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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交誼典
第一百二十卷目錄
恩讎部紀事三
恩讎部雜錄
恩讎部外編
交誼典第一百二十卷
恩讎部紀事三
《遼史·西夏傳》:俗喜報讎,有喪則不伐人,負甲葉於背識之。讎解,用雞豬犬血和酒,貯於髑髏中飲之,乃誓曰:若復報讎,穀麥不收,男女禿癩,六畜死,蛇入帳。有力小不能復讎者,集壯婦,享以牛羊酒食,趨讎家縱火,焚其廬舍。俗曰敵女兵不祥,輒避去。訴于官,官擇舌辨氣直之人為和斷,官聽其屈直。殺人者,納命價錢百二十千。
《宋史·陶糓傳》:糓嘗以書干宰相李崧,崧甚重其文。時和凝亦為相,同奏為著作佐郎、集賢校理。初崧從契丹以北,高祖入京師,以崧第賜蘇逢吉,而崧別有田宅在西京,逢吉取之。崧自北還,因以宅券獻逢吉,逢吉不悅,而崧子弟數出怨言。其後逢吉乃誘告崧與、弟嶼嶬等下獄,崧懼,移病不出。崧族子昉為祕書郎,嘗往候崧,崧語昉曰:邇來朝廷于我有何議。昉曰:無他聞,唯陶給事往往于稠人中厚誣叔父。崧歎曰:糓自單州判官,吾取為集賢校理,不數年擢掌誥命,吾何負於陶氏子哉。及崧遇禍,昉嘗因公事詣糓,糓問昉:識李侍中否。昉斂衽應曰:遠從叔爾。糓曰:李氏之禍,糓出力焉。昉聞之汗出。《李濤傳》:涇帥張彥澤殺記室張式,奪其妻,式家人詣闕上訴。晉祖以彥澤有軍功,釋其罪。濤伏閤抗疏,請寘於法。晉祖崩,濤坐不赴臨,停。未幾,起為洛陽令,遷屯田職方郎中、中書舍人。會契丹入汴,彥澤領突騎入京城,恣行殺害,人皆為濤危之。濤詣其帳,通剌謁見。彥澤曰:舍人懼乎。濤曰:今日之懼,亦猶足下昔年之懼也。向使先皇聽僕言,寧有今日之事。彥澤大笑,命酒對酌,濤神色自若。
《夢溪筆談》:王延政據建州,命大將章某守建州城,嘗遣部將刺事於軍前,後期當斬;惜其材,未有以處,歸語其妻。其妻連氏,有賢智,私使人謂部將曰:汝法當死,急逃乃免。與之銀數十兩,曰:竟行,無顧家也。部將得以潛去,投江南李主,以隸查文徽麾下。文徽攻延政,部將適主是役。城將陷,先喻城中:能全連氏一門者,有重賞。連氏使人謂之曰:建民無罪,將軍幸赦之。妾夫婦罪當死,不敢圖生。若將軍不釋建民妾願先百姓死,誓不獨生也。詞氣感慨,發於至誠。不得已為之,戢兵而入,一城獲全。至今連氏為建安大族,官至卿相者接踵,皆連氏之後也。又李景使大將胡則守江州,江南國下,曹翰以兵圍之三年,城堅不可破。一日,怒一饔人鱠魚不精,欲殺之。其妻遽止之曰:士卒守城累年矣。暴骨滿地,奈何以一食殺士卒耶。則乃捨之。此卒夜縋城,走投曹翰,具言城中虛實。先是,城西南依嶮,素不設備。卒乃引王師自西南攻之。是夜城陷,胡則一門無遺類。二人者,其為德一也,何其報效之不同耶。
《宋史·樊知古傳》:知古父潛事李景知古嘗舉進士不第,遂謀北歸,以求進用。金陵平,擢拜侍御史,令乘傳按行江南諸州,詢訪利病,復命知江東南路轉運使。數日,改授江南轉運使,豫章洪氏嘗掌昇州榷酤,逋鐵錢數百萬。至是,知古挾微時常辱於洪氏,責償銅錢以快意。
《趙普傳》:初,太祖側微,普從之游,既有天下,普屢以微時所不足者言之。太祖豁達,謂普曰:若塵埃中可識天子、宰相,則人皆物色之矣。自是不復言。
《魏仁浦傳》:仁浦性寬厚,接士大夫有禮,務以德報怨。漢乾祐中,有鄭元昭者,開封浚儀人,為安邑、解縣兩池榷鹽使,遷解州刺史。會詔以仁浦婦翁李溫玉為榷鹽使管兩池,元昭不得專其利。仁溥方為樞密院主事,元昭意仁浦必庇溫玉,會李守真以河中叛,溫玉子在城中,元昭即繫溫玉以變聞。時周祖總樞務,知其有間,置而不問。顯德中,仁浦為樞密使,元昭不自安。及代歸闕,道洛都,以情告仁浦弟仁滌,仁滌曰:公第去,可無憂。我兄素寬仁有度,雖公事不欲傷於人,豈念私隙乎。元昭至京師,仁浦果不介意,白周祖授元昭慶州刺史。漢隱帝寵作坊使賈延徽,延徽與仁浦並居,欲併其第,屢譖仁浦,幾至不測。及周祖入汴,有擒延徽授仁浦者,仁浦謝曰:因兵戈以報怨,不忍為也。力保全之。當時稱其長者。
《張藏英傳》:藏英,涿州范陽人,唐末,舉族為賊孫居道所害。藏英年十七,僅以身免。後逢居道於豳州市,引佩刀刺之,不死,為吏所執。節帥趙德鈞壯之,釋而不問,以補牙職。藏英後聞居道避地關南,乃求為關南都巡檢使。至則微服㩦鐵撾,匿居道舍側,伺其出擊之,仆於地,囓其耳噉之,遂禽歸。設父母位,陳酒肴,縛居道於前,號泣鞭之,臠其肉,經三日,刳其心以祭。即詣官首服,官為上請而釋之。燕、薊間目為報讎張孝子。
公元前206年
《范廷召傳》:廷召,冀州棗強人。父鐸,為里中惡少年所害。廷召年十八,手刃父讎,剖取其心以祭父墓。《張永德傳》:太祖即位,授武勝軍節度富民高進者,豪橫莫能禁,永德乃發其奸,寘於法。進潛詣闕,誣永德緣險固置十餘砦,圖為不軌。太祖命樞密都承旨曹翰領騎兵察之,詰其砦所,進曰:張侍中誅我宗黨殆盡,希中以法,報私忿爾。翰以進授永德,永德遽解縛就市,笞而釋之。時稱其長者。
《曹光實傳》:光實,雅州百丈人。父疇,為蜀靜南軍使,控扼邛崍,以捍蠻夷。光實少武勇,有膽氣,輕財好施,不事細行,意豁如也。疇卒,光實嗣職,遷永平軍節度管內捕盜游奕使。乾德中,太祖命王全斌等平蜀。俄而盜賊群起,夷人張忠樂者,嘗群行攻劫,且憾光實殺其徒黨,率眾數千,中夜掩至,環其居,鼓譟並進。光實負其母,揮戈突圍以出,賊眾辟易不敢近,賊殺其族三百餘口。又發冢墓,毀其棺槨。光實詣全斌,具以事白,誓雪冤憤。時蜀中諸郡未下,乃圖雅州地形要害,兼陳用兵攻取之策,請官軍先下之。全斌壯其志,令率兵先導,果克其城,獲忠樂而甘心焉。全斌乃署光實為義軍都指揮使。殘寇猶據沈黎,光實以所部盡平之。遂以光實知黎、雅二州兼都巡檢使,安集勞來,蠻夷懷之。
《馬仁瑀傳》:仁瑀入宋歷官龍捷左廂都指揮使。領岳州防禦使,移領漢州。王維勳以后族驕恣,凌蔑將帥,人皆引避。獨仁瑀詞氣不相下,嘗攘臂欲毆之。會帝將講武郊外,遂欲相圖,各勒所部兵私市白梃。太祖密知之,詔罷講武,出仁瑀為密州防禦使。
《李璘傳》:璘瀛州河間人。晉開運末,契丹犯邊,有陳友者乘亂殺璘父及家屬三人。乾德初,璘隸殿前散祇候,友為軍小校,相遇於京師寶積坊北,璘手刃殺友而不遁去,自言復父讎,案鞫得實,太祖壯而釋之。雍熙中,又有京兆鄠縣民甄婆兒,母劉與同里人董知政忿競,知政擊殺劉氏。婆兒始十歲,妺方襁褓,託鄰人張氏乳養。婆兒避讎,徙居赦村,後數年稍長大,念母為知政所殺,又念其妹寄張氏,與兄課兒同詣張氏求見妹,張氏拒之,不得見。婆兒憤怒悲泣,謂兄曰:我母為人所殺,妹流寄他姓,大讎不報,何用生為。時方寒食,具酒饌詣母墳慟哭,歸取條桑斧置袖中,往尋知政。知政方與小兒戲,婆兒出其後,以斧斫其腦殺之。有司以事上請,太祖嘉其能復母讎,特貸焉。《青箱雜記》:龔穎邵武人先仕江南,歸朝為侍御史嘗,憤叛臣盧絳殺其叔慎儀又,害其家後絳來陛,見舞蹈次穎遽前以笏擊而,踣之太祖驚問其故穎曰臣,為叔父復讎非有他,也因俯伏頓首請罪,極言絳狼子野心不可,畜太祖即下令誅絳而赦穎。
