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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十一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九十一卷目录

 荐扬部纪事
 荐扬部杂录

交谊典第九十一卷

荐扬部纪事

《左传·哀公五年》:范氏之臣王生,恶张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雠乎,对曰:私雠不及,公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
十四年初,陈豹欲为子我臣,使公孙言己,已有丧而止,既而言之。曰:有陈豹者,长而上偻,望视,事君子必得志,欲为子臣,吾惮其为人也。故缓以告,子我曰:何害,是其在我也。使为臣,他日,与之言政,说遂有宠。《说苑·善说篇》:蘧伯玉使至楚,逢公子晰濮水之上,子晰接草而待曰:敢问上客将何之。蘧伯玉为之轼车。公子晰曰:吾闻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下士可以托财,三者固可得而托耶。蘧伯玉曰:谨受命。蘧伯玉见楚王,使事毕,坐谈语,从容至于士。楚王曰:何国最多士。蘧伯玉曰:楚最多士。楚王大说。蘧伯玉曰:楚最多士而楚不能用。王造然曰:是何言也。蘧伯玉曰:伍子胥生于楚,逃之吴。吴受而相。今发兵攻楚,堕平王之墓。伍子胥生于楚,而吴善用之。鼢黄生于楚,走之晋,治七十二县,道不拾遗,民不妄得,城郭不闭,国无盗贼,鼢黄生于楚而晋善用之。今者臣之来,逢公子晰濮水之上,辞言上士可以托色,中士可以托辞,下士可以托财,三言者固可得而托身耶。又不知公子晰将何治也。于是楚王发使一驷、副使二乘,追公子晰濮水之上,晰还重于楚,蘧伯玉之力也。故诗曰:谁能烹鱼,溉之釜鬵,孰将西归,怀之好音。此之谓也。物之相得,固甚微矣。
《孔丛子·抗志篇》:齐王谓子思曰:先生名高于海内,吐言则天下之士莫不属耳目,今寡人欲相梁起,起也名少,愿先谈说之也。子思曰:天下之士所以属耳目者,欲伋之言是非当也。今君使伋虚谈于起,则天下之士必改耳目矣。耳目既改,又无益于起,是两有丧也。故不敢承命。齐君曰:起之不贤何也。子思曰:君岂未之知乎。厚于财物必薄于德,自然之道也。今起以贪成富,闻于诸侯,而无救施之惠焉。以好色闻于齐国,而无男女之别焉。有一于此,犹受其咎,而起二之,能无累乎。王曰:寡人之言实过,愿先生赦焉。
《说苑·善说篇》:张禄掌门,见孟尝君曰:衣新而不旧,仓庾盈而不虚,为之有道,君亦知之乎。孟尝君曰:衣新而不旧,则是修也。仓庾盈而不虚,则是富也。为之奈何。其说可得闻乎。张禄曰:愿君贵则举贤,富则振贫,若是则衣新而不旧,仓庾盈而不虚矣。孟尝君以其言为然,说其意,辩其辞,明日使人奉黄金百斤,文织百纯,进之张先生。先生辞而不受。后先生复见孟尝君。孟尝君曰:前先生幸教文曰:衣新而不旧,仓庾盈而不虚,为之有说,汝亦知之乎。文窃说教,故使人奉黄金百斤,文织百纯,进之先生,以补门内之不赡者,先生曷为辞而不受乎。张禄曰:君将掘君之偶钱,发君之庾粟以补士,则衣弊履穿而不赡耳。何暇衣新而不旧,仓庾盈而不虚乎。孟尝君曰:然则为之奈何。张禄曰:夫秦者四塞国也。游宦者不得入焉。愿君为吾为丈尺之书,寄我与秦王,我往而遇乎,固君之入也。往而不遇乎,虽人求间谋,固不遇臣矣。孟尝君曰:敬闻命矣。因为之书,寄之秦王,往而大遇。谓秦王曰:自禄之来入大王之境,田畴益辟,吏民益治,然而大王有一不得者,大王知之乎。王曰:不知。曰:夫山东有相,所谓孟尝君者,其人贤人,天下无急则已,有急则能收天下英乂雄俊之士,与之合交连友者,疑独此耳。然则大王胡不为我友之乎。秦王曰:敬受命。奉千金以遗孟尝君,孟尝君辍食察之而寤曰:此张生之所谓衣新而不旧,仓庾盈而不虚者也。
《汉书·张耳传》:耳雅游,多为人所称。〈注〉师古曰:言其久故倦游,交结英杰,是以多为人称誉也。
《季布传》:布为河东守。曹丘生与窦长君善。欲得书请布。窦长君曰:季将军不说足下,足下无往。固请书,遂行。使人先发书,布果大怒,待曹丘。曹丘至,则揖布曰:楚人谚曰得黄金百,不如得季布诺,足下何以得此声梁楚之间哉。且仆与足下俱楚人,使仆游扬足下名于天下,顾不美乎。何足下距仆之深也。布乃大说。引入,留数月,为上客,厚送之。布名所以益闻者,曹丘扬之也。
《翟方进传》:方进,举明经,迁议郎。是时宿儒有清河胡常,与方进同经。常为先进,名誉出方进下,心害其能,论议不右方进。方进知之,候伺常大都授时,遣门下诸生至常所问大义疑难,因记其说。如是者久之,常知方进之宗让己,内不自得,其后居士大夫之间未尝不称述方进,遂相亲友。
《后汉书·岑晊传》:晊有高才,李膺、王畅称其有干国器,虽在闾里,慨然有董正天下之志。太守弘农成琎下车,欲振威严,闻晊高名,请为功曹。
