有二魚,復擊其尾,縱之,曰當出三天子。
今只作一半。
遂復掩之。
後乃生景獻太子
王伋云:陰陽家無它,唯忌樂二字而已
樂唯樂其純陽純陰,忌唯忌其生旺庫墓。
水法也。
謂如子午向午,水甲水,皆可向,即純陽震山庚辛水流純陰
孔應得云:朱晦之葬,用懸棺法。
術家云:斯文不墜
可謂好奇
越上有香爐峰唐德宗時,有告於廟者,言此山有天子氣
於是遣使鑿其山。
理宗高祖周元王向祗抵於河南死焉。
其子楚王遂挾父母遺骨以歸,葬於香爐峰下。
於是前說驗焉。
仁和縣,有桐柏山
宣和中蔡京嘗葬其父於臨平
敗,或謂此為駱駝飲海勢,遂行下本路遣匠者鑿破之。
金雞石中飛出,竟渡浙江
其地至今開鑿之徑。
知地理者,謂猶出帶血天子
而後濟王實生其地。
輟耕錄江陰州季時兵馬司,在州治東南里許平地上。
之後土牢歸附
有善地理者,以為帝王居之。
人問其故,曰:君山龍脈,正結于此
是以其然也。
皆弗之信。
越數年,就其上起蓋三皇廟,亦奇術哉。
君山,州之主山也。
公元1162年
幽怪錄》:董表儀家住沙河塘,欲撒屋掘土。
術者言:太歲方,不可興工
不信
既而掘深三尺得一肉塊,漫漫然。
人言太歲也。
董甚悔惡,投諸河。
後亦無禍。
王文祿龍興寺記》泗州楊家墩,墩下窩,熙祖嘗臥其中
有二道士過,指臥處曰:若葬此,出天子
其徒曰:何也。
曰:此地氣暖,試以枯枝栽之,十日必生葉。
熙祖起。
曰:汝聞吾言乎。
熙祖徉聾。
乃以枯枝插之去。
熙祖候之十日,果生葉。
熙祖拔之,另以枯枝插之。
道士復來,其徒曰:葉何不生也。
曰:此必人拔去矣。
熙祖能隱
道士曰:但洩氣,非長支傳矣。
謂曰:汝有福,歿當葬此,出天子矣。
熙祖仁祖後果得葬。
葬後,土自壅。
其後陳后太祖,皆言此墩有天子氣
仁祖鳳陽,生於盱眙縣靈跡鄉方圓丈許,至今不生草木
仁祖崩,太祖舁至中途風雨大作,索斷土,自壅為墳。
人言九龍頭上,系曰:嘉靖戊戌春,遇松江長谷獻忠,言與予幼聞合,且言曾至熙祖龍脈,發自中條王氣攸萃前渚水,成湖作內明堂淮河黃河合襟,作外明堂淮上九峰插天為遠案,黃河西遶
元末,東開會通河遶之,而聖祖生矣。
天時地理不符也。
又言誕時,二郎神廟去路數十步,移浴於河,忽水中浮起紅羅一方,取為襁。
今名紅羅障云。
堪輿雜錄
論衡·異虛篇》:且從祖已之言,雉來吉也。
雉伏草野之中,草覆野鳥之形。
若人民處草廬之中,可謂其人吉,而廬凶乎。
時篇》:太歲在子,子宅直符,午宅為破,不須興工起事空居無為,猶被其害。
今歲所食,待子宅,有為巳酉,乃凶。
太歲歲月之神,用罰為害
動靜殊致,非天從歲月神意之道也。
隋書·經籍志》《宅吉凶論》三卷
相宅圖》八卷
五姓墓圖》一卷,梁有《冢書》黃帝山圖四卷五音相墓書》五卷五音圖墓書》九十一卷五姓山龍《科墓葬不傳一卷《雜相墓書》四十五卷
宋史·藝文志地理觀風水歌》一卷
陰陽相山要略二卷
二宅賦》一卷
行年起造九星圖》一卷
宅心鑒式》一卷
相宅經》一卷
《宅體經》一卷
九星修造吉凶歌》一卷
陰陽宅歌》一卷
二宅相占一卷
山岡機要賦》一卷
山岡氣象雜占賦》一卷
五音地理詩》三卷
五音地理經訣》十卷
陰陽葬經》三卷
