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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十六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家范典

 第八十六卷目录

 夫妇部纪事一

家范典第八十六卷

夫妇部纪事一

《书经·尧典》:帝曰:明明扬侧陋,师锡帝曰:有鳏在下,曰虞舜。帝曰:我其试哉。女于时,观厥刑于二女,釐降二女于妫汭,嫔于虞。帝曰:钦哉。〈注〉盖夫妇之间,隐微之际,正始之道,所系尤重。故观人者,于此为尤切也。《列女传》:娥皇、女英,帝尧之二女。帝使承事舜于畎亩之中,不以天子之女故而骄盈怠嫚,犹谦谦恭俭,思尽妇道。瞽瞍使舜涂廪,舜归告二女。二女曰:往哉。舜既治廪,乃捐阶,瞽瞍焚廪,舜往飞出。复使舜浚井。舜告二女,二女曰:往哉。舜往浚井,格其出入,从掩,舜潜出。时既不能杀舜,瞽瞍又速舜饮酒,醉将杀之,舜告二女,二女乃与舜药,遂往,舜终日饮酒不醉。舜为天子,娥皇为后,女英为妃。舜陟方,死苍梧。二妃哭之死湘江间,俗谓之湘君。
《礼记·檀弓》:舜葬于苍梧之野,盖三妃未之从也。季武子曰:周公盖祔。〈注〉天子以四海为家,南巡而崩。故遂葬苍梧之野。《疏》云:舜长妃娥皇无子,次妃女英生商均。次妃癸比生二女:霄明,烛光。三妃后皆不从。舜之葬此记者言合葬之事,古人未有因引。季武子之言谓自周公以来始祔葬也。
《吕氏春秋·音初篇》:禹行功,见涂山之女,禹未之遇而巡省南土。涂山氏之女乃令其妾待禹于涂山之阳,女乃作歌,歌曰候人兮猗,实始作为南音。周公及召公取风焉,以为周南、召南。
《吴越春秋》:禹年三十未娶,行涂山,恐时之暮,失其度制,乃辞云:吾娶也,必有应矣。乃有白狐九尾造于禹。禹曰:白者,吾之服也。九尾者,王之證也。于是涂山之人歌之:绥绥自狐,九尾庞庞。我家嘉夷,来宾为王。成子室家,我都攸昌。天人之际,如兹则行。禹因娶涂山,谓之女娇。
《左传》:昔有仍氏生女,黰黑,而甚美,光可以鉴,名曰元妻,乐正后夔取之,生伯封,实有豕心,贪惏无餍,谓之封豕,有穷后羿灭之,夔是以不祀。
《大纪》:夏桀为无道,伐蒙山有施氏。有施氏进女妹喜,桀嬖之所言皆听,为之为琼室象廊瑶台玉床,行淫纵乐,政事怠废,为肉山脯林,酒池可以运舟,一鼓而牛饮者,三千人,以为戏剧。
《列女传》:汤妃有莘之女也,择德高如伊尹者为之臣,佐汤致王训,正后宫,嫔御有序,咸无嫉妒逆理之人。《通志·三王纪》:纣伐有苏氏,有苏氏以妲己女纣。纣惑之言无不听。所好者贵,所恶者诛,百姓怨望,诸侯有畔者。妲己以为威不立耳,乃说纣重刑辟。初为熨斗而然之,使人举熨,更用铜柱而膏之,焚于其下,俾囚辟缘柱以资,妲己之笑。名曰炮烙之刑。
文王娶有莘氏之女,曰大姒,号文母。文王治外,文母治内。文王之业,赖文母之助为多焉。
《列女传》:周宣姜后,贤而有德,事非礼不言,行非礼不动。宣王尝早卧而晏起,后夫人不出于房。姜后既出,乃脱簪珥,待罪于永巷,使其傅母通言于王曰:妾不才,妾之淫心见矣,至使君王失礼而晏朝,以见君王之乐色而忘德也。夫苟乐色,必好奢,好奢必穷乐,穷乐者,乱之所兴也。原乱之兴,从婢子起。婢子生乱,当服其辜,敢请婢子之罪,唯君王之命。王曰:寡人不德,实自生过,过从寡人起,非夫人之罪也。遂复姜后而勤于政事。早朝晏退,继文武之迹,兴周室之业,卒成中兴之名,为周世宗。
