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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五十二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明伦汇编官常典

 第六百五十二卷目录

 县令部纪事一

官常典第六百五十二卷

县令部纪事一

《孔子家语》:子贡为信阳宰,将行,辞于孔子。孔子曰:勤之慎之,奉天子之时,无夺无伐,无暴无盗。子贡曰:赐也少而事君子,岂以盗为累哉。孔子曰:女未之许也,夫以贤代贤,是谓之夺;以不肖代贤,是谓之伐;缓令急诛,是谓之暴;取善自与,是谓之盗。盗非窃财之谓也。吾闻之知为吏者,奉法以利民,不知为吏者,枉法以侵民,此怨之所由生也。治民莫若平,临财莫如廉,廉平之守,不可改也。匿人之善,斯为蔽贤。扬人之恶,斯为小人。内不相训,而外相谤,非亲睦也。言人之善,若己有之,言人之恶,若己受之,故君子无所不慎焉。子路治蒲三年,孔子过之,入其境曰:善哉由也,恭敬以信矣。入其邑曰:善哉由也,忠信而宽矣。至其庭曰:善哉由也,明察以断矣。子贡执辔而问曰:夫子未见由之政,而三称其善,其善可得闻。与孔子曰:吾见其政矣。入其境,田畴尽易,草莱甚辟,沟洫深治,此其恭敬以信,故其民尽力也;入其邑,墙屋完固,树木甚茂,此其忠信以宽,故其民不偷也;至其庭,庭甚清闲,诸下用命,此其明察以断,故其政不扰也。以此观之,虽三称其善,庸尽其美乎。
子路为蒲宰,为水备,与其民修沟渎,以民之劳烦苦也,人与之一箪食一壶浆。孔子闻之,使子贡止之。子路忿不悦,往见孔子,曰:由也以暴雨将至,恐有水灾,故与民修沟洫以禦之,而民多匮饿者,是以箪食壶浆而与之。夫子使赐止之,是夫子止由之行仁也。夫子以仁教而禁其行,由不受也。孔子曰:汝以民为饿也,何不白于君,发仓廪以赈之,而私以肉食馈之,是汝明君之无惠,而见己之德美矣。汝速已则可,不则汝之见罪必矣。
《礼记·檀弓》:成人有其兄死而不为衰者,闻子皋将为成宰,遂为衰,成人曰:蚕则绩而蟹有匡,范则冠而蝉有緌,兄则死而子皋为之衰。
《左传》:子皮欲使尹何为邑,子产曰:少,未知可否,子皮曰:愿吾爱之,不吾叛也。使夫往而学焉。夫亦愈知治矣,子产曰:不可,人之爱人,求利之也。今吾子爱人则以政,犹未能操刀而使割也。其伤实多,子之爱人,伤之而已,其谁敢求爱于子,子于郑国,栋也。栋折榱崩,侨将厌焉。敢不尽言,子有美锦,不使人学制焉。大官大邑,身之所庇也。而使学者制焉。其为美锦,不亦多乎,侨闻学而后入政,未闻以政学者也。若果行此,必有所害,譬如田猎,射御贯,则能获禽,若未尝登车射御,则败绩厌覆是惧,何暇思获,子皮曰:善哉,虎不敏,吾闻君子务知大者远者,小人务知小者近者,我小人也。衣服附在吾身,我知而慎之,大官大邑,所以庇身也。我远而慢之,微子之言,吾不知也。他日,我曰子为郑国,我为吾家,以庇焉其可也。今而后知不足,自今请虽吾家听子而行,子产曰:人心之不同,如其面焉。吾岂敢谓子面如吾面乎,抑心所谓危,亦以告也。子皮以为忠,故委政焉。子产是以能为郑国。
《国语》:赵简子使尹铎为晋阳。请曰:以为茧丝乎。抑为保障乎。简子曰:保障哉。尹铎损其户数。简子诫襄子曰:晋国有难,而无以尹铎为少,无以晋阳为远,必以为归。
《韩子·外储说·左下篇》:中牟无令。晋平公问赵武曰:中牟,三国之股肱,邯郸之肩髀。寡人欲得其良令也,谁使而可。武曰:邢伯子可。公曰:非子之雠也。曰:私雠不入公门。公又问曰:中府之令,谁使而可。曰:臣子可。故曰:外举不避雠内举不避子。
《晏子外篇》:晏子治东阿。三年,景公召而数之曰:吾以子为可,而使子治东阿。今子治而乱,子退而自察也。寡人将加大诛于子。晏子对曰:臣请改道易行而治东阿,三年不治,臣请死之。景公许之。于是明年上计,景公迎而贺之曰:甚善矣,子之治东阿也。晏子对曰:前臣之治东阿也,属托不行,货赂不至,陂池之鱼以利贫民。当此之时,民无饥,君反以罪臣。今臣后之治东阿也,属托行,货赂至,并重赋敛,仓库少内,便事左右,陂池之鱼,入于权家。当此之时,饥者过半矣。君乃反迎而贺。臣愚不能复治东阿,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再拜便辟。景公乃下席而谢之,曰:子彊复治东阿,东阿者,子之东阿也。寡人无复与焉。
《韩子·内储说·下六微篇》:邺令襄疵,阴善赵王左右。赵王谋袭邺,襄疵常辄闻而先言之魏王。魏王备之,赵乃辄还。
卫嗣君之时,有人于令之左右。县令有发蓐而席弊甚,嗣公还令人遗之席,曰:吾闻汝今者发蓐而席弊甚,赐汝席。县令大惊,以君为神也。
