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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一卷目录
艺术总部汇考一
周〈总一则〉
汉〈武帝元朔一则 成帝一则〉
后汉〈和帝永元一则 顺帝永和一则〉
梁〈高祖大同一则〉
陈〈高祖永定一则〉
北魏〈高祖延兴一则〉
唐〈总一则〉
宋〈真宗大中祥符一则 仁宗嘉祐一则 理宗绍定一则〉
元〈太宗一则 世祖至元六则 仁宗延祐一则 英宗至治二则〉
明〈太祖洪武一则 孝宗弘治一则〉
艺术总部汇考二
礼记〈王制 文王世子〉
邯郸淳艺经〈棋道 棋品 弹棋 博 投壶 塞 藏钩 象戏〉
艺术总部总论
礼记〈少仪 学记 乐记 坊记〉
春秋〈谷梁传序〉
汉书〈艺文志〉
后汉书〈方术列传序〉
魏徐干中论〈艺纪〉
晋书〈艺术传论〉
魏书〈艺术传序〉
北齐书〈方伎传序〉
周书〈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颜氏家训〈杂艺篇 勉学篇〉
北史〈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隋书〈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唐书〈方技列传序〉
宋史〈方技传序〉
文献通考〈论阴阳术数〉
元史〈方技传序〉
绍兴府志〈方技传序〉
周〈总一则〉
汉〈武帝元朔一则 成帝一则〉
后汉〈和帝永元一则 顺帝永和一则〉
梁〈高祖大同一则〉
陈〈高祖永定一则〉
北魏〈高祖延兴一则〉
唐〈总一则〉
宋〈真宗大中祥符一则 仁宗嘉祐一则 理宗绍定一则〉
元〈太宗一则 世祖至元六则 仁宗延祐一则 英宗至治二则〉
明〈太祖洪武一则 孝宗弘治一则〉
艺术总部汇考二
礼记〈王制 文王世子〉
邯郸淳艺经〈棋道 棋品 弹棋 博 投壶 塞 藏钩 象戏〉
艺术总部总论
礼记〈少仪 学记 乐记 坊记〉
春秋〈谷梁传序〉
汉书〈艺文志〉
后汉书〈方术列传序〉
魏徐干中论〈艺纪〉
晋书〈艺术传论〉
魏书〈艺术传序〉
北齐书〈方伎传序〉
周书〈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颜氏家训〈杂艺篇 勉学篇〉
北史〈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隋书〈艺术传序 艺术传论〉
唐书〈方技列传序〉
宋史〈方技传序〉
文献通考〈论阴阳术数〉
元史〈方技传序〉
绍兴府志〈方技传序〉
艺术典第一卷
艺术总部汇考一
周
周制天官太宰,以九职任万民,大司徒颁职事十二于邦国。都鄙又以六德六行六艺宾兴万民。而乡大夫州长,党正闾师、保氏、司谏,皆以艺术教民,而纠察之。按《周礼·天官》:太宰之职,以九职任万民,一曰三农,生九谷;二曰园圃,毓草木;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四曰薮牧,养蕃鸟兽;五曰百工,饬化八材;六曰商贾,阜通货贿;七曰嫔妇,化治丝枲;八曰臣妾,聚敛疏材;九曰閒民,无常职,转移执事。
〈疏〉释曰:此九者,皆是民之职业,故云万民也。三农,谓农民于原隰及平地三处,营种园圃毓草木,谓在田畔树菜蔬果蓏者。虞衡作山泽之材,谓在山泽之民,所作事业材木而已。薮牧养蕃鸟兽,谓在薮牧之民,使之长养蕃滋飞鸟走兽。百工饬化八材,谓百种巧作之工,变化八材为器物而已。商贾阜通货贿,谓通货贿使之阜盛。嫔御化治丝枲,谓国中妇人有德行者,变化丝枲以为布帛之等。臣妾聚敛疏材,谓男女贫贱号为臣妾者,聚敛百草根。实閒民为性不营己业,而好与人佣赁。以此为业者耳。
《地官》:大司徒,颁职事十有二于邦国都鄙,使以登万民,一曰稼穑,二曰树艺,三曰作材,四曰阜蕃,五曰饬材,六曰通财,七曰化材,八曰敛材,九曰生材,十曰学艺,十有一曰世事,十有二曰服事。
〈订义〉郑司农曰嫁穑,谓三农生九谷也。树艺,谓园圃育草木。作材,谓虞衡作山泽之财。阜蕃,谓薮牧养蕃鸟兽。饬材,谓百工饬化八材。通财,谓商贾阜通货贿。化材,谓嫔妇化治丝枲。敛材,谓臣妾聚敛疏材。生材,谓閒民无常职转移执事。学艺,谓学道艺。世事,谓以世事教能,则民不失职。服事,谓为公家服事者。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德,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订义〉郑锷曰:礼者,知揖逊之威仪。乐者,达节奏之高下。射则明五射之法。御则熟五御之节。书则明六书之品。数则知九数之计。是皆才之所长,故命之为艺。说者曰:射御书数曰艺,可也。礼乐之妙与天地同流,古之所谓贤圣,亦由通于此而已。名为一艺,用以教人,何也。曰:通乎天地者,礼乐之理也。可以教人者,礼乐之法也。六艺之礼乐,如此而已。
乡大夫: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德行,察其道艺。
〈订义〉林氏曰:道艺,六艺。
州长: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法,以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以紏其过恶而戒之。
