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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家范典
第七卷目录
祖孙部汇考
尔雅〈释亲〉
刘熙释名〈释亲属〉
祖孙部总论
礼记〈曲礼 曾子问 郊特牲 内则 丧服小记 杂记 祭统〉
仪礼〈丧服〉
朱子近思录〈祭〉
性理会通〈祭高祖〉
祖孙部艺文一
为陈留太守上孝子状 汉蔡邕
祖德颂 前人
祖德赋 晋陆机
述先赋 前人
祖考颂 陆云
迁丹阳尹民黄初妻赵杀子妇遇赦应徙送避孙雠议 宋刘义庆
王元轨子欲改葬祖父母议 北齐邢卲
伤心赋 北周庾信
感旧赋 唐岑参
祭滂文 韩愈
韩滂墓志铭 前人
念祖箴 宋刘煇
儋耳与侄孙元老 苏轼
前题 前人
前题 前人
赠司马光曾祖政太子太保敕敕 前人
曾祖母薛氏温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祖泫太子太傅敕敕 前人
祖母皇甫氏温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赠韩维曾祖处均燕国公敕敕 前人
曾祖母李氏燕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祖保枢鲁国公敕敕 前人
祖母郭氏周氏鲁国太夫人敕 前人
祭告远祖墓文 朱熹
祭叔祖奉使直阁文 前人
龥天辩诬通叙 岳珂
世德序 册府元龟
建祖祠遗族人疏 明方孝孺
魏孝文论 前人
敬书吾祖盆荷诗手笔后 高攀龙
家书 史桂芳
桑园许氏祠堂记 罗伦
尔雅〈释亲〉
刘熙释名〈释亲属〉
祖孙部总论
礼记〈曲礼 曾子问 郊特牲 内则 丧服小记 杂记 祭统〉
仪礼〈丧服〉
朱子近思录〈祭〉
性理会通〈祭高祖〉
祖孙部艺文一
为陈留太守上孝子状 汉蔡邕
祖德颂 前人
祖德赋 晋陆机
述先赋 前人
祖考颂 陆云
迁丹阳尹民黄初妻赵杀子妇遇赦应徙送避孙雠议 宋刘义庆
王元轨子欲改葬祖父母议 北齐邢卲
伤心赋 北周庾信
感旧赋 唐岑参
祭滂文 韩愈
韩滂墓志铭 前人
念祖箴 宋刘煇
儋耳与侄孙元老 苏轼
前题 前人
前题 前人
赠司马光曾祖政太子太保敕敕 前人
曾祖母薛氏温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祖泫太子太傅敕敕 前人
祖母皇甫氏温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赠韩维曾祖处均燕国公敕敕 前人
曾祖母李氏燕国太夫人敕敕 前人
祖保枢鲁国公敕敕 前人
祖母郭氏周氏鲁国太夫人敕 前人
祭告远祖墓文 朱熹
祭叔祖奉使直阁文 前人
龥天辩诬通叙 岳珂
世德序 册府元龟
建祖祠遗族人疏 明方孝孺
魏孝文论 前人
敬书吾祖盆荷诗手笔后 高攀龙
家书 史桂芳
桑园许氏祠堂记 罗伦
家范典第七卷
祖孙部汇考
《尔雅》《释亲》
父之考为王父,父之妣为王母。〈注〉加王者,尊之。
王父之考为曾祖王父,王父之妣为曾祖王母。
〈注〉曾,犹重也。
曾祖王父之考为高祖王父,曾祖王父之妣为高祖王母。
〈注〉高者,言最在上。
父之世父、叔父为从祖祖父,父之世母、叔母为从祖祖母。
〈注〉从祖而别世统异故。
又
子之子为孙。
〈注〉孙犹后也。
孙之子为曾孙。
曾孙之子为元孙。
〈注〉元者言:亲属微昧也。
元孙之子为来孙。
〈注〉言有往来之亲。
来孙之子为昆孙。
〈注〉昆,后也。《汲冢竹书》曰:不窋之昆孙。
昆孙之子为仍孙。
〈注〉仍亦重也。
仍孙之子为云孙。
〈注〉言轻远如浮云。
《汉·刘熙·释名》《释亲属》
祖祚也,祚物先也。又谓之王父王暀也,家中所归往也,王母亦如之。
曾祖从下推上,祖位转增益也。
高祖高皋也,最在上皋诸下也。
又
孙逊也,逊遁在后生也。曾孙义如曾祖也。
元孙元悬也,上悬于高祖最在下也。
元孙之子曰:来孙此在无服之外,其意疏远呼之,乃来也。
来孙之子曰:昆孙昆贯也,恩情转远以礼贯连之耳。昆孙之子曰:仍孙以礼、仍有之耳。恩意实远也。仍孙之子曰:云孙言去己,远如浮云也,皆为早娶晚死寿考者言也。
又
父之世叔父母曰从祖父母,言从己亲祖别而下也,亦言随从己,祖以为名也。
祖孙部总论
《礼记》
《曲礼》
礼曰:君子抱孙不抱子。此言孙可以为王父尸,子不可以为父尸。〈陈注〉《吕氏》曰:抱孙不抱子,古礼经语也。曾子问曰:孙幼则使人抱之,抱孙之为言生于孙,幼且明尸。必以孙以昭穆之同也,古之祭祀必有尸,尸神象也。主人之事尸以子事,父也尸必筮求诸神而不敢专也。
又
逮事父母,则讳王父母,不逮事父母,则不讳王父母。
〈陈注〉庶人父母早死,不闻父之讳,其祖故,亦不讳其祖,有庙以事祖者,则不然也。
《曾子问》
