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或作者
正文关键词
声明:本站书库内容主要引用自 archive.org,kanripo.org, db.itkc.or.kr 和 zh.wikisource.org
卷二百八十七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二百八十七卷目录

 医部汇考二百六十七
  大小便门四
  针灸
  导引
  医案

艺术典第二百八十七卷

医部汇考二百六十七

大小便门四

针灸

《素问》曰:刺阴股下三寸内陷,令人遗溺。
《灵枢》曰:三焦者,足少阳太阴之所将太阳之别也,上踝五寸,别入贯腨肠,出于委阳,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闭癃则泻之。
厥气走喉而不能言,手足清,大便不利,取足少阴。厥而腹向向然,多寒气,腹中谷谷,便溲难,取足太阴手太阴之别,名曰列缺,起于腕上分间,并太阴之经,直入掌中,散入于鱼际,其病实则手锐掌热,虚则欠,小便遗数,取之去腕半寸,别走阳明也。足少阴之别,名曰大钟,当踝后绕跟别走太阳,其别者,并经上走于心包下,外贯腰脊,其病气逆则烦闷,实则闭癃,虚则腰痛,取之所别也。
小腹痛肿,不得小便,邪在三焦,约取之太阳大络,视其络脉,与厥阴小络结而血者,肿上及胃脘取三里,癃取之阴蹻及三毛,上及血络出血。
大小便不利,治其标,大小便利,治其本。
先大小便不利,而后生他病者,治其本也。
中气不足,溲便为之变,肠为之苦鸣,补足外踝下留之。
《甲乙经》曰:三焦病者,腹胀气满,少腹尤甚,坚不得小便,窘急,溢则为水,留则为胀,候在足太阳之外大络,络在太阳少阳之间,亦见于脉,取委中。
少腹满大上走胸至心,索索然,身时寒热,小便不利取足厥阴。
胞转不得溺,少腹满,关元主之。
小便难,水胀满,出少,胞转不得溺,曲骨主之。
少腹胀急,小便不利,厥气上头巅,漏谷主之。
溺难痛,白浊,卒疝,少腹肿,欬逆呕吐,卒阴跳,腰痛不可以俛仰,面黑热,腹中䐜满,身热厥痛,行间主之。少腹中满,热闭不能溺,足五里主之。
少腹中满,小便不利,涌泉主之。
筋急身热,少腹坚肿,时满,小便难,尻股寒,髀枢痛,引季胁,内控,八窌,委中主之。
阴胞有寒,小便不利,承扶主之。
内闭不得溲,刺足少阴太阳与骶上,以长针。气逆,取其太阴阳明。
三焦约,大小便不通,水道主之。
大便难,中渚及太白主之。
大便难,大钟主之。
阴跳遗溺,小便难而痛,阴上下入腹中,寒疝,阴挺出偏大肿,腹脐痛,腹中悒悒不乐,大敦主之。
遗溺,关门及神门委中主之。
胸满膨膨然,实则癃闭,腋下肿,虚则遗溺,脚急兢兢然,筋急痛不得大小便,腰痛引腹不得俛仰,委阳主之。
气癃,小便黄,气满,虚则遗溺,石门主之。
癃遗溺,鼠鼷痛,小便难而白,期门主之。
小便难,窍中热,实则腹皮痛,虚则痒搔,曾阴主之。小肠有热,溺赤黄,中脘主之。
溺黄,下廉主之。
小便黄,赤完骨主之。
小便黄,肠鸣相逐,上廉主之。
劳瘅,小便赤难,前谷主之。
《千金方》曰:大便难,灸第七椎两旁各一寸七壮,又灸承筋二穴各三壮,在腨中央陷内。大便不通,灸侠玉泉相去各二寸,名曰肠遗,随年壮;又灸大敦四壮,在足大指聚毛中。