《史记·周本纪》:幽王太子母申侯女,而为后。后幽王得褒姒,爱之,欲废申后,并去太子宜臼,以褒姒为后,以伯服为太子。昔自夏后氏之衰也,有二龙止于夏庭卜请其漦而藏之,至厉王之末,发而观之。漦流于庭,后宫之童妾既龀而遭之,既笄而孕,无夫而生子,惧而弃之。宣王之时童女谣曰:檿弧箕服,实亡周国。于是宣王闻之,有夫妇卖是器者,使执而戮之。逃于道,而见乡者后宫童妾所弃妖子出于路者,闻其夜啼,哀而收之,夫妇遂亡,奔于褒。褒人有罪,请入童妾所弃女子者于王以赎罪。是为褒姒。王爱之,生子伯服,竟废申后及太子,以褒姒为后,伯服为太子。褒姒不好笑,幽王欲其笑万方,故不笑。幽王为烽燧,有寇至则举烽火。诸侯悉至,至而无寇,褒姒乃大笑。幽王说之,为数举烽火。其后犬戎攻幽王。幽王举烽火徵兵,兵莫至。遂杀幽王骊山下,虏褒姒,尽取周赂而去。《陈世家》:齐懿仲欲妻陈敬仲,卜之,占曰: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有妫之后,将育于姜。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
《管晏传》:晏子为齐相,出,其御之妻从门间而窥其夫。其夫为相御,拥大盖,策驷马,意气扬扬甚自得也。既而归,其妻请去。夫问其故。妻曰:晏子长不满六尺,身相齐国,名显诸侯。今者妾观其出,志念深矣,常有以自下者。今子长八尺,乃为人仆御,然子之意自以为足,妾是以求去也。其后夫自抑损。晏子怪而问之,御以实对。晏子荐以为大夫。
《晏子》:景公有爱女请嫁于晏子。公乃往燕晏子之家,饮酒酣,公见其妻曰:此子之内子耶。晏子对曰:然是也。公曰:嘻,亦老且恶矣。寡人有女少且姣,请以满夫子之宫。晏子违席而对曰:乃此则老且恶,婴与之居故矣。故及其少而姣也,且人固以壮托乎,老姣托乎恶。彼尝托而婴受之矣。君虽有赐可以使婴倍其托乎。再拜,而辞。
《列女传》:柳下惠卒,门人将诔之。其妻曰: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之知也。乃诔曰:夫子之不伐兮,夫子之不竭兮,夫子之信大而与人无害兮,屈柔从容,不彊察兮,蒙耻救民,德弥大兮,不遇三黜,材不蔽兮,岂人君子,永能厉兮,嗟乎惜哉,乃下世兮,庶几遐年,今遂逝兮,呜呼哀哉,魂神泄兮,夫子之谥,宜曰惠兮。于是门人从之以惠为诔,莫能窜一字。君子谓柳下惠妻能光其夫矣。
《国语》:襄王十七年,王降翟师以伐郑。王德翟人,将以其女为后。富辰谏曰:不可。夫婚姻,祸福之阶也。利内则福,由之利外则取祸。今王外利矣,其无乃阶祸乎。昔挚、畴之国也由大任,杞、缯由大姒,齐、许、申、吕由大姜,陈由大姬,是皆能内利亲亲者也。昔鄢之亡也由仲任,密须由伯姞,郐由叔妘,聃由郑姬,息由陈妫,邓由楚曼,罗由季姬,庐由荆妫,是皆外利离亲者也。王曰:利何如而内,何如而外。对曰:尊贵、明贤、庸勋、长老、爱亲、礼新、亲旧。然则民莫不审固其心力以役上令,官不易方,而财不匮竭,求无不至,动无不济。百姓兆民,夫人奉利而归诸上,是利之内也,若七德离判,民乃携贰,各以利退,上求不暨,是其外利也。夫翟无列于王室,郑伯南也,王而卑之,是不尊贵也。翟,豺狼之德也,郑未失周典,王而蔑之,是不明贤也。平、桓、庄、惠皆受郑劳,王而弃之,是不庸勋也。郑伯捷之齿长矣,王而弱之,是不长老也。翟,隗姓也,郑出自宣王,王而虐之,是不爱亲也。夫礼,新不间旧,王以翟女间姜、任,非礼且弃旧也。王一举而弃七德,臣故曰利外矣。《书》有之曰:必有忍也,若能有济也。王不忍小忿而弃郑,又登叔隗以阶翟。翟,封豕豺狼也,不可厌也。王弗听。十八年,王黜翟后。翟人来诛杀谭伯。富辰曰:昔吾骤见王,王弗从,以及此难。若我不出,王其以我为怼乎。乃以其属死之。初,惠后欲立王子带,故以其党启翟人。翟人遂入,周王乃出居于郑,晋文公纳之。
伯宗朝,以喜归,其妻曰:子貌有喜,何也。曰:吾言于朝,诸大夫皆谓我知似阳子。对曰:阳子华而不实,主言而无谋,是以难及其身。子何喜焉。伯宗曰:吾饮诸大夫酒,而与之语,尔试听之。曰:诺。既饮,其妻曰:诸大夫莫子若也。然而民不能戴其上久矣,难必及子。子盍亟索士憖庇州犁焉。得毕阳。及栾弗忌之难,诸大夫害伯宗,将谋而杀之。毕阳实送州犁于荆。
《左传》:晋三却害伯宗,谮而杀之,及栾弗忌,伯州犁奔楚,韩献子曰:却氏其不免乎,善人,天地之纪也。而骤绝之,不亡何待,初,伯宗每朝,其妻必戒之曰:盗憎主人,民恶其上,子好直言,必及于难。
