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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八十三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六百八十三卷目錄
 諫諍名臣列傳十二
  宋四
  常同       魏矼
  季陵       張燾
  曾開       曹輔
  陳橐       洪擬
  許忻       安堯臣
  婁寅亮      胡松年
官常典第六百八十三卷
諫諍名臣列傳十二
宋四
常同
公元1118年
宋史本傳》:同,字子正邛州臨邛人,紹聖御史安民之子也。
政和八年進士第
靖康初,除大理司直,以敵難不赴,辟元帥府主管機宜文字,尋除太常博士
高宗南渡,辟浙江機幕
建炎四年,詔:故監察御史常安民左司諫江公望抗節剛直觸怒權臣擯斥至死
今其子孫不能自振,朕甚憫之。
召同至行在,至則為大宗丞
紹興元年,乞郡,得柳州
三年,召還,首論朋黨之禍:自元豐新法之行,始分黨與邪正相攻五十餘年。
章惇唱於紹聖之初蔡京和於崇寧之後,元祐臣僚竄逐貶死,上下蔽蒙,豢成夷鹵之禍。
國步艱難,而分朋締交背公死黨者,固自若也。
恩歸私門不知朝廷之尊;重報私怨,寧復公議之顧。
以為欲破朋黨,先明是非,欲明是非,先辨邪正,則公道開而奸邪息矣。
上曰:朋黨亦難破。
同對:朋黨之結,蓋緣邪正不分,但觀其言行之實,察其朋附之私,則邪正分而朋黨破矣。
上曰:君子小人皆有黨。
同又對曰:君子之黨,協心濟國小人之黨,挾私害公。
為黨則同,而所以為黨則異。
且如元祐臣僚,中遭讒謗,竄殛流死而後禍亂成。
在朝之士,猶謂元祐之政不可行,元祐子孫不可用。
上曰:聞有此論。
同對以:禍亂未成,元祐臣僚不能自明
可謂是非定矣,尚猶如此,蓋今日士大夫猶宗、黼等傾邪不正之論。
朋黨如此公論何自而出。
陛下始終主張善類,勿為小人所惑。
又奏自古禁旅所寄,必參錯相制
有南北軍,周勃南軍北軍安劉氏,唐李晟亦用神策軍以復京師,是其效也。
國家所仗,惟劉光世韓世忠張俊三將之兵耳。
陛下無心禁旅,可備緩急頃者苗、劉之變,亦可鑒矣。
殿中侍御史
韓世忠鎮江劉光世建康,以私忿交兵
同奏:光世不思待遇之恩,而驕狠尚氣無所忌憚一旦有急,其能相為唇齒乎。
望分是非正國典。
昔漢諸侯王有過,猶責師傅,今兩軍幕屬贊畫無狀,乞先黜責
上以章示兩軍
呂頤浩再相,同論十事,且曰:陛下未欲遽罷頤浩者,豈非以其有復辟之功乎。
臣謂功出眾人,非一頤浩之力。
縱使有功宰相天理物,張九齡所謂不以賞功者也。
頤浩罷相
知樞密院宣撫川陝張浚喪師失地,遂詔福州居住
同與辛炳在臺同好惡,上皆重之。
金使李永壽入見,同言:先振國威,則和戰常在我;若一意議和,則和戰常在彼。
上因語及武備曰:今養兵已二十萬。
同奏:未聞二十萬兵而畏人者也。
偽齊宿遷張澤二千人自拔來歸泗州徐宗誠納之,韓世忠以聞。
朝論世忠等,而械宗誠行在
同奏:敵雖議和,而兩界往來未嘗有禁,偽尚能置歸受館,立賞以招吾民,今乃卻人心自此離矣。
宗誠起土豪,不用縣官財賦募兵自養為國障捍,今因受而械之,以沮士氣,非策也。
詔處來歸者於淮南,釋宗誠罪。
四年,除起居郎中書舍人史館脩撰
先是,同嘗上疏論神、哲二史曰:章惇蔡京蔡卞之徒積惡造謗,痛加誣詆,是非顛倒,循致亂危。
在紹聖時,則章惇王安石日錄私書改脩神宗實錄;在崇寧後,則蔡京焚毀時政記日歷,以私意脩定《哲宗實錄
其間所載,悉出一時姦人之論,不可信於後世
恭惟宣仁保佑之德,豈容異辭,而蔡確貪天之功以為己力,厚誣聖后收恩私門
陛下即位之初,嘗下詔宣仁社稷大功,令國史院摭實刊脩,又復悠悠
精擇史官,先脩《哲宗實錄,候書成,取神宗朱墨史》考證脩定,庶毀譽是非皆得其實
上深嘉納
至是,命同脩撰,且諭之曰:是除以卿家世傳多得事實故也。
一日奏事,上愀然曰:向昭慈嘗言,宣仁保佑大功,哲宗自能言之,正為宮中不得志宣仁者,因生誣謗
辨白其事,須重脩實錄,具以保立勞效昭示來世,此朕選卿意也。
同乞以所得聖語宣付史館,仍記於實錄卷末
張俊乞復其田產稅役,令一持書瑞昌,而凌悖其令郭彥參,參繫之獄。
訴於朝,命罷參,同併封還二命
俄除集英殿脩撰、知衢州,以疾辭,除徽猷閣待制提舉江州太平觀
七年,以禮部侍郎召還。
未數日,除御史中丞
車駕建康臨安,同奏:旋蹕之初,去淮益遠,宜遣重臣出按兩淮,詢人情利病察官侵擾,縱民耕墾勿收租稅
數年之後田野加闢,百姓足而國亦足矣
乃遣樞密使王庶視師,同乞以此奏府詢究罷行。
又言:江浙困於月樁錢民不聊生
上為減數千緡
又言:吳玠屯師興、利,而西川人力已困。
頃年嘗講屯田,願聞其積穀幾何,減饋運幾何趙開李迨相繼為都漕,先後饋運幾何,令制、漕、帥司條具以聞,然後按實講究,以紓民力
又言:國家養兵不為不多,患在於偏聚而不同力自用而不同心
韓世忠在楚,張俊建康岳飛江州吳玠在蜀,相去隔遠,情不相通
陛下樞臣王庶措置邊防,宜令會集將帥,諭以國體協心共議禦敵,常令諸軍相接常山蛇勢一意國家無分彼此緩急應援,皆有素定之術。
詔付王庶出示諸將。
同乞郡,除顯謨閣直學士、知湖州
復召,請祠,詔提舉江州太平觀
紹興二十年卒。
魏矼
公元1120年
宋史本傳》字邦達和州歷陽人唐丞相古後也。
穎悟
時方尚王氏新說獨守所學。
