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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百四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七百四卷目錄
 諫諍紀事
 諫諍雜錄
官常典第七百四卷
諫諍紀事
宋史·王信傳》左司員外郎轉對,論士大夫趨向之敝:居官者逃一時之責,而後禍患所不恤;獻言求一時之合,而行之可否所不計。
集賢者以趣辨為能,而不為根本之慮;謀利者以羨餘為事,而不究源流之實。
持論刻薄,而寢失祖宗忠厚之意;革敝類煩碎,而不明國家寬大之體。
因循玩習恬不為怪
酌古之道,當時之宜,示好惡於取舍之間,使天下靡然知鄉,而無復目前苟且之徇。
又論:朝廷恤民之政,而州縣不能恤民之實。
近歲不登陛下軫念元元,凡水旱州郡租賦,或蠲放,或倚閣住催
倚閣住催之名可以並緣為擾,願明與減放。
又論豫備三說:收逃亡之卒,選忠順之官嚴訓練之職。
又言屯田利害
上皆納其說。
《曾幾傳》:幾,除直祕閣召對,言:士氣久不振,陛下欲起之於一朝矯枉者必過直,雖有折檻斷鞅牽裾還笏、若賣直干譽者,願加優容
時帝擅權之弊,方開言路,應詔者眾,幾懼有獲戾者,先事陳之。
大悅,授祕書少監
程瑀傳》翊善
論:金人入侵未嘗大衂,有輕我心,豈可保其不背盟
宜省費抑末常賦一毫不取於民,民日益厚,兵日益強,使金人不敢窺為長計
帝曰:且作十年
拜曰:十年之說,願陛下早夜毋忘。
劉一止傳》一止,為越州教授
參知政事李邴薦為詳定一司敕令所刪定官
紹興初召試館職,其略曰:事不克濟者,患在不為不患其難,聖人不畏多難,以因難而圖事耳。
如其不為,俟天命自回,人事自正,敵國自屈盜賊自平,有是哉。
高宗稱善,且諭近臣以所言剴切治道,欲驟用,執政不樂,除祕書省校書郎
孫道夫傳》道夫,年十八貢辟雍
張浚薦於高宗召對道夫奏:願修德回天意,定都以繫人心任賢材、圖興復雪國恥。
上在越,道夫奏事,賜出身,改左承奉郎
召對,言:漢中前三秦後蔽巴蜀孔明蔣琬出圖關輔未有不屯漢中者。
今欲進兵陜右,當先經營漢中
荊南東連吳會北通漢沔號用武之國,晉、宋以來,嘗倚為重鎮
武帝亦以荊南居上流,故以諸子居之。
今守江當措置荊南時至則蜀漢師秦關荊楚師出宛洛陛下親御六軍,由淮甸與諸將會咸陽,孰能禦之。
上嘉納。
公元1157年
廖剛傳》,除徽猷閣直學士、知漳州
紹興七年二月,日有食之,詔內外言事
言:陛下建國之封所以承天意、示大公於天下後世者也,然而未遂正名者,豈非有所待邪。
有所待,則是應天之誠未至也。
陛下昭告藝祖在天之靈,正建國儲君之號,布告中外,不匿厥旨。
異時百斯男,不復更易天下敢不服。
上讀之,聳然
重慶府志》馮時行,以奉禮郎行在所,時秦檜和議,忤之者立見貶逐
時行召對力主和議可信,至引漢高帝分羹事為喻。
曰:朕不忍聞。
顰蹙而起。
乃謫時行萬州
公元1162年
宋史·王大寶傳》孝宗即位大寶禮部侍郎
言:古致治之君,先明國是,而行之以果斷
軍興以來,曰征曰和,浮議靡定。
太上丕基陛下四方日徯恢復國論未定眾志未孚
陛下果斷,則無不濟。
右諫議大夫
章穎傳》,以兼經中鄉薦。
孝宗嗣服下詔求言萬言書附驛以聞,禮部奏名第一孝宗稱其文似陸贄
公元1158年
經濟類編孝宗時劉珙自湖南召還。
初入見帝,首論獨斷英主能事,然必合眾智,而質之以至公,然後有以合乎天理人心之正,而事無不成。
若棄僉謀徇私見,而有獨御區宇,則適所以蔽四達之明,而左右私昵之臣,將有乘之,以干天下之公議
嘉納之,授翰林學士
上言世儒多病漢高帝不悅學,輕儒生,臣以為高帝所不悅者,特腐儒俗學耳。
使當時有以二帝三王之學,告之知其必敬信功烈不止此,因陳聖王之學,以明理正萬事之綱。
稱善。
《桯史》石湖立朝,多奇節
其為西掖時,上用知閤門事樞密都承旨張說僉書滿朝譁然起爭,上皆弗聽。
范既當制朝士過問:當視草與否
不應
微聲曰:是不可以空言
較問者不愜,又譁然謂:黨近習顯位
范亦不顧
既而廷臣不得其言而去者,范詞猶未下。
請對上意其弗繳,知其非以說事接納甚溫。
范對久,將退,乃出詞頭榻前
上色遽厲。
范徐奏曰:臣有引諭願得以聞。
朝廷尊嚴,雖不可以下擬州郡,然分之有別,則略同也。
門官日月引班,乃今典謁吏耳。
執政大臣倅貳比也。
陛下作福之柄,固無容議。
