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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百五十六 (自动笺注)
欽定古今圖書集成明倫彙編常典
 第五百五十六卷目錄
 節使名臣列傳
  北魏
  夏侯道遷     裴衍
  楊椿       楊津
  楊昱       辛纂
  辛珍之
官常典第五百五十六卷
節使名臣列傳
北魏
夏侯道遷
《魏書本傳》道遷譙國人
少有志操
年十七,父母結婚韋氏,道遷云:欲懷四方之志,不願取婦。
家人咸謂戲言
及至婚日,求覓不知所在
於後訪問,乃云逃入益州
蕭鸞,以軍勳稍遷前軍將軍輔國將軍
裴叔業壽春,為南譙太守
兩家為姻好,而親情不協,遂單騎歸國
驍騎將軍,隨王肅壽春,遣道遷合肥
薨,道遷棄戍南叛。
蕭衍莊丘黑為征鹵將軍、梁秦二州刺史,鎮南鄭,黑請道遷長史,帶漢中郡
會黑死,以王鎮國刺史,未至,而道遷陰圖歸順
先是仇池鎮將楊靈珍阻兵反叛戰敗南奔
以靈珍為征鹵將軍、假武都王,助戍漢中,有部曲六百餘人道遷憚之。
時又遣其左右吳公之等十餘人使南鄭
道遷乃偽會使者請靈父子,靈珍疑而不赴
道遷乃殺使者五人,馳擊靈珍,斬其父子,并送使者五首京師
江悅之等推道遷持節冠軍將軍、梁秦二州刺史
道遷表曰:臣聞知機其神,趨利如響。
臣雖不武,敢忘機利
伏惟陛下,澤被區宇德濟蒼生八表同忻,品物咸賴。
臣頃亡蟻賊匹馬歸闕,自斯搏噬罄竭丹款
但中於壽陽,橫為韋纘所謗。
理之曲直,並是楊集朗、王秉所悉。
臣實愚短豈能自安
便逃竄江吳苟存視息
蕭衍梁州刺史莊丘黑與臣早舊,申臣為長史
值黑亡歿專任天時素願機會在茲。
武興私署侍郎鄭洛生來此,臣即披露誠款與其共契機要,報武興王楊紹先并其中叔起等,請其遣軍以為腹背
即遣左天長寒山路馳啟,復會通直散騎常侍還至武興
臣聞其至,知事必剋。
朗果遣鄭右留使至臣閒,密參機舉。
會有蕭衍使人吳公之至,知臣懷誠將歸大化,遂與府司馬嚴思、臧恭,典籤宗肅王勝等,共楊靈珍父子密相搆結,期當取臣。
臣幸先覺,悉得戮思、恭等。
臣即遣鄭猥馳告朗,急求軍援
武興軍未到之間,蕭衍馬戍主天寶不識天命固執愚迷,乃率部曲驅掠民丁,敢為不逞
臣即遣軍主江悅之諸軍主席靈坦、龐樹等領義勇應時討撲
而樹銳氣難裁,違悅之節度輕進失脫天寶因此直到南鄭重圍州城
梁秦士庶,僉云危棘,以義逼臣,勸為刺史,須藉此威,鎮靖內外
赤誠奉國,苟取濟事,輒捐小跡,且從權宜,假當州位。
重遣皇甫選由斜谷道以事啟聞。
臣即親率士卒,四日三夜,交鋒苦戰武興之軍,乘虛躡後。
天寶兇徒,因宵鳥散,進既摧破,退失巢穴,潛捨軍眾,依山傍險,突入白馬
朗與二弟躬擐甲胄,率其所領,登即擒斬。
內戶口,即放還民。
斯由皇威遐振罪人授首兇狡時殄,公私慶快非但梁秦竭力,實關赴接之機。
臣前已遣軍主杜法先還洵陽構合徒黨誘結鄉落;令晉壽土豪王僧承、王文粲等還至西關,共興大義
當今庸蜀虛弱,楚鄧懸危開拓九區掃清六合形要之利,在於此時進趣之略,願速處分
臣以愚陋,猥當推舉
定之後,便即束身,馳歸天闕。
物情草創,猶有參差
蕭衍魏興太守范珣、安康太守范泌共前巴西太守姜脩,屯聚川東,尚規舉斧,登遣討襲,具於別啟
兄弟並議,曰臣往日歸誠,誓盡心力,超蒙榮獎,灰殞匪報。
但留臣權相綏獎,須得撲滅珣等,便即首路
伏願聖慈,特垂鑒照。
謹遣兼長史臣張天奉表略聞。
詔曰:得表聞之。