宣和二年上舍及第
建炎四年,召赴闕,詔改宣教郎,除詳定一司敕令所刪定官
紹興元年,遷樞密院計議官,遷考功郎
星變轉對,言:治平間,彗出東方,英宗輔臣所以消弭之道,韓琦以明賞罰為對。
比年以來賞之所加,有未參選而官已升朝者,有未經任而輒為正郎者,罰之所加,有未到任而例被衝替者,有罪犯同而罰有輕重者。
力言大臣黜陟不公所以致異。
上識其忠,擢監察御史,遷殿中侍御史
臨安火,延燒千家獻諛者謂非災異。
言:春秋定、哀間數言火災,說者謂孔子有德而魯不能用,季孫有惡而不能去,故天降之咎。
朝廷之上有姦邪佞之人未逐乎。
百執事間有朋附奔競之徒未汰乎。
搢紳公忠宿望抱道懷藝、有猷有守之士未用乎。
在位之人,畏人軋己,方且蔽賢,未聞推誠盡公旁招俊乂
鑒定、哀之失,甄別邪正,亟加進用
內侍李廙韓世忠家,刃傷弓匠,事下廷尉
言:內侍出入宮禁,而狼戾發於盃酒乃至如此豈得不過為之慮。
建炎詔令內侍不得交通兵官及預朝政,違者處以軍法
申嚴其禁,以謹履霜之戒
於是杖脊瓊州
侍御史,賜五品服。
朱勝非獨相,論:勝非無所建明,惟知今日進呈一二細故明日啟擬一二故人,而機務不決軍政不脩除授挾私賢士解體
又疏其五罪詔令勝非持餘服。
又言:國家命令之出,必先錄黃
其過兩省,則給舍得以封駮;其下所屬,則臺諫得以論列
萬世良法也。
竊聞近時三省樞密院間有不用錄黃而直降指揮者,亦有雖畫黃不下六部者,望並依舊制。
劉豫金人入寇宰相趙鼎親征之議,扈從,因命督江上諸軍
劉光世韓世忠張俊三大將均勢敵,又懷私隙,莫肯協心
首至光世軍中,諭之曰:賊眾我寡,合力猶懼不支,況軍自為心,將何以戰。
諸公計,當思為國雪恥,釋去私隙不獨有利於國,亦將有利其身。
光世許之,遂勸其貽書二帥,示以無他二帥復書交歡
光世書聞由此眾戰屢捷,軍聲大振
上至平江魏良臣王綸使金回,約再遣使,且有恐迫語。
請罷講和二字飭厲諸將,力圖攻取
會金屢敗遁去,使亦不遣
祕書少監
在職閱月論事凡百二十餘章
尋乞補外,除直龍圖閣、知泉州,以親老辭,知建州
尋召還,丐祠不允,除權吏部侍郎
八年,金使入境,命館伴使言:頃任御史,嘗論和議之非,今難以專論
秦檜都堂,問其所以不和之意,具陳敵情難保諭之曰:公以智料敵以誠待敵
曰:相公以誠待敵第恐敵人不以誠待相公耳。
能屈,乃改命吳表臣
詔金使入境,欲屈己就和,令侍從臺諫條奏來上。
言:臣素不熟敵情不知使人所需何禮陛下所以屈己何事
金人所立,為之北面陛下祖宗基業天命所歸,何藉於金國乎。
傳聞奉使之歸,謂金人悉從我所欲,必無難行之,以重困我,陛下何過自取侮乎。
如或不可從之事,儻輕許之,他時反為所制,號令廢置將出其手,一有不從,便生兵隙。
予奪在彼,失信在我,非計得也
雖使還我空地如之何而可保。
雖欲寢兵如之何而可寢。
雖欲息民如之何而可息。
非計得也
陛下既欲為親少屈,更願審思天下治亂之機,酌之群情,擇其經久可行者行之,其不可從者,以國人之意拒之,庶無後悔
所謂國人者,不過萬民三軍爾。
搢紳萬民一體大將三軍一體,今陛下詢於搢紳民情大可見矣。
欲望速召大將,各帶近上統制官數人同來,詳加訪問,以塞他日意外之憂。
大將以為不可,則其氣益堅,何憂此敵。
未幾丁父憂
免喪,除集英殿修撰、知宣州不就
提舉太平興國宮自是奉祠,凡四任
丁內艱以卒。
季陵
公元1112年
宋史本傳》字延仲,處之龍泉人
政和二年上舍第,三遷太學博士
論學邪正異同長官怒,譖之執政,謫知舒城縣
未幾,除太常寺簿,遷比部員外郎
高宗即位,從至揚州
建炎二年,守尚書右司員外郎太常少卿
金人南侵,帝幸杭州朝廷儀物委棄之,九廟神主負之以行,拜起居郎,遷中書舍人
三年六月淫雨詔求直言
言:金人累歲侵軼生靈塗炭怨氣所積,災異之來,固不足怪。
惟先格王,正厥事,則在我者其可忽邪。
臣觀廟堂擅命之臣,惟將帥之權太盛;宮閫女謁之私,惟宦寺之習未革。
將帥擁兵自衛,浸成跋扈,苗、劉竊發
勤王之師一至凌轢官吏莫敢誰何
將帥之權太盛有以干陽也。
宦寺縱橫上下共憤,卒碎賊手,可為戒矣。
比聞復召藍珪黨與相賀,聞者切齒,此宦寺之習未革有以干陽也。
洪範休徵曰,肅時雨若,謀時寒若;咎徵曰,狂恆雨若,急恆寒若
自古天子之出,必載廟主行,示有尊也。
前日倉卒迎奉不能如禮。
既至錢塘,置太廟道宮薦享有闕;留神御於河滸,安奉後時
不肅之咎,臣意宗廟當之。
比年盜賊例許招安未幾再叛,反墮其計。
忠臣之憤不雪,赤子之冤莫報,不謀之咎,臣意盜賊當之。
道路之言鑾輿久居此,自臣臆度決無是事,假或有之,不幾於狂乎。
軍興以來,既結保甲,又改巡社,既招弓手,又募民兵,民力竭矣,而猶誅求焉,不幾於急乎。
此皆陰道太盛所致
嘉納之。
時除梁揚祖發運使給事中劉寧止言其不可,乃以起居郎綦崇禮權給事中,書讀,封還錄黃
又言:防秋已迫,願陛下先定兵衛扈從之臣,萬一敵勢猖獗便當整駕親按營壘,召諸道兵以為援,留將相大臣相率死守,勿效前日百官跣足奔竄,以扈蹕為名,棄城池以予敵,使生靈塗炭財用填溝壑
張浚為川、陝等路宣撫處置使論其太專,忤旨,罷為徽猷閣待制、知太平州,未行,落職與祠。
數月,復職,除知溫州,又改中書舍人,皆力辭。
范宗尹薦其才,命知臨安府,復為中書舍人
入對,言:事有可深慮者四,尚可恃者一:大駕未有駐蹕之地,賢人無經世之心,兵柄分而將不和政權去而主益弱;所恃僅存者,人心未厭而已
前年渡江,人以為可,朝廷以為不可,故諱言南渡而降回鑾
