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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人事典
第七十卷目录
富贵部纪事二
富贵部杂录
富贵部外编
富贵部杂录
富贵部外编
人事典第七十卷
富贵部纪事二
《晋书·汝南王亮传》:亮母伏,太妃常有小疾,祓于洛水,兄弟三人侍从,并持节鼓吹,震耀洛滨。武帝登陵云台望见,曰:伏妃可谓富贵矣。《罗尚传》:尚为益州刺史。性贪,蜀人言曰:尚之。富拟鲁卫,家成市里;贪如豺狼,无复极已。
世说司徒王戎,既贵且富。区宅、僮牧、膏田、水碓之属洛下无比。契疏鞅掌,每与夫人烛下散筹算计。孙皓问丞相陆凯曰:卿一宗在朝有几人。陆曰:二相、五侯、将军十馀人。皓曰:盛哉。
《晋书·石崇传》:崇财产丰积,室宇宏丽。后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膳穷水陆之珍。与贵戚王恺、羊琇之徒以奢靡相尚。恺以炱澳釜,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布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以敌之。崇涂屋以椒,恺用赤石脂。崇、恺争豪如此。武帝每助恺,尝以珊瑚树赐之,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恺以示崇,崇便以铁如意击之,应手而碎。恺既惋惜,又以为嫉己之宝,声色方厉。崇曰:不足多恨,今还卿。乃命左右悉取珊瑚树,有高三西尺者六七株,条干绝俗,光彩耀日,如恺比者甚众。恺恍然自失矣。崇为客作豆粥,咄嗟便办。每冬,得韭齑。尝与恺出游,争入洛城,崇牛迅若飞禽,恺绝不能及。恺每以此三事为恨,乃密货崇帐下问其所以。答曰:豆至难煮,豫作熟末,客来,但作白粥以投之耳。韭齑是捣韭根杂以麦苗耳。牛奔不迟,良由驭者逐不及反制之,可听蹁辕则駃矣。于是悉从之,遂争长焉。崇后知之,因杀所告者。尝与王敦入太学,见颜回、原宪之像,顾而叹曰:若与之同升孔堂,去人何必有间。敦曰:不知馀人云何,子贡去卿差近。崇正色曰:士当声名俱泰,何至瓮牖哉。其立意类此。赵王伦,矫诏收崇及潘岳、欧阳建等。崇正宴于楼上,介士到门。崇谓绿珠曰:我今为尔得罪。绿珠泣曰:当效死于官前。因自投于楼下而死。崇曰:吾不过流徙交、广耳。及车载诣东市,崇乃叹曰:奴辈利吾家财。收者答曰:知财致害,何不早散之。崇不能答。崇母兄妻子无少长皆被害,死者十五人。崇时年五十二。初,崇家稻米饭在地,经宿皆化为螺,时人以为族灭之应。有司簿阅崇水碓三十馀区,苍头八百馀人,他珍宝货贿田宅称是。《王国宝传》:国宝贪纵聚敛,不知纪极,后房伎妾以百数,珍玩充满其室。
《搜神记》:元康中,娄县怀瑶家忽闻地中有犬声,掘之得犬子,雌雄各一,长老或云:此名犀犬,得之者,令家富昌。
周揽啧者,贫而好道,夫妇夜耕,困,息卧。梦天公过而哀之,敕有以给与。司命按禄籍,云:此人相贫,限不过此。唯有张车子,应赐钱千万。车子未生,请以借之。天公曰:善。曙觉,言之。于是夫妇戮力,昼夜治生,所为辄得,赀至千万。先时。有张妪者,常往周家佣赁,野合,有身,月满,当孕,便遣出外,驻车屋下,产得儿。主人往视,哀其孤寒,作糜粥食之。问:当名汝儿作何。妪曰:今在车屋下而生,梦天告之,名为车子。周乃悟曰:吾昔梦从天借钱,外白以张车子钱贷我,必是子也。财当归之。自是居日衰减,车子长大,富于周家。
京兆长安有张氏,独处一室,有鸠自外入,止于床。张氏祝曰:鸠来,为我祸也,飞上承尘;为我福也,即入我怀。鸠飞入怀。以手探之,则不知鸠之所在,而得一金钩。遂宝之。自是子孙渐富,赀财万倍。蜀贾至长安,闻之,乃厚赂婢,婢窃钩与贾。张氏既失钩,渐渐衰耗。而蜀贾数罹穷厄,不为己利。或告之曰:天命也。不可力求。于是赍钩以反张氏,张氏复昌。故关西称张氏传钩云。
《晋书·周札传》:札迁右将军、会稽内史。时札兄靖子懋晋陵太守、清流亭侯,懋弟筵征虏将军、吴兴内史,筵弟赞大将军从事中郎、武康县侯,赞弟缙太子文学、都乡侯,次兄子协临淮太守、乌程公。札一门五侯,并居列位,吴士贵盛,莫与为比,王敦深忌之。
《曲允传》:允,金城人也。与游氏世为豪族,西州为之语曰:曲与游,牛羊不数头。南开朱门,北望青楼。
《和峤传》:峤家产丰富,拟于王者,然性至吝,以是获讥于世,杜预以为峤有钱癖。
《陶侃传》:侃平襄阳。拜大将军。季年怀止足之分,不与朝权。然媵妾数十,家僮千馀,珍奇宝货富于天府。《晋书·卞壸传》:壸祖统,琅邪内史。父粹,以清辨鉴察称。兄弟六人并登宰府,世称卞氏六龙。
《珍珠船》:石晋吐谷浑酋长白承福,家甚富,饲马用银槽。
《晋中兴书》:上党鲍瑗家,多丧疾,贫苦。尝就卜淳于智。智作卦,成曰:君宅东北,有大桑树。君至市入门数十步,当有一人将新马鞭就买者。以悬此桑树三年,当暴得财也。瑗承其言,诣市果得马鞭。悬之三年后,浚井得钱千万铜铁,杂器复可二千馀万。于是,家业用饶。
《异苑》:晋义熙初,晋陵薛愿,有虹饮其釜澳,须臾,噏响便竭。愿辇酒灌之,随投随涸,便吐金满釜,于是灾弊日祛,而丰富岁臻。
《晋书·刁逵传》:逵,字伯道;逵弟畅;字仲远;次子弘,字叔仁,并历显职。隆安中,逵为广州刺史,领平越中郎将、假节;畅为始兴相;弘为冀州刺史。兄弟子侄并不拘名行,以货殖为务,有田万顷,奴婢数千人,馀资称是。桓元篡位,以逵为西中郎将、豫州刺史,镇历阳;畅右卫将军;弘抚军桓修司马。刘裕起义,斩桓修,时畅、弘谋起兵袭裕,裕遣刘毅讨之,畅伏诛;弘亡,不知所在。逵斩于石头。刁氏遂灭。刁氏素殷富,奴客纵横,固吝山泽,为京口之蠹。裕散其资蓄,令百姓称力而取之,弥日不尽。时天下饥弊,编户赖之以济焉。
《幽明录》:馀杭人沈纵,家素贫。与父同入山,得一玉豚。从此所向如意。田蚕并收家遂富。
海陵人黄寻先,居家卑贫。常因大风雨散钱,飞至其家,皆拾而得之,寻巨富钱数至千万。
《异苑》:晋陵曲阿汤,贶财数千万。三吴人多取其直为。商贾治生辄得倍直或行长江。卒遇暴风及劫盗者,若投贶钱多,获免济贶。死后,先所埋金皆移去。邻人陈家陈尝晨起,见门外忽有百许万镪封,题是汤贶姓字。然后知财物聚散必由天运乎。
《南史·到撝传》:撝资藉豪富,厚自奉养,供一身一月十万。宅宇山池,伎妾姿艺,皆穷上品。
《徐湛之传》:湛之迁太子詹事,加侍中。产业甚厚,室宇园池,贵游莫及,伎乐之妙,冠绝一时。门生千馀,皆三吴富人子,资质端美,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涂巷盈满。泥雨日,悉以后车载之。文帝每嫌其侈纵。时安成公何勖,无忌之子,临汝公孟灵休,昶之子也,并名奢豪,与湛之以肴膳器服车马相尚,都下为之语曰:安成食,临汝饰。湛之美兼何、孟。
《沈攸之传》:攸之为荆州刺史。朝廷制度无所遵奉。富贵拟于王者,夜中诸厢廊燃烛达旦,后房服珠玉者数百人,皆一时绝貌。
《南齐书·虞悰传》:悰,会稽馀姚人也。为豫章内史。悰治家富殖,奴婢无游手,虽在南土,而会稽海味无不毕致焉。
《南史·梁武帝本纪》:齐明帝崩,遗诏以帝为都督、雍州刺史。时扬州刺史始安王遥光、尚书令徐孝嗣、右仆射江祏、右将军萧坦之、侍中江祀、卫尉刘暄更直内省,分日帖敕,世所谓六贵。
《临川静惠王宏传》:宏以介弟之贵,无佗量能,恣意聚敛。库室垂有百间,在内堂之后,关钥甚严。有疑是铠仗者,密以闻。武帝于友于甚厚,殊不悦。宏爱妾江氏寝膳不能暂离,上佗日送盛馔与江曰:当来就汝欢宴。唯携布衣之旧射声校尉丘佗卿往,与宏及江大饮,半醉后谓曰:我今欲履行汝后房。便呼后閤舆径往屋所。宏恐上见其贿货,颜色恐惧。上意弥言是仗,屋屋检视。宏性爱钱,百万一聚,黄榜标之,千万一库,悬一紫标,如此三十馀间。帝与佗卿屈指计见钱三亿馀万,馀屋贮布绢丝绵漆蜜纻蜡朱砂黄屑杂货,但见满库,不知多少。帝始知非仗,大悦,谓曰:阿六,汝生活大可。方更剧饮,至夜举烛而还。兄弟情方更敦睦。宏都下有数十邸出悬钱立券,每以田宅邸店悬上文券,期讫便驱券主,夺其宅。都下东土百姓,失业非一。帝后知,制悬券不得复驱夺,自此后贫庶不复失居业。晋时有《钱神论》,豫章王综以宏贪吝,遂为《钱愚论》,其文甚切。帝知以激宏,宣旨与综:天下文章何限,那忽作此。虽令急毁,而流布已远,宏深病之,聚敛稍改。