聖意以謂一州郡,一旦驟拔客將吏為通判曹官,顧謂何耶。
官屬俛首吏民觀聽,又謂何耶。
霽威沉吟曰:朕將思之。
明日罷。
後月餘,范丐去,上曰:卿言引班事,甚當
朕方聽言納諫,乃欲去耶。
既而范竟不安於位,以集撰帥靜江
明年春申命,實乾道八年也。
悟主一言之頃,理明辭正,雖不能終格,猶足為公議立赤幟云。
公元1190年
宋史·孫逢吉傳》逢吉紹熙元年,遷祕書郎皇子王府直講
二年春二月,雷雪之沴交作詔求直言,疏八事:去蔽諛,親講讀,伸論駁,崇氣節,省用度惜名器,拔材武,飭戎備
擢為右正言
徐邦憲傳》邦憲三遷祕書郎
韓𠈁胄開兵端,同惡附和無敢先發一語議其非者,邦憲首言之。
丐外,知處州陛辭,力諫用兵不可太驟。
再歲召還,言:求名義以息兵莫若建儲肆赦,借殊常之恩,為弭兵之名,因行赦宥大霈德澤
東委宣諭,西委宣撫,洗弄兵之咎,省戍邊之師;發倉粟以賑餓殍,及農時而復民業
如此建儲之義,正與息兵相為表裏也。
李祥傳》,遷宗正少卿國子祭酒
丞相趙汝愚以言去國上疏爭之,曰:頃壽皇崩,兩宮隔絕中外洶洶,留正棄印亡去國命如髮。
汝愚不畏滅族決策陛下風塵不搖,天下復安,社稷之臣也。
奈何念功至意,忽體貌常典,使精忠巨節怫鬱黯闇何以後世
直龍圖閣湖南運副
經濟類編:知南康軍朱熹,疏言:今宰相臺省師傅賓友諫諍之臣,皆失其職。
陛下所與親密謀議者,不過一二近習之臣。
上以蠱惑陛下心志,下則招集天下士大夫嗜利無恥者。
陛下之權,竊陛下之柄,使陛下號令黜陟不復出於朝廷,而出於一二人之門。
名為陛下獨斷,而實此一二人者,陰執其柄,臣恐莫大之禍,必至之憂,近在朝夕,而陛下未知之。
帝讀之,大怒,曰:是以我為亡也。
趙雄,令分析
言於帝曰:士之好名陛下疾之愈甚,則人之譽之愈眾。
不若因其長,而用之彼,漸當事任,能否自見矣。
以為然,詔以提舉江西常平茶鹽
宋史·游仲鴻傳》仲鴻,改監登聞鼓院
侍講朱熹論事去國仲鴻聞之,即上疏曰:陛下宅憂之時,御批數出,不由中書
前日宰相留正之去,去之不以禮諫官黃度之去,去之不以近臣朱熹之去,復去之不以道。
自古未有宰相諫官講官而能自為聰明者也。
願亟還,毋使小人得志,以養成禍亂
公元1208年
傅伯成傳》伯成,為湖、廣總領
嘉定元年召對面論前日失於戰,今日失之和。
小使雖返,要求尚多。
陛下不獲已,悉從之。
使和議成,猶可以紓一時之急否則帑藏以資敵人,驅降附以絕來者非計也。
今之策雖以和為主,宜惜日為戰守之備。
權戶部侍郎史彌遠拜相麻詞有昆命元龜之語,閩帥倪思以為不當用,御史劾罷
伯成因對及其事,帝曰過當者再。
對曰:思固過當,但恐摧抑太過,遂塞言路,乞明詔臺諫侍從竭盡底蘊無以為戒
何異傳》:異,嘉定元年,召為刑部侍郎
五月不雨,異上封事言:近日號令從中出,而執政不得與聞其事,臺諫不得盡行其言。
陛下閔念饑民,藥病殯死,遐荒僻嶠安得實惠
多方稱提不如縮造楮幣阜通商米,不如稍寬關市之征。
公元1273年
齊東野語慶元間趙忠定去國太學生周端朝張衜徐範蔣傳林仲麟楊宏中以上書屏斥,遂得六君子之名。
開禧間丁大全用事,以法繩多士陳宜中與權劉黼聲伯黃鏞器之,林則祖興、周曾唯師、孔陳宗正學,亦以上書得謫,號六君子
至景定初時相欲收士譽,悉上春官,并擢高第
時議或有異論既而林則祖、陳宗先死,曾屢遭斥,三公相繼召試,居言路出藩入從。
咸淳癸酉間,聲伯自海閫召為從翰苑與權自閩帥擢秋官,居鎖闥器之起家廬陵,兼倉部
是歲六月正言郭閶器之虛名多,足以誤世,實德乃可以服人。
又云:黃鏞偶儕六士,遂得虛名
昨守吳門怪狀百出,愧士不敢謁學,畏軍不敢閱武
暨綰郡,符復兼庾節,恠誕不可枚數矣。
越宿,陳與權入奏曰:朝廷建官,本欲兼收實用
臣子事上,豈容徒竊虛名
公議有及於斯,雖頃刻難安於位。
比觀諫坡造膝抨彈斥去廬陵治郡之無狀,一皆公論何預孤蹤,但首發虛名之誤世,上係國家,而明指六士,以修言已行辭色,蓋亦謂忝論思之數,將使自知進退之謀。
欲乞特界閑廩,以穆師言
不允,云:虛名誤世,辭氣過於抑揚實德服人,指意則有所歸
援是求去,非朕攸聞。
劉聲伯一再疏求去。
不允
郭不自安,乞罷言職者,亦再云:直言無忌者,諫之職,何敢容私轉喉觸諱者語之窮,安能逆料
惟茲吉守舊直聲,惜其預六士之稱,不能終譽如此
今指其兩郡之政,謂之非虛名可乎。
二臣何見相繼引嫌,實自實,虛自虛,人品難於概論
所聞,見所見事理無以相干
不允其請,而陳疏至四五且,引書讀之嫌。
