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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八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

 第八十八卷目录

 疾病部纪事
 疾病部杂录
 疾病部外编

人事典第八十八卷

疾病部纪事

《吕氏春秋·制乐篇》:周文王立国八年,岁六月,文王寝疾五日而地动,东西南北,不出国郊,百吏皆请曰:臣闻地之动,为人主也。今王寝疾五日而地动,四面不出周郊,群臣皆恐,曰:请移之。文王曰:若何其移之也。对曰:兴事动众,以增国城,其可以移之乎。文王曰:不可。夫天之见妖也,以罚有罪也。我必有罪,故天以此罚我也。今故兴事动众以增国城,是重吾罪也。不可。文王曰:昌也请改行重善以移之,其可以免乎。于是谨其礼秩皮革,以交诸侯;饬其辞令,币帛,以礼豪士;颁其爵列等级田畴,以赏群臣。无几何,疾乃止。《尚书》:金縢。既克商,二年,王有疾,弗豫。二公曰:我其为王穆卜。周公曰:未可以戚我先王,公乃自以为功,为三坛同墠。为坛于南方北面,周公立焉。植璧秉圭,乃告太王,王季,文王。史乃册祝曰:惟尔元孙某,遘厉虐疾,若尔三王,是有丕子之责于天,以旦代某之身,予仁若考,能多材多艺,能事鬼神,乃元孙某不若旦多材多艺,不能事鬼神,乃命于帝庭,敷佑四方,用能定尔子孙于地下,四方之民,罔不祗畏,呜呼。无坠天之降宝命,我先王亦永有依归,今我即命于元龟,尔之许我,我其以璧与圭,归俟尔命,尔不许我,我乃屏璧与圭,乃卜三龟,一习吉,启籥见书,乃并是吉,公曰:体,王其罔害,予小子,新命于三王,惟永终是图,兹攸俟能念予一人。公归,乃纳册于金縢之匮中,王翼日乃瘳。
《韩子·外储说》:秦襄王病,百姓为之祷;病愈,杀牛塞祷。郎中阎遏,公孙衍出而见之曰:非社腊之时也,奚自杀牛而祠社。怪而问之。百姓曰:人主病,为之祷;今病愈,杀牛塞祷。阎遏、公孙衍说,见王,拜贺曰:过尧、舜矣。王惊曰:何谓也。对曰:尧、舜,其民未至为之祷也。今王病,而民以牛祷,病愈,杀牛塞祷,故臣窃以王为过尧舜也。
《贾谊·新书》:楚惠王食寒菹而得蛭,因遂吞之,有腹疾而不能食。令尹入问曰:王安得此疾。王曰:我食寒菹而得蛭,念谴之而不行其罪乎,是法废而威不立也,非所闻也,谴而行诛,则庖宰监食者法皆当死,心又弗忍也。故我恐蛭之见也,遂吞之。令尹避席再拜而贺曰:臣闻皇天无亲,惟德是辅。王有仁德,天之所奉也,病不为伤。是夕也,惠王之后而蛭出,其久病心腹之积皆愈。故天之视听,不可谓不察。
《左传》:成公十年,晋侯疾病,求医于秦,秦伯使医缓为之,未至,公梦疾为二竖子曰:彼良医也。惧伤我,焉逃之,其一曰:居肓之上,膏之下,若我何,医至。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攻之不可,达之不及,药不至焉。不可为也。公曰:良医也。厚为之礼而归之。
襄公十年,宋公享晋侯,以桑林,荀罃辞,舞师题以旌夏,晋侯惧而退,入于房,去旌,卒享而还,及著雍,疾,卜,桑林见,荀偃,士丐,欲奔请祷焉。荀罃不可曰:我辞礼矣,彼则以之,犹有鬼神,于彼加之,晋侯有间。按注,间疾差也。
二十一年,夏,楚子庚卒,楚子使薳子冯为令尹,访于申叔豫,叔豫曰:国多宠而王弱,国不可为也。遂以疾辞,方暑,阙地下冰而床焉。重茧衣裘,鲜食而寝,楚子使医视之,复曰:瘠则甚矣。而血气未动,乃使子南为令尹。
二十二年,秋,九月,郑公孙黑肱有疾,归邑于公,召室老宗人,立段而使黜官薄祭,祭以特羊,殷以少牢,足以供祀,尽归其馀邑曰:吾闻之,生于乱世,贵而能贫,民无求焉。可以后亡,敬共事君,与二三子,生在敬戒,不在富也。己巳,伯张卒,君子曰善戒。
《左传》:昭公元年,晋侯有疾,郑伯使公孙侨如晋聘,且问疾,叔向问焉。曰:寡君之疾病,卜人曰:实沈台骀为祟,史莫之知,敢问此何神也。子产曰:昔高辛氏有二子,伯曰阏伯,季曰实沈,居于旷林,不相能也。日寻干戈,以相征讨,后帝不臧,迁阏伯于商丘,主辰,商人是因,故辰为商星,迁实沈于大夏,主参,唐人是因,以服事夏商,其季世曰唐叔虞,当武王邑姜,方震太叔,梦帝谓己,余命而子曰虞,将与之唐,属诸参而蕃育其子孙,及生有文在其手。曰虞,遂以命之,及成王灭唐而封太叔焉。故参为晋星,由是观之,则实沈,参神也。昔金天氏有裔子曰昧,为元冥师,生允格,台骀,台骀能业其官,宣汾洮,障大泽,以处太原,帝用嘉之,封诸汾川,沈,姒,蓐,黄,实守其祀,今晋主汾而灭之矣,由是观之,则台骀,汾神也。抑此二者,不及君身,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若君身,则亦出入饮食哀乐之事也。山川星辰之神,又何为焉。侨闻之,君子有四时,朝以听政,昼以访问,夕以修令,夜以安身,于是乎节宣其气,勿使有所壅闭湫底,以露其体,兹心不爽,而昏乱百度,今无乃壹之,则生疾矣,侨又闻之,内官不及同姓,其生不殖,美先尽矣,则相生疾,君子是以恶之,故志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违此二者,古之所慎也。男女辨姓,礼之大司也。今君内实有四姬焉。其无乃是也乎,若由是二者,弗可为也已,四姬有省,犹可无则,必生疾矣,叔向曰:善哉,肸未之闻也。此皆然矣,叔向出,行人挥送之,叔向问郑故焉。且问子晰,对曰:其与几何,无礼而好陵人,怙富而卑其上,弗能久矣,晋侯闻子产之言曰:博物君子也。重贿之,晋侯求医于秦,秦伯使医和视之。曰:疾不可为也。是谓近女室,疾如蛊,非鬼非食,惑以丧志,良臣将死,天命不佑,公曰:女不可近乎对曰:节之,先王之乐,所以节百事也。故有五节迟速本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于是有烦手淫声,慆堙心耳,乃忘平和,君子勿听也。物亦如之,至于烦,乃舍也己,无以生疾,君子之近琴瑟,以仪节也。非以慆心也。天有六气,降生五味,发为五色,徵为五声,淫生六疾,六气曰阴,阳,风,雨,晦明也。分为四时,序为五节,过则为菑,阴淫寒疾,阳淫热疾,风淫末疾,雨淫腹疾,晦淫惑疾,明淫心疾,女阳物而晦时,淫则生内热惑蛊之疾,今君不节不时能无及此乎,出告赵孟,赵孟曰:谁当良臣,对曰:主是谓矣,主相晋国,于今八年,晋国无乱,诸侯无阙,可谓良矣,和闻之,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禦,吾是以云也。赵孟曰:何谓蛊,对曰:淫溺惑乱之所生也。于文,皿虫为蛊,谷之飞亦谓之蛊,在周易,女惑男,风落山,谓之蛊,皆同物也。赵孟曰:良医也。厚其礼而归之。七年,郑子产聘于晋,晋侯有疾,韩宣子逆客,私焉。曰:寡君寝疾,于今三月矣。并走群望,有加而无瘳,今梦黄熊入于寝门,其何厉鬼也。对曰:以君之明,子为大政,其何厉之有,昔尧殛鲧于羽山,其神化为黄熊,以入于羽渊,实为夏郊,三代祀之,晋为盟主,其或者未之祀乎,韩子祀夏郊,晋侯有间,赐子产莒之二方鼎。