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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交誼典
第三十二卷目錄
僚屬部紀事一
交誼典第三十二卷
僚屬部紀事一
《左傳·文公六年》:春,晉蒐於夷舍二軍使狐射姑將中軍,趙盾佐之,陽處父至自溫,改蒐於董易中軍陽子成季之屬也。故黨於趙氏,且謂趙盾曰:使能國之利也,是以上之宣子於是乎。始為國政賈季怨陽子之易其班也。而知其無援於晉也。九月,賈季使續鞫居殺陽處父,書曰:晉殺其大夫侵官也。
八月乙亥,晉襄公卒,靈公少,晉人以難故欲立長君,使先蔑士會如秦逆公子雍秦康公送公子雍於晉曰:文公之入也無衛,故有呂郤之難,乃多與之徒。衛穆嬴日抱大子以啼於朝曰:先君何罪,其嗣亦何罪,舍適嗣不立,而外求君將焉。寘此出朝則抱以適趙氏頓首於宣子曰:先君奉此子也。而屬諸子曰:此子也,才,吾受子之賜,不才,吾惟子之怨,今君雖終言猶在耳而棄之,若何。宣子與諸大夫皆患穆嬴且畏偪,乃背先蔑而立靈公,以禦秦師,箕鄭居守趙盾將中軍先克佐之,荀林父佐上軍先蔑將下軍先都佐之,步招御戎戎津為右及堇陰宣子曰:我若受秦,秦則賓也,不受寇也,既不受矣,而復緩師,秦將生心,先人有奪人之心,軍之善謀也。逐寇如追逃,軍之善政也。訓卒利兵秣馬,蓐食潛師夜起,戊子敗秦師於令狐,至於刳首,己丑,先蔑奔秦士會從之先蔑之使也。荀林父止之曰:夫人大子猶在而外求君,此必不行。子以疾辭若何,不然,將及攝卿以往可也。何必子同官為寮,吾嘗同寮,敢不盡心乎。弗聽為賦,板之三章又弗聽及亡,荀伯盡送其帑,及其器用財賄於秦曰:為同寮故也。
《襄公十年》:晉荀偃,士丐,請伐偪陽而封宋向戍焉。荀罃曰:城小而固,勝之不武,弗勝為笑,固請,丙寅,圍之,弗克。諸侯之師,久於偪陽,荀偃,士丐,請於荀罃曰:水潦將降,懼不能歸,請班師,知伯怒,投之以机,出於其間曰:女成二事而後告余,余恐亂命,以不女違,女既勤君而興諸侯,牽帥老夫,以至於此,既無武守,而又欲易余罪。曰是實班師,不然克矣。余羸老也。可重任乎,七日不克,必爾乎取之,五月,庚寅,荀偃,士丐,帥卒攻偪陽,親受矢石,甲午,滅之。
《襄公十三年》:荀罃,士魴,卒,晉侯蒐於綿上以治兵,使士丐將中軍,辭曰:伯游長,昔臣習於智伯,是以佐之,非能賢也。請從伯游,荀偃將中軍,士丐佐之,使韓起將上軍,辭以趙武,又使欒黶辭曰:臣不如韓起,韓起願上趙武,君其聽之,使趙武將上軍,韓起佐之,欒黶將下軍,魏絳佐之,新軍無帥,晉侯難其人,使其什吏,率其卒乘官屬,以從於下軍,禮也。
公元前552年
《襄公二十一年》:欒桓子娶於范宣子,生懷子,范鞅以其亡也。怨欒氏,故與欒盈為公族大夫,而不相能,桓子卒,欒祁與其老州賓通,幾亡室矣,懷子患之,祁懼其討也。愬諸宣子曰:盈將為亂,以范氏為死桓主而專政矣。曰:吾父逐鞅也。不怒,而以寵報之,又與吾同官而專之,吾父死而益富,死吾父而專於國,有死而已,吾蔑從之矣,其謀如是,懼害於主,吾不敢不言,范鞅為之徵,懷子好施,士多歸之,宣子畏其多士也。信之,懷子為下卿,宣子使城著而遂逐之,秋,欒盈出奔楚,宣子殺箕遺,黃淵,嘉父,司空靖,邴豫,董叔,邴師,申書,羊舌虎,叔熊,囚伯華,叔向,籍偃。
公元前530年
《昭公十二年》:季平子立而不禮於南蒯,南蒯謂子仲,吾出季氏,而歸其室於公,子更其位,我以費為公臣,子仲許之,南蒯語叔仲穆子,且告之故,季悼子之卒也。叔孫昭子以再命為卿,及平子伐莒,克之,更受三命,叔仲子欲搆二家,謂平子曰:三命踰父兄,非禮也。平子曰:然,故使昭子,昭子曰:叔孫氏有家禍,殺嫡立庶,故婼也及此,若因禍以斃之,則聞命矣,若不廢君命,則固有著矣,昭子朝而命吏曰:婼將與季氏訟,書辭無頗,季孫懼,而歸罪於叔仲子,故叔仲小,南蒯,公子憖,謀季氏,憖告公,而遂從公如晉,南蒯懼不克,以費叛如齊,子仲還及衛,聞亂,逃介而先,及郊,聞費叛,遂奔齊。
公元前522年