曾子问曰:祭必有尸乎,若厌祭亦可乎。孔子曰:祭或丧者必有尸,尸必以孙,孙幼则使人抱之,无孙则取于同姓可也。祭殇必厌,盖弗成也。祭成丧而无尸,是殇之也。〈陈注〉曾子之意,疑立尸而祭,无益死者,故问祭时必合有尸乎。若厌祭亦可乎,盖祭初阴厌尸犹未入祭,终而阳厌在尸。既起之,后是厌祭无尸也。孔子言:成人威仪具备必有尸,以象神之威仪,所以祭成人之丧者必有尸。也尸必以孙以昭穆之,位同也取于同姓。亦谓孙之等列也,祭殇者不立尸而厌祭以其年幼,少未能有成人之威仪,不足可象,故不立尸也,若祭成人而无尸,是以殇待之矣。
《郊特牲》
卜郊,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尊祖亲考之义也。又
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
《内则》
凡父在,孙见于祖,祖亦名之,礼如子见父,无辞。〈陈注〉应氏曰:辞者夫妇所以相授受也。祖尊故有其礼而无其辞。〈大全〉父在谓祖在也,据子之文称之,故曰:父尔以祖名之而不以父者家事统于尊,故也。
《丧服小记》
祖父卒,而后为祖母后者三年。〈陈注〉适孙无父既为祖三年矣,今祖母又死,亦终三年之制,盖祖在而丧祖母,则如父在而为母期也。子死则孙为后,故以为后者言之。
《杂记》
男子附于王父则配,女子附于王母则不配。〈陈注〉男子死而附祖者其祝辞云:以某妃配某氏。是并祭王母也,未嫁之女及嫁未三月而死,归葬女氏之党者其附于祖母者,惟得祭祖母不祭王父也。故云:附于王母则不配,盖不言以某妃配。某氏耳有事于尊者可以及,卑有事于卑者不敢援尊也。
《祭统》
夫鼎有铭,铭者自名也。自名以称扬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为先祖者,莫不有美焉。莫不有恶焉。铭之义,称美而不称恶,此孝子孝孙之心也。唯贤者能之。铭者,论撰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焉。以示先祖者也。显扬先祖,所以崇孝也。身比焉。顺也。明示后世,教也。
〈陈注〉祭器鼎彝之属自成其名者、自成其显扬先祖之孝也,比次也谓己名次于先祖之下也,顺无所违于礼也示后世而使子孙效其所为,则是教也。
又
古之君子,论撰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后世者也。以比其身,以重其国家如此,子孙之守宗庙社稷者,其先祖无美而称之,是诬也。有善而弗知,不明也。知而弗传,不仁也。此三者,君子之所耻也。
〈陈注〉勋在鼎彝是国有贤臣也,故足为国家之重。〈大全〉严陵方氏曰:无美而称之,则不足以取信于人。故曰:是诬也。有善而弗知则其明不足以见之也,知而弗传则其仁不足以与之也,为人之子孙不明不信而且诬焉,则辱莫甚矣。
《仪礼》《丧服》
祖父母。〈疏〉释曰:孙为之服丧服条例皆亲而尊者在先,故斩章先父三年齐衰。先母此不杖期,先祖亦是。其次若然,此章有降有正有义服之本制,若为父期祖合大功为父母加隆,至三年祖亦加隆,至期是以祖在于章首得其宜也。
传曰:何以期也。至尊也。
〈疏〉释曰:云何以期也,至尊也者。此据母而问所生之母至亲惟期而已,祖与孙止大功,孙为祖既疏,何以亦期。答云:至尊也者。祖为孙降至大功似父母于子降,至期祖虽非至亲,是至尊。故期若然不云祖至尊而直云至尊者,以是父之至尊,非孙之至尊,故直云至尊也。
又
适孙。
〈疏〉释曰:孙卑于昆弟故次之,此谓适子死,其适孙承重者祖为之期。
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
〈注〉周之道适子死,则立适孙是适孙将上为祖后者也,长子在则皆庶孙耳。孙妇亦如之适,妇在亦为庶孙之妇,凡父于将为,后者非长子皆期也。
又
曾祖父母。
〈疏〉释曰:曾高本合小功加至齐衰,故次继父之下。此经直云:曾祖不言高祖案下,缌麻章。《郑注》云:族祖父者亦高祖之孙,则高祖有服明矣。是以此注亦兼曾高而说也,若然,此曾祖之内合有高祖,可知不言者见其同服故也。
传曰:何以齐衰三月也。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