《宋史·曹彬傳》:彬北征之失律也,趙昌言表請行軍法。及昌言自延安還,被劾,不得入見。彬為請於上,乃許朝謁。
《高錫傳》:錫為屯田員外郎。乾德初,賜緋。太宗尹京,石熙載在幕中,錫弟銑應進士舉,於熙載,望首薦。銑辭藝淺薄,熙載不許,錫深銜之,數於帝前言熙載裨贊無狀。帝具以語太宗,且曰:當為汝擇人代之。太宗曰:熙載勤於迺職,聞高錫嘗求薦其弟,熙載拒之,慮為錫所構。帝大悟,雖怒之,未有以發。會使清州,私受節帥郭崇賂遺;又嘗致書灃州刺史為僧求紫衣,為人所告。事下御史府核實,責貶萊州司馬。
公元991年
《文苑傳》:高頔字子奇,開封雍丘人。後唐清泰中舉進士,同輩紿之曰:何不從裴僕射求知乎。時裴皞以左僕射致仕,後進無至其門者。頔性純樸,信其言,以文贄於皞。明年,禮部侍郎馬裔孫知貢舉,乃皞門下生也。皞以頔語之,遂擢乙科。《雷德驤傳》:德驤子有鄰,開寶中,舉進士不第。其父既竄靈武,意宰相趙普擠抑之。時堂後吏胡贊、李可度或稱其請托受賕,而祕書丞王洞與德驤同年登第,有鄰每造謁洞,洞多以家事委之。一日,洞令有鄰市白金半錠,因曰:此令吾子知,要與胡將軍。蓋謂贊也。時又有招,應攝官三任詳由全者許投牒有司,即得召試錄用。有鄰素與前攝上蔡主簿劉偉交遊,知偉雖嘗三攝,而一任失其解由,偉造偽印,令其兄前進士侁書寫之,因是得試遇銓。遂具章告其事,並下御史府按鞫。有鄰出入贊家,說其事多實。獄具,偉坐棄市,洞等並決杖除名,贊、可度仍籍其家。有鄰授祕書省正字,賜公服靴笏、銀鞍勒馬、絹百疋,自是累上疏密告人陰事。俄被病,白晝見偉入室,以杖箠其背。有鄰號呼聞於外,數日而死。賜德驤錢十萬,以給喪事。《吳廷祚傳》:廷祚子元載。知秦州。州民李益者,為長道縣酒務官,家饒於財,僮奴數千指,恣橫持郡吏短長,長吏而下皆畏之。民負息錢者數百家,郡為督理如公家租調,獨推官馮伉不從。益遣奴數輩伺伉按行市中,拽之下馬,因毀辱之。先是,益厚賂朝中權貴為庇護,故累年不改。及伉屢表其事,又為邸吏所匿,不得達。後因市馬譯者附表以聞,譯因入見,上其表。帝大怒,詔元載逮捕之。詔書未至,京師權貴已報益,益懼,亡命。元載以聞,帝愈怒,詔州郡物色急捕之,獲於河中府民郝氏家,鞫於御史府,具得其狀,斬之,盡沒其家。益子仕衡先舉進士,任光祿寺丞,詔除籍,終身不齒。益之伏法,民皆飯僧相慶。淳化二年,加領富州刺史,俄徙知成都府。王小波亂,元載不能捕滅,受代歸闕,而成都不守。時李仕衡通判華州,常銜元載因事殺其父,伺元載至闕,遣人閱行裝,收其關市之稅。元載拒之,仕衡抗章疏其罪,坐責郢州團練副使。《張齊賢傳》:齊賢少時家貧,父死無以為葬,南河縣吏為辦其事,齊賢深德之,事以兄禮,雖貴不替也。仲兄昭度嘗授齊賢經,及卒,表贈光祿寺丞。又嘗依太子少師李肅家,肅死,為營葬事,歲時祭之。趙普嘗薦齊賢於太宗,未用,普即其前列事,以謂:陛下若進齊賢,則齊賢他日感恩,更過於此。上大悅,遂大用。
公元987年
《張平傳》:雍熙四年,歷鹽鐵使。初在彭門日,郡吏有侮平者數輩,後悉被罪配京窯務。平子從式適董其役,見之,以語平。平召至第,為設酒饌勞之,曰:公等不幸,偶罹斯患,慎勿以前為念。給以緡錢,且戒從式善視之。未幾,遇赦得原,時人稱其寬厚。
《郭贄傳》:贄初文賦有聲,邑人同在籍中者忌之,潛加搆毀,自是連上不中選。洎贄再知貢舉,邑人以明經充薦,詔下日,悔泣而去。贄聞之,命其所親召還,慰諭俾就舉,遂預薦中第。
《劉謙傳》:謙博州堂邑人。父仁罕,宋初,遷許州龍衛副指揮使。會王師征廣南,為前鋒。還,改同州都校,卒。謙少感慨,不拘小節。而詣嶺表省父,仁罕資以金帛,令北歸行商。還堂邑舊墅,嘗為鄉里惡少所辱,謙不勝怒,毆死之。亡命京師,遂應募從軍,補衛士,歷官殿前都指揮使,領保靜軍節度。
《呂端傳》:端祖兗,嘗事滄州節度劉守文為判官。守文之亂,兗舉族被害。時父琦方幼,同郡趙玉冒鋒刃紿監者曰:此予之弟,非呂氏子。遂得免。玉子文度為耀帥,文度孫紹宗十餘歲,端視如己子,表薦賜出身。《曹利用傳》:孫繼鄴字元嗣,其先金陵人。祖謙,事李昪為長劍都指揮使,南伐閩,援兵不至,戰死。父承睿時為小校,憤將兵者不如期,致其父沒,乃刺殺之,亡去,轉徙淮、楚間。久之,入京師,以策上太宗,授左班殿直,終左藏庫使。
公元1022年
《寇準傳》:乾興元年,再貶雷州司戶參軍。初,丁謂出準門至參政,事準甚謹。嘗會食中書,羹污準鬚,謂起,徐拂之。準笑曰:參政國之大臣,乃為官長拂鬚耶。謂甚愧之,由是傾構日深。及準貶,謂亦南竄,道雷州,準遣人以一蒸羊逆境上。謂欲見準,準拒絕之。聞家僮謀欲報讎者,乃杜門使縱博,毋得出,伺謂行遠,乃罷。《五總志》:寇萊公貶雷州楊文公在西掖既得詞頭有請于丁晉公公曰春秋無將漢法不道皆其罪也楊深不平之及晉公去位楊尚書制為責詞曰無將之戒深著於魯經不道之誅難逃於漢法一時快之《李至傳》:至生。七歲而孤,鞠於飛龍使李知審家。性吝嗇。及貴,即逐其養子以利其貲。知審因至亦至右金吾衛大將軍。
《陳執中傳》:執中為右正言。曹利用壻盧士倫除福建運使,憚遠不行,利用為請,乃改京東。執中嘗劾奏之,利用挾私忿,出執中知漢陽軍。
《邢昺傳》:昺,曹州濟陰人。咸平中,王欽若知貢舉,有告其受舉人賄賂者,下御史臺鞫得狀,欽若自訴,詔昺與邊肅、母賓古、閻承翰就太常寺覆推。昺力辯欽若,而洪諶抵罪,欽若以是德之。昺之厚被寵顧,欽若與有功焉。
《張知白傳》:知白參知政事。時王欽若為相,知白論議多相失,因稱疾辭位,罷為刑部侍郎、翰林侍讀學士、知大名府。及欽若分司南京,宰相丁謂素惡欽若,從知白南京留守,意其報怨。既至,待欽若加厚。謂怒,復徙知白亳州。
《劉筠傳》:筠官龍圖閣直學士卒一子早卒,田盧沒官。包拯少時,頗為筠所知。及拯顯,奏其族子為後,又請還所沒田廬云。
《王旦傳》:旦中書有事送樞密院,違詔格,寇準在密院,以事上聞。旦被責,第拜謝,堂吏皆見罰。不踰月,密院有事送中書,亦違詔格,堂吏欣然呈旦,旦令送還密院。準大慚,見旦曰:同年,甚得許大度量。旦不答。《刑法志》:復讎,後世無法。仁宗時,單州民劉玉父為王德毆死,德更赦,玉私殺德以復父讎。帝義之,決杖、編管。
《馮京傳》:始,京鄉居,受恩通判南宮成,迨貴,以郊恩官其子。
