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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十四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交谊典

 第三十四卷目录

 僚属部纪事三

交谊典第三十四卷

僚属部纪事三

《五代史·裴羽传》:羽,事梁为监察御史。唐明宗时,为吏部郎中,与右散骑常侍陆崇使于闽,为海风所飘至钱塘。是时,吴越王钱镠与安重诲有隙,唐方绝镠朝贡,羽等被留经岁,而崇以疾卒。后镠遣羽还,羽求载崇尸与俱归。镠初不许,羽以语感动镠,乃恻然许之,羽护崇丧至京师,及其囊装还其家,士人皆多羽之义。
《史建瑭传》:建瑭子匡翰,史氏世为将,而匡翰好读书,尤喜《春秋三传》,与学者讲论,终日无倦。义成军从事关彻尤嗜酒,尝醉骂匡翰曰:近闻张彦泽脔张式,未见史匡翰斩关彻,天下谈者未有偶尔田匡翰不怒,引满自罚而慰勉之,人皆服其量。
《马令·南唐书·徐温传》:知询,温第二子也。知询被谴,金陵为之一空。后数岁知询复起,为润州节度使。往时,幕府皆去。独李建勋随之。知询至镇,常会寮佐,谭宴终日,遂绝顾望,移镇江西卒于任。
《周本传》:本不知书而爱重儒士,宾礼寮属,不挠其权,吏民爱之。
《王彦俦传》:烈祖受禅,拜池和节度使。时给事中常梦锡左迁池州幕府,彦俦待之尽礼,人称其有识量焉。《陆游·南唐书·潘佑传》:佑初与张洎亲厚,及俱在西省,所趋既异,情好顿衰,每叹曰:堂堂乎张也,难与并为仁矣。
《能改斋漫录》:李祐晋臣,初任河潮守官监司怒其喏太文对众责之,翊日请见,遂极武监司愈怒,称文责问祐供状云:高来不可,低来不可,乞指挥明降喏样一个,盖用俚语也。
《宋史·颜衎传》:唐天成中,为邹平令。符习初镇天平,习,武臣之廉慎者,以书告属邑毋聚敛为献贺。衎未领书,以故规行之,寻为吏所讼。习遽召衎笞之,幕客军吏咸以为辱及正人,习甚悔焉,即表为观察推官,且塞前事。
《扈蒙传》:蒙少能文,晋天福中,举进士,入汉为鄠县主簿。赵思绾叛,遣郭从义讨之。郡县吏供给皆戎服趋事,蒙冠服褒博,举止舒缓,从义颇讶之。转运使李谷谓曰:蒙文学名流,不习吏事。遂不之问。
《李洪信传》:洪信,为保义军节度。初,杨邠以元从功臣为方镇者不谙政务,令三司择军将分补诸镇都押牙、孔目官,或恃以朝选,藩帅难制。洪信闻内难,即召马步军都校聂召,奉国军校杨德、王建、黄全武、杨进、翟本,右牙都校任温、武,德护圣都校康审澄及判官路涛、掌书记张洞、都押牙杨昭勍、孔目官魏守恭,悉杀之,诬奏谋逆。周广顺初,加同平章事。洪信常以此妄杀自歉。
《赵赞传》:赞,父延寿,降晋,契丹以为范阳节度,赞复受契丹署为河中节度。汉祖起晋阳,赞奉表劝进,汉祖加检校太尉,仍镇河中。赞惧汉疑己,潜遣亲吏赵仙奉表归蜀。判官李恕者,本延寿宾佐,深所委赖,至是,语赞曰:汉方建国,必务怀柔,公若泥首归朝,必保富贵,狼狈入蜀,理难万全。公能听纳,请先入朝,为公申理。赞即遣恕诣阙。汉祖曰:赞之父子亦吾人也,事契丹出于不幸。今闻延寿落于陷阱,吾忍不容赞耶。恕未还,赞已离镇入朝,即命为左骁卫上将军,徙恕邠州判官。
《杨克让传》:克让,举进士不第,节度张彦成表授掌书记。周广顺初,彦成移镇安阳、穰下,克让以旧职从行。彦成入为执金吾,病笃,奏称其材可用。克让以彦成死未葬,不忍就禄,退居别墅,俟张氏子外除。时论称之。
《李崇矩传》:崇矩,幼孤贫,有至行,汉祖起晋阳,史弘肇时为先锋都校,闻崇矩名,召署亲吏。乾祐初,弘肇总禁兵兼京城巡检,多残杀军民,左右惧,稍稍引去,惟崇矩事之益谨。及弘肇被诛,独得免。周祖与弘肇素厚善,即位,访求弘肇亲旧,得崇矩。谓之曰:我与史公受汉厚恩,戮力同心,共奖王室,为奸邪所搆,史公卒罹大祸,我亦仅免。汝史氏家故吏也,为我求其近属,吾将恤之。崇矩上其母弟福。崇矩素主其家,尽籍财产以付福,周祖嘉之,以崇矩隶世宗帐下。
《昝居润传》:居润,晋初,掌滑州廪庾,会景延广留守西洛,署为右职。晋室将亡,景延广委其族自洛赴难,至则为辽人所执。辽人在洛者遽欲恣摽掠,延广僚吏部曲悉遁,独居润力保护,其家以安。