〈注〉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则高祖宜缌麻。曾祖宜小功也,据祖期则曾祖大功,高祖宜小功也,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则曾孙元孙为之服同也。重其衰麻。尊尊也,减其日月恩杀也。〈疏〉释曰:云何以齐衰三月也者。问者怪其三月大,轻齐衰又重故发问也。云小功者兄弟之服也,案下记传云凡小功已下为兄弟,是以云小功者兄弟之服也。云不敢以兄弟之服,服至尊也者。传释服齐衰之意也。释曰:云正言小功者服之数尽于五者,自斩至缌是也。云则高祖宜缌麻,曾祖宜小功也者。据为父期而言故三年,问云何以至期也。曰:至亲以期断是何也。曰:天地则已易矣,四时则已变矣,其在天地之中,莫不更始焉以是象之也。彼又云:然则何以三年也。曰:加隆焉尔也,加使倍之,故再期也。是本为父母加隆,至三年,故以父为本而上杀下杀也。是故言为高祖缌麻者谓为父期为祖,宜大功曾祖宜小功高祖宜缌麻。又云:据祖期是为父加隆三年为祖,宜期曾祖宜大功高祖宜小功,故郑云高祖曾祖皆有小功之差。此郑总释传云小功者兄弟之服,其中含有高曾二祖而言之也。又云:则曾孙元孙为之服同也者,曾祖中既兼有高祖,是以云曾孙元孙各为之。齐衰三月也云:重其衰麻尊尊也者,既不以兄弟之服,服至尊。故云:重其衰麻谓以义服,六升衰、九升冠,此尊尊者也。云:减其日月恩杀也者,谓减五月为三月者,因曾高于己非一体恩杀故也。
又
曾孙。
〈注〉孙之子。〈疏〉释曰:据曾祖为之,缌不言元孙者,此亦如齐衰三月,章直见曾祖不言高祖以其曾孙。元孙为曾高同曾高亦为曾孙元孙,同故二章皆略不言高祖元孙也。
《朱子近思录》《祭》
伊川先生曰:冠婚丧祭礼之大者,今人都不理会。豺獭皆知报本,今士大夫家多忽此,厚于奉养而薄于先祖,甚不可也。某尝修六礼大略家必有庙,庙必有主,月朔必荐新,时祭用仲月冬至,祭始祖立春,祭先祖季秋,祭祢忌日迁主,祭于正寝。凡事死之礼当厚于奉生者,人家能存得此等事。数件虽幼者可使渐知礼义。《性理会通》《祭高祖》
问:今人不祭高祖如何。程子曰:高祖自有服不祭甚,非某家却祭高祖。又曰:自天子至于庶人,五服未尝有异皆至高祖服,既如是祭祀亦须如此。朱子曰:考诸程子之言则以为高祖有服不可不祭,虽七庙五庙亦止于高祖,虽三庙一庙以至祭寝亦必及于高祖,但有疏数之不同耳。疑此最为得祭祀之本意,今以祭法考之,虽未见祭必及高祖之文,然有月祭享尝之别,则古者祭祀以远近为疏数亦可见矣。家礼又言:大夫有事省于其君于祫及其高祖,此则可为立三庙而祭及高祖之验。祖孙部艺文一
《为陈留太守上孝子状》汉·蔡邕
臣前到官博问掾史孝行,卓异者臣门下掾申屠夐称孝子平丘程,未年十四岁。时祖父叔病殁,未抱伏叔尸,号泣悲哀,口乾气少,喘息才属。舅偃哀其羸劣,嚼枣肉以哺之,未见食嘘唏不能吞咽,麦饭寒水间用之。舅偃诱劝哽咽益甚,是后精美异味遂不过口,常在柩旁耳,闻叔名目应以泪,前太守文穆召署孝义童,云以叔未葬不能至府舍,臣辄核问掾史邑子殷盛,宿彦等辞验皆合臣即召来见,未年十四岁颜色瘦小,应对甚详,臣问乐为吏否垂泣求去白归丧所臣为设食,但用麦饭寒水,不食肥腻。舅本以田作为事,家无典学者其至行,发于自然非耳目闻,见所仿效也。虽成人之年知礼识义之士恐不能及,伏惟陛下体因心之德当中兴之,运躬秉万几建用皇极神纪骋于无方淑畅,洽于群生,故醇行感时而生美义,因政而出清风,奋扬休徵诞漫太平之萌昭验。已著臣诚伏见幸甚,臣闻鲁侯能孝命于夷官,张仲孝友侯在左右,周宣之兴实始于此,且乌以反哺托体太阳羔以跪乳为贽,国卿禽鸟之微犹以孝,宠况未禀纯粹之精爽立百行之根源,其人隐瘁而德曜弥光其族,益章臣不胜愿会使未美昭,显本朝谨陈状臣邕顿首。《祖德颂》前人
昔文王始受命,武王定祸乱,至于成王,太平乃洽,祥瑞毕降,夫岂后德熙隆渐,浸之所通也,是以易嘉积善有馀庆,诗称子孙保之,非特王道然也,贤人君子,修仁履德者,亦其有焉,昔我烈祖,暨于予考,世载孝友,重以明德,率礼莫违,是以灵祗降之休瑞,兔扰驯以昭其仁,木连理以象其义,斯乃祖祢之遗灵,盛德之所贶也,岂我童蒙孤稚所克任哉。乃为颂曰:穆穆我祖,世笃其仁。其德克明,惟懿惟醇。宣慈惠和,无竞伊人。岩岩我考,莅之以庄。增崇丕显,克构其堂。是用祚之,休徵惟光。厥徵伊何,于昭于今。园有甘棠,别干同心。坟有扰兔,宅我柏林。神不可诬,伪不可加。析薪之业,畏不克荷。矧贪灵贶,以为己华。惟予小子,岂不是欲。于有先功,匪荣伊辱。
《祖德赋》晋·陆机
咨时文之懿祖,膺降神之灵曜,栖九德以弘道,振风烈以增劭,彼刘公之矫矫,固云网之逸禽,既凭形以傲物,谅傅翼而栖林,伊我公之秀武,思无幽而弗昶,形鲜烈于怀霜,泽温惠乎挟纩,收希世之洪捷,固山谷而为量,西夏坦其无尘,帝命赫而大壮,登具瞻于太阶,濯长缨乎天汉,解戎衣以高揖,正端冕而大观,戢灵武于既曜,恢时文于未焕,腾绝风以逸骛,庶遐踪于公旦。《述先赋》前人
仰先后之显烈,懿晖祚之允辑,应远期于已旷,昭前光于未戢,抱朗节以遐慕,振奇迹而竣立,在虐臣之贪祸,据西山而作违,招长毂于河畔,饮冀马乎江湄,顿云网而潜泳,挥神戈而外临,敌罔隆而弗夷,逆无微而不禽,茂德韡其既休,元勋晔而荐举,龙衮服于太阶,配三台乎其所是,故其生也荣,虽万物咸被其仁,其亡也哀,虽天网犹失其纲,婴国命以逝止,亮身没而吴亡。《祖考颂》陆云