《昭公二十年》:齊豹見宗魯於公孟,為驂乘焉。將作亂,而謂之曰:公孟之不善,子所知也。勿與乘,吾將殺之,對曰:吾由子事公孟,子假吾名焉。故不吾遠也。雖其不善,吾亦知之,抑以利故,不能去,是吾過也。今聞難而逃,是僭子也。子行事乎,吾將死之,以周事子,而歸死於公孟,其可也。丙辰,衛侯在平壽,公孟有事於蓋獲之門外,齊子氏帷於門外,而伏甲焉。使祝鼃寘戈於車薪,以當門,使一乘從公孟以出,使華齊御公孟,宗魯驂乘,及閎中,齊氏用戈擊公孟,宗魯以背蔽之,斷肱,以中公孟之肩,皆殺之。
公元前514年
《昭公二十八年》:梗陽人有獄,魏戊不能斷,以獄上其大宗,賂以女樂,魏子將受之,魏戊謂閻沒女寬曰:主以不賄,聞於諸侯,若受梗陽,人賄莫甚焉。吾子必諫,皆許諾,退朝待於庭,饋入召之,比至三歎,既食使坐,魏子曰:吾聞諸伯叔諺曰:唯食忘憂,吾子置食之間,三歎何也。同辭而對曰:或賜二小人酒,不夕食,饋之始至,恐其不足,是以歎,中置自咎曰:豈將軍食之,而有不足,是以再歎,及饋之畢,願以小人之腹,為君子之心,屬厭而已,獻子辭梗陽人。
公元前531年
《定公十三年》:晉趙鞅謂邯鄲午曰:歸我衛貢五百家,吾舍諸晉陽,午許諾,歸告其父兄,父兄皆曰:不可,衛是以為邯鄲,而寘諸晉陽,絕衛之道也。不如侵齊而謀之,乃如之,而歸之於晉陽,趙孟怒,召午而囚諸晉陽,使其從者說劍而入,涉賓不可,乃使告邯鄲人曰:吾私有討於午也。二三子唯所欲立,遂殺午,趙稷,涉賓,以邯鄲叛,夏,六月,上軍司馬籍秦圍邯鄲,邯鄲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而相與睦,故不與圍,邯鄲將作亂,董安于聞之,告趙孟曰:先備諸,趙孟曰:晉國有命,始禍者死,為後可也。安于曰:與其害於民,寧我獨死,請以我說,趙孟不可,秋,七月,范氏中行氏伐趙氏之宮,趙鞅奔晉陽,晉人圍之,范皋夷無寵於范吉射,而欲為亂於范氏,梁嬰父嬖於知文子,文子欲以為卿,韓簡子與中行文子相惡,魏襄子亦與范昭子相惡,故五子謀將逐荀寅,而以梁嬰父代之,逐范吉射而以范皋夷代之,荀躒言於晉侯曰:君命大臣,始禍者死,載書在河,今三臣始禍,而獨逐鞅,刑已不鈞矣,請皆逐之,冬,十一月,荀躒,韓不信,魏曼多,奉公以伐范氏,中行氏,弗克,二子將伐公,齊高彊曰:三折肱知為良醫,唯伐君為不可,民弗與也。我以伐君在此矣,三家未睦,可盡克也。克之,君將誰與,若先伐君,是使睦也。弗聽,遂伐公,國人助公,二子敗,從而伐之,丁未,荀寅,士吉射,奔朝歌,韓魏以趙氏為請,二月,辛未,趙鞅入於絳,盟於公宮。
公元前516年
《定公十四年》:梁嬰父惡董安于謂知文子曰:不殺安于,使終為政於趙氏,趙氏必得晉國,盍以其先發難也。討於趙氏,文子使告於趙孟曰:范中行氏雖信為亂,安于則發之,是安于與謀亂也。晉國有命,始禍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趙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晉國寧,趙氏定,將焉用生,人誰不死,吾死莫矣,乃縊而死,趙孟尸諸市,而告於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從趙孟盟,而後趙氏定,祀安于於廟。
公元前490年
《哀公五年》:春,晉圍柏人,荀寅,士吉射,奔齊,初,范氏之臣王生,惡張柳朔,言諸昭子,使為柏人,昭子曰:夫非而仇乎,對曰:私仇不及,公好不廢,過惡不去,善義之經也。臣敢違之,及范氏出,張柳朔謂其子,爾從主,勉之,我將止死,王生授我矣,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
《孔叢子·記義篇》:秦莊子死,孟武伯問於孔子,曰:古者同寮有服乎。答曰:然。同寮有相友之義,貴賤殊等,不為同官,聞諸老聃,昔者虢叔,閎夭,太顛,散宜生南宮适,五臣同寮比德以贊文武,及虢叔死四人者為之服朋友之服,古之達理者行之也。
《戰國策》:趙襄子殺智伯,漆其頭以為飲器。智伯之臣豫讓欲為之報仇。乃詐為刑人,挾匕首入襄子宮中,塗廁左右欲殺之。襄子曰:智伯死,無後,而此人欲為報仇,真義士也,吾謹避之耳。讓又漆身為癩,吞炭為啞,行乞於市,其妻不識也,其友識之,為之泣曰:以子之才,臣事趙孟,必得近幸,子乃為所欲為,顧不易邪,何乃自苦若此。讓曰:委質為臣而求殺之是二心也,吾所以為此者,將以愧天下、後世之為人臣,而懷二心者也。後又伏於橋下,欲殺襄子,襄子殺之。