《世说补》:钟季明为郡功曹,时陈太丘为西门亭长,钟深独敬异。太丘少钟十七岁,常礼待,与同分义,会辟公府,临辞,太守问:钟,谁可代君。钟曰:明府必欲得其人,西门亭长可用。太丘曰:钟君似不察人,为意不知何独识我。
《魏志·王粲传》:粲字仲宣,山阳高平人也。曾祖父龚,祖父畅,皆为汉三公。父谦,为大将军何进长史。进以谦名公之胄,欲与为婚,见其二子,使择焉。谦弗许。以疾免,卒于家。献帝西迁,粲徙长安,左中郎将蔡邕见而奇之。时邕才学显著,贵重朝廷,常车骑填巷,宾客盈坐。闻粲在门,倒屣迎之。粲至,年既幼弱,容状短小,一坐尽惊。邕曰:此王公孙也,有异才,吾不如也。吾家书籍文章,尽当与之。
《吴志·顾卲传》:卲为豫章太守。风化大行。初,钱唐丁谞出于役伍,阳羡张秉生于庶民,乌程吾粲、云阳殷礼起乎微贱,卲皆拔而友之,为立声誉。秉遭大丧,亲为制服结绖。卲当之豫章,发在近路,值秉疾病,时送者百数,卲辞宾客曰:张仲节有疾,苦不能来别,恨不见之,暂还与诀,诸君少时相待。其留心下士,惟善所在,皆此类也。
《蜀志·马良传》:先主辟良为左将军掾。后遣使吴,良谓亮曰:今衔国命,协穆二家,幸为良介于孙将军。亮曰:君试自为文。良即为草曰:寡君遣掾马良通聘继好,以绍昆吾、豕韦之勋。其人吉士,荆楚之令,鲜于造次之华,而有克终之美,愿降心存纳,以慰将命。权敬待之。
《彭羕传》:羕字永年,广汉人。身长八尺,容貌甚伟。姿性骄傲,多所轻忽,惟敬同郡秦子敕,荐之于太守许靖曰:昔高宗梦傅说,周文求吕尚,爰及汉祖,纳食其于布衣,此乃诸王之所以创业垂统,缉熙厥功也。今明府稽古皇极,允执神灵,体公刘之德,行勿剪之惠,《清庙》之作于是乎始,褒贬之义于是乎兴,然而六翮未之备也。伏见处士绵竹秦宓,膺山甫之德,履隽生之直,枕石漱流,吟咏缊袍,偃息于仁义之途,恬惔于浩然之域,高概节行,守贞不亏,虽古人潜遁,蔑以加旃。若明府能招致此人,必有忠谠落落之誉,丰功厚利,建迹之勋,然后纪功于王府,飞声于来世,不亦美哉。《襄阳耆旧传》:庞统字士元,少未有识者,惟德公重之。年十八,使诣司马德操。德操与语,自昼达夜。乃叹息曰:德公诚知人,此实盛德也。必南州士之冠冕。由是显名。后刘备访世事于德操,曰:后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此间有卧龙凤。雏问:谁。曰:诸葛孔明、庞士元也。
《蜀志·庞统传》:统郡命为功曹。性好人伦,勤于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怪而问之,统答曰:当今天下大乱,雅道陵迟,善人少而恶人多。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谭即声名不足慕企,不足慕企而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
《晋书·杨方传》:方字公回。少好学,有异才。初为郡铃下威仪,公事之暇,辄读五经,乡邑未之知。内史诸葛恢见而奇之,待以门人之礼,由是始得周旋贵人间。时虞喜兄弟以儒学立名,雅爱方,为之延誉。恢尝遣方为文,荐郡功曹主簿。虞预称美之,送以示循。循报书曰:此子开拔有志,意只言异于凡猥耳,不图伟才如此。其文甚有奇分,若出其胸臆,乃是一国所推,岂但牧竖中逸群邪。闻处旧党之中,好冲谦中之行,此亦立身之一隅。然世衰道丧,人物凋弊,每闻一介之徒有向道之志,冀之愿之。如方者乃荒菜之特苗,卤田之善秀,姿质已良,但沾染未足耳;移植丰壤,必成嘉谷。足下才为世英,位为朝右,道隆化立,然后为贵。昔许子将拔樊仲昭于贾竖,郭林宗成庞德公于畎亩。足下志隆此业,二贤之功不为难及也。循遂称方于京师。司徒王导辟为掾,转东安太守,迁司徒参军事。方在都邑,缙绅之士咸厚遇之。
《裴秀传》:度辽将军毋丘俭尝荐秀于大将军曹爽,曰:生而岐嶷,长蹈自然;元静守真,性入道奥;博学彊记,无文不该;孝友著于乡党,高声闻于远近。诚宜弼佐谟明,助和鼎味,毗赞大府,光昭盛化。非徒子奇、甘罗之俦,兼包颜、冉、游、夏之美。爽乃辟为掾。
《世说新语》:王大将军与丞相书,称杨朗曰:世彦识器理致,才隐明断。既为国器,且是杨侯淮之子。位望殊为陵迟,卿亦足与之处。
世目杨朗:沈审经断。蔡司徒云:若使中朝不乱,杨氏作公方未已。谢公云:朗是大才。
庾公为护军,属桓廷尉觅一佳吏,乃经年。桓后遇见徐宁而知之,遂致于庾公,曰:人所应有,其不必有;人所应无,己不必无,真海岱清士。
顾和始为扬州从事,月旦当朝,未入,顷停车州门外。周侯诣丞相,历和车边,和觅虱,夷然不动。周既过,反还,指顾心曰:此中何所有。顾搏虱如故,徐应曰:此中最是难测地。周侯既入,语丞相曰:卿州吏中有一令仆才。
张凭举孝廉,出都,负其才气,谓必参时彦。欲诣刘尹,乡里及同举者共笑之。张遂诣刘,刘洗濯料事,处之下坐,唯通寒暑,神意不接。张欲自发无端。顷之,长史诸贤来清言,客主有不通处,张乃遥于末坐判之,言约旨远,足畼彼我之怀,一坐皆惊。真长延之上坐,清言弥日,因留宿至晓。张退,刘曰:卿且去,正当取卿共诣抚军。张还船,同侣问何处宿,张笑而不答。须臾,真长遣传教觅张孝廉船,同侣惋愕。即同载诣抚军。至门,刘前进谓抚军曰:下官今日为公得一太常博士妙选。既前,抚军与之话言,咨嗟称善,曰:张凭勃窣为理窟。即用为太常博士。