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且其繇曰:专之渝,攘公之羭,一薰一莸,十年尚犹有臭,必不可,弗听,立之,初,叔向之母妒叔虎之母美而不使,其子皆谏其母,其母曰:深山大泽,实生龙蛇,彼美,余惧其生龙蛇以祸女,女敝族也。国多大宠,不仁人间之,不亦难乎,使往视寝,生叔虎,美而有勇力,栾怀子嬖之,故羊舌氏之族及于难。
《国语》:董叔将取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它日,董祁愬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文公适齐。齐侯妻之,甚善焉。有马二十乘,将死于齐而已矣。曰:民生安乐,谁知其它。桓公卒,孝公即位,诸侯畔齐。子犯知齐之不可以动,而知文公之安齐而有终焉之志也,欲行,而患之,与从者谋于桑下。蚕妾在焉,莫知其在也。妾告姜氏,姜氏杀之,而言于公子曰:从者将以子行,其闻之者吾已除之矣。子必从之,不可以贰,贰无成命。《诗》云:上帝临女,无贰尔心。先王其知之矣,贰将可乎。子去晋难而极于此。自子之行,晋无宁岁,民无成君。天未丧晋,无异公子,有晋国者,非子而谁。子其勉之。上帝临子矣,贰必有咎。公子曰:吾不动矣,必死于此。姜曰:不然。《周诗》曰:莘莘征夫,每怀靡及。夙夜征行。不遑启处,犹惧无及。况其顺身纵欲怀安,将何及矣。人不求及,其能及乎。日月不处,人谁获安。《西方之书》有之曰:怀与安,实疚大事。《郑诗》云:仲可怀也,人之多言。亦可畏也。昔管敬仲有言,小妾闻之,曰:畏威如疾,民之上也。从怀如流,民之下也。见怀思威,民之中也。畏威如疾,乃能威民。威在民上,弗畏有刑。从怀如流,去威远矣,故谓之下。其在辟也,吾从中也。《郑诗》之言,吾其从之。此大夫管仲之所以纪纲齐国,裨辅先君而成霸者也。子而弃之,不亦难乎。齐国之政败矣,晋之无道久矣,从者之谋忠矣,时日及矣,公子几矣。君国可以济百姓,而释之者,非人也。败不可处,时不可失,忠不可弃,怀不可从,子必速行。吾闻晋之始封也,岁在大火,阏伯之星也,实纪商人。商之飨国三十一王。《瞽史之记》曰:唐叔之世,将如商数。今未半也。乱不长世,公子唯子,子必有晋。若何怀安。公子弗听。姜与子犯谋,醉而载之以行。
《史记·晋世家》:重耳奔狄,将之齐。谓其妻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乃嫁。其妻笑曰:犁二十五年,吾冢上柏大矣。虽然,妾待子。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
《韩非子》:晋公子重耳出亡,过于曹,曹君袒裼而观之。釐负羁与叔瞻侍于前。叔瞻谓曹君曰:臣观晋公子,非常人也。君遇之无礼,彼若有时反国而起兵,即恐为曹伤。君不如杀之。曹君弗听。釐负羁归而不乐,其妻问之曰:公从外来而有不乐之色,何也。负羁曰:吾闻之,有福不及,祸来连我。今日吾君召晋公子,其遇之无礼。我与在前,吾是以不乐。其妻曰:吾观晋公子,万乘之主也;其左右从者,万乘之相也。今穷而出亡过于曹,曹遇之无礼。此若反国,必诛无礼,则曹其首也。子奚不先自贰焉。负羁曰:诺。盛黄金于壶,充之以餐,加璧其上,夜令人遗公子。公子见使者,再拜,受其餐而辞其璧。
《左传》:莒子娶于向,向姜不安莒而归,莒人入向,以姜氏还。
郑公子忽如陈,逆妇妫,辛亥,以妫氏归,甲寅,入于郑,陈针子送女,先配而后祖,针子曰:是不为夫妇,诬其祖矣。非礼也。何以能育。