《王仁镐传》:仁镐性端谨俭约,崇信释氏,所得俸禄,多奉佛饭僧,每晨诵佛经五卷,或至日旰方出视事从事刘谦责仁镐曰:公贵为藩侯,不能勤恤百姓,孜孜事佛,何也。仁镐敛容逊谢,无愠色。当时称其长者。《高防传》:初,张从恩为北京副留守,奏摄太原府仓曹掾。从恩移澶州防禦使,表为判官。有亲校段洪进盗官木造器,市取其直。从恩闻之怒,将杀之。洪进惧,思缓其罪,绐曰:判官使为之。从恩召防诘之,防即引伏,洪进得免。从恩遗防钱十千、马一匹遣之。防拜受而去,终不自明。既而悔之,命骑追及,防不得已而还,宾主如初。又居帐下岁馀,稍稍有言防自诬以活人,从恩益加礼重。
《杨廷璋传》:廷璋,好修仪容,虽见小吏,未尝懈惰。善待士,幕府多知名人。
《吕馀庆传》:馀庆,仕汉历周,迁濮州录事参军。太祖领同州节制,闻馀庆有材,奏为从事。世祖问曰:得非尝为濮州纠曹者乎。即以为定国军掌书记。世宗尝镇澶渊,濮为属郡,故知其为人也。太宗历滑、许、宋三镇,馀庆并为宾佐。
《韩令坤传》:令坤有才略,识治道,与太祖同事周室,情好亲密。
《曹彬传》:周太祖贵妃张氏,彬从母也。周祖受禅,擢河中监。蒲帅王仁镐以彬帝戚,尤加礼遇。彬执礼益恭。《王审琦传》:建隆二年,为中正军节度使。所部邑令以罪停其录事吏,幕僚曰令不先咨府,请按之。审琦曰:五代以来,诸侯强横,令宰不得专县事。今天下治平,沗守藩维,而部内宰能斥去黠吏,诚可嘉尔,何按之有。闻者叹服。
《杨徽之传》:徽之,历著作佐郎、右拾遗。乾德初,与郑𤣱并出天兴令,府帅王彦超知其名,待以宾礼。
《王嗣宗传》:嗣宗为秦州司寇参军。侍御史路冲知州事,为政苛急,盗贼群起。嗣宗乘间极言其阙失,冲大怒,系嗣宗于狱,又教无赖民被罪者讼嗣宗治狱枉滥。朝廷遣殿中丞王廷范按之,具获讼者诬罔状,嗣宗乃得释。
《赵延进传》:太平兴国中,辽人扰边,命延进与崔翰、李继隆禦之,赐阵图,分为八阵,俾以从事。师次蒲城,辽骑坌至,延进乘高望之,东西亘野,不见其际。翰方按图布阵,阵去各百步,士众疑惧,略无斗志。延进谓翰等曰:主上委吾等以边事,盖期于克敌尔。今敌众若此,而我师星布,其势悬绝,不如合而击之,可以决胜。倘有丧败,则延进独当其责。于是改为二阵,三战,大破之。
《许仲宣传》:仲宣,初,为济阴主簿时,令与簿分掌县印。令畜嬖妾,与其室争宠,令弗能禁。嬖欲陷其主,窃取其印藏之,封识如故,以授仲宣。翌日署事,发匣,则无其印,因逮捕县吏数辈及令、簿家人,下狱鞫问,果得之于令舍灶突中。令闻之,仓皇失措,仲宣处之晏然,人服其量。
《翟守素传》:守素,宽仁容众,凡断大辟狱,虽罪状明白,仍遍询寮寀,佥同而后决;属吏有过不面折,必因公宴援往事之相类者言其获咎,以微警之。
《张洎传》:洎,与苏易简同在翰林,尤不协,及易简参知政事,洎多攻其失。既而易简罢,即以洎为给事中、参知政事,与寇准同列。先是,准知吏部选事,洎掌考功,为吏部官属。准年少,新进气锐,思欲老儒附己以自大。洎夙夜坐曹视事,每冠带候准出入于省门,揖而退,不交一谈。准益重焉,因延与语。洎捷给善持论,多为准规画,准心伏,乃兄事之,极口谈洎于上。自是,遂加擢用,既同秉政,奉准愈谨,政事一决于准,无所参预。专修时政记,甘言善柔而已。后因奏事异同,准复忌之。
《王仁赡传》:仁赡为大内部署。以政事与僚属相矛盾,争辩帝前,仁赡辞屈,责授右卫大将军。翌日,改唐州防禦使,月给奉钱三十万。仁赡之获罪也,兵部郎中、判勾院宋琪及三司判官并降秩。先是,仁赡掌记司殆十年,恣下吏为奸,会属吏陈恕等数人,因议本司事有不协者。朝参日,恕独出班持状奏其事。帝诘之,仁赡屈伏。故及于谴,而恕等悉奖擢。琪与恕等联事,始合谋同奏,至帝前而宋琪犹附会仁赡,故亦左降。《沈伦传》:太平兴国初,加右仆射卢多逊事将发,伦已上表求致仕。明年多逊败,以伦与之同列,不能觉察,诏加切责,降授工部尚书。
《郭进传》:太平兴国四年,车驾将征太原,先命进分兵控石岭关,为都部署,契丹果犯关,进大破之,时田钦祚护石岭军,恣为奸利诸不法事,进虽力不能禁,亦屡形于言。进武人,性刚烈,战功高,钦祚以他事侵之,心不能甘,自经死,钦祚以暴卒闻。太宗悼惜久之,赠安国军节度,后颇闻其事。因罢钦祚内职,出为房州团练使。
《田锡传》:锡为左拾遗,上疏献军国要机者一、朝廷大体者四。疏奏,优诏褒答,赐钱五十万。僚友谓锡曰:今日之事鲜矣,宜少晦以远谗忌。锡曰:事君之诚,惟恐不竭,矧天植其性,岂为赏夺耶。