去年幸蜀,人以為不可朝廷以為可,故弛備江、淮,經營關、陝。
以今觀之,孰得孰失。
維揚之變,朝廷不及知而功歸宦寺錢塘之變,朝廷不能救而功歸將帥是致此曹有輕朝士之心。
黃潛善自用不能用人呂頤浩使能不知任賢
張慤許景衡飲恨而死,凡知自重者,往往卷懷退縮
今天不可謂無兵,劉光世韓世忠張俊各招亡命張軍勢,各效小勞以報主恩。
然勝不相遜,敗不相救大敵一至,人自為謀耳。
周望浙西,人能言之;張浚在陝右,無敢言者
軍事失機會,便宜可也乃若自降詔書得無竊命之嫌邪。
官吏責以辦事便宜可也乃若安置從臣得無忌器之嫌邪。
以至賜姓氏,改〈闕二字,此皆傷於太專,臣恐自陝以西不知有陛下矣。
祖宗德澤人心未忘,所望中興者此耳,陛下有以結之。
今欲薄斂裕民財,而用度方闕;輕徭以紓民力,而師旅方興。
罪己之詔屢降,憂民之言屢聞,丁寧切至,終莫之信。
臣謂動民以行不以言,陛下爵當,祿當功,刑當罪施設注措無不當理天下心服者未之有也。
朱勝非江西帥,未行。
言:金人往年休士馬於燕山次年河北,又次年京東,今寓淮甸無復去意,患在朝夕,可謂急矣。
頤浩既去,勝非未至,金人南向,兵不素練,糧不素積,又不設險何以禦之。
臣願陛下擇賢副,預為經畫以待。
今日非論安危,實論存亡,朝謀夕行,當如拯溺豈可惜分陰
劉洪道趣往池州措置防江。
戶部侍郎
范宗尹嘗仕偽楚,故凡受傷命者皆錄用
上疏曰:前日士大夫名節不立論事者皆喜攻之,瑕疵既彰,不復可用,縱加抆拭,攻者踵來,雖君相制命,亦不能為之地。
試舉其罪大者言之,崇寧大觀以來黨助巨奸,由詭道以饕寵榮不知幾何人。
邦昌亂朝不能死節不知幾何人。
苗、劉專殺拱手受制不知幾何人。
以義責之固不容誅,以情恕之亦不幸耳。
弄筆墨者,文致其罪,既得惡名誰敢引薦
臣願明詔宰執,於罪戾中選擇實能,量付以事,勿因一眚廢其終身,仍詔臺諫為國愛人,勿復言
詔牓其疏於朝堂
侍御史沈與求承望宰執風旨罷官提舉杭州洞霄宮
紹興元年,復右文殿脩撰
二年,詔內外言事
言:軍興以來朝廷誥牒,非彊以予民則莫售;師旅糧草,非彊取於民則莫給。
舊例和買無本可支者久矣,新行和糴,能償其直幾何
一遇軍興事事責辦,有不足者,預借後年之賦。
雖名曰和,實彊取之;雖名曰借,其實奪之。
兵將衣食不取其飽煖,取其豐美器械不取堅利,取其鞏好。
務末勝本,初無鬥心,賊至則偽言退保,賊去則盛言收復,遇敗以千為一,遇勝以一為千。
乘輿服御之費十去七八,百官有司之費十去五六,猶無益於國者,軍太冗也。
張浚一軍以川、陜贍之,劉光世一軍以淮、浙贍之,李綱一軍湖廣贍之,上供之物得至司農大府無幾
夫彊兵不在冗食,今統領家口隨行一聞賊至,擇精銳護送老小,其自隨者祇辦走耳,當議者一。
擄掠婦女軍中多有,養既不足,寧免作過,當議者二。
所至州軍,邀求犒賞,守令憚生事,竭取民以奉之,當議者三。
詭名虛券,隨在批請,枉費官物,當議者四。
或假關節,或行賄賂,寄名軍籍,規冒功賞,當議者五。
願詔有司專意講求,革因循作士氣,則軍政立。
徽猷閣待制,帥廣。
先是惠州有狂男子聚眾數千,僭號作亂
入境,誘其徒曾袞,令以功贖罪,不旬日擒之。
在官三年卒,年五十五,贈中大夫
文集十卷
善言事,奏疏可觀
然附范宗尹,則謂凡受偽命者皆當進用臺諫不當以為言;攻張浚,則謂在蜀失於太專,自陝西將不知有陛下。
君子不謂然也。
幸醫王繼先榮州防禦使草其制,時論以此少之。
張燾
公元1126年
宋史本傳》字子公,饒之德興人祕閣修撰之子也。
宣和八年進士第三人,嘗為辟雍錄祕書省正字
靖康元年李綱親征行營使,辟入幕
貶,親知坐累十七人亦貶。
建炎初,起通判湖州
明受之變,賊矯詔撫諭江、浙,不受
上既復辟詔求言。
上書略曰:人主戡定禍亂未有至誠能有濟者。
陛下踐祚以來號令之發未足感人心,政事之施未足以慰人望豈非在我之誠有未修乎。
天下治亂,在君子小人用舍而已
小人之黨日勝,則君子之類日退,將何以弭亂圖治
又言措置江防非計,徒費民財、損官賦不適於用。
又言:侍從臺諫觀望意指毛舉細務,至國家大事坐視不言
又言:巡幸所至營繕困民,會稽,似不如是
紹興二年呂頤浩薦,除司勳員外郎,遷起居舍人
言:自古未有不知敵人之情而能勝者,願詔大臣、諸將,厚爵賞,募可任用者往伺敵動靜
審知之,則戰守進退,在我皆備,彼尚安得出不意犯吾行闕
詔以付都督府沿邊諸帥。
中書舍人
呂祉撫諭淮西也,張浚曰:書生不更軍旅,何可輕付。
不從,遂致酈瓊之變。
七年張滉特賜進士出身
兄也,將母至行在,上引對而命之。
言:宣和以來姦臣子弟濫得儒科
陛下方與圖回大業,當以公道前弊
今首賜第,何以公議
上念功,欲慰其母心,乃命起居郎樓炤行下封還
著作郎起居舍人何掄曰:賢良之子宰相之兄,賜科第不為過
乃與書行
自安,與皆求去,不許言者論之,以集英殿修撰提舉江州太平觀
明年,以兵部侍郎召,詔引對,上曰:卿去止緣張滉
曰:臣苟有所見不敢不言
內侍王鑑陛下所親信,臣尚論列,豈有宰相親兄自賜出身公論不與
若不言,豈惟陛下,亦負張浚
上因問:朕圖治一紀收效蔑然,其弊安在
曰:自昔有為之君,未有不先定規模而能收效者,臣紹興初以是為言今七年
往者進臨大江退守吳會未期而或進或卻,豈不為敵所窺乎。
陛下相與斷國論者,二三大臣而已
一紀之間,十四命相執政遞遷無慮二十餘。
日月逝矣,大計不容復誤,願以先定規模為急。
權吏部尚書
徽猷閣待制黎確卒,詔贈官推恩言:素號正人一旦臨變,失臣節北面邦昌之庭,且為將命勤王之師。
今曲加贈恤何以天下