《新序》:梁大夫有宋就者,尝为边县令,与楚邻界。梁之边亭,与楚之边亭,皆种瓜,各有数。梁之边亭人,劬力数灌其瓜,瓜美。楚人窳而稀灌其瓜,瓜恶。楚令因以梁瓜之美,怒其亭瓜之恶也。楚亭人心恶梁亭之贤己,因往夜窃搔梁亭之瓜,皆有死焦者矣。梁亭觉之,因请其尉,亦欲窃往报搔楚亭之瓜,尉以请宋就。就曰:恶是何可搆怨祸之道也,人恶亦恶,何褊之甚也。若我教子必每暮令人往窃为楚亭夜善灌其瓜,勿令知也。于是梁亭乃每暮夜窃灌楚亭之瓜,楚亭旦而行瓜,则又皆以灌矣,瓜日以美,楚亭怪而察之,则乃梁亭也。楚令闻之大悦,因具以闻楚王,楚王闻之,惄然愧以意自闵也,告吏曰:徵搔瓜者,得无有他罪乎。此梁之阴让也。乃谢以重币,而请交于梁王,楚王时称则祝,梁王以为信,故梁楚之欢,由宋就始。《汉书·魏相传》:相为茂陵令。顷之,御史大夫桑弘羊客诈称御史止传,丞不以时谒,客怒缚丞。相疑其有奸,收捕,案致其罪,论弃客韨,茂陵大治。
《义纵传》:纵补上党郡中令。治敢往,少温藉,举第一。迁为长陵及长安令,直法行治,不避贵戚。以捕按太后外孙修成子中,上以为能,迁为河内都尉。
《陈留风俗传》:昭帝时,蒙人焦贡为小黄令,路不拾遗,囹圄虚空。诏迁贡,百姓挥涕守阙,求索还贡。天子听,增贡之秩千石。贡之风化犹存,其民好学,多贫,此其风也。
《汉书·萧望之传》:望之子育,为谒者,使匈奴副校尉。后为茂陵令,会课,育第六。而漆令郭舜殿,见责问,育为之请,扶风怒曰:君课第六,裁自脱,何暇欲为左右言。及罢出,传召茂陵令诣后曹,当以职事对。育径出曹,书佐随牵育,育案佩刀曰:萧育杜陵男子,何诣曹也。遂趋出,欲去官。明旦,诏召入,拜为司隶校尉。育过扶风府门,官属掾吏数百人拜谒车下。
《京房传》:梁人焦延寿字赣。贫贱,以好学得幸梁王,王共资其用,令极意学。既成,为郡史,察举补小黄令。以候司先知奸邪,盗贼不得发。爱养吏民,化行县中。举最当迁,三老官属上书愿留赣,有诏许增秩留,卒于小黄。
《召信臣传》:信臣,以明经甲科为郎,出补谷阳长。举高第,迁上蔡长。其治视民如子,所居见称述。超为零陵太守。
《尹赏传》:赏,以郡吏察廉为楼烦长。举茂才,粟邑令。左冯翊薛宣奏赏能治剧,徙为频阳令,坐残贼免。后以御史举为郑令。永始、元延间,上怠于政,贵戚骄恣,红阳长仲兄弟交通轻侠,臧匿亡命。而北地大豪浩商等报怨,杀义渠长妻子六人,往来长安中。丞相御史遣掾求逐党与,诏书召捕,久之乃得。长安中奸猾浸多,闾里少年群辈杀吏,受赇报雠,相与探丸为弹,得赤丸者斫武吏,得黑者斫文吏,白者主治丧;城中薄暮尘起,剽劫行者,死伤横道,枹鼓不绝。赏以三辅高第选守长安令,得壹切便宜从事。赏至,修治长安狱,穿地方深各数丈,致令辟为郭,以大石覆其口,名为虎穴。乃部户曹掾史,与乡吏、亭长、里正、父老、伍人,杂举长安中轻薄少年恶子,无韨籍商贩作务,而鲜衣凶服被铠捍持刀兵者,悉记籍之,得数百人。赏一朝会长安吏,车数百两,分行收捕,皆劾以为通行饮食群盗。赏亲阅,见十置一,其馀尽以次内虎穴中,百人为辈,覆以大石。数日壹发视,皆相枕籍死,便舆出,瘗寺门桓东,揭著其姓名,百日后,乃令死者家各自发取其尸。亲属号哭,道路皆歔欷。长安中歌之曰:安所求子死。桓东少年场。生时谅不谨,枯骨后何葬。赏所置皆其魁宿,或故吏善家子失计随轻黠愿自改者,财数十百人,皆贳其罪,诡令立功以自赎。尽力有效者,因亲用之为爪牙,追捕甚精,甘耆奸恶,甚于凡吏。赏视事数月,盗贼止,郡国亡命散走,各归其处,不敢窥长安。
《薛宣传》:宣子惠为彭城令,宣从临淮迁至陈留,过其县,桥梁邮亭不修。宣心知惠不能,留彭城数日,案行舍中,处置什器,观视园菜,终不问惠以吏事。惠自知治县不称宣意,遣门下掾送宣至陈留,令掾进见,自从其所问宣不教戒惠吏职之意。宣笑曰:吏道以法令为师,可问而知。及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众人传称,以宣言为然。