將軍前識機運,已投誠款,而中逢猜間,致有播越,復翻然風返,建茲殊效,忠貫古烈,義動遐邇
漢鄭既開,勢翦庸蜀混同之略,方自斯始。
擒凶掃惡,何快如之。
想餘黨悉平西南清盪經算淹朔,當有劬勞
所請軍宜,別敕一二。
又賜道遷璽書曰:得表,具誠節之懷。
忠義夙挺,期委自昔
中有事因以致乖舛
知能乘機豹變翻然改圖,獎率同心萬里投順遠舉漢中,為開蜀之始。
洪規茂略,深有嘉焉。
今授卿持節散騎常侍平南將軍豫州刺史豐縣開國侯食邑一千戶。
并同諸人,尋有別授。
王師數道絡繹電邁,遣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征梁漢諸軍事鎮西將軍尚書邢巒指授節度
卿其善建殊效稱朕意焉。
道遷表受平南常侍,而辭豫州豐縣,引裴叔業公爵為例。
世宗不許
道遷南鄭來朝京師引見太極東堂免冠徒跣,謝曰:比在壽春,遭韋纘之酷,申控無所,致此猖狂
是段之來,希酬昔遇。
勳微恩重,有靦心顏
世宗曰:卿為山之功,一簣之玷,何足謝也。
道遷賞報為微,逡巡不拜
詔曰:道遷至止既淹,未恭州封,可敕吏部速令召拜
道遷拜日,詔給百五十人供。
改封濮陽縣開國侯邑戶如先。
歲餘,頻表解州世宗許之。
南兗州大中正不拜
道遷雖學不淵洽,而歷覽書史閑習尺牘札翰往還,甚有意理。
好言宴,務口實京師珍羞,罔不畢有。
京城之西,水次市地,大起園池,植列蔬果延致秀彥時往遊適妓妾十餘,常自娛樂。
國秩歲入三千餘匹,專供酒饌不營家產
每誦孔融詩曰:坐上客恆滿樽中酒不空,餘非吾事也。
識者多之。
出為散騎常侍平西將軍華州刺史,轉安東將軍瀛洲刺史常侍如故
為政清嚴善禁盜賊
熙平中,病卒,年六十九。
撫軍將軍雍州刺史,贈帛五百疋,諡曰明侯
初,道遷以拔漢中歸誠本由王穎興之計,求分邑戶五百封之,世宗不許
靈太后臨朝道遷重求分封
太后大奇其意,議欲更以三百戶封穎興,會卒,遂寢。
道遷不聘正室唯有庶子數人。
裴衍
公元501年
北魏書·裴叔業傳》叔業子粲,粲弟字文舒
學識於諸兄,才行過之
事親以孝聞,兼有將略
蕭寶卷陰平太守
景明二年,始得歸國,授通直郎
欲辭朝命,請隱嵩高,乃上表曰:臣幸乘昌運,得奉盛化,沐藉炎風,餐佩唐德,於生於運,已溢已榮。
攝性乖和,恆苦虛弱
風露增加,精形侵耗
小人愚懷,有願閑養。
伏見嵩岑極天苞育名草,修生救疾,多遊此岫
臣質無靈分,性乖山水,非敢追踵輕舉髣髴高蹤,誠希藥此沉痾全養稟氣耳。
若所療微痊,庶偶影風雲永歌至德
荷衣葛屨裁營已整;搖策納屣,便陟山途。
謹附陳聞,乞垂昭許。
詔曰:知欲養痾中岳練石嶺,棲素雲根,餌清壑騰跡之操,深用嘉焉。
但治缺古風,有愧山客耳。
既志往難裁,豈容有抑,便從來請。
世宗之末稍以出山干祿執事
肅宗散騎侍郎,行河內郡事。
尋除建興太守,轉河內太守,加征鹵將軍
母憂解任
二郡廉貞寡欲,善撫百姓,民吏追思之。
孝昌初蕭衍遣將敬宗荊州山蠻應之,大路斷絕
都督崔暹率數萬之眾,盤桓魯陽不能前討
荊州危急朝廷憂之。
別將、假前將軍,與恆農太守王羆率軍一萬出武關以救荊州
逆戰於浙陽,大破之,賊遂退走荊州圍解。
使持節散騎常侍平東將軍、假安東將軍北道都督,鎮鄴西之武城,封安陽縣開國子食邑三百戶
相州刺史安樂王潛圖叛逆覺其有異,密表陳之。
尋而鑒所部別將嵇宗馳驛告變
乃詔都督源子邕李神軌等討鑒,平之
撫軍將軍相州刺史、假鎮北將軍北道大都督進封臨汝縣開國公增邑千二百戶,常侍如故
仍詔子邕北討葛榮
次陽平之東北漳曲,賊來拒戰軍敗見害