追奪職名
時金使至境,詔欲屈己就和,令侍從臺諫條上
言:金使之來,欲議和好,將歸梓宮,歸我淵聖,歸我母后,歸我宗社,歸我土地人民,其意甚美,其言甚甘,廟堂以為信然,而群臣、國人未敢以為信然也。
蓋事關國體,臣請推原天意陛下陳之。
《傳》曰:天將興之,誰能廢之。
臣考人事以驗天意陛下飛龍濟川,天所命也。
敵騎屢犯行闕不能為虞。
甲寅一戰敗敵師,丙辰再戰卻劉豫,丁巳酈瓊雖叛,實為偽齊廢滅之資,皆天所贊也。
是蓋陛下躬履艱難側身修行布德立政上副天意,而天祐之之所致也。
以是上天悔禍有期中興不遠矣。
願益自修自彊,以享天心,以俟天時
時之既至,吉無不利,則何戰不勝,何功不立
今此和議,姑為聽之,而必無信可恃也。
彼使已及境,勢難固拒。
使其果願和好,如前所陳,是天誘其衷,必不復強我以難行之禮。
如其初無此心,二三其說,責我以必不可行之禮,要我以必不可從之事,其包藏何所不有便當大義絕之。
邊防,厲將士相時而動
願斷自淵衷,毋取必於彼而取必於天而已
乃若國家大恥,置宗社深讎躬率臣民屈膝於金而臣事之,而覬和議之必成,非臣所敢知也。
上覽奏,愀然變色曰:卿言可謂忠,然朕必不至為彼所紿,方且熟議,必非詐偽而後可從,不然,當再使審虛實,拘其使人
頓首謝。
金使張通古、蕭哲至行在,朝議欲上拜金詔。
曰:陛下王倫虛詐,發自聖斷,不復謀議,便欲行禮,群臣震懼罔措
必已得梓宮,已得母后,已得宗族,始可議通好經久之禮。
今彼特以通好為說,意謂割地講和而已陛下所願欲而切於聖心者,無一言及之,其情可見奈何遽欲屈而聽之。
一屈之後不可復伸,廷臣莫能正救,曾魯仲連不如豈不獲罪天下萬世
既而監察御史施廷臣抗章贊和議,擢為侍御史
司農寺丞莫將忽賜第,擢為起居郎
朝論大駭
吏部侍郎晏敦復上疏曰:仰惟陛下梓宮未還,兩宮未復,不憚屈己與敵議和,特以眾論未同,故未敢輕屈爾。
小大之臣,無復異議從容獻納庶幾天聽為回,卒不敢屈,此宗社之福也。
施廷臣乃務迎合,輒敢抗章,力贊此議,姑為一身進用之資,不惜君父屈辱之恥,罪不容誅,乃由察官超擢柱史
御史府朝廷紀綱之地,而陛下耳目之司前日勾龍如淵附會而得中丞眾論固已喧鄙之矣。
廷臣以此而躋橫榻一臺之中,長貳皆然既同鄉曲,又同心腹,惟相朋附,變亂是非豈不紀綱而蔽陛下耳目乎。
眾論沸騰方且切齒,而莫將者又以此議由寺丞右史
如淵廷臣庸人也,初無所長,但知觀望,而將則姦人也,考其平昔無所不為此輩烏可與之斷國論乎。
望加斥逐庶幾少杜群枉之門。
至於和議,則王實為謀主,彼往來敵中至再四矣,陛下以為心腹,信之如蓍龜,今其為言已自二三,事之端倪,蓋亦可見。
更望仰念祖宗付託之重,俯念億兆愛戴之誠,貴重此身,無輕於屈。
但務雪恥以思復讎加禮其使,厚資遣發,諭以必得事實之意,告以國人皆曰不可之狀。
使彼悔禍,果出誠心,惟我所欲,盡歸於我,然後徐議報之之禮,亦未晚也。
如其變詐,誘我以虛詞,則包藏不可測便當將士,保疆場自治自彊,以俟天時何為不成
伏願陛下少忍而已
朝廷有屈己之議,上下解體,儻遂成屈己之事,則上下必至離心人心既離,何以立國
伏願戒之重之。
於是將、廷臣不敢拜。
面折如淵曰:達觀其所舉,君薦七人,皆北面張邦昌,今囁嚅附會,墮敵計,他日必背君親矣。
既力詆拜詔之議,秦檜患之,亦自知得罪,託疾在告
使樓炤諭之曰:北扉闕人,欲以公為直院
大駭曰:果有此言,愈不敢出矣。
不能奪,乃止。
和議成,范如圭遣使八陵,遂命判大宗正士㒟偕行,且命修奉,令荊湖帥臣岳飛濟其役。
士㒟武昌,出蔡、潁,河南百姓懽迎夾道,以喜以泣曰:久隔王化不圖今日復為宋民。
九年五月,至永安諸陵,朝謁如禮。
陵前石澗久涸二使垂至忽湧溢父老驚歎以為中興之兆。
等入柏城,披鉏荊棘,隨所葺治,留二日而還,自鄭州歷汴、、宿、泗、淮南以歸。
奏疏曰:金人之禍,上及山陵,雖殄滅之,未足以雪此恥、復此讎也。
陛下聖孝天至,豈勝痛憤,顧以梓宮兩宮之故,方且與和,未可言兵也。
祖宗在天之靈震怒既久,豈容但已異時恭行天罰得無望於陛下乎。
自古戡定禍亂,非武不可狼子野心不可保恃久矣伏望修武備,俟釁隙起而應之,電掃風驅,盡俘醜類以告諸陵。
如是然後天子之孝,而為人子孫之責塞矣。
上問諸陵寢如何
不對,唯言萬世不可忘此賊。
黯然
因請永固陵不用金玉大略謂:金玉珍寶,聚而藏之,固足以動人耳目,又其為物,自當流布於世,理必發露無足怪者。
上覽疏,謂秦檜曰:前世厚葬之禍,如循一軌
朕斷不用金玉,庶先帝神靈萬世之安。
又言:頃劉豫初廢,人情恟恟,我斥候不明坐失機會
今又聞敵於淮陽作筏、造繩索不知安用。
諸將朝廷戒勿得遣間探,遂不復遣,我之動息,敵無不知,敵之情狀,我則不聞。
又見黃河船盡拘北岸,悉為敵用,往來自若,無一人北渡者。
願飭邊吏耳目先事而防。
又言:酈瓊部伍西陲勁兵,今在河南尚可收用
新疆租賦已蠲,而使命絡繹推恩費用猶循兵興時例,願加裁損非甚不得已遣使,以寬民力。
又論:陝西諸帥不相下動輒喧爭,請置一大帥統之,庶首尾相應緩急可恃
所言皆切中時病秦檜方主和,惟恐少忤敵意,悉置不問
成都謀帥上諭曰:張燾可,第道遠,恐其憚行。
以諭曰:君命也,焉敢辭。
十月,以寶文閣學士成都府兼本路安撫使,付以便宜,雖安撫一路,而四川賦斂無藝者,悉得蠲減
陛辭,奏曰:蜀民困矣,官吏從而誅剝之,去朝廷遠,無所赴愬
俟臣至所部,首宣德意,但一路咸霑惠澤
上曰:豈惟一路四川恤民事悉委卿。
言官害民者,請先罷後劾,上許之。