《何并传》:并为大司空掾,事何武。武高其志节,举能治剧,为长陵令,道不拾遗。初,邛成太后外家王氏贵,而侍中王林卿通轻侠,倾京师。后坐法免,宾客愈盛,归长陵上冢,因留饮连日。并恐其犯法,自造门上谒,谓林卿曰:冢间单外,君宜以时归。林卿曰:诺。先是林卿杀婢婿埋冢舍,并具知之,以非己时,又见其新免,故不发举,欲无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谒传送。林卿素骄,惭于宾客,并度其为变,储兵马以待之。林卿既去,北渡泾桥,令骑奴还至寺门,拔刀剥其建鼓。并自从吏兵追林卿。行数十里,林卿迫窘,乃令奴冠其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车从童骑,身变服从间径驰去。会日暮追及,收缚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并心自知已失林卿,乃曰:王君困,自称奴,得脱死耶。叱吏断头持还,县所剥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杀人埋冢舍,使奴剥寺门鼓。吏民惊骇。林卿因亡命,众庶欢哗,以为实死。成帝太后以邛成太后爱林卿故,闻之涕泣,为言哀帝。哀帝问状而善之,迁并陇西太守。
《后汉书·公孙述传》:述补清水长。太守以其能,使兼摄五县,政事修理,奸盗不发,郡中谓有鬼神。
《刘平传》:平守菑丘长,政教大行。其后每属县有剧贼,辄令平守之,所至皆理,由是一郡称其能。
《汉书·侯霸传》:王莽初,五威司命陈崇举霸德行,迁随宰。县界旷远,滨带江湖,而亡命者多为寇盗。霸到,即案诛豪猾,分捕山贼,县中清静。
《风俗通》:江夏太守河内赵仲让,举司隶茂材,为高唐令。密乘舆车,径至高唐,变易名姓,止都亭中。十馀日,默入韨里,观省风俗。己呼亭长,问新令为谁,从何官来,何时到也。曰:县已遣吏迎垂,有起居曰:正是我也。亭长怖遽,拜谒,竟便具。吏其日入舍,乃谒府。数十日,无故便去。
《后汉书·董宣传》:宣徵为洛阳令。时湖阳公主苍头白日杀人,因匿主家,吏不能得。及主出行,而以奴骖乘,宣于夏门亭候之,乃驻车叩马,以刀画地,大言数主之失,叱奴下车,因格杀之。主即还宫诉帝,帝大怒,召宣,欲箠杀之。宣叩头曰:愿乞一言而死。帝曰:欲何言。宣曰:陛下圣德中兴,而纵奴杀良人,将何以理天下乎。臣不须箠,请得自杀。即以头击楹,流血被面。帝令小黄门持之,使宣叩头谢主,宣不从,彊使顿之,宣两手据地,终不肯俯。主曰:文叔为白衣时,藏亡匿死,吏不敢至门。今为天子,威不能行一令乎。帝笑曰:天子不与白衣同。因敕彊项令出。赐钱三十万,宣悉以班诸吏。由是搏击豪彊,莫不震慄。京师号为卧虎。《刘昆传》:昆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教授于江陵。光武闻之,即除为江陵令。时县连年火灾,昆辄向火叩头,多能降雨止风。
《孔奋传》:奋,建武五年,守姑臧长。八年,时天下扰乱,唯河西独安,而姑臧称为富邑,通货羌胡,韨日四合,居县者,不盈数月辄至丰积。在职四年,财产无所增。事母孝谨,虽为俭约,奉养极求珍膳。躬率妻子,同甘菜茹。时天下未定,士多不修节操,而奋力行清洁,为众人所笑,或以为身处脂膏,不能以自润,徒益苦辛耳。奋既立节,治贵仁平,太守梁统深相敬待,不以官属礼之,迎于大门,引入见母。陇蜀既平,河西守令咸被徵召,财货连毂,弥竟川泽。唯奋无资,单车就路。姑臧吏民及羌胡更相谓曰:孔君清廉仁贤,举县蒙恩,如何今去,不共报德。遂相赋敛牛马器物千万以上,追送数百里。奋谢之而已,一无所受。
《冯鲂传》:鲂,拜虞令。为政敢杀伐,以威信称。迁郏令。后车驾西征隗嚣,颍川盗贼群起,郏贼延褒等众三千馀人,攻围县舍,鲂率吏士七十许人,力战连日,弩矢尽,城陷,鲂乃遁去。帝闻郡国反,即驰赴颍川,鲂诣行在所。帝案行斗处,知鲂力战,乃嘉之曰:此健令也。所当讨击,勿拘州郡。褒等闻帝至,皆自剃剔,负鈇锧,将其众请罪。帝且赦之,使鲂转降诸聚落,县中平定,诏乃悉以褒等还鲂诛之。鲂责让以行军法,皆叩头曰:今日受诛,死所无恨。鲂曰:汝知悔过伏罪,今一切相赦,听各反农桑,为令作耳目。是时每有盗贼,并为褒等所发,无敢动者,县界清净。
《钟离意传》:意除瑕丘令。吏有檀建者,盗窃县内,意屏人问状,建叩头服罪,不忍加刑,遣令长休。建父闻之,为建设酒,谓曰:吾闻无道之君以刃残人,有道之君以义行诛。子罪,命也。遂令建进药而死。迁堂邑令。县人防广为父报雠,系狱,其母病死,广哭泣不食。意怜伤之,乃听广归家,使得殡敛。丞掾皆争,意曰:罪自我归,义不累下。遂遣之。广敛母讫,果还入狱。意密以状闻,广竟得以减死论。
《宋均传》:均补辰阳长。其俗少学者而信巫鬼,均为立学校,禁绝淫祀,人皆安之。
《虞延传》:延除细阳令。每至岁时伏腊,辄休遣徒系,各使归家,并感其恩德,应期而还。有囚于家被病,自载诣狱,既至而死,延率吏掾史,殡于门外,百姓感悦之。迁洛阳令。是时阴氏有客马成者,常为奸盗,延收考之。阴氏屡请,获一书辄加篣二百。信阳侯阴就乃诉帝,谮延多所冤枉。帝乃临御道之馆,亲录囚徒。延陈其狱状可论者在东,无理者居西。成乃回欲趣东,延前执之,谓曰:尔人之巨蠹,久依城社,不畏熏烧。今考实未竟,宜当尽法。成大呼称枉,陛戟郎以戟刺延,叱使置之。帝知延不私,谓成曰:汝犯王法,身自取之。呵使速去。后数日伏诛。于是外戚敛手,莫敢干法。在县三年,迁南阳太守。