朝野人情,莫不駭惋
使持節車騎大將軍司空相州刺史
楊椿
公元524年
魏書·楊播傳》椿字延壽本字仲考,太和中蒙高祖賜改。
寬謹
初拜中散典御廐曹。
端慎小心專司醫藥,遷內給事,與兄侍禁闈。
又領蘭臺行職,改授中部曹,析訟公正高祖嘉之
文明太后崩,高祖五日不食
椿進諫曰:陛下至性,孝過有虞居哀五朝水漿不御,群下惶灼,莫知所言。
陛下祖宗之業,臨萬國之重,豈可匹夫之節,以取僵仆
聖人之禮,毀不滅性,縱陛下欲自賢於萬代,其若宗廟何。
高祖感其言,乃一進粥。
轉授宮輿曹少卿,加給事中
出為安遠將軍豫州刺史
高祖自洛向豫,幸其州館信宿賜馬十匹、縑千疋。
冠軍將軍濟州刺史
高祖鍾離趣鄴,至磝碻,幸其州館,又賜馬二匹、縑千五百疋。
坐為平原太守崔敞所訟,廷尉論輒收市利,費用官炭,免官
後降為寧朔將軍梁州刺史
初,武興王楊集始為楊靈珍所破,降於蕭鸞
至是,率賊萬餘自漢中而北,規復舊土。
椿步騎五千出頓下辨,貽書始,開以利害
始執書對使者曰:楊使君此書,除我心腹之疾
遂領其部曲千餘人來降
尋以母老,解還。
武都氐楊會反,假椿節、冠軍將軍都督西征諸軍事、行梁州刺史,與軍司羊祉討破之。
於後梁州運糧,為群氐劫奪,詔椿兼征鹵將軍持節招慰
尋以氐叛,拜光祿大夫、假平西將軍、督征討諸軍事以討之。
還,兼太僕卿
秦州羌呂苟兒涇州屠各陳瞻聚眾反,詔椿別將,隸安西將軍元麗討之。
賊入隴,守蹊自固
或謀伏兵山陘,斷其出入,待糧盡而攻之;或云斬除山木縱火焚之,然後進討
椿曰:並非計也。
本規盜,非有經略,自王師一至無戰不摧,所以深竄者,正避死耳。
今宜勒三軍,勿更侵掠,賊必謂我見險不前,心輕我軍然後掩其不備,可一舉而平矣。
緩師不進,賊果出掠,乃以軍中驢馬餌之,不加討逐
如是多日,陰簡精兵銜枚夜襲,斬傳首
入正太僕卿,加安東將軍
初,顯祖世有蠕蠕萬餘戶降附,居於高平、薄骨律二鎮
太和之末,叛走略盡惟有一千餘家。
大中大夫王通高平鎮將郎育等,求徙置淮北,防其叛走。
詔許之,慮不從命,乃使椿持節往徙焉。
椿以為之無益,上書曰:臣以古人有言裔不謀夏,夷不亂華。
荒忽之人,羈縻而已
是以先朝居之於荒服間者,正以悅近來遠招附殊俗,亦以別華戎、異內外也。
新附者眾,若舊者見徙,新者必不安
不安思土思土則走叛。
狐死首丘,其害方甚
又此族類,衣毛食肉,樂便寒。
南土濕熱,往必將盡。
失歸伏之心,退非藩衛之益。
在中,而生後患。
愚心所見謂為不可
八座不從,遂徙於濟州,緣河居之。
冀州愉之難,果悉浮河赴賊,所在抄掠,如椿所策。
永平初徐州城成景㒞以宿預叛,詔椿率眾四萬討之,不剋而返。
久之,除都督朔州撫冥武川懷朔三鎮三道諸軍事平北將軍朔州刺史
在州,為廷尉椿前為太僕卿日,招引細人,盜種牧田三百四十頃,依律處刑五歲
尚書邢巒,據正始別格椿罪應除名庶人注籍盜門,同籍合門不仕
世宗新律既頒,不宜雜用舊制,詔依寺斷,聽以贖論。
尋加撫軍將軍,入除都官尚書監修白溝堤堰
復以本將軍定州刺史
太祖中山多置軍府,以相威攝。
凡有八軍,軍各配兵五千,食祿主帥軍各四十六人
中原稍定,八軍之兵,漸割南戍一軍兵纔千餘,然主帥如故,費祿不少
椿表罷四軍,減其帥百八十四人
州有宗子稻田屯兵八百戶年常發夫三千,草三百車,修補畦堰
椿屯兵惟輸此田課,更無徭役及至閑月,即應修治不容復勞百姓椿表罷
朝廷從之。
椿在州,因治黑山道餘工,伐木私造佛寺役使兵力,為御史所劾,除名庶人
正光五年,除輔國將軍南秦州刺史
南秦州反叛,路又阻塞,仍停長安