《王沔传》:沔,为户部侍郎,参知政事。淳化初,宰相赵普出守西洛。吕蒙正以宽简自任,政事多决于沔,沔与张齐贤同掌枢务,颇不叶。齐贤出知代州,沔遂为副使,参预政事。陈恕好苛察,亦尝与沔忤。淳化二年,齐贤洎恕参知政事,沔不得自安,虑僚属有以中书旧事告齐贤等。会左司谏王禹偁上言:自今宰相及枢密使不得于本厅见客,许于都堂延接。沔喜,即奏行之。直史馆谢泌以为如此是疑大臣以私也,疏駮之。太宗追还前诏,沔暨恕因是罢守本官。翌日,蒙正亦罢。
《谢泌传》:泌,官左正言,时王禹偁上言:请自今庶官候谒宰相,并须朝罢于政事堂,枢密使预坐接见,将以杜私请。诏从之。泌上言曰:伏睹明诏,不许宰相、枢密使见宾客,是疑大臣以私也。《书》曰:任贤勿贰,去邪勿疑。张说谓姚元崇曰:外则疏而接物,内则谨以事君。此真大臣之体。今天下至广,万机至繁,陛下以聪明寄于辅臣,自非接下,何以悉知外事。若令都堂候见,则庶官请见咨事,略无解衣之暇。今陛下囊括宇宙,总揽英豪,朝廷无巧言之士,方面无姑息之臣,奈何疑执政,为衰世之事乎。王禹偁昧于大体,妄有陈述。太宗览奏,即追还前诏,仍以泌所上表送史馆。《苏易简传》:雍熙二年,易简与贾黄中同知贡举。初,易简充贡,宋白掌贡部,至是裁七年。易简幼时随父河南,贾黄中来使,尝教之属词;及是,悉为同列。易简连知贡举,陈尧叟、孙何并甲廷试。
《辛仲甫传》:仲甫,端拱中,进户部侍郎。时吕蒙正以长厚居相位,王沔任事,仲甫从容其间而已。
《杨业传》:业子延昭,徙高阳关副都部署。在屯所九年,延昭不达吏事,军中牒诉,常遣小校周正治之,颇为正所罔,因缘为奸。帝知之,斥正还营而戒延昭。《常思德传》:淳化中,以功授汝州刺史。初,曹彬北征不利,至涿州,左右皆溃散,独思德以所部护至易州。语人曰:既备戎行,则与主帅同生死可也。若视利害以为去就,将何面目以见君父乎。太宗尝闻其言,至是陛辞,深加慰劳,且谕之曰:汝少仕时,既以骁勇自效,且能尽心于主将,事朕之日,亦当尽心乃职,无负朕之委寄也。
《读书镜》:鞠咏受知于王化基,及王公知杭州,咏擢第知仁和县公属吏也将之官先以书及所作诗寄王公以谢平日奖进。今复为吏,得以文字相乐之意,王公不答,及至任,略不加礼课,其职事甚急,鞠大失望,于是不复冀其相知而专修吏干矣。其后王公入为参知政事,首以咏荐。人或问其故,答曰:鞠咏之才,不患不奋,所忧者气俊而骄,我故抑之,以成其德耳。《宋史·向敏中传》:敏中,为淮南转运副使。时领外计者,皆以权宠自尊,所至畏惮,敏中不尚威察,待僚属有礼,勤于劝勖,职务修举。
《宋太初传》:至道初,太初,充盐铁副使,时陈恕为使,太初有所规画必咨恕,未尝自用为功,恕甚德之。《袁廓传》:廓,为度支判官。籍田,转本曹郎中,判户部勾院。廓强项好争,数与判使等较曲直于上前,声气俱厉,上每优容之。
《裴庄传》:庄,历虹县尉、高陵主簿,本府召权司理掾。转运使雷德骧以威望自任,尝巡按至境,官属皆出迎候。庄独视事本局,徐谒道周,德骧称其有守。徙权忻州录事参军。
《吕端传》:端为相持重,识大体,以清简为务。虑与寇准同列,先居相位,恐准不平,乃请参知政事与宰相分日押班知印,同升政事堂,太宗从之。时同列奏对多有异议,惟端罕所建明。一日,内出手札戒谕:自今中书事必经吕端详酌,乃得闻奏。端愈谦让不自当。《刘保勋传》:保勋,尝语人曰:吾受君命未尝辞避,接同僚未尝失意,居家积赀未尝至千钱。
《青箱杂记》:李昉吕端同践文馆后各登台辅,吕公赠李公诗曰:忆昔僦居明德坊,官资俱是校书郎。青衫共直昭文馆,白首同登政事堂。佐国庙谟君已展,避贤荣路我犹妨。主恩至重何时报,老眼相看泪两行。《宋史·魏仁浦传》:仁浦孙昭亮,拜西上閤门使,进秩东上。上言閤门旧仪制未当,乃诏龙图阁学士陈彭年、待制张知白、引进使白文肇与昭亮同加详定。昭亮与陈彭年款昵,彭年尝称其才。
昭亮居官务皦察,多遣人侦伺僚辈枢密承旨尹德润尝少之。会閤门副使焦守节、内殿崇班郭盛以役卒与德润治第,昭亮廉知发其事,皆坐黜削。李维即王曾妻之叔父,同在翰林,曾受诏试举人,以家事属维。昭亮意曾受祈请,奏其窃语。遣中使参问无他状,曾始得释。昭亮阴险多此类,时人恶之。
《张逊传》:逊,兼枢密副使、知院事。与同列寇准不协,每奏事,颇相矛盾。一日,逊等晚归私第,准与温仲舒并辔,有狂民迎马首拜呼万岁。街使王宾旧与逊同事晋邸,逊又尝举宾,雅相厚善,因奏民迎准拜呼万岁。准自辩:实与仲舒同行,盖逊令宾独奏斥臣。辞意俱厉,因互发其私。太宗恶之,下诏切责,逊左降右领军卫将军,准亦罢职。