《王超傳》:超子德用狀貌雄毅,面黑,頸以下白晳,人皆異之。言者論德用貌類藝祖,御史中丞孔道輔繼言之,且謂德用得士心,不宜久典機密,遂罷為武寧軍節度使、徐州大都督府長史。徙知曹州,或謂德用曰:孔中丞害公,今死矣。德用曰:中丞言官,豈害我者。朝廷亡一忠臣,可惜也。
公元1028年
《司馬光傳》:光為館閣校勘,同知禮院。加集賢校理。從龐籍辟,通判并州。麟州屈野河西多良田,夏人蠶食其地,為河東患。籍命光按視,光建:築二堡以制夏人,募民耕之,耕者眾則糴賤,亦可漸紓河東貴糴遠輸之憂。籍從其策;而麟將郭恩勇且狂,引兵夜渡河,不設備,沒於敵,籍得罪去。光三上書自引咎,不報。籍沒,光升堂拜其妻如母,撫其子如昆弟,時人賢之。《過庭錄》:种世衡倅鳳翔以贓編置,高州文,正知其才奏授武職帥陝提,拔為多忠宣為,慶帥种子詁為環守執,屬羌為,盜奏流南方羌過慶聲冤,忠宣為按驗果非盜釋之時,介甫當柄詁乘時,訴忠宣挾情變獄對獄,寧州事皆無狀忠宣謫守信,陽家府自洺之恩平,簿免歸終光祿喪時年,三十七怡然無干祿,意永嘉夫人謂曰人為親,求官者多矣爾親老家,貧既有一命安得置而勿,問耶先子承志調原之,曹掾僦寓長安於提舉,劉韐客次見緋衣老出廳,事後注視先子曰公范,忠宣後乎先子愕然不,知為誰應曰是也老曰見公,頤頷音聲類丞相耳先子,竊問其姓名老曰吾乃,史師也舊供事忠宣,拜尊丈於,公家契甚厚委曲問行藏先子,具以告相揖而,去先子,之任种忠憲克西夏帥京,原辟史為客一日史從,种郡圃正己堂習射种曰以先,祖才業只終皇城使某何人叨冒乃爾然子孫繼承至今,不敢忘范文,正之德中間以家叔事頗難見,渠子弟欲訪其後少,報先,德未得其人也史具言長安邂逅先子曲,折种即顓使,具書邀至軍前議事一見甚喜張宴酒酣謂,先子曰先祖荷文正不殺之恩先子曰蓋未,聞也种曰公為范氏子獨,不知此乎先子曰先,公以公議舉人,非謂私恩未嘗語家人也安得知之种益欽嘆曰,真有家風也厚贈先子歸曰此有警,當屈賢者席威平,之役召先子從行奏功特改秩旋,勞累遷陞四十一,歲已為員外,郎皆种吹噓之力也戊辰正旦,侍坐同叔兄晚膳先子言窮達有命不可妄求因及此,謹退而記之。《王濟傳》:濟,字巨川。其先真定人,祖卿,有詞辨,趙王鎔召置幕府。鎔政衰,卿懼禍,避地深州饒陽,遂為縣人。濟少時,深州刺史念金鎖一見器之,且托後於濟。金鎖沒,濟撫其孤,援寘祿仕。素與內臣裴愈有隙,愈坐事,上怒甚,命憲府鞫之,濟適知雜事,力為辨理,遂獲輕典。
《司馬池傳》:池知河中府,徙同州,又徙杭州。池性質易,不飾廚傳,剸匕非所長,又不知吳俗,以是謗譏聞朝廷。轉運使江鈞、張從革劾池決事不當十餘條,及稽留德音,降知德州。初,轉運使既奏池,會吏有盜官銀器,械州獄,自陳為鈞掌私廚,出所賣過半;又越州通判載私物盜稅,乃從革之姻,遣人私請。或謂池可舉劾以報讎,池曰:吾不為也。人稱其長者。
《厚德錄》:楊侍郎偕知審官院,元昊乞和而不稱臣,偕上言以謂連年出師,國力日以蹙,莫如以書遺之,徐圖誅滅之計。諫官歐陽修、蔡襄連章劾奏:偕職為從官,不思為國討賊,而助元昊不臣之請,罪當誅。偕不自安,求知越州,道改知杭。而襄謁告迎親杭而輕遊里市,或謂曰何不以言於朝。偕曰:襄嘗以公事詆我,我豈可以私報也。
《石林燕語》:王武恭自樞密使謫,知隨州孔道輔,所論也道輔死或有告武恭,害公者死矣武恭愀然,出曰:可惜朝廷又喪一,直臣文潞公為唐質肅,所擊罷宰相質肅亦坐貶嶺外至和間稍牽復為江,東轉運使會潞公復入相因言唐,某疏臣事固多,中初貶已重而久未得顯擢願得,復召還仁宗不欲止命,遷官除河東。
《宋史·宋庠傳》:沈邈嘗為京東轉運使,數以事侵庠。及庠在洛,邈子監麴院,因出借縣人負物,杖之,道死實以他疾。而邈子為府屬所惡,欲痛治之以法,庠獨不肯,曰:是安足罪也。人以此益稱其長者。
《楊燧傳》:燧,開封人。善騎射,應募隸軍籍,從征貝州,穴城以入。賊平,功第一,歷寧遠軍節度、殿前副都指揮使。卒,贈侍中,諡曰莊敏。燧初穴貝州城時,為叛兵所傷,同行卒劉順救之得免。及貴,順已死,訪恤其家甚至。故人妻子貧不能活者,一切收養之。人推其義。《羅拯傳》:拯官天章閣待制。徙知永興軍、青、穎、秦三州,卒,年六十五。拯性和柔,不與人較曲直。為發運使時,與副皮公弼不協。公弼徙他道,御史劾其貸官錢,拯力為辯理。錢公輔為諫官,嘗論拯短,而公輔姻黨多在拯部內,往往薦進之。或譏以德報怨,拯曰:同僚不協,所見異也;諫官所言,職也。又何怨乎。時論服其長者。
公元1078年
《李清臣傳》:清臣為人寬宏,不忮害。嘗為舒亶所劾,及在尚書,亶以贓抵罪,獨申救之,曰:亶言無狀,然謂之贓則不可。再為姚勔所駮,當紹聖議貶,或激使甘心,清臣為之言曰:勔以職事,所見或不同,豈應以臣故而加重。帝悟,薄勔罪。《揮麈餘話》:元豐末,章子厚為門下侍郎,以本官知汝州。時錢穆父為中書舍人,行告詞云:鞅鞅非少主之臣,悻悻無大臣之操。子厚固怨之矣。元祐間,穆父在翰苑,詔書中有不容群枉,規欲動搖,以指子厚,尤以切齒。紹聖初,子厚入相,例遭斥逐。穆父既出國門,蔡元度餞別,因誦其前聯,云公知子厚不可撩撥,何故詆之如是。穆父愀然曰:鬼劈口矣。元度曰:後來代言之際,何故又及之。穆父笑曰:那鬼又來劈一劈了去。《宋史·神宗本紀》:元豐元年十二月丙辰,詔青州民王贇以復父讎免死,刺配鄰州。
《刑法志》:元豐元年,青州民王贇父為人毆死,贇幼,未能復讎,幾冠,刺讎,斷支首祭父墓,自首。論當斬。帝以殺讎祭父,又自歸罪,其情可矜,詔貸死,刺配鄰州。《王陶傳》:陶為御史中丞。以韓琦不押文德常朝班奏劾之。陶始受知琦,驟加獎拔。帝初臨御,頗不悅執政之專,陶料必易置大臣,欲自規重位,故視琦如讎,力攻之,琦閉門待罪。帝以陶為侍讀學士,知蔡州初陶微時苦貧,寓京師教小學。其友姜愚氣豪樂施,一日大雪,念陶奉母寒餒,荷一舖划雪,行二十里訪之。陶母子凍坐,日高無炊煙。愚亟出解所衣錦裘,質錢買酒肉、薪炭,與附火飲食,又捐數百千為之娶。陶既貴,尹洛,愚老而喪明,自衛州新鄉往謁之,意陶必念舊哀己。陶對之邈然,但出尊酒而已。愚大失望,歸而病死。聞者益薄陶之為人。
公元1085年
《王存傳》:存為樞密直學士,改兵部尚書,轉戶部。神宗崩,哲宗立,永裕陵財費,不踰時告備,宰相乘間復徙之兵部。蔡確以詩怨訕,存與范純仁欲薄其罪,確再貶新州,存亦罷,以端明殿學士知蔡州。始,存之徙兵部,確力也。至是,為確罷,士大夫善其能捐怨。
《聞見前錄》:章惇之妻嘗勸惇,無修怨惇作相專務報復首起朋黨之禍惇,妻死惇悼念不堪陳瑩,中見惇容甚衰謂惇曰,公與其無益悲傷曷若,念夫人平生之言蓋譏惇之報怨也。
《范純仁傳》:純仁為成都路轉運使。以新法不便,戒州縣未得遽行。安石怒純仁沮格,因讒者遣使欲捃摭私事,不能得。使者以他事鞭傷傳言者,屬官喜謂純仁曰:此一事足以塞其謗,請聞於朝。純仁既不奏使者之過,亦不折言者之非。後竟坐失察僚佐燕游,左遷知和州。