轉授岐州復除撫軍將軍衛尉卿
左衛將軍,又兼尚書右僕射馳驛詣并肆,齎絹三萬疋,募召恆朔流民,揀充軍士。
不行
尋加衛將軍出除都督南豳二州諸軍事、本將軍雍州刺史,又進號車騎大將軍儀同三司
蕭寶夤、元恆芝諸軍為賊所敗,恆芝渭北東渡椿使追之,不止
寶夤後至,留於逍遙園內,收集將士,猶得萬餘,由是三輔人心,頗得安帖。
於時涇岐及豳悉已陷賊,扶風以西,非復國有
椿鳩募內外,得七千餘人,遣兄子錄事參軍侃率以防禦
椿本官侍中、兼尚書右僕射為行臺,節度關西諸將,其統內五品以下郡縣須有補用者,任即擬授。
椿暴疾,頻啟乞解。
詔許之,以蕭寶夤椿刺史行臺
椿還鄉里,遇子昱將還京師,因謂曰:當今雍州刺史不賢蕭寶夤,但其上佐朝廷應遣心膂重人何得任其牒用
此乃聖朝百慮一失
寶夤不藉刺史為榮,吾觀其得州,喜悅不少
至於賞罰云為不依常憲,恐有異心關中可惜
汝今赴京,稱吾此意,以啟二聖,并白宰輔,更遣長史司馬防城都督
欲安關中,正須三人耳。
如其不遣必成深憂
昱還,面啟肅宗靈太后,並不信納
寶夤邀害史中尉酈道元,猶上表自理稱為椿父子所謗。
復除椿都督岐南豳三州諸軍事、本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雍州刺史討蜀大都督
椿辭以老病不行
建義元年,遷司徒公。
爾朱榮東討葛榮,詔椿統眾為後軍,葛榮,乃止。
永安初進位太保侍中,給後部鼓吹
元顥椿征東將軍出鎮滎陽,為所擒。
椿弟順為冀州刺史順子仲宣正平太守,兄子侃、弟子並從河北,為嫌疑
椿家世顯重,恐失人望,未及加罪。
時人助其憂怖或有椿攜家避禍
椿曰:吾內外百口何處逃竄
正當任運耳。
莊帝還宮,椿辭遜不許
上書乞歸老,詔曰:椿國之老成方所尊尚,遽以高年願言致仕,顧懷舊德,是以未從
告謁頻煩辭理彌固,以茲難奪,又所重違,今便允其雅志
服侍中朝服,賜服一具、衣一襲八尺床帳几杖不朝,乘安車,駕駟馬給扶傳詔二人,仰所在郡縣,時以禮存問安否。
方乖詢訪,良用憮然
椿奉詔華林園御座椿流淚曰:公,先帝舊臣,實為元老今四未寧理須諮訪
高尚其志,決意不留,既難相違,深用悽愴
椿歔欷,欲拜,莊帝親執不聽
於是賜以絹布,給羽林衛送,群公百寮餞於城西張方橋。
行路觀者,莫不稱歎
椿臨行,誡子孫曰:我家入魏之始,即為上客,給田宅,賜奴婢馬牛羊,遂成富室
自爾至今二十年,二千石方伯不絕,祿恤甚多
至於親姻知故吉凶之際,必厚加贈襚來往賓寮,必以酒肉飲食
是故親姻朋友無憾焉。
國家初,丈夫好服綵色。
吾雖不記上谷時事,然記清河時服飾,見翁著布衣韋帶,常約敕諸父曰:汝等後世脫若富貴於今日者,慎勿積金一斤、綵帛百疋以上,用為富也。
不聽治生求利,又不聽勢家婚姻
吾兄弟,不能遵奉
今汝等服乘,以漸華好,吾是以恭儉之德,漸不如上世也。
吾兄弟若在家,必同盤而食;若有近行不至,必待其還,亦有過中不食,忍飢相待
吾兄八人,今者有三,是故不忍別食也。
又願畢吾兄弟世,不異居異財,汝等眼見非為虛假
如聞汝等兄弟,時有別齋獨食者,此又不如吾等一世也。
今日不為貧賤,然居住舍宅不作壯麗華飾者,正慮汝等後世不賢不能保守之,方為勢家所奪。
北都時,朝法嚴急。
太和初,吾兄三人並居內職,兄在高祖左右吾與津在文明太后左右
於時口敕,責諸內官十日仰密得一事,不列便大瞋嫌
諸人多有依敕密列者,亦有太后高祖中間傳言搆閒者。
吾兄自相誡曰:今忝二聖近臣母子閒甚難,宜深慎之。
列人事,亦何容易,縱被瞋責,慎勿輕言
十餘年中,不嘗一人罪過當時大被嫌責