《庐陵威王续传》:续多聚马仗,蓄养趫雄,耽色爱财,极意收敛,仓储库藏盈溢。临终有启,遣中录事参军谢宣融送所上金银器千馀件,武帝始知其富。以为财多德寡,因问宣融曰:王金尽于此乎。宣融曰:此之谓多,安可加也。夫王之过如日月之蚀,欲令陛下知之,故终而不隐。帝意乃解。
《梁书·朱异传》:异居权要三十馀年,特被宠任。历官自员外常侍至侍中,四官皆珥貂,自右卫率至领军,四职并驱卤簿,近代未之有也。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有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所馈,财货充积。性吝啬,未尝有散施。厨下珍羞腐烂,每月常弃十数车,虽诸子别房亦不分赡。
《张绾传》:绾,徙御史中丞。大同四年元日,旧制仆射中丞坐位东西相当,时绾兄缵为仆射,及百司就列,兄弟导驺,分趋两陛,前代未有也,时人荣之。
《隋书·何妥传》:妥。父细胡,通商入蜀,遂家郫县,事梁武陵王纪,主知金帛,因致巨富,号为西州大贾。
《南史·徐君茜传》:君茜,为梁湘东王镇西咨议参军。颇好声色,侍妾数十,皆佩金翠,曳罗绮,服玩悉以金银。时襄阳鱼弘亦以豪侈称,于是府中谣曰:北路鱼,南路徐。然其服玩次于弘也。
《孙玚传》:玚,居家颇失于侈,家庭穿筑,极林泉之致,歌童舞女,当世罕俦。宾客填门,轩盖不绝。
《陈书·袁宪传》:宪迁右仆射,参掌选事。先是宪长兄简懿子为左仆射,宪为右仆射,朝廷荣之。
《魏书·崔元伯传》:崔和,平昌太守。家巨富,而性吝啬,埋钱数百斛。其母李春思菫,惜钱不买。
《崔浩传》:浩,白马公元伯之长子。太宗初,拜博士祭酒,赐爵武城子,常授太宗经书。每至郊祠,父子并乘轩轺,时人荣之。
《孙惠蔚传》:惠蔚,延昌二年,封枣强县开国男,食邑二百户。肃宗初,出为平东将军、济州刺史。还京,除光禄大夫。魏初已来,儒生寒官,惠蔚最为显达。
《毕众敬传》:众敬,为兖州刺史。徵还京师,子元宾,拜兖州刺史。父子相代为本州,当世荣之。众敬善持家业,尤能督课田产,大致储积。
《莫含传》:含,家世货殖,赀累巨万。
《外戚于栗磾传》:自栗磾至劲,累世贵盛,一皇后,四赠公,三领军,二尚书令,三开国公。劲虽以后父,但以顺后早崩,竟不居公辅。
《隋书·王辨传》:辨,祖训,以行商致富。魏世,出粟助给军粮,为假清河太守。
《伽蓝记》:洛阳大市,东有通商逵货二里,里内之人尽皆工巧屠贩,为生资财巨万。有刘宝者,最为富室。州郡都会之处,皆立一宅,各养马一匹。至于盐粟贵贱,市价高下所在一例。舟车所通,人迹所履,莫不商贩焉。是以海内之货,咸萃其庭,产匹铜山。家藏金穴宅宇,踰制楼观出云。车马服饰拟于王者,别有准财金肆二里。富人在焉。凡此十里,多诸工商货殖之民。千金比屋,层楼对出重门,启扇阁道,交通迭相临望,金银缇绣,奴婢裳衣五味八珍,仆隶毕口神龟。年中,以工商上僭议,不听。衣金银缇绣。虽立此制,竟不施行。高阳王雍,为丞相给羽葆。鼓吹虎贲班剑,百人贵极人臣,富兼山海,居止第宅匹于帝宫,白殿丹楹窈窕连亘飞檐,峻宇轇轕周通。僮仆六千,妓女五百,隋珠照日,罗衣从风。自汉晋以来,诸王豪侈未有也。出则鸣驺御道,文物成行,铙吹发响,笳声哀转;入则歌姬舞女,繁竹吹笙,丝管迭奏,连宵尽日。其竹林鱼池侔于禁苑,芳草如积,珍木连阴。雍嗜口味,厚自奉养,一食必以数万钱为限,海陆珍羞,方丈于前。陈留侯李崇谓人曰:高阳一食,敌我千日。崇为尚书令仪同三司,亦富倾天下僮仆千人,而性多俭吝,恶衣粗食,常无肉味,止有韭薤。崇客李元祐语人云:李令公一食十八种。人问其故。元祐曰:二韭一十八。闻者大笑。世人即以讥骂。
当时,四海晏、清八荒,率职珠囊、纪庆、玉烛调辰。百姓殷阜,年登俗乐。鳏寡不闻犬豕之食,茕独不见牛羊之衣。于是,帝族、王侯、外戚、公主,擅山海之富,居川林之饶。争修园宅,互相誇竞。崇门丰室,洞户连房,飞馆生风,重楼起雾。高台芳榭,家家而筑。花林曲池,园园而有。桃李夏绿,竹柏冬青。而河间王琛最为豪首,常与高阳争行。造文柏堂形如徽音殿。置玉井金罐,以金五色续为绳。妓女三百人尽皆国色,琛为秦州刺史,无政绩。遣使向西域求名马,远至波斯国。得千里马,号曰追风赤。其次有七百里马十馀匹,皆有名字。以银为槽,金为锁环。诸王服其豪富。琛常语人云:石崇乃是庶姓,犹能雉头狐腋,画茆雕薪。况我大魏天王,不为华侈。造迎风馆于后园。窗户之上,列钱青锁,玉凤衔铃,金龙吐佩。素柰朱李,枝条入檐。妓女楼上坐而摘食。琛尝会宗室,陈诸宝器。有水晶钵、玛瑙琉璃碗、赤玉卮数十枚。作工奇妙,中土所无,皆是西域而来。金瓶银瓮百馀口,瓯檠盘合称是。自馀,又陈女乐及诸名马。复偕诸王按行府库,锦罽珠玑,冰罗雾縠,充积其内。绣缇、䌷绫、丝䌽、葛越钱、绢布等,不可胜数。琛忽谓章武王融曰:不恨我不见石崇,恨石崇不见我。融立性贪暴,志欲无限。见之惋叹,不觉生疾。还家,卧三日不起。江阳继来省疾,谓曰:卿之财产,应得抗衡,何为叹羡,以至于此。融曰:常谓高阳一人,宝货多于融。谁知河间,瞻之在前。继笑曰:卿欲作袁术之在淮南,不知世间复有刘备也。融乃蹶起,置酒作乐。《北史·渔阳王绍信传》:绍信,文襄第六子。历特进、开府、中领军、护军、青州刺史。行过渔阳,与大富人钟长命同床坐,太守郑道盖来谒,长命欲起,绍信不听曰:此何物小人,主人公为起。乃与长命结为义兄弟,妃与长命妻为姊妹,责其阖家长幼,皆有赠贿,钟氏因此遂贫。
《广古今五行记》:北齐后主武平初,王氏与同邑人李家为婚,载酒宴会,行不过三里,日乃渐暗,见南五十步外,有赤物大如升,若流星曳影。其妻遂下车,载拜,张裙引之。便入裙下,还家观之,乃金也,遂盛于库匮。每至良辰,恒以香火祈恩。后四方异货,毕集其家,田蚕每年百倍。庭生一桑树,枝叶异于众木。数年之间,遍满一院。奇禽异鸟,莫不栖集。家遂大富。
《颜氏家训》:邺下有一领军,贪积已甚,家僮八百,誓满一千;朝夕肴膳,以十五钱为率,遇有客至,更无以兼。后坐事伏法,籍其家,麻鞋一屋,敝衣数库,其馀财宝,不可胜言。
《北史·李迁哲传》:迁哲累叶雄豪,为乡里所服。性复华侈,能厚自奉养。妾媵至有百数,男女六十九人。缘汉千馀里间,第宅相次,姬媵之有子者,分处其中,各有僮仆侍婢阍人守护。迁哲每鸣笳导从,往来其间,饮宴,尽平生之乐。
《北齐书·邢卲传》:卲迁太常卿、中书监,摄国子祭酒。是时朝臣多守一职,带领二官甚少,卲顿居三职,并是文学之首,当世荣之。
《周书·李穆传》:侯莫,陈悦党史归据原州。太祖令侯莫陈崇轻骑袭之。穆先在城中,与兄贤、远等据城门应崇,遂擒归。以功授都督。河桥之战,微穆,太祖已不济矣。自是恩昐更隆。进爵武安郡公,又赐穆世子惇安乐郡公。姊一人为郡君,馀姊妹并为县君,兄弟子侄及缌麻以上亲并舅氏,皆沾厚赐。其见褒崇如此。俄除原州刺史,又以贤子为平高郡守,远子为平高县令,并加鼓吹。穆自以叔侄一家三人,皆牧宰乡里,恩遇过隆,固辞不拜。太祖不许。
《唐瑾传》:瑾转荆州府长史。入为吏部中大夫,历御正、纳言中大夫。曾未十旬,遂迁四职,缙绅以为荣。《苏亮传》:亮,大统十四年,除秘书监、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寻拜大行台尚书,出为岐州刺史。朝廷以其作牧本州,特给路车、鼓吹,先还其宅,并给骑士三千。列羽仪,游乡党,经过故人,欢饮旬日,然后入州。世以为荣。亮自大统以来,无岁不转官,一年或至三迁。佥曰才至,不怪其速也。