《祭遵传》:遵弟彤除偃师长,令视事五年,县无盗贼,课为第一,迁襄贲令。时盗贼白日公行。彤至,诛破奸猾,殄其支党,数年,襄贲政清。玺书勉励,增秩一等,赐缣百匹。
《牟融传》:融为丰令,视事三年,县无狱讼,为州郡最。《谢夷吾传》:夷吾为寿张令,〈注〉谢承书曰:永平十五年,蝗发泰山,流徙郡国,荐食五谷,过寿张界,飞逝不集。《郑弘传》:弘为驺令,〈注〉谢承《后汉书》曰弘勤行德化,部人王逢等得路遗宝物,悬于道衢,求主还之。鲁国当春大旱,五谷不丰,驺独致雨偏熟。永平十五年,蝗起泰山,流被郡国,过驺界不集。郡因以状闻,诏书以为不然,遣使案行,如言也。
《明帝本纪》:永平十八年秋八月,馆陶公主为子求郎,不许,而赐钱千万。谓群臣曰: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安其业,远近肃服,户口滋殖焉。
《周泽传》:泽迁黾池令。奉公剋己,矜恤孤羸,吏人归爱之。后北地太守廖信坐贪秽下狱,没入财产,显宗以信赃物班诸廉吏,唯泽及光禄勋孙堪。堪字子稚,尝为县令,谒府,趋步迟缓,门亭长谴堪御吏,堪便解印绶去,不之官。
《杨仁传》:仁拜什邡令。宽惠为政,劝课掾史弟子,悉令就学。其有通明经术者,显之右署,或贡之朝,由是义学大兴。垦田千馀顷。
《周纡传》:纡徵拜洛阳令,下车,先问大姓主名,吏数闾里豪彊以对。纡厉声怒曰:本问贵戚若马、窦等辈,岂能知此卖菜佣乎。于是部吏望风旨,争以激切为事。贵戚跼蹐,京师肃清。皇后弟黄门郎窦笃从宫中归,夜至止奸亭,亭长霍延遮止笃,笃苍头与争,延遂拔剑拟笃,而肆詈恣口。笃以表闻。诏召司隶校尉、河南尹诣尚书谴问,遣剑戟士收纡送廷尉诏狱。数日贳出。
《东观汉记》:韩棱为下邳令,视事未期,吏民爱慕。时邻县皆雹伤稼,惟下邳独无。
《后汉书·寒朗传》:朗为易长。岁馀,迁济阳令,以母丧去官,百姓追思之。章和元年,上行东巡狩,过济阳,三老吏人上书陈朗前政治状。帝至梁,召见朗,诏三府为辟首,由是辟司徒府。
《戴封传》:封迁西华令。时汝、颍有蝗灾,独不入西华界。时督邮行县,蝗忽大至,督邮其日即去,蝗亦顿除,一境奇之。其年大旱,封祷请无获,乃积薪坐其上以自焚。火起而大雨暴至,于是远近叹服。
《法雄传》:雄,除平氏长。善政事,好发擿奸伏,盗贼稀发,吏人畏爱之。南阳太守鲍得上其理状,迁宛陵令。《虞诩传》:朝歌贼宁季等数千人,攻杀长吏,屯聚连年,州郡不能禁,以诩为朝歌长。故旧皆吊诩曰:得朝歌何衰。诩笑曰:志不求易,事不避难,臣之职也。不遇槃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乎。始到,谒河内太守马棱。棱勉之曰:君儒者,当谋谟庙堂,反在朝歌邪。诩曰:初除之日,士大夫皆见吊勉。以诩诪之,知其无能为也。朝歌者,韩、魏之郊,背大行,临黄河,去敖仓百里,而青、冀之人流亡万数。贼不知开仓招众,劫库兵,守城皋,断天下右臂,此不足忧也。今其众新盛,难与争锋。兵不厌权,愿宽假辔策,勿令有所拘阂而已。及到官,设令三科以募求壮士,自掾史以下各举所知,其攻劫者为上,伤人偷盗者次之,带丧服而不事家业为下。收得百馀人,诩为飨会,悉贳其罪,使入贼中,诱令劫掠,乃伏兵以待之,遂杀贼数百人。又潜遣贫人能缝者,佣作贼衣,以采綖缝其裾为帜,有出韨里者,吏辄禽之。贼由是骇散,咸称神明。
《苏章传》:章为武原令,时岁饥,辄开仓廪,活三千馀户。《葛龚传》:龚拜荡阴令。辟太尉府,病不就。州举茂才,为临汾令。居二县,皆有称绩。
《缪彤传》:彤辟公府,举尤异,迁中牟令。县近京师,多权豪,彤到,诛诸奸吏及托名贵戚宾客者百有馀人,威名遂行。
《黄昌传》:昌迁陈相。县人彭氏旧豪纵,造起大舍,高楼临道。昌每出行县,彭氏妇人辄升楼而观。昌不喜,遂敕收付狱,案杀之。
《第五访传》:访补新都令。政平化行,三年之间,邻县归之,户口十倍。
《宋登传》:登为汝阴令,政为明能,号称神父。
《刘陶传》:陶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馀人,皆来应募。陶责其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待命。于是覆案奸轨,所发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刘梁传》:梁桓帝时,举孝廉,除北新城长。告县人曰:昔文翁在蜀,道著巴汉,庚桑琐隶,风移碨磥。吾虽小宰,犹有社稷,苟赴期会,理文墨,岂本志乎。乃更大作讲舍,延聚生徒数百人,朝夕自往劝诫,身执经卷,试策殿最,儒化大行。此邑至后犹称其教焉。