又言:軍興十餘年,日不暇給
和議甫定,願汲汲政刑先務
上曰:當書之座右
十年三月,至成都
在蜀四年,戢貪吏,薄租賦;撫雅州蕃部,西邊不驚;歲旱則發民得不饑;暇則修學校,與諸生講論
會有詔令宣撫司契丹降人宣撫使胡世將言:蜀地狹不能容,前朝常勝軍可為戒。
世將奏寢其事。
乞祠,以李璆代之。
自蜀歸,臥家凡十有三年
二十五年冬死,人在者皆起,除知建康府行宮留守
金陵積歲內庫錢帛鉅萬,悉為奏免。
池有義子與父爭訟,守昏謬,繫父,連年不決大理,出其守。
二年,進端明殿學士
二十九年提舉萬壽觀侍讀,以衰疾力辭,不許
吏部尚書
初,上知普安郡王賢,欲建為嗣顯仁皇后意未欲,遲回久之
顯仁崩,上問方今大計曰:儲貳者,國之也,天下大計,無踰於此
上曰:朕懷此久矣,卿言契朕心,開春當議典禮
又勸上省賜予,罷土木,減冗吏,止北貨
上嘉獎之。
金使施宜生來,奉詔館客
宜生閩人素聞名,一見顧副使曰:是南朝不拜詔者。
首丘桑梓動之宜生於是敵情密奏早為備。
先是御前甲庫,凡乘輿所需圖畫什物有司不能供者悉聚焉。
日費不貲
禁中既有內酒庫,釀殊勝酤賣其餘,頗侵大農
因對,言甲庫工巧以蕩上心酒庫良醞奪官課。
且乞罷減教坊樂工人數
上曰:卿言可謂責難於君。
明日悉詔罷之。
屢以衰疾乞骸
三十年,以資政殿學士致仕,尋遷大中大夫,給真奉。
三十一年八月,落致仕,復知建康府
金人窺江,建業民驚徙過半,聞至,人情稍安。
尋詔沿江帥臣條上恢復事宜首陳十事大率豫備不虞持重養威觀釁而動,期於必勝
孝宗受禪,除同知樞密院,遣子埏入辭
肩輿至宮,給扶上殿,首問為治之要,言內治乃可外攘
乞命百執弊事,詔從之,令侍從臺諫都堂給札以聞。
隆興元年,遷參知政事,以老病不拜臺諫交章留之,除資政殿大學土、提舉萬壽觀侍讀
謁告將理,許之。
及家,固求致仕
後二年卒,年七十五,諡忠定
外和內剛,帥蜀有惠政,民祠之不忘。
始論和議,歸之於天,士論歉然
洎繳駮施廷臣之奏,朝野一辭歸重焉。
曾開
宋史·曾幾傳》:幾兄開字天游
少好學,善屬文
崇寧間進士第,調真州司戶累遷國子司業,擢起居舍人權中書舍人
掖垣草制,多所論駮忤時相意,左遷太常少卿,責監大寧監鹽井匹馬之官不以自卑
召還,時相復用事,監杭州市易務。
除直祕閣,知和州,徙知恩州
請祠,得鴻慶宮,判南京國子監
復為中書舍人,罷。
提舉洞霄宮
欽宗即位,除顯謨閣待制提舉萬壽觀、知穎昌府,兼京西安撫使
奪職奉祠
建炎初復職,知潭州湖南安撫使
踰年求去,復得鴻慶宮,起知平江府廣東經略安撫使
奉詔潮陽招捕虔寇,訖事,乃之鎮。
二年,盡平群盜。
提舉太平觀
復以中書舍人召,首論:自古興衰撥亂之主,必有一定之論,然後成功
講明大計,使議論一定,斷而必行,則功烈可與周宣侔矣。
又論:車駕撫巡東南重兵所聚,限以大江,敵未易遽犯,其所窺伺全蜀也。
一失其防,陛下不得高枕而臥矣。
願擇重臣吳玠協力固護全蜀
屢請去,進寶文閣待制,知鎮江府沿江安撫使
召為刑部侍郎
言:太祖五季尾大不掉之患,畿甸屯營,倍於天下周廬宿衛,領以三衙
禁旅單弱,願參舊制增補之。
帝悉嘉納
禮部侍郎直學士院
秦檜專主和議,開當草國書,辨視體制非是,論之,不聽,遂請罷,改兼侍讀
嘗招開慰溫言,且曰:主上執政以待。
開曰:儒者所爭在義,苟為非義高爵厚祿弗顧也。
願聞所以事敵之禮。
曰:若高麗之於本朝耳。
開曰:主上聖德大位臣民之所推戴列聖之所聽聞公當彊兵富國,尊主庇民奈何自卑至此,非開所敢聞也。
引古誼以折之
大怒曰:侍郎知故事,不知邪。
他日,開又至政事堂,問計果安出
曰:聖意已定,尚何言。
自取大名而去,如,第欲濟國事耳。
然猶以梓宮未還,母后欽宗未復,詔侍從臺諫集議以聞。
上疏略曰:但當修德立政,嚴於為備,以我之仁敵彼之不仁,以我之義敵彼之不義,以我之戒懼敵彼之驕泰真積力久,如元氣固而病自消,太陽升而陰自散,不待屈己陛下之志成矣。
不然,恐非在天之靈太后淵聖所望陛下者也。
曰:此事大係安危
開曰:今日不當說安危,只當存亡
矍然
樞密編修胡銓上封事,痛詆極稱開,由是罷,以寶文閣待制婺州
開言議論妄發,實緣國事
力請歸。
議奪職,同列以為不可提舉太平觀、知徽州
病免,居閒十餘年。
黃達如請籍和議同異士大夫升黜,即擢達如監察御史,首劾開,褫職
引年還政,僅復祕閣修撰,卒,年七十一。
死,始復待制,盡還致仕遺表恩數
孝友厚族,信於朋友
其守歷陽也,從游酢學,日讀論語,求諸言而不得,則反求諸心,每有會意,欣然忘食
其留南京劉安世一見如舊定交終身
立朝遇事,臨大節不可奪,師友淵源固有所自云。
曹輔
公元1112年
宋史本傳》字載德南劍州人
進士
政和二年,以通仕郎問學茂科,歷祕書省正字
政和後,帝多微行,乘小轎子,數內臣導從
行幸局,局中以帝出日謂之有排當次日未還,則傳旨瘡痍,不坐朝
始,民間未知
蔡京謝表輕車小輦七賜臨幸自是邸報四方,而臣僚阿順莫敢言。
上疏略曰:陛下厭居法宮時乘小輿出入廛陌之中、郊坰之外極游而後反。
道塗之言始猶有忌,今乃談以為某日由某路適某所,某時而歸;又云輿飾可辨而辟。
不意陛下宗廟社稷付託之重,玩安忽危,一至於此
夫君之與民,本以人合,合則為腹心,離則為楚、越,畔服之際在於斯須,甚可畏也。
昔者仁祖視民如子
憫然惟恐或傷。
一旦宮闈不禁衛士輒踰禁城,幾觸寶瑟
天之休,帝躬保佑
俚語有之,盜憎主人主人何負於盜哉。
況今冗員,斥濫奉,去浮屠,誅胥吏,蚩愚之民,豈能一一引咎安分