《柳桧传》:桧,以功,封万年县子,迁河州别驾,转帅都督。俄拜使持节、抚军将军、大都督。时桧兄虬为秘书丞,弟庆为尚书左丞。桧尝谓兄弟曰:兄则职典简牍,褒贬人伦;弟则管辖群司,股肱朝廷。可谓荣宠矣。《隋书·苏威传》:威,为纳言。与左翊卫大将军宇文述、黄门侍郎裴矩、御史大夫裴蕴、内史侍郎虞世基参掌朝政,时人称为五贵。辽东之后威。从还至涿郡,诏威安抚关中。以威孙尚辇直长儇为副。其子鸿胪少卿夔,先为关中简黜大使,一家三人,俱奉使关中,三辅荣之。
《乞伏慧传》:慧,齐文襄帝时,为行台左丞,加荡寇将军,累迁右卫将军、太仆卿,自永宁县公封宜民郡王。其兄贵和又以军功为王,一门二王,称为贵显。
《赵元淑传》:元淑,父世模,从晋王伐陈,先锋遇贼,力战而死。朝廷以其身死王事,以元淑袭父本官,赐物二千段。元淑性疏诞,不治产业,家徒壁立。后数岁,授骠骑将军。将之官,无以自给。时长安富人宗连,家累千金,仕周为三原令。有季女,慧而有色,连独奇之,每求贤夫,闻元淑如是,请与相见。连有风仪,美谈笑,元淑亦异之。及至其家,服玩居处拟于将相。酒酣,奏女乐,元淑所未见也。元淑辞出,连曰:公子有暇,可复来也。后数日,复造之,宴乐更侈。如此者再三,因谓元淑曰:知公子素贫,老夫当相济。因问元淑所须,尽买与之。临别,元淑再拜致谢,连复拜曰:鄙人窃不自量,敬慕公子。今有一女,愿为箕帚妾,公子意何如。元淑感愧,遂聘为妻。连复送奴婢二十口、良马十馀匹,加以缣帛锦绮及金宝珍玩。元淑遂为富人。
《韦艺传》:艺,迁营州总管。大治产业,与北夷贸易,家资钜万,颇为清论所讥。
《杨素传》:素贵宠日隆,其弟约、从父文思、弟文纪,及族父异,并尚书列卿。诸子无汗马之劳,位至柱国、刺史。家僮数千,后庭妓妾曳绮罗者以千数。第宅华侈,制拟宫禁。有鲍亨者,善属文,殷胄者,工草隶,并江南士人,因高智慧没为家奴。亲戚故史,布列清显,素之贵盛,近古未闻。
《小学绀珠》:隋牛弘,为吏部尚书,苏威、宇文述、张瑾、虞世基、裴蕴、裴矩等参掌选事,时人谓之选曹七贵。《咸定录》:唐武士彟,太原文水县人。微时,与邑人许文宝,以鬻材为事。常聚材木数万茎,一旦化为丛林森茂,因致大富。士彟与文宝读书林下,自称为厚材,文宝自称枯木,私言必当大贵。及高祖起义兵,以铠胄从入关,故乡人云:士彟以鬻材之故,果逢搆厦之秋。及士彟贵达,文宝依之,位终刺史。《唐书·李绩传》:绩,本姓徐氏,客卫南。家富,多僮仆,积粟常数千钟。与其父盖皆喜施贷,所周给无亲疏之间。《裴寂传》:唐公即位,寂拜尚书右仆射,赐服玩不赀,诏尚食日给御膳,视朝必引与同坐,入阁则延卧内,言无不从,呼为裴监,不名也,贵震当世。
《高俭传》:俭,字士廉,迁尚书右仆射。士廉三世居此官,世荣其贵。
《窦威传》:威,字文蔚。武德元年,授内史令。每论政事得失,必陈古为谕,帝益亲瞩,尝引人卧内,谓曰:昔周有八柱国,吾与公家是也。今我为天子,而公为内史令,事固有不等邪。威惧,顿首谢曰:臣家在汉,再为外戚。至元魏,有三皇后。今陛下龙兴,臣复以姻戚进,夙夜惧不克任。帝笑曰:公以三后族誇我耶。关东人与崔、卢婚者,犹自矜大,公世为帝戚,不亦贵乎。
《温大雅传》:大雅迁黄门侍郎,而彦博亦为中书侍郎,对管华近。帝尝从容谓曰:我起晋阳,为卿一门耳。群居解颐,萧瑀尝因宴太宗,语近臣曰:自知一座最贵者,先把酒。时长孙无忌、房元龄相顾未言,瑀引手取杯。帝问曰:卿有何说。瑀对曰:臣是梁朝儿隋室皇后弟,唐朝左仆射天子亲家翁。太宗抚掌极欢。而罢。《唐书·萧瑀传》:赞,自瑀逮遘,凡八叶宰相,名德相望,与唐盛衰。世家之盛,古未有也。
《隋唐嘉话》:赵公宴朝贵,酒酣乐阕,顾群公曰:无忌不才,幸遇休明之运,因缘宠私,致位上公,人臣之贵,可谓极矣。公视无忌富贵何与越公。或对为不如,或谓过之。曰:自揣诚不羡越公,所不及越公一而已。越公之贵也老,而无忌之贵也少。
《唐书·郝处俊传》:处俊与舅许圉师同里,俱宦达;乡人田氏、彭氏以高赀显。故江、淮间为语曰:贵如郝、许,富如田、彭。
《李百药传》:百药隋内史令德林子也。贞观元年,拜中书舍人。子安期。除主客员外郎。高宗即位,迁中书舍人。自德林至安期,三世掌制诰,孙羲仲,又为中书舍人。
《张俭传》:俭永徽初,加金紫光禄大夫。兄大师,太仆卿、华州刺史、武功县男。弟延师,左卫大将军、范阳郡公。兄弟三人门皆立戟,时号三戟张家。
《桂苑》:丛谈邹凤炽。高宗时,人眉高背曲,住长安怀德坊。富于财市南山木,每树估一匹绢。自云:山木可尽,我绢有馀,乃邹骆驼也。
《唐书·杨恭仁传》:恭仁,隋观王雄子也。雄在隋,以同姓贵;自武德后,恭仁兄弟名位益盛;又以武后外家尊宠,凡尚主者三人,女为王妃五人,赠皇后一人,三品以上者二十馀人。
《张嘉贞传》:嘉贞,子延赏;延赏,子弘清。家聚书画,侔秘府。先第在东都思顺里,盛丽甲当时,历五世无所增葺,时号三相张家云。嘉祐,嘉贞弟。方嘉贞为相时,任右金吾卫将军,昆弟每上朝,轩盖驺导盈闾巷。时号所居坊曰鸣珂里。
《卓异记》:四代掌纶诰,张嘉贞、延赏、弘靖、次宗。从嘉贞至弘靖,掌纶诰继,世人以为冠古绝今。次宗又拜焉,前古未有,士林称之。
《石林燕语》:《唐人记》张延赏妻苗,晋卿女,父为宰相舅。嘉贞,子弘靖,皆宰相。婿韦皋,虽不为真相,而食王爵。以为有唐衣冠之,盛一门而已。
《唐国史补》:张氏嘉贞生延赏,延赏生弘靖。国朝已来,祖孙三代为相,唯此一家。弘靖既拜,荐韩皋自代。韩氏休生滉,滉生皋,二代为相,一为左仆射,终不登廊庙。
《唐书·张知謇传》:知謇,兄弟五人,知元、知晦、知泰、知默,皆明经高第。调露时,知謇监察御史里行,知默左台侍御史。知謇历十一州刺史,所莅有威严。万岁通天中,自德州刺史入计,后奇其貌,称其兄弟容而才,谓之两绝。门皆列戟,后数宠赐。知泰历益州长史、中台左丞、兵部侍郎,封陈留县公。中宗即位,知謇封范阳郡公;知泰封渔阳郡公。伯仲华首同贵,时以为荣。《刘祥道传》:祥道子齐贤,赠太子太保。齐贤三世至两省侍郎,典选。从父应道吏部郎中,从父弟令植礼部侍郎,凡八人前后历吏部郎中、员外,世以为罕。《摭异记》:上自临淄郡王,为潞州别驾,乞假归,京师观。时晦迹尤用卑损,会春暮豪家。子数辈盛酒馔,游于昆明,池选胜方宴。上戎服,臂小鹰,于野次因疾,驱直突会前,诸子辈颇露难色。忽一少年持酒,船唱令曰:宜以门族官品备陈之。酒及于上,因大声曰:曾祖、天子、父相王、临淄郡王某也。诸少年闻之,惊走四散,不敢复视其车服。上因联饮三银船,尽一巨饀,徐乘马而东去。
《唐书·崔义元传》:义元,子神庆;神庆,子琳;琳长子俨,谏议大夫。其群从数十人,自兴宁里谒大明宫,冠盖驺哄相望。每岁时宴于家,以一榻置笏,犹重积其上。琳与弟太子詹事圭、光禄卿瑶俱列棨戟,世号三戟崔家。
《卓异记》:三代自中书舍人,拜侍郎。燕公张说,子均、孙濛按。张公三代自中书舍人,拜侍郎,奕世无比。《开元天宝遗事》:长安富民王元宝、杨崇义、郭万金等,国中巨豪也。各以延纳四方多士竞。于供送朝之名寮,往往出于门下。每科场,文士集于数家。时人目之,为豪友。
王元宝,都中巨豪也。常以金银叠为屋壁上,以红泥泥之于宅中,置一礼贤堂以沉檀,为轩槛。以珷玞甃地面,以锦文石为柱础,又以铜线穿钱甃于后园花径中,贵其泥雨不滑也。四方宾客所至,如归故。时人呼为王家富窟。
元宝好宾客,务于华侈,器玩服用僭于王公。而四方之士尽归,而仰焉。常于寝帐床前,雕矮童二人,捧七宝博山炉自暝,焚香彻晓,其骄贵如此。
《独异志》:唐富人王元宝,元宗问其家财多少,对曰:臣请以一缣系陛下南山一树,南山树尽,臣缣未穷。时人谓钱为王者,以有元宝字也。
元宗御含元殿,望南山,见一白龙横亘山上,问左右,曰:不见。急召元宝。见一白物横在山顶,不辨其状。左右贵人启曰:何臣等不见,元宝独见之也。帝曰:我闻至富敌至贵。朕天下之主,而元宝天下之富,故耳。《朝野佥载》:安南都护邓祐,韶州人,家巨富。奴婢千人,恒课口腹自供,未曾设客。孙子将一鸭私用,祐以擅破家资,鞭二十。