《度尚传》:尚除上虞长。为政廉峻,明于发擿奸非,吏人谓之神明。迁文安令,遇时疾疫,谷贵人饥,尚开仓廪给,营救疾者,百姓蒙其济。时冀州刺史朱穆行部,见尚甚奇之。
《陈球传》:球迁繁阳令。时魏郡太守讽县求纳货贿,球不与之,太守怒而挝督邮,欲令逐球。督邮不肯,曰:魏郡十五城,独繁阳有异政,今受命逐之,将致议于天下矣。太守乃止。
《贾彪传》:彪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却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城南贼闻之,亦面缚自首。数年间,人养子者数千,佥曰贾父所长,生男名为贾子,生女名为贾女。
《刘宠传》:宠除东平陵令,以仁惠为吏民所爱。母疾,弃官去。百姓将送塞道,车不得进,乃轻服遁归。
《公沙穆传》:穆迁弘农令,县界有螟虫食稼,百姓惶惧。穆乃设坛谢曰:百姓有过,罪穆之由,请以身祷。于是暴雨不终日。既霁,而螟虫自销。百姓称曰:神明。永寿元年,霖雨,大水,三辅以东,莫不湮没。穆明晓占候,乃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农人独得免害。
《陆康传》:康除高成令。县在边垂,旧制,令户一人具弓弩以备不虞,不得行来。长吏新到,辄发民缮修城郭。康至,皆罢遣,百姓大悦。以恩信为治,寇盗亦息,州郡表上其状。光和元年,迁武陵太守。
《翰苑新书》:范丹为莱芜令,清贫人歌曰:甑中生尘范史云,釜中生鱼范莱芜。
《续汉书》:曹裒迁圉令,正身率下,举动遵礼,以德化俗,五谷丰熟。盗贼咸感化之也。《益都耆旧传》:罗衡为万年令,诛锄恶党,县界肃然。路不拾遗,夜不闭门。牛马皆系于道傍,曰以属罗公。徐韦除都梁长,至县,相地形势,起田千有馀顷。赵瑶为缑氏令,斋戒请雨于虚皇,乃自责,稽首流血。应时天雨大澍。
赵珜,少好游侠,行部带剑过亭长,亭长谴之。乃叹曰:无大志,故为竖吏所轻耳。于是解剑挂壁,曰:珜不乘辎车佩绶,不复带剑。因之京师,诣太学,受业,治《春秋》,变行厉操,名德遂称。除野王令,乃解剑带之官。治官清约,以身率下。烟火不举,常食乾糒也。
《长沙耆旧传》:祝良为洛阳令,时亢旱,天子祈雨不得。良乃暴身阶庭,告诚引罪。自晨至中,紫云沓起,甘雨大降。民歌之曰:天久不雨,烝民失所。天王自出,祝令特苦。精符感应,滂沱下雨。
《鲁国先贤传》:孔翊为洛阳令,置水庭前,得嘱托书,皆投水中,一无所发。弹治贵戚,无所回避。
《陈留耆旧传》:爰珍除六〈阙〉令,吏人讼息。教诲其子弟,歌之曰:我有田畴,爰父殖置。我有子弟,爰父教诲。《续汉书》:何绍为河内怀令,三日一视事,十日请仓俸米于阁外,作乾饭食之,不设釜灶。政教清平,为三河表。
《东观汉记》:王阜补重泉令,吏民向化,鸾鸟集于学宫。阜使官掾沙叠,为张雅乐,鸟举足垂翼,应声而舞,翾翔复上县庭屋,十馀日乃去。
《殷氏家传》:殷裒为荥阳令,先时霪雨,百姓饥馑。裒乃穿渠入河,疏导原隰,用致丰年。民赖其利,号殷渠而颂之。
《崔氏家传》:崔瑗为汲令,开沟造稻田,泻卤之地,更为沃壤。长老歌之曰:上天降神明,锡我仁慈父。临民布德泽,恩惠施以序。穿沟广溉灌,决渠作甘雨。
《蜀志·庞统传》:统以从事守耒阳令,在县不治,免官。鲁肃遗先主书曰:庞士元非百里才也,使处治中、别驾之任,始当展其骥足耳。诸葛亮亦言之于先主,先主见与善谭,大器之,以为治中从事。
《董和传》:汉末,和率宗族西迁,益州牧刘璋以为牛鞞、江原长、成都令。蜀土富实,时俗奢侈,货殖之家,侯服玉食,婚姻葬送,倾家竭产。和躬率以俭,恶衣蔬食,防遏踰僭,为之轨制,所在皆移风变善,畏而不犯。然县界豪彊惮和严法,说璋转和为巴东属国都尉。吏民老弱相携乞留和者数千人,璋听留二年。
《黄权传》:权为广汉长。及先主袭取益州,将帅分下郡县,郡县望风景附,权闭城坚守,须刘璋稽服,乃诣降先主。先主假权偏将军。
《蒋琬传》:琬以州书佐,随先主入蜀,除广都长。先主尝因游观奄至广都,见琬众事不理,时又沉醉,先主大怒,将加罪戮。军师将军诸葛亮请曰:蒋琬,社稷之器,非百里之才也。其为政以安民为本,不以修饰为先,愿主公重加察之。先主雅敬亮,乃不加罪,仓卒但免官而已。琬见推之后,夜梦有一牛头在门前,流血滂沱,意甚恶之,呼问占梦赵直。直曰:夫见血者,事分明也。牛角及鼻,公字之象,君位必当至公,大吉之徵也。顷之,为什邡令。