御批云:卿以不必疑之言,而申必欲去之請。
國體何。
前詔虛名實德,各有所指,蓋盡之矣。
書讀引嫌,勿書可也,何以去為。
於是侍御陳堅節夫豸官陳過聖觀,共為一疏,乞申諭三臣各安職守,而黃戶書萬石陳兵書存、常戶侍楙曹禮侍孝慶倪刑侍曹高、工侍斯得、李右史玨、文左史復之,共為一疏調停之,久而方定
大體者,殊不然之。
事久論定虛名實德,於人亦可概見矣。
公元1234年
宋史·鄭性之性之端平元年,召為吏部侍郎
入對,言:陛下大開言路,以通壅蔽,心苟愛君,誰不欲言,言不切直,何能感動
譬如積水,久壅一決,其勢必盛,其聲必激。
言者多則易於取厭,言之激則難於樂受
少有厭倦,動於詞色,則讒諂乘間,或不自知矣。
又言:願陛下明詔百辟,滌去舊污,一以清白相帥。
權之所在,勢所必趨,恐懼戒謹,尤防以微,以保終譽。
毋招謗議
朝綱肅而國體尊矣。
又曰:為君者不以堯、舜自期,則無善治;告君者不陳堯、舜之,則無遠猷。
左諫議大夫
寧海縣志》:張𤣱,嘉禧進士歷官西憲幹。
伏闕三上書,言天下大計,斥死嶺表
天下冤之。
公元1244年
黟縣志》汪一龍理宗時國學上舍,性剛方,持大節
國家大計,及用人得失許太學上疏切諫
淳祐四年朝廷起復史嵩之為相。
一龍曰:人倫天下大命
奪情起用是以不孝令也。
於是黃愷伯百四十人上疏,疏再上,不聽
乃與愷伯等作捲堂文蹈海而去,以生死爭之。
朝廷嵩之下詔召回
嵩之工部徐元杰劉漢弼一龍,復同蔡德潤百七十人叩閽訟冤
忠君愛國類如此。
金史·楊伯雄傳》海陵乙夜問鬼神事。
伯雄進曰:漢文帝召見賈誼夜半前席不問百姓問鬼神後世頗譏之。
陛下不以臣愚陋,幸及天下大計鬼神之事,未之學也。
海陵曰:但言之,以釋永夜倦思。
伯雄不得已,乃曰:臣家有一書記人復生或問冥官何以免罪,答曰,汝置一曆,曰日所為,暮夜書之,不可書者是不可為也。
海陵為之改容
夏日海陵瑞雲納涼,命楊伯雄賦詩,其卒章云:六月不知蒸鬱到,清涼會與萬方同。
海陵忻然,以示左右曰:伯雄出語不忘規戒為人臣當如是矣。
公元1166年
大定六年上幸西京,欲因往涼陘避暑伯雄率眾諫官入諫。
上曰:朕徐思之。
伯雄言之不已同列引退久之乃起。
是年,至涼陘,徼巡果有疏虞
上思伯雄之言,及還,謂近臣曰:群臣有幹局者眾矣,如伯雄忠實,皆莫及也。
上謂伯雄曰:龍逢比干皆以忠諫而死,使遇明君豈有是哉。
伯雄對曰:魏徵願為良臣,正謂遇明君耳。
因顧謂宰相曰:《書》曰:汝無面從退有後言
朕與卿等共治天下有事可否,即當面陳。
卿等致位卿相正行道揚名之時偷安自便,徼倖一時,如後世何。
群臣皆稱萬歲
移剌履傳》:履,擢經史院編修官,兼筆硯直長
一日世宗召問曰:朕比讀貞觀政要,見魏徵嘉謀忠節,良可稱嘆
近世何故無如者。
履曰:嘉之士,何代無之,但上之人用與不用耳。
世宗曰:卿不見劉仲晦、張汝震耶,朕超用二人者,以嘗居諫職,屢有忠言故也。
安得謂之不用,第人材難得耳。
履曰:臣未聞其諫也。
海陵杜塞言路天下緘口習以成風
陛下懲艾前事,開諫諍之門,天下幸甚
徒單鎰傳》章宗嘗問漢高帝光武優劣
平章政事張萬公對曰:高祖優甚。
鎰曰:光武再造漢業在位三十年,無沈湎冒色之事。
高祖戚姬,卒至於亂。
由是言之,光武優。
默然
鎰蓋以元妃李氏隆寵過盛,故微諫云。
公元1251年
元史·耶律楚材傳》太宗嗜酒,日與大臣酣飲楚材屢諫不聽,乃持酒鐵口進曰:麴糵腐物,鐵尚如此,況五臟乎。
悟,語近臣曰:汝曹愛君憂國之心,豈有如吾圖撒合里者耶。
近臣進酒三鍾而止。
趙璧傳》憲宗即位,召璧問曰:天下何如而治。
對曰:請先誅近侍之尤不善者。
憲宗不悅
璧退,世祖曰:秀才,汝渾身都是膽耶。
吾亦為汝握兩手汗也。
公元1261年
李昶傳》中統二年春內難平,上表賀,因進諷諫曰:患難所以儆戒禍亂將以開聖明伏願日新其德,雖休勿休戰勝不矜功成不有和輯宗親撫綏將士,增修庶政選用百官,儉以足用,寬以養民安不忘危,治不忘亂,恆以北征宵旰之勤,永為南面逸豫之戒。
世祖稱善。
孟攀鱗傳》攀鱗世祖中統三年,授翰林待制同修國史
至元初召見條陳七十事,大抵勸上以郊祀天地,祠太廟制禮樂,建學校,行科舉,擇守令以字民,儲米粟贍軍,省無名之賦,罷不急之役,百司庶府統於六部紀綱制度悉由中書,是為長久之計
世祖嘉納之。
公元1284年
竇默傳》嘗與劉秉忠劉肅商挺上前言:君有過舉,臣當直言,都俞吁咈,古之所尚。
則不然,君曰可,臣亦以為可,君曰否,臣亦以為否,非善政也。
明日,復侍帝於幄殿