云之世族承黄虞之,苗绪裔灵根之,遗芳用能枝播千条颖振万叶繁衍,固于三代飨祀存乎百世。岂非皇庆之积祐神明之。殷祥者哉在周之衰,有妫之后将育于姜而贞龟发鸣凤之兆。周史表观国之繇,故能光宇营丘奄有东海支庶蕃芜而裔祚昌大矣。遭世多难,子孙荡析逐于南土,烈祖丞相邵侯显考大司马,武侯明德睿哲沉雄特秀,固上天所以继迹前期惠成顾者也。是以有吴云兴而邵侯龙见遂风腾海,堣电断荆楚运筹制胜底定经略文,德光宣武功四克乃作台衡以御于王政,天纲与先代比隆义问与前修接响,固所谓汪洋浩浩不世出者哉。武侯以光远之度,袭重规之范宣朗之明,照层晖之景,故寅亮枢极则万物淳曜缉熙有邦而宇内恪,居及至中叶乱曰:虎臣绥援既集而大难时弭。德济封域之内威扬函夏之表,遂仍世作宰焜耀祖业,车实袭轨裘不改带,元勋炳于光国洪烈著于隆家考德,计功比之前代未有茂于此者也。是以小子敢慕徽猷钦述芳烈,虽不足以当朱弦之,一唱发清庙之三叹,盖尔臣子之遗恩,罔极之所处也。乃作颂曰:
悠悠圣绪,上帝是临。世笃其猷,于显徽音。神风往播,福禄来寻。灵根既茂,万叶垂林。繁盛海嵎,颖宁汉阴。既曰宁止,芳祐允淑。乃步斯淳,降神有陆。赫矣二公,应期载育。明明卲侯,允哲允谋。睿心昭德,淑问宣猷。如日之升,如川之至。炎精既颓,黄挥炳焕。光宅海邦,大造江汉。王于出征,二公斯难。长驱致届,九有有判。咸黜凶丑,区域宁晏。天禄未终,大命有集。卜食东夏,元龟既袭。聿来故宫,作蕃旧邑。公徒斯振,帝旅凯入。于变时雍,神道经始。肃肃九命,永言徽止。公拜稽首,对扬天子。猗欤盛欤,卲侯有作。我考纂戎,爰究爰度。远除寻轨,崇基式廓。昭明有家,祖庙奕奕。中叶虎臣,称乱西秦。灵旆电挥,伐鼓霆震。会朝克举,征不浃辰。遐风远扫,万里无尘。有秩斯祜,念切在兹。衮衣之宜,遂作上司。台光增朗,方险载夷。穆矣晖章,有吴之旗。我祖我考,受言藏之。晔晔藻裳,再命同服。騑騑四牡,二世方毂。分圭比瑞,天秩底禄。公堂峻趾,华构重屋。皆在二伊,于殷有声。在汉之兴,亦曰韦平。惟祖惟考,履贞大亨。邈彼披阳,追踪阿衡。骏惠两施,景润云行。洋洋元化,功济其民。风驰海表,光被岳滨。二后重规,世有哲入。肃雍硕响,万载是振。
《迁丹阳尹民黄初妻赵杀子,妇遇赦应徙送避孙雠议》宋·刘义庆
案《周礼》,父母之雠,避之海外,虽遇市朝,斗不反兵。盖以莫大之冤,理不可夺,含戚枕戈,义许必报。至于亲戚为戮,骨肉相残,故道乖常宪,纪无定准,求之法外,裁以人情。且礼有过失之宥,律无雠祖之文。况赵之纵暴,本由于酒,论心即实,事尽荒耄。岂得以荒耄之王母,等行路之深雠。臣谓此孙忍愧衔悲,不违子义,共天同域,无亏孝道。《王元轨子欲改葬祖父母议》北齐·邢邵
礼改葬缌麻《郑元注》:臣为君子、为父妻、为夫惟三人而已。然嫡曾孙孙承重者,曾祖父母祖父母改葬,既并三年之服皆应服缌而止言三人,若非遗漏便是举其略耳。
《伤心赋》〈有序〉北周·庾信
余五福无徵三灵有谴,至于继体多从夭折二男一女,并得胜衣金陵丧乱相继亡,没羁旅关河倏然白首,苗而不秀频有所悲。一女成人,长孙孩稚奄,然原壤何痛如之既伤即事追悼前亡,唯觉伤心遂以伤心为赋,若夫人室生光非复企及夹河为郡,前途逾远婕妤有自伤之,赋扬雄有哀祭之。文王正长有北郭之悲,谢安石有东山之恨,岂其然矣。至若曹子建王仲宣傅长虞应德琏刘韬之母、任延之亲书翰伤切文辞,哀痛千悲万,恨何可胜言龙门之桐其枝已,折卷葹之草其心实伤呜呼,哀哉。赋曰:悲哉秋气,摇落变衰,魂兮远矣,何去何依,望思无望,归来不归,未达东门之意,空惧西河之讥,在昔金陵,天下丧乱,王室板荡,生民涂炭,兄弟则五郡分张,父子则三州离散,地鼎沸于袁曹,人豺狼于楚汉,或有拥树罹灾,藏衣遭难,未设桑弧,先空柘馆,人惟一丘,亭遂千秋,边韶永恨,孙楚长愁,张壮武之心疾,羊南城之泪流,痛斯继体,寻兹世载,天道斯慈,人伦此爱,膝下龙摧,掌中珠碎,芝在室而先枯,兰生庭而早刈,命之修短,哀哉已满。鹤声孤绝,猿吟肠断,嬴博之间,路似新安,藤缄轊椟,蘖掩虞棺,不封不树,惟棘惟栾,天惨惨而异色,云苍苍而正寒,况乃流寓秦川,飘飖播迁,从官非官,归田不田,对玉关而羁旅,坐长河而暮年,已触目于万恨,更伤心于九泉。至如三虎二龙三珠两凤并有山泽之灵,各入熊罴之梦,望陇首而不归出,都门而长送对宝盎而痛心,抚元经而流恸石华空服犀角虚风,无少女草不宜男鸟毛徒覆兽乳空含震为长男之宫巽,为长女之位在我生年,先凋此地人生,几何百忧俱。至二王奉佛二郗奉道必至有期,何能相保凄其零露飒焉,秋草去矣。黎民哀哉,仲仁冀羊祜之前识期,张衡之后身一朝风烛,万古埃尘丘陵兮,何怨能留兮几人。
《感旧赋》〈并序〉唐·岑参