純仁為天章閣待制,兼侍講除給事中初,种古因誣純仁停任。至是,純仁薦為永興軍路鈐轄,又薦知隰州。每自咎曰:先人與种氏上世有契義,純仁不肖,為其子孫所訟,寧論曲直哉。
公元1078年
純仁以觀文殿大學士知陳州。初,哲宗嘗言:貶謫之人,殆似永廢。純仁前賀曰:以觀文此,堯、舜用心也。既而呂大防等竄嶺表,會明堂肆赦,章惇先期言:此數十人,當終身勿徙。純仁聞而憂憤,上疏申理之忤惇意,詆為同罪,落職知隨州。明年,又貶武安軍節度副使、永州安置。時疾失明,聞命怡然就道。或謂近名,純仁曰:七十之年,兩目俱喪,萬里之行,豈其欲哉。但區區之愛君,有懷不盡,若避好名之嫌,則無為善之路矣。每戒子弟毋得小有不平,聞諸子怨章惇,純仁必怒止之。江行赴貶所,舟覆,純仁出,衣盡濕。顧諸子曰:此豈章惇為之哉。既至永,韓維責均州,其子訴維執政日與司馬光不合,得免行。純仁之子欲以純仁與光議役法不同為請,純仁曰:吾用君實薦,以至宰相。昔同朝論事不合則可,汝輩以為今日之言,則不可也。有愧心而生者,不若無愧心而死。其子乃止。《彭汝礪傳》:汝礪為中書舍人。會知漢陽軍吳處厚得蔡確安州詩上之,傅會解釋,以為怨謗。諫官交章請治之,又造為危言,以激怒宣仁后,欲寘之法。汝礪曰此羅織之漸也,數以白執政,不能救,遂上疏論列,不聽。方居家待罪,得確謫命除目草詞,曰:我不出,誰任其責者。即入省,封還除目,辨論愈切。諫官指汝礪為朋黨,宣仁后曰:汝礪豈黨確者,亦為朝廷論事爾。及確貶新州,又須汝礪草詞,遂落職知徐州。初,汝礪在臺時,論呂嘉問事,與確異趣,徙外十年,確為有力。後治嘉問它獄,以不阿執政,坐奪二官。至是,又為確得罪,人以此益賢之。
《揮麈餘話》:章俞者,郇公之族子,早歲不自拘檢。妻之母楊氏,少而寡,俞與之通,已而有娠生子。初產之時,楊氏欲不舉,楊氏母勉令留之,以一合貯水,緘置其內,遣人持以還俞。俞得之云:此兒五行甚佳,將大吾門。雇乳者謹視之。既長登第,始與東坡先生締交。後送其出守湖州詩,首云:方丈仙人出渺茫,高情猶愛水雲鄉。以為譏己,由是怨之。其子入政府,俞尚無恙,嘗犯法,以年八十,勿論。事見《神宗實錄》。紹聖相天下,坡渡海,蓋修報也。所謂燕國夫人墓,獨處而無祔者,即楊氏也。
《宋史·聶昌傳》:昌,字賁遠,撫州臨川人。始由太學上舍釋褐,為相州教授。歷官戶部尚書,領開封府。昌為人疏雋,喜周人之急,然恩怨大明,睚眥必報。王黼之死,昌實遣客刺之,棄屍道旁。遂附耿南仲取顯位,左右其說以誤國,卒至禍變,而身亦不免焉。
《揮麈餘話》:曾文肅初與蔡元長兄弟皆臨川王氏之親黨,後來位勢既隆,遂為讎敵。崇寧初,文肅為元長攘其相位。文肅以觀文守南徐,時元度帥維揚,赴鎮過郡,元度開燕甚勤,自為口號云:並居二府,同事三朝。悵契闊于當年,喜逢迎于斯地。又云:對掌紫樞參大政,同扶赫日上中天。謬為恭敬如是,而中實不然。已而興獄,文肅遂遷衡陽。
《宋史·范致虛傳》:致虛為刑部尚書、提舉南京鴻慶宮。初,致虛在講議司,延康殿學士劉昺嘗乘蔡京怒擠之。後王寀坐妖言繫獄,事連昺論死,致虛爭之,昺得減竄,士論賢之。
《揮麈餘話》:李處邁,邯鄲之孫。政和初,以直祕閣知相州。外甥張澄如瑩,繇宗女夫為承節郎,侍行,掌扎牘之寄。時聶賁遠山為郡博士,王將明甫為決曹掾。如瑩處甥館,既與二公往還,且周旋甚至,悉皆懷感。王、聶,同年生也,始甚歡;而聶于樂籍中有所屬意,王亦眤之,每戒不令前,聶恨之,因而遂成讎怨。其後,甫改名黼,為相,薦如瑩易文階,除樞密院編修,已而更秩為郎。聶後以蔡元長稱其剛方有立,薦之,改名昌,擢侍從。黼大用事,貶聶散官,安置衡州,益銜黼矣。靖康,時事大變,召登政府。黼之誅死,聶有力焉。而聶亦以是歲出使至絳州,被害。黼初敗,如瑩蹤跡頗危,賴聶之回互,竟無它。南渡之後,出入中外,驟登要途,至端明殿學士、宣奉大夫,拜慶遠軍節目以終。四十三年無一日居閑,中興以來,如瑩一人而已。
詹大和堅老來京師,省試罷,坐微累下大理。時李傳正端初為少卿,初入之時,堅老哀鳴曰:某遠方舉人,不幸抵此,祈公憐之。端初怒,操俚談詬曰:子嘴尖如此,誠姦人也。因困辱之,已而牓出奏名,所犯既輕,在法應釋,得以無事。自此各不相聞。後十餘年,端初為淮南路轉運副使,既及瓜,堅老自郎官出為代,端初因忘之,而堅老心未能平也。相見各敘昧生平而已。既再見,端初頗省其面目,猶不記首事,因曰:郎中若有素者,豈嘗邂逅朝路中邪。風采堂堂,非曩日比也。堅老答曰:風采堂堂,固非某所自見。但不知比往時嘴不尖否。端初愧怍而寤。
《宋史·王黼傳》:黼為三公,位元宰,尋命致仕。欽宗受禪,金兵入汴,不俟命,載其孥以東。詔貶為崇信軍節度副使,籍其家。吳敏、李綱請誅黼,事下開封尹聶山,山方挾宿怨,遣武士躡及于雍丘南輔固村,戕之,民家取其首以獻。帝以初即位,難于誅大臣,托言為盜所殺。
《岳飛傳》:飛為秉義郎康王即位,飛上書數千言,以越職奪官歸。詣河北招討使張所,所待以國士,借補修武郎,充中軍統領。所問曰:汝能敵幾何。飛曰:勇不足恃,用兵在先定謀,欒技曳柴以敗荊,莫敖采樵以致絞,皆謀定也。所矍然曰:君殆非行伍中人。飛因說之曰:國家都汴,恃河北以為固。苟馮據要沖,峙列重鎮,一城受圍,則諸城或撓或救,金人不能窺河南,而京師根本之地固矣。招撫誠能提兵壓境,飛惟命是從。所大喜,借補武經郎。命從王彥渡河,至新鄉,金兵盛,彥不敢進。飛獨引所部鏖戰,奪其纛而舞,諸軍爭奮,遂拔新鄉。翌日,戰侯兆川,身被十餘創,士皆死戰,又敗之。夜屯石門山下,或傳金兵復至,一軍皆驚,飛堅臥不動,金兵卒不來。食盡,走彥壁乞糧,彥不許。飛引兵益北,戰于太行山,擒金將拓拔耶烏。居數日,復遇敵,飛單騎持丈八鐵鎗,刺殺黑風大王,敵眾敗走。飛自知與彥有隙,復歸宗澤,張所死,飛感舊恩,鞠其子宗本,奏以官。
公元1087年