獵者失一鶻,帝怒,侍臣或從旁大言謂宜加罪。
帝惡其迎合,命杖之,釋獵者不問
既退,劉秉忠等賀曰:非公誠結主知,安得感悟至此
不忽木傳》不忽木至元二十一年,召參議中書省事
盧世榮阿附桑哥,言能用己,則國賦十倍於舊。
帝以問不忽木,對曰:自昔聚斂之臣,如桑弘羊宇文融之徒,操利術以惑時君,始莫不謂之忠,及其罪稔惡著,國與民俱困,雖悔何及。
陛下無納其說。
不聽二十二年世榮以罪被誅,帝曰:朕殊愧卿。
公元1289年
王惲傳》至元二十六年,授少中大夫福建閩海道提刑按察使
謂為治之本在於得人,乃進言於朝曰:福建所轄郡縣五十餘,連山距海,實為邊徼重地
平定以來官吏貪殘故山往往嘯聚愚民因而蟻附剽掠村落官兵致討,復蹂踐之甚,非朝廷一視同仁之意也。
今雖不能一一擇任守令,而行省官僚如平章左丞尚缺,宜特選清望素著簡在帝心、文足以撫綏黎庶、武足以折衝外侮者,使鎮靜之,庶幾治安可期矣。
時行省討劇賊鍾明亮無功條陳利害曰:福建歸附民戶幾百萬,黃華一變十去四五。
劇賊猖獗,又酷於華,其可以尋常草竊視之
況其地有溪山之險,東擊西走出沒難測,招之不降,攻之不克,宜選精兵申明號令專命重臣節制,以計討之,使彼勢窮力竭庶可取也。
二十八年,召至京師
二十九年春,見帝於柳林行宮,遂上萬言書,極陳時政
翰林學士嘉議大夫
廉希憲傳》希憲疾,世祖詔徵揚州名醫視之希憲服其藥,能杖而起,帝喜謂希憲曰:卿得良醫,疾向愈矣。
對曰:醫持善藥以療臣疾,苟能戒慎則誠聖諭設或肆惰良醫何益。
蓋以醫諷諫也。
許國禎傳》國禎子扆一名忽魯火孫,轉正議大夫,仍提點太醫院事。
有竊大安閣禮神之幣者,將誅之,群臣莫敢言,忽魯火孫獨諫曰:敬神善事也。
因置人於死地,臣恐神不享所祭。
即命釋之。
楊朵兒只傳》朵兒只,遷宣徽副使有言近臣受賄者,帝怒其非所當言,將誅之,時張珪御史中丞叩頭諫,不聽
朵兒只言於帝曰:誅告者失刑違諫者失誼。
世無諍臣久矣張珪中丞也。
帝喜,竟用言,拜朵兒只侍御史
公元1311年
經濟類編元武宗時阿沙不花帝容色日悴,乘間進曰:陛下珍之不知御,萬金之身不知愛,而唯麴糵是耽,妃嬪是好,是猶兩斧伐孤樹,未有顛仆者。
陛下縱不自愛,獨不思祖宗付託之重,天下仰望之切乎。
帝悅,曰:非卿,孰為朕言。
因命進酒
阿沙不花頓首謝曰:臣方欲陛下節飲,而反勸之,是臣之言不信陛下也。
不敢奉詔
左右皆賀帝得直臣
元史·李謙傳》仁宗即位,召十六人謙居其首。
力疾見帝於行在,疏言九事,其略曰:正心術以正百官崇孝以先天下選賢能以居輔相之位,廣視聽以通上下之情,恤貧乏以重邦家之本,課農豐衣食之源,興學校以廣人材之路,頒律令使民不犯練士居安慮危
至於振肅紀綱糾察內外臺憲之官當選素著清望深明治體不事苛細者為之。
嘉納焉。
拜住傳》英宗從容拜住曰:朕思天下之大,非朕一人思慮所及,汝為朕股肱,毋忘規諫,以輔朕不逮
拜住頓首謝曰:昔堯、舜為君,每事詢眾,善則舍己從人萬世稱聖。
桀、為君,拒諫自賢,悅人從己,好近小人,國滅而身不保,臣等仰荷洪恩敢不竭忠以報。
然事言之則易,行之則難。
陛下力行,臣等不言,則臣之罪也。
嘉納之。
又嘗謂拜住曰:今亦有如唐魏徵之敢諫者乎。
對曰:盤圓水圓盂方水方
太宗納諫之君,則有魏徵敢諫之臣。
帝並善之。
陳思謙傳》思謙,改禮部主事首言教坊儀鳳二司,請併入宣徽,以清禮部之選。
官屬不當文武並列朝會,宜置百官之後大樂之前
詔從之。
虞集傳》承顧問及古今政治得失委曲盡言,或隨事規諫,出不語人。
諫或不入歸家悒悒不樂
家人其然不敢問其故也。
逯魯曾傳》魯曾,除太常博士
武宗一廟,未立后主配享集群廷議之。
魯曾抗言先朝武宗皇后真哥無子,不立其主。
伯顏右丞相以為明宗之母亦乞列氏,可以配享
徽政院傳太后旨,以文宗之母唐兀氏可以配享
伯顏魯曾曰:先朝既以真哥皇后無子,不為立主,今所立者,明宗母乎。
文宗母乎。
對曰:真哥皇后武宗朝,已膺玉冊,則為武宗皇后,明宗文宗母后,固為妾也。
今以無子之故,不為立主,以妾后為正宮,是為臣而廢先君之后,為子而追封先父之妾,於禮不可
且燕王垂即位追廢母后而立其先為后,以配享先王,為萬世笑,豈可復蹈其失乎。
集賢大學士陳顥素嫉魯曾,出曰:唐太宗冊曹王明之為后,是亦二后也,豈不可乎。
魯曾曰:堯之母為帝嚳庶妃,堯立為帝,未聞冊以為后而配嚳。
皇上大元天子不法堯、舜,而法唐太宗邪。
眾服其議,而伯顏韙之,遂以真哥皇后配焉。