祭仲专,郑伯恶之,使其婿雍纠杀之,将享诸郊,雍姬知之,谓其母曰:父与夫孰亲,其母曰: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遂告祭仲曰:雍子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公载以出。曰: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楚武王荆尸,授师孑焉。以伐随,将齐,入告夫人邓曼曰:余心荡,邓曼叹曰:王禄尽矣,盈而荡,天之道也。先君其知之矣,故临武事,将发大命,而荡王心焉。若师徒无亏,王薨于行,国之福也。王遂行,卒樠木之下。臼季使过冀,见冀缺耨,其妻馌之,敬,相待如宾,与之归,言诸文公曰:敬,德之聚也。能敬必有德,德以治民,君请用之,臣闻之,出门如宾,承事如祭,仁之则也。公曰:其父有罪,可乎,对曰:舜之罪也。殛鲧,其举也兴禹,管敬仲,桓之贼也。实相以济,康诰曰:父不慈,子不祗,兄不友,弟不共,不相及也。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君取节焉可也。文公以为下军大夫。
昔贾大夫恶,娶妻而美,三年不言不笑,御以如皋,射雉获之,其妻始笑而言,贾大夫曰:才之不可以已,我不能射,女遂不笑不言夫。
秦获晋侯以归,晋大夫反首拔舍,从之,秦伯使辞焉。曰:二三子何其戚也。寡人之从君而西也。亦晋之妖梦是践,岂敢以至,晋大夫三拜稽首曰:君履后土而戴皇天,皇天后土,实闻君之言,群臣敢在下风,穆姬闻晋侯将至,以太子罃,弘,与女简璧,登台而履薪焉。使以免服衰绖逆,且告曰:上天降灾,使我两君匪以玉帛相见,而以兴戎,若晋君朝以入,则婢子夕以死,夕以入,则朝以死,惟君裁之,乃舍诸灵台,大夫请以入,公曰:获晋侯,以厚归也。既而丧归焉用之,大夫其何有焉。且晋人戚忧以重我,天地以要我,不图晋忧,重其怒也。我食吾言,背天地也。重怒难任,背天不祥,必归晋君。
声伯之母不聘,穆姜曰:吾不以妾为姒,生声伯而出之,嫁于齐管于奚,生二子而寡,以归声伯,声伯以其外弟为大夫,而嫁其外妹于施孝叔,却犨来聘,求妇于声伯,声伯夺施氏妇以与之,妇人曰:鸟兽犹不失俪,子将若何。曰:吾不能死亡,妇人遂行,生二子于却氏,却氏亡,晋人归之施氏,施氏逆诸河,沈其二子,妇人怒曰:己不能庇其伉俪而亡之,又不能字人之孤而杀之,将何以终,遂誓施氏。
郑游昄将如晋,未出竟,遭逆妻者,夺之,以馆于邑,丁巳,其夫攻子明杀之,以其妻行,子展废良而立太叔。曰国卿,君之贰也。民之主也。不可以苟,请舍子明之类,求亡妻者,使复其所,使游氏勿怨。曰:无昭恶也。齐棠公之妻,东郭偃之姊也。东郭偃臣崔武子,棠公死,偃御武子以吊焉。见棠姜而美之,使偃取之,偃曰:男女辨姓,今君出自丁,臣出自桓,不可,武子筮之,遇困之大过,史皆曰吉,示陈文子,文子曰:夫从风,风陨妻,不可取也。且其繇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困于石,往不济也。据于蒺藜,所恃伤也。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无所归也。崔子曰:嫠也何害,先夫当之矣,遂取之,庄公通焉。崔子弑之。
郑徐吾犯之妹美,公孙楚聘之矣,公孙黑又使强委禽焉。犯惧,告子产,子产曰:是国无政,非子之患也。惟所欲与,犯请于二子,请使女择焉。皆许之,子晰盛饰入,布币而出,子南戎服入,左右射,超乘而出,女自房观之。曰:子晰信美矣,抑子南夫也。夫夫妇妇,所谓顺也。适子南氏。
齐高发帅师伐莒,莒子奔纪鄣,使孙书伐之,初,莒有妇人,莒子杀其夫,己为嫠妇,及老,托于纪鄣,纺焉以度而去之,及师至,则投诸外,或献诸子占,子占使师夜缒而登,登者六十人,缒绝,师鼓噪,城上之人亦噪,莒共公惧,启西门而出,七月,丙子,齐师入纪。
楚昭王奔郧,钟建负季芈以从,五年,楚王将嫁季芈,季芈辞曰:所以为女子,远丈夫也。钟建负我矣,以妻钟建,以为乐尹。
《礼记·檀弓》:季子皋葬其妻,犯人之禾,申祥以告,曰:请庚之,子皋曰:孟氏不以是罪予,朋友不以是弃予,以吾为邑长于斯也。买道而葬,后难继也。
陈子车死于卫,其妻与其家大夫谋以殉葬,定而后陈子亢至,以告曰:夫子疾,莫养于下,请以殉葬,子亢曰:以殉葬,非礼也。虽然,则彼疾,当养者,孰若妻与宰,得已,则吾欲已,不得已,则吾欲以二子者之为之也。于是弗果用。
