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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百十一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六百十一卷目錄
 郡守名臣列傳
  
  文翁       韓延壽
  魏相       王成
  黃霸       朱邑
  龔遂       召信臣
  朱買臣      何並
  文齊       費貽
  後漢
  衛颯       茨充
  任延       寇恂
  李忠       蔡茂
  杜詩       郭伋
  王景
官常典第六百十一卷
郡守名臣列傳
文翁
漢書·循吏傳》文翁廬江舒人也。
少好學,通春秋,以郡縣吏察舉。
景帝末,為蜀郡仁愛好教化。
見蜀地辟陋有蠻夷風,文翁誘進之,乃選郡縣小吏開敏有材者張叔等十餘人親自飭厲遣詣京師受業博士,或學律令
減省少府用度,買刀布蜀物,齎計吏以遺博士
數歲,蜀生皆成就還歸文翁以為右職,用次察舉,官有至郡守刺史者。
修起學官成都市中,招下縣子弟以為學官弟子,為除更繇,高者以補郡縣吏,次為孝弟力田
常選學官僮子,使在便坐受事
每出行縣,益從學官諸生明經飭行者與俱,使傳教令出入閨閤。
縣邑吏民見而榮之,數年,爭欲為學官弟子富人出錢以求之。
由是大化,蜀地學京師者比齊魯焉。
至武帝時,乃令天下郡國立學校官,自文翁為之始云。
文翁終於蜀,吏民立祠堂,歲時祭祀不絕
至今巴蜀文雅文翁之化也。
西溪叢話》張崇文,歷代小誌。
文翁姓文,名黨字仲翁
景帝時蜀郡太守,今漢書皆不載,其名姑錄於此
韓延壽
《漢書本傳》延壽字長公,燕人也,徙杜陵
少為郡文學
父義為燕郎中
刺王之謀逆也,義諫而死,燕人閔之。
是時昭帝富於春秋大將軍霍光持政,徵郡國賢良文學,問以得失
魏相文學對策以為賞罰所以勸善禁惡,政之本也。
日者燕王無道,韓義出身彊諫,為王所殺。
義無比干之親而蹈比干之節,宜顯賞其子,以示天下,明為人臣之義。
納其言,因擢延壽諫大夫,遷淮陽太守
治甚有名,徙潁川
潁川豪強難治國家常為選良二千石
先是趙廣漢太守,患其俗多朋黨,故搆會吏民,令告訐一切以為聰明潁川由是以為俗,民多怨讎
延壽更改之,教以禮讓,恐百姓不從,乃歷召郡中長老鄉里信向數十人,設酒具食,親與相對,接以禮意,人人問以謠俗民所疾苦,為陳和睦親愛銷除怨咎之路。
長老以為便,可施行,因與議定嫁娶喪祭儀品,略依古禮不得過法
延壽於是令文校官諸生皮弁俎豆,為吏民行嫁娶禮。
百姓遵用其教,賣偶車馬下里偽物者,棄之市道。
數年,徙為東郡太守黃霸延壽潁川因其跡而大治
延壽為吏,上禮義,好古教化所至必聘其賢士以禮待用謀議納諫爭;舉行讓財,表孝弟有行修治學宮春秋鄉射,陳鐘鼓管絃,盛升降揖讓,及都試講武,設斧鉞旌旗習射御之事。
治城郭,收賦租,先明布告其日,以期會為大事吏民敬畏趨鄉之。
又置正、五長相率以孝弟,不得姦人
閭里阡陌非常,吏輒聞知姦人莫敢入界
其始若煩,後吏無追捕之苦,民無箠楚之憂,皆便安之。
接待下吏恩施甚厚而約誓明。
欺負之者延壽自刻責:豈其負之,何以至此
吏聞者自傷悔,其縣尉至自刺死。
門下掾自剄,人救不殊,因瘖不能言。
延壽聞之,對掾史涕泣,遣吏毉治視,厚復其家。
延壽嘗出,臨上車騎吏一人後至,敕功曹議罰白。
還至府門門卒當車,願有所言。
延壽止車問之,卒曰:孝經曰:資於事父以事君,而敬同,故母取其愛,而君取其敬,兼之者父也。
今旦明府早駕,久駐未出,騎吏來至府門不敢入。
騎吏聞之,趨走出謁適會明府登車
以敬父而見罰,得毋大化乎。
延壽舉手輿中曰:微子太守不自知過。
歸舍,召見門卒
卒本諸生,聞延壽賢,無因自達,故代卒,延壽待用之。
納善聽諫,皆此類也。
東郡三歲令行禁止斷獄大減,為天下最。
入守左馮翊
魏相
公元前74年
《漢書本傳》相字弱翁濟陰定陶人也,徙平陵
少學易,為郡卒史,舉賢良,以對策高第,為茂陵
頃之御史大夫桑弘羊詐稱御史止傳,丞不以時謁,客怒縛丞。
相疑有姦收捕案致其罪,論棄客市,茂陵大治
後遷河南太守禁止姦邪豪強畏服
丞相車千秋死,先是千秋子為雒陽武庫令自見失父,而治郡嚴,恐久獲罪,乃自免去。
相使追呼之,遂不肯還。
獨恨曰:大將軍聞此令去官,必以為我用丞相不能遇其子。
使當世貴人非我,殆矣。
武庫令西至長安大將軍霍光果以責過曰:幼主新立以為函谷京師之固,武庫精兵所聚故以丞相弟為關都尉,子為武庫令