《寇准传》:准,参知政事冯拯,陈准擅权,广东转运使康戬亦言:吕端、张洎、李昌龄皆准所引,端德之,洎能曲奉准,而昌龄畏懦,不敢与准抗,故得以任胸臆,乱经制。太宗怒,准适祀太庙摄事,召责端等。端曰:准性刚自任,臣等不欲数争,虑伤国体。因再拜请罪。及准入对,帝语及冯拯事,自辩。帝曰:若廷辩,失执政体。准犹力争不已,又持中书簿论曲直于帝前,帝益不悦,因叹曰:鼠雀尚知人意,况人乎。遂罢准知邓州。
《吴廷祚传》:廷祚子元扆性谨让,在藩镇待宾佐以礼。《陈恕传》:恕,迁给事中、参知政事。数月,太宗言及户部使樊知古所部不治。恕与知古联事,情好凝洽,密与语之,欲知古修举其职。知古愬于太宗,太宗怒恕泄禁中语,罢守本官。
《温仲舒传》:仲舒自为正言至贰,枢密皆与寇准同进,时人谓之温寇。
《王化基传》:化基宽厚有容,喜愠不形,僚佐有相凌伤者,辄优容之。
王祐传》:祐孙质,通判苏州,州守黄宗旦少质,尝因争事,宗旦曰:少年乃与丈人抗邪。质曰:事有当争,职也。卒不为屈。宗旦得盗铸钱者百馀人,下狱治,退告质曰:吾以术钩致得之。喜见于色。质曰:以术钩人置之死而又喜,仁者之政,固如是乎。宗旦惭沮,为薄其罪。《赵昌言传》:昌言,迁工部侍郎。时盐铁副使陈象舆与昌言善,知制诰胡旦、度支副使董俨皆昌言同年,右正言梁颢尝在大名幕下。四人者,日夕会昌言之第。京师为之语曰:陈三更,董半夜。
《吕蒙正传》:蒙正初入朝堂,有朝士指之曰:此子亦参政耶。蒙正阳为不闻而过之。同列不能平,诘其姓名,蒙正遽止之曰:若一知其姓名,则终身不能忘,不若毋知之为愈也。时皆服其量。
蒙正初为相时,张绅知蔡州,坐赃免。或言于上曰:绅家富,不至此,特蒙正贫时勾索不如意,今报之尔。上命即复绅官,蒙正不辩。后考课院得绅实状,复黜为绛州团练副使。及蒙正再入相,太宗谓曰:张绅果有赃。蒙正不辩亦不谢。
《李昉传》:昉孙昭述为河北转运使。江陵屯兵欢言仓粟陈腐,欲以动众。昭述取以为奉,且以饭其僚属,众遂定。徙湖南潭州,戍卒愤监军酷暴,欲搆乱,或指昭述谓曰:如李公长者,何可负。其谋遂寝。昭述闻之,以戒监军。监军自是不复为暴。
《田绍斌传》:真宗即位,调环、庆、灵州、清远军部署。绍斌素勇悍,与同职颇不叶。转运使宋太初每按部灵州、清远,多贸市,绍斌语发其私,太初心衔之,及还朝,言绍斌之过,寻赴召,直其事。
《杨信传》:信弟嗣,咸平三年,拜保州刺史。召还,授本州团练使。时杨延昭方为刺史,嗣言:尝与延昭同官,骤居其上,不可,愿守旧官。上嘉其让,乃迁延昭官。嗣与延昭久居北边,俱以善战闻,时谓之二杨。
《孙行友传》:行友子全照知天雄军,咸平六年夏,上裁定防秋禦戎之要,命为平边军部署,以全照好陵人,取其尝所保荐者王德钧、裴自荣共事焉。
《王氏谈录》:蔡文忠守南都公时为书院说书且将荐公而谓公曰:欲荐而未有人可令草奏以叙君之美,莫若相烦君自为之。公谢曰:某之才不足当公荐,今石太祝延年,众所爱重,宜置某而荐石。蔡公曰:石固欲荐之,亦当自令草奏。公徐曰:得之矣。遂命公草,石奏,而石为公草奏,初罢野城尉里中,是时晏丞相为留守,方修后圃而使诸曹掾赋驯鹤小池户曹掾王初邀同赋,既成,并上临淄公,公喜,遇之甚厚。及临淄公还朝,力荐为应天府学讲书语在公家传中,是后蔡文忠继守留钥,复待以上客。蔡公既去,而宋公来,其所以遇之尤加。每公事退开群阁邀公,日以为常。相对但持书册论议而已。宋公嗜食乾果,罗列左右,间或相劝食,或以文章示公,句意有所欲易,及一字不安者,必曰:君试思之。公曰:以某句易某字如何。曰:更试思之。或至再三,遂用。后宋公还朝,公亦入上庠,又陪佐史局,无一日异于初。宋公薨,公为之议谥撰著行状象篆勒墓铭,诸宋以服带缗钱遗于公甚厚,公不发其封,悉还之。李邯郸公戏简公曰:可惜笔端得来尽被车儿推去后老思宋公平昔之知。尝叹曰:相知之厚,不愧古人。今亡矣。夫去年公谒告还里中钱于飞侍读为留守,其妻,宋公女也。闻钱公晏于郡斋曰:是往者君日与吾父论书于此。斋吾家为肴羞尊酒以待者也。因泣下,明日,钱以其妻语语公,公亦为悽然。
《续诗话》:鲍当善为诗。景德二年,进士及第,为河南府法曹。薛尚书映知府,当失其意,初甚怒之。当献《孤雁》诗云:天寒稻粱少,万里孤难进。不惜充君庖,为带边城信。薛大嗟赏。自是游宴无不预焉。不复以掾属待之。时人谓之鲍孤雁。
《温公琐语》:钱若水为同州推官,知州性褊急,数以胸臆决事。若水固争不能得,辄曰:当陪奉赎铜耳。既而果为上司所驳,州官皆以赎论知州愧谢,已而复然,如此者数次。