二十年,齐侯疥,遂痁,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言于公曰:吾事鬼神丰,于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于祝固史嚚,以辞宾,公说,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于赵武,赵武曰:夫子之家事治,言于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故欲诛于祝史,子称是语,何故,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笃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受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于鬼神,其适遇淫君,外内颇邪,上下怨疾,动作辟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后人,暴虐淫从,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讟,不惮鬼神,神怒民痛,无悛于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盖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是以鬼神不享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嫚于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偪介之关,暴征其私,承嗣大夫,强易其贿,布常无艺,徵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于市,外宠之臣,僭令于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民人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欲诛于祝史,修德而后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己责。《晏子·谏上篇》:景公疥且疟,期年不已,召会谴梁丘据晏子而问焉曰:寡人之病,病矣,使史固与祝佗,巡山川宗庙,牺牲圭璧莫不备,具数其常多,先君桓公,桓公一则寡人,再病不已,滋甚予欲,杀二子者,以说于上帝,其可乎。会谴梁丘据曰:可。晏子不对,公曰:晏子何如。晏子曰:君以祝为有益乎。公曰:然若以为有益,则诅亦有损也,君疏辅而远,拂忠臣,拥塞谏言不出,臣闻之,近臣嘿,远臣瘖,众口铄金,今自聊摄以东姑,尤以西者,此其人民众矣,百姓之咎,怨诽谤诅,君于上帝者多矣,一国诅两人祝,虽善祝者,不能胜也,且夫祝直言情则谤,吾君也,隐匿过则欺上帝也,上帝神则不可欺,上帝不神祝亦无益,愿君察之也,不然则无罪,夏商所以灭也。公曰:善解余惑,加冠命会谴毋治齐国之政,梁丘据毋治宾客之事,兼属之乎晏子。晏子辞不得命受相,退把政改,月而君病悛。《问上篇》:景公问于晏子曰:寡人意气衰身病甚,今吾欲具圭璋牺牲,令祝宗荐之乎,上帝宗庙意者,礼可以干福乎。晏子对曰:婴闻之古者,先君之干福也,政必合乎民,行必顺乎神节,宫室不敢大斩,伐以无偪山林,节饮食无多,畋渔以无偪川泽,祝宗用事辞罪,而不敢有所求也,是以神民俱顺,而山川纳禄,今君政反乎,民而行悖乎,神大宫室多斩,伐以偪山林羡,饮食多,畋渔以偪川泽,是以民神俱怨,而山川收禄司,过荐罪而祝宗祈福,意者逆乎。公曰:寡人非夫子,无所闻此,请革心易行。于是废公阜之游,止海食之献,斩伐者以时,畋渔者有数,居处饮食节之,勿羡祝宗用事,辞罪而不敢有所求也,故邻国忌之,百姓亲之,晏子没而后衰。
《杂下篇》:景公病水卧十数日,夜梦与二日斗不胜,晏子朝,公曰:昔者梦与二日斗,而寡人不胜,我其死乎。晏子对曰:请召占梦者。出于闺,使人迎占梦者至曰:曷为见召。晏子曰:夜者,公梦二日与公斗不胜。公曰:寡人死乎,故请君占梦,是所为也。占梦者曰:请反其书。晏子曰:毋反书,公所病者阴也,日者阳也,一阴不胜二阳,故病将已。以是对占梦者入公曰:寡人梦与二日斗而不胜,寡人死乎。占梦者对曰:公之所病阴也,日者阳也,一阴不胜二阳,公病将已。居三日,公病大愈。
景公病疽在背,高子,国子请公曰:职当抚疡。高子进而抚疡,公曰:热乎。曰:热,热何如。曰:如火,其色何如。曰:如未熟,李大小何如。曰:如豆堕者何如。曰:如屦办。二子者出。晏子请见公曰:寡人有病,不能胜衣冠以出见夫子,夫子其辱视寡人乎。晏子入呼宰人具盥御者,具巾刷,手温之,发席傅荐,跪请抚疡,公曰:其热。何如。曰:如日。其色何如。曰:如苍玉。大小何如。曰:如璧。其堕者何如。曰:如圭。晏子出,公曰:吾不见君子不知野人之拙也。
《吴语》:句践求以报,吴徇于军曰:有眩瞀之疾者,告。王亲命之曰:我有大事,子有眩瞀之疾,其归若已。后若有事,吾与子图之。
《左传》:哀公六年,楚,昭王有疾,卜曰:河为祟,王弗祭,大夫请祭诸郊,王曰: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祸福之至,不是过也。不谷虽不德,河非所获罪也。遂弗祭。
《战国策》:医扁鹊见秦武王,武王示之病,扁鹊请除。左右曰:君之病,在耳之前,目之下,除之未必已也,将使耳不听,目不明。君以告左右扁鹊。怒而投其石曰:君与知之者谋之,而与不知者败之。使此知秦国之政也,则君一举而亡国矣。
《韩子·喻老篇》:扁鹊见蔡桓侯,立有间。扁鹊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恐深。桓侯曰:寡人无。扁鹊出。桓侯曰:医之好治不病以为功。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病在肌肤,不治将益深。桓侯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复见曰:君之疾在肠胃不治将益深。桓侯又不应。扁鹊出。桓侯又不悦。居十日,扁鹊望桓侯而还走,桓侯故使人问之。扁鹊曰:疾在腠理,汤熨之所及也;在肌肤,针石之所及也;在肠胃,火齐之所及也;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今在骨髓,臣是以无请也。居五日桓侯体痛,使人索扁鹊,已逃秦矣。桓侯遂死。
《物理论》:赵简子有疾,扁鹊诊候,出曰:疾可治也,而必杀医焉。以告太子,太子保之,扁鹊频召不入,入而著履登床,简子大怒,便以戟追杀之,扁鹊知简子大怒,则气通血脉畅达也。
《礼记·檀弓》:曾子寝疾,病。乐正子春坐于床下,曾元、曾申,坐于足,童子隅坐而执烛。童子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子春曰:止。曾子闻之,瞿然曰:呼。曰:华而睆,大夫之箦与。曾子曰:然。斯季孙之赐也。我未之能易也。元起易箦。曾元曰:夫子之病革矣。不可以变。幸而至于旦,请敬易之。曾子曰:尔之爱我也不如彼。君子之爱人也以德,细人之爱人也以姑息。吾何求哉。吾得正而毙焉,斯已矣。举扶而易之,反席未安而没。
《列子·周穆王篇》:宋阳里华子中年病忘,朝取而夕忘,夕与而朝忘;在涂则忘行,在室则忘坐;今不识先,后不识今。阖室毒之。谒史而卜之,弗占;谒巫而祷之,弗禁;谒医而攻之,弗已。鲁有儒生自媒能治之,华子之妻子以居产之半请其方。儒生曰:此固非卦兆之所占,非祈请之所祷,非药石之所攻。吾试化其心,变其虑,庶几其瘳乎。于是试露之,而求衣;饥之,而求食;幽之,而求明。儒生欣然告其子曰:疾可已也。然吾之方密,传世不以告人。试屏左右,独与居室七日。从之。莫知其所施为也,而积年之疾一朝都除。华子既悟,乃大怒,黜妻罚子,操戈逐儒生。宋人执而问其以。华子曰:曩吾忘也,荡荡然不觉天地之有无。今顿识既往,数十年来存亡、得失、哀乐、好恶,扰扰万绪起矣。吾恐将来之存亡、得失、哀乐、好恶之乱吾心如此也,须臾之忘,可复得乎。子贡闻而怪之,以告孔子。孔子曰:此非汝所及乎。顾谓颜回记之。