参相门子五岁读书,九岁属文,十五隐于嵩阳,二十献书,阙下尝自谓曰:云霄坐致,青紫俯拾金,尽裘敝蹇而无成,岂命之过。欤国家六叶,吾门三相矣。江陵公为中书令,辅太宗邓国公为文昌右相辅,高宗汝南公为侍中,辅睿宗相承宠光继出,辅弼易曰:物不可以终泰。故受之以否逮乎。武后临朝邓国公由是得罪先天,中汝南公又得罪朱轮翠毂如梦中矣,今王道休明噫世业沦替犹钦,若前德将施于后人参,年三十未及一命,昔一何荣矣。今一何悴矣,直念昔者为赋云其词曰:吾门之先世克其昌赫矣,烈祖辅于周王启封受楚佐命,克商二千馀载、六十馀代,继厥美而有光其后辟土宇于荆门树桑梓于棘阳,吞楚山之神秀,与汉水之灵长猗盛德之不陨,谅嘉声而允臧庆延自远祜洽无疆自天命,我唐始灭暴隋挺生江陵杰出,辅时为国之翰斯文,在兹一入麟阁三迁凤池调元气以无忒理苍生,而不亏典丝言而作则阐绵蕝以成规革亡国之前政,赞圣代之新轨捧尧,日以云从扇舜风而草靡洋洋乎。令问不已继生邓公世实须才尽,忠致君极武登台朱门复启相府,重开川换新楫羹,传旧梅何纠缠以相轧恶,高门之祸来当其武后。临朝奸臣窃命百川沸腾,四国无政昊天降其荐瘥,靡风发于时令藉小人之荣宠堕贤良于槛阱,苟惛怓以相蒙胡丑厉以职竞,既破我室又坏我门。上帝懵懵莫知我冤,众人懀懀不为我言,泣贾谊于长沙,痛屈平于湘沅,夫物极则变感而遂通,于是日光回照于覆盆之下阳,气复暖于寒谷之中。上天悔祸赞我伯父为邦之杰,为国之辅又治阴阳更作霖雨伊廊庙之故事皆祖父之旧,矩朱门不改画戟重新暮出,黄阁朝趋紫宸绣毂照路玉珂惊尘列亲戚以高会,沸歌钟于上春无小无大皆为缙绅,颙颙邛邛踰数十人嗟乎。一心弼谐多树纲纪群小,见丑独醒积毁铄于众口,病于十指,由是我汝南公复得罪于天子。当是时也,偪侧崩波苍黄反覆去乡离土,隳宗破族,云雨流离江山,放逐愁见苍梧之,云泣尽湘潭之,竹或投于黑齿之,野或窜于文身之,俗呜呼。天不可问,莫知其由何。先荣而后悴曷曩乐,而今忧尽世业之陵替念平,昔之淹留嗟予,生之不造常恐堕其嘉猷志学集其荼蓼,弱冠干于王侯荷仁兄之教导,方励己以增修无负郭之数亩,有嵩阳之一丘幸逢时主之好文不学沧浪之,垂钩我从东山献书西周出入二郡,蹉跎十秋多遭脱辐累遇焚舟雪冻穿,履尘缁敝裘嗟,世路之其阻恐岁月之不留,眷城阙以怀归,将欲返云林之旧游遂抚剑而歌曰:
东海之水化为田,北溟之鱼,飞上天城,有时而复陵有时而迁理,固常矣。人亦其然,观夫陌上豪贵,当年高位歌钟,沸天鞍马照地积黄金以自满矜青云之,坐致高馆招其宾朋重门叠,其车骑及其高堂倾曲池平雀罗空悲,其处所门客肯念其平生已矣。夫世路崎岖孰为后图,岂无畴日之光荣,何今人之弃。予彼乘轩而不恤尔,后曾不爱我之,羁孤叹君门兮。何深顾盛时而向隅揽蕙草以惆怅,步衡门而踟蹰强学以待,知音不无思达人之惠,顾庶有望于亨衢。
《祭滂文》韩愈
维年月日十八翁及十八婆卢氏以清酌庶羞之,奠祭于二十三郎滂之,灵曰:汝聪明和顺出于辈,流强记好文,又少与比将谓成长以兴吾家,如何不祥。未冠而夭吾与卢氏痛伤可言,思母之恩,连呼以绝执兄之手,勉以无悲,情一何长命一何短,权葬远地孤魂无依,沥酒告情,哀何有极尚飨。《韩滂墓志铭》前人
滂韩氏子其先仕魏号,安定桓王滂父老成,厚谨以文为韩氏良子弟未仕而死,有二子滂其季也,其祖讳介为人孝友一命率府军佐以卒,二子百川老成老成为伯父起居舍人,某后起居有德行言词为世轨式滂,既兄弟二人而率府长子百川,早死无嗣其叔祖愈命滂归。后其祖滂,清明逊悌以敏读书,倍文功力兼人为文词,一旦奇伟骤长不类旧常。吾曰:尔得无假之人耶。退大喜谓其兄湘曰:某违翁且踰年惧,无以为见,今翁言乃然可以为贺。群辈来见皆曰:滂之大进不唯于文词为人,亦然既数月得疾以死,年十九矣。吾与妻哭之,伤心三日而敛既敛七日,权葬宜春郭南一里呜呼。其可惜也已。铭曰:天固生之耶,偶自生耶,天杀也耶,其偶自死耶,莫不归于死,寿何少多铭以送汝其悲奈何。
《念祖箴》宋·刘煇
古之取人以德与年,今之为人年耆德昏,惟家之素,此其本根何以言之有子有孙表范不雅化,为仇冤隳家则易造家则难,先祖之创累微甚勤,前日汨湮。今方振骞前日馁凛,今方饫温前不可思,頞蹙心寒今不可扰羸,肌未完大小协心即为庆门鸱鸮之诗,可为长叹坠渊,愿救人之常。然既宁莫戒,韩愈有云:人皆饮酒,笑谑欢欣胡为醉醺沸居闹邻,书恶湎淫引征之。篇载号载呶刺于初筵长家以严,未闻噪喧抚下以恩未闻,多言人谁无生有德则尊人谁无死,有德则存生死,无德冗物愚魂过,不可再涤垢磨痕恶不可长,履霜冰坚积善必专细流成川秉,心不虔蓝不盈襜思,此念此可以绍先忽,此怠此后昆何传图写笺训以代韦弦。《儋耳与侄孙元老》苏轼
侄孙元老秀才久不闻,问不知识即尊体中,佳否蜀中骨肉想不住得,安讯老人住海外如昨,但近来多病瘦瘁不复如往日。不知馀年得相见,否循惠不得书久矣,旅况牢落不言可知又海南连岁不熟饮食,百物艰难,又泉广海舶不至药特鲊酱等作无厄穷,至此委命而已。老人与过子相对,如臣苦行僧尔胸中亦超然,自得不改其度知之,免忧所要志文但数年不死,便作不食言也。侄孙既是东坡骨肉人,所觑看往京凡百加关防,切祝切祝。今有一书与许下诸子,又恐陈浩秀才不过许只,令付与侄孙切速为,求便寄达馀惟万万自重不一。又 前人