《南史·何尚之传》:尚之子偃,偃弟子点雅有人伦鉴,多所甄拔。知吴兴丘迟于幼童,称济阳江淹于寒素,悉如其言。
《张裕传》:裕子永,永子瑰,瑰子率除太子舍人,与同郡陆倕、陆厥幼相友狎。尝同载诣左卫将军沈约,遇任昉在焉。约谓昉曰:此二子后进才秀,皆南金也,卿可识之。由此与昉友。
《谢裕传》:裕从孙朓好奖人才,会稽孔顗粗有才笔,未为时知,孔圭尝令草让表以示朓。朓嗟吟良久,手自折简写之,谓圭曰:此子声名未立,应共奖成,无惜齿牙馀论。
《梁书·何逊传》:逊举秀才。南乡范云见其对策,大相称赏,一文一咏,云辄嗟赏,谓所亲曰:顷观文人,质则过儒,丽则伤俗;其能含清浊,中今古,见之何生矣。《南史·沈峻传》:峻,吴兴武康人。博通《五经》,尤长《三礼》。为国子助教。时吏部郎陆倕,与仆射徐勉书,荐峻曰:凡圣贤所讲之书,必以《周官》立义,则《周官》一书,实为群经源本。此学不传,久历年世。北人孙详、蒋显亦经听习,而音隔楚、夏,故学徒不至;惟助教沈峻特精此书,比日时开讲肆,群儒刘岩、沈宏、沈熊之徒,并执经下坐,北面受业,莫不叹服,人无间言。第谓宜即用此人,令其专此一学,周而复始,使圣人正典废而更兴。勉从之。奏峻兼《五经》博士,于馆讲授,听者常数百人。《刘虬传》:虬子之遴,八岁能属文。年十五,举茂才,明经对策,沈约、任昉见而异之。吏部尚书王瞻尝候任昉,遇之遴在坐,昉谓瞻曰:此南阳刘之遴,学优未仕,水镜所宜甄擢。即调为太学博士。
《孔靖传》:靖曾孙奂为吏部尚书。加侍中应接引进,门无停宾。加识鉴人物,详练百氏,凡所甄拔,衣冠缙绅莫不悦服。
《北史·薛辩传》:辩,父强,字威明。与北海王猛,同志友善。及桓温入关中,猛以巾褐谒之。温曰:江东无卿比也,秦国定多奇士,如生辈尚有几人。吾欲与之俱南。猛曰:公求可与拨乱济时者,友人薛威明其人也。温曰:闻之久矣。方致朝命。强闻之,自商山来谒,与猛皆署军谋祭酒。
《张湛传》:湛知名凉土,好学能属文,司徒崔浩识而礼之。浩注《易》,叙曰:燉煌张湛、金城宗钦、武威段承根三人皆儒者,并有俊才,见称西州。每与余论《易》,余以《左氏传》卦解之,遂相劝为解注,故为之解。其见称如此。《王慧龙传》:崔浩弟恬闻慧龙王氏子,以女妻之。浩既昏姻,及见慧龙曰:信王家儿也。王氏世齇鼻,江东谓之齇王。慧龙鼻渐大,浩曰:真贵种矣。数向诸公称其美。
《李彪传》:彪,初受业于长乐监伯阳,伯阳称美之。平原王陆睿,雅有志业。相闻彪名而诣之。称之州郡遂。举孝廉,高闾称之朝贵,李冲礼之甚厚。
《魏收传》:司马子如荐收,召赴晋阳,以为中外府主簿。子如因宴戏言于神武曰:魏收,天子中书郎,一国大才,愿大王借与颜色。由此转府属。
《郑羲传》:羲孙述祖,字恭文。少聪敏,好属文,有风检,为先达所称誉。
《世说补》:魏佛助盛誉卢思道以询祖为不及。询祖曰:见未能高飞者,借其羽毛;知逸势冲天者,剪其翅翮。《隋书·李德林传》:德林居贫轗轲,母氏多疾,方留心典籍,无复宦情。其后,母病稍愈,逼令仕进。任城王湝为定州刺史,重其才,召入州馆。朝夕同游,殆均师友,不为君民礼数。尝语德林云:窃闻蔽贤蒙显戮。久令君沈滞,吾独得润身,朝廷纵不见尤,亦惧明灵所谴。于是举秀才入邺,于时天保八年也。王因遗尚书令杨遵彦书云:燕赵固多奇士,此言诚不为谬。今岁所贡秀才李德林者,文章学识,固不待言,观其风神器宇,终为栋梁之用。至如经国大体,是贾生、晁错之俦;雕虫小技,殆相如、子云之辈。今虽唐、虞君世,俊乂盈朝,然修大厦者,岂厌良材之积也。吾尝见孔文举《荐祢衡表》云:洪水横流,帝思俾乂。以正平比夫大禹,常谓拟喻非伦。今以德林言之,便觉前言非大。遵彦即命德林制《让尚书令表》,援笔立成,不加治点。因大相赏异,以示吏部郎中陆卬。卬云:已大见其文笔,浩浩如长河东注。比来所见,后生制作,乃涓浍之流耳。卬仍命其子乂与德林周旋,戒之曰:汝每事宜师此人,以为模楷。
《文中子·事君篇》:或问:人善。子曰:知其善则称之,不善则曰未尝与久也。
《册府元龟》:房元龄为秦王府记室,时秦府兵曹杜如晦改陜州长史,元龄白秦王曰:馀人不及,惜杜如晦聪明敏达,王佐之才也,若使守藩,无所用之,必欲经营四方,非此人莫可。秦王乃请为秦府掾,杜淹时不得调,将委质于隐太子,时封德彝,典选以告,元龄恐隐太子得之,长其奸计于是,遽启秦王,引为天策府兵曹参军、文学馆学士。
《唐书·沈既济传》:既济子传师。少为杜佑所器。贞元末,举进士。时给事中许孟容、礼部侍郎权德舆乐挽毂士,号权、许。德舆称之于孟容,孟容曰:我故人子,盍不过我。传师往见,谢曰:闻之丈人,脱中第,则累公举矣,故不敢进。孟容曰:如子,可使我急贤诣子,不可使子因旧见我。遂擢第。
《杨敬之传》:敬之,检校工部尚书,兼祭酒,卒。敬之尝为《华山赋》示韩愈,愈称之,士林一时传布,李德裕尤咨赏。敬之爱士类,得其文章,孜孜玩讽,人以为癖。雅爱项斯为诗,所至称之,由是擢上第。斯,字子迁,江东人。敬之祖客灞上,见闽人濮阳愿,阅其文,大推挹,遍语公卿间。会愿死,敬之为敛葬。