〈订义〉李景齐曰:德行道艺,则党正书之。夫所书至于党正,则是才之已成矣。犹恐其或滥也。州长又有以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纠其过恶而戒之。
党正:正岁,属民读法,而书其德行道艺。
〈订义〉郑锷曰:正岁始一书者,见德行道艺之难能,使人终岁修之,以俟一朝之见录。
闾师: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谷;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工,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
〈订义〉黄氏曰:圃牧工贾,则皆视农夫,百亩各足以致。其一夫之力,而什贡其一。
保氏: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订义〉郑康成曰:五礼:吉凶军宾嘉;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郑司农曰: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 贾氏曰:白矢者,矢在侯。而贯侯过,见其镞白。参连者,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去。剡注者,羽头高镞低而去剡,剡然襄尺者,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襄君一尺而退井仪者,四矢贯侯如井之容仪。 郑司农曰: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 贾氏曰:御车有五种鸣和鸾,和在式,鸾在衡。《韩诗》云: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水曲者,谓御车。随逐水势之屈曲而不堕水也。过君表者,若《毛诗传》云,褐缠旃以为门裘,缠质以为閒容握驱,而入则不得入谷梁。亦云:艾兰以为防置,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是其过君表,即褐缠旃也。舞交衢者,衢道也。谓御车在交道,车旋应于舞节逐禽左者,谓御驱。逆之车逆驱,禽兽使左当人君射之,人君自左射。故《毛诗传》云,自左膘而射之,达于右腢,为上杀。《礼记》云:佐车止,则百姓田猎是也。 郑司农曰:六书:象形、会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 贾氏曰:象形者,日月之类是也。象日月形体为之会意者,武信之类是也。人言为信止戈,为武会合人意,故曰会意。转注者,考老之类是也。连类一首,文意相受,左右相注,故名转注。处事者,上下之类是也。人在一上为上,人在一下为下,各有其处事,得其宜,故曰处事。假借者,令长之类是也。一字两用,故名曰假借。谐声者,即形声一也。江河之类是也。皆以水为形,以可工为声。但书有六体,形声实多,江河之类,左形右声;鸠鸽之类,右形左声;草藻之类,上形下声;婆娑之类,上声下形;圃国之类,外形内声;阛阓衡衔之类,外声内形。 郑司农曰:九数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今有重差夕桀句股。 贾氏曰:依九章算术而言,云今有重差夕桀句股者,此汉法增之。
司谏:掌纠万民之德而劝之,朋友正其行而强之,道艺巡问而观察之,以时书其德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
〈订义〉郑锷曰:德修于内,行见于外,虑其矫伪怪奇,则正其行,使归于中庸,又强以道艺,使不至于鄙朴也。 吕氏曰:司谏以前若乡大夫,考其德行,察其道艺。州长考其德行道艺,党正书其德行道艺,司谏却又纠万民之德而劝之。朋友正其行而强之。道艺如此详尽,方始以时书德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
汉
武帝元朔五年,公孙弘请令太常择民年十八以上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二千石,谨察可者,诣太常得受业。岁课能通一艺者,补用。不能通一艺,辄罢之。按《汉书·武帝本纪》:元朔五年夏六月,诏:太常其议予博士弟子,崇乡党之化,以厉贤才。丞相公孙弘请为博士置弟子员,学者益广。 按《儒林传》:公孙弘与太常臧、博士平等议,请因旧官而兴焉。为博士官置弟子五十人,复其身。太常择民年十八以上,仪状端正者,补博士弟子。郡国县官有好文学,敬长上,肃政教,顺乡里,出入不悖,所闻,令相长丞上属所二千石。二千石谨察可者,常与计偕,诣太常,得受业如弟子。一岁皆辄课,能通一艺以上,补文学掌故缺;其高第可以为郎中,太常籍奏。即有秀才异等,辄以名闻。其不事学若不材,及不能通一艺,辄罢之。而请诸能称者。选择其秩比二百石以上及吏百石通一艺以上补左右内史、大行卒史。制曰可。
成帝 年,诏尹咸、李柱国校数术方技等书。