秦人逄氏有子,少而惠,及壮而有迷罔之疾。闻歌以为哭,视白以为黑,飨香以为朽,尝甘以为苦,行非以为是:意之所之,天地、四方,水火、寒暑,无不倒错者焉。杨氏告其父曰:鲁之君子多术艺,将能已乎。汝奚不访焉。其父之鲁,过陈,遇老聃,因告其子之證。老聃曰:汝庸知汝子之迷乎。今天下之人皆惑于是非,昏于利害。同疾者多,固莫有觉者。且一身之迷不足倾一家,一家之迷不足倾一乡,一乡之迷不足倾一国,一国之迷不足倾天下。天下尽迷,孰倾之哉。向使天下之人其心尽如汝子,汝则反迷矣。哀乐、声色、臭味、是非,孰能正之。且吾之言未必非迷,况鲁之君子迷之邮者,焉能解人之迷哉。荣汝之粮,不若遄归也。《仲尼篇》:龙叔谓文挚曰:子之术微矣。吾有疾,子能已乎。文挚曰:唯命所听。然先言子所病之證。龙叔曰:吾乡誉不以为荣,国毁不以为辱;得而不喜,失而弗忧;视生如死;视富如贫;视人如豕;视吾如人。处吾之家,如逆旅之舍;观吾之乡,如戎蛮之国。凡此众疾,爵赏不能劝,刑罚不能威,盛衰、利害不能易,哀乐不能移。固不可事国君,交亲友,御妻子,制仆隶。此奚疾哉。奚方能已之乎。文挚乃命龙叔背明而立,文挚自后向明而望之。既而曰:嘻。吾见子之心矣:方寸之地虚矣。几圣人也。子心六孔流通,一孔不达。今以圣智为疾者,或由此乎。非吾浅术所能已也。
《吕氏春秋·至忠篇》:齐王疾痏,使人之宋迎文挚。文挚至,视王之疾,谓太子曰:王之疾必可已也。虽然,王之疾已,则必杀挚也。太子曰:何故。文挚对曰:非怒王则疾不可治,怒王则挚必死。太子顿首彊请曰:苟已王之疾,臣与臣之母以死争之于王,王必信臣与臣之母,愿先生之勿患也。文挚曰:诺。请以死为王。与太子期,而将往不当者三,齐王固已怒矣。文挚至,不解履登床,履王衣,问王之疾,王怒而不与言。文挚因出辞以重怒王,王叱而起,疾乃遂已。王大怒不说,将生烹文挚。太子与王后急争之而不能得,果以鼎生烹文挚。
《列子·说符篇》:宋人有好行仁义者,三世不懈。家无故黑牛生白犊,以问孔子。孔子曰:此吉祥也,以荐上帝。居一年,其父无故而盲。其牛又复生白犊,其父又复令其子问孔子。其子曰:前问之而失明,又何问乎。父曰:圣人之言先迕后合。其事未究,姑复问之。其子又复问孔子。孔子曰:吉祥也。复教以祭。其子归致命。其父曰:行孔子之言也。居一年,其子又无故而盲。其后楚攻宋,围其城;民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丁壮者皆乘城而战,死者大半。此人以父子有疾皆免。及围解而疾俱复。
《淮南子·精神训》:楚子求行年五十有四,而病伛偻,脊管高于顶,胸下迫颐,两脾在上,烛管指天。匍匐自窥于井,曰:伟哉。造化者其以我为此拘拘耶。
《西京杂记》: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府库,有方镜,广四尺,高五尺九寸,表里皆明人,有疾病在内,掩心照之,则知病之所在。
《汉书·周昌传》:昌为御史大夫。高帝欲废太子,而立戚姬子如意。昌庭争之强,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口不能言,然臣期期知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
《韩安国传》:丞相鼢薨。安国行丞相事,引堕车,蹇。上欲用安国为丞相,使使视,蹇甚,乃更以平棘侯薛泽为丞相。安国病免,数月,瘉,复为中尉。
《胶西于王端传》:端,孝景前三年立。为人贼盭,又阴痿,一近妇人,病数月。
《司马相如传》:相如口吃而善著书。常有消渴病。与卓氏婚,骁于财。故其事宦,未尝肯与公卿国家之事,常称疾閒居,不慕官爵。
《丙吉传》:宣帝以吉有旧恩,封为博阳侯,邑千三百户。临当封,吉疾病,上将使人加绋而封之,及其生存也。上忧吉疾不起,太子太傅夏侯胜曰:此未死也。臣闻有阴德者,必飨其乐以及子孙。今吉未获报而疾甚,非其死疾也。后病果瘉。
《昌邑王膊传》:膊薨,子贺嗣。昭帝崩,徵贺典丧。贺即位二十七日,废孝宣帝。即位,心内忌贺,元康二年遣使者赐山阳太守张敞玺书,诏察往来过客。敞于是条奏贺居处状,故王疾痿,行步不便。衣服言语跪起,清狂不惠。按注师古曰:痿,风痹疾也。苏林曰:凡狂者,阴阳脉尽浊。今此人不狂似狂者,故言清狂也。或曰,色理青徐而心不慧曰清狂。清狂,如今曰痴也。
《东观汉记》:郅恽字君章,上书谏王莽,令就臣位,莽大怒,即收系,恽即害之,使黄门胁导,恽令为狂疾,恍惚不自知所言,恽曰:所言皆天文,非狂人所造作。《桓谭新语》:余少时见扬子云之丽,文高论不自量,年少新进而猥,欲逮及尝激一事而作小赋,用精思太剧而立感病,子云亦言,帝上甘泉诏使作赋为文,卒暴及倦卧,梦其五脏出在地,以手收内,及觉大作气病,一岁卒。
《后汉书·马援传》:援征五溪。士卒多疫死,援亦中病,遂困,乃穿岸为室,以避炎气。贼每升险鼓噪,援辄曳足以观之,左右哀其状意,莫不流涕。
《李通传》:通素有消疾,自为宰相,谢病不视事,连年乞骸骨,帝每优宠之。令以公位归第养疾。
《班超传》:超自绝域徵还。素有胸胁疾,既至,病遂加。帝遣中黄门问疾,赐医药。
《独异志》:后汉明帝杨后,花面美色,有颠狂病,发则杀人。唯内傅孟召为文,后每读之,颠狂辄醒。时人语曰:孟召文,差颠狂。
《后汉书·耿纯传》:时真定王刘扬造作谶记云:赤九之后,瘿扬为主。扬病瘿,欲以惑众。
《邓训传注》:东观记曰:训谦恕下士,无贵贱见之如旧。太医皮巡从猎上林还,暮宿殿门下,寒疝病发。时训直事,闻巡声,起往问之,巡曰:冀得火以熨背。训身至太官门为求火,不得,乃以口嘘其背,复呼同庐郎共更嚧,至朝遂愈。
《郦炎传》:炎风病恍惚。性至孝,遭母忧,病甚发动。妻始产而惊死,妻家讼之,收系狱。炎病不能理对,熹平六年,遂死狱中。
《赵岐传》:岐年三十馀,有重疾,卧蓐七年,自虑奄忽,乃为遗令敕兄子曰:大丈夫生世,遁无箕山之操,仕无伊、吕之勋,天不我与,复何言哉。可立一圆石于吾墓前,刻之曰:汉有逸人,姓赵名岐。有志无时,命也奈何。其后疾瘳。永兴二年,辟司空掾。
《黄宪外史》:蜀王得徵君而喜,闻有疾忽焉而蹙,乃以单车造其门,徵君知蜀王至,掩帷而卧,命李元候于阶,蜀王见李元而问曰:徵君不能出与。曰:不能。曰:寡人入以见可乎。曰:既卧矣。俟寤然,后请入曰:徵君得无乎。曰:不为疾也。曰:然则何为。曰:元闻之,天以薄蚀为疾,地以崩溢为疾,天子以幽厉为疾,王侯以骄泰为疾,士以贫蹇为疾,大夫以酷佞为疾,庶人以饥寒为疾,今徵君之疾蹇也,国不举贤使士有蹇疾,羁于道路,轩冕者多豺狼之群,膏粱者多犬豕之辈,由此观之,士安得而无疾也,夫疾以薄蚀崩溢,故天地以圣人为医,疾以幽厉骄泰,故天子王侯以贤士为医,疾以贫蹇,故士以梦北为医疾,以酷佞故大夫以明主为医疾,以饥寒故庶人以循吏为医然,则徵君之疾,药石有所不制,鬼神有所不虐,寒暑有所不侵,徵于色而不见其槁,动于声而不见其戚,歌于鼓琴而不见其乐,叹于临川而不见其忧,此徵君之所以为疾也。蜀王顿足而嗟曰:寡人处西海之僻壤,奚敢当徵君乎,得子足以安矣。曰:得臣,蜀可以霸,得徵君蜀可以王,汉室其隆乎,王若欲安蜀,则贤有司职也,奚必得臣哉。蜀王惭顾谓左右,曰:寡人得徵君,若桓公得夷吾也,寡人得仲默,若桓公得宁戚也,周末而齐霸,其二子之功乎。
《后汉书·华佗传》:广陵太守陈登忽患胸中烦懑,面赤不食,佗脉之曰:府君胃中有虫,欲成内疽,腥物所为也。即作汤二升,再服须臾,吐出三升许虫,头赤而动半身,犹是生鱼脍。