《曲端傳》:王庶為龍圖閣待制,節制陝西六路軍馬。端為吉州團練使,充節制司都統制,端雅不欲屬庶。金諜知端、庶不協,併兵攻鄜延。時端盡統涇原精兵,駐淳化。庶日移文趣其進,又遣使臣、進士十數輩往說端,端不聽。庶知事急,又遣屬官魚濤督師,端陽許而實無行意。乃引兵與玠會襄樂。金攻延安急,庶收散亡往援。溫州觀察使、知鳳翔府王𤫉將所部發興元,比庶至甘泉,而延安已陷。庶無所歸,以軍付𤫉,自將百騎與官屬赴襄樂勞軍。庶猶以節制望端,欲倚以自副,端彌不平。欲即軍中殺庶,奪其兵。夜走寧州,見陝西撫諭使謝亮,說之曰:延安五路襟喉,今已失之,《春秋》大夫出疆得以專之,請誅庶歸報。亮曰:使事有指,今以人臣擅誅于外是跋扈也,公為則自為。端意阻,復歸軍。明日,庶見端,為言己自劾待罪。端拘縻其官屬,奪其節制使印,庶乃得去。三年,遷康州防禦使、涇原路經略安撫使。時延安新破,端不欲去涇原,乃以知涇州郭浩權鄜延經略司公事。自謝亮歸,朝廷聞端欲斬王庶,疑有叛意,以御營司提舉召端,端疑不行。議者喧言端反,端無以自明。會張浚宣撫川、陝,入辨,以百口明端不反。浚自收攬英傑,以端在陝西屢與敵角,欲仗其威聲。然未測端意,四年,金人攻環慶,端遣吳玠等拒彭原店,端自將屯宜祿,玠先勝。既而金軍復振,玠小卻,端退屯涇州,金乘勝焚邠州而去。玠怨端不為援,端謂玠前軍已敗,不得不據險以防衝突,乃劾玠違節制。是秋,兀朮窺江、淮,浚議出師以撓其勢。端曰:平原廣野,賊便于沖突,而我軍未嘗習水戰。金人新造之勢,難與爭鋒,宜訓兵秣馬保疆而已,俟十年乃可。端既與浚異,浚積前疑,竟以彭原事罷端兵柄,與祠,再謫海州團練使、萬安州安置。是年,浚為富平,軍敗,涇原軍馬出力最多,皆緣前帥曲端訓練有方。敘端左武大夫,興州居住。浚欲復用端。玠與端有憾,言曲端再起,必不利于張公;王庶又從而間之。浚入其說,亦畏端難制。端嘗作詩題柱曰:不向關中興事業,卻來江上泛漁舟。庶告浚,謂其指斥乘輿,于是送端恭州獄。武臣康隨者嘗忤端,鞭其背,隨恨端入骨。浚以隨提點夔路刑獄,端聞之曰:吾其死矣。呼天者數聲;端有馬名鐵象,日馳四百里,至是連呼鐵象可惜者又數聲,乃赴逮。既至,隨令獄史縶維之,糊其口,脅之以火。端乾渴求飲,予之酒,九竅流血而死,年四十一。西士大夫莫不惜之。
公元1129年
《万俟卨傳》:卨除湖北轉運判官,改提點湖北刑獄。岳飛宣撫荊湖,遇卨不以禮,卨憾之。卨入覲,調湖南轉運判官,陛辭,希秦檜意,譖飛于朝。留為監察御史,擢右正言。時檜謀收諸將兵權,卨力助之,言諸大將起行伍,知利不知義,畏死不畏法,高官大職,子女玉帛,已極其欲,盍示以逗遛之罰,敗亡之誅、不用命之戮,使知所懼。張俊歸自楚州,與檜合謀擠飛,令卨劾飛對將佐言山陽不可守。命中丞何鑄治飛獄,鑄明其無辜。檜怒,以卨代治,遂誣飛與其子雲致書張憲令虛申警報以動朝廷,及令憲措置使還飛軍;獄不成,又誣以淮西逗遛之事。飛父子與憲俱死,天下冤之。《王德傳》:建炎三年春,遷前軍統領,會苗、劉走閩中,詔德追擊,隸韓世忠。德欲自致功名,而世忠必欲德為之使,遣親將陳彥章邀德于信州。彥章拔佩刀擊德,德殺彥章,尸諸市。德至浦城,斬苗瑀,擒馬柔古送行在。世忠訟其擅殺,下臺獄,侍御史趙鼎按德當死,帝命特原之,編管郴州。時光世屯九江,即以便宜復德前軍統制,平信州妖賊王念經。詔還舊秩,加武顯大夫、榮州刺史。四年,光世鎮京口,以德為都統制。紹興三年,光世宣撫江、淮,當移屯建康,命韓世忠代之。德從數十騎自京口逆世忠,度將及麾下,徒步立道左,抗言曰:擅殺陳彥章,王德迎馬頭請死。世忠下馬握其手曰:知公好漢,鄉來纖介不足寘懷。乃設酒盡歡而別。
《呂頤浩傳》:頤浩有膽略,善鞍馬弓劍,當國步艱難之際,人倚之為重。自江東再相,胡安國以書勸其法韓忠獻,以至公無我為先,報復恩讎為戒,頤浩不能用。《胡舜陟傳》:舜陟為廣西經。略以知邕州俞儋有贓,為運副呂源所按,事連舜陟,提舉太平觀。先是,舜陟與源有隙,舜陟因討柳賊,劾源沮軍事,源以書抵秦檜,訟舜陟受金盜馬,非訕朝政。檜素惡舜陟,入其說,奏遣大理寺官袁柟、燕仰之往推劾,居兩旬,辭不服,死獄中。
《劉子羽傳》:子羽坐富平之役,與張浚俱罷。尋為言者所論,責授單州團練副使,泉州安置。新除川、陝宣撫副使吳玠,始為裨將,未知名。子羽獨奇之,言于浚,浚與語大悅,使盡護諸將。至是,上疏論子羽之功,請納節贖其罪。詔聽子羽自便。
《洪皓傳》:皓子遵知太平州。前守周璪以嘗論遵,聞遵來,不俟合符馳去。遵追餞至十里,勞苦如平時,曰:君當官而行,我何怨。聞者以為盛德。
《宋德之傳》:德之知閬州。會吳曦變,託跌足以避偽,事平,始赴閬。擢本路提點刑獄,制帥安丙奏:德之傲視君命,不俟代者之來,徑用觀察使印領事。詔降一官,改潼川路轉運判官、湖南路提刑,改湖北。召為兵部郎宮。朝論有疑安丙意,丞相史彌遠首以問德之,德之對曰:蜀無安丙,朝廷無蜀矣,人有大功,實不敢以私嫌廢公議。忤時相意,遂罷。安丙深感德之,嘗謂人曰:丙不知正仲,正仲知丙;丙負正仲,正仲不負丙。請婚於德之,不許。論者益稱德之之賢。《齊東野語》:王宣子尚書母葬山陰獅子塢,為盜所發時宣子為吏部員外郎其,弟公袞待次烏江尉,居鄉物色得之乃本,村無賴泗德者所為遂,聞於官具服其罪止從徒斷,黥隸他州公袞,不勝悲憤時猶,拘留鈐轄司公袞遂誘守,卒飲之以酒皆大醉,因手斷賊首朝復提之自歸,有司宣子亟以狀白,堂納官以贖弟罪事下給,舍議時楊,椿元老為給,事張孝祥安國兼舍人書,議狀曰復讎義也夫,讎可復則天下之人將交,讎而不止於是聖人,為法以制之當誅也吾為,爾誅之當刑也吾為爾刑,之以爾之讎麗吾之,法於是凡為人子而讎於父,母者不敢復而唯法之聽何也法行則復,讎之義在焉故也今,夫佐公袞之母既葬,而暴其骨是僇尸也父,母之讎孰大於是佐,公袞得賊而輒殺之義也,而莫之敢也以為,有法焉律曰發冢開棺者,絞二子之母遺骸散逸,於故藏之外,則賊之死無疑矣賊誠死,則二子之讎,亦報此佐公袞所以不敢殺,之於其始獲而必歸之,吏也獄成而吏出之使賊陽陽出入,閭巷與齊民等,夫父母之讎不共戴天者,也二子之始不敢殺也,蓋不敢以私義故亂法,今獄已成矣,法不當死二子殺之,罪也法當死而吏廢法則地,下之辱沈痛鬱結終,莫之伸為之子者尚安得自比于人,也哉佐有官守則公,袞之殺是賊協於義而,宜於法者也春秋之,義復讎公,袞起儒生尪羸如不勝衣,當殺賊時奴隸皆驚走,賊以死捍公袞得不死適,耳且此賊掘冢至十,數常敗,而不死今又敗焉而又不死,則其為惡必侈於,前公袞之殺之也豈特直王氏,之冤而已哉椿等謂公,袞復讎之義可嘉公袞殺,掘家法應,死之人為無罪納,官贖弟之請當不許,故縱失刑有司之罰,宜如律詔,給舍議是其後公袞於乾道間,為敕令所刪,定官一日登對孝宗顧問左右曰是非手,斬發冢盜者乎意頗喜之未幾除左司公袞,為人癯甚王龜齡嘗贈,詩有云貌若尪羸中甚武者,蓋紀實也。
《宋史·史浩傳》:浩喜薦才人,嘗擬陳之茂進職與郡,上知之茂嘗毀浩,曰:卿豈以德報怨耶。浩曰:臣不知有怨,若以為怨而以德報之,是有心也。莫濟狀玉十朋行事,詆浩尤甚,浩薦濟掌內制,上曰:濟非議卿者乎。浩曰:臣不敢以私害公。遂除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待之如初。
《名臣言行錄》:外集陳亮字同父婺州人天資異常俯視一世常以經綸天下自任壯歲應鄉舉推為裦然之選繼而補太學博士弟子員其生平議論以虜讎未雪為國大恥六詣天闕上書皆主於恢復故及第後謝恩詩有復讎自是平生志勿謂儒臣鬢蒼之句其稟性忠誼至老彌篤云