河南太守不深國家大策,苟見丞相不在斥逐其子,何淺薄也。
後人有告賊殺不辜,事下有司。
河南卒戍中都官二三千人,遮大將軍,自言願留作一年以贖太守罪。
河南老弱萬餘人守關欲入上書關吏以聞。
大將軍武庫令事,遂下相廷尉獄。
久繫踰冬,會赦出。
復有詔守茂陵,遷揚州刺史
考案郡國守相,多所貶退
相與丙吉相善,時光祿大夫,予相書曰:朝廷深知弱翁治行方且大用矣。
願少慎事自重臧器於身。
心善其言,為霽威嚴。
居部二歲,徵為諫大夫,復為河南太守
數年,宣帝即位,徵相入大司農,遷御史大夫
王成
公元前67年
漢書·循吏傳》不知何郡人也。
膠東相,治甚有聲
宣帝最先褒之,地節三年下詔曰:蓋聞有功不賞,有罪不誅,雖唐虞不能以化天下
膠東相成勞來不怠流民占八萬餘口,治有異等之效。
其賜關內侯,秩中二千石
未及徵用,會病卒官。
詔使丞相御史郡國上計長吏守丞政令得失,或對言膠東相成偽自增加,以蒙顯賞是後俗吏多為虛名云。
黃霸
公元前87年
漢書·循吏傳》字次公,懷陽陽夏人也,以豪傑役使雲陵
少學律令,喜為吏,武帝末以待詔入錢賞官,補侍郎謁者,坐同產有罪劾免。
復入沈黎郡,補左馮翊二百石卒史
馮翊入財為官,不署右職,使領郡錢糓計。
簿書政,以廉稱,察補河東均輸長,復察廉河南太守丞。
為人明察內敏,又習文法,然溫良有讓,足知,善御眾
為丞,處議當於法,合人心太守任之吏民愛敬焉。
武帝末,用法深。
昭帝立,幼,大將軍霍光秉政大臣爭權上官傑等與燕王謀作亂既誅之,遂遵武帝法度,以刑罰痛繩群下由是俗吏尚嚴以為能,而獨用寬和為名。
宣帝即位,在民間時知百姓苦吏急也,聞霸持法平,召以為廷尉正,數決疑獄,庭中稱平。
丞相長史,坐公卿大議庭中長信少府夏侯勝非議詔書大不敬阿從舉劾,皆下廷尉繫獄當死。
因從尚書獄中,再隃冬,積三歲乃出,語在傳。
出,復為諫大夫,會左馮翊宋畸舉賢良
口薦於上,擢揚州刺史
三歲宣帝下詔曰:制詔御史:其以賢良高第揚州刺史霸潁川太守,秩比二千石居官車蓋,特高一丈別駕主簿車,緹油屏泥軾前,以彰有德
時上垂意於治,數下恩澤詔書,吏不奉宣
太守選擇良吏分部宣布詔令,令民咸知上意
使郵亭鄉官畜雞豚,以贍鰥寡貧窮者,然後條教,置父老師帥伍長班行之於民間,勸以為善防姦之意,及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畜養,去食糓馬。
米鹽靡密,初若煩碎,然精力推行之。
吏民見者,語次尋繹,問它陰伏,以相參考。
嘗欲有所司察,擇長年廉吏遣行屬令周密
吏出,不敢郵亭,食於道旁烏攫其肉。
民有欲詣府口言事者適見之,與語道此。
後日吏還謁迎勞之,曰:甚苦。
食於道旁乃為烏所盜肉
大驚,以具知其起居,所問毫釐不敢有所隱。
鰥寡孤獨有死無以葬者,鄉部書言,具為區處,某所大木可以為棺,某亭豬子可以祭,吏往皆如言。
識事聰明如此吏民不知所出,咸稱神明
姦人去入它郡,盜賊日少
力行教化而後誅罰,務在成就安長吏
許丞老,病聾,督郵白欲逐之,曰:許丞廉吏,雖老,尚能拜起送迎,正頗重聽何傷
且善助之,毋失賢者意。
或問其故,曰:數易長吏送故迎新之費及姦吏緣絕簿書盜財物,公私費耗甚多,皆當出於民,所易新吏又未必賢,或不如其故,徒相益為亂
治道,去其太甚者耳。
外寬內明吏民心,戶口歲增,治為天下第一
徵守京兆尹,秩二千石
坐發民治馳道不先以聞,又發騎士北軍馬不適士,劾乏軍興,連貶秩
有詔歸潁川太守官,以八百石居治如其前。
八年,郡中愈治。
是時鳳凰神爵數集郡國潁川尤多
天子治行長者下詔稱揚曰:潁川太守宣布詔令百姓鄉化孝子弟弟貞婦順孫日以眾多田者讓畔道不拾遺養視鰥寡贍助貧窮,獄或八年重罪囚,吏民鄉於教化,興於行誼可謂賢人君子矣。
書不云乎
股肱良哉
賜爵關內侯黃金百斤,秩中二千石
潁川孝弟行義民、三老力田,皆以差賜爵及帛。
後數月,徵太子太傅,遷御史大夫
五鳳三年,代丙吉丞相封建成侯食邑六百戶
長於治民,及為丞相總綱紀號令,風采不及丙、于定國功名損於治郡
時然自漢,言治民吏,以為首
丞相五歲甘露三年薨,諡曰定侯
朱邑
公元前61年
漢書·循吏傳》字仲卿廬江舒人也。
少時為舒桐鄉嗇夫廉平不苛,以愛利為行未嘗笞辱人,存問耆老孤寡,遇之有恩,所部吏民愛敬焉。
遷補太守卒史,舉賢良大司農丞,遷北海太守,以治行第一入為大司農
為人淳厚,篤於故舊,然性公正不可交以私。
天子器之,朝廷敬焉。
是時張敞膠東相,與書曰:明主游心太古廣延茂士,此誠忠臣竭思之時也。