《搜神记》:华佗尝行道,见一人病咽,嗜食不得下,家人车载,欲往就医。佗闻其呻吟声,驻车往视语之曰:向来道边,有卖饼家蒜齑大酢,从取三升饮之,病自当去。即如佗言,立吐蛇一枚。
《太平广记》:后汉末,有人得心腹瘕病,昼夜切痛。临终,敕其子曰:吾气绝后,可剖视之。其子不忍违言,剖之,得一铜鎗,容数合许。后华佗闻其病而解之。因取巾箱中药,以投鎗,鎗即成酒焉。
《魏志·王粲传》:粲与广陵陈琳友善,太祖军国书檄多,琳所作也。按注《典略》曰: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
《魏武集》:有令云:昔吾同县有丁幼阳者,其人衣冠良士,又学问材器,吾爱之,后以忧恚得狂疾,即差愈,往来,故当共宿,止吾常遣谓之曰:昔狂病,傥发作,持兵刃我畏,汝俱共大笑。辄遣不与共宿。
《魏志·贾逵传注·魏略》曰:逵在弘农,与典农校尉争公事,不得理,乃发愤生瘿,后所病稍大,自启愿欲令医割之。太祖惜逵忠,恐其不活,教谢主簿,吾闻十人割瘿九人死。逵犹行其意,而瘿愈大。
《钟繇传》:繇迁太傅。有膝疾,拜起不便。时华歆亦以高年疾病,朝见皆使载舆,虎贲舁上殿就坐。是后三公有疾,遂以为故事。《武宣卞皇后传》:后弟秉,以功封都乡侯。秉薨,子兰嗣。加散骑常侍。按注《魏略》曰:明帝时,兰苦酒消渴,时帝信巫女用水方,使人持水赐兰,兰不肯饮。诏问其意,兰言:治病自当以方药,何信于此。帝为变色,而兰终不服。后渴稍甚,以至于亡。
《公孙度传》:度自立为辽东侯。度死,子康嗣位,以永宁乡侯封弟恭。康死,子渊等皆小,众立恭为辽东太守。初,恭病阴消为阉人,劣弱不能治国。太和二年,渊胁夺恭位。
《吴志·朱桓传》:桓领青州牧。时全琮为督,议欲部分诸将,有所掩袭。桓素气高,耻见部伍,遂托狂发,诣建业治病。权使子异摄领部曲,令医视护,数月复遣还中洲。权自出祖送,谓曰:今寇卤尚存,王涂未一,孤当与公共图进取,想君疾未复发也。桓曰:天授陛下圣姿,当君临四海,猥重任臣,以除奸逆,臣疾当自愈。《魏志·邓艾传》:艾为都尉学士,以口吃,不得作干佐。为稻田守丛草吏。
《晋书·杜预传》:预攻江陵,吴人知预病瘿,惮其智计,以瓠系狗颈示之。每大树似瘿,辄斫使白,题曰杜预颈。及城平,尽捕杀之。
《世说》:卫玠总角时,问乐令梦,乐云是想。卫思因,经日不得,遂成病。乐闻,故命驾为剖析之,卫即小差。乐叹曰:此儿胸中当必无膏肓之疾。
卫玠从豫章下都人,久闻其姿容,观者如堵墙。玠先有羸痨,不堪劳,遂发病死,时人谓之看杀卫玠。《晋书·皇甫谧传》:谧得风痹疾。时魏郡召上计掾,举孝廉;景元初,相国辟,皆不行。武帝频下诏敦逼不已,谧上疏曰:臣婴笃疾,躯半不仁,右脚偏小,十有九载。又服寒食药,违错节度,辛苦荼毒,于今七年。隆冬裸袒食冰,当暑烦闷,加以咳逆,或若温疟,或类伤寒,浮气流肿,四肢酸重。于今困劣,救命呼噏。唯陛下垂恕。谧辞切言至,遂见听许。谧初服寒食散,而性与之忤,每委顿不伦,尝悲恚,叩刃欲自杀,叔母谏之乃止。《世说》:裴令公有㒞容姿,一旦有疾至困,惠帝使王夷甫往看。裴方向壁卧,闻王使至,强回视之。王出,语人曰:双眸闪闪若岩下电,精神挺动,体中故小恶。《语林》:王仲祖病,刘真长为称药,荀令则为量水矣。《晋书·贺循传》:帝以循行太子太傅。循有羸疾,而恭于接对;诏断宾客,其宠遇如此。
《搜神记》:永平年中,有司勋张员外者,早著名显,常以舌词过人,同辈莫不畏惮,而禄秩不能荣,进及悬车之岁,有子四人,名德雄迈,位列清近司,勋忽患舌肿,须臾出于口外,其大如斗,瞑目而喘,殆不延于顷刻,子弟忧迫集议,以此疾告人,人不能识,谓宜于名僧、道士求以异术治之,冀必有效,诸子于是易服章,散诸佛寺道观,遍以疾状访于识者,适遇老僧谓曰:郎君不知孽报乎。盍扶持员外行于坊市,多人之处,明其疾状,博以求之,何虑无人识者,诸子喜纳其说,乃徒步奉舆而行于东市,中有一叟,须眉皓白而颜若婴儿,见司勋之病惊,曰:吾平生善疗此疾,今幸年九十八矣,方始一遇。大喜愿以治之,诸子拜泣而随,叟曰:吾于宣平东门,爱一小宅,乏于财货而不致郎君,即为吾治之,其家亦久,欲卖傥兼备,以器用帷幕,并其宅不逾三十万,诸子遽便求访果有,即时买之,叟有妻质貌闲雅,若十八九许,皂縠幪首绛缯束腰,曾无粉黛之饰,发泽肥净,光彩照人,与叟同赴新第,期明晨待司勋至,诸子及晓,侍司勋至叟前,迎之令其妻燃薪,具盐酪,叟请曰:诸郎君宜以静伺远立,无至忧扰。叟乃捻司勋痛舌,有豚悬于舌根,下以金刀断之,后于绛囊中贮药,取少末而封焉,其舌重五六斤,叟令其妻脔而炙肉灼之,膏滴中香气盈室,司勋忽开目咽津,所疾即愈,叟共妻相劝,食其炙,须臾而尽,诸子狂喜,候问司勋云:只忆初得疾,时后不省矣,适将欲悟,忽闻炙香,馁而思食,咽液而瘥,我不能晓其由也。请饼饵数进,若不有疾。叟曰:疾既愈矣,请诸郎君侍司勋回宅。司勋谢曰:此疾非老丈神术治之,即无瘥矣,感戴恩德,何日忘之。叟曰:某志在斯疾,幸惬平生之愿,何可言哉。既归,诸子持金帛奴马,诘旦来献于叟,但见遍锁其门,器用帷幕之具,一皆在焉,悉不将去,惟叟与妻莫知所往。
《录异记》:刀子判官右仆射尹瑰,永平三年,寝疾初患下痢,昼夜五六十行,久之即成心风狂热,言词无度,忽忽多忘,常欲颠沛,驰走,一家扄鐍守护之,因而手足不遂,肢体沉重,每一起止即四五人扶持,方能凭于几案,又历数月,家人看视昼夜劳倦,忽见一老人髭鬓雪白,著白衣来,谓瑰曰:病已效矣,何不速起。即以手抬其头,便能起坐逡巡,自起添油注灯,就前床取鞋著之,四顾见仆,使皆困卧,不欲惊之,自持烛出门,巡行一宅,然后乃复其处,一家惊异,自此都愈。《晋书·戴洋传》:洋妙解占候卜数。王导遇病,召洋问之。洋曰:君侯本命在申,金为土使之主,而于申上石头立冶,火光照天,此为金火相烁,水火相煎,以故受害耳。导即移居东府,病遂差。
《温峤传》:峤有齿疾,拔之,中风而卒。
《世说》:殷觊病困,看人政见半面。殷荆州兴晋阳之甲,往与觊别,涕零,属以消息所患。觊答曰:我病自当差,正忧汝患耳。
殷仲堪父病虚悸,闻床下蚁动,谓是牛斗。孝武不知是殷公,问仲堪:有一殷病如此否。仲堪流涕而起曰:臣进退唯谷。
《搜神后记》:高平郗超,字嘉宾,年二十馀,得重病。庐江杜不愆,少就外祖郭璞学易卜,颇有经验。超令试占之。卦成,不愆曰:按卦言之,卿所恙寻愈。然宜于东北三十里上官姓家,索其所养雄雉,笼而绊之,置东檐下,却后九日景午日午时,必当有野雌雉飞来,与交合。既毕,双飞去。若如此,不出二十日,病都除。又是休应,年将八十,位极人臣。若但雌逝雄留者,病一周方差。年半八十,名位亦失。超时正羸笃,虑命在旦夕,笑而答曰:若保八十之半,便有馀矣。一周病差,何足为淹。然未之信。或劝依其言索雄雉,果得。至景午日,超卧南轩之下观之。至日晏,果有雌雉飞入笼,与雄雉交而去。雄雉不动。超叹息曰:管、郭之奇,何以尚此。超病逾年乃起,至四十,卒于中书郎。
《世说》:王右军少重患,一二年辄发动,后答许掾诗,忽复恶,中得二十字,云:取欢仁智,乐寄畅山,水阴清泠,涧下濑历,落松竹林。既醒左右诵之,诵竟右军叹曰:癫何预盛德事耶。
《晋书·何准传》:准子澄。安帝即位,迁尚书左仆射。时澄脚疾,固让,特听不朝,坐家视事。
《异苑》:陈郡谢石字石奴,太元中,少患面疮,诸治莫愈,梦日环其城,乃自匿远山,卧于岩下,中宵有物来舐其疮,随舐随除,既不见形,意谓是龙,而舐处悉白,故世呼为谢白面。
《搜神记》:建业有妇人背生一瘤,大如数斗囊,中有物,如茧栗,甚众,行即有声。恒乞于市。自言:村妇也,常与姊姒辈分养蚕,己独频年损耗,因窃其姒一囊茧焚之,顷之,背患此疮,渐成此瘤。以衣覆之,即气闭闷;常露之,乃可,而重如负囊。