《让皇帝宪传》:宪子瑀,瑀孙景俭字宽中。及进士第。彊记多闻,善言古成败王霸大略,高自负,于士大夫无所屈。王叔文等更誉之,以为管仲、诸葛亮。
《吴武陵传》:武陵为太学博士,太和初,礼部侍郎崔郾试进士,东都公卿咸祖道长乐,武陵最后至,谓郾曰:君方为天子求奇材,敢献所益。因出袖中书搢笏郾,郾读之,乃杜牧所赋《阿房宫辞》既警拔,而武陵音吐鸿畅,坐客大惊。武陵请曰:牧方试有司,请以第一人处之。郾谢,已得其人至第五,郾未对,武陵勃然曰:不尔,宜以赋见还。郾曰:如教牧果异等。
《李甘传》:甘,擢侍御史。河南人杨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显,以书荐于尹曰:执事之部孝童杨牢,父茂卿,从田氏府,赵军反,杀田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丧,虑死不果至。牢自洛阳走常山二千里,号伏叛垒,委发羸骸,有可怜状,雠意感解,以尸还之。单缞冬月,往来太行间,冻肤皲瘃,衔哀雨血。行路稠人为牢泣,归责其子,以牢勉之。牢为儿践操如此,未闻执事门唁而书显之,岂树风扶教意耶。且乡人能齧疽刳䏶,急亲之病,皆一时决耳,犹蒙表其闾,脱之徭,上有大礼则差问以粟帛。今河北骄叛,万师不能攘,而牢徒步请尸雠手,与夫含腐忍疮者孰多。牢绝乳即能诗,洛阳儿曹壮于牢者皆出其下。闻牢之赎丧,潞帅偿其费,其葬也,滑帅赙之财,斯执事之事,他人既篡之矣。即有称牢于上者,执事能无恨其后乎。其激卬自任类此。
《云溪友议》:朱庆馀校书既遇水部郎中张籍知音,遍索庆馀新制篇什数通,吟改后只留二十六章。水部置于怀抱而推赞之。清列以张公重名,无不缮录讽咏,遂登科第。朱君尚为谦退,作《闺意》一篇,以献张公,公明其进退寻亦和焉。诗曰: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张籍郎中酬曰: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沈吟。齐纨未足人间贵,一曲菱歌抵万金。朱公才学因张公一诗名,流于海内矣。
《全唐诗话》:项斯,字子迁,江东人。始未为闻,人因以卷谒杨敬之,杨甚爱之,赠诗云:几度见诗诗尽好,及观标格过于诗。平生不解藏人善,到处逢人说项斯。未几,诗达长安,明年擢上第。
《剧谈录》:元和中,进士李贺善为歌篇,韩文公深所知重,于缙绅之间每加延誉,由此声华籍甚。
白中书方居郎署,未有知者,惟朱崖、李相国器之,许于缙绅间,多所延誉。
《册府元龟》:张砺初为举子,在梁依翰林学士李愚。贞明中,砺自河阳北归,庄宗叛授太原府掾,揄扬愚之,节概及愚所为文《仲尼遇颜回》《寿夷齐非饿》等篇,人望风称之。
《马令·南唐书·孟宾于传》:天祐末,工部侍郎李若虚廉察沅湘,宾于以诗数百篇自命为《金鳌集》献之,若虚称善,采警册数联誉诸朝廷,由是诗名益振,明年春擢进士第。
《韩熙载传》:熙载喜提奖后进,每见一文可采者,辄自缮写,仍为播之声名。
《康仁杰传》:仁杰泉州人也,少祝发为僧,喜儒学,颇自励,因游江淮,会陈德诚出次池阳,仁杰以诗投之,有红旆渡江霞醮水,青蛇出箧雪侵衣之句,德诚勉令就仕,乃荐仁杰于执政者。仁杰易儒服,至金陵,会群公旬沐宴升元阁,仁杰造席和登阁诗,有云散便凝千里望,日斜长占半城阴之句,座皆大惊。
《辽史·耶律贤适传》:贤适字阿古真,于越鲁不古,之子嗜学,有大志,滑稽玩世,人莫之,知惟于越屋质器之,尝谓人曰:是人当国,天下幸甚。
《宋史·张去华传》:去华,父谊,长兴中,和凝掌贡举,谊举进士。晋天福初,凝拜端明殿学士,署门不接宾客,谊即日致书于凝,以为四方利害,所宜询访。凝大奇之,他日,荐于宰相桑维翰曰:凝门生中有张谊者,性介直,颇涉词艺,可备谏职。未几,超拜左拾遗。
《田锡传》:锡,字表圣,嘉州洪雅人。幼聪悟,好读书属文。杨徽之宰峨眉,宋白宰玉津,皆厚遇之,为之延誉,繇是声称翕然。
《陶谷传》:谷为人隽辨宏博,然奔竞务进,见后学有文采者,必极言以誉之;闻达官有闻望者,则巧诋以排之,其多忌好名类此。
《王溥传》:溥性宽厚,美风度,好汲引后进,其所荐至显位者甚众。
《李穆传》:穆质厚忠恪,谨言慎行,所为纯至,无有矫饰。深信释典,善谈名理,接引后进,多所荐达。
《范质传》:质兄子杲少孤,质视如己子。刻志于学,与姑臧李均、汾阳郭昱齐名。常携文谒陶谷、窦仪,咸大称赏,谓杲曰:若举进士,当待汝以甲科。
《郭贽传》:贽性温和,颇能延誉时隽。宋白以文学沈下位,贽荐引之,遂同掌诰命。
《张齐贤传》:齐贤资仪丰硕,议论慷慨,喜擢奖寒隽。《李昉传》:昉子宗谔,勤接士类,无贤不肖,恂恂尽礼,奖拔后进,唯恐不及,以是士人皆归仰之。
《石熙载传》:熙载性忠实,遇事尽言是非好恶,无所顾避,人有善,即推荐之,时论称其长者。
《孙何传》:何判太常礼院,与晁迥陈尧咨,并命知制,诰被疾赐告,卒年四十四。何乐名教,勤接士类后进之有词艺者,必为称扬。
《丁谓传》:谓,字谓之,后更字公言,苏州长洲人。少与孙何友善,同袖文谒王禹偁,禹偁大惊重之,以为自唐韩愈、柳宗元后,二百年始有此作。世谓之孙丁。《李沆传》:沆弟维性宽易,喜愠不见于色,奖借后进。《王禹偁传》:禹偁所与游必儒,雅后进有词艺者,极意称扬之,如孙何丁,谓辈多游其门。