《谈苑》:晏丞相知南京,王琪、张亢为幕客汎舟湖中,只以诸妓自随,晏公把柁,王张操篙,琪,南方人,知行舟次第至桥下,故使船触柱而横厉声呼曰:晏梢使柁不正也。
《墨客挥犀》:桑赞以旄节镇邢城,张文节居幕下,例以幕职每月料入十五千以文节家贫,食甚众,命倍给之,文节亦止取其半。或不得已,过有所用,即其所用之因闻于桑,归其馀于帑藏桑赞,虽武人尝谓文节曰:公异日必大用,恨吾老不得见也。祥符中,文节为京东转运使,奏称昔在桑赞幕中知臣长厚,今赞死,葬洪州,子弟悉官于外,臣乞每遇寒食节至赞墓拜扫。诏可之,是岁,岁一往祭奉之,礼如在日在相府,凡桑氏子孙来见者,待之有如骨肉。
《宋史·曹利用传》:旧制,枢密使虽检校三司兼侍中、尚书令,犹班宰相下。乾兴中,王曾由次相为会灵观使,利用由枢密使领景灵宫使,时重宫观使,诏利用班曾上,议者非之。未几,曾进昭文馆大学士、玉清昭应宫使,将告谢,而利用犹欲班曾上,閤门不敢裁。帝与太后坐承明殿久之,遣押班趋班,閤门惶惧莫知所出,曾抗声目吏曰:但奏宰臣王曾等告谢。班既定,而利用怏怏不平。帝使同列慰晓之,仍诏宰臣、枢密使序班如故事,而利用益骄,尚居次相张知白上。寻召张旻于河阳,为枢密使,利用疑代己,始悔惧焉。《王汉忠传》:汉忠性刚果,喜儒士,待宾佐有礼,名称甚茂。
《石守信传》:守信子保吉,字祐之,性骄倨,待属吏不以礼。镇大名也,叶齐、查道皆知名士,尝械以运粮。初,程能为京西转运,保吉托治其私负,能不从。至是,其子宿为属吏,将辱之,会有辟召乃止。
《何继筠传》:继筠子承矩颇有识鉴典长沙日李沆王旦为佐承矩厚待之,以为有公辅器。
《张知白传》:知白,累迁右谏议大夫、擢御史中丞、拜给事中、参知政事。郊礼成,迁尚书工部侍郎。时同列王曾迁给事中,犹班知白上,知白心不能平,累表辞之。曾亦固请列知白下,乃加知白金紫光禄大夫,复为给事中、判礼仪院。曾罢,还所辞官。
《王旦传》:陈彭年与王曾、张知白参预政事,同谓旦曰:每奏事,其间有不经上览者,公批旨奉行,恐人言之以为不可。旦逊谢不已。一日奏对,旦退,曾等稍留,帝惊曰:有何事不与王旦来。皆以前事对。帝曰:旦在朕左右多年,朕察之无毫发私。自东封后,朕谕以小事一面奉行,卿等谨奉之。曾等退而愧谢,旦曰:正赖诸公规益。略不介意。
《王曾传》:曾平居寡言,少与杨亿同在侍从,亿喜谈谑,凡僚友无不狎侮,至与曾言则曰:余不敢以戏也。《李沆传》:沆为相,王旦参知政事,以西北用兵,或至旰食。旦叹曰:我辈安能坐致太平,得优游无事耶。沆曰:少有忧勤,足为警戒。后契丹和亲,旦问何如,沆曰:善则善矣,然边患既息,恐人主渐生侈心耳。沆又日取四方水旱盗贼奏之,旦以为细事不足烦上听。沆曰:人主少年,当使知四方艰难。不然,血气方刚,不留意声色犬马,则土木、甲兵、祷祠之事作矣。吾老,不及见此,此参政他日之忧也。沆没后,真宗遂封岱祠汾,大营宫观,旦亲见王钦若、丁谓等所为,欲谏则业已同之,欲去则上遇之厚,乃以沆先识之远,叹曰:李文靖真圣人也。
《马元方传》:元方为右谏议大夫、权三司使公事,众论不以为允。真宗谓宰臣曰:元方在三司,何多谤也。王旦曰:元方尽心营职,然其性卞急,且不纳僚属议,而丑言诋之,所以贾怨。帝曰:僚属顾不有贤俊耶。岁馀,以烦苛罢。
《侍其曙传》:其曙,与谢德权提举在京仓草场。尝于仓隙地牧牛羊,为德权所讼。真宗以问德权曰:牛羊食仓粟耶。曙闻而自劾,帝勉谕之。它日,召曙问:汝才孰与德权。对曰:德权畏法慎事,臣乃敢于官仓牧牛羊,是不及也。人多称之。
《厚德录》:王太尉旦荐寇莱公为相莱公数短太尉于上而太尉专称其长上一日,谓太尉曰:卿虽称其美,彼专谈卿恶。太尉曰:理固当然,臣在相位久,政事阙失必多准对陛下无所隐,益足以见其忠直,此臣所以重准也。上由是益贤太尉莱公在藩镇,尝因生日建山棚大宴,又服用僭侈,为人所奏,上怒甚,谓太尉曰:寇准每事欲效朕可乎。太尉徐对曰:准诚能臣无如騃何。上意解,遽曰:然此亦是騃耳。遂不问。太尉疾亟,上问以后事,惟对以宜早召寇准为相。
《曲洧旧闻》:王文正为参知政事,嫉丁晋公奸邪,屡欲开陈以宰执同对未果,每閒暇,与晋公语色欲言而辄止者数四,晋公诘之,文正曰:弟某当远官而老儿又钟爱,兹事颇乱方寸也。晋公曰:公可留身面陈其事得旨,吾曹亟奉行尔。明日,宰执退而文正独留,晋公悟悔之,不及文正具陈,谓奸邪帘帷嘉纳丁自此黜士论莫不快之。