《搜神后记》:李子豫,少善医方,当代称其通灵。许永为豫州刺史,镇历阳。其弟得病,心腹疼痛十馀年,殆死。忽一夜,闻屏风后有鬼谓腹中鬼曰:何不速杀之。不然,李子豫当从此过。以未先打汝,汝其死矣。腹中鬼对曰:吾不畏之。及旦,许永遂使人候子豫,果来。未入门,病者自闻有呻吟声。及子豫入视,曰:鬼病也。遂于巾箱中出八毒赤丸子与服之。须臾,腹中雷鸣彭转,大利数行,遂差。
《宋书·彭城王义康传》:太祖有虚劳疾,寝顿积年,每意所想,便觉心中痛裂。
《顾觊之传》:沛郡相县唐赐往北村朱起母彭家饮酒还,因得病,吐蛊虫十馀枚。临死语妻张,死后剖腹出病。后张手自破视,五脏悉糜碎。
《羊欣传》:欣素好黄老,常手自书章,有病不服药,饮符水而已。兼善医术,撰《药方》十卷。
《袁粲传》:粲著《妙德先生传》以自况。又尝谓周旋人曰:昔有一国,国中一水,号曰狂泉。国人饮此水,无不狂,唯国君穿井而汲,独得无恙。国人既并狂,反谓国主之不狂为狂。于是聚谋,共执国主,疗其狂疾。火艾针药,莫不毕具。国主不任其苦,于是到泉所酌水饮之,饮毕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众乃欢然。我既不狂,难以独立,比亦欲试饮此水。
《谢景仁传》:景仁弟述有心虚疾,性理时或乖谬。除吴郡太守,以疾不之官。病差,补吴兴太守。
《南史·朱龄石传》:龄石少好武,不事崖检。舅淮南蒋氏头有大瘤,龄石伺眠密割之,即死。
《南齐书·虞愿传》:帝素能食,尤好逐夷,以银钵盛蜜渍之,一食数钵。食逐夷积多,胸腹痞胀,气将绝。左右启饮数升酢酒,乃消。疾大困,一食汁滓犹至三升,水患积久,药不复效。
《褚渊传》:东阳徐嗣,妙医术。有一伧父冷病积年,重茵累褥,床下设炉火,犹不差。嗣为作治,盛冬月,令伧父裸身坐石上,以百瓶水,从头自灌。初与数十瓶,寒战垂死,其子弟相守垂泣,嗣令满数。得七八十瓶后,举体出气如云蒸,嗣令彻床去被,明日,立能起行。云此大热病也。
《梁书·周兴嗣传》:兴嗣两手先患风疽,是年又染疠疾,左目盲,高祖抚其手,嗟曰: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手疏治疽方以赐之。其见惜如此。任昉又爱其才,常言曰:周兴嗣若无疾,旬日当至御史中丞。
《何点传》:点少时尝患渴痢,积岁不愈。后在吴中石佛寺建讲,于讲所昼寝,梦一道人形貌非常,投丸一掬,梦中服之,自此而差,时人以为淳德所感。
《记事珠》:沈休文多病。六月,犹绵帽温炉,食姜椒饭,不尔则委顿。
《云仙杂记》:沈休文羸劣多病,日数米而食,羹不过一著。
《独异志》:侯景常有一瘤,如小龟,每战胜,龟则起,及其败死之日,瘤入一寸。
《颜氏家训·勉学篇》:梁元帝在会稽,年始十一,便已好学。时又患疥,手不得拳,膝不得屈。閒斋张葛帏避蝇独坐,银瓯贮山阴甜酒,时复进之,以自宽痛。率意自读史书,一日二十卷,既未师受,或不识一字,或不解一语,要自重之,不知厌倦。
《北齐书·李广传》:广转侍御史。显祖初嗣霸业,命掌书记。天保初,欲以为中书郎,遇其病笃而止。广曾欲早朝,未明假寐,忽惊觉,谓其妻云:吾向似睡,忽见一人出吾身中,语云:君用心过苦,非精神所堪,今辞君去。因而恍惚不乐,数日便遇疾,积年不起,资产屡空,药食无继。广雅有鉴识,度量弘远,坦平无私,为士流所爱,岁时共赡遗之,赖以自给。竟以疾终。
《徐之才传》:有人患脚跟肿痛,诸医莫能识。之才曰:蛤精疾也,由乘船入海,垂脚水中。疾者曰:实曾如此。之才为剖得蛤子二,大如榆荚。武成酒色过度,恍惚不恒,曾病发,自云初见空中有五色物,稍近,变成一美妇人,去地数丈,亭亭而立。食顷,变为观世音。之才云:此色欲多,大虚所致。即处汤方,服一剂,便觉稍远,又服,还变成五色物,数剂汤,疾竟愈。
《酉阳杂俎》:世呼病癞为崔家疾。据《北史》北齐李庶无须,时人呼为天阉。博陵崔谌暹之兄也,尝调之曰:何不以锥刺颐作数十孔,拔左右好须者,栽之。庶曰:持此还施贵族。艺眉有验,然后艺须。崔家时有恶疾,故庶以此调之。
《隋书·杨尚希传》:尚希素有足疾,上谓之曰:蒲州出美酒,足堪养病,屈公卧治之。于是出拜蒲州刺史。《张文诩传》:文诩尝有腰疾,会医者自言善禁,文诩令禁之,遂为刃所伤,至于顿伏床枕。医者叩首请罪,遽遣之,因为其隐,谓妻子曰:吾昨风眩,落坑所致。《唐书·李百乐传》:百药幼多病,祖母赵以百药名之。沈法兴、李子通、杜伏威更相灭,百药数被伪署。会高祖遣使招伏威,百药劝朝京师,既至历阳,中悔,欲杀之,饮以石灰酒,因大利,濒死,既而宿病皆愈。
《隋唐嘉话》:武卫将军秦叔宝,晚年尝多疾病,每谓人曰:吾少长戎马,经三百馀战,计前后出血不啻数斛,何能无病乎。
《广五行记》:永徽中,绛州有一僧病噎都,不下食,如此数年,临命终告其弟子,云:吾气绝之后,便可开吾胸喉,视有何物,欲知其根本。言终而卒,弟子依其言,开视胸中,得一物形似鱼,而有两头,遍体悉是肉鳞,弟子致钵中,跳跃不止,戏以诸味致钵中,虽不见食,须臾悉化成水,又以诸毒药内之,皆随销化。时夏中,蓝熟寺众于水次作靛,有一僧往因以少靛,致钵中,此虫恇惧绕钵驰走,须臾化成水,世传以靛水疗噎疾。《朝野佥载》:永徽中,有崔爽者。每食生鱼,三斗乃足。于后饥,作鲙未成,爽忍饥不禁,遂吐一物,状如虾蟆。自此之后,不能复食鲙矣。
《唐书·王勃传》:卢照邻调新都尉,病去官,居太白山,得方士元明膏饵之,会父丧,号呕,丹辄出,由是疾益甚。客东龙门山,布衣藜羹,裴瑾之、韦方质、范履冰等时时供衣药。疾甚,足挛,一手又废,乃去具茨山下,买园数十亩,疏颍水周舍,复豫为墓,偃卧其中。照邻自以当高宗时尚吏,己独儒;武后尚法,己独黄老;后封嵩山,屡聘贤士,己已废。著《五悲文》以自明。病既久,与亲属诀,自沉颍水。
《朝野佥载》:唐国子司业知制诰崔融,病百馀日,腹虫蚀极痛不能忍,有一物如守宫,从下部出,须臾而卒。《云仙杂记》:贵妃每宿酒,初消多苦肺热,凌晨傍花枝,口吸花露润肺。
贵妃素有肉体,苦热肺渴,每日含一玉鱼,藉其凉津沃肺。
《宣室志》:天宝中,有陇西李生自布衣调选桂州参军。既至任,以热病旬馀。觉左乳痛不可忍,及视之,隆若痈肿之状,即召医验其脉。医者曰:脏腑无他,若臆中有物,以喙攻其乳,乳痛而痈不可为也。又旬馀,病甚。一日痈溃,有一雉,自左乳中突而飞出,不知所止。是夕李生卒。
《集异记》:大历中,元察为邛州刺史。而州城将有魏淑者,肤体洪壮,年方四十,亲老妻少。而忽中异疾,无所酸苦,但饮食日损,身体日销耳。医生术士,拱手无措。寒暑未周,即如婴孩焉,不复能行坐言语。其母与妻,更相提抱。遇淑之生日,家人召僧致斋。其妻乃以双股挟之以哺,须臾,能尽一小瓯。自是日加所食,身亦渐长,不半藏,乃复其初。察则授与故职,趋驱气力,且无少异。后十馀年,捍蛮,战死于陈。
《唐书·独孤及传》:及晚嗜琴,有眼疾,不肯治,欲听之专也。
《刘辟传》:辟尝病,见问疾者必以手行入其口,辟即裂食之。唯卢文若至,如平常,故益与之厚。
《唐国史补》:元和初,阴阳家言:五福,太一在蜀。故刘辟造五福楼,苻载为之记。初,刘辟有心疾,人自外至,辄如吞噬之状。同府崔佐时,体甚肥硕,辟据地而吞,眦裂血流。独卢文若至不吞,故后自惑为乱。起居舍人韦绶以心疾废,校书郎李播亦以心疾废。播常疑遇毒,锁井而饮。散骑常侍李益,少有疑病,亦心疾也。夫心者,灵府也,为物所中,终身不痊。多思虑,多疑惑,乃疾之本也。