按《汉书·成帝本纪》不载。 按《艺文志》:成帝时,诏太史令尹咸校数术,侍医李柱国校方技。有六艺略,术数略,方伎略。 按《食货志》:工匠医巫卜祝及他方技商贩贾人坐肆列里区谒舍,皆各自占所为于其在所之县官。〈按《食货志》:所载多,王莽时事附录于此。〉
后汉
和帝永元十三年春正月丁丑,帝幸东观,博选术艺之士以充其官。按《后汉书·和帝本纪》云云。
顺帝永和元年,诏无忌与议郎黄景校定中书五经、诸子百家、艺术。
按《后汉书·顺帝本纪》不载。 按《伏湛传》云云。
梁
高祖大同七年,宕昌蠕蠕,高丽、百济各遣使朝贡。百济求医工、画师,并许之。按《南史·高祖本纪》云云。
陈
高祖永定三年,诏置西省学士,兼以技术者预之。按《陈书·高祖本纪》云云。
北魏
高祖延兴二年夏四月庚子,诏商工杂伎,尽听赴农。诸州郡课民益种菜果。按《魏书·孝文帝本纪》云云。
唐
唐置内侍省宫教博士,教习宫人算、书、众艺。凡医卜奉御画工等考叙不过本色局、署令。按《唐书·百官志》:内侍省宫教博士二人,从九品下。掌教习宫人书、算、众艺。
〈注〉初,内文学馆隶中书省,以儒学者一人为学士,掌教宫人。武后如意元年,改曰习艺馆,又改曰万林内教坊,寻复旧。开元末,馆废,以内教博士以下隶内侍省,中官为之。
按《选举志》:居官必四考,五品以上奏而别叙。六品以下选改不更选及守五品以上官,年劳岁一叙,给记阶牒。考多者,准考累加。凡医术,不过尚药奉御。阴阳、卜筮、图画、工巧、造食、音声及天文,不过本色局、署令。
宋
真宗大中祥符六年夏五月壬辰,诏伎术官未升朝特赐绯紫者勿佩鱼。按《宋史·真宗本纪》云云。
仁宗嘉祐三年冬闰月丁卯,诏:伎术官职,毋得任知州军、提点刑狱。
按《宋史·仁宗本纪》云云。
理宗绍定二年夏四月庚申,诏郡县官阙,无令艺术人、借补权摄。
按《宋史·理宗本纪》云云。
元
太宗七年,伐宋,俘德安民,即军中求儒、道、释、医、卜士。按《元史·太宗本纪》不载。 按《赵复传》:太宗乙未,岁命太子阔出帅,师伐宋德安,以尝逆战,其民数十万,皆俘,戮无遗。时杨惟中行中书省,军前姚枢奉诏,即军中求儒、道、释、医、卜士。
世祖至元十年,立京师医药院,禁阴阳图谶等书。
按《元史·世祖本纪》:至元十年春正月乙卯,立京师医药院名广惠司。己未,禁阴阳图谶等书。
至元十三年二月,诏儒医卜筮,通晓天文者,仰所在官司具闻。四月,宋都带以应诏郑梦得等六人进,敕隶秘书监。是年不忽木等又请于大都弘阐国学。择蒙古年十五以下、十岁以上者百人,百官子弟与凡民俊秀者百人。选德业充备者,教育之。复立小学,律书算数科。一艺通然后改授,分别勤惰,举其贤能者,入仕。
按《元史·世祖本纪》:十三年二月丁未,诏高尚儒、医、僧、道、卜筮,通晓天文历数,仰所在官司,具以名闻。五月辛未,行江西都元帅宋都,带以应诏儒生医卜士郑梦得等六人进,敕隶秘书监。〈按本纪忽不本所请之事未载,或未之行也〉
按《不忽木本传》:至元十三年,与同舍生坚童、太答、
秃鲁等上疏,请于大都弘阐国学。择蒙古人年十五以下、十岁以上质美者百人,百官子弟与凡民俊秀者百人,俾廪给各有定制。选德业充备者,充司业、博士、助教而教育之。授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道。其下复立数科,如小学、律、书、算之类。每科设置教授,各令以本业训导。小学科则令读诵经书,教以应对进退事长之节;律科则专令通晓吏事;书科则专令晓习字画;算科则专令熟闲算数。或一艺通然后改授。勤者升之上舍,惰者降之下舍,学官举其贤能者,依例入仕。书奏,帝览之喜。
至元十六年七月,诏遣牙纳朮、崔彧至江南访求艺术之人。
按《元史·世祖本纪》云云。
至元二十五年十月,尚书省臣请令集贤院诸司,分道钩考江南郡学田所入羡馀,贮之集贤院,以给多才艺者,从之。按《元史·世祖本纪》云云。
至元二十六年七月,诏遣牙牙住僧诣江南搜访术艺之士。
按《元史·世祖本纪》云云。
至元二十七年五月,括天下阴阳户口,仍立各路教官,有精于艺者,岁贡各一人。
按《元史·世祖本纪》云云。
仁宗延祐七年三月甲辰,敕罢医、卜、工匠任子,其艺精绝者择用之。
按《元史·仁宗本纪》不载。 按《英宗本纪》云云。
英宗至治元年五月壬午,禁日者毋交通诸王、驸马,掌阴阳五科者毋泄占候。
按《元史·英宗本纪》云云。
至治三年三月,敕:医、卜、匠官,居丧不得去职,七十不听致仕,子孙无荫叙,能绍其业者,量材录用。
按《元史·英宗本纪》云云。
明
太祖洪武二十六年,令占卜医药等项艺术之人,礼部备访,以备取用,行术听在本乡。不许越境兴作妖妄等事。按《明会典》:洪武二十六年,令凡天文地理医药卜筮师,巫音乐等项艺术之人,礼部务要备知,以备取用。在外行术占卜之人,听于本乡,不许越境兴造妖妄等事。 凡卜筮者,旧有禁。惟瞽目卜筮,及阴阳人凭此生理许开卦肆。 凡天文生、医生,有缺各尽世业,代补外仍行天下访取。到日天文生,督同钦天监堂。上官医生,督同太医院堂。上官各考验收用。
孝宗弘治十一年,令访天文历数医卜诸术艺人,考试收用。
按《明会典》:弘治十一年,令访世业原籍子孙,并山林隐逸之士,及致仕退閒等项官吏、生儒、军民人等,有能精通天文、历数、阴阳、地理,及五星子平遁甲,大定六壬龟卜等术者,每府不过一二人。试中收用。凡钦天监太医院各官,升迁俱从礼部查,明考,选定拟职事咨送吏部,铨注该监天文生阴阳人,该院医士、医生,俱三年一次大考。 凡钦天监,官生太医院官医士生册籍,每三年一次。各清查造报,如有冒增隐漏等弊将,承行官吏及造册人等参治。该院官医士生有离任回籍者,俱赴部,告明给牒定限,如私逃及违限径行,除籍。