《韓詩外傳》:宋燕相齊,見逐,罷歸之舍,召門尉陳饒等二十六人曰:諸大夫有能與我赴諸侯者乎。陳饒等皆伏而不對。宋燕曰:悲乎哉。何士大夫易得而難用也。饒曰:君弗能用也,則有不平之心,是失之己而責諸人也。宋燕曰:夫失諸己而責諸人者何。陳饒曰:三斗之稷,不足於士,而君鴈鶩有餘粟,是君之一過也。果園梨栗,後宮婦人以相提擲,士曾不得一嘗,是君之二過也。綾紈綺縠,靡麗於堂,從風而弊,士曾不得以為緣,是君之三過也。且夫財者、君之所輕也,死者、士之所重也。君不能行君之所輕,而欲使士致其所重,猶譬鈆刀畜之,而干將用之,不亦難乎。宋燕面有慚色,逡巡避席曰:是燕之過也。
魏文侯之時,子質仕而獲罪焉,去而北游,謂簡主曰:從今已後,而不復樹德於人矣。簡主曰:何以也。質曰:吾所樹堂上之士半,吾所樹朝廷之大夫半,吾所樹邊境之人亦半。今堂上之士恐我以法,邊境之人劫我以兵,是以不樹德於人也。簡主曰:噫。子之言過矣。夫春樹桃李,夏得陰其下,秋得陰其實。春樹蒺藜,夏不可採其葉,秋得其刺焉。由此觀之,在所樹也。今子所樹,非其人也。故君子先擇而後種也。
《史記·曹相國世家》:參代何為相,擇郡縣吏長木訥於文辭,謹厚長者為吏言文刻深欲務聲名,輒斥去之。《漢書·周昌傳》:趙堯為符璽御史,趙人方與公謂御史大夫周昌曰:君之史趙堯,年雖少,然奇士,君必異之,是且代君之位。昌笑曰:堯年少,刀筆吏耳,何至是乎。居頃之,堯侍高祖,高祖獨心不樂,悲歌,群臣不知上所以然。堯進請問曰:陛下所為不樂,非以趙王年少,而戚夫人與呂后有隙,備萬歲之後而趙王不能自全乎。高祖曰:我私憂之,不知所出。堯曰:陛下獨為趙王置貴彊相,及呂后、太子、群臣素所敬憚者乃可。高祖曰:然。吾念之欲如是,而群臣誰可者。堯曰:御史大夫昌,其人堅忍伉直,自呂后、太子及大臣皆素嚴憚之。獨昌可。高祖曰:善。於是徙御史大夫昌為趙相。既行久之,高祖持御史大夫印弄之,曰:誰可以為御史大夫者。熟視堯曰:無以易堯。遂拜堯為御史大夫。《兒寬傳》:寬,補廷尉文學卒史。時張湯為廷尉,廷尉府盡用文史法律之吏,而寬以儒生在其間,見謂不習事,不署曹,除為從史,之北地視畜數年。還至府,上畜簿,會廷尉時有疑奏,已再見卻矣,掾史莫知所為。寬為言其意,掾史因使寬為奏。奏成,讀之皆服,以白廷尉湯。湯大驚,召寬與語,乃奇其材,以為掾。上寬所作奏,即時得可。異日,湯見上。問曰:前奏非俗吏所及,誰為之者。湯言兒寬。上曰:吾固聞之久矣。湯由是鄉學,以寬為奏讞掾,以古法義決疑獄,甚重之。及湯為御史大夫,以寬為掾。
《蕭望之傳》:望之,好學,治齊詩。時大將軍霍光秉政,長史丙吉薦儒生王仲翁與望之等數人,皆召見。先是左將軍上官桀與蓋主謀殺光,光既誅桀等,後出入自備。吏民當見者,露索去刀兵,兩吏挾持。望之獨不肯聽,自引出閤曰:不願見。吏牽持匈匈。光聞之,告吏勿持。望之既至前,說光曰:將軍以功德輔幼主,將以流大化,致於洽乎,是以天下之士延頸企踵,爭願自效,以輔高明。今士見者皆先露索挾持,恐非周公相成王躬吐握之禮,致白屋之意。於是光獨不除用望之,而仲翁等皆補大將軍史。三歲間,仲翁至光祿大夫給事中,望之以射策甲科為郎,署小苑東門候。仲翁出入從倉頭廬兒,下車趨門,傳呼甚寵,顧謂望之曰:不肯錄錄,反抱關為。望之曰:各從其志。後數年,坐弟犯法,不得宿衛,免歸為郡吏。及御史大夫魏相除望之為屬。
《尹翁歸傳》:翁歸,為獄小吏,曉習文法。喜擊劍。田延年為河東太守,行縣至平陽,悉召故吏五六十人,延年親臨見,令有文者東,有武者西。閱數十人,次到翁歸,獨伏不肯起,對曰:翁歸文武兼備,唯所施設。功曹以為此吏倨敖不遜,延年曰:何傷。遂召上辭問,甚奇其對,除補卒吏,便從歸府。案事發姦,窮竟事情,延年大重之,自以能不及翁歸,徙署督郵。