遠守劇郡,馭於繩墨匈臆約結,固亡奇也。
雖有,亦安所施。
足下以清明之德,掌周稷之業,猶饑者甘糟糠穰歲粱肉
何則
有亡之勢異也。
陳平雖賢,須魏倩而後進;韓信雖奇,賴蕭公而後
故事各達其時英俊若必伊尹呂望而後薦之,則此人不因足下而進矣。
言,貢薦士大夫多得其助者。
身為列卿居處儉節祿賜以共九族鄉黨,家亡餘財。
神爵元年卒。
天子閔惜下詔稱揚曰:大司農廉潔守節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束脩之餽,可謂淑人君子
遭離凶災,朕甚閔之。
賜邑黃金百斤,以奉其祭祀
病且死,屬其子曰:我故為桐鄉吏,其民愛我,必葬我桐鄉
後世子孫奉嘗我,不如桐鄉民。
及死,其子葬之桐鄉西郭外,民果然為邑起冢立祠歲時祠祭至今不絕
龔遂
公元前74年
漢書·循吏傳》遂字少卿山陽南平陽人也。
明經為官,至昌邑郎中令,事王賀
動作不正為人忠厚剛毅大節,內諫爭於王,外責傅相引經義,陳禍福至於涕泣蹇蹇無已
面刺王過,王至掩耳起走,曰郎中令善媿人。
國中畏憚焉。
即位二十七日,卒以淫亂廢。
昌邑群臣坐陷王於惡不道皆誅死者二百餘人,唯中尉王陽以數諫爭得減死,髡為城旦
宣帝即位久之渤海左右歲饑盜賊並起二千石不能擒制。
上選能治者,丞相史舉可用,上以為渤海太守
年七十餘,召見形貌短小宣帝望見,不副所聞,心內輕焉,謂曰:渤海廢亂,朕甚憂之。
君欲何以息其盜賊,以稱朕意。
對曰:海瀕遐遠不霑聖化,其民困饑寒而吏不恤,故使陛下赤子盜弄陛下之兵於潢池中耳
今欲使臣勝之邪,將安之也。
上聞對,甚悅,答曰:選用賢良,固欲安之也。
曰:臣聞治亂民猶治亂繩,不可急也;唯緩之,然後可治。
臣願丞相御史且無拘臣以文法得一便宜從事
上許焉,加賜黃金,贈遣乘傳
渤海界,郡聞新太守至,發兵以迎,遣還移書敕屬縣悉罷逐盜賊吏。
諸持鉏鉤田器者皆為良民,吏毋得問,持兵者乃為盜賊
單車獨行至府,郡中翕然盜賊亦皆罷。
渤海又多劫略相隨,聞教令即時解散,棄其兵弩而持鉤鉏
盜賊於是悉平,民安土樂業
遂乃開倉廩假貧民選用良吏尉安收養焉。
齊俗奢侈,好末技,不田作,迺躬率儉約勸民務農,令口種一樹榆百本䪥、五十本一畦,家二母彘、五雞
民有帶持刀劍者,使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曰:何為帶牛佩犢
春夏不得不趨田畝,秋冬收斂,益畜果實菱芡
勞來循行,郡中皆有畜積吏民富實
獄訟止息
數年,上遣使者,議曹王生願從。
功曹以為王生素嗜酒,亡節度不可使。
不忍逆,從至京師
生日飲酒,不視太守
引入宮,王生醉,從後呼,曰:明府且止,願有所白。
還問其故,王生曰:天子即問君何以渤海,君不可有所陳對,宜曰皆聖主之德,非小臣之力也。
受其言。
既至前,上果問以治狀對如王生言。
天子說其有讓,笑曰:君安得長者之言而稱之。
因前曰:臣非知此,乃臣議曹教戒臣也。
上以年老不任公卿,拜為水衡都尉,議曹王生為水衡丞,以褒顯云。
水衡上林禁苑共張官館,為宗廟取牲,官職親卜,上甚重之,以官壽卒。
召信臣
公元前33年
漢書·循吏傳》信臣字翁卿九江壽春人也。
明經甲科為郎,出補糓陽長。
舉高第,遷上蔡長。
其治視民如子所居見稱述。
超為零陵太守,病歸。
復徵諫議大夫,遷南陽太守,其治如上蔡
信臣為人勤力方略,好為民興利,務在富之。
躬耕勸農出入阡陌止舍鄉亭稀有安居時。
行視中水泉,開通溝瀆起水提閼凡數十處,以廣溉灌,歲歲增加,多至三萬頃。
民得其利,蓄積有餘。
信臣為民作均水約束刻石立於田畔,以防分爭
禁止嫁娶送終奢靡,務出於儉約
府縣吏家子弟好遊敖,不以田作為事,輒斥罷之,甚者案其不法,以視好惡
其化大行,郡中莫不耕稼力田百姓歸之,戶口增培,盜賊獄訟衰止
吏民親愛信臣號之曰召父
荊州刺史信臣百姓興利,郡以殷富,賜黃金四十斤。
河南太守治行常為第一復數增秩賜金
竟寧中,徵為少府,列於九卿奏請上林離遠宮館希幸御者,勿復繕治共張又奏樂府黃門倡優諸戲,及宮館兵弩什器減過大半
太官園種冬生韭菜茹,覆以屋廡晝夜蘊火,待溫氣乃生,信臣以為此皆不時之物,有傷於人,不宜奉供養,及它非法食物,悉奏罷,省費歲數千萬。
信臣年老以官卒。
元始四年詔書百辟卿士有益於民者,蜀郡文翁九江召父應詔書。
歲時二千石官屬行禮奉祠信臣冢,而南陽亦為立祠
朱買臣
《漢書本傳》買臣字翁子吳人也。
家貧,好讀書不治產業,常艾薪樵賣,以給食
束薪行,且誦書
其妻亦負戴相隨,數止買臣歌嘔道中買臣愈益疾歌。