《挥麈后录》:陈虚中,莹中之弟也。以名家典郡。知吉州日,徐师川通判郡事。师川恃才傲世,不肯居人下,尝取虚中所判抹而改之,然非所长也。虚中语师川曰:足下涂抹之批判,虽不足道。然公所改抹未当,奈何。况夫佐官妄改长官已判,于法不轻。即呼通判厅人吏,将坐以罪。师川知己之屈也,祈原之。虚中曰:此亦甚易。君可使之前判如故,即便释吏矣。师川于是以粉笔涂去己之改字,以呈虚中。虚中遂贳之。虚中能以理服,师川不复饰非,皆可喜也。
《燕翼贻谋录》:太祖皇帝收藩镇之权,虽大藩府不敢臣属,其下使之拜伏于庭,而为小官者亦渐有陵慢其上之意。咸平五年五月壬戌,知开封府,寇准极陈其不可,乃诏开封府左右军巡使,京官知司录诸曹参军知畿县见知府并庭参设拜,自后诸州选人并拜于庭,故老泉上书亦尝言之不知此礼废于何时。《东轩笔录》:祖宗朝两府,名臣虽在外镇,亦以位势自高,虽省府判官出按事,至其所部,亦绝燕饮之理,盖时风如是。武穆曹公玮以宣徽南院判定州,王鬷自司判官计置河北军粮至定武穆一见接之,加礼往往亲自伴食,然酒止五行,盖以为殊待矣。一日,语鬷曰:猃狁自保欢好,可百年无事,吾闻李德明有子元昊者,桀黠多谋,能得士,吾密令画史图其状观之,信英物也。异日,德明死,此子嗣事必为西边之患,料此事不出十年,君必当此变,勉之勉之。鬷莫测其言,后十馀年,元昊叛西陲大扰王鬷果当此时,为枢密使处置失宜,罢知西京,鬷尝为亲僚言之,深叹武穆之明识也。
《遁斋閒览》:程丞相琳性严毅,无所推下。出镇大名,每晨起据案决事,左右皆惴恐,无敢喘息,及开宴,召僚佐饮酒,则笑歌欢谐,释如无间,于是人畏其刚果而乐其旷达。
《宋史·李迪传》:初,真宗不豫,寇准议皇太子总军国事,迪赞其策,丁谓以为不便,曰:即日上体平,朝廷何以处此。迪曰:太子监国,非古制耶。力争不已。于是皇太子于资善堂听常事,他皆听旨。准既贬,谓浸擅权用事,至除吏不以闻。迪愤然语同列曰:迪起布衣至宰相,有以报国,死犹不恨,安能附权倖为自安计耶。自此不协。
《郭从义传》:从义孙承祐,字天锡,娶舒王元称女,授西头供奉官。仁宗为皇太子,承祐补左清道率府率、春坊左谒者,性狡狯,缘东宫恩,又凭藉王邸亲,既废复用,乃僭言事,或指切人过失,同列谓之武谏官。《李之才传》:之才,青社人也。天圣八年同进士出身,调孟州司法参军。时范雍守孟,亦莫之知也。雍初自洛建节守延安,送者皆出境外,之才独别近郊。或病之,谢曰:故事也。顷之,雍谪安陆,之才独往见之洛阳,前日远送之人无一来者,雍始恨知之之晚。
《闻见前录》:天圣明道中,钱文僖公自枢密留守西都,谢希深为通判,欧阳永叔为推官,尹师鲁为掌书记,梅圣俞为主簿,皆天下之士。钱相遇之甚厚。多会于普明院,白乐天故宅也。有唐九老画像,钱相与希深而下亦画其旁,因府第起双桂楼西城建临园驿命永叔师鲁作记,永叔文先成,凡千馀言。师鲁曰:某止用五百字可记。及成,永叔服其简古。永叔自此始为古文。钱相谓希深曰:君辈台阁禁从之选也。当用意史学以所闻见拟之。故有一书谓之都厅閒话者,诸公之所著也。一时幕府之盛,天下称之。又有知名进士十人游希深、永叔之门,生王复、王尚恭为称首,时科举法宽,秋试府园醮厅希深监试,永叔、圣俞为试官,王复欲往请怀州解,永叔曰:王尚恭作解元矣,王复不行。则又曰:解元非王复不可,盖诸生文赋平日已次第之矣。其公如此。当朝廷无事,郡府多暇,钱相与诸公行乐,无虚日。一日,出长夏门屏骑从同步至午,桥访郭隐君,郭不为动,亦不加礼,抵暮别去,送及门曰:野人未尝至府庭,无从上谒。谢钱相怅然谓诸公曰:斯人视富贵为如何,可愧也。郭君名延卿时年踰八十,少从张文定、吕文穆公游,以文行称张吕二公相继入相荐于朝命以职官不出,洛人至今呼为郭五秀才庄云。谢希深、欧阳永叔官洛阳,时同游嵩山,自颍阳归暮抵龙门、香山雪作登石楼望都城,各有所怀,忽于烟霭中有策马渡伊水来者,既至乃钱相遣厨传歌妓至吏,传公言曰:山行良劳,当少留龙门赏雪,府事简无遽归也。钱相遇诸公之厚类此。后钱相谪汉东,诸公送别至彭婆镇,钱相置酒作长短句,俾妓歌之甚悲钱相泣下,诸公皆泣下,王沂公代为留守御吏如束湿诸公俱不堪其忧,日讶其多出游责曰:诸公等自比寇莱公何如。寇莱公尚坐奢纵取祸贬死,况其下者。希深而下不敢对,永叔取手板起立曰:以修论之,莱公之祸不在杯酒,在老不知退尔。时沂公年已高,若为之动公伟之永叔后用沂公荐入馆,然犹不忘钱相,或谓钱相薨易名者,三卒得美谥永叔之力云。
《石林燕语》:吕侍读溱,性豪侈简倨,所临镇虽监司亦不少降。屈知真定李参为都转运使,不相能窘其回易库事会有不乐吕者,因论以赃,欧阳文忠公为翰林学士,因率同列上疏,论救韩康公,时为中丞,因言从官有罪救之则法无复行矣。文忠之言虽不行,然士论终以为近厚也。