齐庄公袭莒于夺,杞梁死焉。其妻迎其柩于路,而哭之哀,庄公使人吊之,对曰:君之臣不免于罪,则将肆诸市朝,而妻妾执,君之臣免于罪,则有先人之敝庐在,君无所辱命。
《列女传》:杞梁无子,其妻内外皆无五属之亲。既无所归,乃枕其夫之尸于城下而哭,内诚动人,道路过者莫不为之挥涕,十日,城为之弛,而隅为之崩。既葬,曰:吾何归矣。夫妇人必有所倚者也。父在则倚父,夫在则倚夫,子在则倚子。今吾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内无所倚,以见吾诚。外无所倚,以立吾节。吾岂能更二哉。遂赴淄水而死。庄公遂立庙于临淄之上。君子谓其贞而有礼。
鲁陶婴者,陶明之女也。少寡,养幼孤,无彊兄弟,纺绩为产。鲁人或闻其义,将求焉。婴闻之,恐不得免,乃作歌,明己之不更二庭也。歌曰:悲夫黄鹄之早寡兮,七年不双。宛颈独宿兮,不与众同。夜半悲鸣兮,想其故雄。天命早寡兮,独宿何伤。寡妇念此兮,泣下数行。呜呼哀哉兮,死者不可忘。飞鸟尚然兮,况于贞良。虽有贤雄兮,终不重行。鲁人闻之,遂不敢复求。
鲁秋胡洁妇者,鲁秋胡之妻也。秋胡子纳之五日,而去宦于陈,五年乃归。未至家,见路旁有一美妇人方采桑,秋胡子下车曰:暑日苦暴,独自采桑,吾行道远,愿托桑阴下一食。妇人采桑不辍,秋胡子谓曰:力田不如逢丰年,力桑不如见公卿。今吾有金,愿与夫人。妇人曰:采桑力作,纺绩组织,以供衣食,奉二亲,养夫子而已矣。吾不愿人之金也。秋胡子还家,奉金遗母,母使人呼妇,妇至,乃向采桑妇也,妇见乃投河死。老莱子耕于蒙山之阳,楚王驾至其门曰:守国之孤,愿见先生。老莱曰:诺。妻曰:吾闻之:可食以酒肉者,可随以鞭捶。可授以官禄者,可随以斧钺。今先生食人酒肉,受人官禄,为人所制也。妾不能为人所制。投畚而去。
韩凭为宋康王舍人,妻何氏美。王欲夺之,乃筑青陵台而望焉,夺何囚凭,何乃作乌鹊歌二首以见志曰:南山有乌,北山张罗乌,自高飞罗当奈何。乌鹊双飞不乐凤凰,妾是庶人不乐宋王。又作书答夫曰:其雨淫淫河大水深,日出当心康。王得书以问苏贺,贺曰:雨淫淫愁且思也,河水深不得往来也。日当心有死志也,俄而凭得书自杀。何即阴缝其衣与王登台遽自投下而死。得遗书于带曰:王利其生,妾利其死,愿以尸骨赐凭合葬。王怒弗听,使两人之冢相望也。曰:尔夫妇相爱不已,若能使冢合则,吾弗阻也。宿昔之间,便有交梓木于二冢之端,旬日而大盈抱屈体以相就根交于下,枝错于上又有鸳鸯雌雄各一恒栖其上,晨夜不去。交颈非鸣,音声感人,宋人哀之,遂号其木曰相思树。相思之名,起于此也。今睢阳有韩凭城,其歌谣至今存焉。
陶答子相,陶其政不修,而家益富。其妻抱子而泣。姑问泣何也。曰:妾闻南山有元豹,雾雨十日不下食,欲以泽其身而有文章也。故有威而远害。今夫子不脩德,而家益厚,祸将至矣。期年,而答子见诛。《家语》:曾子后母遇参无恩,供养不衰,其妻蒸梨不熟,参曰:蒸梨小物耳,而不用命,况大事乎。遂出之。其子元请再娶,曾子曰:高宗以后妻杀孝己,尹吉甫以后妻放伯奇,我上不及高宗,中不及吉甫,庸能免于非乎。终身不娶。
梁鳣,年三十未有子,欲出其妻。商瞿谓曰:子未也,昔吾年三十八无子,吾母为更娶室,夫子使吾之齐,母欲谓留吾,夫子曰:无忧也,瞿过四十,当有五丈夫子。今果然,吾恐子自晚生耳,未必妻之过也。从之,三年而有子。
《小学内篇》:蔡人妻,宋人之女也。既嫁,而夫有恶疾,其母将改嫁之。女曰:夫之不幸,乃妾之不幸也。奈何去之。适人之道,一与之醮,终身不改。不幸遇恶疾,彼无大故,又不遣妾,何以得去。终不听。
《庄子·让王篇》:子列子穷,容貌有饥色。客有言之于郑子阳者,曰:列禦寇盖,有道之士也,居君之国而穷,君无乃为不好士乎。郑子阳即令官遗之粟。子列子见使者,再拜而辞。使者去,子列子入,其妻望之而拊心曰:妾闻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佚乐,今有饥色。君过而遗先生食,先生不受,岂不命邪。子列子笑,谓之曰:君非自知我也。以人之言而遗我粟,至其罪我也,又且以人之言,此吾所以不受也。其卒,民果作难而杀子阳。