《孫寶傳》:寶,以明經為郡吏。御史大夫張忠辟寶為屬,欲令授子經,更為除舍,設儲偫。寶自劾去,忠固還之,心內不平。後署寶主簿,寶徙入舍,祭竈請比鄰。忠陰察,怪之,使所親問寶:前大夫為君設除大舍,子自劾去者,欲為高節也。今兩府高士俗不為主簿,子既為之,徙舍甚說,何前後不相副也。寶曰:高士不為主簿,而大夫君以寶為可,一府莫言非,士安得獨自高。前日君男欲學文,而移寶自近。禮有來學,義無往教;道不可詘,身詘何傷。且不遭者可無不為,況主簿乎。忠聞之,甚慚。
寶為京兆尹。故吏侯文以剛直不苟合常稱疾不肯仕,寶以恩禮請文,欲為布衣友,日設酒食,妻子相對。文求受署為掾,進見如賓禮。數月,以立秋日署文東部督郵。
《黃霸傳》:霸為潁川太守長吏。許丞老,病聾,督郵白欲逐之,霸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重聽,何傷。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
《陳遵傳》:遵少孤,與張竦伯松俱為京兆史。竦博學通達,以廉儉自守,而遵放縱不拘,操行雖異,然相親友,哀帝之末俱著名字,為後進冠。並入公府,公府掾吏率皆羸車小馬,不上鮮明,而遵獨極輿馬衣服之好,門外車騎交錯。又日出醉歸,曹事數廢。西曹以故事適之,侍曹輒詣寺舍白遵曰:陳卿今日以某事適。遵曰:滿百乃相聞。故事,有百適者斥,滿百,西曹白請斥。大司徒馬宮大儒優士,又重遵,謂西曹:此人大度士,奈何以小文責之。迺舉遵能治三輔劇縣,補郁夷令。《後漢書·劉平傳》:建武初,平狄將軍龐萌反於彭城,攻敗郡守孫萌。平時為郡吏,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創,困頓不知所為,號泣請曰:願以身代府君。賊乃斂兵止,曰:此義士也,勿殺。遂解去。萌傷甚氣絕,有頃蘇,渴求飲。平傾其創血以飲之。後數日萌竟死,平乃裹創,扶送萌喪,至其本縣。後舉孝廉。
《郅惲傳》:太守歐陽歙請惲為功曹。汝南舊俗,十月享會,百里內縣皆齎牛酒到府讌飲。時臨享禮訖,歙教曰:西部督郵繇延,天資忠貞,秉性公方,摧破奸凶,不嚴而理。今與眾儒共論延功,顯之於朝。太守敬嘉厥休,牛酒養德。主簿讀書教,戶曹引延受賜。惲於下坐愀然前曰:司正舉觥,以君之罪,告謝於天。按延資性貪邪,外方內員,朋黨搆姦,罔上害人,所在荒亂,怨慝並作。明府以惡為善,股肱以直從曲,此既無君,又復無臣,惲敢再拜奉觥。歙色慚動,不知所言。門下掾鄭敬進曰:君明臣直,功曹言切,明府德也,可無受觥哉。歙意少解,曰:實歙罪也,敬奉觥。惲乃免冠謝曰:昔虞舜輔堯,四罪咸服,讒言不庸,孔任不行,故能作股肱,帝用有歌。惲不忠,孔任是昭,豺虎從政,既陷誹謗,又露所言,罪莫重焉。請收惲、延,以明好惡。歙曰:是重吾過也。遂不讌而罷。惲歸府,稱病,延亦自退。鄭敬素與惲厚,見其言忤歙,乃相招去,曰:子廷爭繇延,君猶不納。延今雖去,其勢必還。直心無諱,誠三代之道。然道不同者不相為謀,吾不能忍見子有不容君之危,盍去之乎。惲曰:孟軻以強其君之所不能為忠,量其君之所不能為賊。惲業已強之矣。障君於朝,既有其直,而不死職,罪也。延退而惲又去,不可。敬乃獨隱於弋陽山中。居數月,歙果復召延,惲於是乃去。
公元前489年
《任延傳》:延拜武威太守,帝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延曰:臣聞忠臣不私,私臣不忠。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詔。帝歎息曰:卿言是也。《劉茂傳》:茂,為郡門下掾。時赤眉攻郡縣,殺長吏及府掾史。茂負太守孫福踰牆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盂縣。晝則逃隱,夜求糧食。積百餘日,賊去,乃得歸府。明年,詔書求天下義士。福言茂曰:臣前為赤眉所攻,吏民壞亂,奔走趣山,臣為賊所圍,命如絲髮,賴茂負臣踰城,出保盂縣。茂與弟觸冒兵刃,緣山負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節義尢高。宜蒙表擢,以厲義士。詔書即徵茂拜議郎。