妻羞之,求去。
買臣笑曰:我年五十當富貴,今已四十餘矣。
女苦日久,待我富貴女功
妻恚,怒曰:如公等終餓死溝中耳,何能富貴
買臣不能留,即聽去。
其後買臣獨行道中負薪墓間。
故妻夫家上冢,見買臣饑寒,呼飯飲之。
後數歲,買臣上計吏為卒,將重車長安詣闕上書
書久不報,待詔公車,糧用乏。
上計吏卒,更乞丐之。
會邑嚴助貴幸,薦買臣召見,說春秋,言楚詞,帝甚說之。
買臣中大夫,與嚴助侍中
是時方築朔方公孫弘諫,以為罷敝中國上使,買臣難詘,語在傳。
買臣坐事免,久之,召待詔
是時東越反覆
買臣因言故東越王居保泉山一人守險千人不得上。
今聞東越王更徙南行,去泉山五百里,居大澤中。
發兵浮海,直指泉山,陳舟列兵席卷南行,可破滅也。
上拜買臣會稽太守
上謂買臣曰:富貴不歸故鄉,如衣繡夜行
今子何如
買臣頓首辭謝
買臣到郡治樓船,備糧食水戰具,須詔書到,軍與俱進。
初,買臣待詔常從會稽守邸寄居飯食,拜為太守
買臣衣故衣,懷其印綬,步歸郡邸
直上計時會稽吏方相與群飲,不視買臣
買臣入室中,守邸與共食。
食且飽,少見其綬。
守邸怪之,前引其綬,視其印,會稽太守章也。
守邸驚,出,語上計掾吏,皆醉,大呼曰:妄誕耳。
守邸曰:試來視之
故人素輕買臣者,入視之還走疾呼曰:實。
坐中驚駭,白守丞相推排陳中庭拜謁
買臣出戶
有頃長安廐吏乘駟馬車來迎,買臣乘傳會稽
太守且至,發民除道縣吏送迎車百餘乘,入吳界,見其故妻
妻夫治道買臣駐車,呼令後車載其夫妻,到太守舍,置園中給食之。
一月,妻自經死。
買臣乞其夫錢,令葬。
召見故人,與飲食
諸嘗有恩者,皆報復焉。
歲餘買臣受詔,將兵橫海將軍韓說等,俱擊破東越
有功,徵入為主爵都尉,列於九卿
數年,坐法免官,復為丞相
長史張湯御史大夫
始,買臣嚴助侍中貴用事,尚為小吏趨走買臣前後
廷尉,治淮南排陷嚴助買臣
買臣長史數行丞相事。
買臣素貴,故陵折之。
買臣坐床上,弗為禮。
買臣深怨,常欲死之。
後遂告陰事自殺
上亦誅買臣
買臣山拊,官至郡守右扶風
何並
《漢書本傳》字子廉祖父以吏二千石平輿平陵
郡吏,至大司空掾,事何武
高其志節舉能治劇,為長陵道不拾遺
初,卭成太后外家王氏貴,而侍中王林卿通輕俠,傾京師
後坐法免,賓客愈盛,歸長陵上冢,因留飲連日
恐其犯法,自造門上謁,謂林卿曰:冢間單外,君宜以時歸。
林卿曰:諾。
先是林卿婢壻冢舍具知之,以非己時,又見其新免,故不發舉,欲無令留界中而已即且遣吏奉謁傳送
林卿素驕,慚於賓客度其為變,儲兵馬待之
林卿既去,北度涇橋,令騎奴還至寺門,拔刀剝其建鼓
自從吏兵林卿
數十里,林卿迫窘,迺令奴冠其冠被其襜褕自代,乘車童騎,身變服間徑馳去。
會日暮追及,收縛冠奴,奴曰:我非侍中,奴耳。
並心自知已失林卿,迺曰:王君困,自稱奴,得脫死邪。
叱吏斷頭持還,縣所剝鼓置都亭下,署曰:故侍中王林卿坐殺人冢舍,使奴剝寺門鼓。
吏民驚駭
林卿亡命眾庶讙譁以為實死。
成帝太后卭成太后林卿故,聞之涕泣為言哀帝
哀帝問狀而善之,遷並隴西太守
潁川太守,代陵陽嚴詡
以孝行為官,謂掾史師友有過閉閤自責,終不大言
郡中亂,王莽遣使官屬數百人設祖道,據地哭。
掾史曰:明府吉徵不宜若此
曰:吾哀潁川士,身豈有憂哉。
我以柔弱徵,必選剛猛代。
代到,將有僵仆者,故相弔耳。
至,拜為美俗使者
是時潁川鍾元尚書令,領廷尉用事有權。
弟威為郡掾,臧千金
太守過辭鍾廷尉廷尉免冠為弟請一等之罪,願蚤就髡鉗
曰:罪在弟身與君律,不在太守
元懼,馳遣人呼弟。
陽翟輕俠趙季、李款多畜賓客,以氣力漁食閭里,至姦人婦女,持吏長短從橫郡中,聞並且至,皆亡去
下車勇猛文法吏十人,使文吏三人獄,武吏往捕之,各有所部
敕曰:三人非負太守,迺負王法不得不治。
鍾威所犯多在敕前,驅使函谷關,勿令汙民間;不入關,迺收之。
趙、李桀惡,雖遠去,當得其頭,以謝百姓
鍾威負其兄,止雒陽,吏格殺之。
亦得、李它郡,持頭還,皆縣頭及其具獄於市。
中清靜,表善好士,見紀潁川名次黃霸
清廉妻子不至官舍
數年,卒。
疾病,召丞掾先令書,曰:告子恢,吾生素餐日久,死雖當得法賻,勿受。
葬為小槨,亶容下棺。
恢如父言。
王莽擢恢為關都尉
建武中孫為郎。
文齊
梓潼女志字子奇梓潼人也。
孝平帝末,以城門校尉,為犍為屬國,遷益州太守,造開稻田,民咸賴之。
公孫述時,拒郡不服,述拘其妻子,許之公侯,招之。
不應
遣使交阯貢獻河北
平世嘉之徵拜鎮遠將軍封成義侯
南中咸為立祠
子忳,有令德,為北海太守
冊府元龜文齊廣漢人