大便闭塞,气结,心坚满,灸石门百壮。
后闭不通,灸足,大都随年壮。
老人小儿,大便失禁,灸两脚大指,去甲一寸三壮,又灸大指奇间各三壮。
大小便不利,欲作腹痛,灸荣卫四穴百壮。穴在背脊四面各一寸。
腹热闭,时大小便难,腰痛连胸,灸团冈百壮,穴在小肠腧下二寸横三寸间灸之。
大小便不通,灸脐下一寸三壮,又灸横文百壮。大小便不利,灸八窌百壮,穴在腰目下三寸,侠脊相去四寸,两边各四穴,计八穴,故名八窌。
小便不利,大便数注,灸屈骨端五十壮。
小便不利,大便注泄,灸天枢百壮,穴在侠脐相去三寸,魂魄之舍不可针,大法在脐旁一寸,合脐相去可三寸也。
遗尿失禁,出不自知,灸阴陵泉,随年壮。
遗溺,灸遗道侠玉泉五寸,又灸阳陵泉,又灸足阳明,各随年壮。
小便失禁,灸大敦七壮,又灸行间七壮。
尿床,垂两手两髀上尽指头上,有陷处灸七壮,又灸脐下横文七壮。
《东垣十书》曰:大便闭,背脊椎两旁相去各一寸,灸三壮,承筋灸三壮,肠绕挟玉泉相去二寸,随年壮针灸。〈书无此穴。或云非正穴也。〉
又法石门寸半,大都五分。
小便热痛,目赤,尿如血,列缺沿皮一寸,太陵承浆各五分。
又法。曲骨灸二七壮,阴阳二陵泉,各二寸五分。遗溺失禁,阴陵泉阳陵泉二寸半,大敦七壮。
又方。曲骨阴阳二陵泉各二寸半。
《医学纲目》曰:大便秘涩,照海五分,补二呼,泻六吸,立通,支沟半寸,泻三吸。
又法。照海泻之立通太白泻之,灸亦可。
又法。照海半寸,灸二十壮,泻之,章门灸二七壮。太白半寸,灸五壮,已上诸穴,看虚实补泻之。虚结补则通,热结泻则通,寒结先泻后补,热结先补后泻之。又法。气海八分,令病人觉便三五次为度,出针时,记令人挟脐揉之,却刺三里五分,觉腹中鸣三五次即透。
又法。取合谷。
大便不通,并伤寒水结,取三间沿皮向下至合谷穴,三补三泻,候腹中通,出针,承山七分泻之。
小便不通,取阴谷关元八分,令病人觉淋沥三五次为度,便揉小腹,却取三阴,交三分,即透阴谷。
小便闭数不通,取阴谷一寸五分,灸之,阴陵泉泻之,又法取遍历。
小便闭不通,取阴陵泉阴谷三阴交气海关元灸三十壮,刺二寸五分,不已,取太溪阴交。
小便数腹痛,取尿胞在玉泉下一寸,屈骨端。
小便多灸命门,随年壮,又取肾俞一分,沿皮向外六分,补六呼,泻一吸。
小便滑数,灸中极肾腧阴陵泉。不已,取气海阴谷三阴交。

导引

《保生秘要》曰:大便不通导引法,以舌顶上腭守铉雍静念,而液自生,俟满口赤龙搅动,频嗽频吞,听降直下丹田,又守静咽数回,大肠自润,行后功效。
运功左手抚脐,用意推旋开五脏向后,落大肠九曲行去,或升肾水,洗润大肠九曲而通泻之。
以手覆脐,又推开五脏向后,落大肠九曲去,或升肾水,洗浴大肠九曲而泻之。
尾间坠气导引法,咬牙闭气,耸肩,双目圆睁,左右转动,谷道紧撮,如此行之,气自然升。
运功元气下陷之證,气出不臭是也。因闭气行功。不能转升故耳,当存归元法,运周天七日,见效。有用功通尾闾及夹脊双关之后,不能招摄而坠者,宜用静功返照,自然升顶,不必执著。
小水迟滞导引法,搓小纸捻入鼻中,俟打喷嚏,小水自通,此治闭塞,若迟塞多搓,掌心及涌泉穴,退火安静,或行运法,效。
运功及小肠證,同治从归元法,旋运而下,旋至病处,多运数十回,复绕而上,撤而散之,周而复始,如法渐行,谷道去浊,提回守静。