《東觀漢記》:鄧訓故吏念訓常所服藥北州少之,又知訓好青泥,封書從黎陽步推鹿車於洛陽市藥還過趙國,易陽井載青泥至上谷遺訓。其得人心如此。《後漢書·索盧放傳》:放,東郡人也。初署郡門下掾。更始時,使者督行郡國,太守有事,當就斬刑。放前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歸心皇漢者,實以聖政寬仁故也。而傳車所過,未聞恩澤。太守受誅,誠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懼,各生疑變。夫使功者不如使過,願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斬。使者義而赦之,由是顯名。
《周嘉傳》:嘉,高祖父燕,宣帝時為郡決曹掾。太守欲枉殺人,燕諫不聽,遂殺囚而黜燕。囚家守闕稱冤。詔遣覆考,燕見太守曰:願謹定文書,皆著燕名,府君但言時病而已。出從謂掾史曰:諸君被問,悉當以罪推燕。如有一言及於府君,燕手劍相刃。使乃收燕繫獄。屢被掠楚,辭無屈撓。遂不食而死。嘉仕郡為主簿。王莽末,群賊入汝陽城,嘉從太守何敞討賊,敞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賊圍繞數十重,白刃交集,嘉乃擁敞,以身扞之。因呵賊曰:卿曹皆人隸也。為賊既逆,豈有還害其君者邪。嘉請以死贖君命。因仰天號泣。群賊於是兩兩相視,曰:此義士也。給其車馬,遣送之。後光武引見,問以遭難之事。嘉對曰:太守被傷,命懸寇手,臣實駑怯,不能死難。帝曰:此長者也。
《廉范傳》:隴西太守鄧融備禮謁范為功曹,會融為州所舉案,范知事譴難解,欲以權相濟,乃託病求去,融不達其意,大恨之。范於是東至洛陽,變名姓,求代廷尉獄卒。居無幾,融果徵下獄,范遂得衛侍左右,盡心勤勞。融怪其貌類范而殊不意,乃謂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訶之曰:君困戹瞀亂邪。語遂絕。融繫出困病,范隨而養視,及死,竟不言,身自將車送喪至南陽,葬畢乃去。
《李恂傳》:恂字叔英,安定臨涇人也。太守潁川李鴻請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為從事。會鴻卒,恂不應州命,而送鴻喪還鄉里。既葬,留起塚墳,持喪三年。辟司徒桓虞府。
《周章傳》:章,初仕郡為功曹。時大將軍竇憲免,封冠軍侯就國。章從太守行春到冠軍,太守欲謁之。章進諫曰:今日公行春,豈可越儀私交。且憲椒房之親,埶傾王室,而退就藩國,禍福難量。明府剖符大臣,千里重任,舉止進退,其可輕乎。太守不聽,遂便升車。章前拔佩刀絕馬鞅,於是迺止。及憲被誅,公卿以下多以交關得罪,太守幸免,以此重章。
《繆肜傳》:肜,仕縣為主簿。時縣令被章見考,吏皆畏懼自誣,而肜獨證據其事,掠考苦毒,致乃體生蟲蛆,因復傳換五獄,踰涉四年,卒以自免。太守隴西梁湛召為決曹史。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喪還隴西。始葬,會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亂它郡,肜獨留不去,為起墳家,乃潛穿井傍以為窟室,晝則隱竄,夜則負土,及賊平而墳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還見大驚。關西咸稱傳之,共給車馬衣資,肜不受而歸鄉里。
《陳禪傳》:禪字紀山,巴郡安漢人也。仕郡功曹,察孝廉,州辟治中從事。時刺史為人所上受納贓賂,禪當傳考,無他所齎,但持喪斂之具而已。及至,笞掠無算,五毒畢加,禪神意自若,辭對無變,事遂散釋。
公元125年