《明外史·宋思顏傳》:建大都督府,以思顏參軍事
太祖視事東閣天暑,汗沾衣
左右更以衣進,皆數經浣濯者。
思顏曰:主公躬行節儉,衣浣濯之衣真可示法子孫,但恐今日如此,後或不然,願終始如一
太祖嘉其直,賜之幣。
他日又進曰:句容為害,既捕獲,宜除之,今豢養民間何益。
太祖欣然即命二虎一熊殺之。
分其肉賜百官
思顏隨事納忠類此
公元1377年
《明紀事本末洪武十年,詔天下臣民言事得實直達御前
見聞錄》太宗宮中,得建文時群臣所上封事千餘通,披覽一二,有干犯者,命翰林院侍講解縉等,遍閱,有關軍馬錢糧數目,則留。
餘有干犯者,悉焚之。
既而從容等曰:爾等宜皆有之。
稽首未對。
修撰李貫進曰:臣實無之。
太宗曰:爾以獨無為賢也。
食其祿則思任其事,當國危急之際,在近侍獨無一言,可乎。
朕非惡夫盡心於建文者,但惡導誘建文壞祖法亂政經耳。
爾等前日事彼,則忠於彼。
今日事朕,當忠於朕。
不必曲自遮蔽也。
《明紀事本末仁宗時大理寺少卿謙言事過激,呂震交奏沽名,上頗厭之,因免謙朝參
楊士奇進曰:四方朝覲之臣咸在,豈能盡知謙過。
傳之於遠,將謂朝廷不能直言
惕然曰:此呂震誤朕也。
遂命士奇書敕引過而待如初
宣宗征高煦,旋師駐蹕獻縣陳山勸上移師彰德襲執趙王,令楊士奇草詔
士奇曰:事須有實,天地鬼神豈可欺哉。
敕旨何為辭。
又謂蹇義夏原吉等曰:太宗皇帝惟三子,今上親叔二人一人有罪者,不可恕。
無罪者,當厚之。
庶幾仰慰皇祖在天之靈
蹇義士奇言白,上不懌,然亦不復移兵矣。
《水東記略》岳季方,性剛而志高,不輕屈下人。
內閣不久被黜,有士人告之曰:先生孔子戒矣。
問之。
云:何則曰未信而諫是也
公應之曰:初上用我,左右責任教戒甚至,敢不盡心
若子以諫官處我,則恐未然
後被謫。
有自京師來者,傳天語甘肅曰:岳正倒好只是大膽
或以賀公曰:上念公如此,行召公矣。
曹生為寫待漏,容公遂檃括其辭,題於上曰:岳正倒好只是大膽
念哉,必當有感
如或赦汝,再敢不敢。
臣嘗聞古人之言,蓋將之死而靡憾也。
《明紀事本末憲宗時汪直用事,勢傾中外天下凜凜
中官阿丑𢘆於上前作院本,頗有譎諫風。
一日,丑作醉者酗酒狀,前遣人佯曰:某官至。
酗罵如故
又曰:駕至,酗亦如故
曰:汪太監來。
醉者驚迫帖然
一人曰:駕至不懼,而懼汪太監,何也。
曰:吾知有汪太監不知天子
又一日,忽效衣冠,持雙斧,趨蹌而行。
或問
答云:吾將兵,惟仗兩鉞耳。
問鉞何名。
曰:王越、陳也。
上微哂。
自是寵衰矣。
《明外史·夏寅傳》,授南京吏部主事
郎中
成化初考滿入都,上言徐州旱澇民不聊生
壤接山東素產豪傑饑餒切身,必為盜賊
特遣大臣鎮撫蠲租發廩
沿途貢船丁夫不足,役及老稚
而所載官物一箱,餘皆私齎,乞嚴禁絕。
淮、徐、濟寧兩京咽喉,宜各設文武官鎮守訓兵屯田,常使兩京聲勢聯絡,則倉猝可以制變
章下所司行之
公元1468年
雙槐歲抄》伏闕泣諫,自唐宋以來有之。
成化四年六月慈懿皇太后錢氏崩,憲廟嫡母也。
大臣議葬所。
眾相莫敢先發
大學士彭時同朝曰:梓宮當合裕陵主當祔廟
無可議者。
即與禮部尚書姚夔定議,具疏,引漢文帝合葬呂后宋仁宗合葬劉后故事乞念綱常之大,體先帝之心,必求至當,此莫大典禮
萬一有違,在廷百辟,將有言之,豈能保其終無據理改而從正者乎。
上猶重違母后之意,未允。
率群臣伏文華殿以請,號哭不起
上聞之,使中官宣諭,使眾官退。
翰林中,有呵中官使還者,眾官皆曰:死不敢奉詔,且不得命不敢退。
學士商輅劉定之進曰:人心如此,實天理所在
朝廷俯從
於是中官入奏
上感動,母后亦悟。
傳旨,諭群臣曰:卿等昨者會議大行慈懿皇太后合祔陵廟,固朕素志
聖母疑事有相妨,未即俞允,朕心終不自安
再三據禮,所幸聖慈開喻特賜允諾
卿等其如前議施行勿有所疑。
故諭。
聞命,咸呼萬歲而退。
《明紀事本末孝宗時王恕吏部尚書遇事敢言
時有建白眾議業已行矣。
言:天下事,苟未得其當,雖十易之,不為害
若謂已行,不及改,則古之納諫如流,豈皆未行乎。
孝宗大學士劉健等,議日講事
上曰:講書推明聖賢之旨,直言無諱
若恐傷時過,為隱覆不盡,雖日進講,亦何益乎。
先生輩,與翰林諸官,是輔導之職,皆所當言
對曰:臣等若不敢言,則其餘百官無復敢言者矣。
上曰:然。
武宗初,內侍劉瑾與其八人,為狗馬鷹犬歌舞角觝,以娛帝。
尤獪黠,漸用事
戶部尚書韓文,每退朝,對僚屬言,輒泣下。
郎中李夢陽曰:比言官章入交劾諸內侍,章下閣,閣下持劾章甚力,公誠及此,率諸大臣死爭,去輩,易耳。