侄孙近来为学,何如想不免趋时,然亦须多读史,务令文字华实相副,期于适用乃佳勿令得一第。后所学便为弃物也,海外亦粗有书籍六郎,亦不废学,虽不解对义,然作文极峻壮有家法,二郎五郎见说亦长进,曾见他文字否侄孙宜熟看前后汉史及韩柳文有便,寄近文一两首来慰海外老人意也。
又 前人
元老侄孙秀才屡得书,感慰十九郎墓表,本是老人欲作,今岂推辞。向者犹作宝月志文,况此文义当作,但以日近忧畏愈深,饮食语默百虑而后动想喻此意也。若不死终当作尔,近来须鬓雪白加瘦,但健啖啜如故尔。相见无期惟望勉力进道起门户为亲荣,老人僵仆海外亦不恨也。
《赠司马光曾祖政太子太保敕》前人
皋陶迈种德。种之远,故其发也难。发之难,故其报也大。古之君子,有种德于百年之前,而待报于数世之后者。昔闻其语,今见其人。某官某故曾祖某官某,笃行有闻,信于乡国。怀道不试,遗其子孙。天不吾欺,再世而显。至于曾孙,其德日跻。衮衣绣裳,进位于朝。退有事于家庙,其致朕命,诏于有神。尚食其报,以康乃后。
《曾祖母薛氏温国太夫人敕》前人
朕自通籍之臣,皆有以宠绥其父母,而自祖以上,非予丞弼之家,莫获褒显。君子之孝,至于尊祖,以及其妣,用邦君之礼,以隆其家,可谓至矣。某官某故曾祖母某氏,专静有守,柔嘉维则。经之以孝慈,纬之以恭俭。使清白之训,不坠于子孙;而隐德之报,可质于天地。我有异数,诏于幽穸。翟茀副笄,尚服享之。
《祖泫太子太傅敕》前人
朕有元臣,以德媚于上下,民见其羽旄,闻其车马之音,则稽首而聚观之。况其父祖坟墓之所在,望其草木,盖有流涕而拜者。锡命之宠,岂特以慰其家而已哉。某官某故祖父某官某,笃学力行,追配前人。仕道难进,止于一命。无疆之庆,在其子孙。风流未远,英烈如在。歆予宠章,以慰民望。
《祖母皇甫氏温国太夫人敕》前人
夫天人之际,若不可知;而善恶之报,各以其类。凡今富贵寿考,光显于世,朕察其父母大父母,未有不仁而得之者也。某官某故祖母某氏,令德孝恭,著于闺门。好礼慈俭,刑于姻族。始生贤子,以大其家。而馀泽方茂,福禄未究,再世之后,莫之与京。悯册追荣,国有常典。庶几幽坏,服我宠灵。
《赠韩维曾祖处均燕国公敕》前人
汉诸袁之父子,四世继出五公;唐诸温之兄弟,同时并列三省。著在国史,古无拟伦;眷予世臣,有若韩氏。亿事仁祖,始参大政。笃生三子,咸秉国成。岂惟嗣世之贤,实赖积善之报。某官某曾祖某,潜德不耀,久而自彰。天祚厥家,世济其美。盛矣曾孙之贵,蔚为三寿之朋。逮予缵嗣之初,继受艰难之托。允文而靖,既直且温。旋观纯德之全,尚识遗风之自。是用因上公之旧秩,开北国之新封。仰以增庙室之光华,俯以慰烝尝之怵惕。
《曾祖母李氏燕国太夫人敕》前人
朕惟公卿之家,有能父子躬履一德,弼亮三世,非其渊源深长,外有羔羊谅直之贤,内有鸣鸠均一之助,亦安能奕世秉义久而不忘者乎。具官韩维曾祖母李氏,育德名家,作嫔良士。珩璜之节,动必以礼;蘋藻之荐,敬而有仪。用能使其后昆,丞弼我国家,以无斁于世。今其莅政,责任兹始。余亦何爱大国,不以易汤沐之旧。
《祖保枢鲁国公敕》前人
朕方图任股肱之臣,以光大祖宗之业。用广斯志,以及尔私。人之念祖,谁不如我。是以推沛恩命,褒显前人。具官某祖某,躬履仁义,著迹乡党。积累深厚,见于子孙。或佐我仁祖之盛明,或相我神考之休烈。遗风未远,故吏尚存。逮兹缵承,继用耆哲。朕既恭默思道,垂拱责成。与其宠禄厥躬,不若尊大其祖。上以报贻谋之德,下以励移孝之诚。肇新曲阜之封,增宠师臣之赠。服我休命,益大尔家。
《祖母郭氏周氏并赠鲁国太夫人敕》前人
古者妇人爵因其夫,贵以其子。虽有过人之才,绝俗之行,不得所托,不表于世。今余转臣父子兄弟,先后相望,以师长我百辟。愿推鸿恩,光显先烈。维考维妣,咸追锡休命,肆予宠嘉之。具官某祖母某氏,德称闺闱,化及宗党。允蹈家人之正,居有鹊巢之福。翟衣之盛,由子而获。国封之贵,及孙而大。兹用锡尔周公之封,以炽韩氏之胄庶。其有知,服我新命。
《祭告远祖墓文》朱熹
维年月日远孙熹谨率侄某侄孙某等以酒果告于远祖,二十一公制置府君祖妣杜氏,夫人之墓惟昔显祖作镇兹邦开我,后人载祀久远封茔所寄奉守弗虔它人有之,莫克伸理兹用震怛龥于有司乡评亦公,遂复其旧伐石崇土俾后弗迷即事之,初敢谢其谴谨告。《祭叔祖奉使直阁文》前人
维绍熙五年岁,次甲寅十月戊子朔二十日丁未从孙具位熹敢昭告于,故五十六叔祖父奉使直阁府君,故五十六叔祖母恭人王氏之墓,惟昔鼻祖德潜弗升施,及后人克济其美公仗汉节立哭朔庭白首来归无所污涅而熹先子亦翔天朝适以此时遭谗去国,死生契阔遂以终天。今四十年熹复来,此无所肖似宠秩横加能薄幸多,仰愧前烈恭惟明诏全节,是褒照弟茕,然亦沾禄仕瞻望封阙来拜公祠,惟公不亡歆此诚意尚享。《龥天辩诬通叙》岳珂