艺术总部汇考二
《礼记》
《王制》
凡执技,论力,适四方,裸股肱,决射御。〈陈注〉射御之技,四方惟所之然,但论力之优劣而已。所以擐甲衣而出其股肱者,欲以决胜负,而示武勇也。
凡执技以事上者,祝,史,射,御,医,卜,及百工,凡执技以事上者,不贰事,不移官,出乡不与士齿,仕于家者,出乡不与士齿。
〈郑注〉于其乡中则齿。〈陈注〉不贰事,则所业弥至于精,不移官恐他职非其所长。以技名者贱为大夫之臣,亦贱故不得与为士者齿列,然必出乡乃尔者于其本乡。有族人亲戚之为士者,或不忍卑之故也。〈大全〉严陵方氏曰:庄子曰:能有所艺,谓之技。则凡执技者,不足以德论之也。特论其力而已。适四方谓有故而之外也。裸股肱,则所以宣手足之力也。决射御,则决胜负于射御也。此其所以为力与技不止于射御,而此止以是为言者,以二技尤论其力故也。射则周官之五射,若自矢参连之类。御则周官之五御,若鸣和鸾逐禽左之类。医,则医师之类。卜,则卜师之类。百工,则土工木工金工石工之类。以其类非一,故以百言之。以其足以兴事,故谓之工焉。凡此者,盖执技之名也。不贰事,则欲其无异习。不移官,则欲其有常守。出乡不与士齿者,以执技之贱不得与执德者,序长幼也。然必出乡而后不与之齿者,以乡党尚齿故也。 延年周氏曰:先王不责备于人,苟有一艺,皆得与于有司,而食于上。然古之学者,以礼乐为始终,而未尝不从事于射御。虽孔子亦曰:吾何执。执御乎。执射乎。此则以射御为执技之贱者。盖古人之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然后游于艺,可也。果道不能志之。德不能据之。于仁又不能依之。而止游于艺者,此上之人所以贱之也。不贰事移官,非执技之所能也。执技为百工,仕于卿大夫,为家臣不与士齿,所以贵其为士也。古之为士其贵于乡如此,此人人之所以远
耻,而有常心也。
《文王世子》
凡语于郊者,必取贤敛才焉。或以德进,或以事举,或以言扬,曲艺皆誓之,以待又语,三而一有焉。乃进其等,以其序,谓之郊人,远之,于成均,以及取爵于上尊也。〈陈注〉曲艺一曲之小艺誓戒谨也。学士中或无德无事无言之可取。而有此曲艺之人,欲投试考课者,皆郤之使退,而谨习所能以待后次。再语之时乃考评之也。成均五帝大学之名上尊堂,上之酒尊也。〈大全〉严陵方氏曰:谓之郊人以其非有长民之美犹近乎鄙故也。艺成而下,非君上之所宜近。故曰远之也。
《邯郸淳艺经》《棋道》
棋局纵横各十七道,合二百八十九道,白黑棋子各一百五十枚。《棋品》
夫围棋之品有九:一曰入神,二曰坐照,三曰具体,四曰通幽,五曰用知,六曰小巧,七曰斗力,八曰若愚,九曰守拙。九品之外,今不复云。《弹棋》
弹棋始自魏宫,内装器戏也。文帝于此技亦特好,用手巾拂之,无不中。有客自云能。帝使为之,客著葛巾拂棋,妙踰于帝。《博》
博局戏六著十二棋也,古者乌曹作博。《投壶》
投壶之礼,主人奉矢司射奉中,使人执壶。主人谓曰:某有枉矢哨壶,请以乐宾。《塞》
塞行棋相塞,谓之塞也。《藏钩》
义阳腊日饮祭之后,叟妪儿童为藏钩之戏,分为二曹以交胜负。若人偶即敌对人奇,即人为游附,或属上曹,或属下曹,名为飞乌,以齐二曹人数。一钩藏在数手中,曹人当射知所在。一藏为一筹。三筹为一都。《象戏》
周
武帝造象戏。艺术总部总论
《礼记》
《少仪》
士依于德,游于艺。〈郑注〉艺,六艺也。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疏〉游于艺者,谓遨游于六艺。
《学记》
不兴其艺,不能乐学。《乐记》
德成而上,艺成而下。〈郑注〉艺,才技也。
《坊记》
子曰:有国家者,尚技而贱车,则民兴艺。〈陈注〉尚有能者而不吝于赐车,则民兴于习艺。
《春秋》《谷梁传序》
盖九流分而微言隐,异端作而大义乖。〈疏〉释曰:《汉书·艺文志》云:孔子既没,诸弟子各编成一家之言。凡为九:一曰儒家流,凡二十五家,八百三十六篇入扬雄一家三十八篇,盖出于司徒之官。助人君、顺阴阳、明教化,游心于六艺之中。留意于仁义之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宗师,仲尼以重其言,于道最为高也。二曰道家流,凡三十七家九百九十三篇,其本盖出于史官。历记成败、存亡、祸福,古今之道。然后知秉要执本,清虚以自守,卑弱以自持,此人君南面之术也。合于尧之克让,《易》之谦谦。一谦而四益,此其所长也。三曰阴阳家流,凡二十一家三百六十九篇,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民时,此其所长也。及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舍人事而任鬼神也。四曰法家流,凡十家二百一十七篇,盖出于理官,信赏必罚,以辅礼制。《易》曰:先王以明罚饬法,此其所长也。及刻者为之,则无教化去仁爱,专任刑法也。五曰名家流,凡七家三十六篇,盖出于礼官。古者名位不同,礼亦异数,孔子曰:必也正名乎。名