溺管泄气导引法,用指按坎穴,搓运二十四下,意从灵物顶上吸气一口,转河车周天一九数归元,又提行三九而吐纳,兼用运功效。
运功,此證感于坐功之人,当凝想气海半晌后,默运旋转动中,又静念念不忘,其气自收。
归元诀行之之法,提意出上,斡旋造化,从左而右,先运脐轮,收而放,放而复收,以还本位,不离这个念自归真矣。

医案

《儒门事亲》曰:戴人过曹南省亲,有姨表兄病大便燥涩,无他證,常不敢饱食,饱则大便极难,结实如铁石,或三五日一如圊,目前星飞,鼻中血出,肛门连广肠痛,痛极则发昏,服药则病转剧烈,巴豆芫花甘遂之类皆用之,过多则困,泻止则复燥,如此数年,遂畏药性暴急,不服,但卧病待尽,戴人过,诊其两手脉息,俱滑实有力,以大承气汤下之。继服神功丸麻仁丸等药,使食菠薐葵菜,及猪羊血作羹,百馀日,充肥,亲知见骇之。呜呼!粗工不知燥分四种,燥于外则皮肤皱揭,燥于中则精血枯涸,燥于上则咽鼻焦乾,燥于下则便溺结闭,夫燥之为病,是阳明化也,水液寒少故如此,然可下之,当择之药。如巴豆可以下寒。甘遂芫花可以下湿,大黄𥐚硝可以下燥。《内经》曰:辛以润之,咸以耎之,《周礼》曰:以滑养窍。
项有老人年八十岁,脏腑涩滞,数日不便,每临后时,目前星飞,头目昏眩,鼻塞腰痛,积渐始减,纵得食,便结燥如弹。一日,友人命食血脏葵羹油渫菠薐菜,遂顿食之,日日不乏,前后皆利,食进神清,年九十岁无疾而终,《图经》云:菠菜寒,利肠胃,芝油炒而食之利大便,葵宽肠,利小溲,年老之人,大小便不利,最为急切,此亦偶得泻法耳。
太康刘仓使病大便少而频,日七八十次,常于两股间悬半枚壶卢,如此十馀年,戴人见之而笑曰:病既频而少,欲通而不得通也,何不大下之?此通因通用也。此一服药之力。乃与药大下三十馀行,顿止。《东垣十书》曰:昔长安有大贾王善夫病小便不通,渐成中满,腹大坚硬如石,壅塞之极,腿脚肿胀,破裂出黄水,双睛凸出,昼夜不得眠,饮食不下,苦痛不可名状,求予治之。因问受病之始,知病不渴,近苦呕哕,众医皆用治中满利小便淡渗之药。急难措手,乃辞归,从夜至旦,耿耿不寝,穷究其理,忽记《素问》有云:无阳则阴无以生,无阴则阳无以化,又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此病小便癃闭,是无阴而阳气不化者也。凡利小便之药,皆淡味渗泄为阳,止是气药阳中之阴,非北方寒水阴中之阴所化者,此乃奉养太过,膏粱积热,损北方之阴,肾水不足,故膀胱肾之室久而乾涸,小便不化,火又逆上而为呕哕,非隔上所生也。独为关非格病也。洁古老人曰:热在下焦,填塞不便,是治关格之法。今病者内关外格之病悉具,死在旦夕,但治下焦可愈。随处以禀北方寒水所化,大苦寒气味俱阴者,黄檗知母桂为引用,丸如桐子大,沸汤下二百丸,服药少时须臾前阴如刀刺火烧之痛,溺出如瀑泉涌出卧具皆湿,床下成流,顾盻之间,肿胀消散。予惊喜曰:大哉圣人之言!岂可不遍览而执一者也!其證小便闭塞而不渴,时见躁者是也。凡诸病居下焦,皆不渴也。二者之病,在气在血,最易分别。
《丹溪心法》曰:杨淳三哥大便秘涩,小便如常,咽塞不通,食下便有痰出,脉涩,左右手同,此血虚肠燥为脾约病,甚者人参散主之。
一妇人脾痛后,患大小便不通,此是痰隔中焦,气滞于下焦,以二陈汤加木通初吃后煎柤吞之。