《鄧禹傳》:禹孫騭封上蔡侯,位特進。太后崩,宮人先有受罰者,懷怨恚,因誣告尚書鄧訪,謀立平原王得。帝聞,追怒,遂廢西平侯廣德、葉侯廣宗、西華侯忠、陽安侯珍、都鄉侯甫德皆為庶人。騭以不與謀,但免特進。徙鄧訪及家屬於遠郡。郡縣逼迫,騭與子鳳並不食而死。大司農朱寵痛騭無罪遇禍,乃肉袒輿櫬,上疏追訟騭曰:伏惟和熹皇后聖善之德,為漢文母。兄弟忠孝,同心憂國,宗廟有主,王室是賴。功成身退,讓國遜位,歷世外戚,無與為比。當享積善履謙之祐,而橫為宮人單辭所陷。利口傾險,反亂國家,罪無申證,獄不訊鞫,遂令騭等罹此酷濫。一門七人,並不以命,屍骸流離,怨魂不反,逆天感人,率土喪氣。宜收還冢次,寵樹遺孤,奉承血祀,以謝亡靈。寵知其言切,自致廷尉,詔免官歸田里。眾庶多為騭稱枉,帝意頗悟,乃譴讓州郡,還葬洛陽。順帝即位,追感太后恩訓,愍騭無辜,乃復騭宗親內外,朝見皆如故事。除騭兄弟子及門從十二人悉為郎中,擢朱寵為太尉,錄尚書事。寵字仲威,京兆人,初辟騭府。
《第五倫傳》:倫曾孫種遷兗州刺史。中常侍單超兄子匡為濟陰太守,負埶貪放,種欲收舉,未知所使。會聞從事衛羽素抗厲,乃召羽具告之。謂曰:聞公不畏強禦,今欲相委以重事,若何。對曰:願庶幾于一割。羽出,遂馳至定陶,閉門收匡賓客親吏四十餘人,六七日中,糾發其臧五六十萬。種即奏匡,并以劾超。匡窘迫,遣刺客刺羽,羽覺其姦,乃收繫客,具得情狀。州內震慄,朝廷嗟歎之。單超積懷忿恨,以事陷種,坐徙朔方。超外孫董援為朔方太守,稸怒以待之。初,種為衛相,以門下掾孫斌賢,善遇之。及當徙斥,斌具聞超謀,乃謂其友人同縣閭子直及高密甄子然曰:蓋盜憎其主,從來舊矣。第五使君當投裔土,而單超外屬為彼郡守。夫危者易仆,可為寒心。吾今方追使君,庶免其難。若奉使君以還,將以付子。二人曰:子其行矣,是吾心也。於是斌將俠客晨夜追種,及之於太原,遮險格殺送吏,因下馬與種,斌自步從。一日一夜行四百餘里,遂得脫歸。種匿於閭、甄氏數年,徐州從事臧旻上書訟之,赦出,卒於家。
公元前489年
《戴就傳》:就,仕郡倉曹掾,揚州刺史歐陽參奏太守成公浮臧罪,遣部從事薛安案倉庫簿領,收就於錢塘縣獄。幽囚考掠,五毒參至。就慷慨直辭,色不變容。又燒鋘斧,使就挾於肘腋。就語獄卒:可熟燒斧,勿令冷。每上彭考,因止飯食不肯下,肉焦毀墮地者,掇而食之。主者窮竭酷慘,無復餘方,乃臥就覆船下,以馬通薰之。一夜二日,皆謂已死,發船視之,就方張眼大罵曰:何不益火,而使滅絕。又復燒地,以大鍼刺指爪中,使以把土,爪悉墮落。主者以狀白安,安呼見就,謂曰:太守罪穢狼籍,受命考實,君何故以骨肉拒扞邪。就據地答言:太守剖符大臣,當以死報國。卿雖銜命,固宜申斷冤毒,奈何誣枉忠良,強相掠理,令臣謗其君,子證其父。薛安庸騃,忸行無義,就考死之日,當白之於天,與群鬼殺汝于亭中。如蒙生全,當手刃相裂。安深奇其壯節,即解械,更與美談,表其言辭,解釋郡事。徵浮還京師,免歸鄉里。太守劉寵舉就孝廉。
《陳實傳》:實,家貧,為郡西門亭長,尋轉功曹。時中常侍侯覽託太守高倫用吏,倫教署為文學掾。實知非其人,懷檄請見。言曰:此人不宜用,而侯常侍不可違。實乞從外署,不足以塵明德。倫從之。於是鄉論怪其非舉,實終無所言。倫後被徵為尚書,郡中士大夫送至輪氏傳舍。倫謂眾人言曰:吾前為侯常侍用吏,陳君密持教還,而於外白署。比聞議者以此少之,此咎由故人畏憚強禦,陳君可謂善則稱君,過則稱己者也。實固自引愆,聞者方嘆息,由是天下服其德。
《李固傳》:固,為廣漢雒令,解印綬,還漢中。歲中,梁商請為從事中郎。商以后父輔政,而柔和自守,不能有所整裁,災異數見,下權日重。固欲令商先正風化,退辭高滿,乃奏記曰:春秋褒儀父以開義路,貶無駭以閉利門。夫義路閉則利門開,利門開則義路閉也。前孝安皇帝內任伯榮、樊豐之屬,外委周廣、謝惲之徒,開門受賂,署用非次,天下紛然,怨聲滿道。朝廷初立,頗存清靜,未能數年,稍復墮損。左右黨進者,日有遷拜,守死善道者,滯涸窮路,而未有改敝立德之方。又即位以來,十有餘年,聖嗣未立,群下繼望。可令中宮博簡嬪媵,兼採微賤宜子之人,進御至尊,順助天意。若有皇子,母自乳養,無委保妾醫巫,以致飛燕之禍。明將軍望尊位顯,當以天下為憂,崇尚謙省,垂則萬方。而新營祠堂,費功億計,非以昭明令德,崇示清儉。自數年以來,災怪屢見,比無雨潤,而沈陰鬱泱。宮省之內,容有陰謀。孔子曰:智者見變思刑,愚者睹怪諱名。天道無親,可為祗畏。如近者月食既於端門之側。月者,大臣之體也。夫窮高則危,太滿則溢,月盈則缺,日中則移。凡此四者,自然之數也。天地之心,福謙忌盛,是以賢達功遂身退,全名養壽,無有怵迫之憂。誠令王綱一整,道行忠立,明公踵伯成之高,全不朽之譽,豈與此外戚凡輩耽榮好位者同日而論哉。固狂夫下愚,不達大體,竊感古人一飯之報,況受顧遇而容不盡乎。商不能用。