《宋史·李好義傳》:開禧初,韓𠈁胄開邊,吳曦主師,好義為興州正將,數請出精兵襲金人,曦蓄異謀,不納。未幾,關外四州俱陷,金人長驅入散關,曦受金人說,以蜀叛。好義自青坊聞變亟歸,與其兄對哭,謀誅之。立長史安丙以主事,曦既誅,好義集於丙家,王喜後至,心懷邪謀,欲刃好義,丙力救解,然日以殺好義為心。及好義守西和,喜遣其死黨劉昌國聽節制,好義與之酬酢,歡飲達旦,好義心腹暴痛洞瀉,而昌國遁矣。既殮,口鼻爪指皆青黑,居民莫不冤之,號慟如私親,摧鋒一軍幾至於變。既而昌國白日見好義持刃刺之,驚怖仆地,疽發而殂。喜,曦大將也,貪淫狠愎,誅曦之日不肯拜詔,遣其徒入偽宮虜掠殆盡,又取曦姬妾數人。其後欲戕好義為曦復讎,丙不能止,便宜處以節度使知興州。
《劉正傳》:正為觀文殿大學士。初,劉德秀自重慶入朝,未為正所知,謁正客范仲黼請為言,正曰:此人若留之班行,朝廷必不靜。乃除大理簿,德秀憾之。至是為諫議大夫,論正四大罪,褫職。
《王邁傳》:邁知邵武軍。鄭清之再相,以左司郎官召,力辭。以直祕閣提點廣東刑獄,亦辭,改右侍郎官,李宗勉常論邁,然邁評近世宰輔,至宗勉,必曰賢相。徐清叟與邁有違言,邁晚應詔,謂清叟有人望可用。世服其公云。
《趙汝談傳》:汝談篤於倫誼而忘讎怨,御史王益祥嘗劾之,後汝談官其鄉,益祥媿不敢見,汝談乃數過之,相得歡甚。
公元1262年
《蕭雷龍傳》:雷龍,字顯辰,建昌新城人。景定三年進士,與同里人黃巡檢起兵。時大兵四合,雷龍度不可支,與黃巡檢及麾下數人奔入閩,未出境,為同安武人徐浚沖獲送縣。權縣尹劉聖仲素與雷龍有怨,殺之。後聖仲北來,泊舟小孤山,有巨艦沖前,建大旗書曰蕭知府兵,繼見雷龍坐船上,聖仲大呼,有頃不見,以驚死。
《陳宜中傳》:宜中少為縣學生,其父為吏受贓當黥,宜中上書溫守魏克愚請貸之。克愚以為黠吏,卒寘之法。其後宜中為浙西提刑,克愚郊迎,宜中報禮不書銜,亦云部下民陳某,克愚皇恐不敢受,袖而謝之。宜中陽禮之,而陰墌其過,無所得。其後,克愚發賈德生冒借官木事,忤似道,廢罷居。家宜中入,乃極言克愚居鄉不法事,似道令章鑑劾之,貶嚴州。克愚之死,宜中擠之為多。
《癸辛雜識》:永嘉愚以為黠莘嘗為海上市舶,德祐之末朝廷嘗令本處部集,舟楫以為防招之用其處,有張曾二人頗黠健蔡委以,為部轄既而本州,點撞所,部船有違闕即,欲置張於極刑蔡,力為祈禱事從,減明年張宣使部舟欲,入廣又以張不能,應辦欲從軍法施行蔡又祈免之遂命,部舟入廣以贖罪未幾厓山之敗張,盡有舟中所遺而歸,覲驟至貴顯蔡既,歸溫遂遭北軍所擄家遂,破焉因挈家欲入,杭謁親故道由張家浜偶懷張曾,二部轄者居此今不知何,如漫扣之酒家云此處止有,張相公耳因同酒家,往謁之張見,蔡即下拜稱為恩府延之,入中堂命兒女,妻妾羅拜白曰我非,此官人無今日矣為,造宅置田造酒營運遂成富人張即今,宣尉也名瑄同,時繼蔡為市舶者姓陳名壁天台人有方元者世,居上海因事至官陳遂槌折,方手足棄之於沙岸後醫治,復全革世後隸張萬下為頭目,因部糧船往泉南至台竟,值大風不行遂泊舟山下,因取薪水登岸,望數里外有聚屋扣之土人則,云前上海陳市舶家也方,生意疑為。向所見殺者即攜酒,往訪之陳出迎已忘,其為人扣所從來,方以阻風告,陳遂置酒酒半酣,方笑曰市舶還記某否某即,向遭折手足方元,也陳方愕然遜,謝三鼓後方哨百人秉炬挾刃而來陳,氏一家皆不得免焉此二事一為報,恩一為復怨皆得之於天。《金史·完顏阿里不孫傳》:上京宣撫使蒲察,移剌都改陝西行省參議官,而伯德胡土有異志。宣撫使海奴不迎制使,坐而受詔,阿里不孫械繫之。頃之,阿里不孫輒矯制大赦諸道,眾乃稍安,而請罪於朝。初,留哥據廣寧,知廣寧府事溫迪罕青狗居蓋州,妻子留廣寧,與伯德胡土約為兄弟。青狗兵隸阿里不孫,內猜忌不協,蒲察移剌都嘗奏青狗無隸阿里不孫。宣宗乃召青狗,青狗不受詔,阿里不孫殺之。胡土乃怨阿里不孫。既而胡土率眾伐高麗,乃以兵戕殺阿里不孫。權左都監納坦裕與監軍溫迪罕哥不靄、謀誅胡土,未敢發,會上京留守蒲察五觔遣副留守夾谷愛答、左右司員外抹撚獨魯詣裕計事。裕以謀告二人,二人許諾,遂召胡土至帳中殺之。
《李石傳》:石未貴,人有慢之者,及為相,其人以事見石,惶恐。石曰:吾豈念舊惡者。待之彌厚。
《元史·王玉汝傳》:玉汝,鄆人。少習吏事。金末嚴實入據鄆,署玉汝為掾史,中書令耶律楚材過東平奇之版授東平路奏差官。戊戌,以東平地分封諸勳貴,裂而為十,各私其入,與有司無相關。玉汝曰:若是,則嚴公事業存者無幾矣。夜靜,哭於楚材帳後。明日,召問其故,曰:玉汝為嚴公之使,今嚴公之地分裂,而不能救止,無面目還報,將死此荒寒之野,是以哭耳。楚材惻然良久,使詣帝前陳愬。玉汝進言曰:嚴實以三十萬戶歸朝廷,崎嶇兵間,三棄其家室,卒無異志,今裂其土地,析其人民,非所以旌有功也。帝嘉玉汝忠款,且以其言為直,由是得不分。
《史天澤傳》:天澤兄天倪為武仙所害,府僚王縉、王守道追及天澤于燕,曰:變超倉猝,部曲散走,多在近郊,公能迴轡南行,不招自至矣。天澤毅然曰:兄弟之讎,義所當復,雖死不避,況未必死邪。即傾貲裝,易甲仗,南還,行次滿城,得士馬甚眾。天澤攝行軍事。
《輟畊錄》:劉公復新為上都留守時有令史元子春者值公退食偶與同列據案判事以戲遂為讎家發之公大怒責問罪狀枷項示眾及歸怒容未霽其夫人田氏問公何故不樂公語其故夫人曰此小節耳何足怒也即令人呼元至請公為脫其枷且勞以酒云此一杯與汝壓驚此一杯與汝慶喜男子大丈夫何所不至留守之位何患不到元感謝而退不數年公卒而無子止一女適田直長直長遄卒女病雙瞽後元官湖廣參政迎夫人母子歸沒齒敬養不怠公乃廉訪使劉廷幹之從祖父也
《明外史·胡大海傳》:大海為江南行省參知政事,鎮金華。初,嚴州既下,苗將蔣英、劉震、李福皆自桐廬來歸。大海喜其驍勇,留置麾下。至是,三人者謀作亂,震以大海遇已厚未忍發福曰舉大事寧顧私恩三人晨入分省署英攜鐵槌袖中陽請大海觀弩於八詠樓。下大海出,將上馬英遣其黨鍾矮子者跪馬前,詐訴英過惡且曰蔣某欲殺我大海未及答反顧英英出槌中大海腦仆地遂殺之又殺大海子關住及郎中愷大掠城中,叛奔吳。其後,李文忠攻杭州,杭人執英以降。太祖命誅英,刺其血以祭大海。
《郭子興傳》:子興破徐州,徐帥彭大、趙均用率餘眾奔濠。大有智數,子興與相厚而薄均用。未幾,大死,均用專狠益甚,挾子興攻盱眙、泗州,將害之。太祖已取滁,乃遣人說均用曰:大王窮迫,郭公開門延納,德至厚也。大王不能報,反聽細人言圖之,自剪羽翼,失豪傑心,竊為大王不取。均用聞太祖兵甚盛,心頗恐,子興用是得免。
公元1404年
《遜國正氣紀·梅殷傳》:殷尚高皇長女寧國公主為駙馬都尉燕王即帝位殷不能平時見辭色甲申冬早朝小舟經竹橋都督譚深指揮趙曦令人擠殷下水奮舟駕其背而死時有瓦剌煇降虜也久屬殷幕下憤深曦害殷請於上割二人手足剖其心祭殷畢即自經死葬殷墓側