吕仲年六十六岁,病伤寒得汗,热退后,脉尚洪,此洪脉作虚脉论,与人参黄芪白朮炙甘草当归芍药陈皮数日,其脉仍大,未收敛。又小便不通,小腹下妨闷,颇为所苦,但仰卧则点滴而出。予曰:补药服之未至。前药倍加黄芪人参大剂,与服两日,小便方利。一男子病小便不通,医用通利药而反剧丹溪曰:此积痰也。痰积在肺,肺为上焦,膀胱为下焦,上焦闭则下焦塞譬如滴水之器必上窍通而后下窍之水出焉。乃以吐法大吐之吐已,病如失。然此可见癃淋又不独主于经病也。
马希圣年五十馀,性嗜酒,常痛饮,糟粕,出前窍,便溺出后窍,六脉皆沉涩,与四物汤加海金沙木香槟榔木通桃仁,服而愈,此人酒多而肆气,酒升而不降,阳极虚,酒湿积久生热,煎熬血乾阴亦大虚。阴阳偏虚,皆可补接,此人中年后阴阳俱虚时暂可活者,以其形实,酒中谷气尚在。三月后,其人必死,后果然。一人年四十,口乾溺数,春末得之,夏求治,脉俱涩,右略数而不弦,重取似大,而稍有力,左稍沉,略弱而不强,然涩却多于右,喜二尺皆不甚起,当作饮食厚味生热,此谓之痰热,禁其厚味,降火以清金,抑肝而补脾三补丸二十一粒,元明粉五粒,阿胶五粒,姜汤吞下,一日六次。又以四物汤加参朮陈皮生甘草五味麦门冬煎服,一日三次,与丸药间服之,一二日,自觉清快,小便减三之二,口不乾,止渴未消,头运眼花,久坐则腰疼,遂以摩腰丹治腰痛,仍以四物减川芎,加参芪白朮牛膝五味,炒檗麦门冬,煎调六一散,反觉便多,遂去六一散,仍服丸药。
一妇转胞小便闭,脉似涩,重取则弦,左稍和,此得之忧患,涩为血少气多,弦为有饮,血少则胞不举,气多有饮,中焦不清而溢,则胞知所避而就下故坠,以四物汤加参朮半夏陈皮甘草生姜。空心饮随以指探吐之。俟气定,又与至八贴而安。此恐偶中,后又治数人,皆效。
一老人患小便不利,因服分利之药太过,遂致闭塞,点滴不出。予以其胃气下陷,用补中益气汤,一服而通。因先多用利药,损其肾气,遂致通后遗尿,一夜不止,急补其肾,然后已。
《卫生宝鉴》曰:中书右丞合剌合孙病小便数而欠,日夜约去二十馀行,脐腹胀满,腰脚沉重,不得安卧,至元癸未季春下旬,予奉圣旨治之遂往诊视,脉得沉缓时时带数,尝记小便不利者有三,不可一概而论,若津液偏渗于肠胃,大便泄泻而小便涩少,一也,宜分利而已,若热搏下焦,津液则热涩而不行,二也,必渗泄则愈。若脾胃气涩,不能通利水道,下输膀胱而化者,三也,可顺气令施化而出也。今右丞平居膏粱,湿热内畜,不得施化,膀胱窍涩,是以起数而见少也。非渗泄分利,则不能快利,遂处一方,名曰茯苓琥珀汤。《内经》曰:甘缓而淡渗,热搏津液内畜,脐胀腹满,当须缓之,缓之必以甘淡为主,是用茯苓为君,滑石甘寒滑以利窍。猪苓琥珀之淡,以渗泄而利水道,故用三味为臣。脾恶湿,湿气内畜则脾气不治,益脾胜湿,必用甘为助,故以甘草白朮为佐。咸入肾,咸味下泄,为阴泽泻之,咸以泻伏水,肾恶燥,急食辛以润之,津液不行,以辛散之,桂枝味辛散湿润燥,此为因用,故以二物为使。煎用长流甘烂水,使不助其肾气,大作汤剂,令直达于下而急行也。两服减半,旬日良愈。《医学正传》曰:本邑赵德秀才之母,年五十馀,身材瘦小,得大便燥结不通,饮食少进,小腹作痛,召予诊治,六脉皆沉伏而结涩。予作血虚治用四物汤加桃仁麻仁煨大黄等药,数服不通。反加满闷,与东垣枳实导滞丸,及备急大黄丸等,药下咽,片时即吐出,盖胃气虚而不能久留性速之药耳。