答曰:臣等非不聞人言,正恐不審,仰誤聖聽,是以敢言
於後終以不言蒙賞。
二聖閒言語,終不敢輒爾傳通
太和二十一年,吾從濟州來朝,在清徽堂豫讌。
高祖諸王、諸貴曰:北京之日,太后嚴明,吾每得杖,左右因此是非言語
和朕母子者唯楊椿兄弟
遂舉四兄及吾酒。
汝等脫若萬一蒙時主知遇,宜深慎言論,不可論人惡也。
吾自惟文武才藝、門望姻援不勝他人一旦位登侍中尚書四歷九卿,十為刺史光祿大夫儀同開府司徒太保,津今復為司空者,正由忠貞,小心謹慎,口不嘗論人過,無貴無賤,待之以禮以是至此耳。
聞汝等學時俗人,乃有坐而待客者,有驅馳勢門者,有輕論人惡者,及見貴勝敬重之,見貧賤慢易之,此人行之大失立身大病也。
汝家仕皇魏以來高祖以下乃有七郡太守、三十二州刺史內外顯職時流少比。
汝等若能存禮不為奢淫憍慢,假不勝人,足免尤誚足成名家
今年始七十五,自惟氣力,尚堪朝覲天子所以孜孜求退者,正欲使汝等知天下滿足之義,為一門法耳,非是苟求千載之名也。
汝等能記吾言,百年之後,終無恨矣。
椿華陰踰年。
普泰元年七月,為爾朱天光所害,年七十七,時人莫不冤痛之。
大昌初,贈都督冀定殷相四州諸軍事太師丞相冀州刺史
楊津
公元527年
魏書·楊椿傳》椿弟順,順弟字羅漢本名延祚高祖賜名焉
端謹,以器度見稱
年十一,除侍御中散
於時高祖沖幼文明太后臨朝
久侍左右,忽咳逆失聲,遂吐血數升,藏衣袖
太后聞聲,閱而不見,問其故,具以實言。
遂以敬慎見知賜縑百疋。
符璽郎中。
以身在禁密不外交遊至於宗族姻表,罕相祗候
司徒馮誕結交遊,而見其貴寵,每恆退避,及相招命,多辭疾不往。
以為恨,而逾遠焉。
或謂之曰:司徒,君之少舊,宜蒙進達何遽自外也。
曰:為勢家所厚,復何容易
但全吾今日,亦以足矣
振威將軍,領監曹奏事令。
又為直寢,遷太子步兵校尉
高祖南征,以都督南府長史,至懸瓠,徵加直閤將軍
後從濟淮司徒薨,高祖津送還都
長水校尉,仍直閤
景明中世宗遊於北邙陪從
太尉咸陽王禧謀反世宗馳入華林
時直閤中有同謀,皆在從限。
平,帝顧謂朝臣曰:直閤半為逆黨,非至忠安能不預此謀。
因拜左中郎將
驍騎將軍,仍直閤
出除征鹵將軍岐州刺史
巨細躬親孜孜不倦
武功民,齎絹三疋,去城十里,為賊所劫。
時有使者馳驛而至,被劫人因以告之。
使者到州,以狀白
乃下教云:有人著某色衣,乘某色馬,在城十里被劫不知姓名,若有家人,可速收視
一老母,行出而哭,云是己子。
於是遣騎追收,并絹俱獲。
自是闔境畏服
至於守令寮佐瀆貨者,未曾公言其罪,常以私書切責之。
於是官屬感厲,莫有犯法
母憂去職
延昌末,起為右將軍華州刺史,與兄播前後皆牧本州,當世榮之。
先是,受調絹疋,度尺特長在事因緣共相進退百姓苦之。
乃令依公尺度其輸物,尤好者賜以杯酒而出;所輸少劣,亦為受之,但無酒,以示其恥。
於是人競相勸,官調更勝舊日
還除北中郎將,帶河內太守
太后貳己,不欲使其處河山之要,轉平北將軍肆州刺史,仍轉并州刺史將軍如故
徵拜右衛將軍
孝昌初,加散騎常侍,尋以本官定州事。
既而近鎮擾亂侵逼舊京,乃加安北將軍、假撫軍將軍北道大都督右衛,尋轉左衛,加撫軍將軍
受命,出㨿靈丘,而賊帥鮮于修禮起於博陵定州危急,遂回師南赴
始至城下營壘未立,而州軍新敗
以賊既乘勝士眾勞疲柵壘未安,不可擬敵;賊必夜至,則萬無一全,欲移軍入城,更圖後舉
刺史元固稱賊既逼城,不可示弱,閉門不內。
揮刀欲斬門者,軍乃得入城。
賊果夜至,見柵空而去。