捋鬚昂肩毅然曰:是也
即事勿濟,吾年足死矣。
不死不足以報國
乃囑夢陽具疏草曰:毋弗省也。
毋多,多覽弗竟也。
疏具,遂合九卿大臣上言,請將太監永成谷大用張永、羅祥、魏彬劉瑾、丘聚、高鳳等,縛送法司,以消禍萌。
疏入,上驚不食
諸閹大懼。
先是科道交章請除群奸閣議持章不肯下。
諸閹已窘。
會諸大臣疏又入,於是上遣司禮監八人,齊詣閣議。
一日三至等卒持不下
明日,命諸大臣入,傳諭曰:諸大臣愛君憂國,言良是。
奴儕侍上久,不忍即置之法,幸少寬之,上自處耳。
眾相顧,莫敢一語
韓文曰:今海內民窮盜起,天變日增群小輒導上游無度荒棄萬幾
備員卿佐,何忍無言。
是日,諸閹益窘,自求安置南京,而閣議又持不從
王岳司禮太監范亨、徐智等,亦助密奏上。
不得已允之
明旦,發旨捕下獄,而吏部尚書焦芳者,故與善,遂以所謀泄之
八人遂夜上前,環跪哭曰:害等者,也。
於是立命劉瑾入掌司禮監丘聚等,分據要任傳命、亨、,逐之南京而外未知也。
伏闕,則旨下,知事不可為,各上疏求去。
等皆罷斥
矯詔劉健謝遷韓文等皆為奸黨,榜於朝堂
戶部主事李夢陽上書指斥弊政反覆萬言
內指外戚壽寧侯尤切。
至疏入,皇后母金夫人張鶴齡深恨之,日泣訴上前
不得已,下夢陽獄。
科道交章論救,金夫人猶在上前泣涕,求加重刑。
上怒,推案起。
既而法司具獄詞以請,上徑批夢陽復職
一日劉大夏被召便殿奏事
畢,上曰:近日外議如何
大夏曰:近釋李夢陽中外歡呼至德天地
上曰:夢陽疏內張氏二字〈張氏指外戚猶言張家也〉左右謂其語涉皇后
不得已,下之獄。
法司奏上,朕試問左右作何批行
一人曰:此人狂妄,宜杖釋之。
揣知此輩重責夢陽致死,以快宮中之忿。
所以即釋復職,更不令法司擬罪也。
大夏頓首曰:陛下行此一事堯舜之仁也。
武宗北征自稱威武大將軍太師鎮國公朱壽巡邊,以江彬為威武副將軍扈行
內閣草敕。
大學士楊廷和梁儲蔣冕毛紀上疏力諫。
且云:萬一宗藩中援祖訓指此為言陛下何以應之。
又或以朝無正臣,內有奸邪為名,陛下左右與臣等,又何以自解
不聽
廷和稱疾不出
上御左順門,召梁儲面趣令草制。
對曰:他可將順,此制斷不可草。
上大怒,挺劍起曰:不草制,齒此劍。
免冠伏地,泣諫曰:臣逆命有罪,願就死。
草制則以臣名君,臣死不敢奉命
良久,上擲劍去。
自稱之,不復草制
見聞錄》明武宗南巡,至南都中使矯詔,令泗州美人歌吹數十人
汪應軫給事斥知泗州上言泗州婦女荒陋,且近多流亡無以應敕旨。
臣向募桑婦十餘人,倘蒙納之宮中,俾受蠶事,實於治化有裨。
事遂寢。
公元1514年
無錫縣志》顧可久正德九年進士,授行人
武宗南狩可久同官上言陛下萬乘,棄九重,忽垂堂之戒,而甘馳駿之遊。
縱不自惜,如宗廟太后何。
上怒,廷杖之。
南昌郡乘》查仲道正德進士,授兵部武庫司主事
會當南巡伏闕號諫,杖於廷。
黃州府志》吳璋倜儻負氣,少折節讀書,慕雋不疑為人
嘉靖初大禮議起,一時忤旨,被譴諸臣凡一百二十人
曰:陳東之李綱,非古人哉。
死孝,臣死忠,分也。
徒步千里詣闕上書,伸救楊廷和等,力持諸公前議,語甚激烈
上怒,下錦衣衛,杖八十。
越數日,太廟災。
上問曰:湖廣前日上疏小吏何在
守者意上不能容,遂壓死以報。
上曰:惜哉,朕將有以用之也。
仙居縣志》張儉正德九年進士,除工部主事,遷刑部員外郎
時與楊慎善世廟議大禮,同抗疏爭之,且挺笏批桂萼
震怒廷杖濱,死者再。
出為江西僉事
浙江通志徐江山,性耿直敢言
夏言曾銑受禍無敢白其冤者。
江山上疏申救陶仲文、段朝用以方術得幸江山立辨其奸。
雖數觸上怒,然素知不阿,置勿論
公元1526年
寧波府志》:趙吳登嘉靖丙戌進士,授行人
世宗將遷獻陵,吳上疏諫,有舜葬蒼梧之野,三妃未之從。
太后少損貞婦之思,致隆從子之義語。
廷臣多諫者,事得止
太后問世獻陵不遷之故。
世宗以吳諫止對,因述致隆從子數語。
大忤慈旨,下錦衣獄,杖之四十。
福建布政司照磨
吉安府志》曾翀嘉靖時太宰汪鋐不職給事中海陽薛宗鎧首言之。
上疏肆辯,繼臺諫交章論劾辯益力。
臥病邸中,憤然具疏
其略曰:人臣之罪,莫大欺罔
臣觀詆辯一疏有人所不敢言,不當言
主上之美,附宰執之權,庇七人之奸,塞言官之路。
乃敢肆言至此欺罔專擅無人臣禮
乞早正其罪,以保治安。
疏上,竟褫職,而下宗鎧錦衣獄。
獄中,自敘生平大概忠孝,語略微纖芥怨悔之意。
獄成,與宗鎧同杖於午門
中使奔呼播踊,神色不渝
第曰:臣言得行,臣罪當誅。