遂以备急大黄丸,外以黄蜡包之,又以细针穿一窍,令服三丸,盖以蜡匮者,制其不犯胃气,故得出幽门,达大小肠取效也,明日,下燥屎一升许。继以四物汤加减作汤,使吞润肠丸如此调理月馀,得大便如常,饮食进而平安。予族孙因出痘,大便闭结,自病至痘疮愈后,不如厕者,凡二十五日,肛门连大肠不胜其痛,叫号声达四邻。外医及予二三人,议用皂角末及煎蜜导法,服以大小承气汤,及枳实导滞丸备急丸皆不效。计无所出,予曰:此痘疮馀毒,郁热结滞于大小肠之间而然。以香油一大盏令饮,自朝至暮,亦不效。予画一计,令侍婢口含香油,以小筒一个,套入肛门以油吹入肛内,过半时许,病者自云,其油入肠内,如蚯蚓渐渐上行,再过片时许,下黑粪一二升,止。困眠而安。
修德翁年七十,秋间患小便不通,二十馀日,百方不效。后得一方,取地肤草捣自然汁服之遂通。至微之物,而有回生起死之功,故录以为济利之一助云。《医学纲目》曰:邻家有一男子,小便日数十次,如稠米泔色心神恍惚瘦瘁食减,令服桑螵蛸散,未终一剂而安。此药能安神魂,定心志,治健忘,小便数,补心气,用桑螵蛸远志菖蒲龙骨人参茯苓当归龟甲酢炙各一两为末,以人参汤调下二钱。
《医宗必读》曰:少宰蒋恬庵服五加皮酒,遂患大便秘结四日,腹中胀闷,服大黄一钱,通后复结,余曰:肾气衰少,津液不充,误行疏利,是助其燥。以六味丸料煎成,加人乳一钟,白蜜五钱,三剂即通,十日而康复。文学顾以贞素有风疾,大便秘结经年不愈,始来求治,余曰:此名风秘,治风须治血乃大法也。用十全大补汤,加秦艽麻仁杏仁防风煨皂角仁,半月而效。三月以后,永不复患,以手书谢曰:不肖道力,僻处窍乡,日与庸人为伍。一旦撄非常之疾,困苦经年,靡剂不尝,反深沉痼,遂就治神良,乍聆指教,肺腑快然。及饮佳方,百日以来沉疴顿释,今日幸生归矣凡仰事俯育,俦非意外之庆,则俦非台翁之赐哉?全家额手尸祝湛恩,乞附名案尾,以志感忱,幸甚!
方伯张七泽夫人,患饮食不进,小便,不禁。余曰:六脉沉迟,水泉不藏,是无火也。投以八味丸料,兼进六君子,加益智肉桂。二剂减,数剂安。
文学俞元倩忧愤经旬忽然小便不禁,医皆以固脬补肾之剂投之凡一月而转甚,余谓之曰:六脉举之则软,按之则坚,此肾肝之阴有伏热也。用牡丹皮白茯苓各二钱,苦参八分,甘草梢六分,黄连一钱,煎成,调黄鸡肠,与服六剂而安矣。有吴门医者云:既愈当大补之。数月后,仍复不禁,再来求治,余曰:肝家素有郁热,得温补而转炽。遂以龙胆泻肝汤,加黄鸡肠服之,四剂即止。以四君子加黄连山栀一月而痊。郡守王镜如痰火喘嗽正甚时,忽然小便不通,自服车前木通茯苓泽泻等药,小腹胀闭,点滴不通。余曰:右寸数大,是金燥不能生水之故。惟用紫菀五钱,麦冬三钱,五味十粒。人参二钱,一剂而小便涌出如泉。若淡渗之药愈多,则反致燥急之苦,不可不察也。先兄念山谪官浙江按察,郁怒之馀,又当盛夏,小便不通,气高而喘,以自知医,服胃苓汤四贴,不效。余曰:六脉见结,此气滞也。但用枳壳八钱,生姜五片,急火煎服,一剂稍通,四剂霍然矣。
孝廉俞彦直修府志劳神,忽然如丧神守,小便不通。余诊之曰:寸微而尺鼓,是水涸而神伤也。用地黄知母各二钱人参丹参各三钱,茯苓一钱五分,黄檗一钱二剂。稍减,十剂而安。