《邓芝传》:先主定益州,芝为郫邸阁督。先主出至郫,与语,大奇之,擢为郫令。
《魏志·陶谦传注·吴书》曰:谦除舒令。郡守张磐,同郡先辈,与谦父友,意殊亲之,而谦耻为之屈。与众还城,因以公事进见,坐罢,磐常私还入,与谦饮宴,或拒不为留。常以舞属谦,谦不为起,固彊之;及舞,又不转。磐曰:不当转耶。曰:不可转,转则胜人。由是不乐,卒以搆隙。谦在官清白,无以纠举,祠灵星,有赢钱五百,欲以赃之。谦委官而去。
《司马朗传》:朗除成皋令,以病去,复为堂阳长。其治务宽惠,不行鞭杖,而民不犯禁。先时,民有徙充都内者,后县调当作船,徙民恐其不办,乃相率私还助之,其见爱如此。
《贾逵传》:逵守绛邑长。郭援之攻河东,所经城邑皆下,逵坚守,援攻之不拔,乃召单于并军急攻之。城将溃,绛父老与援要,不害逵。绛人既溃,援闻逵名,欲使为将,以兵劫之,逵不动。左右引逵使叩头,逵叱之曰:安有国家长吏为贼叩头。援怒,将斩之。绛吏民闻将杀逵,皆乘城呼曰:负要杀我贤君,宁俱死耳。左右义逵,多为请,遂得免。后举茂才,除渑池令。高干之反,张琰将举兵以应之。逵不知其谋,往见琰。闻变起,欲还,恐见执,乃为琰画计,如与同谋者,琰信之。时县寄治蠡城,城堑不固,逵从琰求兵修城。诸欲为乱者皆不隐其谋,故逵得尽诛之。遂修城拒琰。琰败,逵以丧祖父去官。
《杜畿传》:畿年二十,为郡功曹,守郑县令。县囚系数百人,畿亲临狱,裁其轻重,尽决遣之,虽未悉当,郡中奇其年少而有大志也。
《郑浑传》:浑迁下蔡长、邵陵令。天下未定,民皆剽轻,不念产殖;其生子无以相活,率皆不举。浑所在夺其渔猎之具,课使耕桑,又兼开稻田,重去子之法。民初畏罪,后稍丰给,无不举赡;所育男女,多以郑为字。《赵俨传》:俨为朗陵长。县多豪猾,无所畏忌。俨取其尤甚者,收缚案验,皆得死罪。俨既囚之,乃表府解放,自是威恩并著。
《崔林传》:林除邬长,贫无车马,单步之官。
《高柔传》:太祖平袁氏,以柔为管长。县中素闻其名,奸吏数人,皆自引去。柔教曰:昔邴吉临政,吏尝有非,犹尚容之。况此诸吏,于吾未有失乎。其召复之。咸还皆自励,咸为佳吏。
《满宠传》:宠为许令。时曹洪宗室亲贵,有宾客在界,数犯法,宠收治之。洪书报宠,宠不听。洪白太祖,太祖召许主者。宠知将欲原,乃速杀之。太祖喜曰:当事不当尔邪。故太尉杨彪收付县狱,尚书令荀彧、少府孔融等并属宠:但当受辞,勿加考掠。宠一无所报,考讯如法。数日,求见太祖,言之曰:杨彪考讯无他辞语。当杀者宜先彰其罪,此人有名海内,若罪不明,必大失民望,窃为明公惜之。太祖即日赦出杨彪。初,彧、融闻考掠彪,皆怒,及因此得了,更善宠。
《胡质传》:太祖召质为顿丘令。县民郭政通于从妹,杀其夫程他,郡吏冯谅系狱为證。政与妹皆耐掠隐抵,谅不胜痛,自诬,当反其罪。质至官,察其情色,更详其事,检验具服。
《吴志·刘繇传》:繇举孝廉,为郎中,除下邑长。时郡守以贵戚托之,遂弃官去。
《黄盖传》:盖随策及权,擐甲周旋,蹈刃屠城。诸山越不宾,有寇难之县,辄用盖为守长。石城县吏,特难检御,盖乃署两掾,分主诸曹。教曰:令长不德,徒以武功为官,不以文吏为称。今贼寇未平,有军旅之务,一以文书委付两掾,当检摄诸曹,纠擿谬误。两掾所署,事入诺出,若有奸欺,终不加以鞭杖,宜各尽心,无为众先。初皆怖威,夙夜恭职。久之,吏以盖不视文书,渐容人事。盖亦嫌外懈怠,时有所省,各得两掾不奉法数事。乃悉请诸掾吏,赐酒食,因出事诘问。两掾辞屈,皆叩头谢罪。盖曰:前已相敕,终不以鞭杖相加,非相欺也。遂杀之。县中震悚。后转春谷长,寻阳令。凡守九县,所在平定。迁丹阳都尉。
《虞翻传》:翻出为富春长。孙策薨,诸长吏并欲出赴丧,翻曰:恐邻县山民或有奸变,远委城郭,必致不虞。因留制服行丧。诸县皆效之,咸以安宁。
《晋书·郭奕传》:奕,少有重名,山涛称其高简有雅量。初为野王令,羊祜常过之,奕叹曰:羊叔子何必减郭大业。少还复往,又叹曰:羊叔子去人远矣。遂送祜出界数百里,坐此免官。《陆云传》:云出补浚仪令。县居都会之要,名为难理。云到官肃然,下不能欺,韨无二价。人有见杀者,主名不立,云录其妻,而无所问。十许日遣出,密令人随后,谓曰:其去不出十里,当有男子候之与语,便缚来。既而果然。问之具服,云:与此妻通,共杀其夫,闻妻得出,欲与语,惮近县,故远相要候。于是一县称其神明。郡守害其能,屡谴责之,云乃去官。百姓追思之,图画形像,配食县社。
《张辅传》:辅补蓝田令,不为豪强所屈。时彊弩将军庞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宗妇族也,故僮仆放纵,为百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奴,又夺宗田二百馀顷以给贫民,一县称之。转山阳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复击杀之。