《续诗话》:魏野处士,陕人,字仲先,少时未知名,尝题河上寺柱云数声,离岸橹几点,别州山时有幕僚,本江南文士也,见之大惊,邀与相见,赠诗曰:怪得名称野,元来性不群。借冠来谒我,倒屣起迎君。仍为延誉,由是人始重之。
《宋史·李及传》:及举进士,历官御史,中丞资质,清介所治,简严喜慰,荐下吏而乐道人之善。
《狄青传》:尹洙为经略判官,青以指使见洙,与谈兵,善荐之于经略使韩琦、范仲淹曰:此良将材也。二人一见奇之,待遇甚厚。仲淹以《左氏春秋》授之曰:将不知古今,匹夫勇尔。青折节读书,悉通秦、汉以来将帅兵法,由是益知名。
《赵师民传》:师民,字周翰,青州临淄人。九岁能属文,举进士第,孙奭辟兖州说书,领诸城主簿。师民学问精博,奭自以为不及。夏竦尤所奇重,称为盛德君子,论其文行,愿回两子恩,授以京秩。
《滕宗谅传》:宗谅,字子京,河南人。与范仲淹同年举进士,其后仲淹称其才,乃以秦州军事推官召试学士院。改大理寺丞。
《曲洧旧闻》:李肃之,公明文定公子也,在三司论事切直,仁宗嘉纳欧公,以简贺之,甚有称赏之语,公明喜曰:欧公平日书疏往来,未尝呼我字也,此简遂以字呼我,人之作,好事可不勉哉。
《宋史·李之才传》:之才,青社人也。为孟州司法参军。友人尹洙以书荐于中书舍人叶道卿,因石延年致之,曰:孟州司法参军李之才,年三十九,能为古文章,语直意邃,不肆不窘,固足以蹈及前辈,非洙所敢品目,而安于卑位,无仕进意,人罕知之。其才又达世务,使少用于世,必过人远甚,恨其贫不能决其归心,知之者当共成之。延年复书曰:今业文好古之士至鲜,苟遗若人,其学益衰矣。延年素不喜谒贵仕,凡四五至道卿门,通其书乃已。道卿荐之,改大理寺丞。
《王安石传》:安石少好读书,一过目终身不忘。其属文动笔如飞,初若不经意,既成,见者皆服其精妙。友生曾巩携以示欧阳修,修为之延誉。擢进士上第。安石本楚士,未知名于中朝,以韩、吕二族为巨室,欲藉以取重。故深与韩绛、绛弟维及吕公著交,三人更游扬之,名始盛。神宗在藩邸,维为记室,每讲说见称,维曰:此非维之说,维之友王安石之说也。及为太子庶子,又荐自代。帝由是想见其人。
《彦周诗话》:先伯父治平四年举进士第一,少从丁宝臣,以文字为欧阳文忠公、王岐公所称。
《宋史·张商英传》:商英,字天觉,蜀州新津人。长身伟然,姿采如峙玉。负气俶傥,豪视一世。调通州主簿。渝州蛮叛,说降其酋。辟知南川县。章惇经制夔夷,狎侮郡县吏,无敢与共语。部使者念独商英足抗之,檄至夔。惇询人才,使者以商英告,即呼入同食。商英著道士服,长揖就坐。惇肆意大言,商英随机折之,落落出其上。惇大喜,延为上客。归,荐诸王安石,因召对,以检正中书礼房擢监察御史。
《常秩传》:秩平居为学求自得。王回,里中名士也,每见秩与语,辄欿然自以为不及。欧阳修、胡宿、吕公著、王陶、沈遘、王安石皆称荐之。翕然名重一时。
《欧阳修传》:修奖引后进,如恐不及,赏识之下,率为闻人。曾巩、王安石、苏洵、子轼、辄,布衣屏处,未为人知,修即游其声誉,谓必显于世。
《闻见前录》:明道、横渠、伊川三先生俱从康节游,康节尤喜明道,其誉之与富韩公、司马温公、吕申公相等,故康节四贤诗云:彦国之言铺陈,晦叔之言简当,君实之言优游,伯淳之言调畅。四贤洛之观望,是以在人之上,有宋熙宁之间,大为一时之壮,则康节之所以处明道者盛矣。
王介甫用事张郇,李承之荐张惇可用,介甫曰:闻惇大无行。承之曰:某所荐者,才也,顾惇才可用于今日耳,素行何累焉。公试与语,自当爱之。惇素辩,又善迎合,介甫大喜,恨得之晚。
《侯鲭录》:欧阳文忠公尝以诗荐一士人与王渭州仲仪,仲仪待之甚厚。未几,赃败,仲仪归,朝见文忠公,论及此士人,文忠公笑曰:诗不可信也如此。
《闻见后录》:眉山老苏先生里居,未为世所知,时雷简夫太简为雅州独知之,以书荐之韩忠献、张文定、欧阳文忠三公皆有味其言也,三公自太简始知先生。后东坡颍滨,但言忠献、文定、文忠,而不言太简,何也。予官雅州得太简荐先生书,尝以问先生,曾孙子符仲虎亦不能言也,简夫,长安人,以遗才命官,其文亦奇,国史有传上韩忠献书,简夫启昨年,在长安累获奏记,及入蜀,来路远颇如疏怠,恭惟恩照,恕其如此。不审均逸,名都寝食何似简夫,向年,自与尹师鲁别,不幸其至死不复相见,故居常恨,以谓天下后生,无复可与议论当世事者。不意得郡荒陋,极在西南,而东距眉州尚数百里,一日,眉人苏洵携文数篇,不远相访,读其《洪范论》,知有王佐才,史论得迁史笔,权书十篇讥时之弊。《审势》《审敌》《审备》三篇,皇皇有忧天下心,呜呼。师鲁不再生,孰与洵抗邪。简夫自念道不著、位甚卑、言不为时所信重,无以发洵之迹,遽告之曰:如子之文,异日当求知于韩公,然后决不埋没矣。重念简夫阻远门,藩职有所守不获搢,版约袂疾,指快读泃文干几格间,以豁公之视听也,但邑邑而已,洵年踰四十寡言笑淳谨,好礼不妄交游,亦尝举茂才不中第,今已无意近张益州,安道荐为成都学官。未报会今春,将二子入都谋就,秋试,幸其东去。简夫因约其暇日,令自袖所业求见,节下愿加奖,进则斯人斯文不为不遇也。