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此其所长也。六曰墨家流,凡六家八十六篇,盖出于清庙之官,茅屋采椽,是以贵俭。养三老五更是以兼爱。选士大夫射是以上贤。宗祀严父是以右鬼。顺四时而行是以非命。以孝视天下是以上同,及蔽者为之,见俭之利,因以非礼,推兼爱之意,而不知别亲疏。七曰纵横家流,凡十二家百七篇,盖出于行人之官。孔子曰:诵诗三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又曰:使乎使乎。言其当权事,制宜受命不受。辞此其所长也。及邪人为之,则尚诈谖而弃其信。八曰杂家流,凡二十家四百三篇,盖出于议官。兼儒墨合名法,知国体之有此。见王治之无不贯,此其所长也。九曰农家流,凡九家百一十四篇,盖出于农稷之官,播百谷,劝农桑以足衣食。故八政一曰食,二曰货。孔子所重民食,此其所长也。及鄙者为之,以为无所事。圣王欲使君臣并耕,悖上下之序也。此九家之术,皆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失政,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
《汉书》《艺文志》
诸子十家,其可观者,九家而已。皆起于王道既微,诸侯失政,时君世主好恶殊方,是以九家之术蜂出并作,各引一端,崇其所善,以此驰说取合诸侯。其言虽殊,辟犹水火相灭,亦相生也。仁之与义,敬之与和相反而皆相成也。《易》曰: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今异家者,各推所长,穷知究虑以明其指。虽有蔽短,合其要归,亦六经之支与流裔。使其人遭明王圣主,得其所折中,皆股肱之材已。仲尼有言,礼失而求诸野。方今去圣久远,道术缺废,无所更索。彼九家者,不犹瘉于野乎。若能修六艺之术,而观此九家之言,舍短取长则,可以通万方之略矣。《后汉书》《方术列传序》
仲尼称:《易》有君子之道四焉,曰卜筮者,尚其占。占也者,先王所以定祸福,决嫌疑,幽赞于神明,遂知来物者也。若夫阴阳推步之学,往往见于坟记矣。然神经怪牒,玉策金绳,关扄于明灵之府,封縢于瑶坛之上者,靡得而窥也。至乃河洛之文,龟龙之图,箕子之术,师旷之书,纬候之部,钤决之符,皆所以探抽冥赜,参验人区,时有可闻者焉。其流又有风角、遁甲、七政、元气、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专、须臾、孤虚之术,及望云省气,推处祥妖,时亦有以效于事也。而斯道隐远,元奥难原,故圣人不语怪神,罕言性命。或开末而抑其端,或曲辞以章其义,所谓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汉自武帝,颇好方术,天下怀协道艺之士,莫不负策抵掌,顺风而届焉。后王莽矫用符命,及光武尤信谶言,士之赴趋时宜者,皆驰骋穿凿,争谈之也。故王梁、孙咸名应图箓,越登槐鼎之任,郑兴、贾逵以附同称显,桓谭、尹敏以乖忤沦败。自是习为内学,尚奇文,贵异数,不乏于时矣。是以通儒硕生,忿其奸妄不经,奏议慷慨,以为宜见藏摈。子长亦云:观阴阳之书,使人拘而多忌。盖为此也。夫物之所偏,未能无蔽,虽云大道,其碍或同。若乃《诗》之失愚,《书》之失诬,然则数术之失,至于诡俗乎。如令温柔敦厚而不愚,斯深于《诗》者也;疏通知远而不诬,斯深于《书》者也;极数知变而不诡俗,斯深于数术者也。故曰:苟非其人,道不虚行。意者多迷其统,取遣颇偏,甚有虽流宕过诞亦失也。中世张衡为阴阳之宗,郎顗咎徵最密,馀亦班班名家焉。其徒亦有雅才伟德,未必体极艺能。今盖纠其推变尤长,可以弘补时事,因合表之云。《魏徐干中论》《艺纪》
艺之兴也,其由民心之有智乎。造艺者,将以有理乎。民生而心知物,知物而欲作,欲作而事繁,事繁而莫之能理也。故圣人因智以造艺,因艺以立事,二者近在乎身,而远在乎物艺者。所以旌智饰能统事御群也。圣人之所不能已也。艺者所以事成,德者也。德者,以道率身者也。艺者,德之枝叶也。德者,人之根干也。斯二物者,不偏行,不独立。木无枝叶,则不能丰其根干,故谓之瘣人。无艺则不能成其德,故谓之野若。欲为夫君子,必兼之乎先王之欲。人之为君子也,故立保氏掌教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教六仪,一曰祭祀之容,二曰宾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大胥掌学士之版,春入学舍,采合万舞;秋班学合声,讽诵讲习,不解于时。故《诗》曰:菁菁者莪,在彼中阿。既见君子,乐且有仪,美育群材,其犹人之于艺乎。既备其质,且加其文。文质著,然后体全,体全然后可登乎清庙,而可羞乎王公。故君子非仁不立,非义不行,非艺不治,非容不庄。四者无愆而圣贤之器就矣。《易》曰:富有之,谓大业。其斯之谓与君子者表里称,而本末度者也。故言貌称乎心,志艺能度乎。德行美在其中矣。而畅于四支,纯粹内涵光辉外著。孔子曰:君子耻有其服而无其容,耻有其容而无其辞,耻有其辞而无其行。故宾玉之山,土木必润盛。德之士文艺必众。昔在周公,尝犹豫于斯矣。孔子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存乎六艺者,著其末节也。谓夫陈笾豆置,尊俎执羽籥击钟磬。升降趋翔、屈伸俯仰之数也。非礼乐之本也。礼乐之本也者,其德音乎。《诗》云: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佻,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宴,以敖此礼乐之所贵也。