臣闻天下之不可泯没者惟其理之正也,藏于人心散于事情虽或晦而未彰抑而未扬,暧昧而未白然是理之在人心,自有隐然而不可厚诬者。是故伸屈有时而不同荣辱,既久而自判昔日之辱,未必不为今日之荣而今日之屈,未必不基后日之伸也。臣先臣飞奋自单平宣政之间已著功于河朔,高宗皇帝受密诏开霸府而先臣首被识擢,盖自是而历官孤卿专制阃外未尝有蚍蜉蚁子之援,独以孤忠结知明主自信不疑勋名既高谗惎横出而先臣之迹,始危矣。是时城狐负恃势可炙手,天下之士,莫敢一撄其锋而先臣之得罪也。何铸薛仁辅以不愿,推鞫而逐李若朴何彦猷以辩其非辜,而罢士袅以百口保任而幽之,闽韩世忠以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为问而夺之柄。最后而刘允升以布衣叩阍而坐极典矣,一时附会之徒如万俟卨,则以愿备锻鍊自谏议而得中丞王俊则以希旨诬,告自遥防而得廉车姚政庞荣傅选之流亦以阿附而并沐累迁之宠矣。夫赏者人之所慕而刑者人之所甚惧也,豺狼朵颐而当路顾乃相率而犯之,至于轩冕在傍睨而不视是岂人之情哉。其必有大不安于其心而后不敢为也,盖非特搢绅之流心知义理之所在,平恕之吏目击冤抑之莫伸者之为也。而异时同列之将不敢以嫌疑而不言衡茅之士不忍以非位而不言夺柄而未,至于僇谓未足以惩犹之可也,朝上匦函暮拘天狴风旨之下凌虐可知讫不能逭寸草之命僇,及其身为世大耻而先臣既殁之后,复有程宏图者大书直指以明先臣之冤,幸而大明当天谗佞悉殄而宏图之言适合,圣意宏图盖未敢逆为此望也。然则是理之在人心盖何如哉。绍兴更化逐谗党复纯州还诸孤之在岭峤者,重以念先臣不忘之德意属之孝,宗皇帝嗣位之,初首加昭雪既复其官爵又锡之冢地疏以宠命,而禄其孙子予以缗钱而恤其家族给以元业而使之,不糊口于四方旌以庙貌而俾有以慰部曲三军之心,日月照临下,烛幽隐雨露沾溉遍及死生圣恩洋洋夐出,史牒盖自汉魏以来功臣被诬诞谩无实未有如先臣之抑,及其昭雪之际眷渥有加亦未有如先臣之荣者也。圣诏之下朝阙庭而暮四海老耋童稚不谋同辞咸曰:此太上之本心而今王所以奉承而行之者也。忠愤之气固有时而伸而徇国之,臣亦非奸邪之,所能遏也。盖于是而三军北首死敌之志益锐中原来苏望霓之心,益切天下抵掌抚足者亦遂少舒其郁抑之气,此非臣私其祖之,言天下之公言也。先臣果何以得此于天下哉。其必有不泯于人心者,存而非可以智力使抑以其理之正而已何以明之。汪澈宣谕荆襄周行旧垒见其万灶,鳞比寂无欢哗三军云屯动有纪律,乃竦然叹曰:良将之遗烈,盖如此继而列校造前捧牍讼先臣之冤。澈遂喻之以当以奏知之意,此语一出哭声如雷咸,愿各效死力至有为岳公争气之语,澈慰谕久之而啜泣者犹未止也。故先臣复官之旨亦略叙其归功之意,先臣御军严整虽小犯,不贳非直以姑息结之而使之然也。即此以明先臣之事,盖有人心之所同而不待臣区区之辩,然先臣之得罪天下,皆知其冤而不知其所以为冤,请叙先臣之所以冤而后它可言也。盖先臣之祸造端乎,张俊而秦桧者实成之俊之怨,先臣不一也而大者有三焉,淮西俊之分地赵鼎命之,怯敌不行迨先臣一战而捷俊则耻之一也;视韩世忠军俊迎桧,意欲分其背嵬,先臣执义不可比行楚州城,俊欲兴版筑先臣又曰:吾曹当戮力图剋复,岂可为退保计邪俊则怒之二也;彊敌大寇俊等不能制而先臣谈笑取之,主上眷宠加厚逾于诸将先臣于俊为后辈,不十数年爵位相埒俊则嫉之三也;桧之怨先臣亦不一也而大者亦有三焉,全家南还已莫掩于挞辣纵归之迹草檄辱国,复汗腼于室撚寄声之,问以至二策之合不得辄易大臣之盟桧之私寇,如此则主和之际,岂容有异议然先臣一则曰恢复,二则曰恢复犯其所甚讳一也。昔先兄臣甫守鄞会稽文惠王史浩谓之曰:方代邸侍燕间尝一及时事桧怒之,辄损一月之俸,赵鼎以资善之,议忤桧卒以贬死,其谋危国本之意非一日矣。然先臣誓众出师乃首进建储之议,犯其所不欲二也;韩世忠谋劫使者败,和议得罪于桧桧,命先臣使山阳以捃摭世忠军事且戒令备反侧托。以上意先臣曰:主上幸以世忠升宥府楚之,军则朝廷军也。公相命飞以自卫果何为者,若使飞捃摭同列之,私尤非所望于公相者及兴耿著狱将究分军之说。连及世忠先臣叹曰:飞与世忠同王事而使之不辜被罪吾为负,世忠乃驰书,告以桧意世忠亟。奏求见上惊谕之曰:安有是既而以诘桧且促具著狱著得减死,犯其所深恶三也;夫俊以其憾先臣之心而谄事于桧桧之憾,先臣者视俊为尤切唱和一辞遂启大狱,况当是时辅之以罗汝楫之,迎合王雕儿之告讦万俟卨挟。故怨而助虐王贵劫于私而强从则先臣固非以淮西之逗遛而先伯臣云,非以通书而致变张宪亦非以谋复先臣掌军而得罪也。虽然淮西之事御札可考也,通书之迹书已焚矣惟锻鍊之,是从矣复掌军之谋则又取信于仇人之说而必成于狴犴之内,甚而陈首之事自甘军法以实其言至行,府兴狱虽张俊极力以文致而其半亦自云妄矣。明辩皆可覆也呜呼。冤哉。龥天莫闻洪皓尝奏事而论及先臣不觉为恸以为敌中,所大畏服不敢以名称者,惟先臣至号之为岳爷爷及先臣之死敌,之诸酋莫不酌酒相贺以为和议自是可坚而查籥尝谓人曰:敌自叛河南之盟,先臣深入不已桧私于金人劝上班,师兀朮遗桧书曰:尔朝夕以和请而岳飞方为河北图,且杀吾婿不可以不报必杀。岳飞而后和可成也。