萬一當乘輿不戒之初,一夫不逞包藏禍心,發蜂蠆之毒,奮獸窮之計,雖神靈垂護,然亦損威傷重矣。
又況有臣子不忍言者,可不戒哉。
臣願陛下身居高拱淵默雷聲,臨之以穹昊高之勢,行之以日月有常之度。
及其出也,太史擇日有司除道三衛百官以前以後
若曰省煩約費,以便公私,則臨時降旨,存所不可闕,損所未嘗用。
雖非祖宗舊制,比諸微服晦跡下同臣庶堂陛陵夷民生姦望,不猶愈乎。
上得疏,出示宰臣,令赴都堂審問
太宰余深曰:小官何敢大事
對曰:大官不言,故小官言之。
官有大小愛君之心,則一也。
少宰王黼顧左丞張邦昌右丞李邦彥曰:有是事乎。
皆應以不知。
曰:茲事雖里巷細民無不知,相公當國,獨不知邪。
曾此不知,焉用彼相。
怒其侵己,令吏受辭
操筆曰:區區之心,一無所求愛君而已
退,待罪於家。
不重無以浮言,遂編管郴州
輔將言,知必獲罪,召子紳來,付以家事,迺閉戶草疏
夕有惡鳥鳴屋極,聲若紡輪,心知不祥,弗恤也。
處郴六年當國不得移,怡然不介意
靖康元年,召為監察御史,守殿中侍御史,除左諫議大夫御史中丞
旬日,拜延康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
未幾,免簽書
金人汴都,要親王大臣出盟,尚書左丞馮澥出使粘罕軍。
康王元帥府相州金人欽宗詔召之,乃遣往迓。
曹州不見而復,遂從二帝留金軍中
張邦昌請歸歸,乞奉祠邦昌不從
康王南京邦昌來見。
康王即位舊職
未幾卒,詔厚恤其家。
陳橐
公元1132年
宋史本傳》字德應紹興餘姚人
太學有聲,登政和上舍第,教授寧州
以母老改台州士曹治獄平允
更攝天台臨海黃巖三邑,易越州新昌,皆以愷悌稱。
呂頤浩欲援為御史,約先一見曰:宰相用人,乃使之呈身邪。
謝不往。
趙鼎李光交薦其才。
紹興二年五月召對改秩
六月,除監察御史論事不合
八月,詔以宰邑治行,除江西運判
瑞昌倚勢受賂首劾罷之。
期年,所按以十數,至有望解印綬者。
以母年高乞歸養,詔撫字移知台州
台有五邑,嘗攝其三,民懷惠愛越境歡迎不數月稱治。
母喪邦人巷哭相率行在所千餘人,請起
清謹不擾治狀著聞,其敕所在賜錢三十萬。
力辭,上謂近臣曰:陳橐有古循吏風。
終喪,以司勳郎中召。
累遷權刑部侍郎
秦檜力主和議疏謂:金人多詐,和不可信
二聖遠狩沙漠百姓肝腦塗地天下痛心疾首
今天意既回,兵勢漸集,宜乘掃清,以雪國恥;否亦當按兵嚴備審勢而動。
舍此不為,乃遽講和何以中原之望。
既而金厚有所邀,議久不決,將再遣使復言:金每挾講和以售其姦謀。
論者因其廢劉豫又還河南地,遂謂其有意於和,臣以為不然
且金之立,蓋欲自為捍蔽,使之南窺
犯順率皆敗北,金知不足恃,從而廢之,豈為我哉。
河南之地欲付之他人,則必以為戒,故捐以歸我。
往歲金書嘗為歲帑多寡聽我所裁,曾未淹歲反覆如此
割地通和,則彼此各守封疆可也,而同州之橋,至今存焉。
蓋金非可以義交而信結,恐其假和好之說,騁謬悠之辭,包藏禍心,變出不測
深鑒前轍,亦嚴戰守之備,使人激厲,常若寇至。
苟彼通和,則吾之振飭武備不害立國之常。
如其不然決意恢復之圖,勿循私曲之說,天意允協人心響應一舉以成大勳,則梓宮太后可還,祖宗疆土可復矣。
憾之。
力請去。
未幾金果渝盟
徽猷閣待制、知穎昌府。
河南新疆初復,無敢往者即日就道
壽春則穎已不守。
處州,又改廣州
兵興後,廣東盜賊寧歲十年九易牧守
革弊政,以恩先之。
留鎮三年民夷悅服
初,朝廷韓京一軍循州,會郴寇駱科犯廣西,詔遣討之。
奏:廣東累年困於寇賊,自移屯,敵稍知畏。
今悉軍赴廣西,則廣東危矣
地,坐稽留機事降秩
上章告老,改婺州,請不已,遂致仕
又十二年,以疾卒於家,年六十六。
博學剛介不事產業先世田廬,悉推予兄弟
廣積年,四方聘幣不入私室
謝事剡中僑寓僧寺,日糴以食,處之泰然
王十朋風土賦》,論近世會稽人物,曰:杜祁公之後陳德應云。
洪擬
公元1133年
宋史本傳》字成季一字逸叟鎮江丹陽人
弘姓其先有名璆者,嘗為中書令,避南唐諱,改今姓。
後復避宣祖諱。
遂因之。
進士甲科
崇寧中國子博士,出提舉利州路學事,尋改福建路
坐譴,通判鄆州,復提舉京西北路學事,歷湖南河北東路
宣和中,為監察御史,遷殿中,進侍御史
王黼蔡京用事中立無所附會
殿中侍御史許景衡罷,亦坐送吏部,知桂陽軍,改海州
山東盜起,屢攻城兵民堅守
建炎間,居母憂,以祕書少監召,不起
終喪,為起居郎中書舍人,言:兵興累年饋餉悉出於民,無屋而責屋稅,無丁而責丁稅不時之須無名之斂,殆無虛日所以去而為盜。
關中之盜不可急,宜求所以弭之,江西之盜不可緩,宜求所以滅之。
豐財政事,而節用者又豐財也。
高宗如越,執政移蹕饒、信間,上疏力爭,謂舍四通五達而趨偏方下邑不足以示形勢、固守禦
給事中吏部尚書言者未嘗州縣,以龍圖閣待制溫州
宣撫使孟庾總師討閩寇,過郡,趣使赴援
怒,命犒師
封樁錢用之,己乃自劾
賊平,加秩一等,召為禮部尚書,遷吏部
渡江後,法無見籍,吏隨事立文號為省記出入自如
至是修七司敕令,命總之,以舊法及續降指揮詳定成書,上之。
金人再攻淮,詔日輪侍從都堂給札問以攻守之策。
言:國勢彊則戰,將士勇則戰,財用足則戰,我為主、彼為客則戰。
陛下移蹕東南前年會稽今年臨安興王之居,未有定議非如高祖關中光武河內也。
國勢論之,可言守,未可言戰。
時相姑議戰以示武,實不能戰也。
紹興三年,以天旱地震詔群臣言事擬奏曰:法行公,則人樂氣和;行之偏,則人怨而氣乖。