《至乐篇》:庄子妻死,惠子吊之,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惠子曰:与人居,长子、老、身死,不哭,亦足矣,又鼓盆而歌,不亦甚乎。庄子曰:不然。是其始死也,我独何能无慨然。察其始而本无生,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杂乎芒芴之间,变而有气,气变而有形,形变而有生,今又变而之死,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人且偃然寝于巨室,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自以为不通乎命,故止也。
《韩非子》:卫人有夫妻祷者,而祝曰:使我无故,得百束布。其夫曰:何少也。对曰:益是,子将以买妾。
鲁人身善织屦,妻善织缟,而徙于越。或谓之曰:子必穷矣。鲁人曰:何也。曰:屦为履之也,而越人跣行;缟为冠之也,而越人被发。以子之所长游于不用之国,欲使无穷,其可得乎。
吴起,卫左氏中人也,使其妻织组而幅狭于度。吴子使更之,其妻曰:诺。及成,复度之,果不中度,吴子大怒。其妻对曰:吾始经之而不可更也。吴子出之。其妻请其兄而索入。其兄曰:吴子,为法者也,其为法也。且欲以与万乘致功,必先践之妻妾然后行之,子毋几索入矣。其妻之弟又重于卫君,乃因以卫君之重请吴子。吴子不听,遂去卫而入荆也。一日,吴起示其妻以组曰:子为我织组,令之如是。组已就而效之,其组异善。起曰:使子为组,令之如是,而今也异善,何也。其妻曰:用财若一也,加务善之。吴起曰:非语也。使之衣归。其父,往请之。吴起曰:起家无虚言。
《史记·吴起传》: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于曾子,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取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于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将而攻齐,大破之。
《赵世家》:武灵王梦见处女鼓琴而歌诗曰:美人荧荧兮,颜若苕之荣。命乎命乎,曾无我嬴。异日,王饮酒乐,数言所梦,想见其状。吴广闻之,因夫人而纳其女娃嬴。孟姚也。孟姚甚有宠于王,是为惠后。
《张仪传》:仪,魏人也。已学而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张仪,掠笞数百,不服,醳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张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足矣。
《吕氏春秋·长攻篇》:赵襄子虑所以取代,乃先善之。代君好色,请以其弟姊妻之,代君许诺。弟姊已往,所以善代者乃万故。马郡宜马,代君以善马奉襄子,襄子谒于代君而请觞之,马郡尽,先令舞者置兵其羽中数百人,先具大金斗。代君至,酒酣,反斗而击之,一成,脑涂地。舞者操兵以斗,尽杀其从者。因以代君之车迎其妻,其妻遥闻之状,磨笄以自刺,故赵氏至今有刺笄之證与反斗之号。
《韩诗外传》:楚狂接舆躬耕以食。其妻之市,未返,楚王使使者赍金百镒,造门曰:大王使臣奉金百镒,愿请先生治河南。接舆笑而不应,使者遂不得辞而去。妻从市而来曰:先生少而为义,岂将老而遗之哉。门外车辙,何其深也。接舆曰:今者、王使使者赍金百镒,欲使我治河南。其妻曰:岂许之乎。曰:未也。妻曰:君使不从,非忠也;从之,是遗义也。不如去之。乃夫负釜甑,妻戴织器,变易姓字,莫知其所之。