《宋史·李若谷传》:若谷孙寿朋,知汝州。尽推职田之入归前守杨畋;畋死,又经理其家。
《盛度传》:景祐二年,拜参知政事。时王曾、吕夷简为相,度与宋绶、蔡齐并参知政事,曾与齐善,而夷简与绶善,惟度不得志于二人。及二人俱辞相,仁宗问度曰:王曾、吕夷简力求退,何也。度对曰:二人腹心之事,臣不得而知,陛下询二人以孰可代者,则其情可察矣。仁宗果以问曾,曾荐齐,又问夷简,夷简荐绶,于是四人俱罢,而度独留。
《谈苑》:朱柬之自言作滁州推官,时欧阳永叔为太守,杜彬作倅晓音律,永叔自琅琊山幽谷亭醉归,妓扶步行前引以乐彬自亭下舞一曲,破直到州衙前凡一里馀。
宝元中,夏英公以陈恭公不由儒科骤跻大用心不平之恭公亦倾英公英公,除集贤有台章恭公启换为枢密使,英公知之,意愈怏怏,是时西北有警,英公能结内官,又得上心,乃撰一策题如策试制科者教仁宗以试两府大臣欲以穷恭公之不学也。一日,仁宗御资政殿见两府,出此题略云付陈执中等两府跪受开读,次已见小黄门设矮桌子,具笔砚矣。英公色欲挥翰,其馀皆愕然相视,未知所为。宋郑公徐奏曰:陛下所问皆臣等夙夜谋谟之事,臣等不职,陛下责之可也。若策试乃朝廷所以待草茅之臣,臣备位执政,不可下同。诸生乞归,中书令中书密院各具所见以对,仁宗俛首面赤云:极是极是。既退,恭公谓郑公曰:适来非公之言,几至狼狈。郑公曰:某为国惜体,非为诸君地也。中书所对皆出郑公之笔,极攻密院之失,是时显立仇雠矣。人言纷纷,英公不自安,欲晦其迹,又撰一策题,故为语言参差,或失黏,或不对欲如禁中亲制者,教仁宗以策试两府两制,然间有三两句绝好处,人亦识其为英公词也。仁宗宽容亦听之,一日,召两府两制对于迎阳门,又出此题付之,然英公之迹终不能晦焉。
《续闻见近录》:庆历中,仁宗亲除先公欧阳文忠蔡君谟余安道四公为谏官,先公实居其长三公曰:公宰相子且不贫,朝廷责之,必不至岭外,纵远亦可行,我辈疏远,且贫,凡论事必其先之先公以为然。当时号先公曰独打鹘,三公曰一棚鹘云。
《补笔谈》:宋景文子京判太常日,欧阳文忠公、刁景纯同知礼院。景纯喜交游,多所过从,到局或不下马而去。一日退朝,道与子京相遇,子京谓之曰:久不辱至寺,但闻走马过门。李邯郸献臣立谈间,改杜子美《赠郑广文》诗嘲之曰:景纯过官舍,走马不曾下。忽地退朝逢,便遭官长骂。多罗四十年,偶未识磨毡。赖有王宣庆,时时乞与钱。叶道卿、王原叔各为一体书,写于一幅纸上,子京于其后题六字曰:效子美谇景纯。献臣复注其下曰:道卿御著,原叔古篆,子京题篇,献臣小书。欧阳文忠公又以子美诗书于一绫扇上。高文庄在坐曰:今日我无独功。乃敢取四公所书纸为一小帖,悬于景纯直舍而去。时西羌首领唂斯罗新归附,磨毡乃其子也。王宣庆大阉求景纯为墓志,送钱三百千,故有磨毡、王宣庆之诮。今诗帖在景纯之孙概处,扇诗在杨次公家,皆一时名流雅谑,予皆曾借观,笔迹可爱。
《渑水燕谈录》:苏子美有逸才,词气俊伟,有超世之格,庆历中,监奏邸承旧例以拆卖故纸钱祠神因以其馀享宾客言事者,欲因子美以累一二大臣弹击甚急,宦者操文符捕人送狱,皆一时名士,都下为之纷骇,左右无敢救解者,独韩魏公从容言于仁宗曰:舜钦一醉饱之过,止可薄治之,何至如此。帝悔见于色,魏公之仁厚爱贤可尚矣。《宋史·石熙载传》:熙载子中立,擢直集贤院,与李宗谔、杨亿、刘筠、陈越相厚善。校雠秘书,凡更中立者,人皆传之。
《龚鼎臣传》:鼎臣,字辅之,为泰宁军节度掌书记。徂徕石介死,谗者谓介北走辽,诏兖州劾状。郡守杜衍会问,掾属莫对,鼎臣独曰:介宁有是,愿以阖门證其死。衍探懹出奏槁示之,曰:吾既保介矣,君年少见义如是,未可量也。
《孙甫传》:甫,举进士及第,知绛州翼城县。杜衍辟为永兴司录,凡吏职,纤末皆倚办甫。甫曰:待我以此,可以去矣。衍闻之,不复以小事属甫。衍与宴语,甫必引经以对,言天下贤俊,历评其才性所长。衍曰:吾辟属官,得益友。诸生亦从甫学问。
《谈苑》:馆中同列疾王文,穆使陈越寝如,文穆之尸石中立作,文穆之妻哭,其旁馀人歌。虞殡于前后钦,若闻之密奏,将尽逐之。王文正持其奏不下。
《贤奕编》:杜正献公常曰:今之在上者多摘发,下位小节是诚不恕也。衍知兖州时,州县官有累重而素贫者,以公所得均给之。公租不足,即继以公。帑量其大小咸使自足,尚有复侵扰者,真贪吏也。于义可责又。曰:衍历知州提转安抚未尝壤,一官其间不职者,即委以事使之,不暇不谨者,谕以祸福俾之;自新从而迁善者,甚众不必,绳以法也。