王莽末,益州群夷起兵郡守,以太守
造起陂池開通溉灌千餘頃。
費貽
廣東通志四川犍,為人少好學,有志操,為鄉黨推重
王莽末,公孫述據蜀,僭號漆身為癩佯狂以避之。
退藏山藪十餘年。
滅後,光武聞其賢,下詔徵之,仕合浦太守
涖政清簡民懷其德。
世傳合浦江山皆廉名者,由廉故云。
後漢
衛颯
公元26年
後漢書·循吏傳》字子產河內修武人也。
家貧好學問,隨師無糧,常傭以自給
王莽時,仕郡歷州宰
建武二年,辟大司徒鄧禹府。
舉能案劇,除侍御史襄城
有名跡,遷桂陽太守
郡與交州接境,頗染其俗,不知禮則
下車,修庠序之教,設婚姻之禮。
期年間,邦俗從化
先是含洭湞陽曲江三縣,越之故地武帝平之內屬桂陽
民居深山,濱溪谷,習其風土不出田租
去郡遠者,或且千里
吏事往來,輒發民乘船,名曰傳役
一吏出,徭及數家百姓苦之。
乃鑿山通道五百餘里,列亭傳,置郵驛。
於是役省勞息,姦吏杜絕
流民稍還,漸成聚邑,使輸租賦,同之平民
來陽縣鐵石,佗郡民庶依因聚會私為冶鑄,遂招來亡命,多致姦盜
乃上起鐵官罷斥私鑄,歲所增入五百餘萬。
理卹民事居官如家,其所施政莫不合於物宜
視事十年,郡內清理。
二十五年,徵還。
光武欲以少府,會被疾不能拜起,敕以桂陽太守歸家,須後詔書
二歲,載病詣闕自陳困篤,乃收印綬賜錢十萬,後卒於家。
南陽茨充桂陽
亦善其政,教民種殖桑柘麻紵之屬,勸令養蠶織屨民得利益焉。
茨充
後漢書·衛颯傳》:註充字子河宛人也。
舉孝廉,之京師同侶馬死,充到前亭,輒舍車持馬還相迎,鄉里號之曰一馬兩車子河也。
元和中荊州刺史上言:臣行部長沙界,觀者皆徒跣
臣問御佐曰:人無履亦苦之否。
御佐對曰:十二月盛寒時並多剖裂血出,燃火燎之,春溫或膿潰。
建武中桂陽太守茨充教人種桑蠶,人得其利,至今江南頗知蠶織屨,皆充之化也。
任延
公元23年
後漢書·循吏傳》字長孫南陽宛人也。
年十二,為諸生,學於長安明詩、易、春秋顯名太學,學中號為任聖童
倉卒避兵隴西
隗囂已據四郡遣使不應
更始元年,以大司馬屬,拜會稽都尉時年十九,迎官驚其壯。
及到,靜泊無為,唯先遣餽禮延陵季子
天下新定道路未通,避亂江南者皆未還中土會稽稱多士。
到,皆聘請高行董子儀嚴子陵等,敬待以師友之禮。
掾吏貧者,輒分奉祿賑給之。
省諸卒,令耕公田以周窮急
時行縣,輒使慰勉孝子就餐飯之。
吳有龍丘萇者,隱居太末,志不降辱
王莽時四輔三公連辟,不到
掾吏白請召之。
曰:龍丘先生德履義,有原憲伯夷之節。
都尉埽洒其門,猶懼辱焉,召之不可
功曹奉謁,修書記,致醫藥,吏使相望於道。
一歲,萇乃乘輦詣府門願得先死備錄
辭讓再三,遂署議曹祭酒
萇尋病卒,臨殯不朝三日
是以中賢士大夫爭往宦焉。
建武初上書乞骸骨,歸拜王庭
詔徵為九真太守
光武引見賜馬雜繒令妻子留洛陽
九真俗以射獵為業,不知牛耕民常告糴交阯,每致困乏
乃令鑄作田器,教之墾闢
田疇歲歲開廣百姓充給
駱越之民無嫁娶禮法,各因淫好,無適對匹不識父子之性,夫婦之道。
移書屬縣,各使男年二十至五十,女年十五至四十,皆以年齒相配
其貧無禮聘,令長吏以下各省奉祿賑助之。
同時相娶者二千餘人
是歲風雨順節糓稼豐衍
產子者,始知種姓
咸曰:使我有是子者,任君也。
名子為任。
於是徼外蠻夷夜郎慕義保塞遂止罷偵𠋫戍卒
初,平帝時漢中錫光交阯太守教導民夷,漸以禮義化聲侔於
王莽末,閉境拒守
建武初遣使貢獻封鹽水侯
領南華風,始於二守焉。
視事四年,徵詣洛陽,以病稽留左轉睢陽九真吏人生為立祠
武威太守,帝親見,戒之曰:善事上官無失名譽
延對曰:臣聞忠臣不私私臣不忠
履正奉公臣子之節。
上下雷同,非陛下之福。
善事上官,臣不敢奉詔
嘆息曰:卿言是也
既之武威,時將兵長史田紺,郡之大姓,其子弟賓客為人暴害
收紺繫之,父子賓客伏法五六人
紺少子尚聚會輕薄數百人自號將軍夜來攻郡。
發兵破之。
自是威行境內吏民累息
郡北當匈奴南接種羌,民畏寇抄,多廢田業
到,選集武略之士千人,明其賞罰,令將雜種胡騎休屠黃石屯據要害,其有警急逆擊追討
鹵恆多殘傷,遂絕不敢出。
河西舊少雨澤,乃為置水官吏修理溝渠,皆蒙其利。
造立校官,自掾吏子孫皆令詣學受業,復其徭役
章句既通,悉顯拔榮進之。
郡遂有儒雅之士。
後坐擅誅羌不先上,左轉召陵
顯宗即位,拜潁川太守
永平二年,徵會辟雍,因以為河內太守
視事九年,病卒。
少子愷,官至太常
寇恂
公元495年
後漢書本傳字子翼上谷昌平人也。
光武南定河內,而更始大司馬朱鮪盛兵洛陽
并州未安,光武難其守,問於鄧禹曰:諸將誰可使守河內者。