《贫士传》:黔娄先生者,鲁人也。脩身清节,不求进于诸侯。鲁公以钟粟辟为相,齐王以黄金聘为卿,俱辞不就。著书四篇,抱洁而死。曾子与门人往吊之,上堂见先生之尸在牖下,枕堑席槁缊袍不表覆,以布被手足不尽敛。覆头则足见,覆足则头见。曾子曰:斜引其被则敛矣。妻曰:斜而有馀,不如正而不足也。先生以不斜之故至于此,生而不斜死而斜之,非先生意也。曾子不能应。遂哭之曰:嗟乎,先生之终也。何以为谥。妻曰:以康乎。曾子曰:先生在时,食不充口,衣不盖形,死则手足不敛,旁无酒肉,何乐于此,而谥为康邪。妻曰:否,否。先生之生也,甘天下之澹味,安天下之卑,位不戚戚于贫贱,不欣欣于富贵,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其斯可谥为康也。已曾子喟然叹曰:惟斯人也,而有斯妇。
《孔丛子·居卫篇》:子思在齐,尹文子生子不类,怒而杖之,告子思曰:此非吾子也。吾妻殆不妇,吾将黜之。子思曰:若子之言,则尧舜之妃复可疑也。此二帝圣者之英,而丹朱商均不及匹夫,以是推之,岂可类乎。然举其多者,有此父斯有此子,道之常也。若夫贤父之有愚子,此由天道自然,非子之妻之罪也。尹文子曰:先生止之愿无言。文留妻矣。
《韩诗外传》:孟子妻独居,踞,孟子入户视之。白其母曰:妇无礼,请去之。母曰:何也。曰:踞。其母曰:何知之。孟子曰:我亲见之。母曰:乃汝无礼也,非妇无礼。礼不云乎:将入门,问孰存;将上堂,声必扬;将入户,视必下。不掩人不备也。今汝往燕私之处,入户不有声,令人踞而视之,是汝之无礼也,非妇无礼也。于是孟子自责,不敢去妇。诗曰:采葑采菲,无以下体。
《列女传》:孟子既娶,将入私室,其妇袒而在内,孟子不悦,遂去不入。妇辞姑而去,曰:妾闻夫妇之道,私室不与焉。今者妾窃惰在室,夫子见妾,而勃然不悦,是客妾也。妇人之义,盖不客宿。请归父母。于是孟母召轲而谓之,孟子遂留妇。
《吴越春秋》:伍子胥退耕于野,求勇士荐之公子光,欲以自媚。乃得勇士专诸。专诸者,堂邑人也。伍胥之亡楚如吴时,遇之于涂。专诸方与人斗,将就敌,其怒有万人之气,甚不可当。其妻一呼即还。子胥怪而问其状:何夫子之怒甚盛也,闻一女子之声而折道,宁有说乎。专诸曰:子视吾之仪,宁类愚者也。何言之鄙也。夫屈一人之下,必伸万人之上。子胥因进之公子光。光礼待之。
琴清英祝牧与妻偕隐。作琴歌云:天下有道,我黻子佩。天下无道,我负子戴。
《风俗通》:百里奚为秦相,堂上乐作所赁,浣妇自言知音,因援琴抚弦而歌曰:百里奚,五羊皮忆别时,烹伏雌炊扊扅,今日富贵忘我,为百里奚,初娶我时五羊皮,临当相别时烹乳鸡,今适富贵忘我为百里奚。百里奚母已死,葬南溪,坟以瓦覆,以柴舂黄黍。扼伏鸡西入秦,五羖皮,今日富贵捐,我为问之乃其故。妻遂还。为夫妇谓之扊扅歌。《战国策》:闵王奔莒,淖齿杀王于鼓里。太子乃解衣免服,逃太史之家为溉园。君王后,太史后氏女,知其贵人,善事之,田单以即墨之城,破亡馀卒,破燕兵,绐骑劫,遂以复齐,遽迎太子于莒,立之以为王。襄王即位,立君王后以为后,生齐王建。
司马喜三相中山,阴简难之。田简谓司马喜曰:赵使者来属耳,独不可语阴简之美乎。赵必请之,君与之,即公无内难矣。君弗与赵,公因劝君立之以为正妻。阴简之德公,无所穷矣。果令赵请之,君弗与。司马喜曰:君弗与赵,赵必大怒;大怒则君必危矣。然则立以为妻,固无请人之妻不得而怨人者也。田简自为取使,可以为司马喜,可以为阴简,可以令赵勿请也。齐王夫人死,有七孺子皆近。薛公欲知王所欲立,乃献七珥,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为夫人。《史遗》:陈仲子欲仕于齐,其妻止之曰:热于就利者,必先冷膻于附利者,必先淡鸡犬之为天下贱者,恒见也麟凤之为天下贵者,不恒见也。今子无过人之才,而不创过人之事,子行踬矣,吾与子今且灌园于齐之野乎。身辟纑,仲子织屦,甘苦顺逆,无所取予于人。其兄戴怜之愿让禄焉,仲子谓其妻曰:可以取偿乎。妻曰:未也。名不出于家。齐王闻之。使使迎之曰:以社稷从仲子。又问其妻曰:可以取偿乎。妻曰:未也,名不出于国。其后齐王使使问赵威后,后谓使者曰:于陵仲子尚存乎。其为人也,上不臣于王,下不事其亲,中不索交于诸侯,此率民而出于无用者,胡为至今不杀也。齐王疑之,仲子终身困于齐。