《乔智明传》:智明为隆虑、共二县令。二县爱之,号为神君。部人张兑为父报雠,母老单身,有妻无子,智明悯之,停其狱。岁馀,令兑将妻入狱,兼阴纵之。有人劝兑逃者,兑曰:有君如此,吾何忍累之。纵吾得免,作何面目视息世间。于狱产一男。会赦,得免。其仁感如是。《华谭传》:谭永宁初,出为郏令。于时兵乱之后,境内饥馑,谭倾心抚恤。司徒王戎闻而善之,出谷三百斛以助之。谭甚有政绩。
《袁甫传》:淮南袁甫,好学,与谭齐名,以词辩称。尝诣中领军何勖,自言能为剧县。勖曰:唯欲宰县,不为台阁职,何也。甫曰:人各有能有不能。譬缯中之好莫过锦,锦不可以为幍;谷中之美莫过稻,稻不可以为齑。是以圣王使人,必先以器,苟非周材,何能悉长。黄霸驰名于州郡,而息誉于京邑。廷尉之材,不为三公,自昔然也。勖善之,除松滋令。
《徐宁传》:宁,为舆县令。时廷尉桓彝称有人伦鉴识,彝尝去职,至广陵寻亲旧,还遇风,停浦中,累日忧悒,因上岸,见一室宇,有似廨署,访之,云是舆县。彝乃造之。宁清惠博涉,相遇欣然,因留数夕。彝大赏之,结交而别。至都,谓庾亮曰:吾为卿得一佳吏部郎。即迁吏部郎、左将军、江州刺史。
《江逌传》:逌为太末令。县界深山中,有亡命数百家,恃险为阻,前后守宰莫能平。逌到官,召其魁帅,厚加抚接,谕以祸福,旬月之间,襁负而至,朝廷嘉之。州檄为治中,转别驾,迁吴令。
《陶潜传》:潜为镇军、建威参军,谓亲朋曰:聊欲弦歌,以为三径之资可乎。执事者闻之,以为彭泽令。在县公田悉令种秫谷,曰:令吾常醉于酒足矣。妻子固请种粳,乃使一顷五十亩种秫,五十亩种粳。素简贵,不私事上官。郡遣督邮至县,吏白应束带见之,潜叹曰:吾不为五斗米折腰,拳拳事乡里小人邪。义熙二年,解印去县,乃赋归去来。
《会稽典录》:徐弘,字圣通,为山阴县令。俗刚强,大姓兼并。弘到官,诛剪奸桀,豪右敛手。商旅路宿,道不拾遗。童歌之曰:徐圣通,政无双,平刑罚,奸宄空。
郑弘守阳羡县,民有弟用兄钱者,为嫂所责,未还之,嫂诣弘,弘为叔还钱。兄闻之,惭愧自系于狱。遂遣妇,赍钱还弘。弘不受也。
夏香,年十五,县长葛君会客饮宴,时郡遭大旱,香进谏曰:昔殷汤遭旱,以六事自责而雨泽应澍。成王悔过,偃禾复起。自古先圣畏惧天异,必思过以济民命。今始罹天灾,县界独甚,未闻明达崇殷周之德,饮宴独欢,百姓枯瘁,神祗有灵,必不享也。百姓不足,君孰与足。县长即罢会,且捐俸禄,以赡民饥。
《搜神记》:赵仁美授蒲县令,素晓三命,能自知官禄寿。常谓人曰:余官不过邑长,寿不过六十岁。今吾五十四岁矣,其不远也。然余有一女,未适人,此为急务。即请人于属邑中,选有德行学业者,配之。未会间,有相者经过,乃趋谒赵令,因话令之禄寿,如仁美之言。令曰:某亦自知耳。然一女子未从人,有此未了,馀则无事也。未选得女婿,间先为女子觅一女仆,使忽一日命扫庭,忽涕泪。令曰:何故。女仆曰:某姓王,父尝为此邑令。某生此县中,因丧父母,不觉涕泪交下。令问其父名,曰:名德麟。令思之,乃是亲戚。因即惨然。又曰:何至如是。女仆曰:丱角之时,遭兵革乱离之苦,被人掠卖,一至于斯。令乃谓其妻曰:彼我女,不忧不嫁遣,且辍吾女妆奁之具,先嫁之。乃于众言曰:某近认得一侄女,今先聘人。俄择邑客有善者,从之。其所生之女,却未嫁之。忽一日,经过,善相人复谒于令,见令,大骇曰:昨观君容,其命将殂。今日观之,福禄与寿,未可言也。莫是在政,别有异能。不然,雪冤乱之事,方可获此果报。令曰:某则守法清廉,固无出死入生之事。曰:必然之理,请细筹之。令曰:某别无异能。因话嫁仆之事。答曰:只此便是,更何求之。乃贺令曰:此禄寿长未可测也。是知阴功及物,当世有增延寿禄。后人观此,胡不动心乎。
《宋书·顾觊之传》:觊之为山阴令。山阴民户三万,海内剧邑,前后官长,昼夜不得休,事犹不举。觊之理繁以约,县用无事,昼日垂帘,门阶闲寂。宋世为山阴,务简而绩修,莫能尚也。
《刘秀之传》:秀之为襄阳令。襄阳有六门堰,溉良田数千顷,堰久决坏,公私废业。世祖遣秀之修复,雍部由是大丰。
《南齐书·沈宪传》:宪补乌城令,甚著政绩。太守褚渊叹之曰:此人方员可施。除正员郎,补吴令。太祖以山阴户众难治,欲分为两县。世祖启曰:县岂不可治,但用不得其人耳。乃以宪带山阴令,政声大著。
《孔琇之传》:琇之补吴令。有小儿年十岁,偷刈邻家稻一束,琇之付狱治罪。或谏之,琇之曰:十岁便能为盗,长大何所不为。县中皆震肃。