《开元天宝遗事》:长安富家子刘逸、李闲卫旷家世巨豪,而好接待四方之士,疏财重义,有难必救,真慷慨之士,人皆归仰焉。每至暑伏中,各于林亭内植画柱,以锦绮结为凉棚,设坐具。召长安名妓间坐,递相延请,为避暑之会。
《唐书·元载传》:载,久得君通货贿。城中开南北二第,室宇奢广,当时为冠。近郊作观榭,帐帟什器不徙而供。膏腴别墅,疆畛相望,且数十区。名妹异伎,禁中不逮。帝尽得其状。深戒之,謷然不悛。大历十二年,帝收载。籍其家,钟乳五百两,诏分赐中书、门下台省官,胡椒至八百石,他物称是。
《郭子仪传》:子仪,麾下宿将数十,皆王侯贵重,子仪颐指进退,若部曲然。幕府六十馀人,后皆为将相显官,其取士得才类如此。与李光弼齐名,而宽厚得人过之。子仪岁入官俸无虑二十四万缗。宅居亲仁里四分之一,中通永巷,家人三千相出入,不知其居。前后赐良田、美器、名园、甲馆不胜纪。代宗不名,呼为大臣。以身为天下安危者二十年,校中书令考二十四。八子七婿,皆贵显朝廷。诸孙数十,不能尽识,至问安,但颔之而已。富贵寿考,哀荣终始,人臣之道无阙焉。《唐国史补》:郭汾阳再收长安,任中书令、二十四考,勋业福履,人臣第一。韦太尉皋镇西川,亦二十年,降土蕃九节度,擒论莽热以献,大招附西南夷,任太尉,封南康王,亦其次也。
《山堂肆考》:郭子仪,弟男七人同日拜官。弟幼冲,右庶;子男曜,太子少保,晞检工部尚书,判秘书省,晤兵部侍郎,暧散骑,常侍曙司农卿映太常丞。
《唐书·崔仁师传》:仁师子挹,挹子湜。与弟液、澄、从兄涖并以文翰居要官。每宴私,自比东晋王、谢。尝曰:吾一门八仕,历官未尝不为第一。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默默受制于人哉。湜执政时,年三十八。《李晟传》:晟,子愿少谦谨。晟立功时,诸子未官,宰相以闻,即日召授太子宾客、上柱国。故事,柱国门列戟,遂父子皆赐。
《马璘传》:璘,进扶风郡王,卒于军。初,泾军乏财,帝讽李抱玉让郑、颖,璘因得裒积,且前后赐赉无算,家富不赀。治第京师,侈甚,其寝堂无虑费钱二十馀缗。方璘在军,守者覆以油幔。及丧归,都人争入观,假称故吏入赴吊者日数百。德宗在东宫闻之,不喜。及即位,乃禁第舍不得踰制,诏毁璘中寝及宦人刘忠翼第。璘家惧,番籍亭馆入之官。其后赐群臣宴,多在璘山池。而子无行,财亦寻尽。
《马燧传》:燧,子汇畅,燧没后,以赀甲天下,畅亦善殖财,家益丰。晚为豪幸牟侵,又汇妻讼析产。贞元末,神策中尉杨志廉讽使纳田产。至顺宗时,复赐之。中官往往逼取,畅畏不敢𠫤,以至困穷。终少府监,赠工部尚书。诸子无室庐自托。奉诚园亭观,即其安邑里旧第云,故当世视畅以厚畜为戒。
《王锷传》:锷,迁岭南节度使。广人与蛮杂处,地征薄,多牟利于市,锷租其廛,榷所入与常赋埒,以为时进,裒其馀悉自入。诸蕃舶至,尽有其税,于是财蓄不赀,日十馀艘载皆犀象珠琲,与商贾杂出于境。数年,京师权家无不富锷之财。召为刑部尚书。淮南节度使杜佑数请代,乃以锷检校兵部尚书为佑副,厚事佑以悦之,坐必就司马听事,不数日,遂代佑。久之,入拜尚书左仆射,又检校司徒,为河中节度使。进兼太子太傅,徙河东。河东自范希朝讨镇无功,兵才三万,骑六百,府库残耗。锷能补完啬费,未几,兵至五万,骑五千,财用丰馀。会回鹘井麾尼师入朝,锷欲示威武倾骇之,乃悉军迎,廷列五十里,旗帜光鲜,戈铠犀密。回鹘恐,不敢仰视,锷偃然受其礼。帝闻嘉之,即除检校司空、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锷自见居财多,且惧谤,纳钱二千万。李绛奏言:锷虽有劳,然佥望不属,恐天下议以为宰相可市而取。帝曰:锷当太原残破后,成雄富之治。官爵所以待功,功之不图,何以为劝。王播所献数万万,亦可以平章政事乎。不听锷。性纤啬,有所程作,虽碎琐无所遗。官曹帘坏,吏将易之,锷取坏者付船坊以针箬。每燕飨,辄录其馀,卖之以收利。故锷家钱遍天下。子稷,历鸿胪少卿。锷在藩,稷常留京师,视势高下轻重以纳赀焉。尝请籍坊以广第舍,作复垣洞穴,实金钱其中。锷卒,奴告稷更遗占,没所献,裴度为言,乃论杀奴。长庆二年,用稷为德州刺史,悉金宝、媵侍以行。节度使李全略利其货,因军乱杀稷,纳其女为媵。
《唐国史补》:王锷累任大镇,财货山积,有旧客诫锷以积而能散之义。后数日,客复见锷。锷曰:前所见教,诚如公言,已大散矣。客曰:请问其目。锷曰:诸男各与万贯,女婿各与千贯矣。
《唐书·杜佑传》:佑以光禄大夫、守太保致仕。朱坡樊川,颇治亭观林麓,凿山股泉,与宾客置酒为乐。子弟皆奉朝请,贵盛为一时冠。
《因话录》:赵郡李氏,三祖之后,元和初,同时各一人为相。蕃南祖,吉甫西祖,绛东祖,而皆第三。至太和、开成间,又各一人前后在相位:德裕,吉甫之子;固言,蕃再从弟;珏亦绛之近从,诸族罕有其比。
裴尚书武,奉寡嫂崔氏,抚甥侄,为中表所称。尚书卒后,工部夫人崔氏,语其仁,辄流涕。工部名佶,有清德,武之长兄也。兄弟皆为八座,自丞相耀卿至工部子泰章,四世入南北省,群从居显列者,不可胜书。《唐书·杨汝士传》:汝士,开成初,繇兵部侍郎为东川节度使。时嗣复镇西川,乃族昆弟,对拥旄节,世荣其门。终刑部尚书。子知温、知至,悉以进士第入官。知温终荆南节度使。知至为宰相刘瞻所善,以比部郎中知制诰。瞻得罪,亦贬琼州司马,累擢户部侍郎。杨氏自汝士后,贵赫为冠族。所居静恭里,兄弟并列门戟。咸通后,在台省方镇率十馀人。
《王徽传》:徽,曾祖择从,昆弟四人,曰易从、朋从、言从,皆擢进士第。至凤阁舍人者三人,故号凤阁王氏。自是讫大中时,登进士者十八人,位台省牧守者三十馀人。
《卢从愿传》:从愿盛殖产,占良田数百顷,帝目为多田翁。
《北梦琐言》:杜邠公悰,位极人臣,富贵无比。尝与同列言平生不称意有三:其一为澧州刺史,其二贬司农卿,其三自西川移镇广陵。舟次瞿塘,左右为骇浪所惊,呼唤不暇,渴甚自泼茶汤吃也。镇荆州日,诸院姊妹多在渚宫寄寓,贫困尤甚。相国未尝拯济,至于节腊。一无沾遗有乘肩,舆至衙门,诟骂者亦不省问也。《独异志》:郑覃,历官三十任,未尝出都门,便登相位以至于终。
唐宰相王涯,奢豪贵极。庭穿大井,合木为匮,严其锁钥,天下宝玉珍珠琼璧,投置水中,汲水供涯所饮。未几犯法,为天兵枭戮而赤族,其肉色并如金。
郭太后贵极,绵联八朝帝王:代宗外孙,德宗外甥,顺宗新妇,宪宗皇后,穆宗之母,敬宗、文宗、武宗三宗祖母。
《因话录》:族祖天水昭公,以旧相为吏部侍郎。考前进士杜元颖宏词登科,镇南又奏为从事。杜公入相,昭公复掌选。至杜出镇西川,奏宋相申锡为从事。数年,杜以南蛮入寇,贬刺循州,遂卒。宋以宰相被诬,谪佐开州。又数年,昭公始薨。公凡八任铨衡,三领节镇,皆带府号,为尚书,惟不历工部,其兵、吏、太常皆再往。年八十七薨,其间未尝遇重病,俭素寿考,为中朝之首焉。
《实宾录》:唐张文权四子父子皆三品,时谓万石张家。《北梦琐言》:相国韦宙善治生,江陵府东有别业,良田美产,最号膏腴;积盎如坻,皆为滞穗。太中初,除广州节度使。宣宗以番禺珠翠之地,垂贪泉之戒。宙从容奏曰:江陵庄积谷,尚有七千,固无用贪矣。帝曰:此所谓足谷翁也。
《全唐诗话》:卢渥,字子章,轩冕之盛,近代无比。伯仲四人,咸居显列。乾符初,母忧服阕。渥自前中书舍人拜陕府观察使,弟沼前长安令除给事中,弟沅自前集贤校理除左拾遗,弟沼自畿尉迁监察御史。诏书叠至,士族荣之。及赴任,陕郊,自居守分司朝臣已下,皆设祖筵。洛城为之一空,都人耸观,亘数十里。渥题嘉祥驿诗曰:交亲荣饯洛城空,秉钺戎装上将同,星使自天丹诏下,雕鞍照地数程中。马嘶,静谷声偏,响旆映晴,山色更红。别后,定知人易老满街棠树,有遗风玉泉子京辇。自黄巢退后,修葺残毁之处。时定州有儿俗号王酒胡居于上都,巨富。纳钱三十,万贯助修朱雀门。昭宗又诏重修安国寺,毕亲降车辇以设大斋,乃扣新钟一撞,舍钱一千贯,命大臣请,各取意而击。上曰:有能舍一千贯文者,即打一槌。斋罢王酒胡半醉入来,径上钟楼,连打一百下,便于西寺运钱十万贯入寺。