《韩诗外传》:楚庄王使使赍金百斤,聘北郭先生。先生曰:臣有箕帚之使,愿入计之。即谓妇曰:楚欲以我为相,今日相,即结驷列骑,食方丈于前,如何。妇人曰:夫子以织屦为食,食粥毚履,无怵惕与忧者,何哉。与物无治也。今如结驷列骑,所安不过容膝;食方丈于前,所甘不过一肉。以容膝之安,一肉之味,而殉楚国之忧,其可乎。于是遂不应聘,与妇去之。
齐王厚送女,欲妻屠牛吐,屠牛吐辞以疾。其友曰:子终死腥臭之肆而后已乎。何为辞之。吐应之曰:其女丑。其友曰:子何以知之。吐曰:以吾屠知之。其友曰:何谓也。吐曰:吾肉善,而去若少耳;吾肉不善,虽以吾附益之,尚犹贾不售。今厚送子,子丑故耳。其友后见之,果丑。
《新序》:齐有妇人,极丑无双,号曰:无盐女。其为人也,臼头深目,长壮大节,昂鼻结喉,肥项少发,折腰出胸,皮肤若漆。行年三十,无所容入,衒嫁不售,流弃莫执,于是乃拂拭短褐,自诣宣王,愿一见,谓谒者曰:妾,齐之不售女也,闻君王之圣德,愿备后宫之扫除,顿首司马门外,唯王幸许之。谒者以闻,宣王方置酒于渐台,左右闻之,莫不掩口而大笑。曰:此天下强颜女子也。于是宣王乃召而见之,谓曰:昔先王为寡人取妃匹,皆已备有列位矣。寡人今日听郑卫之声呕吟感伤,扬激楚之遗风。今夫人不容乡里布衣,而欲干万乘之主,亦有奇能乎。无盐女对曰:无有。直窃慕大王之美义耳。王曰:虽然,何喜。良久曰:窃尝喜隐。王曰:隐固寡人之所愿也,试一行之。言未卒,忽然不见矣。宣王大惊,立发隐书而读之,退而惟之,又不能得。明日,复更召而问之,又不以隐对,但扬目衔齿,举手拊肘曰:殆哉。殆哉。如此者四。宣王曰:愿遂闻命。无盐女对曰:今大王之君国也,西有衡秦之患,南有强楚之雠,外有三国之难,内聚奸臣,众人不附。春秋四十,壮男不立,不务众子,而务众妇,尊所好而忽所恃,一旦山陵崩弛,社稷不定,此一殆也。渐台五重,黄金白玉,琅玕龙疏,翡翠珠玑,莫落连饰,万民罢极,此二殆也。贤者伏匿于山林,谄谀强于左右,邪伪立于本朝,谏者不得通入,此三殆也。酒浆流湎,以夜续朝,女乐俳优,从横大笑,外不脩诸侯之礼,内不秉国家之治,此四殆也。故曰:殆哉。殆哉。于是宣王掩然无声,意入黄泉,忽然而昂,喟然而叹曰:痛乎无盐君之言,吾今乃一闻寡人之殆,寡人之殆几不全。于是立停渐台,罢女乐,退谄谀,去彫琢,选兵马,实府库,四辟公门,招进直言,延及侧陋,择吉日,立太子,进慈母,显隐女,拜无盐君为王后,而国大安者,丑女之力也。
樊姬,楚国之夫人也,楚庄王罢朝而晏,问其故。庄王曰:今旦与贤相语,不知日之晏也。樊姬曰:贤相为谁。王曰:为虞丘子。樊姬掩口而笑。王问其故。曰:妾幸得执巾栉以侍王,非不欲专贵擅爱也,以为伤王之义,故所进与妾同位者数人矣。今虞丘子为相数十年,未尝进一贤,知而不进,是不忠也;不知,是不智也。安得为贤。明日朝,王以樊姬之言告虞丘子。虞丘子稽首曰:如樊姬之言。于是辞位,而进孙叔敖,孙叔敖相楚,庄王卒以霸,樊姬与有力焉。
《崔豹古今注》《别鹤操》商陵牧子所作也。娶妻五年而无子,父兄将为之改娶。其妻闻之,中夜起倚户而悲啸。牧子闻之,怆然而悲,乃援琴而鼓曰:将乖比翼兮,隔天端山川悠远兮,路漫漫揽衣不寐兮,食忘餐雉朝飞者,犊沐子所作也。齐处士泯,宣年五十无妻,出薪于野见雉雄雌相随而飞意动心悲乃作雉朝飞之操以自伤焉。其词曰:雉朝飞兮,鸣相和雌雄群游于山阿,我独何命兮,未有家时将莫兮,可奈何嗟,嗟莫兮,可奈何。
《后汉书·西羌传》:羌无弋爰剑者,秦厉公时为秦所拘执,以为奴隶。不知爰剑何戎之别也。后得亡归,而秦人追之急,藏于岩穴中得免。羌人云爰剑初藏穴中,秦人焚之,有景象如虎,为其蔽火,得以不死。既出,又与劓女遇于野,遂成夫妇。女耻其状,被发覆面,羌人因以为俗,遂俱亡入三河间。诸羌见爰剑被焚不死,怪其神,共畏事之,推以为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