《酉阳杂俎》:太和七年,上都青龙寺僧契宗俗,家在樊州,其兄樊竟因病热乃狂言虚笑,契宗精神总持,遂焚香敕勒,兄忽诟骂曰:汝是僧第归寺住持,何横于事我,止居在南柯,爱汝苗硕多穫,故暂来耳。契宗疑其狐魅,复禁桃枝击之,其兄但笑曰:汝打兄不顺神,当殛,汝可加力,勿止。契宗知其无奈何,乃已病者,欻起牵其母,母遂中恶,援其妻,妻亦卒,乃摹其弟妇,回面失明,经日悉复旧,乃语契宗曰:尔不去,当唤我眷属来言,已有鼠数百榖,谷作声,大于常鼠,与人相触,驱逐不去,及明失所在。契宗恐怖加切,其兄又曰:慎尔声气,吾不惧尔,今须我大兄弟自来。因长呼曰:寒月,寒月可来此。至三呼,有物大如狸,赤如火,从病者脚起,缘衾止于腹,上目光四射,契宗持刀就击之中物,一足遂跳出户,烛其穴踪,至一房,见其物潜走瓮中,契宗举巨盆覆之,泥固其隙,经三日发视其物如铁不得动,因以油煎杀之,臭达数里,其兄遂愈。奉天县国盛村百姓姓刘者,病狂,发时乱走,不避井堑。其家为迎禁咒人侯公敏治之。公敏才至,刘忽起曰:我暂出,不假尔治。因杖薪担至田中,袒而运担,状若击物,良久而返。笑曰:我病已矣,适打一鬼头落,埋于田中。兄弟及咒者,犹以为狂,不实之,遂同往验焉。刘掘出一髑髅,戴赤发十馀茎,其病竟愈。是会昌五年事。
相传云张上客艺过十全有果,毅因重病虚悸,每语腹中辄响,诣上客请治,曰此病古方所无。良久思曰:吾得之矣。乃取本草,令读之,凡历药名六七不应,因据药疗之,立愈。据《刘餗传记》有患应病者,问医官苏澄,澄言无此方,吾所撰《本草网》罗天下药,可谓周令试读之,其人发声辄应,至某药再三无声,过至他药,复应如初,澄因为方,以此药为主,其病遂差。
《尚书故实》:进士卢融尝说,卢元公,镇南海日,疽发于鬓,气息惙然,有一少年道士直来床前,谓相公曰:本师知尚书病疮,遣某将少膏药来,可便傅之。相国宠姬韩氏遂取膏药,疾贴于疮上,至暮而效,数日平,复于仓皇之际,不知道士所来,及令勘中门至衙门,十数重,并无出入,处方知其异也。
《三水小牍》:皇甫及者,其父为太原尹,甚钟爱之,及生如常儿,至咸通壬辰,岁年十四矣,忽感异疾,非有切肌彻骨之苦,但暴长耳逾时,而身越七尺,带兼数围,长啜大嚼,复三倍于昔矣,明年秋,无疾而逝。
《云仙杂记》:路岩幼病,有人称善医,禳之术,岩用之,不效,叹曰:此盲郭璞也。
傅法寺净眼僧能用药煮乌头,施人治百病皆验,又以秽迹咒治痁,破铁城,偈除鬼,祟发无不捷。
《北梦琐言》:唐张裼尚书有五子,文蔚、彝宪、济美、仁龟,皆有名第,至宰辅丞郎。内一子忘其名。少年闻说,壁鱼入道经函中,因蠹食神仙字,身有五色,人能取壁鱼吞之,以致神仙而上升。张子惑之,乃书神仙字,碎剪实于瓶中,捉壁鱼以投之,冀蠹蚀,亦欲吞之,遂成心疾。每一发作,竟月不食,言语粗秽,无所回避。其家扃闭而守之,俟其愈,一切如常。餐啜一月食料,须品味而饫之。多年方谢世,是知心灵物也,一伤神气,善犹不可,况为恶乎。即刘辟吞人,张子吞神仙,善恶不同,其伤一也。
《幽怪录》:伶人刁朝俊妻甚美,而有瘿瘿,中有琴瑟笙竽之声,一日忽破,裂内一猱跳去,瘿乃无。
《广异记》:句容县佐史能啖鲙至数十斤,恒食不饱。县令闻其善啖,乃出百斤,史快食至尽。因觉气闷,久之,吐出一物,状如麻鞋底。县令命洗出,安鲙所,鲙悉成水。累间医人术士,莫能名之。令小吏持往扬州卖之,冀有识者。诫之:若有买者,但高举其价,看至几钱。其人至扬州,四五日,有胡求买。初起一千,累增其价。至三百贯文,胡辄还之。初无酬酢。人谓胡曰:是句容县令家物,君必买之,当相随去。胡因随至句容。县令问此是何物,胡云:此是销鱼之精,亦能销人腹中块病。人有患者、以一片如指端,绳系之,置病所。其块即销。我本国太子,少患此病,父求愈病者,赏之千金。君若见卖,当获大利。令竟卖半与之。
《闻奇录》:金州防禦使崔尧封有亲外甥李言吉者。左目上忽痒,而生一小疮。渐长大如鸭卵,其根如弦。恒压其目不能开,尧封每患之。他日饮之酒,令大醉,遂剖去之。言吉不之觉也,赘既破,中有黄雀,鸣噪而去。《野航史话》:五代时,朱瑾事杨行密尝病疽,医视之色,惧瑾曰:但理之,我非以病死者。及徐温父子专政,瑾谋诛之,被杀,瘗广陵北门,是时民多病疟,取瑾墓上土以水服之,病辄愈,身知不以病死,死后墓土尚能已病,真快士也。
《北梦琐言》:王蜀时,阆州人何奎,不知何术,而言事甚效,既非卜相人,号何见鬼,蜀之近贵咸神之。鬻银之肆有患白癞者,传于两世矣,何见之谓曰:尔所苦,我知之矣,我为嫁聘,少镮钏钗篦之属,尔能致之乎,即所苦可立愈矣。白癞者欣然许之,因谓曰:尔家必有他人旧功德,或供养之具存焉,亡者之魂无依,故遣为此祟,但去之必瘳也。患者归视功德堂内,本无他物,忖思久之,老母曰:佛前纱窗,乃重围时他人之物,曾取而置之,得非此乎。遽令撤去,仍修斋忏,其疾遂痊。竟受其镮钏之赠。
《稽神录》:处士蒯亮,言其所知额角患瘤。医为割之,得一黑石棋子。巨斧击之,终不伤缺。复有足胫生瘤者。因至亲家,为猘犬所齰,正齧其瘤。其中得针百馀枚,皆可用,疾亦愈。
《录异记》:嘉州夹江令、检校工部尚书朱播尝居官,得疾,四肢不能运用,举体沉重,每转侧皆须数人扶舁,以为风废,药饵攻之未效,忽眼痛且尰昼夜烦楚,又数日俄而渴作嗜水,及汤饮不知石斗之量,又数日心狂愤愤若有所睹,赖其沉顿不能转动,若不然,亦将披发裸走,无所畏惮矣,旬日之中,四疾相属,风露之危期在旦夕矣,既昼夜不寐,疲倦之极,忽如睡,不睡见七仙人,列坐在前,才长五六寸,衣帔冠服,眉目髭发,历历分明,五人相倚而坐,二人两畔横坐,播心自思之,正坐即有横坐,如何忽闻侧畔空中有人应,曰:既为仙人,无所不可,何怪横坐。闻讫亦不见所语之人,七仙人亦复不见,自此常觉有人为握搦手足,扪拍背膊,所疾渐损,其日所嗜冷水汤饮顿减一半,如是三五日,便能主持公事,祗对宾客,所疾全愈,因画北斗七星真人,供养焉。
《南唐书·林仁肇传》:时皇甫继勋掌兵柄,忌仁肇雄略谋,有以中之会朝贡,使自京师回,擿使言仁肇密通中朝后主,惑其言,使人持酖往毒之,仁肇少病风,口气常臭,医云:肺掩不正及遇酖。家人怪其不臭俄卒。《洞微志》:显德中齐州,有人病狂,每唱歌曰:踏阳春人间二月,雨和尘阳春踏尽,秋风起肠断人间。白发人又歌曰:五云华盖晚玲珑,天府由来汝腑中,惆怅此情言不尽,一丸萝卜火吾宫。后遇一道士作法治之,云每见一红衣小女,引入宫殿,皆多红,名紫州小姑。令道士曰:此正犯天丧毒女郎,心神小姑,脾神也。按医红萝卜治面毒,故曰:火吾宫。即以药兼萝卜食之,其疾遂愈。
《笔录》:太祖皇帝与张永德,洎当时宿,将数人同从,周世宗征淮南战于寿春,获一军校,欲全活之而被疮,已重自言,素有风病,请就戮,及斩之,因令部曲视其病患之状,既而睹其脏腑及肉色,自上至下左则皆青,右则无他异,中心如线,直分之不杂毫发焉。《宋史·杨信传》:信为殿前都虞候,领汉州防禦使。乾德四年,病瘖,上幸其第。信虽瘖疾而质实自将,善部分士卒,指顾申儆,动有纪律,故见信任,而终始无疑焉。有童奴田玉者,能揣度其意,每上前奏事,及与宾客谈论,或指挥部下,必回顾玉,书掌为字,玉因直达其意无失。信未死前一日,瘖疾忽愈,上闻而骇之,遽幸其第。信自言遭遇两朝,恩宠隆厚,叙谢感慨,涕泗横集。上加慰勉,锡赉有差。
《东轩笔录》:王文康公苦淋百疗不差,洎为枢密副使,疾顿除,及罢而疾复作,或戏之曰:欲治淋疾,唯用一味枢密副使。仍须常服始得不发,梅金华询久为侍从,急于进用,晚年多病,石参政中立戏之曰:公欲安乎,惟服一清凉散,即差也。盖两府在京许张青盖耳。《鸡肋编》:范文正公四子,长子纯仁材高,善知人,通兵书,学道家,能出神一日,方坐观书,妹婿蔡交以杖击户神,惊不归,自尔遂失心,然居丧犹如礼,草文正行状皆不误失,至其得疾之岁,即书曰:天下大乱。遂掷笔于地,盖其心之定也,有子早逝,止一孙女,丧夫以病狂,尝闭于室中,窗外有大桃树,花适盛开,一夕断襦登木食桃花,几尽。明旦有见其裸身,坐于树杪以梯下之,自是遂愈,再嫁洛人,奉议郎任婿以寿终。《宋史·窦贞固传》:贞固拜司空、门下侍郎、平章事、弘文馆大学士。贞固少时中蛊,若赘在喉中,常鲠阂。及为相日,大吐,有物状如蜥蜴落银盘中,毒气冲盘,焚于中衢,臭闻百步外,人皆异之。