故恭恪廉让,艺之情也。中和平直,艺之实也。齐敏不匮,艺之华也。威仪孔时,艺之饰也。通乎群艺之情实者,可与论道识乎。群艺之华饰者,可与讲事事者,有司之职也。道者,君子之业也。先王之贱艺者,盖贱有司也。君子兼之,则贵也。故孔子曰: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游于艺,艺者心之使也。仁之声也。义之象也。故礼以考敬,乐以敦爱,射以平志,御以和心,书以缀事,数以理烦。敬考则民不慢爱,敦则群生悦志,平则怨尤亡心,和则离德睦事,缀则法戒明烦,理则物不悖,六者虽殊其致一也。其道则君子专之,其事则有司共之,此艺之大体也。《晋书》《艺术传论》
艺术之兴,由来尚矣。先王以是决犹豫,定吉凶,审存亡,省祸福。曰神与智,藏往知来;幽赞冥符,弼成人事;既兴利而除害,亦威众以立权,所谓神道设教,率由于此。然而诡托近于妖妄,迂诞难可根源,法术纷以多端,变态谅非一绪,真虽存矣,伪亦凭焉。圣人不语怪力乱神,良有以也。逮丘明首唱,叙妖梦以垂文,子长继作,援龟策以立传,自兹厥后,史不绝书。汉武雅好神仙,世祖尤耽谶术,遂使文成、五利逞诡诈而取宠荣,尹敏、桓谭由忤时而婴罪戾,斯固通人之所蔽,千虑之一失者乎。详观众术,抑惟小道,弃之如或可惜,存之又恐不经。载籍既务在博闻,笔削则理宜详备,晋谓之乘,义在于斯。今录其推步尤精、伎能可纪者,以为艺术传,式备前史云。《魏书》《艺术传序》
盖小道必有可观,况往圣标历数之术,先王垂卜筮之典,论察有法,占候相传,触类长之,其流遂广。工艺纷纶,理非抑止,今列于篇,亦所以广闻见也。《北齐书》《方伎传序》
《易》曰: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莫善于蓍龟。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又神农、桐君论《本草》药性,黄帝、岐伯说病候治方,皆圣人之所重也。故太史公著《龟策》、《日者》及《扁鹊仓公传》,皆所以广其闻见,昭示后昆。齐氏作霸以来,招引英俊,但有艺能,无不毕策,今并录之以备《方伎》云。《周书》《艺术传序》
太祖受命之始,属天下分崩,于时戎马交驰,而学术之士盖寡,故曲艺末技,咸见引纳。至若冀俊、蒋升、赵文深之徒,虽才愧昔人,而名著当世。及剋定鄢、郢,俊异毕集。乐茂雅、萧吉以阴阳显,庾季才以天官称,史元华相术擅奇,许奭,姚僧垣方药特妙,斯皆一时之美也。《艺术传论》
仁义之于教,大矣,艺术之于用,博矣。徇于是者,不能无非,厚于利者,必有其害。《诗》、《书》、《礼》、《乐》所失也浅,故先王重其德。方术伎巧,所失也深,故往哲轻其艺。夫能通方术而不诡于俗,习伎巧而必蹈于礼者,岂非大雅君子乎。《颜氏家训》《杂艺篇》
真草书迹,微须留意。江南谚云:尺牍书疏,千里面目也。承晋、宋馀俗,相与事之,故无顿狼狈者。吾幼承门业,加性爱重,所见法书亦多,而玩习功夫颇至,遂不能佳者,良由无分故也。然而此艺不须过精。夫巧者劳而智者忧,常为人所役使,更觉为累;韦仲将遗戒,深有以也。 王逸少风流才士,萧散名人,举世唯知其书,翻以能自蔽也。萧子云每叹曰:吾著齐书,勒成一典,文章弘义,自谓可观;唯以笔迹得名,亦异事也。王褒地胄清华,才学优敏,后虽入关,亦被礼遇。犹以书工,崎岖碑碣之间,辛苦笔砚之役,尝悔恨曰:假使吾不知书,可不至今日邪。以此观之,慎勿以书自命。虽然,厮猥之人,以能书拔擢者多矣。故道不同不相为谋也。梁氏秘阁散逸以来,吾见二王真草多矣,家中尝得十卷;方知陶隐居、阮交州、萧祭酒诸书,莫不得羲之之体,故是书之渊源。萧晚节所变,乃是右军年少时法也。晋、宋以来,多能书者。故其时俗,递相染尚,所有部帙,楷正可观,不无俗字,非为大损。至梁天监之间,斯风未变;大同之末,讹替滋生。萧子云改易字体,邵陵王颇行伪字;前上为草能傍作,长之类是也。朝野翕然,以为楷式,画虎不成,多所伤败。至为一字,唯见数点,或妄斟酌,遂便转移。尔后坟籍,略不可看。北朝丧乱之馀,书迹鄙陋,加以专辄造字,猥拙甚于江南。乃以百念为忧,言反为变,不用为罢,追来为归,更生为苏,先人为老,如此非一,遍满经传。唯有姚元标工于楷隶,留心小学,后生师之者众。洎于齐末,秘书缮写,贤于往日多矣。江南闾里间有画书赋,此乃陶隐居弟子杜道士所为;其人未甚识字,轻为轨则,托名贵师,世俗传信,后生颇为所误也。 画绘之工,亦为妙矣;自古名士,多或能之。吾家常有梁元帝手画蝉雀白团扇及马图,亦难及也。武烈太子偏能写真,坐上宾客,随宜点染,即成数人,以问童孺,皆知姓名矣。萧贲、刘孝先、刘灵,并文学已外,复佳此法。玩阅古今,特可宝爱。若官未通显,每被公私使令,亦为猥役。吴郡顾士端出身湘东国侍郎,后为镇南府刑狱参军,有子曰庭,西朝中书舍人,父子并有琴书之艺,尤妙丹青,常被元帝所使,每怀羞恨。彭城刘岳,橐之子也,仕为骠骑府管记、平氏县令,才学快士,而画绝伦。后随武陵王入蜀,下牢之败,遂为陆护军画支江寺壁,与诸工巧杂处。向使三贤都不晓画,直运素业,岂见此耻乎。 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先王所以观德择贤,亦济身之急务也。江南谓世之常射,以为兵射,冠冕儒生,多不习此;别有博射,弱弓长箭,施于准的,揖让升降,以行礼焉。