《明外史·張寧傳》:朝鮮讎殺毛憐,詔寧偕都指揮武忠往解。寧辭義慷慨,而忠驍健,張兩弓折之,射鴈一發墜,朝鮮人大驚服,兩人竟解其讎而還。
《莘野纂聞》:希顏先生楊翥初與楊士奇,不相善而家且貧意之所交惟以,義相讓而士奇德之迨入閣首,以公薦入翰林尋拜禮部侍郎。
《嵩陽雜識》:李空同與韓貫,道草疏極為切直劉瑾切,齒必欲置之死賴康滸,西營救而脫後滸西得罪,空同議論稍過嚴人作,中山狼傳以詆之。
《江南通志》:范昌世中山狼傳吳縣人,登鄉薦授蕭縣令有治聲同鄉,徐某戍南丹道經縣昌,世憐其非辜令佯逸潛匿署中,使訓蒙及陞南昌慮徐,失所乃為娶妻,籍其業為居人生三子先後成進士,長為給事中次為主事其季,為御史以事過吳訪,求昌世時已卒,後偕兩兄詣其家,拜奠久之昌世幼子至,南京徐所娶婦尚存室中供昌世,像每日必祭遂厚遺而歸。《賢奕編》:王莊毅公竑開府淮揚時清河衛,指揮單姓者行不檢公常折抑之尋公遭論免,官歸過清河單祗候於江滸具餼致慇懃公嘉其誠款擇,受數缶以為醯醬也比發之則皆糞穢已復,有言者表公忠節命下還官,指揮乃逃遁詐死家人,故發喪以愚里人有讎家蹤跡其所在執而訟,之於公竟平其,訟而遣之。
《異林》:鄒魯為蕭山令,性苛暴。有何御史者,老於家,魯殺之。其子求為報讎。魯嘗飲一玉杯,甚愛之。一夕置几上,杯忽自躍墮地而碎。魯惡之,明日難作。
公元1532年
《明外史·馮恩傳》:恩為南京御史。嘉靖十一年冬,彗星見,恩極論右都御史汪鋐之奸謂鋐,腹心之彗也;帝得疏大怒,逮下錦衣獄,明年春移恩刑部獄。時鋐已遷吏部尚書,比朝審,鋐當主筆,東向坐,恩獨向闕跪。鋐令卒拽之西向,恩起立不屈。卒呵之,恩怒叱卒,卒皆靡。鋐曰:汝屢上疏欲殺我,我今先殺汝。恩叱曰:聖天子在上,汝為大臣,欲以私怨殺言官耶。且此何地,而對百僚公言之,何無忌憚也。
公元1533年
《休寧縣志》:金坤字文載古樓人嘗之小孤遇,同邑乞者傾橐解衣令具善衣冠且,教以探蚌販茶,可厚獲越,十年道經建德,有頎丈夫騎而爭,道恍泣拜曰若非宿松下鐶金翁耶予即,乞人承翁濟起家二千金矣因出金,置酒為壽還其金而去有,邑人販牛毆市草者其人以,逋賊自經反文致販,牛者辟坤,力為白出之不受謝明年有,繫驢於庭盛鞍韉,載朿書致拜而去啟之即,販牛人報德也。
《處州府志》:楊大同松陽人素業賈,寓武林邸舍忽聞鄰哭甚哀詢之乃,王尉失囚獲罪鬻女,以贖故相泣別大同遂出,貲以貸尉他日大同婿,遂昌鄭,克寬登進士調鄂州監酒,時鄂州即王,尉也克寬以公過候門守覺,其鄉語問曰識楊大,同乎曰妻父也守曰:尚在否曰卒矣惟妻母見留此守曰汝,為我迎楊媼來至則坐媼於,堂率子女羅拜於,下以母事之因語其故置克寬於幕以薦之。
《恩讎部雜錄》
《詩經·小雅·谷風章》:忘我大德,思我小怨。
《大雅·抑章》:無言不讎,無德不報。
《爾雅·釋訓》:哀哀、悽悽,懷報德也。
《管子·樞言篇》:德者怨之本也。
《老子·下篇》:報怨以德。
《莊子·達生篇》:復讎者不折鏌干。
《關尹子·七釜篇》:天下之理是或化為非非或化為是恩或化為讎讎或化為恩是以聖人居常慮變《淮南子·人間訓》:魯人有為父報讎於齊者,刳其腹見其心,坐而正冠,起而更衣,徐行而出門,上車而步馬,顏色不變。其御欲驅,撫而止之曰:今日為父報讎,以出死,非為生也。今事已成矣,又何去之。追者曰:此有節行之人,不可殺也。解圍而去之。
《風俗通義·過譽篇》:太原周黨伯況少為卿,佐發黨過於人中辱之黨,學春秋長安聞報讎之義,輟講下辭歸報讎到與卿佐相,聞期鬥日卿佐多從正,往使卿佐先拔刀然後相,擊佐欲直令正擊之黨被創困乏佐服其義勇箯輿養之數,日蘇興乃知非其,家即徑歸其立勇果乃至於是謹,按孝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樂,正子春下堂而傷足三月,不出既瘳矣猶有,憂色身無擇行,口無擇言修身慎行恐辱先也而,伯況被發則得就業,卿佐雖云凶暴何緣侵,己今見辱者必,有以招之,身自取焉何尤於人親不可辱在我何,傷凡報讎者謂為父,兄耳豈以一朝之忿而,肆其狂怒者哉既遠春,秋之義殆今先祖不復血食不孝,不智而兩有之歸,其義勇其義何居。
《譚子》:救物行惠而求報者,人不報之是故大恩無象大恩就不識者報之。
神弓不報怨斯報怨也,所謂神弓鬼矢不張而發,不注而中天得之以假人人得之,以假天下。
太和不有和睦焉得仇讎。
《迃書》:迃叟曰受人恩而不忍負者。其為子必孝為臣必忠。
《鼠璞》:高帝未封諸將,往往坐沙中語,留侯欲帝封,平生所憎以安之,遂封雍齒為什方侯群臣喜,曰:雍齒尚侯,我屬無患矣留侯此策亦有所,本古史載晉文公過曹里鳧須盜其資,而亡公餒介子,推割股以食之,至是里鳧須請見曰君去國,久民臣多,過自危鳧須為賊大矣君誠使驂乘游,於國中百姓見,之自安文公說而從之民臣皆曰里鳧,須不誅吾何懼也豈留侯之策與此暗合耶。
《燕翼貽謀錄》:楊萬頃殺張審素二子瑝琇,為父復讎殺萬頃張九齡,欲活之李林甫必欲,殺之而二子竟伏大刑蓋九齡君子,喜人為善林甫小人,嫉人為善好惡不同故也苟其父罪,當死子不當報讎父死,不以罪或非出上命而為人所,擠陷以死可不報乎審素之讎所當報也太宗雍熙三,年七月癸未京,兆府鄠縣民甄婆兒報母,讎殺人詔決杖遣之惜乎瑝琇,之不遇聖時明主也。
公元986年
《夢溪筆談》:王延政據建州,令大將章某守建州城,嘗遣部將刺事於軍前,後期當斬;惜其材,未有以處,歸語其妻。其妻連氏,有賢智,私使人謂部將曰:汝法當死,急逃乃免。與之銀數十兩,曰:徑行,無顧家也。部將得以潛去,投江南李主,以隸查文徽麾下。文徽攻延政,部將適主是役。城將陷,先喻城中:能全連氏一門者,重賞。連氏使人謂之曰:建民無罪,將軍幸赦之。妾夫婦罪當死,不敢圖生。若將軍不釋建民妾願先百姓死,誓不獨生也。詞氣感慨,發於至誠。不得已為之,戢兵而入,一城獲全。至今連氏為建安大族,官至卿相者接踵,皆連氏之後也。又李景使大將軍胡則守江州,江南國下,曹翰以兵圍之三年,城堅不可破。一日,則怒一饔人鱠魚不精,欲殺之。其妻遽止之曰:士卒守城累年矣。暴骨滿地,奈何以一食殺士卒耶。則乃捨之。此卒夜縋城,走投曹翰,具言城中虛實。先是,城西南依嶮,素不設備。乃引王師自西南攻之。是夜城陷,胡則一門無遺類。二人者,其為德一也何,其報效之不同耶。
《世範》:今人受人恩惠多不記省而,有所惠於人雖微物亦歷歷,在心古人言施人勿念受,施勿忘誠為難事。
聖人言以直報怨最是,中道可以通行,大抵以怨報怨固不足道,而士大夫欲邀,長厚之名,者或因宿讎縱奸邪而不治皆,矯飾不近人情,聖人之所謂直者,其人賢不以讎而廢,之其人不肖不以讎而庇之,是非去取各當其實以此,報怨必不至,遞相酬復無,已時也。