《范纯佑传》:纯佑从仲淹之邓,得疾昏废,卧许昌。富弼守淮西,过省之,犹能感慨道忠义,问弼之来公耶私耶,弼曰公。纯佑曰公则可。凡病十九年而卒。《齐东野语》:王俊民字康侯,为应天府发解官,得狂疾于贡院中尝对一石碑,呼叫不已,碑石中若有应之者,亦若康侯之奋怒也。病甚不省觉,取书册中交股,刀自裁及寸左右,抱持之,遂免出试院,未久疾势亦已平复,予与康侯有父祖乡曲之旧,又自童稚共笔砚。嘉祐中,同试于省场,传闻可骇亟,自汶拿舟,抵彭城时十月尽矣,康侯亦起居饮食如故,但愔愔不乐。《谈苑》:吴充病赘,仁宗见之,掩鼻既曰:谕执政者,充病矣。其后执政进拟差,除不敢公去,充但于姓名下,小书病字,以是终。仁宗世,充罕至京师,一旦神宗即位,充历践二府,日在上左右,其赘比旧加大,臭且腥甚,上不恶焉,则夫命之至也,虽病也,有物盖之矣。《海陵三仙传》:徐神翁常放言啸歌,默诵道书,绝饮食至数日。元丰中,发运使蒋颍叔问我何人也。对曰:宜省刑艴。然而怒,公自扪背曰:瘤痛不能语。颍叔再拜曰:经云:神公受命,普扫不祥,其公之谓矣。颍叔背有痝,盛怒则裂,而内楚至不能言,他人莫知也。小校濮真病痿,数人掖而前,公杖掖者,走又杖真,真不觉投杖而逃。
《可谈慈圣》:光献王后尝梦神人语,云:太平宰相项安节。神宗,密求诸朝臣,及遍询吏部,无有此姓名者,久之吴充为上相,瘰疖生颈间,百药不差,一日立朝,项上肿如拳,后见之告上曰:此真项安疖也。蒋之奇既贵项上大赘,每忌人视之,为六路大漕,至金山寺僧了元滑稽人也,与蒋相善一日,见蒋手扪其赘,蒋心恶之,了元徐曰:冲卿在前,颍叔在后。蒋即大喜。《东轩笔录》:王荆公之次子,名雱,为太常寺太祝,素有心疾,娶同郡庞氏女为妻,逾年生一子,雱以貌不类己,百计欲杀之,竟以悸死,又与其妻日相斗鬨,荆公知其子失心,念其妇无罪,欲离异之,则恐其误被恶声,遂与择婿而嫁之。
《春渚纪闻世传》:山谷道人,前身为女子,所说不一,近见陈安国省干云山谷,自有刻石纪此事,于涪陵江石间,石至春夏为江水所浸,故世未有模传者,刻石其略言,山谷初与东坡先生同见清老者,清语坡前身为玉祖戒和尚。而谓山谷,云:学士前身一女子。我不能详语,后日学士至涪陵,当自有告者,山谷意涪陵,非迁谪不至,闻之亦自愦愦,既坐党人,再迁涪陵,未几,梦一女子语云:某生诵《法华经》而志愿复身为男子,得大智慧,为一时名人,今学士某前身也。学士近年来,所患腋气者,缘某所葬棺,朽为蚁穴,居于两腋之下,故有此苦,今此居后山有某墓,学士能启之,除去蚁,聚则腋气可除也。既觉果访得之,已无主矣,因如其言,且为再易棺,修掩既毕,而腋气不药而除。《侯鲭录》:东坡云王晋卿尝暴得耳疾,意不能堪,求方于仆,仆答之曰:君是将种,断头穴胸,当无所惜,两耳堪作底用,割舍不得,限三日疾去,不去割取我耳。晋卿洒然而悟,三日病良已,以诗示仆云:老婆心急频相劝,性难只得三日限,我耳已较君不割,且喜两家皆平善。
《避暑录话》:子瞻在黄州病赤眼,踰月不出,或疑有他疾,过客遂传以为死矣。有语范景仁于许昌者,景仁绝不寘疑,即举袂大恸,召子弟具金帛遣人,赒其家子弟,徐言此,传闻未审,当先书以问其安否,得实吊恤之未晚,乃走仆以往,子瞻发书大笑,故后量移汝州谢表有云疾病连年,人皆相传为已死。
余少时苦上气,每作辄不能卧,药饵起居,须人乃能办侍,先君官上饶,一日秋晚,游鹅湖中,夕疾作,使令既非素所知,箧中适不以药行喘懑,顷刻不度起吹灯,据案偶见,一易册取读,数十板不觉遂平。自是每疾作,辄用此术,多愈于服药,然均不免,三公之累也。《暇日记》:刘原父晚年病,不复识字日月,儿女皆不能认人言,永兴中,多发冢墓,求古物致此。
《后山谈丛》:秘书丞张锷嗜酒,得奇疾,中身而分左,常苦寒,虽暑月,中著袜裤纱绵相半。
《梦溪笔谈》:世有奇疾者。吕缙叔以知制诰知颍州。忽得疾,但缩小,临终仅如小儿。古人不曾有此疾,终无人识。有松滋令姜愚,无他疾,忽不识字。数年方稍稍复旧。又有一人家妾,视直物皆曲,弓弦界尺之类,视之皆如钩,医僧奉真亲见之。江南逆旅中一老妇,啖物不知饱。徐德占过逆旅,老妇愬以饥,其子耻之,对德占以蒸饼啖之,尽一竹篑,约百饼,犹称饥不已;日饭一石米,随即痢之,饥复如故。京兆醴泉主簿蔡绳,予友人也,亦得饥疾,每饥立须啖物,稍迟则顿仆闷绝。怀中常置饼饵,虽对贵官,遇饥亦便龁啖。绳有美行,博学有文,为时文人,终以此不幸。无人识其疾,每为之哀伤。
《蓼花洲閒录》:参政孟庾夫人徐氏有奇疾,每发于见闻,即举身战慄,至于几绝,其见母与弟皆然,母至死不相见,又恶闻徐姓及打银打铁声,尝有一婢使之十馀年,甚得力,极喜之,一日偶问其家所为,业婢曰:打银疾,亦遂作更不可见,竟逐去之。医祝无能施其术,盖前世所未尝闻也。
《太平清话》:宋秦太虚,久病不起,高符仲携辋川图至曰:阅此可以愈病太虚,展玩喜甚,若与摩诘,同入辋川,疾遂愈。
《贵耳集》:淳熙间,省元徐履因功名之念太重,遂有心恙之疾,殿试用卷子写一枝竹,题曰:画竹一竿送上试官。朝廷亦优容之,以省元身后,一官与其子,子亦恙官亦绝。
达官有瘫缓之疾,有道人曰:古人已死身不坏,今人未死身先坏,信知古人之死数虽尽,而所养固在,至于百年之岁,尚有容貌如生者,今人贪利禄则损其心穷,嗜欲则丧其本数,未尽而躯已腐矣。
《遁斋閒览傅》:舍人为太学博士,一日忽得肠痒之疾,至其剧时,往往对众失笑,吃吃不止,数年方愈,此疾殆古人所未有。
余友刘伯时尝见淮西士人杨勔自言,中年得异疾,每发声言应答,腹中辄有小声效之,数年间,其声浸大,有道士见而惊曰:此应声虫也,久不治延及妻子,宜读本草,遇虫所不应者,当取服之。勔如言读至雷丸,虫乃无声,乃顿饵数粒遂愈,余始未以为信,至长河遇一丐者,亦有是疾,环而观者甚众,因教之使服雷丸,丐者谢曰:某贫无他伎,所以求衣食于人者,唯藉此耳。
陈子直主簿之妻有异疾,每腹胀则腹中有声如雷,击鼓远闻于外,过门者皆疑其家作乐,腹消则鼓声亦止,一月一作经数十,医皆莫能名其疾。
《谈圃》:晁尧民端仁尝得冷疾,苦无药可治,惟日中灸背遂愈。
《元史·廉希宪传》:希宪疾久不愈。诏徵扬州名医王仲明视希宪疾,既至,希宪服其药,能杖而起,帝喜谓希宪曰:卿得良医,疾向愈矣。对曰:医持善药以疗臣疾,苟能戒慎,则诚如圣谕;设或肆惰,良医何益。盖以医讽谏也。
《辍耕录》:今上之长公主之驸马刚哈剌咱庆王,因坠马得一奇疾,两眼黑睛俱无,而舌出至胸,诸医罔知所措,广惠司卿聂只儿乃也。里可温人也,尝识此證,遂剪去之,顷间复生一舌,亦剪之又于真舌两侧,各去一指,许涂以药而愈,时元统癸酉也,广惠司者回,回之为医者隶焉。
《琅嬛记》:一人病疟,医祷甚久不愈,有一道士至以枣一枚,按病人口上,诵咒三遍,曰:我从东方来,路逢一池水,水内一尊龙,九头十八尾,问他吃甚么,专吃疟疾鬼,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即与病人服之即愈。道士不别忽不见。
《垄起杂事》:一男子阴囊大如斗,号浪荡子,陕西大贾识为至宝,买去俟其死,破囊得二玉碗,世所绝无。《贤奕》:成化壬辰三月,鹰扬卫巡捕官捉一僧人领一男子,可十七八腹中能语,人问之腹中,应答可怪。及观医书治奇疾方,有人腹中有物作声,随人言语,谓之应声虫,当服雷丸自愈,则知乃疾也,非怪也。有泉在秦蜀山谷中,其水甘而不良,凡饮之者辄病瘿,故其地之民无一人无瘿者,及见外方人至,则群小妇人聚观而笑之,曰:异哉,人之颈也,焦而不吾类。外方人曰:尔之累然凸出于颈者,瘿病之也,不求善药,去尔病,反以吾颈为焦耶。笑者曰:吾乡之人皆然,焉用去乎哉,终莫知其为丑。
《二酉委谭》:予历藩臬于寮寀间,见异證二,因录以俟知医者,一秦方伯淦右辖楚中,时背胁间生一痰核,渐大如瘤,闻荆南有善医者,须服药满百贴,始除恐少弗效也,如数服之果愈,迁为豫章左,至时了无恙。亡何足微,蹇问之云:足面似簇筋,令童子扪之,伤皮耳已,遂愈,数日而病痢,提学江公私谓同寮曰:大夫其非痢之谓,疾殆不起乎。余怪而问之曰:余非知医者。先大夫先患足创。一如秦公已而下痢,竟不治,盖创毒所发也,秦公乃竟死。一闽参政王公懋德,自延平归,忽瘦甚,须发皆枯,云是消渴。证百方药之弗效,先是延平一乡宦潜谓人曰:王公病曾有尝其溺否,向有患者,溺甚甜,此不治验也。王后闻之,初试微甘,已而渐浓,愈益甜,王亦自知必不起云:消渴病。闻之溺甜,则未之前闻也。岂亦粪甜苦之类乎,二事皆医说所不载。