《杜喬傳》:喬,死獄中。妻子歸故郡。與李固俱暴尸於城北,家屬故人莫敢視者。喬故掾陳留楊匡聞之,號泣星行到洛陽,乃著故赤幘,託為夏門亭吏,守衛尸喪,驅護蠅蟲,積十二日,都官從事執之以聞。太后義而不罪。匡於是帶鐵鑕詣闕上書,并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許之。成禮殯殮,送喬喪歸家,葬送行服,隱而不仕。
《王龔傳》:龔遷汝南太守。政崇溫和,好才愛士,引進郡人黃憲、陳蕃等。憲雖不屈,蕃遂就吏。蕃性氣高明,初到,龔不即召見之,乃留記謝病去。龔怒,使除其錄。功曹袁閬請見,言曰:聞之傳曰人臣不見察於君,不敢立於朝。蕃既以賢見引,不宜退以非禮。龔改容謝曰:是吾過也。乃復厚遇待之。由是後進知名之士莫不歸心焉。
《范滂傳》:滂為光祿勳主事。時陳蕃為光祿勳,滂執公儀詣蕃,蕃不止之,滂懷恨,投版棄官而去。郭林宗聞而讓蕃曰:若范孟博者,豈宜以公禮格之。今成其去就之名,得無自取不優之議也。蕃乃謝焉。
公元172年
《胡廣傳》:廣一履司空,再作司徒,三登太尉,又為太傅。其所辟命,皆天下名士。與故吏陳蕃、李咸並為三司。蕃等每朝會,輒稱疾避廣,時人榮之。年八十二,熹平元年薨。故吏自公、卿、大夫、博士、議郎以下數百人,皆縗絰殯位,自終及葬。漢興以來,人臣之盛,未嘗有也。《朱儁傳》:太守尹端以儁為主簿。熹平二年,端坐討賊失利,罪應棄市。儁乃羸服間行,輕齎數百金到京師,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輸作左校。端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由,儁亦終無所言。《公孫瓚傳》:瓚舉上計吏。太守劉君坐事檻車徵,官法不聽吏下親近,瓚乃改容服,詐稱侍卒,身執徒養,御車到洛陽。太守當徙日南,瓚具豚酒於北邙上,祭辭先人,酹觴祝曰:昔為人子,今為人臣,當詣日南。日南多瘴氣,恐或不還,便當長辭墳塋。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觀者莫不嘆息。既行,於道得赦。瓚還郡,舉孝廉。建安三年,袁紹大攻瓚。瓚遣子續請救於黑山諸帥,而欲自將突騎直出,傍西山以斷紹後。長史關靖諫曰:今將軍將士,莫不懷瓦解之心,所以猶能相守者,顧戀其老小,而恃將軍為主故耳。堅守曠日,或可使紹自退。若舍之而出,後無鎮重,易京之危,可立待也。瓚乃止。紹漸相攻逼,瓚眾日蹙。四年春,瓚計必無全,乃引火自焚。紹兵趣登臺斬之。關靖見瓚敗,嘆恨曰:前若不止將軍自行,未必不濟。吾聞君子陷人於危,必同其難,豈可以獨生乎。乃策馬赴紹軍而死。
《袁紹傳》:袁氏樹恩四世,門生故吏遍於天下。
《陳留耆舊傳》:小黃桓牧為都尉功曹,與郎君共歸鄉里,為赤眉所得,欲殺之,啖牧求先死,賊義釋之,送與䝁豆一斛。《楚國先賢傳》:應余字子正,為郡功曹。是時吳蜀不賓,山民皆叛,余與太守東方袞迸力得出賊便射袞。余以身當箭,被七創。因謂賊曰:我以身代君,已被重創,若身死,君全,殞歿無恨。因仰天號泣,涕血俱下如雨,賊見其義烈,釋袞不害。〈按後漢書劉平傳事與此無異並存備考〉《魏志·文聘傳》:聘字仲業,為劉表大將,使禦北方。表死,其子琮立。太祖征荊州,琮舉州降,呼聘欲與俱,聘曰:聘不能全州,當待罪而已。太祖濟漢,聘乃詣太祖,太祖問曰:來何遲邪。聘曰:先日不能輔弼劉荊州以奉國家,荊州雖沒,常願據守漢川,保全境土,生不負於孤弱、死無愧於地下,而計不得已,以至於此。實懷悲慚,無顏早見耳。遂歔欷流涕。太祖為之愴然,曰:仲業,卿真忠臣也。厚禮待之。