其後,賊攻州城東面,已入羅城刺史閉小城東門,城中搔擾不敢出戰
欲禦賊,長史許被守門不聽手劍擊被,不中,被乃走。
開門出戰,斬賊帥一人,殺賊數百。
賊退,人心少安
詔除衛尉卿征官如故,以衛尉卿椿代為左衛
尋加鎮軍將軍、討鹵都督,兼吏部尚書北道行臺
初,椿得罪此州,由鉅鹿人趙略投書所致
之至,略舉家逃走乃下教慰諭,令其還業
於是闔州愧服遠近稱之。
賊帥修禮杜洛周殘掠州境。
孤城獨立,在兩寇之間。
貯積柴粟修理戰具,更營雉堞,賊每來攻機械競起
又於城中去城十步,掘地至泉,廣作地道潛兵涌出,置爐鑄鐵,持以灌賊。
賊遂相語曰:不畏利槊堅城,唯畏楊公鐵星
賊帥元洪業及與賊中督將尉靈根程殺鬼、潘法顯等書,曉諭之,并授鐵券,許以爵位令圖賊帥普賢
洪業感悟復書云:今與諸人密議,欲殺普賢,願公聽之。
又賊欲圍城,正為取北人耳。
城中所有北人必須盡殺,公若置之,恐縱敵為患矣。
公察之。
城內北人雖是惡黨,然掌握中物,未忍便殺,但收內子城防禁而已
將吏無不感其仁恕
朝廷初以鐵券二十枚委分給隨賊中首領,閒行送之,脩禮普賢頗亦由此而死。
既而杜洛周州城盡力捍守。
詔加衛將軍封開國縣侯,邑一千戶,將士有功者任科賞,兵民給復八年
葛榮司徒大怒,斬其使以絕之。
自受攻圍經涉三年朝廷不能拯赴。
乃遣長子突圍而出,詣蠕蠕阿那瓌,令其討賊
日夜泣諭,阿那瓌遣其從祖吐豆發率精騎一萬南出前鋒已達廣昌,賊防塞隘口蠕蠕持疑,遂還。
長史李裔引賊踰城。
入轉眾,苦戰不敵,遂見拘執
洛周衣服,置地牢下;數日,欲將烹之,諸賊還相諫止,遂得免害。
曾與相見,對諸賊帥大義責之,辭淚俱發,大慚
典守者以相告,洛周弗之責也。
葛榮洛周,復為拘守
破,始得還洛。
永安初詔除將軍荊州刺史,加散騎常侍當州都督
以前在中山陷寇,詣闕固辭,竟不之任
二年,兼吏部尚書,又除車騎將軍左光祿大夫,仍除吏部
元顥內逼莊帝將親出討,以中軍大都督、兼領軍將軍
未行,入。
敗,入宿殿中掃灑宮掖,遣第二子逸封閉府庫,各令防守
入也,迎於北邙流涕謝罪嘉慰之。
尋以司空、加侍中
尒朱榮死也,以都督并肆燕恆雲朔汾蔚九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兼尚書令北道大行臺并州刺史侍中司空如故,委以討胡經略
馳至手下羽林五百人士馬寡弱
始加招募,將從滏口而入。
尒朱兆等便已剋相州刺史李神等議欲與舉城通款不從
子逸既為光州刺史,兄子昱時為東道行臺鳩率部曲在於梁沛規欲東轉更為方略
乃率輕騎,望於濟州渡河,而尒朱仲遠已陷東郡所圖不遂,乃還京師
普泰元年,亦遇害於洛,時年六十三。
太昌初,贈都督秦華雍三州諸軍事大將軍太傅雍州刺史諡曰孝穆
將葬本鄉,詔大鴻臚持節監護喪事
六子
楊昱
公元514年
魏書·楊椿傳》椿子昱字元晷
起家廣平王懷左常侍武事,數出遊獵,規諫
正始中,以京兆廣平王國臣,多有縱恣公行屬請於是詔御史中尉崔亮窮治之,伏法都市三十餘人,其不死者悉除名為民。
博陵崔楷忠諫得免。
後除太學博士員外散騎侍郎
初,尚書令王肅揚州刺史,出頓於洛陽東亭朝貴畢集詔令諸王送別伯父播同在餞席
酒酣之後廣陽王嘉北海王詳等與播論議競理,播不為之屈。
北海顧謂曰:尊伯性剛,不伏理,大不如使君也。
前對曰:父道隆則從其隆,道洿則從其洿;伯父則不吐,柔亦不茹
一坐歎其能言
曰:非此郎,何得二父之美也。
延昌三年,以本官詹事丞
於時肅宗懷抱之中,至於出入左右乳母而已不令宮寮聞知
諫曰:陛下不以臣等凡淺備位宮臣太子動止,宜令翼從