桧于是杀先臣以为信即皓之,所奏而观之,籥之言其不妄也,臣故先述先臣之冤而后述。所以为龥天辩诬之意,盖先臣自结发从戎,凡历数百战而其内剪外攘之,尤彰大著见者。虽三尺之童亦能言其事,破张用收曹成驱虔寇而归之,农蹙叛将而降其众擒杨幺以清重湖战,李成以复六郡秘计成而刘豫废忠信著而梁兴来两至淮堧而胡骑遁迹一至,朱仙而敌将愿降忠义百馀万应于河北颍陈数十郡。复于河南境土骎骎乎,返旧矣。而奸臣误国亟命班师使先臣之勋不克,自究此又虽三尺之童亦能为先臣扼腕而太息也。此皆不必备论,独以先臣受暧昧不根之谤于今几,七十载虽忠义之心昭昭乎。天下而山林之史疑以传疑或者犹有以议先臣之未尽臣窃痛焉。臣自龆龀侍先父臣霖日闻先臣行事之大略,诚恨不及逮事以亲其所闻惟先父臣霖易箦而命臣者言犹在耳,不敢不卒厥志自束发以来朝夕忧惕广搜旁访而订正之一言,以上必有据依而参之以家藏之诏。本月日不谬而后书盖,如是者累年而仅成诚惧无以终。父志而使先臣之忠无所别白乃于行实之中,摘其未明者自建储而下凡五条条皆有辩辩,必有据庶几上附信史下答先命使先臣之诬得因是而暴白于天下,臣死且不朽矣。臣重惟先臣得罪于绍兴十一年之十二月,而秦桧死于绍兴二十五年之十月其间相距凡十四载而桧是时凶焰烜赫威制上下,盖专元宰之位而董笔削之柄当时日历之官,言于人曰自八年冬桧既监修国史岳飞每有捷奏,桧辄欲没其实至形于色,其间如阔略其姓名隐匿。其功状者殆不可一二数大率,欲薄先臣之功以欺,后世使后世以为不足多恨天下,莫不哀先臣之不幸,且惜千载之后何以传信如臣,前所陈致祸之六条后所陈辩诬之五条,虽天下之人户知之人诵之,野老贱卒得于传小,夫庸俗腾于说按之,诏旨而不谬验之。岁月而有稽可谓不诬矣,然臣窃意国史未之书也。抑臣闻之,桧之始罢相也。上召当制学士綦崇礼,出桧二策示以御札明著其罪日星焜耀垂戒万古,岂易磨灭哉。暨桧再相深掩讳之公腾函章下台州于崇礼之婿,谢伋家取之以灭迹煌煌奎画,尚敢举而去之于先臣之事,何恤哉呜呼。此岂特先臣之不幸庙谟神算郁而不彰桧之罪,尤不胜诛矣。金匮石室之书,固匪臣所得而见然,臣所以附其言于此者,亦特见天下之。所以哀先臣不幸之意而痛直笔之无考也呜呼。此龥天辩诬之,所以不得不作也。司马迁之言曰:要之死日而后是非,乃定是非定于既死此人心之公论也。而先臣既死之后,秦桧方秉国钧天下噤不敢议稔恶而毙继之者,犹一时之党也。中经更化尝欲复先臣官而时宰以为敌方顾和,一旦无故而录故将且召祸不可,故还岭峤之诸孤复纯州之旧号皆出一时之特,断而拳拳圣眷首发于揖逊面命之顷,故先臣复官录孤之事皆高宗之所亲,见而先父臣霖钦州召还赐对便殿玉音宣谕谓卿家冤,枉朕悉知之,天下共知其冤则孝宗之,所以得先臣诬枉于问安侍膳之,馀者盖详矣。故一时辨先臣之事如李若朴何彦猷,或生拜郎曹之除或死沐褒赠之,典而睿旨曲颁且有秦桧诬岳飞举世,莫敢言之语则先臣之事,盖可不辩而自明呜呼。圣恩垕矣而时宰之,所以进言者得非以先臣剿敌之,功为罪乎。建炎初伪楚不就北面,一时肉食者献言曰:张邦昌敌之所立,宜有以尊显之李纲敌所恶寘散可也。上敛容曰:恐朕之立亦非金人所喜,即圣谟而论之,则先臣之事可明时宰之。言可辟独以古人之言,所谓是非至死而后定者。盖已出于不幸而先臣之死,馀二十年,然后奸邪辟正论兴九泉孤忠,始遂昭雪此其不幸尤可哀也。臣尚忍言之哉,其他如以不附和,议为怀奸以深入奋讨为轻敌以恢远,略为不量彼己以不事家产为萌异志以不结权贵为妄自骄傲,此臣又将哀桧之愚而以为不必辩谨叙。《世德序》册府元龟
《诗》曰:维其有之是以似之。《传》曰:世济其美不陨其名,斯皆锡羡馀庆象贤秉哲,奕世载德克笃前烈之谓也。中代以降宗冑派别家声系谱参诸简册乃有学古从政继志隆业贞,固以干事端谨而植操笃守忠孝,敦尚儒雅方正无挠谦恭不竞,奉身以约处众以廉行能杰出,知用周达义风英烈耀映,前后以至爵秩通贵名望充塞无沗尔,祖能世其家业素弥卲淑声载路为论者之叹,服增士伦之景行信可以惩激,凶族而敦厉衰绪者矣。《建祖祠移族人疏》明·方孝孺
举觞而酹先酒盖思曲糵之,初秉耒必祀神农尚推粒食之始,况夫人之眇质皆先祖之遗,休堂构积累世之劳疆畛有无穷之利傥食焉而不察,反二者之不如,是以宗庙为先著诸经礼有田则祭具列圣谟,苟存仁义之心敢忽祖宗之祀,余家爰自前宋以至于今上下三百馀年,继承一十五世虽绝续盛衰之互见而东西前后之分宗,凡此比屋之人孰非初祖之裔,然支分派别本源,既远而益疏世易人亡祠祭仅存而无统,或苟简而不循乎。礼或怠惰而不当乎,时盂饭杯羹曷寓如存之,敬桑枢瓮牖莫栖来格之神兹,欲创建新祠合祀群祖四时仲月,有田者各伸报本之诚一姓亡,亲无后者咸享祔食之祭,明同祖之同体严事死如事生上以萃,高曾祖考之灵下以洽兄弟子侄之,志燕毛序齿伫观睦族之,欢鸠材僝工请尽奉先之,道在我宗属各单厥衷无或乖违以沗吾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