《云仙杂记》:终南及庐岳,出好李花。两市贵侯富民以千金买种,终庐有致富者。
《唐国史补》:扬州有王生者,人呼为王四舅,匿迹货殖,厚自奉养,人不可见。扬州富商大贾,质库酒家,得王四舅一字,悉奔走之。
《北梦琐言》:唐孔拯侍郎作补遗。时朝回遇雨不齑,油衣乃避雨。于坊叟之,庑下霶注愈甚。已过食,时民家意其朝饥,延入厅事。俄有一叟,乌帽纱巾而出迎候甚恭,因备酒馔。一一精珍乃公侯家不若也。孔公惭谢之,且借油衣。叟曰:某寒不出、热不出、风不出、雨不出,未尝置油衣然已,令铺上取去可以供借也。孔公赏羡,不觉顿忘宦情。他日说于僚友,为大隐之美也。古之富者,拟于封君洪,范五福一曰。富先贤,以无事当贵,岂斯人之徒耶。
《五代史·赵犨传》:犨,次子岩,有功于梁,尚公主,闻唐驸马杜悰位至将相,自奉甚丰,耻其不及。乃占天下良田大宅,裒刻商旅,其门如市,租庸之物,半入其私,岩一饮食必费万钱。
《袁象先传》:象先二子,正辞官至刺史,嶬周世宗时为横海军节度使。象先平生所积财产数十万,邸舍四千间,其卒也,不以分诸子,而悉与正辞。正辞积钱盈室,室中尝有声如牛,人以为妖,劝其散积以禳之。正辞曰:吾闻物之有声,求其同类耳,宜益以钱,声必止。闻者传以为笑。
《张筠传》:筠,为左骁卫上将军。筠弟篯,当筠为京兆尹时,以为牙内指挥使、三白渠营田制置使。筠西伐蜀,留篯守京兆。蜀平,魏王继岌乃自杀。初,筠代康怀英为永平军节度使,而怀英死,筠即掠其家赀。又于唐故宫掘地,多得金玉。有偏将侯莫陈威者,尝与温韬发唐诸陵,分得窦赀,筠因以事杀威而取之。魏王继岌死渭南,篯悉取其行橐。而王衍自蜀行至秦川,庄宗遣宦者向延嗣杀之,延嗣因尽得衍蜀中珍宝。明宗即位,遣人捕诛宦者,延嗣亡命,而蜀之珍宝篯又取之。由是兄弟赀皆钜万。然筠为人好施予,以其富,故所至不为聚敛,民赖以安。而篯嗜酒贪鄙,历沂、密二州刺史。晋出帝时,以将军市马于回鹘,坐马不中式,有司理其价直,篯性鄙,因郁郁而卒。筠居洛阳,拥其赀,以酒色声妓自娱足者十馀年,人谓之地仙。《册府元龟》:晋张篯初仕后唐始在雍州。因春景舒和,出游近郊,憩于大冢之上。忽有黄雀衔一铜钱置于前而去。未几,复于衙院昼卧见二燕相斗,斗毕各御一钱落于篯首。篯前后所获三钱,尝秘于巾。箱识者以为大富之徵。庄宗同光末,为西都知府。先是魏王继岌西征,回至咸阳时,渭水暴涨。篯断浮桥,魏王至渭南自经死。所有随行辎车、蜀川珍货、女伎宝马并为篯所有,篯繇是家财巨万。明宗朝居环卫时,湖南马希范与篯有旧,奏朝廷请命为使允之。篯密赍蜀之奇货往焉。又获十馀万缗以归。篯出入有庖者十人,从行食皆水陆之珍鲜。厚自奉养,无与为比,后终密州刺史。
《五代史·赵在礼传》:明宗即位,拜在礼义成军节度使。历镇泰宁、匡国、天平、忠武、武宁、归德、晋昌,所至邸店罗列,积赀巨万。
《房知温传》:知温在镇,常厚敛其民,积赀巨万,治第青州南城,出入以声妓,游嬉不恤政事。天福元年卒于官,赠太尉。知温卒后,其子彦儒献其父钱三万缗、绢布三万匹、金百两、银千两、茶千五百斤、丝十万两,拜沂州刺史。其将吏分其馀赀者,皆为富家云。
《珍珠船》:李旻仕前后,蜀五十年赀货巨万,尝读王恺。《石崇传》:曰:穷俭乞儿,以此为富,可笑可笑。
《册府元龟》:宋彦筠为太子太师致仕。彦筠性好货殖,能图什一之利。良田甲第相望,于郡国及将终。以伊雒之间,庄十数区上进并籍于官焉。
《稽神录》:寿春屠者郑就家至贫。尝梦一人,自称廉颇,谓就曰:可于里东掘地,取吾宝剑,当令汝富。然不得改旧业。就如其言,果获之。踰年遂富。后泄其事,于是失剑。
《南唐近事》:陈断善自江陵尹拜少傅致仕。富于资产,性鄙,屑别墅林池,未尝暂适。既不嗜学,又杜绝宾客,惟自荷一锄理小圃成畦,以珍珠百馀颗。若种蔬状布土壤之间,记颗俯拾,周而复始,以此为乐焉。《剧谈录》:燕山窦禹钧五子仪、俨、称、侃、僖皆登第。冯道赠之诗曰:灵桩一树老,丹桂五枝芳。窦仪为尚书,每对客则二侍郎,三起居,四参政,五补阙,皆侍,焉天下荣之。
《宋史·宋偓传》:偓,河南济阳人,右卫上将军。卒,赠侍中。偓庄宗之外孙,汉祖之婿,女即孝章皇后,近代贵盛,鲜有其比。
《石保吉传》:保吉累世将相,家多财,所在有邸舍、别墅,虽馔品亦饰以䌽缋。
《钱氏世家》:自镠至俶,世有吴越之地,仅百年管内,诸州皆子弟。将校授任,而后请命于朝,有至使相者。俶任太师尚书令兼中书令四十年,为元帅三十五年及归朝,卒。子惟演、惟济皆童年召见慰劳,并起家。诸卫将军善始令终,穷极富贵,福履之盛,近代无比。《张耆传》:耆,为武宁军节度使、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封邓国公。章献太后微时尝寓其家,耆事之甚谨。及太后预政,宠遇最厚,赐第尚书省西,凡七百楹,安佚富盛踰四十年。家居为曲阑,积百货其中,与群婢相贸易。有病者亲为诊切,以药儥之,欲钱不出也。
《曾公亮传》:公亮方厚庄重,沉深周密,平居谨绳墨,蹈规矩;然性吝啬,殖货至钜万,帝尝以方张安世。《渑水燕谈录》:谏议大夫陈省华,生三子,皆登进士第。而伯仲皆为天下第一。晚年燕国夫人冯氏,俱康宁长子尧叟知枢密院,次子尧佐直史馆,少子尧咨知制诰。每对客,三子列侍。客不自安,求去。省华曰:学生辈立侍常也。士大夫以陈氏为荣。
《石林燕语》:国朝状元为相者四人,吕文穆公、王文正公、李文定公、宋元宪公。文穆登第十二年拜,文正二十一年,文定二十九年,元宪二十七年。文正、文定皆再入,而文穆三入为尤盛。初,文正以诗卷见薛简肃公,其首篇《早梅》云:如今未说和羹事,且向百花头上开。简肃读之,喜曰:足下殆将作状元了,做宰相耶。《渑水燕谈录》:祥符二年,真宗东封岱山,放梁固已下进士三十一人及第。四年祀,后土于汾阴放张师德已下三十一人及第。固雍熙二年,状元颢之子师德;建隆二年,状元去华之子。两家父子状元,当时士大夫荣之。甘棠魏野以诗贺之曰:封禅汾阴连岁榜,状元俱是状元儿。
《续文献通考》:宋韩维,兄弟八人并登科,三为宰相。时韩琦家亦同贵显人,但称韩家无以别,白以维宅有桐树,因称桐树韩家。时人有诗曰:棠棣行中排宰相,梧桐树里识韩家。
《锦绣万花谷》:宋王晋公,祜手植三槐于庭,曰:吾子孙必有为三公者已,而果然天下谓之三槐王氏。《宋史·楚昭辅传》:昭辅性勤介,人不敢干以私,然颇吝啬,前后赐予万计,悉聚而畜之。尝引宾客故旧至藏中纵观,且曰:吾无汗马劳,徒以际会得此,吾为国家守尔,后当献于上。及罢机务,悉以市善田宅,时论鄙之。
《柴宗庆传》:宗庆尚太宗女鲁国长公主。主累封楚国大长公主,先宗庆没。宗庆历官多过失,性极贪鄙,积财钜万,而薄于自奉,甚至优人以为戏,宗庆虽知,莫能改也。无子。及终,愿以赀产送官,仁宗以女尚幼,不许。人谓宗庆选尚荣贵逾四十年,晚上积俸以裨军用,盖亦追补前过云。
《湘山野录》:庆历中,一日丞相将出中书,候午漏未。上因从容聚厅闲话,评及本朝文武之家,箕裘嗣续阀阅之盛。诸公屈指,若文臣惟韩大参亿之家,武臣惟夏宣徽守赟之家。堂吏驰白,韩夏二宅以为美报。《石林燕语》:王禹玉,历仁宗、英宗、神宗三朝,为翰林学士。其家自太平兴国,至元丰十榜,皆有人登科。熙宁初,叶尚书祖洽榜闻,喜。燕席上和范景仁诗云:三朝遇主,惟文翰十榜。传家有姓名此事,他人所无有也。《梦溪笔谈》:石曼卿居蔡河下曲,邻有一豪家,日闻歌钟之声。其家僮仆数十人,常往来曼卿之门。曼卿呼一仆,问:豪为何人。对曰:姓李氏,主人方二十岁,并无昆弟,家妾曳罗绮者数十人。曼卿求欲见之,其人曰:郎君素未尝接士大夫,他人必不可见。然喜饮酒,屡言闻学士能饮酒,意亦似欲相见。待试问之。一日,果使人延曼卿,曼卿即著帽往见之。坐于堂上,久之方出。主人著头巾,系勒帛,都不具衣冠。见曼卿,全不知拱揖之礼。引曼卿入一别馆,供帐赫然。坐良久,有二鬟妾,各持一小槃至曼卿前,槃中红牙牌十馀。其一槃是酒,凡十馀品,令曼卿择一牌;其一槃肴馔名,令择五品。既而二鬟去,有群妓十馀人,各执肴果乐器,服人品皆艳丽粲然。一妓酌酒以进,酒罢乐作;群妓执果肴者,萃立其前;食罢则分列其左右,京师人谓之软槃。酒五行,群妓皆退;主人者亦翩然而入,略不揖客。曼卿独步而出。曼卿言:豪者之状,懵然愚騃,殆不分菽麦;而奉养如此,极可怪也。他日试使人通郑重,则闭门不纳,亦无应门者。问其近邻,云:其人未尝与人往还,虽邻家亦不识面。古人谓之钱痴,信有之。