上张文定书简夫启,简夫近见眉州苏洵著述文字,其间如《洪范论》,真王佐才也,史论真良史才也,岂惟西南之秀。乃天下之奇才尔,令人欲麋珠齑芝、躬执匕箸、饫其腹中,恐他馈伤且不称其爱护如此,但怪其不以所业投于明公,问之,然后云:洵已出张公门下矣,又辱张公荐,欲使代黄柬为郡学官。洵思遂出,张公之门亦不辞矣,简夫喜其说,窃计明公引洵之意,不祇一学官,洵望明公之意,亦不祇一学官,第各有所待也。又闻明公之荐,累月不下,朝廷重以例检,执政者靳之不特达,虽明公重言之,亦恐一上未报,岂可使若人年将五十迟迟于涂路间邪。昔萧昕荐张镐云:用之则为帝王师,不用则幽谷一叟耳,愿明公荐洵之状至再至于三,俟得其请而后已,庶为洵进用之权也,上欧阳内翰书简夫启。简夫顷年待诏公车府,因故人苏子美始拜符采,不间不遗许接议论,未两三岁而执事被圣上不次之知,遂得以笔舌进退天下士大夫。士大夫不知刑之可惧,赏之可乐,生之可即,死之可避,而知执事之笔舌可畏,简夫不于此时毕其平生之力,以谨自附于下风,而方从事戎马间,或告疾于旧隐,故足迹不至于门藩,书问不通于左右者,且十馀年矣。岂偶然哉。盖有故耳。执事之官,日隆于一日,昔之所以议进退天下士大夫者,今又重之以权位,故其一言之出则九鼎不足为重。简夫见弃于时,使与俗吏齿碌碌外官,多谤少誉,方世之视其言不若鸿毛之轻,故姓名不见记于执事矣,夫人重之不为简肯为,轻哉方俟退于陇亩之中,绝于公卿之间,而后敢以尺书问阍吏道,故旧之情,今未能毕其志,而事已有以夺之矣。伏见眉州人苏洵,年踰四十寡言笑淳谨好礼不妄交游,尝著六经《洪范》等论十篇,为后世计,张益州一见其文,叹曰:司马迁死矣,非子吾谁与。简夫亦谓之曰:生王佐才也,呜呼。起洵于贫贱之中,简夫不能也,然其责亦不在简夫也,若知洵不以告于人,则简夫为有罪矣,用是不敢固其初心,敢以洵闻左右恭惟执事职,在翰林以文章忠义为天下师,洵之穷达宜在执事向者,洵与执事不相闻,则天下不以是责执事。今也,读简夫之书,既达于前,而洵又将东见执事于京师。今而后,天下将以洵累执事矣。
《名臣言行录外集》:吕申公知蔡州将行,言曰:伏见南省进士程颐,年三十四,有特立之操,出群之姿,嘉祐四年已与殿试,自后绝意进取往来,太学诸生愿得以为师,臣方领国子监亲往敦请,卒不能屈臣,尝与之语,洞明经术,通古今治乱之要实,有经世济物之才,非同拘士曲儒徒有偏长,使在朝廷必为国器,伏望特以不次旌用。
《漫笑录》:三苏自蜀来,张安道、欧阳永叔为延誉于朝,自是名誉大振。
《野老记闻》:陈莹中云:元丰乙丑为礼闱检点官,时范淳夫同在院,与淳夫同舍,因语及颜子不迁怒,不贰过范公言,惟伯淳先生能之,余问曰:伯淳谓谁。范公默然久之曰:君乃不知有程伯淳乎。余谢曰:生长东南实未知之。余时年二十九,自是常以寡陋自愧。《甲申杂记》:天下之公论,虽雠怨不能夺也,李承之奉世知南京尝谓余曰:昨在侍从班,时李定资深鞫苏子瞻狱,虽同列不敢辄启问。一日,资深于崇政殿门,忽谓诸人曰:苏轼诚奇才也。众莫敢对,已而曰:虽二三十年所作文字诗句,引證经传随问即答,无一字差舛。诚天下之奇才也。叹息不已。
《宋史·梁焘传》:焘元祐七年,拜尚书右丞,转左丞。焘自立朝,一以引援人物为意。在鄂作《荐士录》,且载姓名。客或见其书,曰:公所植桃李,乘时而发,但不向人开耳。焘笑曰:焘出入侍从,至位执政,八年之间所荐,用之不尽,负愧多矣。其好贤乐善如此。
《晁补之传》:补之从弟咏之,少有异才,以荫入官。调扬州司法参军,未上。时苏轼守扬州,补之倅州事,以其诗文献轼,轼曰:有才如此,独不令我一识面邪。乃具参军礼入谒,轼下堂挽而上,顾坐客曰:奇才也。《张耒传》:耒,字文潜,楚州淮阴人。幼颖异,十三岁能为文,十七时作《函关赋》,已传人口。游学于陈,学官苏辙爱之,因得从轼游,轼亦深知之,称其文汪洋冲澹,有一唱三叹之声。弱冠第进士,历临淮主簿、寿安尉、咸平县丞。入为太学录,范纯仁以馆阁荐试,秘书省正字、著作佐郎、秘书丞、著作郎、史馆检讨。居三馆八年,顾义自守,泊如也。
《高闶传》:闶少宗程颐学。宣和末,杨时为祭酒,闶为诸生。胡安国至京师,访士于时,以闶为首称,由是知名。《随手杂录》:曾旼过泗州,谓余曰:某罢扬州教授,时子瞻守扬,某往见吕吉甫真州,吉甫问曰:轼何如人也。旼曰:聪明人也。吉甫怒,厉声曰:尧聪明耶。舜聪明耶。大禹之聪明耶。旼曰:非三者之聪明,亦是聪明也。曰:所学如何。旼曰:学孟子。愈怒,愕然而立曰:是何言欤。旼曰:孟子以民为重,社稷次之,此其所以知学孟子也。吉甫默然久之。
《挥麈三录》:先大父大观初从郎曹得守九江,自乡里汝阴之官,有同年生宋景瞻者,姑溪人,其子惠直为德化县主簿,迎侍其父以来,先祖爱其清修好学,甚前席之,教以习宏词科,日与出题,以其所作来呈,不复责以吏事。会王彦昭涣之出帅长沙,令作乐语,以燕犒之。时有王积中者,知名士也,以特起为佥书节度判官,且俾预席。其槁不存,但记忆三联云:少年射策,有贾太傅之文章;落笔惊人,继沈中丞之翰墨。从来汝、颍之间,固多奇士;此去潇、湘之地,定逢故人。况有锦帐之郎官,来为东道;且邀红莲之幕客,共醉西园。先祖读之大喜,以谓句句著题,荐之于时相何清源,即除书局。已而中词科,自此声名籍甚。