《宋史·范正辞传》:正辞子讽,以龙图阁直学士权三司使。时狄棐为直学士已久,讽盛气凌棐,宰相李迪右之,遂特诏班棐上,论者非之。
《沈遘传》:遘除集贤校理知杭州,善遇僚寀,皆甘乐倾尽为之耳目。
《胡宿传》:宿知湖州,前守胡宗谅大兴学校,费钱数十万。宗谅去,通判、僚吏皆疑以为欺,不肯书历。宿诮之曰:君辈佐滕侯久矣,苟有过,盍不早正。乃阴拱以观,俟其去而非之,岂昔人分谤之意乎。坐者大惭谢。其后湖学为东南最,宿之力为多。
《赵概传》:概,知洪州,僚吏郑陶、饶奭挟持郡事,为不法,前守莫能制。州之归化卒,皆故时群盗。奭造飞语曰:卒得廪米陈恶,有怨言,不更给善米,且生变。概不答。卒有自容州戍逃归而犯夜者,斩之以徇,因收陶、奭抵罪,阖府股栗。
《王素传》:素,擢淮南郡转运按察使。时新置按察,类多以苛为明。素独不擿细故,即有贪刻,必绳治穷竟,以故下吏爱而畏之。
《任颛传》:颛,为河东转运使。每行部,必择僚佐之贤者一人与俱,凡事必与议,未尝以胥吏自随。
《李迪传》:迪弟子承之,字奉世,性严重,中进士第,调明州司法参军。郡守任情骫法,人莫敢忤,承之独毅然力争之。守怒曰:曹掾敢如是耶。承之曰:事始至,公自为之则已,既下有司,则当循三尺之法矣。守惮其言。《续诗话》:梅圣俞之卒也,余与宋子才选,韩钦圣宗彦沈文通遘俱为三司僚属,共痛惜之。子才曰:比见圣俞面光泽特甚,意为充盛,不知乃为不祥也。时钦圣面亦光泽,文通指之曰:次至钦圣矣。众皆尤其暴谑,不数月钦圣抱疾而卒。余谓文通曰:君虽不为咒,诅亦戏杀耳。
《贾黯传》:黯,权御史中丞。未几,以吕诲知杂事,诲尝弹治黯,逡巡引避。黯言尝荐诲为御史,知其方正谨厚,一时公言,非有嫌怨,愿终与共事,诲乃就职。
《韩琦传》:琦天资朴忠,折节下士,无贵贱,礼之如一。尤以奖拔人材为急,傥公论所与,虽意所不悦,亦收用之,故得人为多。选饬群司,皆使奉法循理。
《道山清话》:魏公在永兴,一日,有一幕官来参。公一见,熟视蹙然不乐,凡数月未尝交一语。仪公乘间问公:幕官者,公初不识之,胡然一见而不乐。公曰:见其额上有块隐起,必是礼拜,当非佳士,恁地人缓急怎生倚仗。
《厚德录》:韩魏公在魏府,僚属路拯者就案呈有司,事而状尾忘书名公,即以袖覆之。仰首与路,稍稍潜卷语定从容以授之,路君退而自见,且愧且叹曰:真天下盛德也。
《记纂渊海》:范文正公言:幕府辟客须可为师者,乃辟之虽,朋友亦不可辟。
《宋史·蔡确传》:确,不谨细行。调邠州司理参军,以贿闻。转运使薛何行部,欲按治,见其仪观秀伟,召与语,奇之,更加延誉。韩绛宣抚陕西,见所制乐语,以为材,荐于弟开封尹维,辟管干右厢公事,维去而确至。旧制当庭参,确不肯,后尹刘庠责之,确曰:唐藩镇自置掾属,故有是礼。今辇毂下比肩事主,虽故事不可用。遂乞解职。
《周敦颐传》:敦颐,字茂叔,调南安军司理参军。有囚法不当死,转运使王逵深治之。逵,酷悍吏也,众莫敢争,敦颐独与之辨,不听,乃委手版归,将弃官去,曰:如此尚可仕乎。杀人以媚人,吾不为也。逵悟,因得免。移郴之桂杨令,郡守李初平贤之,语之曰:吾欲读书,何如。敦颐曰:公老无及矣,请为公言之。二年果有得。历合州判官事,部使者赵抃惑于谮口,临之甚威,敦颐处之超然。通判虔州,抃守虔,熟视其所为,乃大悟,执其手曰:吾几失君矣,今而后乃知周茂叔也。
《闻见前录》:嘉祐中,有李殿丞者,知济源县;魏广者,主簿汜水人,二人素相好。一日,会府中李被酒谓广曰:我果官达,当荐君为属。未几,河南倅阙,李又摄之,遂檄广权幕官,相从益欢,监司以燕会。数俱罢归,故官广先去,李饯于东门席上赋诗有曰:今日不知明日事,人情反覆似车轮。我今自是飘萍客,更向长亭作主人。盖当时朝廷文法宽,所用监司皆长者,故能容州县之吏如此。
《东轩笔录》:蔡挺为江东提点刑狱有处州职官,谮本州幕掾奸利事蔡留职官。于坐呼掾而證之,而初无是事,职官惭惧辞伏蔡责之曰:汝小人也。吾虽可欺奈何。谮无过之,人乎叱去之,自是无复谮毁而人服其不可欺也。
《厚德录》:自王均李顺之乱后,凡官于蜀者多不挈家以行。至今成都犹有此禁张宪,定公咏知益州单骑赴任。是时,一府官属惮张之严峻,莫敢畜婢使者。张不欲绝人情,遂自买一婢以侍,巾栉自此官属,稍稍置姬属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