曰:昔高祖蕭何關中無復西顧之憂,所以專精山東,終成大業
河內帶河為固戶口殷實北通上黨南迫洛陽
寇恂文武備足,有牧人御眾之才,非此子莫可使也。
乃拜河內太守,行大將軍事。
光武曰:河內完富,吾將因是而起。
高祖蕭何關中,吾今委公以河內堅守轉運給足軍糧率厲士馬防遏它兵,勿令北度而已
光武於是北征燕、代。
移書屬縣,講兵肄射,伐淇園,為矢百餘萬,養馬二千匹,收租肆百萬斛,轉以給軍
朱鮪光武北而河內孤,使討難將軍蘇茂副將賈彊將兵三萬餘人,度鞏河攻
檄書至,即勒軍馳出,並移告屬縣,發兵會於溫下。
軍吏皆諫曰:今洛陽兵度河,前後不絕宜待眾軍畢集乃可出也。
曰:溫,郡之藩蔽,失溫則郡不可守
馳赴之。
旦日合戰,而偏將軍馮異遣救及諸縣兵適至,士馬四集幡旗蔽野
令士卒乘城鼓噪,大呼言曰:劉公兵到。
蘇茂軍聞之,陳動,因奔擊,大破之,追至洛陽,遂斬賈彊。
自投死者數千,生獲萬餘人
馮異過河而還
自是洛陽震恐城門晝閉
光武傳聞朱鮪河內有頃檄至,大喜曰:吾知寇子翼可任也。
將軍賀,因上尊號,於是即位
軍食急乏,輦車驪駕轉輸前後不絕尚書升斗以稟百官
數策書勞同門生茂陵董崇曰:上新即位四方未定,而君侯以此時據大郡,內得人心,外破蘇茂威震鄰敵功名發聞,此讒人側目怨禍之時也。
蕭何關中,悟鮑生之言而高祖悅。
君所將,皆宗族昆弟也,無乃以前人為鏡戒
然其言,稱疾視事
帝將攻洛陽,先至河內從軍
帝曰:河內未可離也。
固請不聽,乃遣兄子寇張、姊子谷突騎願為軍鋒
帝善之,皆以為偏將軍
建武二年坐繫上書者免。
是時潁川人嚴終、趙敦聚眾萬餘,與密人賈期連兵為寇。
免數月,復拜潁川太守,與破姦將軍侯進俱擊之。
數月,斬期首,郡中悉平定
封恂雍奴侯,邑萬戶
執金吾賈復汝南部將殺人潁川捕得繫獄
時尚草創軍營犯法率多相容乃戮之於市。
以為恥,歎。
還過潁川,謂左右曰:吾與寇恂並列將帥而今其所陷,大丈夫豈有侵怨不決之者乎。
今見,必手劍之。
知其謀,不欲與相見
曰:,將也,得帶劍侍側
卒有變,足以相當
曰:不然
藺相如不畏秦王而屈於廉頗者,為國也。
區區之趙,尚有此義,吾安可以忘之乎。
乃敕屬縣盛供具,儲酒醪執金吾入界一人皆兼二人之饌。
出迎於道,稱疾而還
賈復勒兵欲追之,而吏士皆醉,遂過去。
遣谷狀聞,帝乃徵
引見時復在坐,欲起相避。
帝曰:天下未定兩虎安得私鬥
今日朕分之。
於是並坐極歡,遂共車同出結友而去。
潁川
三年,遣使者即拜汝南太守,又使驃騎將軍杜茂將兵盜賊
盜賊清靜,郡中無事
素好學,乃修鄉校,教生徒,聘能為左氏春秋者,親受學焉。
七年,代朱浮執金吾
明年從車駕擊隗囂,而潁川盜賊群起,帝乃引軍還,謂曰:潁川迫近京師,當以時定。
惟念獨卿能平之耳,從九卿復出,以憂國可知也。
對曰:潁川剽輕,聞陛下遠踰阻險有事隴、,故狂狡乘間詿誤耳。
如聞乘輿南向,賊必惶怖歸死,臣願執前驅
即日車駕南征從至潁川盜賊悉降,而竟不拜郡。
百姓遮道曰:願從陛下借寇一年
乃留長社鎮撫吏人,受納餘降。
初,隗囂安定高峻擁兵萬人,據高平第一,帝使待詔馬援招降由是河西道開。
中郎將來歙承制通路將軍封關內侯,後屬大司馬吳漢,共圍於冀。
漢軍退,亡歸故營,復助拒隴阺。
死,㨿高平,畏誅堅守
建威大將軍耿弇大中大夫竇士、武威太守梁統等圍之,一歲不拔
十年,帝入關,將自征之,時從駕,諫曰:長安道居中應接近便安定隴西必懷震懼,此從容一處可以四方也。
今士馬疲倦,方履險阻,非萬乘之固,前年潁川,可為至戒
不從
進軍及汧,不下,帝議遣使降之,乃謂曰:卿前止吾此舉,今為吾行也。
不即降,引耿弇五營擊之。
璽書第一軍師皇甫出謁,辭禮不屈
怒,將誅文。
諸將諫曰:高峻精兵萬人率多彊弩,西遮隴道連年不下
欲降之而反戮其使,無乃不可乎。
不應,遂斬之。
遣其副歸告曰:軍師無禮,已戮之矣。
欲降,急降;不欲,固守
惶恐即日開城門降。
諸將皆賀,因曰:敢問殺其使而降其城,也。
曰:皇甫文,峻之腹心其所取計者也。
今來辭意不屈,必無降心。
全之則文得其計,殺之則亡其膽,是以降耳。
諸將皆曰:非所及也。
遂傳洛陽
經明行修名重朝廷所得秩奉,厚施朋友故人從吏士。
常曰:吾因士大夫以致此,其可獨享之乎。
時人歸其長者以為有宰相器
十二年卒,諡曰威侯
子損嗣。
同產弟及兄子、姊子以軍功列侯凡八人,終其身,不傳於後。
所與閔業者,數為帝言其忠,賜爵關內侯,官至遼西太守
十三年,復封損庶兄壽為洨侯
後徙封損扶柳侯
損卒,子釐嗣,徙封商鄉侯
釐卒,子襲嗣。
女孫大將軍鄧騭夫人由是寇氏得志永初間
曾孫