試以小事論之:比者監司守臣羨餘則斥之,宣撫司獻則受之,是行法止及疏遠也。
有自庶僚侍從者,臥家視職未嘗入謝,遂得美職而去,若鼓院移疾廢朝謁,則斥罷之,是行法止及穴賤也。
榷酤立法甚嚴,犯者籍家財充賞大官勢臣連營列障公行酤賣則不敢問,是行法止及孤弱也。
小事如此,推而極之,則怨多而和氣傷矣。
尋以言者罷為徽猷閣直學士提舉江州太平觀
始,兄子駕部郎官興祖與上封事侵在位者,故父子俱罷。
起知溫州提舉亳州明道宮
卒,年七十五,諡文憲
初,海州還居鎮江
趙萬叛兵逼郡,守臣趙子崧戰敗,遁去。
挾母出避,遇賊至,欲兵之,曰:死無所避,願勿驚老母
賊舍之。
他賊又至,臨以刃,指其母曰:此吾母也,幸勿怖之。
賊又舍去。
淨智先生集》《注杜甫詩》二十卷
許忻
公元1121年
宋史本傳》拱州人
宣和三年進士,高宗時,為吏部員外郎,有旨引見
是時,金國使張通古在館,上疏極論和議不便,曰:臣兩蒙召見,擢寘文館今茲復降睿旨引對
今見陛下多故之時,欲采千慮一得之說以廣聰明,是臣圖報萬分也,故敢竭愚效忠
臣聞金使之來,陛下祖宗陵寢廢祀,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梓宮在遠,母后春秋已高,久闕晨昏之奉,淵聖皇帝與天還歸無期,欲屈己就和遣使報聘
茲事體大,固已詔侍從臺諫各具所見聞矣,不知侍從臺諫以為可乎。
抑亦可否雜進,而陛下未有所擇乎。
抑亦金已恭順不復邀我以難行之禮乎。
是數者,臣所不得而聞也。
請試別白利害,為陛下詳陳之。
夫金人始入寇也,固嘗云講和矣。
靖康之初,約肅王至大河而返,已而挾之北行,訖無音耗
河朔千里焚掠無遺老稚係纍死者億萬計,復破威勝隆德等州。
淵聖皇帝降詔書,謂金人渝盟,必不可守。
是歲又復深入朝廷制置失宜都城遂陷。
敵情狡甚,懼我百萬之眾必以死爭也,止我諸道勤王之師,則又曰講和矣。
乃邀淵聖出郊,次邀徽宗繼往,追取宗族殆無虛日傾竭府庫靡有孑遺公卿大臣類皆拘執然後偽立張邦昌而去。
則是金人所謂講和者,果可信乎。
已然之禍,陛下所親見。
今徒以王倫繆悠之說,遂誘致金人責我以必不可行之禮,而陛下遂己屈己從之,臣是以不覺涕泗橫流也。
而彼以詔諭江南為名而來則是尺書而下朝,豈講和之謂哉。
我躬受之,真為臣妾矣。
陛下寢苫枕塊,其忽下穹廬之拜乎。
臣竊料陛下不忍為也。
萬一奉其詔令,則將變置吾之大臣分部吾之諸將,邀求無厭,靡有窮極。
當此之時,陛下欲從之則無以立國不從之則復責我以違令,其何以自處乎。
外夷之人,驚動陵寢,戕毀我宗廟劫遷二帝據守祖宗之地,塗炭祖宗之民,而又徽宗皇帝顯肅皇后鑾輿不返,遂致萬國痛心,是謂不共戴天之仇。
彼意我之必復此仇也,未嘗頃刻而忘圖我,豈一王倫能平哉。
王倫為此行也,雖閭巷之人,亦知其取笑外夷為國生事
今無故誘狂敵悖慢如此,若猶倚信其說而不寢誠可慟哭,使賈誼復生,謂國有乎哉無人乎哉
之外夷,固有不得已而事之以皮幣、事之以珠玉、事之以犬馬者,曷嘗有受其詔,惟外夷之欲是從,如今日事哉。
脫或包羞忍恥,受其詔諭,而彼所以許我者不復如約,則徒受莫大之辱,貽萬世之譏;縱使如約則是今日所有土地,先拱手而奉外夷矣,祖宗在天之靈以謂如何
徽宗皇帝顯肅皇后不共戴天之讎,遂不可復也,豈不痛哉。
陛下審思之,斷非聖心所能安也
自金使入境以來內外惶惑儻或陛下終以王倫之說為不妄,金人之詔為可從,臣恐不惟外夷姦計,而意外之虞,將有不可勝言者矣。
此眾所共曉,陛下亦嘗慮及於此乎。
國家兩嘗敗外夷淮甸,雖未能克復中原之地,而大江之南亦足支吾。
軍聲粗震,國勢粗定,故金人王倫之往復,遣使嘗試朝廷
我若從其所請,正墮計中;不從其欲,且厚攜我之金幣而去,亦何適而非彼之利哉。
為今之計獨有陛下幡然改慮,布告中外,以收人心,謂祖宗陵寢廢祀,徽宗皇帝顯肅皇后梓宮在遠,母后淵聖宗枝族屬未還,故遣使迎請,冀遂南歸
今敵之來,邀朝廷以必不可從之禮,實王倫賣國之罪,當行誅責,以釋天下之疑。
然後激厲諸將,謹捍邊陲,無墮敵計,進用忠正黜遠姦衺,以振紀綱,以修政事,務為實效,不事虛名夕慮朝謀,以圖興復庶乎可矣。
今金使雖已就館,謂當別議區處之宜。
臣聞萬人所聚,必有公言
在廷百執事之臣,與中外一心,皆以金人之詔為不可從,公言如此陛下不察乎。
若夫謂黏罕之已死,外夷內亂契丹林牙復立,故今金主復與我平等語,是皆行詐我師之計,非臣所敢知也。
或者又謂金使在館,今稍恭順
如臣之所聞,又何其悖慢於前,而遽設恭順於後。
敵情變詐百出,豈宜惟聽其甘言,遂忘備豫深計,待其禍亂之已至,又無所及。
誠切事情
今日之舉,存亡所繫,愚衷感發不能自已,望鑒其惓惓之忠,特垂采納,更與二三大臣熟議其便,無貽異時之悔,社稷天下幸甚
疏入,不省
託故乞從外補,乃授荊湖南路轉運判官
謫居撫州,起知邵陽,卒。
安堯臣
宋史·鄭居中傳》安堯臣者,亦嘗上書燕雲之事,其言曰:宦寺專命,倡為大謀燕雲之役興,則邊釁遂開;宦寺權重,則皇綱不振
秦始皇長城漢武帝西域隋煬帝左之師,唐明皇幽薊之寇,其失如彼。
周宣王玁狁漢文帝北邊,元賈捐之之議,光武臧宮馬武之謀,其得如此
藝祖撥亂反正躬擐甲冑當時將相大臣,皆所與天下者,豈勇略智力不能幽燕哉。
蓋以區區之地,契丹所必爭,忍使吾民重困鋒鏑
章聖澶淵之役,與之戰而勝,乃聽其和,亦欲固本息民也。
童貫深結蔡京,同納趙良嗣以為謀主,故建平燕之議。