《薛己医案》曰:一人大便素结,服搜风顺气丸,胸膈不利,饮食善消,面带阳色,左关尺脉洪而虚。余曰:此足三阴虚也。彼恃知医,不信,乃服润肠丸大便不实,肢体倦怠。余与补中益气六味地黄,月馀验,年许安。都宪孟有涯气短痰运,服辛香之剂,痰甚遗尿,两尺浮大,按之如无。余以为肾家不能纳气归源,香燥致甚耳。用八味丸料三剂而愈。
一老儒有风热饮食如常,大便十七日不通,肚腹不胀,两尺脉洪大而虚,此阴火内烁津液,用六味丸二十馀剂,至三十二日始欲去用猪胆润而通利。一妇人年七十有三,痰喘内热,大便不通,两月不寐,脉洪大,重按细微,此属肝肺肾亏损,朝用六味丸夕用逍遥散,各三十馀剂,计所进饮食百馀碗,腹始痞闷,乃以猪胆汁导而通之,用十全大补调理而安。若间前药饮食不进,诸證复作。
一男子年五十馀,因怒少食,大便不利服润肠丸,大便闭结,胸胁作痛,欲兼服脾约丸,肝脾肾脉浮而涩,余曰:此足三阴精血亏损之證也。东垣先生云:若人胃强脾弱,约束津液不得四布,但输膀胱,小便数而大便难者,用脾约丸。若人阴血枯槁,内火燔烁,肺金受邪,土受木伤脾,肺失传,大便闭而小便数者,用润肠丸,今滋其化源,则大便自调矣。如法果验。
一儒者,怀抱郁结,复因场屋不遂,发热作渴,胸膈不利,饮食少思,服清热化痰行气等剂,前證益甚,肢体倦怠,心脾二脉涩滞此郁结伤脾之变證也。遂用加味归脾汤,饮食渐进,诸證渐退,但大便尚涩,两颧赤色,此肝肾虚火,内伤阴血,用八珍汤加苁蓉麦冬五味,至三十馀剂,大便自润。
一男子所患同前,不信余言,服大黄等药,泄泻便血,遍身黑黯,复求治。余视之曰:此阴阳二络俱伤也。阳络伤则血外溢,阴络伤则血内溢,辞不治,后果然。职方陈莪斋年踰六旬,先因大便,不通,服内疏等剂,后饮食少思,胸腹作胀,两胁作痛,形体倦怠,两尺浮大,左关短涩,右关弦涩。时五月请治,余意乃命门火衰,不能生脾土,而肺金又剋肝木,忧其金旺之际不起。后果然。
刘天锡内有湿热,大便滑利小便涩滞,服淡渗剂,愈加滴沥,小腹腿膝皆肿,两眼胀痛,此肾虚热在下焦,服淡渗导损阳气则阴无以化,遂用地黄滋肾二丸,小便如故。更以补中益气,加麦门五味兼服而愈。一富商饮食起居失宜,大便乾结,常服润肠等丸,后胸腹不利,饮食不甘,口乾体倦,发热吐痰,服二陈黄连之类,前證益盛,小便滴沥,大便泄泻腹胀少食,服五苓瞿麦之类小便不通,体肿喘嗽,用金匮肾气丸,补中益气汤而愈。
大司徒许函谷在南银台时因劳发热,小便自遗,或时不利,余作肝火,阴挺不能约制,午前,用补中益气,加山药黄檗知母午后,服地黄丸,月馀全安。
司徒边华泉小便频数,涩滞短赤,口乾唾痰,此肾经阳虚热躁,阴无以化,用六味滋肾二丸而愈。
考功杨朴庵口舌乾燥,小便频数,此膀胱阳燥阴虚,先用滋肾丸以补阴,而小便愈,再用补中益气,六味地黄,以补肺肾而安。
一儒者发热无时饮水不绝,登厕则小便涩痛,大便牵痛,此精竭所致,用六味丸加五味及补中益气。喜其谨守得愈。若肢体畏寒喜热饮食用八味丸。刘大参年踰六旬,形气瘦弱,小便不禁或频数,内热口乾,或欬痰喘运。余以为肺肾气虚,用六味丸益气汤以滋化源。彼不信,反服补阴降火涩精之剂,阴窍作痛,或小便不利。仍服前药,不两月而愈。
《證治准绳》曰:甲午秋治一妇人,年五十,初患小便涩,医以八正散等剂,展转小便不通,身如芒刺加于体。予以所感霖淫雨湿,邪尚在表,因用苍朮为君,附子佐之,发其表,一服即汗,小便即时便通。