杖已,越日而斃。
四川總志》:王尊賢,性剛介博學能文
嘉靖貢至太學
時上好方士,多災異,人莫敢言。
尊賢聖學要義中和衍義上之。
及諫立東宮忤權臣,下獄
已而上閱其書,奇之。
輔臣曰:布衣敢言當世事,忠臣也。
釋其獄,授程番推官
公元1565年
《明紀事本末嘉靖四十四年戶部主事海瑞上言陛下謬謂長生可得,一意修元,土木興作,二十餘年,不視朝政,法紀弛矣。
數行推廣事例名器濫矣。
二王相見,人以為薄於父子
猜疑誹謗戮辱臣下,人以為薄於君臣
西苑不返大內,人以為薄於夫婦
愚民之言,曰嘉者,家也。
靖者,盡也。
民窮財盡靡有孑遺也。
然而內外臣工修齋建醮相率進香
天藥,相率表賀
理之所無,斷可見已。
民熙物洽,薰為泰和
陛下中真藥也。
與天通,命由我立。
陛下中真壽也。
疏上,帝大怒
逮繫鎮撫司
諫諍雜錄
《詩·含神霧》:上以風化下,下以風剌上。
主文譎諫,言之者足以戒。
韓詩外傳天子爭臣七人,雖無道,不失天下
殷王殘賊百姓,絕逆天道,至斮朝涉刳孕婦,脯鬼侯,醢梅伯,然所以亡者、以其有箕子比干之故。
微子去之,箕子執囚為奴,比干諫而死,然後加兵誅絕之。
諸侯爭臣五人,雖無道,不失其國。
吳王夫差無道,至驅一市之民以葬闔閭,然所以亡者,有伍子胥之故也。
以死,越王句踐欲伐之,范蠡諫曰:子胥計策尚未忘於吳王腹心也。
子胥死後三年,越乃能攻之。
大夫爭臣三人,雖無道,不失其家。
季氏無道,僭天子,舞八佾,旅泰山,以雍徹孔子曰: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
然不亡者,以冉有季路宰臣也。
故曰:有諤諤爭臣者、其國昌,有默默諛臣者、其國亡。
詩曰:不明爾德,時無背無側;爾德不明,以無陪無卿。
言大王咨嗟,痛殷商無輔諫諍之臣,而亡天下矣。
揚子·法言·重黎篇》或問淳于越
曰:伎曲
請問
曰:始皇方虎梟磔,噬士猶腊肉也。
亢眉,終無撓辭可謂伎矣。
無妄之國,食無妄分無妄之橈,自令之間而不違可謂曲矣。
或問茅焦井幹之死,使始皇虛左乘。
蔡生欲安項咸陽不能移,又亨之或者未辯歟。
曰:生捨其木侯而謂人木侯,亨不亦宜乎
逆訐順守之,雖辯,劘虎牙矣。
申鑒或問進諫受諫孰。
難曰:後之進諫難也,以受之難故也,若受諫不難進諫斯易矣。
顏氏家訓諫諍之徒,以正人君之失爾,必在得言之地,當盡匡贊之規,不容苟免偷安垂頭塞耳至於就養有方思不出位,干非其任,斯則罪人
表記云:事君,遠而諫,則諂也;近而不諫,則尸利也。
論語曰:未信而諫,人以為謗己也。
中說薛收曰:諫,其見忠臣之心乎,其志直,其言危。
子曰:必也直而不迫,危而不詆。
知命者之所為乎。
狡乎逆上,吾不與也
公元1092年
東坡志林》:東漠,肅宗時,糓貴,經用不足
尚書張林請以布帛為租,官自煮鹽,且行均輸
朱暉文季以為不可
事既寢,而陳事者,復以為可行
帝頗然之。
獨奏曰:王制天子不言有無諸侯不言多少
食祿之家,不與百姓爭利
均輸之法,與賈販無異
鹽利歸官,則下人宿怨
布帛為租,吏當奸盜,皆非明王所當行
帝方以林言為然發怒切責尚書等,皆自繫獄。
三日,詔出曰:國家樂聞駁議黃髮無愆詔書過也,何故自繫
稱病篤。
尚書令以下惶怖,謂曰:今得譴,奈何稱病
其禍不細。
曰:行年八十,蒙恩得在機密,當以死報
心知不可而順雷同,負臣子之義。
耳目無所聞見,伏待死。
閉口復言
尚書不知所為,乃共劾奏
帝意解,寢其事。
後數日,詔使直事即同起居太醫視疾太官賜食
乃起。
元祐七年七月二十日,偶讀後漢·朱文季傳》感嘆不已
肅宗號稱長者詔書引罪謝文季矣。
尚書何怖之甚也。
文季於此強立不足多貴,而諸尚書可笑也。
云其禍不細,不知何等為禍。
蓋以帝不悅,後必不甚進用,為莫大之禍也。
悲夫
龍川別志》張公安道,嘗為予治道之要,罕有能知者。
老子曰:道非明民,將以愚之。
國朝真宗以前朝廷尊嚴天下私說不行好奇喜事之人,不敢以事搖撼朝廷
天下之士,知為詩賦以取科第不知其它矣。
諺曰:水到魚行
既已官之,不患不知政也。
昔之名宰相,皆以此馭下
王文正公為相,南省試,當仁不讓於師賦,時賈邊、李迪皆有名場屋,及奏名而邊不與試官取其文觀之,落韻,邊以師為眾,與注疏異,特奏令就御試
王文正落韻失於不詳審耳。
若舍注疏而立異論不可輒許,恐從今士子放蕩無所準的
遂取而黜邊。
當時朝論大率如此
仁宗初年王沂公呂許公猶持此論。
自設六科以來,士之翹侈者,皆爭論國政長短