《梁书·顾宪之传》:宪之元徽中,为建康令。时有盗牛者,被主所认,盗者亦称己牛,二家辞證等,前后令莫能决。宪之至,覆其状,谓二家曰:无为多言,吾得之矣。乃令解牛,任其所去,牛径还本主宅,盗者始伏其辜。发奸摘伏,多如此类,时人号曰神明。至于权要请托,长吏贪残,据法直绳,无所阿纵。性又清俭,强力为政,甚得民和。故京师饮酒者得醇旨,辄号为顾建康,言醑清且美焉。
《孙谦传》:谦为钱塘令,治烦以简,岳无系囚。及去官,百姓以谦在职不受饷遗,追载缣帛以送之,谦却不受。每去官,辄无私宅,常借官空车厩居焉。
《张稷传》:稷齐永明中,为剡县令,略不视事,多为山水游。会贼唐瑶作乱,稷率厉县人,保全县境。
《南史·傅琰传》:琰时有汝南周洽,历句容、曲阿、上虞、吴令,廉约无私,卒于都水使者。无以殡敛,吏人为买棺器。齐武帝闻而非之,曰:洽累历名邑而居处不理,遂坐无车宅,死令吏衣棺之,此故宜罪贬,无论褒恤。乃敕不给赠赙。
琰子翙,为吴令,别建康令孙廉,廉因问曰:闻丈人发奸摘伏,惠化如神,何以至此。答曰:无他也,惟勤而清。清则宪纲自行,勤则事无不理。
《梁书·沈瑀传》:瑀为建德令,教民一丁种十五株桑、四株柿及梨栗,女丁半之,人咸欢悦,顷之成林。以母忧去职,起为馀姚令。县大姓虞氏千馀家,请谒如韨,前后令长莫能绝。自瑀到,非讼所通,其有至者,悉立之阶下,以法绳之。县南又有豪族数百家,子弟纵横,递相庇荫,厚自封植,百姓甚患之。瑀召其老者为石头仓监,少者补县僮,皆号泣道路,自是权右屏迹。瑀初至,富吏皆鲜衣美服,以自彰别。瑀怒曰:汝等下县吏,何自拟贵人耶。悉使著芒屩粗布,侍立终日,足有蹉跌,辄加榜棰。瑀微时,尝自至此鬻瓦器,为富人所辱,故因以报焉,由是士庶骇怨。然瑀廉白自守,故得遂行其志。
《萧景传》:景齐建武中,迁永宁令,政为百城最。永嘉太守范述曾居郡,号称廉明,雅服景为政,乃榜郡门曰:诸县有疑滞者,可就永宁令决。
《庾黔娄传》:黔娄为编令,治有异绩。先是,县境多虎暴。黔娄至,虎皆渡往临沮界,当时以为仁化所感。齐永元初,除孱陵令,到县未旬,父易在家遘疾,黔娄忽然心惊,举身流汗,即日弃官归家。
《褚球传》:球为溧阳令,在县清白,资公俸而已。
《丘仲孚传》:仲孚迁山阴令,居职甚有声称,百姓为之谣曰:二傅沈刘,不如一丘。前世傅琰父子、沈宪、刘元明,相继宰山阴,并有政绩,言仲孚皆过之也。高祖践阼,复为山阴令。仲孚长于拨烦,善适权变,吏民敬服,号称神明,治为天下第一。
《何远传》:远为武康令。厉廉洁,除淫祀,正身率职,民甚称之。太守王彬巡属县,诸县盛供帐以待焉,至武康,远独设糗水而已。彬去,远送至境,进斗酒只鹅为别。彬戏曰:卿礼有过陆纳,将不为古人所笑乎。高祖闻其能,擢为宣城太守。
《傅岐传》:岐除如新令。县民有因斗相殴而死者,死家诉郡,郡录其仇人,考掠备至,终不引咎,郡乃移狱于县。岐即命脱械,以和言问之,便即首服。法当偿死,会冬节至,岐乃放其还家,使过节一日复狱。曹掾固争曰:古者乃有此,于今不可行。岐曰:其若负信,县令当坐,主者勿忧。竟如期而反。太守深相叹异,遽以状闻。岐后去县,民无老小,皆出境拜送,啼号之声,闻于数十里。
《萧介传》:介出为吴令,甚著声绩。湘东王闻介名,思共游处,表请之。
《刘杳传》:杳出为馀姚令,在县清洁,人有馈遗,一无所受,湘东王发教褒称之。
《陈书·司马申传》:申除秣陵令,在职以清能见纪,有白雀巢于县庭。秩满,顷之,预东宫宾客,寻兼东宫通事舍人。
《褚玠传》:太建中,山阴县多豪猾,前后令皆以赃污免,高宗患之,谓中书舍人蔡景历曰:稽阴大邑,久无良宰,卿文士之内,试思其人。景历进曰:褚玠廉俭有干用,未审堪其选不。高宗曰:甚善,卿言与朕意同。乃除戎昭将军、山阴令。县民张次的、王休达等与诸猾吏贿赂通奸,全丁大户,类多隐没。玠乃锁次的等,具状启台,高宗手敕慰劳,并遣使助玠搜括,所出军民八百馀户。时舍人曹义达为高宗所宠,县民陈信家富于财,谄事义达,信父显文恃势横暴。玠乃遣使执显文,鞭之一百,于是吏民股慄,莫敢犯者。信后因义达谮玠,竟坐免官。玠在任岁馀,守俸禄而已,去官之日,不堪自致,因留县境,种蔬菜以自给。或嗤玠以非百里之才,玠答曰:吾委输课最,不后列城,除残去暴,奸吏局蹐。若谓其不能自润脂膏,则如来命。以为不达从政,吾未服也。时人以为信然。皇太子知玠无还装,手书赐粟米二百斛,于是还都。
《何之元传》:之元为袁昂所重。及昂为丹阳尹,辟为丹阳五官掾,总户曹事。寻除信义令。之元宗人敬容者,势位隆重,频相顾访,之元终不造焉。或问其故,之元曰:昔楚人得宠于观起,有马者皆亡。夫德薄任隆,必近覆败,吾恐不获其利而招其祸。识者以是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