自此以來,輕爾出入,進無二傅輔導之美,退闕群寮陪侍之式,非所謂示民軌儀,著君臣之義。
陛下若召太子,必降手敕,令臣下咸知,為後世法
於是詔曰:自今已後若非手敕,勿令兒輒出。
宮臣在直者,從至萬歲門。
久之,轉太尉掾,兼中書舍人
靈太后從容曰:今帝年幼,朕親萬機,然自薄德化不能親姻在外不稱人心,卿有所聞,慎勿諱隱
於是揚州刺史李崇五車載貨恆州刺史楊鈞造銀食器十具,並餉領軍元義。
靈太后義夫妻,泣而責之。
義深恨之。
第六叔舒妻,武昌王和之妹,和即義之從祖父
舒早喪,有一男六女,及終喪而元氏頻請別居
椿乃集親姻泣而謂曰:我弟不幸早終,今男不婚,女未嫁,何匆匆便求離居
不聽
遂懷憾焉。
神龜二年瀛州劉宣謀反,事覺逃竄
義乃使和及元氏誣告藏隱明,云:父定州刺史椿、叔華州刺史津,並送甲仗三百具,謀圖不逞
義又搆成其事。
乃遣左右御仗五百人夜圍宅而收之,並無所獲。
靈太后問其狀,具對元氏搆釁之端,言至哀切
太后乃解縛,和及元氏並處死刑,而義相左右,和直免官,元氏卒亦不坐
及元義之廢太后,乃出濟陰內史。
中山王熙起兵於鄴,義遣黃門盧同,并窮黨與
義旨,就郡鎖,訊百日,後乃還任
孝昌初,除征鹵將軍中書侍郎,遷給事黃門侍郎
北鎮饑民二十餘萬,詔為使,分散、定、瀛三州就食
後賊圍豳州,詔侍中持節西北道大都督北海王顥,仍隨軍監察
豳州圍解。
雍州蜀賊張映龍、姜神達知州內空虛,謀欲攻掩,刺史元脩義懼而請援一日一夜,書移九通
都督李叔仁遲疑不赴
曰:長安關中基本
大軍在涇豳,與賊相對,若使長安不守大軍自然瓦散,此軍雖往,有何益也。
遂與叔仁等俱進,於陳斬神達及諸賊四百許人,餘悉奔散
以昱受旨催督,而稽緩,遂免官。
乃兼侍中催軍。
尋除征鹵將軍涇州刺史
未幾椿出為雍州刺史,徵還,除吏部郎中武衛將軍,轉北中郎將,加安東將軍
蕭寶夤等敗於關中以昱七兵尚書持節、假撫軍將軍都督防守雍州
遇賊失利而返。
度支尚書,轉撫軍徐州刺史,尋除鎮東將軍、假車騎將軍東南都督,又加散騎常侍
後太太守羊侃據郡南叛。
蕭衍將軍王辯率眾侵寇徐州,番郡人續靈珍受平北將軍、番郡刺史擁眾一萬,攻逼番城。
別將劉馘擊破之,臨陣斬靈珍首,王辯退走
兄深時為徐州行臺府州咸欲禁
曰:昔叔向不以鮒也見廢,春秋貴之
奈何也。
宜聽朝旨
不許群議
還朝未幾,屬元顥侵逼大梁,除征東將軍右光祿大夫,加散騎常侍使持節、假車騎將軍,為南道大都督,鎮滎陽
既擒濟陰王暉業,乘虛徑進,大兵集於城下,遣其左衛劉業、王道安等招,令降,不從遂攻之。
城陷都督元恭太守西河王悰並踰城而走,俱被擒縶。
弟息五人,在門樓上,須臾至,執下城,面責曰:楊昱,卿今死甘心否。
自負我,非我負卿也。
答曰:分不望生,向所以不下樓者,正慮亂兵耳。
但恨八十老父無人供養負病黃泉求乞小弟一命,便死不朽也。
乃拘之。
明旦陳慶之胡光三百餘人帳前,請曰:陛下渡江三千里,無遺鏃之費。
昨日一朝殺傷五百餘人求乞楊昱快意
曰:我在江東,嘗聞梁主言,初下都日,袁昂吳郡不降,稱其忠節
奈何楊昱
自此之外任卿等所請。
於是統帥三十七人皆令蜀兵刳腹取心食之。
既入,除名為民
孝莊還宮,還復前官
及父椿辭老,請解官從養,詔不許
爾朱榮之死也,東道行臺率眾爾朱仲遠
爾朱兆京師
歸鄉里,亦為天光所害。
太昌初,贈都督瀛定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司空公、定州刺史
辛纂
公元528年
魏書·辛雄傳》從父兄字伯將
學涉文史溫良雅正