马参政父年八旬,初患小便短涩。因服药分利太过,遂致闭塞,涓滴不出,予以饮食太过,伤其胃气,陷于下焦。用补中益气汤一服,小便通,因先多利药,损其肾气,遂致通后遗尿一夜不止,急补其肾然后已。凡医之治是證。未有不用泄利之剂者,安能顾其肾气之虚哉?表而出之,以为世戒。有瘀血而小便闭者,宜多用牛膝。《本事方》云:顷在毗陵有一贵官妻妾,小便不通,肚腹胀痛不可忍。众医皆作淋治,如八正散之类,数种皆治不通病愈甚。予诊之曰:此血瘕也非瞑眩药不可去。乃用桃仁煎,初服至日午,大痛不可忍,卧少顷,下血块如拳者数枚,小便如黑豆汁一二升,痛止得愈,此药猛峻,气虚血弱者,宜斟酌之。
《医方考》曰:宋季饶医熊彦诚年五十五岁,病前后便溺不通,五日腹胀如鼓,同辈环视,皆不能措力。与西湖妙果僧慧月相善,遣信邀至诀别。月惊驰而往,于钓桥逢一异客,揖之曰:方外高人,何孑孑走趋若是?月曰:一善友久患秘结,病危急,欲往问。客曰:易事耳。待奉施一药。即脱靴入水,探一大螺而出曰:事济矣,抵家,以盐半匙,和壳生捣,置病者脐下,一寸三分,用宽帛紧系之,仍办溺器以须其通。月未以为然,姑巽谢之。至熊家,彦诚昏不知人,妻子聚泣,知诸医无他策,慢使试之,曾未安席而暴下。诸医愧叹而散。月归访异人,无所见矣。熊后十六年乃终。昆谓便溺不通者,热秘之也,大螺性寒而善分清散,浊水之中,一著大螺,便能澄澈,剂之以盐,取其善润而已。
《寓意草》曰:姜宜人得奇證,简本草经疏治交肠用五苓散之说,以为神秘。余见之,辨曰:交肠一證,大小二便,易位而出,若交易然。古用五苓治之,专为通前阴而设也。若此證闭在后阴,二便俱从前阴而出,拟之交肠,诚有似是实非者。况交肠乃暴病,骤然而气乱于中,此證乃久病,以渐而血枯于内,有毫釐千里之不同,安得拟之?原夫疾之所始,始于忧思结而伤脾。脾统血者也,脾伤则不能统摄而错出下行,有若崩漏,实名脱营。脱营病宜大补急固,乃误认为崩漏,以凉血清火为治,则脱出转多不思,天癸已尽,潮汛已绝,万无是病,其年高气弱,无血以实漏卮者,毫不念也。于是胞门子户之血,日渐消亡,势不得不借资而仰给矣。借资于大肠,转将大肠之血,运输而渗入胞囊,久之大肠之血亦尽,而大肠之气附血而行者,孤而无主,为拳为块,奔腾涣散,与林木池鱼之殃祸同矣。又如救荒者,剥邻国为立尽之墟所不顾矣,犹未也。仰给于胃脘,转将胃脘之血,吸引而渗入胞囊,久之胃脘之血亦尽,下脱之血,始无源自止。夫胃脘之血,所以荣周身而灌百脉者,今乃暗归乌有,则苞稂失润而黍离,足忧血尽而止,较之血存而脱,又倍远矣。故血尽然后气乱,气乱然后水谷,舍故趋新,舍宽趋隘,江汉两渠,并归一路,身中为之大乱,势必大肠之故道复通,乃可拨乱返治,与五苓一方,全无干涉。又况水榖繇胃入肠,另有幽门,泌别清浊,今以渗血之故,酿为谷道,是幽门辟为坦径矣。尚可用五苓再辟之乎?又况五苓之劫阴,为亡血家所深戒乎?今之见一病,辄有一药横于胸中,与夫执成方奉为灵秘者,大率皆误人者也。若宜人之病,余三指才下,便问曰:病中多哭泣否?婢媪曰:时时泣下。乃知脏燥者,多泣,大肠方废而不用也。交肠云乎哉?今大肠之脉,累累而现于指,可虞之时。其来春枣叶生乎?枣叶生而言果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