《葬疏》三卷
堪輿經》一卷
太史堪輿一卷
商紹太史堪輿曆》一卷
黃帝四序堪輿經》一卷
五音三元宅經一卷
陰陽宅經》一卷
陰陽宅經圖》一卷
王澄二宅心鑒》三卷
二宅歌》一卷
陰陽二宅圖經一卷
黃帝八宅經》一卷
淮南王見機八宅經》一卷
一行庫樓經》一卷
上象陰陽星圖一卷
金圖地鑒一卷
地鑒書》三卷
李邕《葬範》五卷
地理六壬六甲八山經》八卷
地理三寶經》九卷
五音山岡訣》一卷
地理經》五卷
地理正經十卷
朱仙地理贊》一卷
元堂範》一卷
地理口訣一卷
僧一行地理經》十二卷
黃石公八宅二卷
李淳風一行禪師葬律祕密經》十卷
呂才《楊烏子改墳枯骨經》一卷
楊一青囊經歌》二卷
楊救貧《正龍子經》一卷
王希逸地理祕妙歌訣一卷
地理名山異形歌》一卷
孫臏《葬白骨曆》
蘇粹明地理指南三卷
司空班、范越鳳《尋龍入式歌》一卷
王洙地理新書三十卷
劉次莊青囊本旨二十八篇一卷
胡翊地理脈要》三卷
文卿撥沙經》一卷
李戒營造法式三十四卷
元女墓龍冢山年月一卷
《元女星寶圖訣》一卷
白鶴望山經》一卷
八山二十四龍經》一卷
天仙八卦妙訣一卷
黃泉敗水吉凶法》三卷
踏地賦》一卷
分龍真殺五音吉凶進退法》一卷
地理澄心祕訣一卷
八山穿珠歌一卷
山頭水經一卷
山頭放水經》一卷
《大卦殺人男女法》一卷
地理搜破穴訣一卷
臨山寶鏡斷風訣》一卷
《叢金訣》一卷
錦囊經》一卷
《玉囊經》一卷
黃囊大卦訣》一卷
地理祕要集》一卷
通元論》一卷
地理八卦圖一卷
《駐馬經一卷
《活曜修造吉凶法》一卷
天中寶經吉凶星位法》一卷
修造九星歷代史相》一卷
李仙五音地理訣》一卷
赤松子碎金地理二卷
地理珠玉一卷
地理妙訣三卷
石函十卷
銅函三卷
《周易八龍山水地理一卷
老子地鑒祕術一卷
五姓諸家風水地理一卷
《昭幽記一卷
鬼靈枯骨二卷
《唐刪定陰陽二卷
唐書地理十卷
青烏子歌訣二卷
搜采異聞錄》今世營建宅舍,或小遭疾厄,皆云犯土
故道家有謝土司章醮之文。
後漢書·來歷傳》所載:安帝時皇太子驚病不安嬖幸乳母野王君主聖舍,太子廚監邴吉以為舍新繕修犯土禁不可久御。
然則古有其說矣。
《王氏談錄》公言昔觀孔子墓,視其地之形勢,大與今俗深相符
今之術,繫昔人所遺耶。
公言:昔有一士人,病其家數世未葬,亟出錢地一方,稍近爽塏者。
祖考緦麻小功之親,悉以昭穆之次葬之。
都無歲月日時陰陽忌諱,與塋穴之法。
人且識其易,而謂禍福未可知。
歲中遷官秩,後其家益盛。
以此觀之,真達者也。
今之人,稽留葬禮,動且踰紀,邀求不信之福。
祖先遺骸,真罪人也。
暇日記》李誠明仲言堂屋要不三陽今人家作佇廊非也。
《丑莊日記浮屠泓師,與張說市宅:戒無穿東北隅
他日宅氣索然
東北隅,已穿二坎丈餘。
驚曰:公富貴一世而已,諸子將不終
平之泓師曰:客土無氣,與地不連
譬身瘡痏,補他肉,無益也。
今之俗師妄言風水者,一遇方隅坎陷,則令補築增輳,便謂藏風聚氣豈不謬哉。
君子無惑焉,可也
公元前145年
葬度,古云五害不侵,高山忌石巉巖平原水衝射,土脈膏潤草木暢榮,來龍迢遙結穴端正水環沙護,即吉地也。
近泥天星卦例方向不顧龍穴沙水多斜側反背為之,主家徼福不悟也。