《朱子·语类》:蔡京晚岁渐觉事势狼狈,亦有隐忧。其从子应之。自兴化来,因访问近日有甚人才。应之愕然曰:今天下人才,尽在太师陶铸中,某何人,敢当此问。京曰:不然。觉得目前尽是面谀脱取官职去底人,恐山林间有人材,欲得知。应之曰:太师之问及此,则某不敢不对。福州有张觷,字柔直者,抱负不苟。觷平日与应之相好,时适赴吏部,应之因举其人以告。遂宾致之为塾客,然亦未暇与之相接。柔直以师道自尊,待诸生严厉,异于他客,诸生已不能堪。一日,呼之来前,曰:汝曹曾学走乎。诸生曰:某寻常闻先生长者之教,但令缓行。柔直曰:天下被汝翁作坏了。早晚贼发火起,首先到汝家。若学得走,缓急可以逃死。诸子大惊,走告其父,曰:先生忽心恙云云。京闻之,瞿然曰:此非汝所知也。即入书院,与柔直倾倒,因访策焉。柔直曰:今日救时,已是迟了。只有收拾人才是第一义。京因叩其所知,遂以龟山为对。龟山自是始有召命。《名臣言行录》:秦桧尝为密教,翟公兴知密州荐试宏词,游定夫过密,与之同饭于翟,奇之。后胡康侯问人才于定夫,首以秦为对,云其人类文若,又云无事不会。后京城破金,欲立张邦昌执政,而下无敢有异议,惟秦抗论以为不可,康侯益义其所为,力言于张德远诸公之前,后秦自金归,与闻国政,康侯属望尤切,尝有书疏往还,讲论国政,康侯有词掖尺筵之,召则秦之荐也,然其雅意坚不欲就,是时,已窥见其隐微一二有难处,故以老病辞。后来秦做出大疏脱,则康侯谢世矣。
《贤奕编》:胡澹庵谪岭南,士大夫多陵蔑之否,则畏避之。方滋本亦桧党待之,独有加礼,澹庵深德之。桧死,其党皆逐,滋入京谋一差遣不可得栖,栖旅馆,澹庵偶与王梅溪语及其事,梅溪曰:此君子也。率馆中诸公访之,且揄扬其美,由此遂晋用。
《宋史·张守传》:守尝荐秦桧于时宰张浚,及桧为枢密使,同朝。一日,守在省阁执浚手曰:守前者误公矣。今同班列,与之朝夕相处,观其趋向,有患失之心,公宜力陈于上。
《吴玠传》:玠为忠州刺史。宣抚处置使张浚巡关陕,参议军事刘子羽诵玠兄弟才勇,浚与玠语,大悦,即授统制,弟璘掌帐前亲兵。
《游仲鸿传》:仲鸿,字子正。淳熙二年进士第,初调犍为簿。李昌图总蜀赋,辟籴买官,奇其才,曰:吾董饷积年,惟得一士。昌图召入,首荐之,擢四川制置司干办公事。
《赵汝谈传》:汝谈,字履常,生而颖悟,年十五,以大父恩补将仕郎。登淳熙十一年进士第。丞相周必大得其文异之,语参知政事施师点曰:是子他日有大名于世。
《宗室希怿传》:希怿字伯和,燕王八世孙。登淳熙十四年进士第。赵汝愚帅福建,希怿为属吏,尝言:治人如修身,治政如理家,爱民如处昆弟。取古今官著惠爱者缉为一编,曰:是吾师矣。汝愚嘉之,荐于辛弃疾。弃疾尚气,僚吏不敢与可否,希怿独尽言无所避。属邑候官苦税重,每不登额,希怿稽核公帑羡钱以足之。弃疾亦荐其能。汝愚当国,调江东运司斡办。同寅有坐𠈁胄党者,诸司莫敢荐,希怿贤其人,请以荐己者荐之。改太平州通判。
《危传》,字逢吉,抚州临川人。旧名科,淳熙十四年举进士,孝宗更名。时洪迈得文,为之赏激。调南康军教授。转运使杨万里按部,骤见叹奖,偕游庐山,相与酬倡。调广东帐司,未上,服父丧,免,调临安府教授。倪思荐之,且语人曰:吾得此一士,可以报国矣。《程元凤传》:元凤之在政府也,一契家子求贰令。累请不许,其后见其可用,更荐拔之,每曰:前日之弹劾,成其才也;今日之擢用,尽其才也。
《欧阳守道传》:湖南转运使吴子良聘守道为岳麓书院副山长。守道初升讲,发明孟氏正人心、承三圣之说,学者悦服。宗人新及子必泰先寓居长沙,闻守道至,往访之。初犹未识也,晤语相契,守道即请于子良,礼新为岳麓书院讲书。新讲《礼记》天降时雨、山川出云一章,守道起曰:长沙自有仲齐,吾何为至此。仲齐,新之字也。踰年,新卒,守道哭之恸,自铭其墓,又荐其子必泰于当道。
《姚希得传》:希得以崇政殿学士、金紫光禄大夫、潼川郡公致仕。忠亮平直,清俭自将,好引善类,不要虚誉,盖有诵荐于上而其人莫之知者。
《元史·杨奂传》:奂不治生产,人有片善,则委曲称奖,惟恐其名不闻;或小过失,必尽言劝止,不计其怨怒也。《孙辙传》:辙善为文章,吴澄尝叙其集,曰:所为仁义之人,其言蔼如也。其见称如此。
《悬笥琐探》:况钟在苏州兴学礼士儒生,贫寒者多有所给,于是争献诗。邹亮献二十首,钟独称赏,欲荐其材于朝会,有以匿名书数亮过失,潜揭于府治大门外,钟得书叹曰:彼欲沮吾荐,正欲速成亮名耳。遂奏亮才学可用,召试授吏刑二部司务转监察御史,其勇于为义如此。
《陕西通志》:吕楠弘治辛酉举于乡,游太学与同志讲学。时邑人高朝用为地官,即谓检讨王敬夫曰:予邑有颜子,子知之乎。敬夫曰:岂吕仲木耶。
《广东通志》:李孔修字子长,顺德人。自称抱真子,侨居省之高第街,混迹阛阓,人不识也。张诩荐于陈献章,献章称之,名由此著。
《列朝诗集》:王稚登字百谷,嘉靖甲子北游太学,汝南公方执政,阁试瓶中紫牡丹诗百谷,有色借相君袍上紫,香分太极殿中烟之句,汝南赏叹击节,呼词馆诸公数之曰:公等以诗文为职业,能道得王秀才十四字耶。引入为记室。
胡应麟字元瑞,筑室山中,购书四万馀卷,手自编次,亦多所渔猎撰著,携诗谒王元美,盛相推挹,元美喜而激赏之,登其名于五子之末。