防禦寇难,了无所益。乱离之后,此术遂亡。河北文士,率晓兵射,非直葛洪一箭,已解追兵,三九宴集,常縻荣赐。虽然要轻禽,截狡兽,不愿汝辈为之。 卜筮者,圣人之业也;但近世无复佳师,多不能中。古者,卜以决疑,今人生疑于卜;何者。守道信谋,欲行一事,卜得恶卦,反令恜恜,〈音敕惕也〉此之谓乎。且十中六七,以为上手,粗知大意,又不委曲。凡射奇偶,自然半收,何足赖也。世传云:解阴阳者,为鬼所嫉,坎壈贫穷,多不称泰。吾观近古以来,尤精妙者,唯京房、管辂、郭璞耳,皆无官位,多或罹灾,此言令人益信。傥值世网严密,强负此名,便有诖误,亦祸源也。及星文风气,率不劳为之。吾尝学六壬式,亦值世间好匠,聚得龙首、金匮、玉燮、玉历十许种书,讨求无验,寻亦悔罢。凡阴阳之术,与天地俱生,其吉凶德刑,不可不信;但去圣既远,世传术书,皆出流俗,言辞鄙浅,验少妄多。至如反支不行,竟以遇害;归忌寄宿,不免凶终;拘而多忌,亦无益也。 算术亦是六艺要事:自古儒士论天道,定律历者,皆学通之。然可以兼明,不可以专业。江南此学殊少,唯范阳祖暅精之,位至南康太守。河北多晓此术。〈暅音豆〉 医方之事,取妙极难,不劝汝曹以自命也。微解药性,小小和合,居家得以救急,亦为胜事,皇甫谧、殷仲堪则其人也。 礼曰:君子无故不彻琴瑟。古来名士,多所爱好。洎于梁初,衣冠子孙,不知琴者,号有所阙;大同以末,斯风顿尽。然而此乐愔愔雅致,有深味哉。今世曲解,虽变于古,犹足以畅神情也。唯不可令有称誉,见役勋贵,处之下坐,以取残杯冷炙之辱。戴安道犹遭之,况尔曹乎。 家语曰:君子不博,为其兼行恶道故也。论语云: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然则圣人不用博弈为教;但以学者不可常精,有时疲倦,则傥为之,犹胜饱食昏睡,兀然端坐耳。至如吴太子以为无益,命韦昭论之;王肃、葛洪、陶侃之徒,不许目观手执,此并勤笃之志也。能尔为佳。古为大博则六著,小博则二焭,今无晓者。比世所行,一焭十二棋,数术浅短,不足可玩。围棋有手谈、坐隐之目,颇为雅戏;但令人耽愦,废丧实多,不可常也。 投壶之礼,近世愈精。古者,实以小豆,为其矢之跃也。今则唯欲其骁,益多益喜,乃有倚竽、带剑、狼壶、豹尾、龙首之名。其尤妙者,有莲花骁。汝南周瑰,弘正之子,会稽贺徽,贺革之子,并能一箭四十馀骁。贺又尝为小障,置壶其外,隔障投之,无所失也。至邺以来,亦见广宁、兰陵诸王,有此校具,举国遂无投得一骁者。弹棋亦近世雅戏,消愁释愦,时可为之。《勉学篇》
自古明王圣帝,犹须勤学,况凡庶乎。人生在世,会当有业:农民则计量耕稼,商贾则计论货贿,工巧则致精器用,伎艺则深思法术。《北史》《艺术传序》
夫阴阳所以正时日,顺气序者也;卜筮所以决嫌疑,定犹豫者也;医巫所以禦祅邪,养性命者也;音律所以和人神,节哀乐者也;相术所以辨贵贱,明分理者也;技巧所以利器用,济艰难者也。此皆圣人无心,因人设教,救恤灾患,禁止淫邪,自三五哲王,其所由来久矣。昔之言阴阳者,则有箕子、裨灶、梓慎、子韦;晓音律者,则师旷、师挚、伯牙、杜夔;叙卜筮,则史扁、史苏、严君平、司马季主;论相术,则内史叔服、姑布子卿、唐举、许负;语医巫则文挚、扁鹊、季咸、华佗;其巧思,则奚仲、墨翟、张平子、马德衡。凡此诸君,莫不探灵入妙,理洞精微。或弘道以济时,或隐身以利物,深不可测,固无得而称矣。近古涉乎斯术者,鲜有存夫贞一,多肆其淫僻,厚诬天道。或变乱阴阳,曲成君欲;或假托神怪,荧惑人心。遂令时俗祅讹,不获返其真性,身罹灾毒,莫得寿终而死。艺成而下,意在兹乎。历观经史百家之言,无不存夫艺术。或叙其元妙,或记其迂诞,非徒用广异闻,将以明乎劝戒。是以后来作者,咸相祖述。自魏至隋,年移四代,至于游心艺术,亦为多矣。在魏,则叙晁崇、张深、殷绍、王早、耿元、刘灵助、江式、周澹、李脩、徐謇、王显、崔彧、蒋少游,以为《艺术传》;在齐,则有由吾道荣、王春、信都芳、宋景业、许遵、吴遵世、赵辅和、皇甫玉、解法选、魏宁、棋毋怀文、张子信、马嗣明为《方伎传》;在周,则有冀俊、蒋升、姚僧垣、黎景熙、赵文深、褚该、强练,以为《艺术传》;在隋,则有庾季才、卢太翼、耿询、韦鼎、来和、萧吉、张胄元、许智藏、万宝常为《艺术传》。今检江式、崔彧、冀俊、𥟖景熙、赵文深各编别传。又检得沙门灵远、李顺兴、檀特师、颜恶头,并以陆法和、徐之才、何稠附此篇,以备《艺术传》。前代著述,皆混而书之。但道苟不同,则其流异。今各因其事,以类区分。先载天文数术,次载医方伎巧云。《艺术传论》
阴阳卜祝之事,圣哲之教存焉,虽不可以专,亦不可得而废也。徇于是者不能无非,厚于利者必有其害。《诗》、《书》、《礼》、《乐》所失也浅,故先王重其德;方术伎巧所失也深,故往哲轻其艺。夫能通方术而不诡于俗;习伎巧而必蹈于礼者,几于大雅君子。故昔之通贤,所以戒乎妄作。晁崇、张深、殷绍、王早、耿元、刘灵助、李顺兴、檀特师、由吾道荣、颜恶头、王春、信都芳、宋景业、许遵、吴遵世、赵辅和、皇甫玉、解法选、魏宁、綦母怀文、张子信、陆法和、蒋升、强练、庾季才、卢大翼、耿询、来和、萧吉、杨伯丑、临孝恭、刘祐、张胄元等,皆魏来术艺之士也。观其占候卜筮,推步盈虚,通幽洞微,近知鬼神之情状,其间有不涉用于龟筴,而究人事之吉凶,如顺兴、檀特之徒,法和、强练之辈,将别禀数术,讵可以智识知。及江陵失守,前巧尽弃,还吴无路,入周不可,因归事齐,厚蒙荣遇。虽窃之以叨滥,而守之以清虚,生灵所资,嗜欲咸遣,斯亦得道家之致矣。信都芳所明解者,乃是经国之用乎。周澹、李脩、徐謇、謇兄孙之才、王显、马嗣明、姚僧垣、褚该、许智藏方药特妙,各一时之美也。而僧垣诊候精审,名冠一代,其所全济,固亦多焉。而弘兹义方,皆为令器,故能享眉寿,縻好爵。老聃云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于是信矣。许氏之运针石,百载可称。宝常声律之奇,足以追踪牙、旷,各一时之妙也。蒋、何以剞劂见知,没其学思,艺成为下,其近是乎。周时,有乐茂雅以阴阳显,史元华以相术称,并所阙也。《隋书》《艺术传序》