《中山诗话》:石曼卿,独行京师。一豪士揖之,而语曰:公幸过我家。石许之同入委巷,抵大第。藻饰宏丽锦绣珠翠,殆非人间所拟。歌舞欢醉,丐书为挥筹笔驿诗数篇,以金帛数百千赠之。复使驺从送还,恍然不知其谁。翌日,殆无复省所居矣。他日,遇诸涂又遗以白金数两,谓曰:诗中,意中流水远,愁外旧山,青最为佳句。
《画墁录》:张安道,晚年病目,家厚资,南京库帑不迨也。常闭目使人运筹一算,差必能擿之库物,精粗分毫不谬。
《挥麈前录》:钱武肃镠自唐乾宁中尽有二浙之地,享国五世。至忠懿王俶以版图来归,改封邓国王,子弟皆换节旄。其后第十四子文僖惟演以文章进仕昭陵为枢密使。文僖子次对暄,次对子景臻尚秦鲁公主,位至少保,生子伯诚忱,亦至少师,它子悉建节。伯诚子处和端礼,今参知政事。忠懿兄废王悰之子希白易。希白子修懿明逸、子飞彦远兄弟,对掌内外制;父子又中大科。子飞子穆协元祐中入禁林。穆子逊叔伯言至枢密直学士。他位显庸尚多。虽间有以肺腑进,然富贵文物,三百年相续,前代所未见也。建州浦城,最为僻邑,而四甲族皆本县人。杨氏则起于文庄,章氏则肇自郇公,盖练夫人、孙夫人阴德,世多传焉。黄氏本于子思,陈氏本于秀公。轩裳极盛,今仕途所至有之。
浦城章氏,尽有诸元。子平为廷试魁,而表民望之制科第一,子厚惇开封府元,正夫楶锁厅元,正夫子綡为国学元,子厚子援为省元,次子持为别试元。其后自闽徙居吴中,族属既殷,簪裳益茂,至今放榜,必有居上列者。章氏自有登科题名石,刻在建阳。
李昌武宗谔之子昭遘,十八岁锁厅及第。昭遘子杲卿,杲子士廉,皆不逾是岁登甲科。凡三世俱曾为探花郎,亦衣冠之盛事也。
《清波杂志》:蔡京库中,点检黄雀、鲊自积至栋者满三楹,他物称是。童贯既败,籍没家赀,得剂成理中圆千斤、胡椒铢两多,安用八百斛,今古所记一律。
《墨庄漫录》:崇宁三年,邦基伯父文简公,宾老自翰苑,拜左丞。而伯父倪老后,除内相。宣和八年文粹中,自翰苑拜右丞,而其季虚中除内相。皆兄弟相代于北扉,亦盛事也。
《挥麈后录》:政和中,将作监贾谠明仲奉诏为童贯治赐第于都城,既落成,贾往谢之,贯云:久劳神观,而匆匆竟未能小款。翌早朝退无他,幸见过点心而已。明仲领其意。诘朝既见,宾主不交一谈。顷之,一卒持二物,若宝盖璎珞状,张于贯及己之上,视之,皆真珠也。各命二双鬟捧卓子一只至所座前,又令庖人持银镣造灶,即厅之侧燎火造包子。以酒食行,凡三。每一行易一卓。凡果楪、酒杯之属,初以银,次以金,又次以玉,其制作奇绝,目所未睹。三杯即彻。贾亦辞出,暂至局中,然后归舍。见数人立于门云:太傅致意,适来大监坐间受用一分器皿及双鬟,令持纳。计其直悉踰数万缗,贾由此雄豪,至今以富闻湘中。諲,逵之孙也。《春渚纪闻》:宣和间,朝廷收复燕云。即科郡县敷率等第出钱增免夫钱。海州怀仁县杨六秀才妻刘氏,夫死,独与一子俱,而家素饶于财闻。官司督率严促,而贫下户艰于输纳。即请于县乞以家财十万缗,以免下户之输。县令欣然从之,调夫辇运数日,尽空。其库藏者七间。因之扫治,设佛供三昼夜既毕。明旦视之,则屋间之钱已复堆垛,盈满数之,正十万缗。而皆用红麻为贯,每五缗作一辫,辫首必有一小木牌,上书麻青二字。观者惊异,莫知其然。或有释之者曰:比闻青州麻员外家至富,号麻十万,家岂。非神运其钱至此耶。刘氏因密令人往青州踪迹之。果有州民麻氏其富三世,自其祖以钱十万镇库而未尝用也。一夕失之,不知所往,刘氏即专人致殷勤于麻氏,请具舟车复归。此钱麻惊嗟久之,而遣介委曲附,谢云:吾家福退钱归,有德出于天授,今复往取,违天理而非人情,不敢祗领也。刘氏知其不可,曰:我既诚输此钱,以助国用,岂当更有之。即散施贫民及助修佛道观宇,一钱不留于家,家益富云。
《却扫编》:吴少宰敏,政和间,为中书舍人,年方二十八。后为给事中,罢。宣和末年,复召为给事中,内禅之夕骤拜门下侍郎。未几,迁知枢密院。明年,遂拜少宰,时年三十八。数月之间,周历三省枢密院,顷所未有也。童贯既败,籍其家赀,得剂成理中丸几千斤,它物称是。此与胡椒八百斛者,亦何异邪。
《委巷丛谈》:宋南渡诸将,韩世忠封蕲王,杨沂中封和王,张俊封循王,俱享富贵之极。而俊复善治生,其罢兵而归,岁收租米六十万斛,今浙中岂能著此富家也。绍兴间内宴,有优人作,善天文者云:世间贵,官人必应星象,我悉能窥之法。当用浑仪设玉衡若对,其人窥之。见星而不见其人,玉衡不能卒办,用铜钱一文亦可。乃令窥,光尧云:帝星也。秦师垣曰:相星也。韩蕲王曰:将星也。张循王曰:不见其星。众皆骇,复令窥之,曰:中不见星,只见张郡王在钱眼内,坐殿上。大笑俊最多赀,故讥之。
《宋史·秦桧传》:桧开门受赂,富敌于国,外国珍宝,死犹及门。
《游宦纪闻》:陈文忠公尧叟,字唐夫,端拱二年,状元及第;文惠公尧佐,字希元,端拱二年,举进士第十六人;康肃公尧咨,字嘉谋,咸平三年状元及第,三人皆秦国公省华之子也。方仲弟希元登第之明年,赐绯,与父省华同日改秘书丞,故唐夫有启事云蟾桂骊珠。连岁有兄弟之美、鱼章、象简同时联父子之荣。吾乡三洪皆忠宣公皓之子也。兄弟连中词科,绍兴十三年,忠宣以徽猷学士直翰苑。绍兴二十九年,其仲子文安公遵始入西省,隆兴二年文惠公适继之,乾道二年文敏公迈又继之,相距首尾二十二年。故景卢有谢表云父子相承。四上銮坡之直,弟兄在望、三陪凤阁之游二事,实为本朝儒林荣观之盛。
鄱阳自雍熙乙酉、梁颢榜至绍定己丑,登科者五百七十馀人。其间三世联登者,唯三家。龙溪先生汪藻、汪槃、汪谷,张宗谔、张琮、张棫,鲍煜、鲍安世、鲍升之。汪氏之登科者七世,张氏今亦六世,然非正嫡相续也。鲍氏安国、安行、安世兄弟三科连中,故程文昌伯禹赠之诗有七年三破桃花浪之句,其馀父子兄弟俱中科第者甚多,不胜纪载。
《齐东野语》:吴兴东林沈,偕君与即东老之子也。家饶于财少,游京师入,上庠好狎游。时蔡奴声价甲于都下,沈欲访之。乃呼一卖珠人于其门首、茶肆中议价。再三不售,撒其珠于屋上,卖珠者窘甚。君与笑曰:第随我来,依汝所索还钱。蔡于帘中窥见,令取视之珠。也大惊,惟恐其不来。后数日,乃诣之其家,喜相报曰:前日撒珠郎至矣。接之甚至,自是常往来。一日携上樊楼,楼乃京师酒肆之甲,饮徒常千馀人。沈遍语在坐,皆令极量尽欢。至夜,尽为还所直而去。于是,豪侈之声满三辅。
《悦生随抄》:田景咸,性鄙吝。所至聚敛,为务家财,累钜万,未尝辄有施与。每使命至惟设肉一器,宾主共食之。后罢,镇常忽忽不乐。妻识其意,引景咸遍阅囊储,景咸乃欢然自释。
《癸辛杂识》:泉南有巨贾,南蕃回回佛莲者,蒲氏之婿也。其家富甚,凡发海舶八十艘。癸巳岁,殂女少,无子官,没其家赀。见在珍珠一百三十石,他物称是。省中有榜,许人告首隐,寄债负等。
吴中一富家子粗识,字而騃。然其性僻,专喜行古礼,辟大堂以祀夫子。凡朔望二丁,必大集里中士人以行礼。凡俎豆、衣冠之具,及祭馔牲酒,莫不精腆。每一行礼,必有重费不靳也。然其人初无识解,不过所存如此,亦可尚矣。
倪文节为吾乡,一代名流。常与秀邸,为邻颇有侵越地界之争。常为之语云:住场好不如肚肠好,坟地好不如心地好。盖有为而发也,或议其有窖藏之僻。然余未敢以为信,既而子孙有分,析窖藏不平之讼,颇为前人之辱。余始疑,而终未敢以为信也。后纳一婢,乃自其孙所来,备言其事云。一日,骤雨。堂屋舍漏水,壅不泄。遂呼圬者整之,得大箧于檐溜中。舆下视之,皆黄白也或窖于墙壁间凡数处以此兴词数年不已尽为刻木,辈所有正,不救子孙之贫也。悲夫。《金史·世戚传》:赞,金之徒单、拿懒、唐括、蒲察、裴满、纥石烈、仆散皆贵族也,天子娶后必于是,公主下嫁必于是,与周之齐、纪无异。