《王修傳》:修,初平中,北海孔融召以為主簿,守高密令。頃之,郡中有反者。修聞融有難,夜往奔融。賊初發,融謂左右曰:能冒難來,唯王修耳。言終而修至。融每有難,修雖使歸在家,無不至。融常賴修以免。袁譚在青州,辟修為治中從事,別駕劉獻數毀短修。後獻以事當死,修理之,得免。時人益以此多焉。袁紹又辟修除即墨令,後復為譚別駕。紹死,譚、尚有隙。尚攻譚,譚軍敗,修率吏民往救譚。譚喜曰:成吾軍者,王別駕也。譚之敗,劉詢起兵漯陰,諸城皆應。譚嘆息曰:今舉州皆叛,豈孤之不德邪。修曰:東萊太守管統雖在海表,此人不反,必來。後十餘日,統果棄其妻子來赴譚,譚更以統為樂安太守。譚復欲攻尚,修諫曰:兄弟還相攻擊,是敗亡之道也。譚不悅,然知其志節。後又問修:計安出。修曰:夫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將鬥而斷其右手,而曰我必勝,若是者可乎。夫棄兄弟而不親,天下其誰親之。屬有讒人,固將交鬥其間,以求一朝之利,願明使君塞耳勿聽也。若斬佞臣數人,復相親睦,以禦四方,可以橫行天下。譚不聽,遂與尚相攻擊,請救於太祖。太祖既破冀州,譚又叛。太祖遂引軍攻譚於南皮。修時運糧在樂安,聞譚急,將所領兵及諸從事數十人往赴譚。至高密,聞譚死,下馬號哭曰:無君焉歸。遂詣太祖,乞收葬譚屍。太祖欲觀修意,默然不應。修復曰:受袁氏厚恩,若得收斂譚屍,然後就戮,無所恨。太祖嘉其義,聽之。
《高堂隆傳》:少為諸生,泰山太守薛悌命為督郵。郡督軍與悌爭論,名悌而呵之。隆按劍叱督軍曰:昔魯定見侮,仲尼歷階;趙彈秦箏,相如進缶。臨臣名君,義之所討也。督軍失色,悌驚起止之。
《梁習傳》:濟陰王思與習俱為西曹令史。思因直日白事,失太祖指。太祖大怒,教召主者,將加重辟。時思近出,習代往對,已被收執矣,思乃馳還,自陳己罪,罪應受死。太祖歎習之不言,思之識分,曰:何意吾軍中有二義士乎。後同時擢為刺史。
公元190年
《田疇傳》:初平元年,義兵起,董卓遷帝於長安。幽州牧劉虞歎曰:賊臣作亂,朝廷播蕩,四海俄然,莫有固志。身備宗室遺老,不得自同於眾。今欲奉使展效臣節,安得不辱命之士乎。眾議咸曰:田疇雖年少,多稱其奇。疇時年二十二矣。虞乃備禮請與相見,大悅之,遂署為從事,且具車騎。將行,疇曰:今道路阻絕,寇虜縱橫,稱官奉使,為眾所指名。願以私行,期於得達而已。虞從之。疇乃歸,自選其家客與年少之勇壯募從者二十騎俱往。虞自出祖而遣之。既取道,疇乃更上西關,出塞,傍北山,直趨朔方,循間徑去,遂至長安致命。詔拜騎都尉。固辭不受。得報,馳還,未至,虞已為公孫瓚所害。疇至,謁祭虞墓,陳發章表,哭泣而去。瓚聞之大怒,購求獲疇,謂曰:汝何自哭劉虞墓,而不送章報於我也。疇答曰:漢室衰頹,人懷異心,惟劉公不失忠節。章報所言,於將軍未美,恐非所樂聞,故不進也。且將軍方舉大事以求所欲,既滅無罪之君,又讎守義之臣,誠行此事,則燕、趙之士將皆蹈東海而死耳,豈忍有從將軍者乎。瓚壯其對,乃縱遣疇。疇得北歸,率舉宗族他附從數百人,掃地而盟曰:君仇不報,吾不可以立於世。遂入徐無山中,百姓歸之,數年間至五千餘家。疇乃為約束,北邊翕然服其威信,袁紹數遣使招命,又即授將軍印,因安輯所統,疇皆拒不留。紹死,其子尚又壁焉,疇終不行。建安十二年,太祖遣使辟疇,又命田預喻指。疇戒其門下趣治嚴。門人謂曰:昔袁公慕君,禮命五至,君義不屈;今曹公使一來而君若恐弗及者,何也。疇笑而應之曰:此非君所識也。遂隨使者到軍,署司空戶曹掾,引見諮議。明日出令曰:田子泰非吾所宜吏者。即舉茂才,拜為蓨令,不之官,隨軍次無終。遼東斬送袁尚首,令三軍敢有哭之者斬。疇以嘗為尚所辟,乃往弔祭。太祖亦不問。《杜畿傳》:畿子恕字務伯,太和中為散騎、黃門侍郎。〈注〉《杜氏新書》:時李豐為常侍,黃門郎袁侃見轉為吏部郎,荀俁出為東郡太守,二人皆恕之同班友善。《吳志·陳武傳》:武子修,修弟表,少知名,與諸葛恪、顧譚、張休等並侍東宮,皆共親友,尚書暨豔亦與表善,後豔遇罪,時人咸自營護,表獨不然,士以此重之。《益都耆舊傳》:張充為州治中從事,刺史每日坐高床為從事設單席於地。
《文士傳》:江統召補洗馬,每有凝滯大事、章奏、表議,輒為同官所推,常為之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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