疾病部杂录

《书经·说命》:若药弗瞑眩,厥疾弗瘳。
《诗经·小雅巧言》:既微且尰。按注,骭疡为微肿,足为尰。《大全》:孔氏曰:郭璞云骭脚胫也,疡疮也,膝胫之下有疮肿,是涉水所为。
《礼记·曲礼》:君使士射,不能,则辞以疾。言曰:某有采薪之忧。
《问丧》:恻怛之心,痛疾之意,伤肾,乾肝,焦肺。
《周礼·春官》:司巫,春招弭,以除疾病。《夏官》:司爟掌行火之政令,四时变国火,以救时疾。《晋语》:胥臣对晋文公曰:戚施直镈,籧篨蒙璆,侏儒扶卢,矇瞍修声,聋聩司火。僮昏、嚚瘖、僬侥,官师所不材也,以实裔土。按注,直镈直主击镈镈钟也,璆玉磬也,不能俛,故使之,戴磬扶缘也,卢矛乾之柲,缘之以为戏,矇瞍无目于声音,审聋聩耳无闻于视则审。《汉书·贾谊传》:天下之势方病大尰。一胫之大几如要,一指之大几如股,平居不可屈伸,一二指搐,身虑亡聊。失今不治,必为锢疾,后虽有扁鹊,不能为已。病非徒尰也,又苦蹠盭。《白虎通》:天子疾称不豫,诸侯称负子,大夫称负薪,士称犬马,不豫者不复豫政也,负子者,诸侯子民,今不复子民也,负薪犬马皆谦也。
《潜夫论》:治世不得真贤,譬犹治疾不得良医也,治疾当得人参,反得支罗服,当得麦门,冬反蒸横麦已,而不识真合而服之,病以浸剧不自知,为人所欺也,乃反谓方不诚而药,皆无益于病,因弃,后药而弗敢饮,而更求巫觋者,虽死可也。
《颜氏家训·书證篇》:左传曰:齐侯痎,逐痁。说文云:痎,一日一发之疟。痁,有热疟也。案:齐侯之病,本是间日一发,渐加重乎故,为诸侯忧也。今北方犹呼痎疟,音皆。在世间传本多以痎为疥,杜征南亦无解释,徐仙民音介,俗儒就为通云:病疥,令人恶寒,变而成疟。此臆说也。疥癣小疾,何足可论,宁有患疥转作疟乎。《唐国史补》:故老言:五十年前,多患热黄,坊曲必有大署其门,以烙黄为业者。灞浐水中,常有昼至暮去者,谓之浸黄。近代悉无,而患腰脚者众耳,疑其茶为之。《番禺杂记》:岭表或见物自空中而下,始如弹丸,渐如车轮,遂四散人,中之即病,谓之瘴母。
《清异录》:他疾一脏,受病劳瘵则异矣,次第传变五脏百脉俱伤血绝,然后奄丧人死,则有虫出中者,病如前人,非死不已,一传十,十传百,展转无穷,故号义疾。《容斋五笔》:公孙弘为丞相以病归,印上报曰:君不幸罹霜露之疾,何恙不已,颜师古注恙忧也,何忧于疾不止也。礼部韵略训恙字亦曰:忧也,初无训病之义,盖既云罹疾矣,不应复云病,师古之说,甚为明白而世俗相承,至问人病为贵恙,谓轻者谓微恙,心疾为心恙,风疾为风恙,根著已深,无由可改。
《经锄堂杂志》:人在病中,百念灰冷,虽有富贵,欲享不可,反羡贫贱而健者,是故人能于无事,时常作病想,一切名利之心,自然扫去,真妙法也。
《暇日记》:钱乙言渠〈大也〉病周髀,髀周者,本草磁石主周髀,注凡髀随血脉上下,不能左右去,为周髀乙以药使痹气归,支体以宽心腹之苦,故手足挛而心腑无恙。
《鼠璞·战国策》:赵威后问齐使:岁无恙耶。王亦无恙耶。晋顾恺之与殷仲堪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隋日本遣使,称日出处,天子致书:日没处天子无恙。《风俗通》云:恙毒虫也,喜伤人。古人草居露宿,相劳问曰:无恙。《神异经》:去北大荒中,有兽咋人则病,名曰㺊,㺊恙也。常入人室屋,黄帝杀之,北人无忧病,谓无恙。《苏氏演义》亦以无忧病为恙,恙之字同或以为虫,或以为兽,或谓无忧病。《广干禄书》兼取忧及虫。《事物纪原》兼取忧及兽。予看广韵其义,极明于恙字,下云忧也,病也。又噬虫,善食人心也。于㺊字下云:㺊兽如狮子食虎豹。及人是㺊,与恙为二字,合而一之。《神异经》诞矣。《齐东野语》:世有男子,虽娶妇而终身无嗣育者,谓天阉。世俗命之曰:黄门晋海西公尝有此疾,北齐李庶生而天阉。按《黄帝针经》曰:有具伤于阴,阴气绝而不起,阴不能用,然其须不去,宦者之独去,何也,愿闻其故。岐伯曰:宦者去其宗筋,伤其冲脉,血泻不复,皮肤内结,唇口不荣,故须不生。黄帝曰:有具天宦者,未尝被伤,不脱于血,然其须不生,何耶。岐伯曰:此天之所不足,其任冲不盛,宗筋不成,有气无血,唇口不荣,故须不生。又《大般若经》载五种黄门云:凡言扇半释伽,唐言黄门其类有五,一曰半释迦,总名也,有男根用而不生子;二曰伊利沙半释迦,谓行欲即发,不见即无,亦具男根而不生子;三曰:扇半释迦,谓本来男根不满,亦不能生子;四曰博叉半释迦,谓半月能男,半月不能男;五曰:留拿半释迦,此云割谓,被割刑者。此五种黄门,名为人中,恶趣受身处,然《周礼》奄人,《郑氏注》云:奄,真气藏者,谓之宦人,是皆真气不足之所致耳。
《辍耕录》:世谓有疾曰:不快。陈寿作华佗传,亦然。愠羝谓腋气也,唐崔令钦教坊记云:范汉女大娘子亦是,竿木家,开元二十一年出内有姿媚而微愠羝。《癸辛杂识》:吹霎二字,每见刘长卿用之,作伤寒感冷意问之,则谩云出《汉书》然莫可考也,继阅方书于《香芎散證治》云:吹霎、伤风、头疼、发热此必有所据也。凡人损目者,命多是卯酉克,盖卯酉者,日月之门户,所为光明也,卯为子所刑,击酉乃自刑,必有此疾。《逌旃琛言》:咏词有善谑而不虐者,其咏疟云冷将来,一似冰淩上坐,热将来一似蒸笼内卧,颤将来颤的牙关错,疼将来疼得天灵破,兀的不害,杀人也么哥。似这等寒来暑往,人难过其意,在末句曲有务头如此,尚审听之。
长松茹退憨,憨子曰:能病病者,病奚从生,以不能病病,我故病焉,然病之大者,莫若生心,心生则靡所不至矣,岂惟病哉,故曰眼病乎,色耳病乎,声心病乎,我惟忘我者病,无所病可以药,天下之病。
《笔畴》:客有问于予曰:子卧病几半载。炕之间,萧然无有也,子卧病于炕,身不少动,气不少息,一语不发,帖然寂然宛然,木偶饮食,不尝当斯时也,子何以用其心乎。予曰予无所用其心也,以谓天地赋我,岂欲予病哉,今日之窘且病者,有物使之然也,予之不语者,恭俟其命也,人见予苦于昭昭之际,而不知予心恬于冥冥之中也。客笑曰:此子忘有为之身,而信无声之理,宜乎,穷且病也。
《野客丛谈》:周官疾医,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郑注》:痟酸削也,司马相如消渴,则所谓消中之疾也,痟首,消中二疾,既异而其字亦自不同,后人往往不辨,指为一疾,鲜有别之者,后汉李通素有消疾,此正如相如渴疾也。《太子贤注》消中之疾是已,乃复引周官为證,是以消中,痟首为一义,以至《玉篇广韵》之类,皆以痟为消病,惟《礼部韵》痟字下注,酸痟头痛,是为得之。《张孟押韵》注,酸痟头痛又渴病,虽明知二病为不同,是认二字,为一体矣。

疾病部外编

太公金匮丁侯不朝,武王乃画丁侯三旬射之,丁侯病大剧,使人卜之,祟在周恐惧,乃遣使者请之于武王,愿举国为臣虏,武王许之,归为太师,尚父谓使者曰:归矣,吾已告诸神,言丁侯前畔义,今已遣人来降,勿复过也。比使者辞去,归至丁侯,病稍愈,四夷闻之,皆惧,各以其职来贡。
《三秦记》:骊山汤泉旧说,以牲祭乃得入,可以去疾消病,俗云:秦始皇与神女游,而忤其旨,神女唾之则生疮,始皇怖谢神女,为出温泉而洗除,后人因以为验。《神仙传》:茅君在帐中,与人言语,其出入,或化为白鹤。人有病者,往请福,常煮鸡子十枚,以内帐中,须臾,一一掷出还之,归破之。若其中黄者,病人当愈。若有土者,即不愈。常以此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