《元史·史天泽传》:天泽在宪宗时尝奏:臣始摄先兄天倪军民之职,天倪有二子,一子管民政,一子掌兵权,臣复入叨奇遇,一门之内,处三要职,分所当辞,臣可退休矣。帝曰:卿奕世忠勤,有劳于国,一门三职,何愧何嫌。竟不许。至是,言者或谓李璮之变,由诸侯权太重。天泽遂奏:兵民之权,不可并于一门,行之请自臣家始。于是史氏子侄,即日辞兵符者十七人。
《稗史》:常熟章孟端诸子连科进士,为京官,同处一邸。书《春联》题于壁上曰:四壁金花春宴罢,满床牙笏早朝回。人多羡之。
《辍耕录》:某人以善经纪积赀,至钜万计。而既鄙,且啬。不欲书其姓名、其尊行,钱素庵者,抱素逸士也。多游名公卿间。善诗曲,有集。行于世某,尝以富贵骄之。故作今乐府一阕讥警焉〈哨遍〉,试把贤愚穷究,看钱奴。自古呼铜臭徇己。苦贪求待不教,泉货周流,忍包羞油铛插手,血海舒拳,肯落他人后。晓夜寻思,机彀缘情钩。钜巧取旁搜蝇头场上,苦驱驰马足尘中,厮追逐。积攒下,无厌,就舍死忘生,出乖弄丑。〈耍孩儿〉安,贫知足,神明祐好聚,敛多。招悔,尤王戎。遗下旧牙筹。夜连明,计算,无休不思日月。搬乌兔,只与儿孙作马牛添,消瘦不调,裀鼎恣逞戈矛。〈十煞〉渐消磨双脸,春已凋飕,两鬓秋,终朝不乐眉,长皱恨不得。匮头钱五分息,招人借架上衣一周年不放,赎狠毒、性如狼狗,把平人骨肉做自己膏油。〈九〉有心待拜五侯,教人唤甚,半州忍饥寒。攒得家私厚,待垒做钱山。儿倩军士喝号提铃。守怕化,做钱龙。儿请法官行罡布气,留半炊。儿八,遍把牙关,叩只愿得,无支有管,少出,多收。〈八〉亏心事,尽意为不义财,尽力掊那里。问亲弟兄、亲姊妹、亲姑舅,只待要春风金谷骄。王恺一任教夜雨新丰,困马周。无亲旧,只知敬明眸皓齿,不想共肥马轻裘。〈七〉资生利转,多贪婪,意不休,为锱铢舍命,寻争斗田、连阡陌,心犹窄。架插诗书,眼不瞅也。学采东篱菊子,是个装呵。元亮、豹子、浮丘,〈六〉恨不得。杨子江变做酒枣,穰金积到斗,为几文贉,背钱受了些。旁人咒一斗粟,与亲眷分了。颜面二斤麻,把相知、结下寇,雠真纰缪一味,的骄;而且各甚,的是;乐以忘忧。〈五〉这财曾然了,董卓脐曾枭了。元载头聚,而不散遭殃,咎怕。不是堆金,积玉连城,富。贬眼早野草閒,花满地愁,干生受。生财有道,受用无由。〈四〉有一日,大小运在,命宫死,囚限躔在卯酉甚的散。得疾,只为你聚来得。骤恰待调和新曲,歌金帐逼临,得佳人,坠玉楼,难收救。一壁相投河奔井,一壁相烂额焦头。〈三〉窗隔,每都飐飐的飞;椅桌,每都出出的走。金银钱米都消为尘垢,山魈木客相呼唤。寡宿孤辰厮趁逐喧,白昼花月妖,将家人狐媚虚耗,鬼把仓库潜偷。〈二〉恼天公,降下灾,犯官刑系在囚。他用钱时,难参透。待买他,土木驴钉子轻轻,钉吊脊筋,钩儿浅浅。钩便用杀难宽宥。魂飞荡荡,魄散悠悠。〈尾〉出落他,平生聚敛的情,都写做临刑犯罪由。将他死骨头告,示向通衢里甃任。他日炙风吹,慢慢的朽此曲,虽曰为某而作,然亦可以为世劝。《已疟编》:洪武初,嘉定安亭万二,富甲一郡。尝有人自京师回问其何所见闻,其人曰:上近日有诗云:百僚未起朕先起,百僚已睡朕未睡。不如江南富足翁,日高丈五犹披被。万叹曰:兆已萌于此矣。即以家赀付托诸仆,买巨船,载妻子泛游湖湘。而去不二年,江南大族以次籍没,独万获令终。
《稗编》:明沈富,字仲荣,行三,故吴人呼沈万三,为江南第一家。二子茂旺,太祖定鼎金陵,召廷见,令岁献白金千锭、黄金百斤,甲马钱谷多取资于茂。茂后得罪发辽,阳从戎,又穴地得金,牛马亦累千云。
《皇朝盛事》:中山,王首,佐太祖定天下,功业、爵位、朝班庙享皆第一,封魏国公,世世承袭嗣。公辉祖,既殉节以终,次子增寿复,以龙潜翊戴赠爵上公,封国于定。一门两公,往往对握二都兵政,诸勋贵无敢埒者。又三女,一为文皇后,一为代简王妃,一为安惠王妃。父子封王,陇西恭献王李贞子,岐阳武靖王文忠,黔宁照靖王沐英子,定远忠敬王晟,东平武烈王朱能子,平阴武悯王勇。
《明外史·张辅传》:辅,子懋,生平未尝一当行阵,坐享爵禄嗣公者六十六年,为太师二十五年,握兵柄四十年,尊宠为勋臣冠。
《皇朝盛事》:太师英公张辅子懋,复为太师。俱加阶特进,俱勋左柱国,俱再知经筵事,俱再监修国史,足称东第之冠。其次,则朱保公永为太师,子晖为太保,孙会昌侯,继宗为太傅,子铭为太保。
河间忠武王张玉子定,兴忠烈王辅孙,宁阳恭靖王懋,凡三代王。东平朱武烈王,能子平阴武悯王。勇又再世,而定襄恭靖王希忠继之,亦可称三代也。永乐中,西宁侯宗晟子琥瑛,一时尚公主,拜驸马都尉,相继嗣父爵,镇守甘肃。
国初,徐太傅达,出为征虏大将军,入为中书右丞相。正德中,杨文襄一清以三边总督入为吏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致仕;后落致仕,复,为三边总督,入为内阁大学士。
庆成王生一百子,俱长成。自长子袭封外,馀九十九人并封镇国将军。每会紫玉盈坐至,不能相识,而人皆隆准极,异事也。
《明外史·林瀚传》:瀚,以浙江参政致仕。子庭昂,迁云南左参政。正德九年,以父年高,乞侍养。诏令归省。时子炫已成进士,官礼部主事,亦谒假归。三世一堂,乡人称盛事焉。
《玉池谈屑》:嘉靖十三四年,灵宝许公赞,为北司徒,其弟诰为南司徒,皆故冢宰襄毅公,进之子也。兄弟对峙两京,并掌国计。古今未有也,时人荣之。
莘野纂闻吾苏陈僖敏公镒韩都御史雍并为郡上弟子员时,会郡守进香城隍庙。二公职当,分赞先期而至。有丐者私相语曰:适见城隍迎丞相前导,而出往常在此,未尝见也。二公阴然之,后果相继第进士,为显官,皆以勋名终。然则享爵禄者,神明预识于尘埃中矣,岂可忽哉。
《皇朝盛事》:万历元年,少傅李本,复姓吕,太子太保严讷、少师徐阶、李春芳、前少师高拱、少傅郭朴、陈以勤、少保、殷士儋、太子太保赵贞吉,凡九人皆一品腰玉,逍遥林下,不惟我朝所无,而亦前代所未见也。《驹阴冗记》:鄞太宰屠公滽掌铨,曹时,平湖屠公。勋亦掌,南铨二屠公源流,莫考朝绅以其一。时并掌两京冢部,联辉竞贵,遂为通谱。二家子姓贵盛,望于两浙,盖近时鲜俪云。
《武昌府志》:杜淦,自称汉阴老人,居泗上。烈日笠首,躬督耕垦,起家十五年遂致富。尝谓人曰:夫忍耻入仕,不因妻子衣食者。几希彼忍耻,我劳力自衣食耳,顾我如何。
富贵部杂录
《易经·蹇象》:利见大人,以从贵也。《系辞上传》:崇高莫大乎富贵。
《礼记·郊特牲》:天下无生而贵者也。
《儒行》:儒有不宝金玉,而忠信以为宝,不祈土地,立义以为土地,不祈多积,多文以为富。
《祭义》:贵贵,为其近于君也。
殷人贵富而尚齿。
《坊记》:衽席之上,让而坐下,民犹犯贵。
《管子·五辅篇》:贫富有度,礼之经也。贫富无度,则失。贫富失,而国不乱者,未之有也。
《治国篇》: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则易治也;民贫则危乡轻家;危乡轻家,则敢陵上犯禁;陵上犯禁,则难治也。故治国常富,而乱国常贫;是以善为国者,必先富民,然后治之。昔者七十九代之君,法制不一,号令不同,然俱王天下者何也。必国富而粟多也。
《国蓄篇》:民富则不可以禄使也,贫则不可以罚威也,法令之不行,万民之不治,贫富之不齐也。
邓析子与贵者言依于势。
《文子·微明篇》:帝王富其民,霸主富其地,危国富其吏,治国若不足,亡国囷仓虚。
《庄子·至乐篇》:天下之所尊者,富贵也。富者,苦身疾作,多积财而不得尽用,其为形也亦外矣。贵者,夜以继日,思虑善否,其为形也亦疏矣。
《荀子·儒效篇》:今有人于此,屑然藏千镒之宝,虽行贷而食,人谓之富矣。彼宝也者,衣之不可衣也,食之不可食也,然而人谓之富何也。岂不大富之器诚在此也。是杅杅亦富人已,岂不贫而富矣哉。
《王制篇》:修礼者王,为政者强,取民者安,聚敛者亡。故王者富民,霸者富土,仅存之国富大夫,亡国富筐箧,实府库。筐箧已富,府库已实,而百姓贫:夫是之谓上溢而下漏。