李忠
後漢書本傳字仲都東萊黃人也。
建武二年,更封中水侯食邑三千戶。
其年,徵拜五官中郎將,從平龐萌董憲等。
六年,遷丹陽太守
是時海內新定南方海濱江淮,多擁兵據土。
到郡招懷降附,其不服者悉誅之,旬月皆平。
丹陽越俗好學嫁娶禮儀,衰於中國,乃為起學校習禮容,春秋鄉飲,選用明經,郡中向慕之。
墾田增多三歲流民占著者五萬餘口。
十四年,三公奏課天下第一,遷豫章太守
病去官,徵詣京師
十九年,卒。
蔡茂
公元385年
後漢書本傳字子禮,河南懷人也。
哀平間儒學顯,徵試博士對策災異,以高等擢拜議郎,遷侍中
王莽居攝,以病自免不仕朝。
天下擾亂素與竇融善,因避難歸之。
欲以張掖太守固辭不就;每所餉給計口取足而已
後與俱徵,復拜議郎再遷廣漢太守有政績稱。
時陰賓客郡界犯吏禁,糾案無所回避
洛陽董宣舉糾湖陽主,帝始怒收既而赦之。
剛正,欲令朝廷禁制貴戚,乃上書曰:臣聞興化致教,必由進善康國寧人莫大理惡。
陛下聖德重興,再隆大命即位以來四海晏然
誠宜夙興夜寐雖休勿休
頃者戚椒房之家,數因恩埶,干犯吏禁,殺人不死傷人不論
臣恐繩墨棄而不用斧斤廢而不舉
湖陽公主殺人西市,而與主共輿,出入宮省逋罪積日冤魂不報
洛陽董宣直道不顧干主討姦
陛下不先澄審,召欲加箠。
受怒之初,京師側耳;及其蒙宥天下拭目
今者,外戚憍逸賓客放濫,宜敕有司案理姦罪,使執平之吏永申其用,以厭遠近不緝之情。
光武納之。
建武二十年,代戴涉司徒在職清儉匪懈
二十三年薨於位,時年七十二。
東園梓棺賻贈甚厚。
茂初廣漢,夢坐大殿,極上有三穗禾,跳取之,得其中穗,輒復失之。
以問主簿郭賀離席慶曰:大殿者,宮府形象也。
極而有禾,人臣上祿也。
取中穗,是中台之位也。
於字禾失為秩,雖曰失之,乃所以得祿秩也。
袞職有闕,君其補之
旬月徵焉,乃辟為掾。
杜詩
公元25年
後漢書本傳:詩字公君,河內汲人也。
少有才能,仕郡功曹,有公平稱。
更始時,辟大司馬府。
建武元年歲中三遷侍御史安集洛陽
將軍蕭廣放縱兵士暴橫民間百姓惶擾,詩敕曉不改,遂格殺廣,還以狀聞
世祖召見,賜以棨戟,復使之河東,誅降逆賊楊異等。
詩到大陽,聞賊規欲北度,乃與長史急焚其船,部勒郡兵,將突騎趁擊,斬異等,賊遂翦滅
成皋視事三歲,舉政尤異
再遷沛郡都尉,轉汝南都尉所在稱治。
七年,遷南陽太守
節儉政治清平,以誅暴立威善于計略,省愛民役。
造作水排,鑄為農器用力少,見功多,百姓便之。
修治陂池,廣拓土田,郡內比室殷足
時人方於召信臣,故南陽為之語曰:前有召父,後有杜母
詩自以無勞不安久居大郡,求欲降功臣,乃上疏曰:陛下亮成天工克濟大業偃兵修文,群帥反旅海內合和萬世蒙福,天下幸甚
匈奴未譬聖德威侮二垂陵虐中國邊民虛耗不能自守,臣恐武猛之將雖勤,亦未得解甲櫜弓也。
夫勤而不息亦怨,勞而不休亦怨,怨恨之師,難復責功
臣伏將帥之情,功臣之望,冀一休足于內郡然後即戎出命不敢有恨。
臣愚以為師克在和不在眾,陛下垂念北邊,亦當頗泄用之。
昔湯武善御眾,故無忿鷙之師。
陛下起兵十有三年將帥和睦士卒鳧藻
若使公卿郡守出於軍壘,則將帥自厲士卒之復,比於宿衛,則戎士自百。
何者
天下已安,各重性命大臣以下咸懷樂土不讎其功而厲其用,無以勸也。
陛下誠宜虛缺數郡,以俟振旅之臣,重復厚賞,加於久役之士。
如此緣邊屯戍之師,競而忘死,乘城拒塞之吏,不辭其勞,則烽火精明守戰堅固
聖王之政,必因人心
今猥用愚薄,塞功臣之望,誠非其宜。
臣詩伏自惟忖,本以史吏一介之才,遭陛下創制大業賢俊在外空乏之間,超受大恩收養不稱奉職無效,久竊祿位,令功臣懷慍,誠惶誠恐
八年上書乞避功德陛下殊恩,未許放退
臣詩蒙恩尤深,義不敢苟冒虛請,誠不勝至願,願退大郡,受小職。
及臣齒壯力能經營劇事,如使臣詩必有補益,復受大位,雖析珪授爵所不辭也。
陛下哀矜
帝惜其能,遂不許之。
雅好推賢,數進知名清河劉統及魯陽董崇等。
初,禁網尚簡,但以璽書發兵未有虎符之信,詩上疏曰:臣聞兵者國之凶器聖人所慎。
舊制發兵,皆以虎符,其餘徵調,竹使而已
符策合會,取為大信所以明著國命斂持威重也。
間者發兵,但用璽書,或以詔令,如有姦人詐偽無由知覺
以為軍旅尚興,賊鹵未殄,徵兵郡國,宜有重慎可立虎符,以絕姦端
昔魏之公子,威傾鄰國,猶假兵符,以解趙圍,若無如姬之仇,則其功不顯
有煩不可省,費而不得已,蓋謂此也。
書奏,從之。
詩身雖在外盡心朝廷讜言善策隨事獻納
視事七年政化大行
十四年,坐遣客為弟報仇,被,會病卒。
司隸校尉鮑永上書言詩貧困田宅,喪無所歸。