陈第字季立,连江人。为学官弟子教授,清漳生徒云集,俞都督大猷召致幕下,教以古今兵法、南北战守方略,尽得其指要,劝以武功自见曰:子当为名将,非一书生也。为言于谭襄毅,纶谭一见,亦奇之,曰:俞戚之流,亚也。起家京营,出守古北历游击将军,居蓟镇者十年。

荐扬部杂录

《荀子·大略篇》:劫迫于暴国而无所辟之,则崇其善,扬其美,言其所长,而不称其所短也。
《容斋四笔》:唐世科举之柄,颛付之主司,仍不糊名,又有交朋之厚者为之助,谓之通榜,故其取人也,畏于讥议多公而审,亦有胁于权势或挠于亲故或累于子弟,皆常情所不能免者,若贤者临之不然,未引试之前,其去取高下,固已定于胸中矣,韩文公与祠部陆员外书云:执事与司贡士者,相知识彼之,所望于执事者,执事之所以待乎彼者,可谓至而无閒疑矣。彼之职在乎得人,执事之志在乎进贤,如得其人而授之,所谓两得矣,愈之知者,有侯喜、侯云长、刘述古、韦群玉此四子者,可以当首荐而极,论期于成,而后止可也,沈杞、张苰、尉迟汾、李绅、张后馀、李翊皆出群之才,举之足以收人,望而得才,实主司广求焉。则以告之可也,往者陆相公司贡士,愈时幸在得中,所与及第者,皆赫然有声,原其所以,亦由梁补阙肃王郎中础佐之。梁举八人,无有失者,其馀则王皆与谋焉,陆相与梁如此不疑也,至今以为美谈。此书在集中不注岁月,案《摭言》云:正元十八年,权德舆主文陆傪员外通榜,韩文公荐十人于傪权公,凡三榜共放六人馀,不出五年内,皆捷以登科记考之。正元十八年,德舆以中书舍人知举放进士二十三人,尉迟汾、侯云长、韦纾、沈杞、李翊登第。十九年,以礼部侍郎放二十人,侯喜登第。永贞元年,放二十九人,刘述古登第。通三榜,共七十二人。而韩所荐者,预其七。元和元年,崔邠下放李绅,二年又放张后馀、张苰,皆与摭言合。陆傪在正元间时名最著,韩公敬重之,其《行难》一篇为傪作也,曰:陆先生之贤闻于天下,是是而非,非自越州召拜祠部京师之人造焉。先生曰:今之用人也,不详位于朝者,吾取某与某而已。在下者,多于朝。凡吾与者若干人。又送其《刺歙州序》曰:君出刺歙州,朝廷耆旧之贤都邑游居,之良赍咨涕洟,咸以为不当。去则傪之,以人物为己任久矣,其刺歙以十八年二月权公放榜,时既以去国而用其言,不替其不负公议而采人望。盖与陆宣公同韩公与书时,方为四门博士居百寮底殊。不以其荐为犯分,故公作《权公碑》云:典贡士荐士于公者,其言可信,不以其人布衣不用;即不可信,虽大官势人交言一,不以缀意。又云:前后考第进士,及廷所策试,士踊相蹑为宰相达官,其馀布处台阁外府凡百馀人。梁肃及傪皆为后进领袖,一时龙门惜其位不通显也,岂非汲引善士为当国者所忌乎。韩公又有答,刘正夫书云:举进士者,于先进之门,何所不往。先进之于后辈,苟见其至,宁可以不答其意邪。来者则接之,举城士大夫莫不皆然。而愈不幸,独有接后进名。以是观之,韩之留意人士可见也。
《世范》:人有善诵我之美,使我喜闻而不觉其谀者,小人之最奸黠者也。彼其面谀我而我喜,及其退与他人语,未必不窃笑我为他所愚也。
《读书镜》:庞士元性好人伦,勤于长养,每所称述,多过其才,时人或问之,士元曰:当今雅道陵迟,善人常少,方欲兴风俗、长道业,不美其谭即声名不足企慕,不足企慕而为善者少矣。今拔十失五,犹得其半,而可以崇迈世教,使有志者自励,不亦可乎。时人服其言。富丞相一日于寺剃度一僧,刘贡父攽闻知,笑曰:彦国坏了几个人才,度得一人。问之曰:彦国每与人对语,往往奖予太过,其人恃此傲慢,反以致祸者,攽目击数人矣,岂非坏了乎。余以为誉人者,不可不闻庞士元此言,见誉于人者,不可不闻刘贡父此言。白乐天一帖云:庐山自陶谢洎十八贤已还,儒风绵绵相续不绝。贞元初,有符载杨衡辈隐焉,亦出为文人,今其读书属文,结草庐于岩谷间者,犹一二十人即其中秀出者,有彭城人刘轲,轲开卷慕孟轲为人,秉笔慕扬雄、司马迁为文,故著《翼孟》三卷,《豢龙子》十卷,《杂文》百馀篇,而圣人之旨,作者之风,虽未臻极,往往而得,予佐浔阳三年,轲每著文,辄来示予,知轲志不息,异日必能跨符扬而攀陶谢。轲一旦尽赍所著书及所为文访予,告行欲举进士,予方沦落江海,不足以发轲事业,又羸病无心力,不能致书于台省故人,因援纸引笔,写胸中事授轲且曰:子到长安,持此札为予谒集贤庾三十二补阙翰林、杜十四拾遗、金部元八员外、监察牛二侍御、秘省萧正字蓝田、杨主簿兄弟,彼七八君子皆予文友,以予愚直,尝信其言,苟于今不我欺,则子之道庶几光明矣,又欲使平生故人知我形体已悴,志气已惫,独好善喜才之心未死去矣。去矣,特此代书。三月三日乐天白。蒋侍郎家有杨文公与王魏公一帖,用半副纸有折痕,其略云:昨夜有进士蒋堂携所作文来极,可喜,不敢不布闻。谨封拜呈苏子瞻曰:夜得一士旦而告人,察其情若喜而不寐者,世言文公为魏公客,公经国大谋,人所不知者,独文公得与,观此帖不特见文公好贤乐士之意,且得一士,必亟告之。其补于公者,亦多矣,吁。王公不下士久矣,有耳不闻、有睛不转、有口不嘘、有手不援,此岂可令香山、眉山两长者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