《小學廣敬身篇》:恩讎分明此四,字非有道者之言也,御龍子集以直報怨以德報德,居鄉之要行耶父母。之讎不共天兄弟之讎不反兵,豈必殺身以成仁哉亦思其所以報之而已矣。
《何子雜言》:古人奉德則報以珮恩,返則報以環恩絕則報以玦珮佩也環還也玦決也。
《書肆說》:鈴人有被橫逆而欲報復者問,於予予應之曰天方助桀胡可與爭人自,吠堯吾則何與急而擊之,在我多費博浪之椎徐以制焉在,渠自有烏江之,劍況彼之叫跳有識者已鄙其狂,而我以安閒無知者亦服其量使丙夜而深思,乎彼之含羞其,將何解即終身而不報乎我之,得勝亦已多矣,此一時曉解之語可以,銷世人許多不平之氣。
意見稱物平,施聖賢處己待人,之常道也寧人負,我毋我負人此是君子,過甚之陰德寧,我負人毋人負我此是小人之尤者所行之陰害。
《見聞搜玉》:伯夷清矣而不念,舊惡柳下惠和矣而不以三公易介此其為百世師也東漢,徐孺子矯矯特。立薦辟皆不就然及,薦辟者死乃炙雞漬酒,萬里赴弔於不混俗之中而有不忘,恩之意真夷惠之儔也。豈云東漢人物之冠冕而已哉。蜈蚣畏雞雞死而蜈蚣穴,之此有情無情報應之,必然也予觀五行生剋之數亦,有然者但生數疏剋數,密豈猶報恩者常難而報,怨者常易耶人烏可,以報恩之難而忽生生之德可,不以報怨之易而勇於釋怨耶。
《讀書鏡》:李衛公德裕在珠崖郡北有望闕亭,公題詩云獨上江亭望帝京烏,飛猶是半年程碧,山也恐人歸,去百匝千遭繞郡城南有小,禪院因步遊之見老僧壁內掛十餘葫蘆,公指曰中有藥物乎,僧曰皆人骨灰耳太尉,當軸朝列為私憾出於,此者貧道憫之,為收其骸焚之貯其,灰俟其子孫來訪,耳公惕然返走心痛而死然,公頗為寒進開路,及南,遷或有詩云八百孤寒齊下,淚一時南望李崖州,公太和,七年自西川迴入相上問王,涯今日除德裕人情,怕否曰忠良甚喜小人亦有怕者,此公只是恩讎分明,恩者不足令人德而讎者適足,令人畏故王旦亦,曰好人懷惠又,欲人畏威皆大臣所,宜避而寇,準自以為己任此其短也。
《續問奇類》:林狄靈慶親為袁粲門人而,抱首粲子者慶也周某〈史失其名〉親為,陸超之門人而手斬超頭,者周也陶穀親為晉相李崧,所錄用而搆成崧族誅者,穀也究也狄被噬於㲰狗周折,項於墜棺陶之,死墓門屢遭雷殛而骸骨不,少留彎弓反射之徒可以惕矣。利瑪竇友論讎之惡以,殘讎深於友之愛以,恩友豈不驗世之弱於善強於惡哉。
友人無所善我與讎人,無所害等焉。
《恩讎部外編》
《艾子後語》:艾子夜夢遊上,清朝天帝見一人戎服,帶劍而失其首頸血淋漓手,持奏章而進其辭曰,訴冤臣秦國樊於期得罪,亡奔在燕有不平,事衛荊軻借去頭顱一箇至,今本利未還燕太子,丹為證,見伏乞追給天帝覽之蹙頞,而言曰渠自家手,腳也沒討處何暇還你頭,顱於期乃退艾,子亦覺。
《搜神記》:楚干將莫邪為楚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欲殺之。劍有雌雄,其妻重身,當產,夫語妻曰:吾為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往,必殺死。汝若生子,是男,大,告之曰:出戶,望南山,松生石上,劍在其背。於是即將雌劍往見楚王。王大怒,使相之,劍有二一雌,一雄,雌來,雄不來。王怒,即殺之。莫邪子名赤,比後壯,乃問其母曰:吾父所在。母曰:汝父為楚王作劍,三年乃成,王怒,殺之。去時囑我:語汝子:出戶,望南山,松生石上,劍在其背。於是子出戶,南望,不見有山,但睹堂前松樹生石坻之上,即以斧破其背,得劍。日夜思欲報楚王。王夢見一兒,眉間廣尺,言欲報讎。王即購之千金。兒聞之,亡去,入山,行歌。客有逢者。謂:子年少。何哭之甚悲耶。曰:吾干將莫邪子。曰楚王殺吾父,吾欲報之。客曰:聞王購子頭千金,將子頭與劍來,為子報之。兒曰:幸甚。即自刎,兩手捧頭及劍奉之,立僵。客曰:不負子也。於是屍乃仆。客持頭往見楚王,王大喜。客曰:此乃勇士頭也。當於湯鑊煮之。王如其言。煮頭三日,三夕,不爛。頭踔出湯中,目大怒。客曰:此兒頭不爛,願王自往臨視之,是必爛也。王即臨之。客以劍擬王,王頭隨墮湯中;客亦自擬己頭,頭復墮湯中。三首俱爛,不可識別。乃分其湯肉葬之。故通名三王墓。今在汝南北宜春縣界。
《述異記》:陳留周氏婢名興進,入山取樵。夢見一女,語之曰:近在汝目前目中有刺,煩為拔之。當有厚報。有見一朽棺,頭穿,壞髑髏墮地,草生目中,便為拔草,內著棺,且以甓塞穿,即于髑髏處得一雙黃金指環。《續齊諧記》:弘農楊寶見一黃雀為鴟梟所搏,取之以歸,置巾箱中養之,百餘日,毛羽成。朝去暮還,後寶久讀書未臥,有黃衣童子向寶再拜,曰:我王母使臣,昔使蓬萊,不慎為梟所搏。蒙君仁愛,救拯,今當受使南海,不得奉侍,以白環四枚與寶,令君子孫世世潔白,且位登三事,當如此環矣。
《齊諧記》:富陽董昭之嘗乘船,過錢塘江中央見有,一蟻著一短蘆甚迫遽,昭之曰此畏死也,便以繩繫此蘆著船頭蟻,緣繩出中夜夢一人烏,衣從百許人來謝云僕不慎墮,江慚君濟活僕是蟻中王,君若急難之日當見告,後昭遇事繫獄蟻穴獄昭遂得脫。《荊州記》:隨侯曾得大蛇,不殺而遣之。蛇後銜明月珠以報,一名隋侯珠。
《會稽記》:射的山,南有白鶴山一鶴為,仙人取箭漢太尉鄭弘,嘗採薪得一遺箭頃有,人覓弘還之問何所欲弘,曰常患若耶溪載薪為難,願朝南風夕北風後果然。
《幽明錄》:項縣人姚牛,年十餘歲。父為鄉人所殺,牛手刃之於眾中,吏捕得。官長深矜孝節,為推遷其事,會赦得免。令後出獵,逐鹿入草中,有古深穽數處。馬將趣之,忽見一公,舉板擊馬。馬驚避,不得及鹿。令怒,彎弓將射之,公曰:此中有穽,恐君墮耳。令曰:汝為何人。翁跪曰:姚牛父也,感君活牛,故來謝恩。遂滅不見。苻堅時有射師經嵩山,望見松上有一雙白,鳥似鵠而大至樹下又,見一蛇長五丈許上,樹取鳥鳥欲,飛蛇張口翕之鳥不去,繽紛一餐頃,射師彀弩射三矢蛇落鳥,得去樹百餘步山邊,整理毛羽須臾,雲雷發射師懼不得旋踵,見向鳥徘徊其上毛落,紛紛似如相援如此數陣,雲息電滅射師得免,鳥亦高飛。《青瑣集》:湖州長興縣啄木嶺金沙泉,即每年造茶之所也。胡生者,即其居,以釘鉸為業。居霅溪,而近白蘋,州去其居十餘步有古塚,胡生每因茶飯必奠酬之。嘗夢人謂之曰:吾姓柳氏,平生善詩,而嗜茗,及死,葬此,常銜子之惠,每以為報。欲教子為詩。胡生辭以不能,柳強之,其後遂工焉。詩曰:湖風似劍鎪人骨,漢月如鉤釣胃腸。魂夢不知身在路,夜來猶自到昭陽。人謂之胡釘鉸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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