臣恐異時唇亡齒寒邊境可乘之釁,狼子蓄銳伺隙以逞其欲,此臣所以日夜寒心
伏望祖宗積累艱難,鑒歷代君臣得失杜塞邊隙,務守舊好,無使外夷乘間中國,上以安宗,下以慰生靈
徽宗然之,命堯臣以官;後竟為姦謀所奪。
堯臣嘗舉進士不第,蓋惇之族子也。
婁寅亮
公元1112年
宋史本傳》寅亮字陟明永嘉人
政和二年進士,為上虞丞。
建炎四年高宗寅亮上疏云:先正有言太祖舍其子而立弟,此天下大公周王薨,章聖宗室育之宮中,此天下大慮也。
仁宗感悟其說,詔英祖入繼大統
文子文孫宜君宜王遭罹變故不斷如帶
今有天下者,獨陛下一人而已
屬者椒寢未繁,前星不耀,孤立無助有識寒心
天其或者深戒陛下追念祖宗公心長慮所及乎。
崇寧以來諛臣進說獨推濮王子孫以為近屬,餘皆謂之同姓,遂使昌陵之後寂寥無聞奔迸藍縷,僅同民庶
恐祀豐於昵,仰違天監,太祖在天莫肯顧歆,是以二聖未有回鑾之期,金人未有悔禍之意,中原未有息肩之日。
臣愚不識忌諱,欲乞陛下於子行中遴選太祖諸孫賢德者,視秩親王,俾牧九州,以待皇嗣之生,退處藩服,并選宣祖太宗之裔,材武可稱之人,升為南班,以備環衛
庶幾上慰在天之靈下係人心之望。
帝讀之感悟樞密富直柔薦之。
紹興元年,召赴行在,以其言宗社大計也。
入見,復上疏曰:陛下轍跡所環,六年於外,險阻艱難備嘗之矣。
然而二聖未還,金人未滅,四方未靖者,何哉
天意若曰天祚宋德,太祖不私其子而保之,不幸姦邪誤國而壞之,將使嗣聖念祖,思危而後獲之,乃所以申其永命也。
臣誠狂妄去歲上章,請陛下太祖諸孫賢者視秩親王,使牧九州,誤蒙采聽,赦而不誅
茲蓋在天之靈發悟聖心,為社稷計,非愚臣所及也。
伏望宣告大臣行之,他日皇子之生,使之退處清暇不過增一節度使爾。
陛下太祖之心,行章聖之慮,自然孝弟感通兩宮回蹕澤流萬世
改令入官,擢監察御史
時相秦檜以其直柔所薦,惡之,諷言者寅亮父喪不舉,下大理鞫問無實,猶坐為族父冒占官戶罷職,送吏部由是坐廢
胡松年
宋史本傳》松年字茂老海州懷仁人
幼孤貧,母粥機織,資給使學,讀書過目不忘,尤邃於《易》
政和二年上舍釋褐,補濰州教授
八年賜對便殿徽宗偉其狀貌,改校書郎兼資善堂贊讀
殿試參詳官,以沈晦第一徽宗大悅曰:朕久聞晦名,今乃得之
中書舍人
時方有事燕雲松年累章謂邊釁一開,有不勝言者
時相意,提舉太平觀
建炎間密奏中原利害,召赴行在出知平江府
未入境,貪吏解印斂跡,以興利除害十七事揭於都市百姓便之。
徽猷閣待制
奏防江利害一曰立國藩籬之固,二曰遣將無首尾之援,三曰不攻敵技之所短。
召為中書舍人
武昌九江建昌京口吳江錢塘、越宜各屯水戰士三千以為備。
唐恪追復觀文殿學士松年繳奏曰:靖康之禍,何栗輕脫寡謀,宜為罪首
去年秦檜還朝,力稱其抗義守正,遂被褒贈,己大咈士論
子琢自陳其父不獲迎請二帝之謀,飲藥而死。
此事凜然追蹤古人
宜詔有司詳考實狀,庶不為虛美,以示激勸
給事中
會選將帥松年奏:富貴者易為善貧賤難為功,在上之人識擢何如爾。
陛下親出勞軍即行蒐簡之,必有可為時用者。
又奏恢復中原,必自山東始山東歸附,必自登、萊、密始,不特三郡民俗忠義,且有通、泰飛艘往來之便。
除兼侍講
王倫使金還,言金人欲再遣重臣計議,以松年工部尚書為韓肖冑副,充大奉表通問使。
使命久不通,人皆疑懼松年毅然而往
汴京劉豫令以臣禮見,肖胄未答,松年曰:聖主萬壽
曰:聖意何在
松年曰:主上之意,必復故而後已。
使還,拜吏部尚書
岳飛收復襄、,令松年籌度守禦事。
松年奏:乞班師,徐窺劉豫意向,若不問,其情叵測,當飭將士疆場可也
又條戰艦四利:一曰張朝深入軍勢,二曰固山東欲歸之民心,三曰震疊強敵,使不敢窺江、浙,四曰牽制劉豫不暇營襄、
端明殿學士僉書樞密院事
首奏八事:立規摹以定中興之基,振紀綱以尊朝廷之勢,馭將帥使知畏,撫士卒使知勸,收予奪之柄,察毀譽之言,無以小疵棄人才,無以虛文實效
又薦張敵萬:同在淮南誘敵深入步騎四集,悉陷于淖,無得解者,金人至今膽落
乞令統率軍馬別為任使庶幾外閫漸多名將不獨仗倚三四人而已
諜報劉豫於登、萊、海、密具舟楫淮陽順昌芻粟,欲憑藉金人侵我邊鄙
議者謂韓、劉、岳各當一面,可保無虞
松年奏:三人聲勢初不相屬緩急必不相救
海道闊遠,蘇、秀、、趙最為要衝,乞選精兵萬人,命一大臣往駐建康,親督世忠、光世采石馬家渡,以張兩軍之勢,仍以兵五千屯明州平江,控禦江海
無人可遣,臣願疾馳以赴其急。
詔遣松年江上,與諸將會議進討,因覘賊情
決意親征,遂決平江,命松年權參知政事,專治戰艦張浚專治軍器
松年曰:議論既定力行有效,若今日行,明日止,徒紛紛無益
俄以疾提舉洞霄宮卜居陽羨,雖居閒不忘朝廷事,屢言和科斂防秋利害,帝皆嘉納
十六年,病革,呼其子曰:大化推移,有所不免。
就枕鼻息如雷有頃卒,人謂不死也。
年六十。
松年平生不喜蓄財,每除官賜金帛,以軍興費廣一無陳請,或勸其白於,曰:弗請則已,白之是沽名也。
賓客,奉入不足以供費,或請節用子孫計。
松年曰:賢而多財,則損其志,況俸廩主上所以養老臣也。
自持囊至執政,所舉自代,皆一時聞人,所薦一以至公,權勢莫能奪。
秦檜秉政天下識與不識,率以疑忌之死地,故士大夫無不曲意阿附自安計。
松年獨鄙之,至死不通一書,世以此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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