夫阴阳所以正时日,顺气序者也;卜筮所以决嫌疑,定犹豫者也;医巫所以禦妖邪,养性命者也;音律所以和人神,节哀乐者也;相术所以辨贵贱,明分理者也;技巧所以利器用,济艰难者也。此皆圣人无心,因民设教,救恤灾患,禁止淫邪。自三五哲王,其所由来久矣。然昔之言阴阳者,则有箕子、裨灶、梓慎、子韦;晓音律者,则师旷、师挚、伯牙、杜夔;叙卜筮,则史扁、史苏、严君平、司马季主;论相术,则内史叔服、姑布子卿、唐举、许负;语医,则文挚、扁鹊、季咸、华陀;其巧思,则奚仲、墨翟、张平子、马德衡。凡此诸君者,仰观俯察,探赜索隐,咸诣幽微,思侔造化,通灵入妙,殊才绝技。或弘道以济时,或隐身以利物,深不可测,固无得而称焉。近古涉乎斯术者,鲜有存夫贞一,多肆其淫僻,厚诬天道。或变乱阴阳,曲成君欲,或假托神怪,荧惑民心。遂令时俗妖讹,不获反其真性,身罹灾毒,莫得寿终而死。艺成而下,意在兹乎。历观经史百家之言,无不存夫艺术,或叙其元妙,或记其迂诞,非徒用广异闻,将以明乎劝戒。是以后来作者,或相祖述,故今亦采其尤著者,列为《艺术篇》云。〈按:北史序前半与此同〉《艺术传论》
史臣曰:阴阳卜祝之事,圣人之教在焉,虽不可以专行,亦不可得而废也。人能弘道,则博利时俗,行非其义,则咎悔及身,故昔之君子所以戒乎妄作。今韦、来之骨法气色,庾、张之推步盈虚,虽洛下、高堂、许负、朱建,不能尚也。伯丑龟策,近知鬼神之情,耿询浑仪,不差辰象之度,宝常声律,动应宫商之和,虽不足远拟古人,皆一时之妙也。许氏之运针石,世载可称,萧吉之言阴阳,近于诬诞矣。《唐书》《方伎列传序》
凡推步、卜、相、医、巧,皆技也。能以技自显于一世,亦悟
之天,非积习致然。然士君子能之,则不迂,不泥,不矜,不神;小人能之,则迂而入诸拘碍,泥而弗通大方,矜以夸众,神以诬人,故前圣不以为教,盖吝之也。若李淳风谏太宗不滥诛,许引宗不著方剂书,严撰谏不合乾陵,乃卓然有益于时者,兹可珍也。至远知、果、抚等诡行幻怪,又技之下者焉。
《宋史》《方技传序》
昔者少皞氏之褒,九黎乱德,家为巫史,神人淆焉。颛顼氏命南正重司天以属神,北正黎司地以属民,其患遂息。厥后三苗复弃典常,帝尧命羲、和修重、黎之职,绝地天通,其患又息。然而天有王相孤虚,地有燥湿高下,人事有吉凶悔吝、疾病札瘥,圣人欲斯民趋安避危,则巫医不可废也。后世占候、测验、厌禳、禜禬,至于兵家遁甲、风角、鸟占,与夫方士修炼、吐纳、导引、黄白、房中,一切焄蒿妖诞之说,皆以巫医为宗。汉以来,司马迁、刘歆又亟称焉。然而历代之君臣,一惑于其言,害于而国,凶于而家,靡不有之。宋景德、宣和之世,可鉴乎哉。然则历代方技何修而可以善其事乎。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汉严君平,唐孙思邈、吕才言皆近道,孰得而少之哉。宋旧史有《老释》、《符瑞》二志,又有《方技传》,多言禨祥。今省二志,存《方技传》云。《文献通考》《论阴阳术数》
陈氏曰:自司马氏论九流,其后刘歆《七略》,班固《艺文志》,皆著阴阳家。而天文历谱五行卜筮形法之属。别为数术,略其论阴阳家者流,盖出于羲和之官。敬顺、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拘者为之,则牵于禁忌,泥于小数。至其论数术,则又以为羲和卜史之流,而所谓司星子韦三篇。不列于天文,而著之阴阳家之首,然则阴阳之与数术,似未有以大异也。不知当时何以别之,岂此论其理,彼具其术耶。今志所载二十一家之书,皆不存。无所考究。而隋唐以来,子部遂阙阴阳一家,至董逌藏书志始,以星占五行书为阴阳类。今稍增损之,以时日禄命遁甲等,备阴阳一家之阙。而其他数术,各自为类。马端临曰:按陈氏之说,固然矣。然时日禄命遁甲,独非术数乎。其所谓术数,各自为类者,曰卜筮,曰形法,然此二者,独不本于阴阳乎。盖《班史艺文志》阴阳家之后,又分五行,卜筮形法之书,虽不尽存。而后世尚能知其名义。独其所谓阴阳家。二十一种之书,并无一存。而《隋史》,遂不立阴阳门。盖隋唐间,已不能知其名义,故无由,以后来所著之书,续立此门矣。然《隋书》、《唐书》及宋九朝史,凡涉乎术数者,总以五行一门包之,殊欠分剔独中,兴史志乃用班志旧例,以五行占卜形法,各自为门,今从之。晁氏曰:自古术数之学多矣。言五行则本洪范言,卜筮则本周易近时两者之学殆绝,而最盛于世者,葬书,相术五星禄命六壬遁甲星禽而已。然六壬之类,足以推一时之吉凶。星禽五星禄命相术之类,足以推一身之吉凶。葬书之类,足以推一家之吉凶。遁甲之类,足以推一国之吉凶。其所知,若有远近之异,而或中或否,不可尽信,则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