《大略篇》:仁义礼善之于人也,譬之若货财粟米之于家也,多有之者富,少有之者贫,至无有者穷。
《韩子·备内篇》:舆人成舆,则欲人之富贵也。非舆人仁也,人不贵,则舆不售。
《解老篇》:人有福,则富贵至;富贵至,则衣食美;衣食美,则骄心生;骄心生,则邪僻而动弃理。行邪僻,则身死夭;动弃理,则无成功。
《汉书·张良传》:良曰:良家世相韩,及韩灭,不爱万金之资,为韩报仇彊秦,天下震动。今以三寸舌为帝者师,封万户,位列侯,此布衣之极,于良足矣。
《晁错传》:人情莫不欲富,三王厚而不困也。《刘向传》:向,上封事曰:王氏一姓乘朱轮华毂者二十三人,青紫貂蝉充盈幄内,鱼鳞左右。
《杨恽传》:恽,报孙会宗书曰:恽家方隆盛时,乘朱轮者十人,位在列卿,爵为通侯,总领从官,与闻政事。《扬雄·解嘲篇》:吾闻上世之士人纲。人纪生则上尊人君,下荣父母。析人之圭,儋人之爵,怀人之符,分人之禄,纡青拖紫,朱丹其毂。
《后汉书·樊宏传》:宏,常戒其子曰:富贵盈溢,未有能终者。吾非不喜荣势也,天道恶满而好谦,前世贵戚皆明戒也。保身全己,岂不乐哉。
《盐铁论》:不义而富,无名而贵,仁者不为也。
古者,无出门之祭。今富者祈名岳,望山川,椎牛击鼓,戏倡舞像。中者南居当路,水上云台,屠牛杀狗,鼓瑟吹笙。
古人,无杠樠之寝,床栘之案。今富者黼绣帏幄,涂屏错跗。中者锦绨高张,采画丹漆。
古者,无茵席之加,旃蒻之美。今富者绣茵翟柔,蒲子露林。中者皮代旃,阘坐平筦。古者,土鼓块枹,击木拊石,以尽其欢。无要妙之音,变羽之转。今富者钟鼓五乐,歌儿数曹。中者鸣竽调瑟,郑舞赵讴。
古者,庶人鹿菲草芰,缩丝尚韦而已。今富者革中名工,轻靡使容,纨里紃下,越端纵缘。中者邓里间作蒯苴。秦坚婢妾,韦沓丝履。走者茸芰狗官。
《论衡·骨相篇》:富贵之家,役使奴僮,育养牛马,必有与众不同者矣。僮奴则有不死亡之相,牛马则有数字乳之性,田则有种孳速熟之谷,商则有居善疾售之货。
《抱朴子》:贵游,子弟生乎。妇人之手忧惧,未尝经心,或未免襁褓而加,青紫之秩才,胜衣冠而居宠,荣之位。专生杀之权,操黜陟之柄。诚可畏矣。
《后山诗话·唐语》:曰:二十四考中书令,谓汾阳王也。而无其对,或以问平甫,平甫应声,曰:万八千户,冠军侯。不唯对偶,精切其贵,亦相当也。
《清波杂志》:生而富贵,穷奢极欲,无功无德而享官爵,又求长寿,当如贫贱者,何若。又使之永年为造物者,无乃太不均乎。履富贵者,其可不思持之以德。《释常谈》:家富谓之润屋。曾子曰:德润于身,富润于屋。《经锄堂杂志》:贵人十反夜当卧而饮宴,早当起而醉卧,心当逸而劳,身当劳而逸,吝束脩。不请师教子弟,而以大钱顾教声妓药饵。无病而服,有病不肯服。果蔬尚新,不待熟,食物取细,失正味。山水不喜,真境而喜。图画器用,不贵金银,而贵铜。笔畴郤昭子其富半公室其家半三军厥后身尸于朝宗灭于绛何邪。不能处富贵也。夫违谦越礼,而欲长保其富贵,得乎。周公以王室至亲,居冢宰之位至富贵也,而不害于圣人。岂非能处富贵者不以富贵,而怵其心哉。君子未尝有心于富贵也。愈富贵而德愈修,愈尊崇而德愈执,非保其富贵尊崇也。知富贵尊崇,为无情之物,易为孽也。古人有言:人主恩,私何由,可保万一,披猖求,退无地呜呼。可畏也已。可悲也已。
富贵,不祥之器也,古之君子不得已受之。是以兢兢以守之,业业以保之者,非畏富贵之去也,惧祸患随之也。今之人骤得富贵,则遽易其志虑,荧惑其心身。无所不为矣。殊不知高明之家,鬼瞰其室焉。能保其富贵哉。此陈婴之母所以贤哉。
《贤奕》:今夫富人,必居四通五达之都,使其财布出于天下,然后可以收天下之利。有小丈夫者,得一金椟而藏诸家,拒户而守之。呜呼。是求不失也,非求富也。大盗至劫而取之,又焉知其果不失也。《野客丛谈》:前汉书石奋及长子建、次甲、次乙、次庆,皆官至二千石。景帝曰:君及四子皆二千石,人臣尊宠,乃举集。其门号奋为万石君。严延年,兄弟五人皆至大官。东海号其母曰万石严,妪此外无闻。后汉冯勤曾祖父易,宣帝时为弘农太守,有子八人皆为二千石,赵魏间荣之,号曰万石君。父子九人皆为二千石,几二万石矣。殆不止万石而已,其门户显荣。又过于严石二家,而前书不载。今人第知有一万石君,有一万石妪,而莫知此也。
《皇朝盛事》:尚书宰执大臣,汉则杨震四公、唐则张嘉贞三相耳。国朝犹不易得,唯南京兵部尚书林公瀚,瀚子南京礼部尚书庭机,庭机子南京礼部尚书。熑国朝以进士为荣,海内世家三代中进士者固多,只祖孙父子相见者绝少,惟福建候官县林春泽,正德甲戌进士为建昌太守;子应亮嘉靖壬辰进士为户部侍郎;孙如楚嘉靖乙丑进士为广东提学副使。浙江乌程县董份,嘉靖辛丑进士为礼部尚书;子道醇万历癸未进士为给事中;孙嗣成万历庚辰进士为礼部郎中,祖孙父子俱在一堂,乃稀有之事。而林氏尤享上寿,建昌一百四岁,侍郎八十岁。学宪自广东告归,侍养尤难得。
《玉笑零音》:善富者,羞德之,不积不羞金之,不积善;贵者耻德之,不夥不耻禄之,不夥德。以聚金则满不扑,德以居禄则鼎不颠。
富贵部外编
《搜神记》:魏郡张奋者,家本巨富,忽衰老,财散,遂卖宅与陈应。应入居,举家病疾,转卖邻人阿文。文先独持大刀,暮入北堂中梁上,至三更竟,忽有一人长丈馀,高冠,黄衣,升堂,呼曰:细腰。细腰应诺。曰:舍中何以有生人气也。答曰:无之。便去。须臾,有一高冠,青衣者。次之,又有高冠,白衣者。问答并如前。及将曙,文乃下堂中,如向法呼之,问曰:黄衣者为谁。曰:金也。在堂西壁下。青衣者为谁。曰:钱也。在堂前井边五步。白衣者为谁。曰:银也。在墙东北角柱下。汝复为谁。曰:我,杵也。今在灶下。及晓,文按次掘之:得金银五百斤,钱十万贯。仍取杵焚之。由此大富。宅遂清宁。庐陵欧明,从贾客,道经彭泽湖,每以舟中所有多少投湖中,云:以为礼。积数年后,复过,忽见湖中有大道,上多风尘,有数吏,乘车马来候明,云:是青洪君使要。须臾,达见,有府舍,门下吏卒。明甚怖。吏曰:无可怖。青洪君感君前后有礼,故要君,必有重遗君者。君勿取,独求如愿耳。明既见青洪君,乃求如愿。使逐明去。如愿者,青洪君婢也。明将归,所愿辄得,数年,大富。《搜神后记》:庐陵巴丘人文晁者,世以田作为业。年常田数十顷,家渐富。晋太元初,秋收已过,刈穫都毕,明旦至田,禾悉复满,湛然如初。即便更穫,所获盈仓。于此遂为巨富。
《稽神录》:汀州有林氏,其先尝为郡守,罢任家居。一日,天忽雨钱,充积其家。林氏乃整衣冠,仰天而祝曰:非常之事,必将为祸。于此速止,林氏之福也。应声而止。所收已巨万,至今为富人云。
伪吴杨行密,初定扬州,远方居人稀少,烟火不接。有康氏者,以佣贷为业,僦一室于太平坊空宅中。康晨出未返。其夕,生一子。方席槁,忽有一异人,赤面朱衣冠,据门而坐。妻惊怖,久之乃走。如舍西,訇然有声。康适归,欲至家,而路左忽有钱五千、羊半、樽酒在焉。伺之久,无行人,因持之归。妻亦告其所见,即往舍西寻之,乃一金人,仆于草间,亦曳之归。因烹羊饮酒,得以周给。自是出入获富,日以利赡。而金人留为家宝。所生子名曰平。平及长,遂为富人。有李浔者,为江都令,行县至新宁乡,见大家,即平平家也。其父老为李言如此。
江南陈浚尚书,自言其诸父在乡里,好为诗。里人谓之陈白舍,人比之乐天也。性疏简,喜宾客。尝有二道士,一黄衣,一白衣,诣其家求舍。舍之厅事。夜分,闻二客床坏,訇然有声。久之,若无人者。秉烛视之,见白衣人卧于壁,乃银人也;黄衣人不复见矣。自是丰富。建安有人村居者,常使一小奴。出城市,经过舍南大冢。冢旁恒有一黄衣人,与之较力为戏。其主因。归迟将责之,奴以实告。往觇之信然。一日,挟挝而往,伏于草间。小奴至,黄衣儿复出。即起击之,应手而仆,乃金儿也。因持而归,家遂殷富。
庐州军吏蔡彦卿,为拓皋将。暑夜,坐镇门外纳凉,忽见道南桑林中,有白衣妇人独舞,就视即灭。明夜,彦卿扶杖先往,伏于草间。久之,妇人复出而舞。即击之坠地,乃白金一饼。复掘地,获银数千两。遂致富裕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