詔使治喪郡邸,賻絹千匹
郭伋
後漢書本傳字細侯扶風茂陵人也。
高祖父解,武帝時任俠聞。
父梵,為蜀郡太守
少有志行哀平間大司空府,三遷漁陽都尉
王莽時上谷大尹,遷并州
更始新立三輔被兵寇,百姓震駭強宗右姓擁眾保營,莫肯先附。
更始素聞名,徵拜左馮翊,使鎮撫百姓
世祖即位,拜雍州,再轉為尚書令,數納忠諫爭
建武四年,出為中太守
明年彭寵滅,轉為漁陽太守
漁陽既離王莽之亂,重以彭寵之敗,民多猾惡寇賊充斥
到,示以信賞糾戮渠帥盜賊銷散
匈奴數抄郡界邊境苦之。
整勒士馬,設攻守之略,匈奴畏憚遠跡不敢復入民得安業
在職五歲戶口增倍
潁川盜賊群起九年徵拜潁川太守
召見辭謁,帝勞之曰:賢能太守,去帝城不遠河潤九里,冀京師并蒙福也。
君雖精於追捕,而山道險阨,自鬥當一士耳,深宜慎之。
到郡招懷山賊陽夏趙宏、襄城召吳等數百人,皆束手降,悉遣歸附農
自劾專命,帝美其策,不以咎之。
後宏、吳等黨與威信,遠自江南,或從幽、冀,不期俱降駱驛不絕
十一年,省朔方刺史并州
帝以盧芳北土,乃調并州
京師謝恩,帝即引見,并召皇太子諸生宴語終日賞賜車馬衣服什物
因言選補眾職,當簡天下賢俊,不宜專用南陽人
帝納之。
前在并州素結恩德,及後入界,所到縣邑老幼相攜逢迎道路
過問民疾苦,聘求耆德雄俊設几杖之禮,朝夕與參政事
至行部,到西河美稷,有童兒數百,各道次迎拜
兒曹何自遠來。
對曰:聞使君到,喜,故來奉迎
辭謝之。
及事訖,諸兒復送至郭外,問使君何日當還。
別駕從事,計日當告之。
行部既還,先期一日違信於諸兒,遂止於野亭,須期乃入。
是時朝廷多舉可為大司空,帝以并部尚有盧芳之儆,且匈奴未安,欲使久於其事,故不召
盧芳夙賊,難卒以力制,常嚴烽候,明購賞,以結寇心
隋昱遂謀脅乃亡入匈奴
老病上書乞骸骨
二十二年,徵為大中大夫賜宅一區,及帷帳錢穀,以充其家,輒散與宗親九族無所遺餘。
明年卒,時年八十六。
親臨弔,賜冢塋地。
王景
公元30年
後漢書·循吏傳》字仲通樂浪䛁邯人也。
八世祖仲,本琅邪不其人
好道術,明天文
諸呂作亂,齊哀王襄發兵,而數問於仲。
濟北王興居反,欲委兵師仲,仲懼禍及,乃浮海東樂浪山中因而家焉。
父閎,為郡三老
更始敗,土人王調郡守劉憲自稱大將軍樂浪太守
建武六年光武太守王遵將兵擊之。
遼東,閎與郡決曹史楊邑等共殺調,皆封為列侯,閎獨讓爵
帝奇而徵之,道病卒。
少學易,遂廣闚眾書,又好天文術數之事,沈深伎藝
司空伏恭府。
時有薦理水者,顯宗詔與將作謁者王吳共作修浚儀渠
墕流法,水乃不復為害
初,平帝時,河、汴決壞未及得修。
建武十年陽武張汜上言河決積久日月侵毀濟渠所漂數十許縣
修理之費,其功不難
改修堤防,以安百姓
書奏光武即為發卒。
方營河功,而浚儀樂俊上言:昔元光之間人庶熾盛緣隄墾殖,而瓠子河決,尚二十餘年,不即擁塞
居家稀少田地饒廣,雖未修理,其患猶可
且新被兵革,方興力役勞怨既多,民不堪命
宜須平靜更議其事。
光武得此遂止。
汴渠東侵日月彌廣,而水門故處,皆在河中,兗、豫百姓怨嘆以為縣官恆興佗役,不先民急。
永平十二年,議修汴渠,乃引見,問以理水形便
陳其利害應對敏給,帝善之。
又以嘗修浚儀功業有成,乃賜山海經河渠書、禹貢圖,及錢帛衣物
,遂發卒數十萬,遣王吳修渠築堤,自滎陽東至千乘海口千餘里。
乃商度地勢,鑿山阜,破砥埶,直𢧵溝澗防遏衝要疏決壅積十里一水門,令更相洄注,無復潰漏之患。
簡省役費,然猶以百億計。
明年夏渠成
親自巡行,詔濱河郡國置河堤員史,如西京舊制
由是知名
王吳及諸從事掾吏皆增秩一等
三遷侍御史
十五年從駕東巡狩,至無鹽,帝美其功績,拜河堤謁者,賜車馬縑錢
建初七年,遷徐州刺史
先是杜陵杜篤奏上遷都,欲令車駕遷還長安
耆老聞者,皆動懷土之心,莫不眷然佇立西望
宮廟已立,恐人情疑惑會時有神諸瑞,乃作金人論,頌洛邑之美,天人之符,文有可採。
明年,遷廬江太守
先是百姓不知牛耕,致地力有餘而食常不足
郡界楚相孫叔敖所起芍陂稻田
驅率吏民修起蕪廢,教用犁耕由是墾闢倍多境內豐給
遂銘石刻誓,令民知常禁。
訓令蠶織為作法制,皆著於鄉亭廬江傳其文辭
卒於官。
初,以為六經所載,皆有卜筮作事舉止,質于蓍龜,而眾書錯糅吉凶相反,乃參紀眾家數術文書冢宅禁忌堪輿日相之屬,適於事用者,集于大衍元基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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