初為兗州安東主簿
祕書丞同郡李伯尚有舊伯尚咸陽王禧同逆逃竄
事覺,坐免官。
積十餘年,除奉朝請
稍轉太尉騎兵參軍,每為府主清河王懌所賞。
及欲定考曰:辛騎兵有學有才,宜為上第
越騎校尉
尚書令李崇北伐蠕蠕,引為錄事參軍
臨淮王彧北征,以崇有稱,啟為長史
廣陽王北伐,又引為長史
尋拜諫議大夫
雅為稱歎,屢在朝薦舉之。
蕭衍遣將曹義宗新野,詔持節、兼尚書左丞南道行臺率眾赴接,至便破之。
義宗等以其勁速,不敢復進。
於時海內多虞京師更無繼援,惟以二千餘兵捍禦疆場
又詔為荊州軍司,除驍騎將軍,加輔國將軍
善撫將士,人多用命,賊甚憚之。
肅宗崩,諱至
咸以對敵,欲祕凶問
曰:安危在人,豈關是也
發喪號哭三軍縞素
還入州城,申以盟約
尋為義宗所圍,相率固守
莊帝即位,除通直散騎常侍、征鹵將軍、兼尚書,仍行臺
大都督費穆義宗,擒之。
入城,因舉酒曰:微辛行臺在斯,吾亦無由建此功也。
入朝,言於莊帝,稱固節危城,宜蒙爵賞,以勸將來
下詔慰勉之。
尋除持節平東將軍中郎將賜絹五十疋、金裝一口
永安二年元顥乘勝,卒至城下
尒朱世隆狼狽退還城內空虛,遂為擒。
莊帝還宮,不守之罪。
曰:於時朕亦北巡
東軍不守,豈卿之過。
還鎮虎牢,俄轉中軍將軍滎陽太守
民有洛生、康乞得者,舊是太守鄭仲明左右豪猾偷竊境內為患
伺捕擒獲,梟於郡市,百姓忻然
鎮東將軍
太昌中,除左光祿大夫
僑寓洛陽,乃為河南邑中正
永熙三年,除使持節河內太守
獻武王,兵集城下,出城謁王曰:受詔於此,本有禦防。
大王忠貞王室扶獎顛危敢不匍匐
王曰:吾志去姦佞,以康國道,河內此言,深得王臣之節。
因命前侍中司馬子如曰:吾行途疲敝,宜代吾執河內手也。
便入
九月,行西荊州事、兼尚書南道行臺,尋正刺史
蠻酋五能析陽郡,應宇文黑獺
議欲出軍討之,行臺郎中李廣諫曰:析陽四面無民,唯一城之地耳
山路深險表裏群蠻。
今若少遣軍,則力不能制賊;多遣,則減徹防衛根本虛弱
不如意,便大挫威名
人情一去州城難保
曰:豈得縱賊不討,令其為患日深
曰:今日之事,唯須萬全
且慮在心腹,何暇疥癬
臺軍已破洪威,計不久應至。
公但約勒屬城,使各修完壘壁,善撫百姓,以待救兵
雖失析陽,如棄雞肋
曰:卿言自是一途,我意以為不爾
遣兵攻之,不剋而敗,諸將因亡不返
城人又密招西賊黑獺都督獨孤如願率軍潛至,突入州城,遂至廳閤。
左右五六人短兵接戰,為賊所擒,遂害之。
都督定殷二州諸軍事驃騎大將軍尚書左僕射司徒公、定州刺史
辛珍之
公元536年
魏書·辛雄傳》族祖琛,琛族子珍之少有氣力
太尉曹行參軍稍遷中堅將軍司徒錄事參軍廣州大中正
丁憂去任
尋起為汝北太守
永安中司空諮議參軍通直常侍
永熙中襄城太守
天平初洛州以南人情駭懼,敕為大使持節慰諭廣洛二州
三年,除征東將軍、行陽平郡事。
郡民路黑奴起逆攻郡,為黑奴所執。
諸賊勸殺之,黑奴曰:成敗未可知,何為先殺太守也。
乃將珍之自隨待遇以禮
右衛將軍郭瓊討平黑奴,乃得免。
興和中,為衛將軍司徒司馬
武定三年,除驃騎將軍北海太守
還為儀同開府長史、兼光祿少卿
未幾,詔珍之持節廣洛北荊揚雍襄六州勞大使北荊鎮城、行廣州事,招納有稱。
齊文襄遣書慰勉,賜以衣帛
尋敕行平州,卒於官。
驃騎大將軍洛州刺史諡曰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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