二公既罷,則輕銳之士,稍稍得進,漸為奇論,以撼朝廷
朝廷往往為之動搖
廟堂淺深,既可得而知,而好名喜事之人,盛矣。
許公雖復作相,然不能守其舊格
意雖不喜而亦從風靡矣。
其始也,范諷孔道輔范仲淹三人,以才能為之稱首
其後許公免相,晏元獻為政富鄭公西都留守參知政事
深疾許公,乞多置諫官,以廣主聽
上方嚮之,而晏公深為之助,乃用歐陽修余靖蔡襄孫沔等,並為諫官
諫官之勢,自此日橫
鄭公猶傾身下士以求譽,相帥成風,上以謙虛為賢,下以傲誕為高。
於是私說遂勝,而朝廷輕矣。
予以張公之論,得其一,不得其二。
見今朝廷輕甚,故思曩日之重。
然不知其敝也。
大臣為非橫,而下無由能動,其害亦不細也。
使丁晉公之時,臺諫言事必聽已,如仁宗中年,其敗已久矣。
至於許公,非諸公並攻其短,其害亦必有甚者。
朝廷輕重則不在此,誠使正人在上,與物無私,而舉動適當
無以議之,而朝廷重矣。
安在使下不得議哉。
下情上通,此亦人主之深患也。
可則從之,否則違之。
豈害於重哉。
西漢之初,耑任功臣侯者,如絳灌之流不可不賢
至使賈誼董仲舒老死不得用事
偏則害
故曰:張公得其一,不得其二。
由此之也。
東軒筆錄祖宗朝宰相怙權,尤不愛士大夫論事
趙普當國,每臣僚上殿,先於中書供狀不敢詆斥時政,方許登對。
田錫諫官,嘗論此事,後方少息
士大夫有口者,多外補
王禹偁揚州,以詩送人云:若見鰲頭借問為言棖也減剛腸
丁謂留滯外郡甚久。
及為知制誥,以啟謝時宰有效慎密孔光不言溫樹
風流謝客,但詠蒼苔是也
《懸笥瑣探》王端毅恕,歷仕四十五年,凡上三千餘疏,皆忠直凱切,蓋憂世之志。
范希文濟世之才,如司馬君實直諫汲長孺惠愛如鄭子產
年九十矣,猶考論古今,不忘憂國
讀書鏡》唐穆宗時崔發毆曳中人,因繫獄不以郊赦原。
臺諫李勃張仲、方倫申救,皆不聽
李逢吉從容言曰:崔發毆曳中人,誠大不恭
然其母年八十,因下獄積憂成病
陛下以孝治天下,所宜務。
愍然曰:比諫官但言冤,未嘗不恭,亦不言其有老母
如卿所言,朕何為不赦之。
即釋其罪。
東坡御史獄,張安道上書救之,令其子恕登聞鼓院,投進。
徘徊不敢投。
久之東坡出獄,見其副本吐舌色動
人詢其故,不答。
其後子由見之,云:宜吾兄吐舌也,此事正得張恕力。
或問之。
子由曰:獨不見鄭昌之救蓋寬饒乎。
其疏云:上無許史之屬,下無金張之託。
正是宣帝之怒爾。
寬饒以犯許史輩,有此禍,乃再訐之,是益怒也。
東坡何罪,獨以名太高,與朝廷爭勝耳。
安道之疏乃云:其實天下奇材也。
獨不激人主怒乎。
劉器之嘗云:是時東坡者。
宜但言本朝未嘗士大夫,今乃方開端則是士大夫,自陛下始,而後世子孫,因而殺賢士大夫,必援陛下以為例。
神宗好名畏義,疑可止之。
余曰:此謂止罵所以助罵,助罵所以止罵。
凡家鄉黨皆然不獨諫法也。
人主宮闈之中,少有偏暱臣子不可妄有攀援,亦不可過為排擊
如漢高文時,易太子
張子房安太子則已耳,不能使之必去戚夫人也。
袁盎惟止慎夫人不與並坐則已耳,不能使之必去慎夫人也。
蓋內閫燕私人臣之分,自有不敢與者。
若使果能使二帝二夫人,亦豈人臣之福乎。
孔子不止魯之女樂管仲不去齊桓之六嬖四姬,古之聖賢,皆有深見
少年喜事者,形之章奏,刻之書帙,至遍於輦轂市肆之間。
此在布衣交不能堪,而天子能容之乎。
不曰立黨,則曰離間
不曰樹功,則曰挾制
吾懼國本因之而動搖也。
優游不斷闇懦不武恭顯擅權許史恃勢
蕭太傅之死劉向周堪下獄宗社幾危,主德日損,不可不諫也。
薛廣德御史大夫之貴,而不聞以死爭之,徒循默保位而已
至於從船從橋,相去幾何
乃欲自刎,以頸血
劉元城言:哲宗皇帝,嘗因春日經筵講罷,移坐小軒中賜茶,自起折一柳枝
程頤說書,遽起諫曰:方萬物生榮不可無故摧折
哲宗不平,因擲棄之。
溫公聞之,不樂
門人曰:遂使人主不欲親近儒生,正為此輩。
薛大夫、程伯子非不善,而人主以為瑣,懼以為迂,則不若小處放他一路大處可以邀其必聽。
此亦諫臣所當知也。
《滄江野史》李公夢陽上疏,有二病三害六漸之說,所虞宦官外戚盜賊之禍,後來其言無一不酬。
正德初劉瑾擅權稔惡,繼以流賊四起幾至大亂
至嘉靖中壽寧侯卒以驕橫干誅。
三復此疏,其才識氣節一時可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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