且親存享爽塏,華居歿葬形勝吉地親體安,子心安矣。
若專徼福,則唐宋豈乏吉地耶,何變更也。
當不違天,甚毋徇地理。
五色線神仙圖墓記》:葬遇沈岡,至二十年絕世無後葬遇浮岡,無他災厄葬遇飛岡,奕世富貴
公元前135年
樂郊私語括蒼劉伯溫多才藝,能詩文,尢善形家言。
嘗以儒學提舉,得相見錢塘
後十年餘,劉已解官,復見于海鹽橫山把臂道,故至于信宿,謂余曰:中國地脈,俱從崑䮗來。
龍中龍,人皆知之。
南龍一支,從峨嵋並江而東,竟不知其結局處。
頃從通州泛海至此,乃知海鹽諸山是南龍盡處。
余問:何以知之。
劉曰:天目雖為浙右鎮山,然勢猶未止,蜿蜒而來,右束黟浙,左帶苕霅直至州長牆秦駐之間而止。
于是以平諸山為龍,左抱長江淮泗之水,以慶紹諸山為虎。
右繞浙江曹娥之水,率皆朝拱于此州。
而後乘潮東出前後,以朝鮮日本為案。
南龍一最大地也。
余問:此何人足以當之。
曰:非周孔其人不可
然而無有乎爾
吾恐山川不忍自為寂寂若此也。
見聞錄》:吾有謠云:潮到泖,出閣老
徐文貞入相,而泖有潮矣。
太倉潮至儀亭而味,齋顧公以狀元相。
潮至婁門,而瑤泉申公荊石王公大拜矣。
吳人至今能道之。
地師論江南平洋,專取落水為主,以世間之水無不東流耳。
然予嘗至浦上,觀董戴二墳,皆賴布衣所定。
墳前但有浦潮,而並無西水一滴到堂。
西水但能從浦入海,而必不能分灌於沿浦溝港者,勢也。
然則江南葬地,竟當重來潮,而不當去水,此皆玉尺所不載。
其取潮之法,則玉尺所謂水立四字盡之矣。
分宜在位日,集天下堪輿家,遍邑中訪求吉壤
一人獨指一地曰:葬此,子孫尚有拜相者。
分宜如其言而啟之,有古墓在焉。
驗其碑,迺嚴氏遠祖也。
《書蕉》閩越撥沙善視墓,畫地為圖,即知休咎因號黃撥沙
人有世患左目者,問之,曰:祖墳木根傷葬者左目
發墓,果然
出之,即愈
唐順之·地理論》曰:叩巫卜星相堪輿之家而問焉,曰:吉乎,未必然也。
而聞者驟然喜叩。
巫卜、星相堪輿常操吉人凶人、悲喜人之權,以奔走乎其
而其吉凶悲喜一繫于巫卜星相堪輿之口,而聽焉。
若是何也。
情常希覬其所不可,必而常揣摩其所不可知,而術家鬼神,以自神多言而或巧發奇中,操希覬之心,與摩揣之見,而叩之馮鬼神,而投之巧發奇中之說,宜其入之深也。
諸家之中,其尤熾者,曰堪輿
指支天地支離五行八卦奇中之說尤多,而人尤尊之。
堪輿家,吾不知其所始。
吾意其初,本以候土驗氣測量水脈,以寧死者,而贊慈孝如是而已
未始有鬼蔭之說也。
自茲說之行至,使子孫其先不葬,以待吉地吉日,致其久而不免水火者,有矣
或取土中數十年之陳胔,非有山崩水齧,而好數徙之甚者豫章饒歙之間盜地以葬,往往至于殺人不止
然則堪輿家之說,吾懼其不為祥,而為孽也。
儒者之論殃慶,歸之積善與惡,其說至精
猶或半驗半不驗則天道之遠也。
而謂既朽之骨,叢禍叢福,若呼谷響答,其亦未必然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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